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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孝感的雪夜,零下8度的寒风卷着雪粒抽打在公园的杨树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凌晨三点换岗的肖崇阳打着手电巡逻,光束扫过垃圾桶时,瞥见一抹异常的粉。
那是块洗得发白的婴儿襁褓,在积雪中像朵冻僵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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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掀开结霜的被角,14天的肖晶晶正张着小嘴喘气,小脸冻得青紫如茄子,哭声细若游丝。
这个在朝鲜战场都没掉过泪的退伍军人,此刻手指抖得连拉链都拉不上,脱下军大衣裹住孩子就往医院跑,雪地脚印深达15厘米。
"爸,今天送了多少罐?"这是肖晶晶童年最常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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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棉纺厂倒闭后,50岁的肖崇阳转行送煤气,每天蹬三轮车穿梭30公里,爬楼累计16层。
女儿深夜苦读时,他总把止痛片碾成粉混在粥里——腰椎间盘突出的疼痛让他无法平躺,却舍不得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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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严重的一次雨天路滑,整罐煤气砸在左腿,他硬是跪着爬回家。
童年的餐桌上,野菜窝头是常态,祁春兰总把玉米糊糊表面结的那层皮刮给女儿,自己吃锅底焦糊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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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春节,邻居张奶奶送来半块腊肉,肖晶晶偷偷埋进养父的粥碗,却在半夜发现父亲把肉切成碎末又倒回她碗里。
养母祁春兰用馒头屑泡热牛奶喂养这个早产儿,直到临终前才说出真相:"你是捡来的,但我们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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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母亲下葬那天,16岁的肖晶晶在墓前烧光所有奖状,哭着说"不读了,打工养爸"。
肖崇阳连夜扛回20罐煤气,用结满老茧的手比划:"爸还能扛,你得把书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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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深秋,当亲生父母杨某夫妇带着50万支票出现在博士录取宴上时,肖晶晶正在给养父擦背
常年扛煤气罐留下的烫伤和淤青,在灯光下像地图般纵横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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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补偿,你跟我们走,以后当教授。"杨母的话让肖崇阳下意识把女儿往身后藏。
这场认亲闹剧在2015年《中国梦想秀》达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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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瞒着肖晶晶请来亲生父母,当聚光灯打亮那对哭倒在地的夫妇时,主持人周立波递上话筒:"给亲生父母一个拥抱,全国观众都在看。"
肖晶晶后退半步,盯着台下举着"血浓于水"灯牌的观众,一字一句说:"我姓肖,我爸叫肖崇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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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拒绝和亲生父母回家,拒绝他们给的50万,甚至在爸妈哭着抱她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现在这么亲当初为什么要遗弃?她的父亲只有一个,她的母亲也早已去世,她已长大成才,以后要带父亲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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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当时现场大屏幕突然播放"当年弃婴现场"模拟画面,肖晶晶当场要求停止录制。
事后她在采访中透露,节目组提前准备了"断绝关系协议",承诺给养父20万"赡养费",被她撕碎扔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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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肖晶晶带着养父一起去了国外读博士,据说她还加入了"暖阳计划"资助37名弃儿。
在上海交大的课堂上,肖晶晶展示过两份文件:1987年的收养登记证(纸张泛黄,贴满肖崇阳的缴费记录),和2022年的人身保护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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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育是本能,养育是选择。"她让学生计算:如果煤气罐每罐赚2元,供一个博士需要15万罐,相当于绕赤道3圈的距离。
2025年重阳节,78岁的肖崇阳在上海家中翻出旧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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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珍贵的不是女儿的博士服照片,而是张褪色的纸条:"爸,今天我当副教授了,工资够你歇着。
——1998年你生日,晶晶留。"窗外,肖晶晶10岁的儿子正给外公捶背,这个从小听煤气罐故事长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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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作文里写:"最好的礼物不是血缘,是爸爸背我看病时踩出的雪印。"
肖晶晶的办公室挂着幅特殊地图:用不同颜色标注养父送煤气的路线(红线)、自己求学轨迹(蓝线)、资助儿童分布(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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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的人生GPS,"她最近在整理养父的日记,其中1999年3月15日写着:"今天扛罐摔了,膝盖流血,但晶晶考了第一,值。"
祝愿这对善良又优秀的父女,今后生活一切顺利!
权威信源列表
当事人声明:肖晶晶《我的选择》自传(2022年湖北人民出版社)
媒体报道:荆楚网《煤气罐父亲培养博士女儿》(2011-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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