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安生,你这个坏蛋!你必须娶我!”
苏晚晴指着我的鼻子,眼眶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整个人都懵了,刚才她还在骂我是罪魁祸首,怎么突然就要我娶她?
我妈在旁边急得直搓手:“姑娘你别哭,都是我儿子不好,他救你的时候太莽撞了......”
“救我?”苏晚晴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他要是不救我,我现在就不会被全村人指指点点!我爸妈都打电话来骂我作风有问题,让我立刻回城!我好好的工作就这么毁了!”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三天前,我只是好心救了个落水的人,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这一切,还得从那场相亲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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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镇上的茶馆里,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手心全是汗。
对面的陈丽萍翘着二郎腿,眼神在我身上扫来扫去,那眼神让我像是被人放在案板上的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安生是吧?”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小拇指翘得老高,“听说你在木器厂上班?”
“嗯。”我点点头。
“一个月能挣多少?”
“五十多块。”
陈丽萍的眉毛挑了挑,语气里透着不屑:“家里有楼房吗?”
“三间瓦房。”
“摩托车呢?”
“一辆自行车。”
话音刚落,陈丽萍就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水花溅了出来。她站起身,冲着旁边的王婶说:“王婶,这门亲事就算了。我可不想嫁到乡下去受罪。”
王婶急了,连忙拉住她:“丽萍啊,你别急,安生这孩子人老实,踏实肯干......”
“老实?”陈丽萍打断她,“是老实还是木头?坐了半天,说话跟挤牙膏似的。这样的闷葫芦,娶回家还不得憋死我?”
她说完,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茶馆里的人都看着我,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婶在旁边叹气:“安生啊,不是婶说你,你就不能说话利索点?女孩子都喜欢会说话的。”
我低着头,攥着茶杯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不是我不想说,是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小到大,我就是这个性子,话少,不会讨人欢心。当兵的那几年,战友们都叫我“闷罐头”。
走出茶馆,已经是傍晚了。秋天的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我骑上自行车往回赶。路过村口小卖部的时候,听见几个妇女在那儿说话。
“哎,听说了吗?林家那小子又相亲失败了。”
“这都第几次了?人家姑娘嫌他木讷,一句话说不出三个字。”
“二十八了还打光棍,林家老两口估计急死了。”
我蹬自行车的速度快了些,耳边的风声盖过了她们的议论。胸口堵着一股气,怎么也散不开。天色越来越暗,路边的田野已经收割完了,只剩下黄澄澄的稻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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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村头池塘的时候,突然听见“扑通”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尖叫:“救命!”
我连自行车都来不及停稳,直接扔在路边,朝着池塘跑去。水面上有个人在挣扎,头发散开漂在水上,手臂胡乱地拍打着水面。
顾不上脱衣服,我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池塘的水有些凉,灌进鞋子里冰得刺骨。我在部队的时候练过游泳,几下就游到了那人身边。
是个女的,正在水里乱扑腾,呛了好几口水。我从背后托住她的腋下,用力往岸边游。她大概是吓坏了,不停地挣扎,差点把我也拖下去。
“别动!我救你!”我在她耳边喊。
她总算安静了些,但身体还在发抖。我咬着牙,一点点把她往岸边拖。池塘不算深,但淤泥很厚,每踩一脚都能陷进去半截。
终于爬上岸的时候,我们两个都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秋天的风一吹,浑身湿透的衣服冰得我直打哆嗦。
我侧过头看她,这才看清,是个年轻姑娘,皮肤白净,五官清秀。她趴在地上咳嗽,把呛进去的水都咳出来了。
这时候,村里的人听见动静都围过来了。
“天哪,这是怎么了?”
“林安生救人了!”
“这姑娘是谁啊?”
人群里,村支书老刘挤进来,看见趴在地上的姑娘,惊讶地说:“这不是新来的苏会计吗?”
我这才知道,原来她就是上个月分配到村里的会计。听说是师范学校毕业的,城里人,来村里才半个月。
苏晚晴终于缓过劲来,抬起头,脸色惨白。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全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她脸一下子红了,用手臂挡在胸前。
我赶紧别过头,脱下外套递给她:“你,你穿上。”
她接过外套裹在身上,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大变:“我的包!我的包掉水里了!”
02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池塘,水面上什么都没有。
“包里有什么?”老刘问。
“账本和公粮款,三千块钱!”苏晚晴的声音都在发抖。
三千块!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全村的公粮款,要是丢了,这可怎么办?
我二话没说,又跳进水里。池塘的水已经很浑了,什么都看不见。我憋着气在水底摸索,淤泥糊了一脸,手指划破了也顾不上疼。
摸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池塘中间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我一把抓住,浮上水面,是个湿透的布包。
“找到了!”我举着包游回岸边。
苏晚晴接过包,手都在发抖。她打开一看,里面的账本已经湿得透透的,钞票也都泡在水里,黏成一团。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怎么办,账本都糊了,这,这要怎么跟上面交代......”
老刘也急了,这可是大事。月底县里就要来查账,账目对不上,苏晚晴这个会计就得担责任。
“先回村委会,把东西晾干再说。”老刘招呼大家散了。
我站在原地,浑身湿透,看着苏晚晴哭红的眼睛,心里满是愧疚。要是我救人的时候动作再轻点,她的包也许就不会掉水里了。
村委会的办公室里,苏晚晴把湿透的钞票一张张铺在桌上。钞票都皱巴巴的,有的还黏在一起,分都分不开。账本更惨,上面的字迹全晕开了,墨水和水混在一起,变成一团团黑色的污渍。
老刘站在旁边,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可怎么办?账本成这样了,上面来查,这......”
苏晚晴咬着嘴唇,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但她倔强地不出声。她把钞票一张张摊开,手指都在发抖。
我站在门口没走,看着这一幕,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我走进去,说:“我来帮你。”
苏晚晴抬头看我,眼里全是委屈和愤怒:“你还好意思留在这儿?”
我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想帮忙,可她说的也没错,要不是我,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老刘倒是帮我说话:“晚晴啊,安生也是好心救你,这事儿不能怪他。”
苏晚晴不说话了,只是低头继续整理钞票。我走过去,从桌上拿起账本,小心翼翼地翻开。纸张都泡软了,一碰就要碎。我想起木工房里有电风扇,赶紧跑回去拿来。
“这样吹,应该能快点干。”我把电风扇对准账本,开到最小档。
苏晚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但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在村委会忙到深夜。钞票一张张铺开晾干,账本用电风扇小心地吹。我怕风太大把纸吹碎了,一直守在旁边,不停地调整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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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中途回家了,临走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安生,你是个好孩子。”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苏晚晴。电风扇“呼呼”地转着,钞票在桌上轻轻翻动。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脸,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些湿漉漉的钞票。
“对不起。”我开口说。
苏晚晴抬头看我,眼里的愤怒已经消了些,更多的是疲惫:“你不用道歉,是我自己不小心。”
“怎么会掉下去的?”我问。
她苦笑了一下:“我骑车路过池塘,看见水里有个影子,以为是有人掉水里了,就停下车想看清楚。没想到脚一滑,自己掉下去了。”
我心里一暖,原来她也是个热心肠的人。
“账本的事,我会帮你想办法。”我说。
“能有什么办法?”苏晚晴摇摇头,“上面的字都模糊了,重新抄一遍也不行,人家能看出来。”
我想了想:“那就说实话,就说是意外,你是为了救人才掉下去的。”
“你以为上面会信吗?”苏晚晴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一个新来的会计,才上班半个月,账本就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就算他们信,也会觉得我不靠谱。”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地守在电风扇旁边,一直等到所有的钞票都干了,账本也不再往外渗水。
苏晚晴站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你回去吧,天都这么晚了。”
03
我点点头,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叫住我:“林安生。”
“嗯?”
“今天的事,谢谢你。”
我憨憨地笑了笑:“应该的。”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我妈还在等我,看见我一身湿衣服,吓了一跳:“怎么搞成这样?”
我把今天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我妈听完,叹了口气:“这可是件好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姑娘没事就好。”
我点点头,回房间换了身干衣服,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苏晚晴哭红的眼睛,还有她咬着嘴唇整理账本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我去木器厂上班。刚走进厂门,就听见几个工友在议论。
“听说了吗?林安生昨天救了个姑娘。”
“什么姑娘啊?是村里新来的会计,长得水灵灵的。”
“听说两个人衣服都湿透了,在村委会待到半夜。”
“哎呦,这可不得了,孤男寡女的......”
我脸一下子红了,想解释,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些话传得这么快,肯定是昨天围观的人说出去的。
下午下工的时候,我路过村委会,想去看看苏晚晴的账本晾得怎么样了。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晚晴,你听妈的话,赶紧回城里来!”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很大,隔着话筒都能听见。
“妈,我不回去。”苏晚晴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还有脸不回来?镇上的人都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和一个男的在村委会待到半夜!你让我和你爸的脸往哪儿搁?”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掉水里了,他救了我......”
“救你?我看是你自己不检点!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和一个男人孤男寡女的,你还想不想嫁人了?”
“妈!”
“你赶紧给我回来,不然我和你爸就去村里接你!”
电话挂断了。苏晚晴坐在椅子上,肩膀一抖一抖的,显然是哭了。
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进去还是离开。这时候,她抬起头,看见了我。
“你听见了?”她的眼睛红红的。
我点点头。
她突然站起来,冲我走过来:“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现在全村人都在背后议论我,说我作风有问题!我爸妈也觉得我丢人,让我赶紧回城!我好好的工作,好好的名声,全毁了!”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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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王婶从外面路过,看见这一幕,眼睛都亮了。她凑过来,笑嘻嘻地说:“哎呦,晚晴啊,你别哭。这事儿也简单,让安生娶你不就行了?”
苏晚晴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王婶继续说:“你们两个现在被人议论,最好的办法就是订婚。这样一来,人家就说不出什么了。反正安生也正愁找不到媳妇呢。”
苏晚晴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她看看我,又看看王婶,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讽刺,也带着绝望。
“订婚?”她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王婶的话像一颗石子,在村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04
第二天,我妈就找上门来了。她拎着一篮子鸡蛋,在苏晚晴的宿舍门口站了半天,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敲了门。
“晚晴啊,我是安生的妈。”我妈的声音很小心,“我知道这事儿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儿子不好......”
苏晚晴打开门,眼睛还红着。她看见我妈手里的鸡蛋,愣了愣:“伯母,您这是......”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妈把鸡蛋放在桌上,“安生这孩子从小就不会说话,木讷得很。但他心眼实在,做事也踏实。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家愿意娶你。”
苏晚晴的眼泪又下来了。她转过身,背对着我妈,肩膀抽动着。
“我知道你是城里的姑娘,看不上我们家。”我妈继续说,“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要是回城,这名声就真的毁了。倒不如,倒不如......”
“倒不如什么?”苏晚晴转过身,眼泪挂在脸上,“倒不如就嫁给你儿子,堵住悠悠众口?”
我妈被她的话噎住了,不知道该怎么接。
苏晚晴擦了擦眼泪,苦笑着说:“伯母,您别为难。这事儿不怪您,也不怪林安生。是我自己倒霉,偏偏在这个时候掉水里。”
我妈还想说什么,老刘从外面走进来。他看了看屋里的情况,叹了口气:“晚晴,你先坐下,我们好好说说这事儿。”
老刘是个明白人,他把利害关系分析得很清楚。现在村里的闲话已经传开了,就连镇上都知道了这件事。苏晚晴要是这么回城,以后想找个好人家就难了。别人会说她在乡下跟男人有过瓜葛,名声不干净。
“可是,可是我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嫁人啊。”苏晚晴咬着嘴唇,“我和林安生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那就先订婚。”老刘说,“订婚不是结婚,你们可以先处处,处得来再正式办婚礼。这样一来,外人就说不出什么了。”
苏晚晴沉默了很久。我妈在旁边也不敢出声,只是紧张地看着她。
“我要见林安生。”苏晚晴最后说。
我妈赶紧跑回家叫我。我正在院子里劈柴,听见我妈的话,差点把斧头掉在脚上。
“什么?她要见我?”
“快去!人家姑娘在等着呢!”我妈推着我往外走。
我浑身不自在,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走到苏晚晴的宿舍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她的声音很平静。
我推门进去,看见她坐在椅子上,背挺得笔直。老刘和我妈都识趣地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坐。”她指了指对面的凳子。
我坐下,手放在膝盖上,手心全是汗。
“林安生,我问你,你愿意娶我吗?”她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被她的直接问得措手不及,脸一下子红了:“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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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急着回答。”她打断我,“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我也是被逼的。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订婚是最好的选择。”
我看着她,心里突然很难受。她明明是受害者,却要承受这么多委屈。
“我愿意。”我说。
苏晚晴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真的愿意?”
“我救了你,就该对你负责。”我说得磕磕巴巴,但每个字都是真心的。
她看着我,眼泪又下来了。这次的泪水不是委屈,而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那好,我们就订婚。”她擦了擦眼泪,“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订婚只是做给外人看的,我们不用真的像情侣那样。等风声过去了,我自然会离开。”
我心里一沉,但还是点了点头。
订婚的事就这么定下了。老刘帮忙张罗,选了个良辰吉日,请了村里的乡亲们吃了顿饭。席间,大家都笑着恭喜我们,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有我和苏晚晴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戏。
订婚之后,我们的关系很微妙。苏晚晴每天还是在村委会工作,我每天还是去木器厂上班。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多,就算见面了,也不过是点点头,说句“你好”。
可我发现,我总会不自觉地往村委会那边看。看她有没有准时下班,看她是不是又在办公室里加班。
05
有一天下午,我路过村委会,发现灯还亮着。我推开门,看见苏晚晴趴在桌上,正在重新誊写那本被水泡坏的账本。
她写得很认真,一笔一划都工工整整。桌上放着半个冷馒头,明显是晚饭没吃完。
“你还没吃饭?”我问。
她抬起头,看见是我,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路过。”我说,“你晚饭就吃这个?”
“嗯,食堂关门了,就凑合一口。”她低头继续写。
我看着那半个冷馒头,心里不是滋味。第二天,我让我妈多做了一个饭盒,下工后带去村委会。
“给你的。”我把饭盒放在她桌上。
苏晚晴抬头看我,眼里带着疑惑:“这是什么?”
“晚饭。我妈做多了,扔了浪费。”我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她的声音:“林安生,谢谢。”
我没回头,但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
从那天起,我每天都会带两个饭盒去村委会。苏晚晴嘴上不说什么,但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连菜汤都不剩。
有一天,她突然问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因为同情,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因为我们是未婚夫妻。”我憨憨地说。
苏晚晴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真心的笑容:“林安生,你真是个傻子。”
秋天渐渐深了,村里的树叶都黄了,风一吹,哗啦啦地落一地。我每天下工后都会去村委会,有时候帮苏晚晴整理账目,有时候就是坐在那儿陪着她。
她的话不多,我的话更少。但这种安静并不让人觉得尴尬,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自在。
有一天,我发现村委会的门锁坏了,关不严实。晚上下了工,我回家拿了工具,又回到村委会。
苏晚晴已经下班了,办公室里黑着灯。我打开门,借着月光修门锁。村里的门锁都是老式的,铁锈斑斑,我用锉刀把锈迹锉掉,又上了点油,锁舌就顺畅了。
正忙着,背后突然传来声音:“你在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苏晚晴。她站在门口,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外套,月光照在她脸上,让她的皮肤白得发光。
“锁坏了,我来修修。”我说。
她走过来,看着我手里的工具:“你晚上不睡觉,跑来修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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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没时间。”我说,“再说这锁要是坏了,你的账本和钱都放在这儿,不安全。”
苏晚晴没说话,就站在旁边看着我修锁。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把我们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地上,长长的,叠在一起。
锁修好了,我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好了,你试试。”
苏晚晴走过去,把门关上,锁上,再打开。锁很顺畅,一点都不卡。
“林安生。”她突然叫我。
“嗯?”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问,“我们只是假订婚,你没必要做这些的。”
我看着她的眼睛,月光在她的眼睛里闪着光。我想说,因为我喜欢你。可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憋出一句:“因为我答应要娶你。”
苏晚晴愣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我怕她问下去,赶紧说:“天晚了,你早点休息。”说完,拎着工具箱就跑了。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苏晚晴的样子。她站在月光下,眼睛里闪着光,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
我突然意识到,我好像真的喜欢上她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我就睡不着了。我翻来覆去,一会儿觉得自己是疯了,一会儿又觉得这很正常。我们虽然是假订婚,可朝夕相处这么久,她的每个表情,每句话,都刻在我心里了。
06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木器厂的工友看见我,都笑话我:“哎呦,安生这是昨晚没睡好啊?是不是想媳妇想的?”
我脸一红,低头干活。
下工后,我照例去村委会。苏晚晴正在整理文件,看见我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今天的饭。”我把饭盒放在桌上。
“谢谢。”她小声说。
我坐在旁边,看着她工作。她今天穿了件白衬衫,头发扎成马尾,露出白皙的脖子。我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心跳得厉害。
“林安生,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她突然抬头,抓了个正着。
我慌忙移开视线,脸烧得厉害:“没,没什么。”
苏晚晴看着我,眼里带着笑意。她突然放下手里的笔,认真地看着我:“林安生,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你说。”
“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