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年女友考上清华和我分手,我当兵23年升任司令,转业后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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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2019年的初秋,杭州萧山国际机场。

我站在贵宾通道出口,手里攥着那份重点招商企业家的名单,目光在第三页的一个名字上停留了很久。

周雨萱。

这三个字,像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猛地打开了那扇我以为早已锁死的记忆之门。

二十三年了,我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她。直到此刻,我才发现,有些人,有些事,不过是被刻意埋在了心底最深处。

1997年7月8日,武汉的夏天闷热得让人窒息。

我坐在武昌江边的台阶上,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被汗水浸湿的成绩单。江面上的风吹过来,带着一股腥味。

438分。

这个数字,刚好够到三本院校的录取线。

而她,周雨萱,考了687分,全省理科前五,清华大学生物医学工程系向她发来了预录取通知。

「宋凌,恭喜你啊,你女朋友可是咱们整个武汉市的骄傲!」路过的同学看到我,笑着打招呼。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有说话。

那天傍晚,周雨萱约我在学校附近的奶茶店见面。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头发在脑后扎成马尾,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但当她看到我的表情时,那抹笑容渐渐凝固了。

「宋凌,你……考得怎么样?」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把那张成绩单推到她面前。

她低头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愣住了。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只剩下店里播放的音乐在机械地循环。

「没关系的,三本也是本科,你可以选择复读一年,或者……」

「或者什么?」我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要冷,「或者等你从清华毕业,我从一个三流大学毕业,然后你介绍我去你爸妈的医院当个护工?」

「你怎么能这么说!」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我别过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周雨萱出身医学世家,她的爷爷是武汉协和医院的老院长,父亲是心胸外科的主任医师,母亲是妇产科的副主任。而我,父亲是汉口一家纺织厂的下岗工人,母亲在菜市场卖菜。

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像长江两岸,看似只隔着一条江,实际上却是两个世界。

「雨萱!」

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名牌T恤,戴着劳力士手表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叫陆景行,是周雨萱的高中同学,父亲在武汉开了三家大型商场,典型的富二代。

这家伙从高一开始就在追周雨萱,这三年来,他几乎每个月都会送一次花,一次礼物。

「恭喜你啊,清华!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考上!」陆景行走到我们桌前,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直接从身后拿出一束包装精美的玫瑰花,「这是送给你的,庆祝你金榜题名!」

周雨萱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没有伸手去接。

「陆景行,我和宋凌正在说话,你能不能……」

「说什么?说他考砸了的事吗?」陆景行终于转头看向我,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兄弟,考不好就考不好,认了吧。你看看你和雨萱,一个清华,一个三本,以后能有什么前途?」

我猛地站起来,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陆景行!你给我闭嘴!」周雨萱也站了起来,脸色铁青。

「我说错了吗?」陆景行冷笑一声,「雨萱,你迟早会明白,选择一个合适的人,比选择一个你喜欢的人重要得多。」

说完,他把花放在桌上,潇洒地转身离开了。

那束玫瑰花躺在我们之间,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宋凌,你别听他胡说……」周雨萱伸手想拉住我。

我甩开了她的手。「他说的没错。」

「什么?」

「我们,确实不合适。」我强迫自己说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割在心上。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江边坐到天亮。

手机响了无数次,全是周雨萱打来的,我一个都没接。

第二天上午,她直接找到了我家。

我住在汉口的一个老旧小区里,六层楼没有电梯,墙壁上的瓷砖已经脱落了大半。周雨萱穿着干净的白裙子,站在我家破旧的铁门外,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宋凌!你给我出来!」她站在楼下大声喊。

邻居们都探出头来看热闹。

我被母亲硬推着下了楼。

「你说清楚,你昨天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她红着眼眶质问我。

「字面意思。」我避开她的目光,「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就因为高考?」

「不止是高考。」我深吸一口气,狠下心说出了那些残忍的话,「你看看你,清华大学,医学世家。再看看我,三本学生,下岗工人的儿子。周雨萱,咱们俩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她被我的话刺得连连后退,眼泪夺眶而出。

「你……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她的声音在颤抖。

「对。」我转过身,不敢再看她,「你去北京好好念书吧,别再回武汉了。」

「宋凌!」她突然冲上来,死死抓住我的胳膊,「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被迫回过头,对上她那双满含泪水的眼睛。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车门打开,周雨萱的父亲周主任从车上下来,脸色阴沉得吓人。

「雨萱!跟我回家!」他快步走过来,一把拽住女儿的手臂。

「爸!我不回去!」周雨萱拼命挣扎。

「你给我闭嘴!」周主任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目光像刀子一样锋利,「你就是宋凌?」

我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拳头。

「我早就听说雨萱在谈恋爱,没想到对象竟然是你这种人。」他的话里满是轻蔑,「你知道雨萱以后要走什么样的路吗?她要去清华,要出国留学,要成为这个领域的专家。而你,一个三本生,能给她什么?」

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我心上。

「爸!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周雨萱涨红了脸。

「我说错了吗?」周主任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陆家一直在追求你?人家陆景行,虽然学习比你差点,但也考上了211,更重要的是,人家家世配得上咱们家。你看看他,」他用手指着我,「你让他配吗?」

我死死咬着牙,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周围的邻居都在窗户后面看着这一幕,窃窃私语。

「周主任说得对。」我突然开口,声音出奇的平静,「我确实配不上你女儿。所以,我们已经分手了。」

「宋凌!」周雨萱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自己也听到了。」周主任满意地点点头,拉着女儿转身就走。

周雨萱被他强行拖上车,一直在回头看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车窗玻璃反射着刺眼的阳光,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的手拼命地拍打着车窗。

奔驰车扬长而去,卷起一地灰尘。

我站在原地,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



02

一个星期后,周雨萱的母亲来了。

她开着一辆白色的奥迪Q5,穿着价值不菲的职业套装,踩着高跟鞋走进我家那间不到六十平米的老房子。

母亲慌忙给她倒水,她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连沙发都没坐。

「宋凌,我就直说了。」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直接放在茶几上,「这里面是五万块钱,算是对你这些年照顾雨萱的补偿。」

五万块。

在1997年,这是一笔巨款,足够一个普通家庭生活两三年。

但此时此刻,它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的脸上。

「阿姨,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在颤抖。

「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她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雨萱马上就要去清华了,她的未来,不应该被任何人拖累。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她点点头,「但我还是担心你会纠缠她,所以今天特地过来一趟。这笔钱你拿着,就当是彻底了断这段关系。」

我看着那个信封,突然笑了出来。

那是一种自嘲的、悲凉的笑。

「阿姨,您觉得,我和周雨萱的感情,值五万块钱?」

「宋凌!」母亲在一旁急得要哭,「你别乱说话!」

周雨萱的母亲皱了皱眉,又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拍在第一个信封上面。

「那就十万。」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这是我的底线。你要是还嫌少,那我也没办法了。但你最好想清楚,以你家的条件,这笔钱够你父母养老,够你读完大学,还能剩下不少。」

我看着茶几上那两个信封,它们就像两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不要。」

「什么?」

「我说,我不要你的钱。」我一字一句地重复,「周雨萱是我自己选择离开的,不是你们用钱买走的。」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冷笑一声。

「你现在倒是挺有骨气。」她拿起那两个信封,「那我就等着看,二十年后,你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留下一室的寂静和屈辱。

母亲瘫坐在椅子上,无声地抹着眼泪。

「妈,别哭了。」我蹲下来,握住她粗糙的手,「我不会让您丢人的。」

「儿子啊……」母亲哽咽着,「咱们家穷,这是事实。可是穷就该被人这么看不起吗?」

那一刻,我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活出个人样来。

八月底,在周雨萱去北京的前一天,她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宋凌,我在江边等你,最后见一面。」

我看着那条短信,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回复。

第二天,我听同学说,周雨萱在火车站哭了很久,直到火车开动才被她父母强行拉上车。

九月一号,我去武汉科技学院报到。

这是一所三本院校,位于武汉市郊区,周围是大片的农田和破旧的厂房。宿舍是八人间,没有独立卫生间,夏天热得像蒸笼。

「兄弟,你怎么一直闷闷不乐的?」室友老张拍拍我的肩膀,「高考失利了?」

「嗯。」

「都一样,我们寝室八个人,哪个不是被迫来的。」他递给我一支烟,「不过没关系,混个文凭,出来照样能找工作。」

我接过烟,却没有点燃。

军训的时候,我们的教官是一个从新疆退伍的老兵,姓李,皮肤黑得发亮,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你叫什么名字?」他在队列里突然喊我。

「宋凌!」

「你的眼神不对。」他走到我面前,「你心里有事?」

「报告教官,没有!」

「别骗我。」他盯着我的眼睛,「我在部队待了八年,什么样的兵我没见过?你这种眼神,我见得太多了。」

训练结束后,他把我单独叫到一边。

「小伙子,有没有兴趣当兵?」

「当兵?」

「对。」他点燃一支烟,「我看你身体素质不错,更重要的是,你眼睛里有股狠劲。这种狠劲,是对自己狠,也是对困难狠。当兵需要的就是这个。」

那一刻,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国庆节回家,我把想当兵的事告诉了父母。

「什么?当兵?」母亲的反应比我预想的还要激烈,「你好不容易考上大学,虽然只是三本,但那也是大学啊!为什么要去当兵?」

「妈,我在学校待不下去。」

「待不下去也要待!」母亲急得眼圈都红了,「当兵有什么出息?你要是在部队出了事……」

「让他去。」父亲突然开口,打断了母亲的话。

他放下手里的报纸,用深沉的目光看着我。

「你自己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那就去。」父亲站起身,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总得闯出条路来。在家里窝囊一辈子,还不如出去拼一把。」

就这样,1997年12月,我报名参军。

体检、政审、政治考核,每一关都异常顺利。

临行那天,武汉下着小雨。

母亲在火车站哭得撕心裂肺,不停地往我的背包里塞东西。

「到了部队要听话,别惹事……」

「知道了,妈。」

父亲一直把我送到站台上,在火车即将启动的时候,他突然紧紧抱住了我。

「儿子,」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别给老子丢人。」

火车缓缓开动,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我看着父亲在雨中渐渐远去的身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经过三天三夜的颠簸,我到达了目的地——新疆。

03

新疆的冬天,冷得像要把人冻成冰雕。

我们这批新兵被分配到了南疆某边防团。

一下车,刺骨的寒风就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目光所及,全是戈壁滩和光秃秃的山。

「都给我站直了!」班长吼道,声音在空旷的戈壁滩上回荡,「这里是祖国的边境线,不是你们家的暖被窝!」

新兵连的三个月,是我人生中最难熬的日子。



每天凌晨五点起床出操,零下二十几度的低温能把呼出的热气瞬间冻成白霜。跑步训练结束后,眉毛和睫毛上都挂满了冰凌。

「宋凌!俯卧撑姿势不标准!给我再做五十个!」

「是!」

因为我有高中基础,被选进了通信班。学习无线电、密码、设备维护,这些对我来说并不算难。难的是适应这里与世隔绝的生活。

方圆几十公里内,除了戈壁就是荒漠。夜晚站岗的时候,天上的星星又大又亮,却让人感到一种彻骨的孤独。

「又想家了?」老兵刘哥递给我一支烟。

「没有。」

「别装了。」他笑了笑,露出被风沙吹得皲裂的嘴唇,「新兵都这样。但是兄弟,在这个地方,你越想家,越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越难受。」

「那该怎么办?」

「往死里练。」他指了指远处连绵的山脉,「把自己练强了,才有资格想别的。」

从那天起,我的训练强度几乎是别人的两倍。

射击、格斗、五公里武装越野、战术演练,每一项我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好。新兵连考核时,我拿了全团第一。

「宋凌,有没有兴趣考军校?」连长找我谈话。

「军校?」

「对。以你的文化底子,只要肯努力,考上的机会很大。」

那一刻,我沉寂已久的心突然被点燃了。

接下来的整整一年,我把所有能利用的时间都用来复习。

战友们在休息时打牌,我在啃书;战友们熄灯睡觉,我躲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照着做题。

1998年6月,我参加了全军统一的军校考试。

成绩公布那天,指导员笑着跑到我们宿舍。

「宋凌!恭喜你!你被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录取了!」

那一刻,我紧绷了两年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眼泪差点掉出来。

两年,整整两年,我终于靠自己的努力,为自己争取到了第二次机会。

军校四年,我依然保持着那股拼命的劲头。

专业课成绩年年第一,军事训练从不落后,还发表了三篇学术论文。2002年毕业时,我以全系第一的成绩,被分配到了原兰州军区某集团军司令部。

「宋凌同志,欢迎你!」

接待我的是作战处王参谋,一个精干利落的中年军官。

「这是给你安排的宿舍,条件还不错吧?」

单人间,有独立卫生间,比起边防连队的大通铺,简直天壤之别。

「好好干,司令部需要你这样的年轻干部。」

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在这里闯出名堂。

2003年,非典疫情爆发。

我主动请缨,参加了军队的抗疫医疗队通信保障工作。在小汤山医院外围,我和战友们搭建了一套完整的通信网络,保证了前方医护人员和后方指挥部的联系畅通。

「小宋,这次干得漂亮!」处长拍着我的肩膀,「我已经向上级推荐你立功了。」

2005年,因为工作突出,我被提拔为集团军通信团副团长,授予少校军衔。

27岁的少校,在同龄人中已经算很快了。

但我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2008年,汶川大地震。

我们部队第一时间奔赴灾区。作为通信保障负责人,我带领团队在72小时内,为前方救援部队搭建起了一套完整的应急通信系统。

在余震不断的危险中,我亲自爬上摇摇欲坠的信号塔,冒着生命危险修复设备。

「团长!太危险了!让我上去!」战士喊道。

「我是指挥员,我不上谁上!」

那一次,我们连续工作了七天七夜,没有一个人合眼。



震后总结表彰大会上,我被授予个人一等功。

2012年,我被任命为某机械化步兵师副师长,授予大校军衔。

34岁的副师长,这个速度在全军都不多见。

老部队的战友们纷纷打电话祝贺。

「老宋,你小子真给咱们边防兵长脸!」

我笑着应付,挂断电话后,却感到一阵空虚。

职位再高,又能怎样呢?

那个人,终究是回不来了。

2015年,我被任命为某集团军参谋长。

2017年,因为在朱日和演习中的出色表现,我被破格提拔为某集团军副司令员。

39岁,副军职。

2019年初,我接到了新的任命——某集团军司令员。

41岁的正军职将领,这个记录,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打破。

但就在我事业达到巅峰的时候,一个消息彻底打乱了我的心绪。

「司令员,您有个大学同学托人带话。」我的副官小陈在一次汇报后说道。

「大学同学?」我皱起眉头。

「他说,有个叫周雨萱的人,想了解您的近况。」

我手里的茶杯猛地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到手背上,烫出一片红。

04

周雨萱。

二十三年了,这个名字第一次如此清晰地从别人口中被提起。

「司令员?」副官小陈看到我的反应,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知道了。」我挥挥手,「你先出去。」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坐到天亮。

她为什么要打听我的消息?这二十三年她过得怎么样?

我打开电脑,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她的名字。

屏幕上很快跳出一连串信息。

「周雨萱,清华大学生物医学工程系2000届毕业生,后赴美国斯坦福大学攻读博士学位。曾任职于美国顶尖生物科技公司,担任研发副总裁。2018年回国创业,创立'华康生物科技'公司……」

网页上有她的照片,是在某个科技论坛上演讲的抓拍。

她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装,头发盘成低髻,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岁月不仅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为她增添了一种成熟知性的魅力。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最后默默关掉了电脑。

原来,她真的成了当年她父母期望的那种人。

而我,虽然也算功成名就,但我们之间,依然隔着两个世界。

2019年下半年,军队改革深化。

「宋凌同志,关于你的去向,组织上有两个方案。」战区领导找我谈话,「第一,继续留在部队,调任某军事学院任职。第二,转业到地方,以你的资历,安排到副省级城市担任领导,完全没问题。」

我用了一周时间考虑,最终选择了转业。

不是不爱军装,而是突然觉得,也许该换一种活法了。

「想好了?」领导再次确认。

「想好了。」

「好。浙江省委那边多次来函,点名要你过去。初步意向是安排到K市,担任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分管科技创新和招商引资。」

K市。

这座江南城市,距离武汉不到一千公里,却像是另一个世界。

2019年11月,我正式转业,来到K市市政府报到。

「宋市长,欢迎你来K市!」市委书记在办公室接见我。

「谢谢书记信任。」

「你是武汉人?」

「是的。」

「那挺好,江南和江北文化差不多,你应该能很快适应。」

从军队到地方,这个角色转换比我想象的难。

以前在部队,一道命令下去,下面立刻执行。现在做任何事,都要考虑方方面面的利益和影响。

「宋市长,今晚有个饭局,几位企业家想认识您。」

「推掉。」

「可是……」

「以后非必要的应酬,都帮我推掉。」

渐渐地,大家都知道了新来的宋副市长的风格——工作上雷厉风行,私下却很少参加社交活动。

2019年12月,市里准备举办一场"长三角生物医药产业发展论坛"。

「宋市长,这是我们拟邀请的重点企业名单,您过目。」秘书小刘把一份文件放在我桌上。

我随手翻开,当看到第三页时,整个人僵住了。

在那一页的正中间,清清楚楚地打印着:周雨萱,华康生物科技(K市)有限公司,创始人兼CEO。

她的公司,竟然在K市。

「宋市长?」小刘见我久久不语。

「这个周总……」我指着名字,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她的企业情况怎么样?」

「哦,周总啊。」小刘立刻介绍起来,「她今年刚从美国回来创业,虽然公司成立不久,但技术实力很强,在基因编辑和靶向治疗领域处于国际领先水平。不过……」

「不过什么?」

「听说她回国创业遇到了些困难,融资不太顺利,现在挺需要政府支持的。」

我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心里翻江倒海。

「我知道了。」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二十三年,命运的安排真是充满戏剧性。

当年那个因为我考不上好大学而被迫分手的女孩,如今竟然成了我负责招商的对象。

我们都成了更好的自己,却兜兜转转,又走到了同一座城市。

「宋市长,明天重点企业家接机,您要不要……」

「我亲自去。」我打断了秘书的话。

「您要亲自去?」小刘满脸惊讶。按惯例,这种事都是办公厅的人负责。

「嗯。重要的客人,必须体现我们的重视。」我给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想第一时间见到她。



想看看,二十三年的岁月,究竟把她变成了什么模样。

12月16日,清晨七点半,我准时到达K市萧山国际机场。

司机把车停在T3航站楼贵宾通道出口。

「宋市长,您要不要到贵宾厅等候?」

「不用,就在这里。」

我手里拿着那份名单,目光紧紧盯着出口。

上午九点十分,机场广播响起。

「由北京首都国际机场飞来的CA1815次航班,已平稳降落……」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很快,陆续有旅客从贵宾通道走出。

我站在接机牌后面,眼睛扫过每一个走出来的人。

突然,我的呼吸停住了。

05

我看到了她。

二十三年过去,她已不是记忆中那个穿白T恤的少女,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穿着一身灰色的大衣,拉着黑色行李箱,步履匆匆。但我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憔悴,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她低着头,一边走一边看手机,显然在处理什么紧急事务,完全没有注意到出口处的接机人群。

就在她即将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举起了手中的接机牌,向前迈了一步。

「请问,是华康生物的周总吗?」我的声音比预想的要平静。

她听到声音,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

当她的目光与我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的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彻底静止了。

她的瞳孔猛地放大,嘴唇微微张开,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到地上。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术,僵在原地。

「宋……宋凌?」她的声音在颤抖,满是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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