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温实初为证眉庄清白自宫,痴情感天动地。十年后,静和公主不慎将额娘遗留的药瓶浸入水中,才知他当年此举并非只为护她周全,而是另有所指
创作声明:本故事为虚构创作,情节包含宫廷斗争、自残等极端行为,旨在推动剧情发展,不代表作者认同或鼓励此类行为。人物关系复杂,部分情节可能引人不适,请读者酌情阅读。
“温爷爷,您说,人死了以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吗?”十岁的静和公主仰着脸,清澈的眼睛里映着深宫的四角天空。
温实初放下手中的医书,干瘦的手指轻轻拢了拢她额前的碎发,声音沙哑而温和:“或许吧。”
公主又问:“那额娘会是哪一颗?”
他沉默了,过了很久才说:“最亮,又最安静的那一颗。”
公主似懂非懂,忽然压低了声音,像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槿汐姑姑说,您当年为了额娘,连男人都不要做了。温爷爷,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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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紫禁城的秋天,风里带着一丝干燥的凉意,吹得御花园里的落叶满地打转。
这深宫之中,时光仿佛有一种黏稠的质感,十年光阴,足以让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长成心事重重的妃嫔,也足以让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波,沉淀为老人们口中一段语焉不详的往事。
对于十岁的静和公主来说,这十年,就是她的全部人生。
她不知道什么叫风波,只知道这宫里最疼她的人,除了抚养她长大的槿汐姑姑,便是眼前这位被称作“温爷爷”的太医总管,温实初。
温实初今年不过四十出头,可鬓角早已染上风霜,身形清瘦,走起路来微微佝偻,尤其是那身不合季节也总是穿得严严实实的内官服制,更让他显得比寻常太医多了几分阴沉与疏离。
宫里的小太监们私下里都怕他,说温总管看人的眼神,像是能穿透皮肉,直看到骨头里的病灶。
可静和不怕,她只觉得温爷爷的眼神很悲伤,像一口深不见底的老井,井水清冽,却照不见天日。
此刻,温实初就坐在这口老井般的沉默里,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药性论》,目光却越过书页,落在不远处正兴致勃勃摆弄着一个木匣子的静和身上。
那是她额娘沈眉庄留下的遗物箱,里面并没有什么奇珍异宝,不过是些寻常的珠钗首饰、几方用旧了的帕子,和一些女儿家的小玩意儿。
皇上感念眉庄生前的端庄贤淑,特许静和留着这些东西,也算是对亡母的一点念想。
静和最喜欢的,是匣子里一个巴掌大小的白玉药瓶。
瓶身温润,雕着简单的缠枝莲纹,瓶口用软木塞塞着,上面贴了一张早已泛黄的纸签,用娟秀的蝇头小楷写着“安神丸”三个字。
槿汐姑姑告诉她,这是她额娘生前身体不适,温太医特地为她配的安神药。
静和时常会拔开木塞,凑到鼻尖闻一闻,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一股若有若无的、混杂着药香与时光的陈旧气息。
她总觉得,那就是额娘的味道。
今日,她又把那只白玉瓶拿了出来,对着秋日的阳光细细端详。
瓶身光洁,映出她小小的、稚气的脸庞。
她突发奇想,瞧见旁边石桌上摆着一盆清水,是内监预备着用来净手和浇花的。
盆里飘着几片刚落下的金黄银杏叶,煞是好看。
她想用这个漂亮的小瓶子去捞叶子玩,就像在玩一只小船。
“绾绾,小心些,别摔了。”温实初沙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的称呼很特别,宫里人人都叫她“静和公主”,唯有他,会叫她的小名“绾绾”。这是她额娘还在时,为她取的名字。
“知道啦,温爷爷。”静和脆生生地应着,小手捏着瓶身,小心翼翼地探向水盆。
或许是瓶身太过光滑,或许是她的手沾了些尘土,就在瓶口触到水面的那一刻,小手一滑,“噗通”一声,那只白玉瓶竟整个儿掉进了水里,迅速沉了底。
“哎呀!”静和惊呼一声,也顾不上弄湿袖子,赶紧伸手到冰凉的水里去捞。
温实初闻声起身,几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责备:“你看你这孩子,就是毛手毛脚。”
静和把瓶子捞了出来,捧在手心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看他。
水珠顺着她的指缝往下滴,也浸湿了瓶身上那张陈旧的标签。
她正想拿袖子去擦,却忽然“咦”了一声,停住了动作。
那张写着“安神丸”的纸签,被水彻底浸透后,颜色变得深沉,原本的字迹有些模糊,可在那模糊的墨迹之下,竟隐隐约约地透出了一层新的东西——那是一片密密麻麻、颜色更深、字迹也更细小的字。
它们像是早就写在纸的背面,或是用了某种特殊的墨,平日里被表面的字迹和纸张本身的颜色盖住,此刻遇水,才显露了形迹。
“温爷爷,您看!”静和举起瓶子,好奇地指着上面的变化,“这下面还有字呢!”
温实初俯下身,凑近了看。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片细密的字迹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恐惧和巨大悲恸的神情,仿佛有什么被埋葬在时间深处的可怕东西,毫无预兆地破土而出,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伸出手想去拿那个瓶子,指尖却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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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和从未见过温爷爷这般模样。
在她心里,温爷爷总是沉静的,甚至是有些麻木的,仿佛世间再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动容。
可现在,他的眼睛里翻涌着惊涛骇浪,那双看透了无数生死疾苦的眼睛,此刻竟流露出一丝近乎孩童的无助与慌乱。
“这……这是什么?”静和被他吓到了,小声地问。
温实初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片字迹,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秋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也吹乱了他花白的鬓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萧瑟而脆弱。
02
静和看不懂瓶身上那些细若蚊足的字,只觉得它们排列得整整齐齐,像是一篇微缩的药方。
她心里揣着一丝不安和更大的好奇,拿着那个还没干透的瓶子,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寝殿。
槿汐姑姑正在殿里监督小宫女熏香,见公主一阵风似的跑进来,手里还攥着个湿漉漉的东西,便迎了上去,嗔怪道:“公主慢些,仔细脚下。这是怎么了?手上拿的什么?”
“姑姑,您看!”静和献宝似的把白玉瓶递过去,“额娘的药瓶,掉水里了,然后就这样了!”
槿汐接过瓶子,起初并没在意,只当是孩子的新发现。
她用帕子轻轻擦拭着瓶身,目光落在被水浸透的标签上。
当她看清那层叠的字迹时,脸上的从容与温和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震惊。
她的手一抖,瓶子险些脱手而出。
“姑姑?”静和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槿汐没有说话,她将瓶子凑到眼前,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一字一字地辨认着。
那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笔迹,瘦硬、锋利,带着一股决绝之气,她认得,那是温实初的字。
宫里人人都知道温太医的字写得好,一手馆阁体端正秀气,可这瓶身上的字,却像是用刀尖刻出来的,充满了压抑的力道。
而上面的内容,更让槿汐的心沉入了谷底。
那根本不是什么安神方,而是一连串她闻所未闻的生僻药名,其中几味,光看名字就透着一股不祥之气,绝非善物。
“这……这不是安神丸……”槿汐喃喃自语,脸色煞白,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迷茫。
她在这宫里伺候了一辈子,见过的阴私诡谲之事不计其数,可眼前这个小小的药瓶,却让她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静和拉了拉她的衣袖,仰着脸问:“姑姑,那是什么呀?温爷爷刚才看见它,样子也好吓人。”
槿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蹲下身,扶着静和的肩膀,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瓶子背后,可能藏着一个颠覆所有人认知的秘密,一个关于静和的额娘、关于温实初、关于那场十年前几乎毁掉所有人的宫廷惨案的秘密。
十年前的往事,如同一幅早已褪色的画卷,在槿汐的脑海里缓缓展开...
那时的沈眉庄,还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惠贵人,端庄持重,是后宫妃嫔的表率。
可一夜之间,她便从云端跌落泥沼。
祺嫔诬告她与太医温实初有染,甚至腹中所怀的,亦非龙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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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证物证俱在,矛头直指眉庄与温实初。
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构陷,狠毒无比,旨在让她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眉庄是何等刚烈决绝的性子,当场便气得动了胎气。
而温实初,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谦和有礼的年轻太医,为了证明他们之间的清白,也为了保全沈眉庄腹中那一点血脉的名分,竟在剑拔弩张的大殿之上,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从侍卫腰间抽出佩刀,挥刀自宫。
鲜血染红了金殿,所有人都被这惨烈的一幕惊呆了。
一个男人,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斩断了所有可能存在的流言蜚语。
此举虽然野蛮,却也最为有效。
一个阉人,如何与妃嫔私通?
这场轰轰烈烈的“私通案”,便以这样一种血腥而悲壮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温实初的举动,被宫里宫外传为“痴情感天动地”。
他用自己的身体和一生的尊严,洗刷了沈眉庄的冤屈。
可自那以后,他便不再是那个前途无量的太医院院判,而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宫中阉人。
眉庄虽然保住了性命和位份,却也因此事大受刺激,心中对温实初怀着如山一般沉重的愧疚,终在生下静和公主后,血崩而逝。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故事版本。
一个关于痴情、牺牲与悲剧的故事。
槿汐也一直这么认为。
温实初这十年来的沉默寡言、深居简出,以及对静和公主视如己出的疼爱,似乎都在印证着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可现在,这个药瓶的出现,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巨浪。
一个为了保护心爱之人不惜自宫的痴情男子,为何要在一个安神药瓶上,用如此隐秘的方式,藏下另一副截然不同的药方?
这药方,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槿汐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看着眼前一脸懵懂的静和,又看了看手中那个仿佛有千斤重的白玉瓶,一个念头在她心中疯长:必须去问温实主!
必须搞清楚这一切!
这个秘密,不仅关系到逝去的眉庄小主,更关系到静和公主未来的安危。
她下定了决心,拉起静和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走,绾绾,我们去找温爷爷,当面问个清楚。”
03
皇宫里的太医院,总是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草药味。
这股味道复杂而厚重,像是把千百年的病痛与生死都熬在了一只药罐里。
温实初的官署就在太医院最里头,一间僻静的小院,平日里除了送药材的药童,鲜少有人踏足。
当槿汐领着静和公主出现在门口时,温实初正背对着她们,站在一排排整齐的药柜前,用一杆小小的戥子,一丝不苟地称量着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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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很慢,很稳,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只是沙哑地问了一句:“何事?”
“温大人。”槿汐的声音带着几分恭敬,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温实初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慢慢转过身,看到槿汐和她身边的静和,以及槿汐手中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白玉瓶,他那张素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先前在御花园里的那种痛苦与挣扎。
他默默地放下手中的戥子,走到一张桌案后坐下,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掩饰那控制不住的颤抖。
“槿汐姑姑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比平日里更加沙哑干涩。
槿汐没有绕圈子,她将白玉瓶轻轻放在桌案上,推到温实初面前,然后拉着静和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温大人,公主不慎将此物浸入水中,发现了一些……异样。”槿汐斟酌着词句,目光紧紧锁定着温实初的脸,“奴婢斗胆,想请问大人,这瓶身上所写的,究竟是什么?为何要用此等方式隐藏?这绝非寻常的安神方。”
温实初的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瓶子上,眼神变得悠远而悲伤。
他仿佛透过这个瓶子,看到了十年前那张苍白而决绝的脸。
良久,他抬起头,迎上槿汐探究的目光,又看了看旁边一脸茫然的静和,眼中涌动着复杂难言的情绪。
槿汐见他迟迟不语,心头愈发焦急,压低了声音,几乎是恳求般地追问道:“温大人,眉庄小主已经走了十年了,公主也已经这么大了。若真有什么隐情,难道还要一直埋藏下去吗?这瓶子上的药方,到底……到底是什么?”
温实初没有回答槿汐,他死死地盯着瓶身上那一行行遇水才显露的字迹,那是一味极其罕见且霸道的药方,配伍之诡谲,用药之凶险,足以让任何一个杏林中人骇然。
他缓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那股熟悉的、混合着甘草和当归的药香钻入鼻腔,却无法平复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再睁开时,他的眼神里只剩下一种死灰般的平静,声音沙哑得如同被无数个不眠之夜的砂纸磨过:
“这不是安神丸。”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膛深处挤出来的,沉重而清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是‘换命方’的最后一味药引。当年我留给眉庄,是让她在万不得已时……用来杀人的。”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安静的药房里炸响。
槿汐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得向后滑出,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温实初,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04
“杀人?”这两个字从以救死扶伤为天职的温实初口中说出,是何等的荒谬与惊悚。
静和虽然不完全明白“换命方”是什么意思,但“杀人”两个字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地抓紧了槿汐的衣角,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无比陌生的“温爷爷”。
在她心中,温爷爷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他连一只受伤的蝴蝶都会小心翼翼地捧起来医治,怎么会和“杀人”这种可怕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杀人?杀谁?”槿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那声音干涩得像是要裂开,“温大人,您……您在说什么胡话!眉庄小主是何等性情,她怎会去杀人?您又怎会给她这种东西?”
温实初没有理会槿汐的质问,他的目光穿过窗棂,望向院中那棵早已凋零的梧桐树,眼神空洞而涣散,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是啊,她那样的性子,刚烈,纯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又怎会懂得用阴谋诡计去害人?”他低声自语,嘴角牵起一抹极度悲凉的苦笑,“可是在这深宫里,不懂得害人,就只能等着被人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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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槿汐的心上。
她缓缓地坐回椅子上,心中那股因震惊而生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深沉的恐惧。
她意识到,自己即将听到的,是一个远比“痴情错付”更为残酷的真相。
温实初终于将目光收了回来,落在了静和那张与眉庄有七分相似的脸上。
他的眼神柔和了一些,但那份深入骨髓的悲伤却未减分毫。
“绾绾,你别怕。”他柔声说道,“这个故事,或许会吓到你。但你是她的女儿,你有权利知道,你的额娘,当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鼓起勇气,重新揭开那道早已结痂、却深可见骨的伤口。
“你们都以为,十年前那场‘私通案’,是眉庄所经历的最大劫难。你们错了。那场闹剧,不过是对方抛出来的一个幌子,一场用来掩盖真正杀机的障眼法。真正的杀招,是无声无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