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原著最后一回中,提到了一首无比悲凉的诗。
只道是:
生当庙食死封侯,男子平生志已酬。
铁马夜嘶山月暗,玄猿秋啸暮云稠。
不须出处求真迹,却喜忠良作话头。
千古蓼洼埋玉地,落花啼鸟总关愁。
诗中所说的自然就是梁山好汉的事迹了,当初神通广大的各路好汉集结于聚义厅下,此刻却是十损七八,活下来的人,也不免经历鸟尽弓藏之事,当真是悲苦。
不过但凡你仔细品读过《水浒传》,就不会纳闷作者为何要赋予梁山好汉如此悲剧的结局,或许是因为梁山之上的某些好汉,本就不值得一个圆满的结局。
一、卑鄙小人
梁山上有卑鄙小人吗?
有,而且有些好汉甚至可以说是坏得坦荡,甚至你结合他们的经历来看,都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居然也能活到上梁山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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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好汉剧照)
比如十字坡开黑店的张青、孙二娘夫妇,这对贼人夫妇可没少害人。
当初鲁智深就差点被孙二娘给杀了,还是张青及时出手阻拦,才保住那大胖和尚一命。
而当武松行至此处,孙二娘又多他起了杀心,只是这一次却是孙二娘被武松擒下,继而张青求情。
只是张青求情的那番说辞,怎么看都没太多说服力,说是:“小人只此大树坡下剪径。忽一日,有个老儿挑担子过来。小人欺负他老,抢出去和他厮并。斗了二十馀合,被那老儿一匾担打翻。原来那老儿年纪小时专一剪径,因见小人手脚活便,带小人归去到城里,教了许多本事,又把这个女儿招赘小人做了女婿。城里怎地住得?只得依旧来此间盖些草屋,卖酒为生。实是只等客商过往,有那入眼的,便把些蒙汗药与他吃了,便死。将大块好肉,切做黄牛肉卖,零碎小肉,做馅子包馒头。小人每日也挑些去村里卖,如此度日。”
杀人越货,做人肉包子,这哪是人干的事,可武松却因为他们的一番招待,居然也原谅了他们,甚至与他们做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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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剧照)
若张青和孙二娘还不够可恶,那还有另一位好汉比他们更可恶,因为那家伙甚至还祸害了不少女子。
而那家伙也一样与武松有极深的交情。
二、混上梁山
武松杀嫂之举无疑是大快人心的,可这世道终究是有律法可依的,因此武松还是落了囚。
当他被押送去孟州之后,居然在牢狱之中没有受到欺凌,反而那管营施恩还待他不错,整日好酒好菜招待着他,甚至还让人打水替他沐浴更衣,没看过前情提要的人,只怕还以为武松是来度假的。
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施恩是有求于武松,他掌管的快活林酒家是被蒋门神给霸占了,他自己无力讨回公道,听闻武松是打虎英雄,有一身神功,便想着拉拢武松为自己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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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剧照)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武松帮施恩出手了,其实也谈不上是“讨回公道”,因为从施恩自己的陈述来看,他自己也不是个讲公道的人。
甚至你完全可以把他视为一个“弱化版的蒋门神”,因为他和蒋门神干的其实是同一件事,无非就是欺男霸女罢了。
你且看他对武松说的这番话,就明白他有多坏了:“小弟自幼从江湖上师父学得些小枪棒在身,孟州一境起小弟一个诨名,叫做金眼彪。小弟此间东门外有一座市井,地名唤做快活林。但是山东、河北客商们,都来那里做买卖,有百十处大客店,三二十处赌坊、兑坊。往常时,小弟一者倚仗随身本事,二者捉着营里有八九十个弃命囚徒,去那里开着一个酒肉店,都分与众店家和赌坊、兑坊里。但有过路风月女子(原文不雅,笔者换了一种说法),到那里来时,先要来参见小弟,然后许他去趁食。那许多去处每朝每日都有闲钱,月终也有三二百两银子寻觅,如此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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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传功剧照)
说白了,他就是这孟州城里的一大恶霸,就连那些风月女子都要向他报道,可见他的手段有多黑。
事实上从他能够在监狱中为武松提供那些酒菜衣裳,就足以证明这家伙不简单了,官场的那一套,都被他玩透了,可谓地位不高,手段却够黑。
三、毫无建树
施恩这家伙最可恶的一点还在于他还让武松把自己的武松传给了他。
这一点,书中也写得很清楚:“武松道:‘明日去时不打紧,今日又气我一日!’早饭罢,吃了茶,施恩与武松营去前闲走了一遭,回来到客房里,说些枪法,较量些拳棒。”
照理说,得了武松的真传,施恩怎么说也该有二流武者的水平才是,然而在后续的剧情中,你压根看不到他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战绩。
最后到了征方腊时的常熟大战,他就因落水而亡,这就挺扯的,不善水战,他去打什么水战?难道宋江不清楚你的底细,他还不清楚自己的底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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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恩剧照)
还是说因为他是与武松一同上的梁山,若说出自己的真实水平,怕面子绷不住,所以硬着头皮上?只能说这家伙是又蠢又坏。
事实上梁山之上诸如施恩这样没什么本领,却做了不少恶的小人物还有很多。
所以这聚义厅下也有恶人,这帮自诩“好汉”的人却也能与恶人称兄道弟,他们的结局又如何能不是悲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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