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退伍后我在地里收玉米,听见一姑娘求救,赶过去她却抓着我不放,没想到这一抓给我抓来了好姻缘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其中涉及的特定情节、地点与人物均与现实无关。故事旨在探讨人性的救赎与情感联结,并非纪实报道,请读者理性看待。
“你不能走!”一只冰凉的手死死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气不大,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决绝。
我刚把那两个混混打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转身就被她缠上了。
我看着她,一个城里来的姑娘,裙子划破了,脸上还带着泥,眼睛里却全是惊恐和一种我说不清的执拗。
远处,似乎有摩托车发动的声音传来,她抓得更紧了,声音都在发抖:“他们还会回来的,求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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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秋老虎的威力,在九月的北方农村体现得淋漓尽致。
头顶的太阳像个大火球,烤得人皮肤发烫。
一望无际的玉米地里,热浪一波波地翻滚,连风都是燥的。
我叫陈刚,退伍快一年了。
在部队待了十年,从一个毛头小子混成了侦察连的老兵,身上留下的除了硬邦邦的肌肉,还有十几道长长短短的伤疤。
去年,因为一次任务,我最好的兄弟林峰没了,我也受了伤,心里的那道坎过不去,就提前退了下来。
回到老家,爹妈看我整天闷着不说话,急得团团转。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扛起锄头下了地。
爹妈劝我歇着,说地里的活有他们。
我不听,只有在把力气全部耗光,累得连脑子都转不动的时候,我才能睡上一个囫囵觉,不会在半夜被那些血和火的画面惊醒。
今天,我一个人在这片离村子最远的坡地上收玉米。
这片地挨着废弃的老采石场,平时很少有人来。
周围除了“咔嚓、咔嚓”掰玉米杆的声音,就只有风吹过高高玉米秆时,那“沙沙”的声响,像海浪,一阵一阵的,能把人的思绪都带跑。
我赤着上身,汗水顺着黝黑的脊背往下淌,在尘土里冲开一道道沟壑。
我掰下一个饱满的玉米棒子,扔进身后的三轮车斗里,动作机械又重复。
这样的枯燥能让我心里感到难得的安宁。
突然,一声压抑的呼救从玉米地深处传来——“救命!”
声音不大,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带着惊恐的喘息,而且在快速移动。
我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扔掉手里的玉米,多年的军人本能让我的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我没有立刻冲过去,而是抄起身边一根砍断的、足有手腕粗的玉米杆,弯下腰,像一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循着声音的方向潜行过去。
玉米秆长得密不透风,像一堵堵绿色的高墙。
我拨开层层叠叠的叶子,很快就看到了声音的来源。
那不是我想象中的野猪或者什么猛兽,而是两个染着黄毛、穿着花里胡哨紧身衣的本地青年,正把一个姑娘往采石场的方向拖。
那姑娘个子不高,背着一个蓝色的双肩包,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此刻裙摆已经被荆棘划得破破烂烂。
她拼命挣扎,但力气显然不如那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抓着她的胳膊,另一个则企图去抢她的背包。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但眼神里却有股不服输的狠劲。
“干什么?小妹妹,一个人来这种地方瞎转悠,哥哥们怕你出事,想‘保护保护’你嘛!”抓着她胳膊的黄毛笑得一脸猥琐,“把你包里的钱拿出来,我们就让你走。”
“我没钱!”
“没钱?你这身打扮可不像没钱的样子。别废话,拿来!”另一个混混没了耐心,伸手就要去撕扯她的背包。
我看得分明,那两个人就是邻村有名的二流子,整天游手好闲,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我没有出声警告,对付这种人,警告是最没用的。
我悄悄绕到他们侧后方,脚下踩着松软的土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就在那个混混的手碰到背包的瞬间,我动了。
我一个箭步上前,手中的玉米杆带着风声,精准地抽在那个混混的手腕上。
“嗷”的一声惨叫,他抱着手腕就蹲了下去。
另一个黄毛一惊,回头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你谁啊?敢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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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松开姑娘,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噌”地一下弹了出来。
姑娘得了自由,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惊恐地看着那把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的刀。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黄毛,把手里的玉米杆扔在地上。
我的眼神很冷,是在部队里无数次直面危险时练出来的。
那黄毛被我看得心里发毛,壮着胆子虚张声势:“看什么看?不想死就滚远点!”
我没理他,只是朝他走了一步。
他紧张地挥舞着刀子:“你别过来啊!”
我算准了他的距离和心理,在他再次挥刀的瞬间,我猛地向前一欺身,左手闪电般扣住他持刀的手腕,向外一拧,同时右手成掌,切在他的肘关节上。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弹簧刀掉在了地上。
我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膝盖窝,他“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干净利落。
另一个刚缓过劲来的混混看到同伴的惨状,吓得脸都白了,连滚带爬地就往玉米地外跑。
跪在地上的这个也顾不上疼了,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跟着逃了。
周围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风吹玉米叶的“沙沙”声,和我与那个姑娘粗重的喘息声。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弹簧刀,走到采石场边缘,奋力一扔,刀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废弃矿坑里。
做完这一切,我觉得麻烦已经解决,转身就准备离开,回我的地里继续干活。
“等一下!”
那个姑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谢谢你,刚才……谢谢你救了我。”她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没事。”我惜字如金,继续迈开步子。
对我来说,这只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不值得多言。
可我刚走两步,手臂突然一紧。
一只冰凉的手死死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气不大,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决绝。
“你不能走!”
我皱起了眉头,回头看着她。
这个城里来的姑娘,裙子划破了,脸上还带着泥,头发也乱糟糟的,眼睛里却全是惊恐和一种我说不清的执拗。
远处,隐约传来了摩托车发动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全没了,抓得更紧了,声音都在发抖:“他们还会回来的,他们是两个人,肯定会叫人来。求你,帮帮我……”
我试图把手抽回来,对这种麻烦事我一向是敬而远之。
可她抓得死死的,指甲都快嵌进我的肉里,那双大眼睛里全是哀求,像一只被暴雨淋湿的小鹿。
我心里莫名地一软,那份刻在骨子里的保护欲又冒了出来。
我叹了口气,不再挣扎,只是用另一只手指了指玉米地深处的一条小路:“想走就跟上。”
说完,我不再管她,转身就朝那条只有我们本地人才知道的、可以绕开大路直接回村的土路走去。
身后,传来了急促又踉跄的脚步声。
02
那条小路蜿蜒在山坡的背面,寻常人根本找不到入口。
我走在前面,步子迈得又快又稳,她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但始终没有出声喊累,只是死死地跟着。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我的老屋就出现在眼前了。
那是一座孤零零的青砖瓦房,坐落在村子的最东头,和我家那几亩坡地离得最近。
爹妈嫌这里偏,早就搬到村西头盖的新楼房里住了,这里便成了我一个人的“营地”。
我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侧身让她进来,然后插上了门栓。
屋里很简陋,一桌一椅一床,收拾得倒是干干净净,所有东西都摆放得像部队宿舍一样整齐。
她一进屋,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松弛下来,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从桌上的暖水瓶里倒了杯水递给她,她接过去,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再来一杯。”她把杯子递给我,声音沙哑。
我没说话,又给她倒了一杯。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我才注意到她嘴唇都干裂了。
“你叫什么?”她缓过劲来,开始打量着这间屋子和我。
“陈刚。”
“我叫苏晴。今天真是谢谢你了,陈刚大哥。”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但脸上的惊恐还未完全褪去,“那两个人……”
“我们村的混子,叫王二和李四。”我言简意赅。
“他们为什么会盯上我?”
我看了她一眼,她背着崭新的户外背包,穿着一看就不便宜的连衣裙,脖子上还挂着个小巧的相机,一副外来游客的打扮,不盯上她盯上谁?
但我懒得解释,只是说:“你一个女孩子,不该来这种偏僻地方。”
苏晴低下头,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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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不少划伤,有的地方还在渗着血丝。
我转身从床底下的一个木箱里翻出一个小铁盒,那是部队发的急救包,里面还有些碘伏和纱布。
我把铁盒扔在桌上:“自己处理一下。”
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小声说了句“谢谢”,便打开铁盒,拿出棉签和碘伏,小心翼翼地给自己上药。
她的动作很笨拙,特别是处理胳膊上的伤口时,非常不方便。
我靠在门边,看着她龇牙咧嘴的样子,心里没来由地想起了以前连队里那些刚入伍的新兵蛋子。
最终我还是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棉签:“我来吧。”
苏晴的身体明显一僵,但没有拒绝。
我拉过一张板凳让她坐下,蹲在她面前,动作熟练地帮她清理伤口。
我的手指很粗糙,布满了老茧,但动作却很轻。
当沾着碘伏的棉签碰到伤口时,她疼得“嘶”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
“别动。”我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她果然不动了,只是咬着嘴唇,安静地看着我。
屋子里很静,只能听到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叫。
我低着头,专注于手上的活,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好闻的香味,不是香水,更像是某种沐浴露的味道。
这让我有些不自在。
处理完伤口,我站起身,把东西收好,说:“天快黑了,你今晚就在这待着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去镇上坐车。”
“我……”苏晴欲言欲止,眼神有些复杂,“我暂时还不能走。”
我眉头一皱:“为什么?那两个人还会找你麻烦。”
“我来这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事情没办完,我不能离开。”她的语气很坚定。
“什么事?”我下意识地问,问完又觉得多余。
果然,她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说。但是陈刚大哥,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就让我在这里住几天,等我办完事,我马上就走,而且会给你报酬的。”
“我不要报酬。”我断然拒绝,“这里不方便,你一个姑娘家住在这,传出去不好听。”
“我不在乎!”她急了,站起来说,“现在只有你这里是安全的。他们不知道这个地方,对不对?求你了,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只要几天,最多一个星期!”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恳求的脸,心里烦躁起来。
我退伍回家,就是想过几天清静日子,不想再卷进任何麻烦里。
可这个叫苏晴的姑娘,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从我救下她的那一刻起,就黏上了我。
我没有答应,也没有再拒绝,只是转身走到屋外,坐在门槛上,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烟雾缭绕中,我的思绪又回到了那片戈壁滩,回到了林峰倒在我怀里,对我说“刚子,替我……活下去”的那个瞬间。
活下去,可怎么活?
像现在这样,行尸走肉般地在玉米地里耗尽力气吗?
身后的屋门被轻轻拉开,苏晴也走了出来,在我身边不远处蹲下,抱着膝盖,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
“陈刚大哥,”她轻声说,“你好像不怎么爱说话。”
我没理她,自顾自地抽着烟。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你刚才打架的样子,好厉害,一点都不像普通的农民。”她像个好奇宝宝,开始旁敲侧击。
“种地的。”我吐出一个烟圈,冷冷地回答。
她被我噎了一下,没再追问,只是换了个话题:“这里的晚霞真好看,跟城里看到的不一样,特别干净。”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天边的火烧云像一匹巨大的锦缎,从西边一直铺到东边,把整个村庄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这样的景色,我已经很久没有静下心来欣赏过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共生”状态。
我默认了她的留下,但跟她约法三章:不许乱跑,不许问我的事,天黑前必须回来。
她都一一答应了。
我每天照常去地里干活,她就待在屋子里。
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用屋里仅有的一点米和菜,做好了简单的饭菜。
她的手艺很一般,有时候米饭都煮不熟,但我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吃完。
我们吃饭的时候很少交流,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
但我能感觉到,她在暗中观察我。
我的作息、我的习惯、我走路的姿势、我吃饭时拿筷子的手……她那双记者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不放过任何细节。
有一次我从地里回来,发现我床底下那个装退伍证和一些纪念品的铁箱子有被移动过的痕迹。
我心里一沉,但脸上不动声色。
吃饭的时候,我故意问她:“今天有人来过吗?”
她正在扒饭,闻言筷子一顿,随即抬头说:“没有啊,我一整天都在屋里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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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很自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我没再追问,但心里的警惕提到了最高。
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普通的背包客那么简单。
她来这里,藏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麻烦也很快找上了门。
王二和李四那天吃了亏,第二天就骑着摩托车在村里到处转悠,四处打听有没有人见到一个背蓝色背包的城里姑娘。
村子不大,我带个女人回老屋住下的事,很快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全村。
我爹妈黑着脸找上了门。
我娘一进屋,看到正在洗碗的苏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刚子,这是谁家的闺女?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带个不清不楚的女人回家住?这要是传出去,你以后还怎么在村里做人!”
苏晴被我娘训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爹则把我拉到院子里,递给我一根烟,沉着脸说:“儿子,爹知道你心里苦,可也不能这么糊涂。那个女人的来路,你清楚吗?村里王二那伙人正到处找她,你把她藏在家里,这是引火烧身啊!”
“爹,这事你别管了,我有分寸。”我掐灭了烟,语气生硬。
“你有什么分寸!”我爹也火了,“你忘了林峰那孩子是怎么没的?你就是因为爱管闲事,爱往前冲!现在退伍了,就不能过几天安生日子吗?”
“林峰的事,跟这个不一样!”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我爹被我吼得一愣,随即长长叹了口气,摆摆手,带着我娘走了。
看着他们佝偻的背影,我心里一阵发堵。
更大的麻烦接踵至。
第二天我去地里,发现快要收成的几十亩玉米,被人用镰刀砍倒了一大片,损失惨重。
第三天,我那辆赖以生存的农用三轮车,四个轮胎全被人扎破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这是警告。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用补胎工具默默地补着轮胎。
苏晴端了杯水出来,放在我身边的小板凳上,轻声说:“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我没看她,只是专心致志地对付着手里的轮胎。
“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事。”
“怎么会没关系?”她蹲下来,看着我,“他们是冲我来的。陈刚,你把我交出去吧,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头,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她。
她的眼睛很亮,里面有愧疚,有担忧,但没有害怕。
“我既然让你住下了,就不会把你交出去。”我重新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明天一早,你去镇上,找个有网络的地方,买张最早回城的火车票,然后离开这里,永远别再回来。”
这几天,我见识了她的固执,也见识了她的善良。
她会笨拙地帮我打扫院子,会把我换下的脏衣服洗得干干净净,会在我因为爹妈的话而心情烦躁时,默默地给我递上一杯热水。
我不想她出事,也不想我的生活再被打乱。
让她走,是最好的选择。
苏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已经回屋了,才听到她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说:“我不能走。如果我走了,我哥……就真的白死了。”
我心里一震,猛地抬起头。
她看着我,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他们针对我,不是为了抢钱,是为了我正在调查的一件事。这件事,关系到我哥的死。”
我看着她泪光闪烁的眼睛,第一次,我从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不输于任何一个我所见过的男人的,坚不可摧的力量。
我心里那扇紧闭的大门,似乎被什么东西,悄悄地撬开了一条缝。
03
那晚之后,苏晴没有再提离开的事,我也没再赶她走。
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她不再刻意试探我,我也不再对她处处防备,但我们都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毁坏庄稼和扎破轮胎只是开胃小菜。
几天后,村里的电工以线路检修为由,掐断了我老屋这一片的电。
入夜后,屋子里一片漆黑,只能点上蜡烛。
烛光摇曳,把我们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老长,像两个孤独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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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电,手机很快就没电关机了,彻底与外界断了联系。
苏晴的情绪明显低落下来,好几次我都看到她对着黑漆漆的窗外发呆。
“他们想把我困死在这里。”她喃喃自语。
我坐在桌子的另一头,擦拭着一把从箱子里翻出来的多功能军用匕首,刀刃在烛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我没说话,但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对方的头目,应该就是村里那几个混混口中的“王老板”。
这个王老板在镇上开了家化工厂,是远近闻名的“致富带头人”,手底下养了一帮人,黑白两道都有些关系。
苏晴要查的事,八成跟他有关。
夜越来越深,周围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让苏晴去床上睡,自己则搬了张椅子,靠在门后,闭目养神。
在野外执行任务时,我能保持这个姿势三天三夜不合眼。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快要进入浅层睡眠时,耳朵微微一动,捕捉到了一丝极其轻微的异响——是苏晴房间传来的。
她的呼吸节奏变了,而且有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
她还没睡。
我没有动,继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但所有的感官都已经调动起来。
我听到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然后,是我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她想干什么?
黑暗中,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轮廓。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动作轻巧又紧张,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在我的房间里摸索着。
她的目标很明确,直接走向了我床底下那个陈旧的木箱。
那里装着我的一切,我的过去,我的荣誉,还有我无法面对的伤痛。
箱子没有上锁,只用一个简单的搭扣扣着。
她打开箱子时,发出了“嗒”的一声轻响,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依旧没有动。
我想看看,她到底在找什么。
她先是看到了叠得整整齐齐的旧军装,手明显顿了一下。
然后,她拿起了那本已经有些卷边的相册。
我的心,在那一刻,猛地揪紧了。
相册里有我的新兵时期,有我第一次参加演习,有我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有我和战友们在泥地里打滚……每一张照片,都承载着一段回不去的时光。
苏晴的手在微微发抖,她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动作很慢,很轻,仿佛怕惊扰了那些沉睡的岁月。
当她翻到中间某一页时,她的动作戛然而止,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那一页,是一张三人合影。
背景是西北的荒漠戈壁,天高云淡。
照片上,我和另一个战友把林峰架在中间,三个人勾肩搭背,脸上全是汗水和灰尘,但笑容却比戈壁滩的太阳还要灿烂。
林峰笑得最开心,露出一口大白牙,他指着镜头,好像在说什么笑话。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笑得那么开心。
苏晴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伸出颤抖的手,指尖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上林峰的脸,仿佛想透过这张薄薄的相纸,去触摸那个鲜活的生命。
就在这时,我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
我无声地站起身,像一个幽灵,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你在找什么?”
我的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感情,像一块冰,砸在了这凝固的空气里。
苏晴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电击了一般。
她手里的相册“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来。
月光下,我看到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那泪水不是因为被我抓包的惊慌,而是一种巨大的、无法承受的悲伤和震惊。
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们对视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空气中,只剩下她压抑的、心碎的抽泣声。
良久,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你认识他……对不对?我哥林峰的牺牲报告上说,当时任务小队只有一名幸存者。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