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远哥，我们离婚吧，你的病不能因为我耽误了。"
王慧握着我的手，眼泪一滴滴落在病床上雪白的床单上。
我看着她消瘦的脸庞，心如刀绞，却只能点头说："好，我听你的。"
妈妈站在病房门口，朝我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
可她哪里知道，躺在这张病床上的人，根本不是我。
三个月前，当医生宣布王慧得了胃癌晚期时，我的世界彻底坍塌了。
我想卖掉我们唯一的房子给她治病，可妈妈却死死拦住我，提出了一个让我至今都后悔不已的建议。
"回家就说是你得了胃癌。"妈妈当时这样对我说。
我真的照做了，可当王慧知道"真相"后，她的反应却让我彻底崩溃了。
01
回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普通的周二下午，我至今都觉得像是一场噩梦。
王慧下班回家时脸色苍白，捂着肚子说疼得厉害。
"可能是吃坏东西了，休息一下就好。"我当时还这样安慰她。
可接下来的几天，她的肚子疼得越来越频繁，甚至开始吃不下饭。
我坚持要带她去医院检查，王慧却说："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过几天就好了。"
她总是这样，什么事都为我们这个家考虑，舍不得为自己花一分钱。
我们结婚五年了，她从来没有买过一件超过一百块的衣服。
每次我劝她对自己好一点，她总是笑着说："钱要花在刀刃上，等以后有了孩子，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可现在想起来，她当时可能已经察觉到身体的异常，只是不想让我担心。
第六天的时候，王慧在学校里突然晕倒了，同事紧急把她送到了医院。
我接到电话时正在开会，听到消息的那一刻，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
赶到医院时，王慧已经在急诊科做各种检查。
医生说需要住院观察，可能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那天晚上，我守在她的病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庞，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远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王慧虚弱地握着我的手。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我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把她留住。
接下来的几天里，各种检查结果陆续出来。
血常规、肝功能、肿瘤标志物，每一项指标都让医生皱眉。
最后，医生建议做胃镜和CT检查。
"陈先生，您妻子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们需要做最全面的检查。"主治医生语重心长地说。
我点点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02
胃镜检查那天，我陪着王慧一起去检查室。
她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我握着她的手说："别怕，我就在外面等你。"
检查进行了半个多小时，每一分钟对我来说都像是煎熬。
终于，护士推着王慧出来了，她的脸色更加苍白，眼角还有没擦干的泪痕。
"怎么样？难受吗？"我心疼地扶她坐起来。
"有点不舒服，医生说结果要等两天。"王慧靠在我的肩膀上，声音很虚弱。
那两天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两天。
王慧表面上很平静，还安慰我说："肯定没事的，可能就是普通的胃炎。"
可我看得出来，她内心也很害怕。
她开始整理家里的东西，把我们的结婚照擦得很干净，把衣柜里的衣服分类整理。
"你这是干什么？"我问她。
"没什么，就是想把家里收拾得整齐一些。"她笑着回答，可那笑容让我心疼。
第三天上午，医生打电话让我们去拿检查结果。
我们手牵着手走进诊室，医生的表情很严肃。
"陈先生，陈太太，请坐。"医生指了指椅子。
我的心跳得很快，王慧的手在我手心里微微发抖。
"检查结果出来了，情况不太乐观。"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语气很沉重。
"王慧女士，您的胃部发现了恶性肿瘤，而且已经有转移的迹象。"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王慧坐在那里，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样，半天没有反应。
"医生，您是不是搞错了？她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我的声音在颤抖。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检查结果是准确的。"医生同情地看着我们。
"根据目前的情况，建议立即开始化疗，同时可以考虑手术的可能性。"
我紧紧抱住王慧，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她在我怀里轻声说："远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咬紧牙关，"无论花多少钱，我都要治好你！"
03
从医院回到家后，王慧一直很安静，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查了整整一夜的资料，了解胃癌的治疗方案和费用。
越查心越凉，这种病的治疗费用至少需要三十到五十万。
而我们银行卡里的存款，只有不到八万块。
我是一家普通公司的职员，月薪六千，王慧是小学老师，月薪四千多。
这些年为了还房贷，我们几乎没有什么积蓄。
第二天，我请假陪王慧去医院办住院手续。
医生制定了详细的治疗方案，先化疗缩小肿瘤，再考虑手术。
"陈先生，治疗费用您准备好了吗？"医生询问道。
我硬着头皮点点头："医生，您放心，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王慧听到这话，拉了拉我的衣角，眼中满含泪水。
办完住院手续后，我开始四处借钱。
先是找了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借了五万多。
然后又找了几个同事，零零散散借了两万多。
可这些钱对于庞大的治疗费用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晚上回到家，我坐在阳台上抽烟，盯着我们居住的这套小两居室。
这套房子是我们结婚时买的，当时贷款四十万，现在市值大概一百二十万左右。
如果卖掉这套房子，治疗费用就完全不是问题了。
我立刻给几个房产中介打了电话，询问房子出售的事情。
中介说现在市场不错，这样的房子很好卖，一个月内就能成交。
我兴奋地回到卧室，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王慧。
可她已经睡着了，脸上还挂着眼泪的痕迹。
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我更加坚定了卖房的决心。
第二天，我偷偷约了几个中介来看房。
正在和中介谈价格的时候，妈妈突然回来了。
她看到家里有陌生人，立刻质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好把情况告诉了她。
"什么？你要卖房子？"妈妈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妈，王慧得了癌症，需要很多钱治病。"我耐心地解释。
"癌症？那还治什么治？这不是扔钱打水漂吗？"妈妈的话让我震惊。
我请中介先离开，然后和妈妈坐下来谈。
"妈，王慧是我的妻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掉。"
"远远，你听妈的，这房子绝对不能卖！"妈妈的态度很坚决。
04
妈妈的态度让我既愤怒又无助。
"妈，王慧现在就躺在医院里，等着钱救命，你怎么能这样说？"
"远远，妈是过来人，这种病就算花再多钱也治不好的。"妈妈苦口婆心地劝我。
"你们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为了一个病人把自己的后路都断了。"
我听着妈妈的话，感觉三观都要崩塌了。
"妈，王慧不是别人，她是我的妻子！"
"正因为你们是夫妻，妈才要为你们的将来考虑。"妈妈继续说道。
"你想想，房子卖了，钱花光了，人要是还是没救回来，你下半辈子怎么办？"
"就算现在治好了，这种病复发率很高，说不定过两年又犯了，到时候你又怎么办？"
妈妈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心里。
我知道她说的有一定道理，可我不能接受这样的逻辑。
"妈，如果是你生病了，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卖房子救你。"
"傻孩子，那能一样吗？我是你妈，是你的血亲，她只是..."妈妈停顿了一下。
"她只是什么？她是我的妻子，我们是夫妻！"我的声音在颤抖。
"远远，妈知道你们感情好，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妈妈叹了口气。
"你们还没有孩子，真要到了最后那一步，你还年轻，可以重新开始。"
"但是这套房子没了，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无法相信这样的话是从我妈妈嘴里说出来的。
"妈，我不想听这些话，我要救王慧，必须救她！"
"你救她可以，但是不能卖房子！"妈妈的态度很坚决。
"那你说我怎么办？借钱已经借不到了，除了卖房子还有什么办法？"
妈妈沉默了很久，突然说："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我急忙问道。
"你回医院就说是你得了胃癌，不是王慧。"妈妈的话让我愣住了。
"妈，你在说什么？"
"你听我说完。"妈妈认真地看着我，"王慧不是最疼你吗？如果她知道是你生病了，肯定不会让你花钱治病的。"
"到时候她肯定会劝你放弃治疗，或者想别的办法，这样你们就不用卖房子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妈，你让我撒这种谎？"
"这不是撒谎，这是为了保住你们的家。"妈妈理直气壮地说。
"而且，反正最后结果都一样，与其两个人都痛苦，不如让她早点放手。"
我看着妈妈的眼睛，感觉她像是一个陌生人。
"妈，我不能这样做，这太残忍了。"
"残忍的是现实，不是我们！"妈妈提高了声音。
"远远，你要想清楚，这可能是唯一的办法了。"
05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家里走来走去，内心极度挣扎。
妈妈的建议虽然残忍，但确实指出了一个事实：王慧如果知道是我生病，确实不会让我花钱治病。
她太了解她了，她宁可自己死，也不会拖累我。
可是，这样的谎言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我想象着王慧听到消息时的表情，心如刀绞。
凌晨三点，我终于下定决心，给妈妈发了一条信息："我同意了。"
第二天上午，我硬着头皮走进病房。
王慧正在输液，看到我进来，脸上露出了微弱的笑容。
"远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没睡好？"她关心地问道。
我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心跳得很快。
"王慧，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的声音在发抖。
"什么事？你说。"她看着我的眼睛。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然后睁开：
"昨天我也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我停顿了一下。
"医生说我也得了胃癌，而且比你的还严重。"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王慧整个人愣住了，输液管在她手臂上轻微地晃动。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医生说我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了，可能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我继续撒着这个天大的谎言。
王慧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用力握住我的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身体一直很好的！"
"我也不相信，可检查结果摆在那里。"我拿出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假报告。
王慧接过报告，手在剧烈地颤抖。
虽然她不太懂医学术语，但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和诊断结论，她还是能看懂的。
"远哥，我们一起治病，我陪你一起治！"她哭着说。
"王慧，我们两个人都生病了，哪里来的钱治病？"我故意这样说。
"我们卖房子，把房子卖了！"她急切地说。
"卖了房子也不够两个人的治疗费用，而且..."我停顿了一下。
"而且什么？"
"医生说我的情况太严重了，治疗意义不大。"
王慧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崩溃了，哭得撕心裂肺。
我抱着她，内心充满了罪恶感，但话已经说出口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王慧每天都在劝我。
"远哥，我们离婚吧，这样我的病可以不治了，把钱都给你治病。"
"不行，我们不能离婚。"我拒绝了她的提议。
"你听我说，如果我们离婚了，你的病就有救了。"她握着我的手恳求。
"爱一个人，就不应该耽误她，我现在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看着她为了我宁可放弃自己生命的样子，我的心都要碎了。
这时候，妈妈走进了病房，对我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
"王慧啊，你要想开一点，既然你们都决定了，那就按你们的想法做吧。"妈妈假惺惺地安慰着。
王慧点点头，眼泪还在流。
"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远哥的。"
听到这话，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出了病房。
站在走廊里，我的良心受到了巨大的谴责。
可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就在我准备回病房的时候，护士走过来对我说："陈先生，您妻子的主治医生想见您一下。"
我跟着护士来到医生办公室，医生的表情很严肃。
"陈先生，您妻子的病情有了新的发现。"医生拿着一份刚出来的检查报告。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有种不祥的预感。
医生缓缓开口说："经过进一步的病理分析，我们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