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年东北工人用全部家当买下报废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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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李,你天天擦这铁疙瘩,它还能开花不成?”邻居老王头叼着烟,靠在院墙上打趣。

李卫国头也不抬,用沾满机油的棉布使劲搓着履带上的锈迹,瓮声瓮气地回了句:“你懂个啥,这叫感情。”

他刚想再说点什么,邮递员清脆的喊声穿透了冬日的薄雾:“李卫国,有你的挂号信,部队来的!”



01

那年是八八年,东北的夏天热得像个火炉,可人心却是凉的。

风里带来的不再是工厂大烟囱飘出的煤烟味,而是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萧条气。

红星机械厂,这个曾经机器轰鸣、养活了上万口人的大厂,也跟不上趟了。

厂门口的大红榜上,贴着一长串的名字,搞“买断工龄”,说白了,就是给你一笔钱,你跟厂子就两清了。

李卫国的名字,就在那串名单里。

他看着那张纸,心里头空落落的,像是被人硬生生剜掉了一块肉。

他在厂里干了二十年,从一个毛头小子干到了车间里的老师傅,一身的本事,最后就换来了那沓厚厚的、带着油墨香的三万块钱。

拿到钱的工友们,有的唉声叹气,有的想着去南方闯荡,有的盘算着开个小卖部。

李卫国不一样,他捏着那笔钱,觉得烫手。

媳妇张桂琴眼睛都哭肿了,盘算着这笔钱得存起来,儿子小军马上要上学,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李卫国嘴上“嗯嗯”地应着,心里却像是长了草。

他没去银行,也没去集市,一连几天,就在城里瞎转悠。

他转到了城郊那个巨大的废品回收站,那地方与其叫回收站,不如叫钢铁坟场。

报废的机床、扭曲的工字钢、被拆掉的锅炉,堆得像小山一样。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机油混合的怪味,这是李卫国闻了大半辈子的味道,亲切,又让他心酸。

他就在这钢铁坟场里,像个孤魂野鬼一样转悠。

然后,他就看到了它。

在废料堆的最里边,一辆坦克安安静静地趴着。

那是一辆59式,李卫国当过兵,虽然是个步兵,可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

坦克的炮塔歪着,像个挨了揍耷拉着脑袋的汉子。

身上的绿漆掉得七七八八,露出一大片一大片的铁锈,像是凝固的血痂。几道深深的划痕刻在装甲上,不知道是训练留下的,还是……

李卫国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像是被勾了魂。

他仿佛能听到这铁家伙曾经的咆哮,能看到它履带滚滚、一往无前的样子。

他当兵的时候,最羡慕的就是坦克兵,觉得那才是爷们该干的事。

在他眼里,这根本不是一堆准备回炉的废铁,这是一个功成身退、卸了甲的老兵。

让一个老兵就这么窝囊地化成铁水,他光是想想,心口就堵得慌。

他找到了回收站那个胖得像弥勒佛的老板。

老板正坐在一个破藤椅上,摇着蒲扇,脚边卧着条土狗。

“老板,问个事。”李卫国递过去一根烟。

胖老板撩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接了烟,别在耳朵上:“啥事?”

“那……那个,”李卫国指着远处的坦克,声音有点发干,“那个铁家伙,咋卖?”

胖老板“噗嗤”一声乐了,上下打量着李卫国:“我说兄弟,你买那玩意儿干啥?回家当摆设啊?那玩意儿没发动机没传动轴,就是个铁壳子。你要是真想要,也行,按废铁价给你称,一斤三毛。”

李卫国心里快速地算了一笔账,这几十吨的大家伙,按斤称也得是个天文数字。

他咬了咬牙,把自己的来意和盘托出,说自己也是厂里下来的,就喜欢这些机器,想买回去当个念想。

他跟胖老板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嘴皮子,烟抽了两包,好话说了一箩筐,最后把兜里那三万块钱全都掏了出来,又回家翻箱倒柜,把准备给儿子交学费的几百块钱也凑上,硬是把价格给谈了下来。

胖老板看他那股子魔怔劲儿,估计也觉得碰上了个傻子,签合同的时候,手脚麻利得很,生怕他反悔。

这事要是传出去,非得炸了锅不可。

李卫国自己心里也打鼓,可他就是觉得,这事他非干不可。

他请了厂里最好的起重机师傅老孙,又叫上了几个关系好的壮劳力。

当那巨大的吊臂把坦克缓缓吊起,离开地面的时候,李卫国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他一路小跑,跟在板车旁边,生怕磕了碰了。

坦克进院子那天,整个家属区都轰动了。

街坊邻居、大人小孩,把李卫国家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大家看着这个庞然大物被小心翼翼地安放在那个不大的小院里,院子里的地面都跟着颤了三颤。

人们的表情,从惊讶,到不解,最后全都变成了看疯子一样的眼神。

张桂琴从屋里冲出来,看到院子里那个黑黢黢、占了大半个院子的铁家伙,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李卫国的鼻子,哭得声都哑了:“李卫国!你这是要我的命啊!那是咱们家全部的家当,是小军的读书钱!你……你弄回这么个东西,你是要把它当祖宗供起来吗?”

李卫国蹲下身,想去扶她,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他看着满身油污的自己,又看看院里的坦克,嘴巴张了张,最后只憋出一句话:“桂琴,它不一样。”

02

坦克进院,日子就像是往滚油里泼了一瓢凉水,炸开了锅。

起初那一个月,家里简直没法待。

张桂琴不跟李卫国说话,见着他就掉眼泪,做饭的时候把锅碗瓢盆敲得震天响,像是在发泄心里的怨气。

儿子小军倒是挺高兴,觉得家里来了个大玩具,可张桂琴不许他靠近,说那玩意儿晦气。



街坊邻居的闲话更是像长了腿,传遍了厂区的角角落落。

“听说了吗?老李家买了辆坦克!”

“可不是嘛,下岗给刺激傻了。”

“放着钱不要,买一堆废铁,我看他媳妇都快跟他离婚了。”

“坦克李”这个外号,就是那时候叫起来的,带着点嘲笑和不解。

李卫国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可他一句话也不辩解。

他就像一头认死理的犟牛,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他那个“无声的战友”身上。

他把在部队里学到的那点皮毛全用上了。

每天天蒙蒙亮,他就起床,围着坦克转圈,拿个小锤子这里敲敲,那里听听。

他托人从省城的旧书市场,淘换回来好几本跟59式坦克相关的维修手册和图纸,书页都泛黄了。

他不识多少字,就戴上老花镜,一个字一个字地对照着图纸看,常常一看就是大半夜。

白天,他蹬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满城跑,给人拉货、搬家,干些力气活。

挣来的钱,他舍不得多买二两肉,却毫不犹豫地换成了一桶桶的防锈漆、一瓶瓶的机油、一张张的砂纸。

他还经常往废品站跑,想从一堆堆的废铁里,淘换出能用的零件。

一到傍晚,家属区的人们总能听到李卫家院子里传出“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砂纸打磨金属发出的“刺啦”声。

李卫国钻进坦克狭小的驾驶舱,一待就是几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黑乎乎的油污,只有牙是白的。

他冲着屋里闷闷不乐的媳妇嘿嘿一笑,那笑容里有疲惫,但更多的是满足。

东北的雨,说下就下。

每次天气一变,李卫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坦克。

他会扔下手里的任何活计,飞奔回家,用他能找到的最大的塑料布,把坦克盖得严严实实,自己常常被淋得像个落汤鸡。

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贴春联,挂灯笼。

李卫国也买了一对最大的春联,贴在了自家大门上。

但他还干了件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他爬上高高的炮塔,用一根红绸带,在冰冷的炮管上,系上了一朵大红花。

他拍了拍炮管,嘴里嘟囔着:“老伙计,过年好啊,咱也得红火红火。”

儿子小军,是家里除了李卫国之外,唯一一个真心喜欢这个大家伙的人。

他把坦克当成了自己的城堡和乐园。

他会从履带爬上车身,在宽大的炮塔上打滚,把驾驶舱当成自己的秘密基地。

李卫国干活的时候,小军就坐在旁边,听父亲讲那些听了无数遍的、关于部队的故事。

李卫国会指着坦克,告诉儿子,这是一个兵,一个真正的兵,要有骨气,要懂得什么是荣誉。

时间是个好东西,能磨平很多棱角。

张桂琴看着丈夫一天天消瘦,却一天比一天有精神头,心里的那堵墙,也慢慢地塌了。

她还是会抱怨,但抱怨声小了。

她看到丈夫满身油污地从坦克里钻出来,会主动递过去一条热毛巾和一杯晾好的白开水。

有一次,她听到邻居在背后说李卫国是“神经病”,她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跟人吵了个脸红脖子粗。

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或许是看到丈夫在灯下研究图纸时专注的侧脸,或许是看到儿子在坦克上玩耍时开心的笑声,又或许,只是单纯地被这个男人三十年如一日的执拗给打动了。

这个冰冷、沉默的铁家伙,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这个家的一部分,成了他们生活中一个无法绕开的背景。

03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三十五年就这么过去了。

东北的风雪,把李卫国的头发吹得跟院子里的雪一样白,也把坦克的装甲打磨得更加沧桑。当年那个能扛着上百斤麻袋上楼的壮汉,如今背也有些驼了,走路也慢了。

儿子李小军出息了,考上了南方的名牌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大城市,成了一名受人尊敬的桥梁工程师,也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

每次过年过节打电话回来,李小军总会在电话那头苦口婆心地劝:“爸,你跟妈年纪都大了,就别再折腾那个铁疙瘩了。院子里放着那么个大家伙,进出都不方便。现在收藏这些东西的人多,找个识货的卖了吧,能换不少钱。你拿着钱,跟我妈旅旅游,或者干脆搬到我这儿来,我给你们买套新房子,好好享享清福。”

李卫国每次听了,都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对着话筒嚷嚷:“卖?说啥胡话呢!那不是一堆铁,那是我的念想,是你小子从小爬到大的伙计!它就在这儿待着,哪儿也不去,等我哪天没了,它还在这儿呢。”

对李卫国来说,这辆坦克早就像他的另一个儿子。

它看着李小军从一个只到履带高的小屁孩,长成了比他还高的壮小伙。

它看着张桂琴的头发从乌黑变得花白,从满腹怨言变得絮絮叨叨。

它也看着他自己,脸上的皱纹一道道加深,手上的老茧一层层变厚。

家里的大事小情,喜怒哀乐,它都静静地看着,像个最忠实的守护者。

大概是十多年前的一个夏天,那年雨水特别大,李卫国担心坦克内部生锈,就趁着一个大晴天,钻进去做一次彻底的清理和保养。

在驾驶舱那个固定的座椅下面,他摸索的时候,感觉有个地方不对劲,敲上去声音是空的。

他仔细一看,发现那是一块被焊死的铁板,像是一个后期加装的储物格。

他那股子犟劲上来了,找来锤子、凿子和撬棍,叮叮当当地忙活了小半天,累得满头大汗,才把那块焊死的铁板给撬开了一条缝。

里面,是一个已经锈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铁皮饼干盒子。



他好奇地把盒子拿出来,打开盖子,一股混合着霉味和铁锈味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盒子底部铺着一层发黄的棉絮,上面用一块红布,小心地包裹着一枚军功章。

章上的镀金已经脱落得差不多了,字迹也模糊了,但他还是勉强认出了“一等功”三个字。

在军功章下面,还压着一封信。信封已经黄得发脆,像是随时都会碎掉。

信封上的字迹,因为受潮,大部分都晕染开来,像一团团淡黑色的水墨画。

李卫国当时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东西不一般。

他猜想,这可能是哪个开坦克的兵不小心落下的。

那个年代,部队管理乱,丢个东西也正常。

他把盒子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用干布擦了擦盒子,又原样放了回去,塞进了那个储物格里。

他想着,这东西得好好保管,说不定哪天,就能物归原主了。

这件事,就像往平静的湖里扔了颗小石子,虽然在他心里荡起了一圈涟漪,可日子一长,湖面又恢复了平静。

他偶尔会想起那个盒子,但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包括他的老婆孩子。

04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直到那个下着小雪的午后。

李卫国正戴着老花镜,坐在窗边,用一根纳鞋底的锥子,费劲地修理着自己的旧棉鞋。邮递员小张清脆的自行车铃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院门口。

“李大爷,在家没?有您的挂号信,得您亲自签个字!”小张的嗓门跟他的铃声一样亮。

李卫国心里犯嘀咕。

现在这年头,谁还写信啊?儿子联系都是用微信视频,亲戚朋友也都通电话。他放下手里的活计,趿拉着鞋,慢悠悠地走到门口。

当他看到小张手里那个牛皮纸大信封的时候,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信封的左上角,印着一颗鲜红的五角星,下面是一行他再熟悉不过的烫金大字——“中国人民解放军北部战区司令部”。

这行字,像是一道闪电,瞬间劈进了李卫国的脑子里。

他当过兵,知道这种信封意味着什么。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他接过笔,在签收单上签自己名字的时候,那几个字写得歪歪扭扭,跟他平时判若两人。

他捏着那封信,关上院门,感觉那薄薄的一张纸,有千斤重。

张桂琴看他脸色煞白,魂不守舍地走进来,连忙迎上去问:“老头子,这是谁来的信啊?你这是咋了,脸怎么这么难看?”

李卫国没说话,他走到桌边,找来一把剪刀,手指哆嗦着,小心翼翼地沿着信封的边缘裁开。他生怕一个不小心,把里面的东西给弄坏了。

信封里,是一张打印的公函,白纸黑字,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严肃。

信的内容很简单,要求李卫国先生,在收到此信的一周之内,携带他所持有的那辆报废坦克的所有权证明文件,前往战区司令部办公室,就相关情况进行说明。

信的最后,还用加粗的黑体字,清清楚楚地标出了一串编号:ZTZ-59-19830815。

这串编号,李卫国太熟悉了。

当年他买下坦克的时候,这串钢印就刻在车身上,他描了无数遍。

这封信,就像一块巨石,轰然砸进了他平静的心湖,激起了滔天巨浪。

他犯了什么事?他一遍遍地问自己。

私藏军用装备?可这是他真金白银从正规废品站买的,有合同,有收据。难道是国家现在要追究了?要把他的“老伙治”收回去?

他拿着那张纸,翻来覆去地看,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扎在他的心上。

恐惧、不解、委屈、还有一股子滔天的不舍,各种情绪在他胸口冲撞,让他喘不过气来。

那一整个晚上,李卫国都没有合眼。

他披上那件穿了几十年的军大衣,搬了个小马扎,就坐在院子里,守着他的坦克。

天上的雪花,一片一片,无声地落在坦克的装甲上,很快就积了薄薄的一层。

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那冰冷、粗糙的钢板,就像在安慰一个即将远行的老朋友,又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三十五年的心血和陪伴,难道真的就要这么不明不白地画上句号了吗?

他想不通,也舍不得。

这铁家伙,早就是他后半辈子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了。

05

一连两天,李卫国都像是被霜打了一样,蔫了。

他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嘴上急出了一圈燎泡。

整个人就坐在院子里,对着坦克发呆,谁叫他也不理。

张桂琴看着他这样,心疼得直掉眼泪,劝他给儿子打个电话,大家一起想办法。

可李卫国摆摆手,他不想让远在南方的儿子跟着操这份心。

到了第三天夜里,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突然,一个尘封已久的画面,像闪电一样划过他的脑海——那个被他遗忘了十多年的、藏在坦克驾驶舱里的铁皮饼干盒子!

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个动作吓了旁边的张桂琴一跳。

他没顾上解释,披上衣服,拿起手电筒,就冲进了院子。

冬夜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可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冷。

他熟练地爬上坦克,钻进那个狭小又冰冷的驾驶舱。凭着记忆,他摸索到座椅下面那个储物格,把那个锈得更厉害的铁皮盒子给取了出来。



回到屋里,他把盒子放在桌上,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打开昏黄的台灯,戴上老花镜,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盖。

那枚用红布包裹的军功章,在灯光下依然黯淡无光,可李卫国却觉得它无比沉重。

他拿起那封已经脆得像枯叶一样的信,凑到灯下,一个字一个字地,艰难地辨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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