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交银行卡给婆婆,遭老公殴打,我亮出一证母子吓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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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梦洁把最后一份文件归档时,墙上的时钟已指向晚上八点半。

办公室只剩她工位还亮着灯,窗外城市的灯火蜿蜒如河。

她揉了揉酸胀的颈椎,手机屏幕亮起,是丈夫梁高卓的信息:“妈等你回来热菜。”

短短几个字,却让她指尖微凉。

她想起出门前婆婆叶玉蓉那双精于算计的眼睛,总是似有若无地扫过她的包。

仿佛那里面装着的不是口红钱包,而是她每月那笔不算丰厚但完全属于自己的工资。

上一次婆婆提起“替你们年轻人保管工资卡”时,丈夫在一旁沉默地刷着手机。

那沉默,比指责更让她心寒。

她深吸一口气,拎包起身,电梯镜面映出她略显疲惫却依然清秀的脸。

这张脸曾也被爱情点亮过,如今却常常需要调动肌肉才能挤出一个合适的微笑。

她知道,今晚那盘需要“热一热”的菜,不过是又一场试探的开始。

而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

或者说,她还想不想再忍了。

某种蛰伏已久的东西,正在她心底悄然苏醒。



01

推开家门,一股沉闷的空气混杂着饭菜反复加热后的味道扑面而来。

客厅电视里正放着喧闹的家庭伦理剧,婆婆叶玉蓉窝在沙发里,眼皮懒懒一抬。

“还知道回来啊?这菜我都热两遍了。”叶玉蓉的声音不高,却像钝刀子割肉。

曹梦洁换鞋的动作顿了顿,轻声解释:“妈,不好意思,年底了,公司事多。”

“就你忙,高卓不也上班?也没见天天深更半夜才着家。”

叶玉蓉站起身,走到餐桌前,用指尖抹了一下桌面,看看并不存在的灰。

曹梦洁没接话,目光扫过餐桌,一盘炒青菜边缘有些发黄,红烧肉的油凝固成白腻的一层。

她默默走向厨房,想找个碗盛饭。

“别忙活了,我们都吃过了。”叶玉蓉跟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给你留的就那些,凑合吃口吧。”

就在这时,书房门开了,梁高卓打着哈欠走出来,眼皮都没朝曹梦洁抬一下。

“妈,我饿了,还有吃的吗?”

“有有有,妈给你下碗面条,很快就好。”叶玉蓉瞬间换上慈爱的语气,转身就去开冰箱。

曹梦洁站在餐桌旁,看着那盘冷掉的饭菜,胃里一阵紧缩,忽然就没了半点胃口。

她听得见厨房里传来切葱花、打鸡蛋的利落声响,那是她很少能享受到的待遇。

梁高卓这才好像注意到她,皱着眉看了一眼餐桌:“妈给你留了饭,怎么不吃?”

“不太饿。”曹梦洁声音平静。

“随你。”梁高卓拉开椅子坐下,拿起手机开始刷短视频,外放的声音很大。

曹梦洁端着那盘冷菜走进厨房,想倒进垃圾桶。

叶玉蓉正麻利地搅着锅里的面条,瞥见她动作,语气凉凉地说:“呦,现在口味这么高了?家里饭菜都入不了口了?”

“妈,菜有点馊了。”曹梦洁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客观。

“哪里馊了?我晚上才热的!就是放凉了而已。”叶玉蓉声音拔高,“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懂得过日子,一点不知道节俭。”

梁高卓在客厅插话:“妈说你一句,你听着就是了,哪那么多事。”

曹梦洁的手僵在半空,最终,她还是把菜倒进了垃圾桶。

陶瓷盘子碰到桶壁,发出一声清脆的磕碰声。

叶玉蓉瞪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把热气腾腾、卧着荷包蛋的面条端给了儿子。

梁高卓吸溜吸溜吃得香甜,叶玉蓉坐在旁边,心满意足地看着。

曹梦洁默默洗了那个空盘,水流冲刷着指尖,冰冷刺骨。

她回到冰冷的卧室,关上门,隔绝了客厅那幅母慈子孝的画面。

枕头上还残留着一点自己常用的洗发水味道,但这张双人床,常常只有她一个人的体温。

她想起三年前刚结婚时,梁高卓还会在她加班时发信息问她几点回来,要不要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大概就是从婆婆搬来“暂时同住”那天起吧。

这个“暂时”,一晃就是两年多。

她靠在床头,拿起床头柜上那本厚厚的、书脊已有些磨损的《法律法规汇编》。

指腹摩挲过微凉的封面,内心翻涌的波澜奇异地平复了些许。

窗外,夜深似海。

02

周六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木地板上投下一道窄窄的光带。

曹梦洁醒来时,身边依旧是空的。

梁高卓要么睡书房,要么就被婆婆叫去她房间说话,常常说到后半夜。

她起身拉开窗帘,初冬的阳光缺乏温度,但很明亮。

厨房里有响动,她走过去,看见叶玉蓉正在剥毛豆,盆里已经堆了不少。

“妈,早上好。”曹梦洁打了声招呼,准备做早餐。

“嗯。”叶玉蓉头也没抬,“高卓昨晚上说想吃毛豆炒肉丝,我买了好几斤,这剥起来可真费事。”

曹梦洁洗了手:“我来帮您吧。”

“不用,你忙你的。”叶玉蓉停下动作,看着她,“梦洁啊,坐下,妈跟你说点事。”

曹梦洁心里咯噔一下,依言坐在餐桌旁。

叶玉蓉擦擦手,叹了口气:“你看啊,这家里开销大,水电煤气、买菜买肉,样样要钱。”

“妈,这个月的生活费我前两天刚给您转了三千。”曹梦洁提醒道。

“我知道,那钱也就刚够日常嚼用。”叶玉蓉往前凑了凑,“我是想着,你们年轻人花钱没个规划,高卓那点工资,还了房贷车贷就差不多了,你那工资……”

她顿了顿,观察着曹梦洁的脸色:“放在你手里也是零打碎敲地花了,不如妈帮你们攒着。以后有了孩子,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终于又来了。曹梦洁指尖微微收紧。

“妈,我自己的开销不大,剩下的钱我也存着呢。”她尽量语气平和。

“你存?你能存多少?放在哪个银行?利息多少?”叶玉蓉连珠炮似的问,“不是我信不过你,你们年轻人哪懂理财?我认识银行的朋友,有好些高利息的理财产品,外面根本买不到。”

曹梦洁抿了抿嘴唇:“妈,谢谢您为我们操心。但我觉得,钱还是放在自己手里比较安心。如果需要用钱,我肯定不会吝啬的。”

叶玉蓉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怕我贪了你们的钱?我是为你们好!高卓的钱不也一直是我在打理?”

“高卓是您儿子,这不一样。”曹梦洁抬起眼,声音不大,却清晰。

“怎么不一样了?你嫁进梁家,就是梁家的人!你的钱不就是这个家的钱?”叶玉蓉声音尖锐起来。

就在这时,梁高卓揉着眼睛从书房走出来:“大清早的,吵什么呢?”

叶玉蓉立刻换上委屈的语气:“高卓,你看看你媳妇!我好心好意想帮你们理财,倒像是我要图她什么似的!”

梁高卓不耐烦地看向曹梦洁:“妈也是为我们好,你那么多钱拿着干什么?交给妈管怎么了?”

曹梦洁看着丈夫那张理所当然的脸,心底一片冰凉。

“我的工资,是我劳动所得,我有权自己支配。”她站起身,语气依旧平静,却带上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你……”梁高卓眉头拧紧。

曹梦洁没再理会他们母子,转身走进厨房,开始煎鸡蛋。

滋啦啦的油爆声,掩盖了身后婆婆低声的抱怨和丈夫不满的嘟囔。

她的手很稳,但心脏在胸腔里跳得飞快。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03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叶玉蓉不再主动跟曹梦洁说话,吃饭时也只和梁高卓交谈,仿佛她是透明人。

梁高卓对曹梦洁的态度也更加冷淡,甚至带着明显的责怪。

周三晚上,曹梦洁准时下班,特意去超市买了新鲜的鲈鱼和排骨。

她想缓和一下关系,毕竟是一家人,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饭桌上,她主动给婆婆夹了块鱼肚子上的肉:“妈,您尝尝这鱼,挺新鲜的。”

叶玉蓉瞥了一眼,没动筷子,反而对梁高卓说:“儿子,多吃点排骨,你看你最近都瘦了。”

梁高卓闷头吃饭,没接话。

曹梦洁心里的那点期待,慢慢沉了下去。

收拾完碗筷,曹梦洁在客厅坐下,想看一下白天没来得及看的专业邮件。

梁高卓洗完澡出来,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沙发陷下去一块。

他瞥了一眼她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面是些复杂的法律条文。

“整天看这些有什么用?”他语气带着嘲讽,“能当饭吃还是能升职加薪?”

曹梦洁合上电脑:“工作需要。”

“你那工作,一个月挣那三瓜两枣,还天天忙到那么晚。”梁高卓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家里也顾不上,妈那么大年纪了,还得操心家务。”

曹梦洁忍住呛咳的冲动,尽量心平气和:“家务我一直在做,只是加班的时候没办法。至于工资,虽然不高,也是我靠自己能力挣的。”

“能力?”梁高卓嗤笑一声,“你要真有能力,就像我们单位小张他老婆,早早当上部门主管,年薪几十万,人家那才叫有能力。你呢?”

曹梦洁转过头,看着丈夫被烟雾模糊的侧脸:“高卓,我们结婚前,你就知道我的工作性质,也知道我的收入水平。”

“结婚前是结婚前!”梁高卓提高了音量,“结婚后你就该多为这个家想想!你看看你,对妈是什么态度?让她老人家伤心难过,你就是这么做儿媳妇的?”

“我自问对妈一直尊重有加。”曹梦洁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但我有我的底线,工资卡是我的私人财产,我不会交给任何人。”

“任何人?我是任何人吗?我妈是任何人吗?”梁高卓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力道很大,“曹梦洁,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自私,越来越不把这个家放在眼里了!”

“到底是谁自私?”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冲破了临界点,曹梦洁直视着他,“你和你妈,只想控制我的一切!我的时间,我的收入,甚至我的思想!这是一个家吗?这像一个家吗?”

梁高卓大概没想过一向顺从的妻子会如此尖锐地反驳,愣了片刻,随即恼羞成怒。

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曹梦洁的鼻子:“你再说一遍?!我告诉你曹梦洁,要不是我妈劝着,我早就……”

“早就怎么样?”曹梦洁仰头看着他,毫不退缩,“打我嗎?”

她的眼神平静得可怕,里面有一种梁高卓从未见过的东西,让他莫名地心悸。

叶玉蓉大概是听到了动静,从卧室探出头:“哎呀,吵什么呀!高卓,少说两句!梦洁,你也少顶撞他,男人是要面子的!”

又是这样。每一次冲突,最终都会以她的“不懂事”和“不忍让”作为结尾。

曹梦洁不再说话,抱起笔记本电脑,走进了卧室,反锁了门。

门外,传来婆婆低声劝慰和丈夫不满的抱怨。

她靠在门板上,深深吸了口气。

这场战争,避无可避了。

04

夜深人静,曹梦洁毫无睡意。

她打开床头灯,橘黄色的光晕温暖了一小片黑暗。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有些旧了的皮质笔记本,封面已经磨损,边角卷起。

轻轻翻开,里面贴着一张照片。

是几年前的她,站在大学校门口,穿着学士服,怀里抱着一大束向日葵,笑得一脸灿烂,眼睛里是对未来毫无畏惧的光芒。

那时她刚考上心仪大学的法律系,虽然只是普通一本,但那是她寒窗苦读拼来的天地。

照片背面,有一行娟秀的字迹:“成为正义的守护者。”

那是她年少时的梦想。

她曾经那么渴望穿上律师袍,在法庭上为需要的人发声。

毕业后,她也确实进了一家律所实习,虽然辛苦,但每一天都充满干劲。

直到遇见了梁高卓。

那时他追求她,体贴殷勤,包容她工作的忙碌,欣赏她的独立和聪慧。

他母亲起初也对她很满意,常说:“我就喜欢梦洁这样有文化、有主见的姑娘。”

谈婚论嫁时,婆婆握着她的手说:“你们年轻人忙事业,以后有了孩子,我来带,绝不影响你们。”

她天真地以为,找到了可以携手一生的伴侣和一个通情达理的家庭。

婚后不久,婆婆就以“照顾你们起居”为由搬了进来。

一切都开始慢慢变味。

婆婆开始抱怨她工作太忙,不顾家,暗示女人终究要以家庭为重。

梁高卓也渐渐被她母亲影响,从最初的的支持,变成抱怨,最后是理所当然地要求她为家庭牺牲。

当她通过司法考试的消息传来时,婆婆的第一反应是:“那个律师证难考吗?听说就算考上了,当律师也累死人,还不稳定。

不如找个安稳的清闲工作,方便照顾家里。”

梁高卓也说:“女人当律师太强势了,东奔西跑的不像样。你现在公司不是挺好吗?”

在持续的“劝说”和无形压力下,她最终妥协了。

她收起了律师梦,换了一家普通的公司做法务,工作清闲,收入平平。

她以为退让能换来家庭的平和。

可结果呢?

换来得寸进尺的控制和无处不在的贬低。

她轻轻抚摸着照片上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眼泪无声地滑落。

不是后悔嫁人,是后悔在那个需要坚持的时刻,选择了退缩。

她翻开笔记本后面,里面夹着一张崭新的、塑封好的卡片——法律职业资格证书。

这是她利用无数个加班晚归的深夜,利用所有被漠视、被苛责的碎片时间,偷偷备考换来的。

不敢告诉任何人,连报名考试都像做贼一样。

每当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就看看这张证书,告诉自己,你还有路可走。

这不是一时冲动的反抗,这是她为自己预留的逃生通道,也是她重拾尊严的武器。

合上笔记本,她擦干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这一次,她不会再退了。



05

周末,曹梦洁借口公司团建,一早便出了门。

她需要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间和时间,来理清纷乱的思绪。

她去了市图书馆,在安静的阅览室角落坐下,翻看着最新的法律期刊。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温暖而宁静。

只有在这里,她才能暂时忘却家里的压抑,感受到内心久违的平和与充实。

中午,她在图书馆附近的面馆简单吃了点东西。

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

“梦洁,吃饭了吗?”母亲的声音总是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

“正吃着呢,妈。”曹梦洁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快。

“和高卓……还好吗?他妈妈没什么吧?”母亲犹豫着问。

自从上次回娘家,她不经意流露出一些疲惫后,母亲就总是这样旁敲侧击。

“都挺好的,您别担心。”曹梦洁习惯性地报喜不报忧。

“那就好,那就好。”母亲松了口气,“夫妻之间要互相体谅,对婆婆要尊重孝顺,有什么事好好说……”

听着母亲那些听了无数遍的嘱咐,曹梦洁心里酸涩难当。

她没法告诉母亲,她的体谅和孝顺,换来的不是将心比心,而是变本加厉。

挂了电话,她看着碗里已经糊掉的面,彻底没了胃口。

而此刻的梁家,又是另一番光景。

叶玉蓉坐在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对躺在旁边玩手机的儿子唉声叹气。

“唉,你看看她,周末一大早就跑出去,说是团建,谁知道去哪了?”

梁高卓眼睛没离开手机屏幕:“哎呀妈,你就别瞎想了。”

“我瞎想?”叶玉蓉把瓜子皮用力扔进垃圾桶,“你呀,就是心太大!你媳妇现在心野了,连工资卡都不肯交,这以后还得了?”

“她说她自己存着……”

“她存?她拿什么存?就她那点工资,一个月能剩几个?”叶玉蓉打断儿子的话,眼圈突然红了,“高卓啊,妈这心里难受啊……妈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们好吗?想着趁我现在还能动,帮你们多攒点钱,以后你们负担也轻点。

可她呢?她把妈当贼一样防着!”

看着母亲抹眼泪,梁高卓终于放下了手机,有些烦躁地坐起来。

“妈,你别哭啊。”

“我能不哭吗?我这心里委屈啊!”叶玉蓉抽泣着,“人家娶儿媳妇,都是知冷知热,帮着操持家务。

我倒好,出钱出力还不落好……我看她就是没把我们娘俩放在心上,没把这个家当成她的家!”

这话戳中了梁高卓的痛处。

他想起曹梦洁最近越来越冷淡的态度,想起她昨晚那双毫不退让的眼睛,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

“妈,你放心,这个家还轮不到她说了算!”梁高卓语气阴沉下来,“银行卡的事,不能由着她性子来。等她回来,我非得跟她把话说清楚不可!”

叶玉蓉看着儿子被激怒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但很快又被泪光掩盖。

“你好好跟她说,别吵架,家和万事兴……”她假意劝着,实则火上浇油。

“家和?她现在这样子,哪里是想好好过日子?”梁高卓越想越气,“我看就是平时太顺着她了!”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聚集,似乎一场冬雨将至。

屋内的气氛,也同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06

曹梦洁在图书馆一直待到闭馆时分。

她借了几本最新的司法解释和案例汇编,沉甸甸地抱在怀里,却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走出图书馆,冷风夹杂着细雨扑面而来,她裹紧了大衣。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曹女士,您咨询的相关材料已备齐,如需进一步协助,随时联系。罗律师。”

曹梦洁迅速删除了短信,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罗德昌律师,是她在一次法律讲座上偶然认识的,是业内很有声望的婚姻家庭法律专家。

几次接触下来,她敬佩他的专业和正直,隐隐向他透露过一些家庭困扰,但并未详说。

没想到,他竟如此敏锐,并且愿意提供帮助。

这条短信像一颗定心丸,也像一根导火索。

它提醒她,她并非孤身一人,也提醒她,那条她一直在准备的道路,已经清晰地铺展在脚下。

回到家,已是华灯初上。

雨下得大了些,她的头发和大衣外套都被打湿了。

推开家门,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

梁高卓和叶玉蓉并排坐在沙发上,电视关着,气氛凝重得不同寻常。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回来了?”叶玉蓉率先开口,声音冷冰冰的。

“嗯。”曹梦洁换下湿掉的鞋子,准备回房间换衣服。

“站住。”梁高卓站了起来,声音低沉,“妈有事问你。”

曹梦洁停下脚步,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们:“什么事?”

叶玉蓉清了清嗓子,摆出家长的姿态:“梦洁,今天趁你不在,我和高卓仔细商量了一下。家里这经济账,不能再这么糊涂下去了。”

曹梦洁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你的工资卡,明天就去银行办一下,把主卡给我保管。”叶玉蓉的语气不容置疑,“你放心,每月该给你的零花钱,一分不会少你的。

这也是为了你们这个家好,为了将来孩子打算。”

又是这一套说辞。曹梦洁心里冷笑。

“妈,这件事我们之前已经讨论过了。”曹梦洁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更改的坚定,“我的态度很明确,我的工资由我自己支配。

家里的共同开支,我承担的部分绝不会少。”

“曹梦洁!”梁高卓吼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面前,脸因为怒气而扭曲,“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丈夫?还有没有妈?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

他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曹梦洁脸上,带着一股烟酒的浊气。

曹梦洁后退半步,稳住心神,直视着他暴怒的眼睛:“家是讲爱的地方,不是讲谁说了算的地方。

如果非要论,那么这个家,我们每个人都有发言权,而不是由某个人独断专行。”

“反了你了!”梁高卓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似乎想打下来,但最终还是狠狠甩下,“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叶玉蓉在一旁帮腔:“梦洁,你就非要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吗?听妈的话,把卡交了,这事就过去了,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

“一家人?”曹梦洁重复着这三个字,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弧度,“真正的一家人,会这样逼迫对方吗?”

她不再看他们,转身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梁高卓暴怒的踹门声和婆婆假惺惺的劝解声。

曹梦洁背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上。

她抱紧了自己,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为这段关系感到彻底的悲哀。

她从包里拿出那个旧笔记本,紧紧抱在怀里。

冰凉的塑料封皮下,那张证书的轮廓清晰地硌着她的胸口。

她知道,最后的时刻,快要到了。



07

接下来的两天,家里的冷战升级为冰封。

叶玉蓉彻底撕下了伪善的面具,指桑骂槐,摔摔打打。

梁高卓则完全无视曹梦洁的存在,仿佛她是空气。

曹梦洁照常上班下班,该做家务做家务,神情平静,仿佛一切如常。

只是她不再试图与他们交流,下班后的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卧室里。

她在悄悄整理东西,将重要的证件、票据、还有这些年来她偷偷记录的日记、以及梁高卓母子一些过分的言行录音(她留了个心眼)备份到云端。

她在为最坏的情况做准备。

周二晚上,曹梦洁正在厨房洗碗,叶玉蓉走了进来,砰地一声把抹布摔在灶台上。

“曹梦洁,我没心情再跟你绕弯子了。”叶玉蓉双手抱胸,脸色阴沉,“明天,就明天,你必须把工资卡交出来。这是最后通牒!”

曹梦洁关掉水龙头,擦干手,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婆婆:“妈,我也最后说一次,不可能。”

“你……”叶玉蓉气得胸口起伏,扭头朝客厅喊,“高卓!你听听!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

梁高卓阴沉着脸走进厨房,狭小的空间顿时充满了压迫感。

“曹梦洁,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他逼近一步,眼神凶狠。

曹梦洁站在洗碗池前,没有后退,水流声滴答,像是倒计时。

“高卓,我们是夫妻,应该是平等的。”她试图做最后的沟通,尽管知道希望渺茫,“我们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商量家里的财务安排,制定一个我们都认可的计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方强迫另一方。”

“平等?商量?”梁高卓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赚的钱养着这个家!我妈辛辛苦苦帮我们操持!你呢?你为这个家贡献了什么?让你交个工资卡,就跟要了你命似的!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家?!”

“我每个月承担一半的家用,家里的家务我也在做。”曹梦洁列举事实,“至于我心里有没有这个家,你应该问问你自己,问问妈,你们的行为,有没有把我当成这个家的一员?”

“强词夺理!”叶玉蓉尖声叫道,“高卓,你看看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油盐不进!我看她就是外面有人了!心思根本不在这个家里!”

这种毫无根据的污蔑,像一根毒刺,彻底激怒了曹梦洁,也摧毁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她看着眼前这对母子,一个蛮横无理,一个煽风点火,他们的脸在厨房惨白的灯光下,显得如此陌生而可鄙。

曹梦洁深吸一口气,不再看婆婆,而是直视着梁高卓,一字一句地说:“梁高卓,我今天明确告诉你,我的工资卡,我不会交。

不仅不会交,从下个月起,我不会再给你妈一分钱生活费。

家里的开支,我们AA制,清清楚楚。”

这句话,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了一瓢冷水。

叶玉蓉惊呆了,随即爆发出刺耳的哭嚎:“哎呀!没法活了啊!儿媳妇要赶我出门啊!”

梁高卓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额头青筋暴起,他死死地盯着曹梦洁,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曹、梦、洁!”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厨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火药味,只等一个火星,就会彻底爆炸。

曹梦洁挺直脊背,迎视着他的怒火,毫无惧色。

她知道,底线已被踩破,退路已经断绝。

08

“你再说一遍?”梁高卓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他向前又逼近一步,几乎贴到曹梦洁身上。

强烈的压迫感混合着男人身上的烟味,令人作呕。

曹梦洁没有退缩,她甚至微微抬起了下巴,清晰地重复:“我说,我不会交卡,也不会再给你们钱。这个家,要么按我的方式重新建立规则,要么……”

她顿了一下,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眼神里的决绝已经说明了一切。

“要么怎么样?啊?!”梁高卓彻底被激怒了,他最后的理智弦绷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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