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郡王为爱自请戍边七年,佛珠断时,甄嬛方知那痴情守护原是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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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果郡王替甄嬛自请戍边,七年后,他托人带回的信物佛珠被甄嬛捻断,才惊觉那痴情的守护,竟是包裹着另一重野心的糖衣
创作声明:本故事为基于经典影视作品人物的二次创作,情节纯属虚构。故事旨在探讨复杂人性与极端环境下的情感抉择,不涉及对任何历史人物、事件的影射或评价。文中角色行为及观念仅服务于戏剧冲突,不代表作者立场,请读者理性看待。

“娘娘,您看,这奏疏上弹劾十六阿哥的言辞,实在是……”掌事姑姑将一本奏折的抄录本递上,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女人没有接,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目光落在自己腕间的一串佛珠上,轻声说:“由他们去说。这世上,总有人见不得旁人好。”

她捻动着那串崖柏佛珠,动作缓慢而优雅,仿佛那上面寄托着某种足以对抗全世界的力量。

姑姑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心中却是一片冰凉,她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早已是万丈深渊...



01

深秋的紫禁城,天高得像一块通透的蓝色琉璃,云也淡了,被风一吹就散。

但这高远并没有带来暖意,反而让宫殿的琉璃瓦和冰冷的红墙,显得愈发寂寥。

风从空旷的宫道上打着旋卷过,将御花园里最后一批顽抗的菊花瓣也无情地吹落,四下里只剩下枝干萧瑟的沙沙声。

景仁宫内,四角的银丝炭炉烧得正旺,将一室都熏得暖融融的。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混杂着新沏的雨前龙井那若有若无的清苦气味。

年约三十的贤妃甄嬛,正斜倚在窗边的贵妃榻上,榻上铺着厚厚的白狐褥子,衬得她一身素雅的湖蓝色常服愈发沉静。

她并未梳繁复的发髻,只是将一头乌发松松地挽起,用一支通体温润的白玉簪子固定住,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颊边,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

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刻薄的痕迹,反而为她那双总是含着三分思虑的眼眸,沉淀出一种历经风浪后的通透与静美。

她手中捧着一封信,借着从糊了高丽纸的窗格透进来的明亮光线,读得极为专注。

信纸是北境军中特有的粗糙麻纸,边缘还带着毛刺,与宫中细腻的宣纸截然不同。

信上的字迹却是一如既往的潇洒飘逸,笔锋瘦劲,力透纸背,一笔一划都带着那人特有的不羁与风骨。

她读得很慢,几乎是在品味每一个字,仿佛要将字里行间那遥远的气息,都深深地吸入肺腑。

“……塞外风雪已至,帐外白毛风终日怒号,如鬼哭狼嚎,直欲将人的骨头缝都吹透。遥想京城此刻,应是红墙黄瓦,层林尽染,不知永巷尽头那几株枫树,是否还如当年一般红得似火?此间生活,清苦至极,军帐简陋,饮食粗粝,唯有夜深人静时,独对一盏青灯,翻几卷佛经,方能求得片刻安宁。近日偶得一串崖柏佛珠,乃极北苦寒之地所生,生于悬崖峭壁之上,千年方成材,木质坚韧,自带一股清冽之香,日夜手捻之,可静心安神。知汝宫中劳烦,心多挂碍,特托阿晋奉上。愿此微物,能代我分汝半分忧愁,亦盼汝见珠如面,时时康健,切勿为我忧心。

信的落款只有一个名字——“允礼”,没有多余的称谓,却比任何亲密的称呼都更显分量。

甄嬛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沿着原来的折痕折好,放回那个已经有些磨损的牛皮纸信封里。

她拿起手边矮几上那个小巧的锦盒,打开盒盖,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串佛珠。

她将佛珠取出,放在鼻尖轻嗅。

一股极淡、却极清冽的木香,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墨香,瞬间沁入心脾,仿佛能洗去满身的疲惫和宫廷里那股脂粉与权谋混合的陈腐气息。

佛珠由十八颗大小匀称的崖柏珠子串成,打磨得极为光滑,每一颗都带着独一无二的、如流水行云般的天然纹理,在午后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温润如玉的琥珀色光泽。

她将佛珠一圈圈缠绕在自己光洁的手腕上,大小正合适。

冰凉的木珠贴着她温热的肌肤,那种奇异的触感,让她纷乱的思绪有了一瞬间的停顿,仿佛能将人从这纷繁复杂的俗世中,瞬间抽离出来。

七年了。

自果郡王允礼自请前往北境戍边,已经整整七年了。

两千五百多个孤独的轮回。

这七年里,她从一个在党争中失势,险些被废黜软禁的惊弓之鸟,一步步重新赢回圣宠,扳倒宿敌,最终坐稳了“贤妃”的位置,协理六宫,权柄在握,成了这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如今拥有的一切,这滔天的权势,这安稳的生活,都是用那个男人的前途和七年光阴换来的。

每当午夜梦回,她都会不可抑制地想起七年前那个风雨飘摇的夜晚,想起皇后一党磨刀霍霍,皇帝眼中杀机毕现,她如同被困在蛛网中央的飞蛾,绝望而无助。

然后,她会想起允礼在朝堂上长跪不起的身影,想起他将所有罪责揽于一身时那决绝的眼神。

最后,画面会定格在他们临别前,在御花园假山后的匆匆一面。

他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缱绻与不舍,却又带着一种男人奔赴战场的毅然决然。

“我这一去,可保你和众人平安。你在宫中,务必保重。”他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样子刻进灵魂里,然后又补上一句,声音低沉而坚定,“等我回来。”



这份恩情,是她午夜梦回时唯一的慰藉,让她觉得在这冰冷的深宫里,自己不是全然孤单的。

可它也成了一副最沉重的枷锁,牢牢地锁在她的心上。

她亏欠他的,太多太多,多到她甚至不敢去想该如何偿还。

“娘娘。”掌事姑姑槿汐端着一碗刚炖好的冰糖燕窝,迈着细碎的步子,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天色不早了,该用些东西,歇着了。”

甄嬛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起手腕,在槿汐面前晃了晃,嘴角噙着一抹极淡的、真心的笑意:“槿汐,你看,这是十七爷托人从北境捎回来的。”

槿汐的目光落在佛珠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她低下头,恭敬地说道:“王爷真是有心了。北境那等冰天雪地的苦寒之地,还时时惦念着娘娘。娘娘的这份福气,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

甄嬛没有说话,只是用指腹反复摩挲着那光滑冰润的珠子。

是啊,他有心了。

这七年,无论他在何处,他的心,似乎永远都有一半留在了这紫禁城里,留在了她身上。

这份情,她该如何去还?

她又还得起吗?

她端起燕窝,用银匙轻轻搅动着,热气氤氲了她的双眼,也模糊了窗外那一片肃杀的秋景。

02

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毫无预兆地打破了景仁宫这看似宁静的池水。

起因,是甄嬛唯一的儿子,被皇帝寄予厚望的十六阿哥弘历。

这日,皇帝在上书房考较几位皇子的功课。

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皇帝心情不错,便多问了几句朝政之事。

当问及边防军备时,几位比弘历年长的阿哥,或是支支吾吾,或是只能说出些书本上看来的陈词滥调,什么“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之类,听得皇帝连连摇头。

轮到弘历时,这位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却毫无惧色。

他站起身,条理分明地回答:“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以为,我大清边防之重,首在北境。北境设九边重镇,各卫所兵力部署……”

他不仅对各处卫所的兵力、将领姓名、粮草转运路线了如指掌,甚至还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几处防线的薄弱环节,并提出了一些颇有见地的改进之法,比如“改漕运为屯田,就地取粮,以减国帑之耗”。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连几位陪侍在旁的军机大臣都暗暗点头。

皇帝更是龙心大悦,当场便夸赞弘历“有大将之风,肖朕”,并赏了他一柄自己年轻时用过的玉柄小刀。

此事本是天大的荣耀,可传到有心人耳中,便成了另一番味道。

不出三日,一本措辞严厉的弹劾奏疏,就悄然出现在了皇帝的御案上。

奏疏出自皇后一派的都察院御史之手,此人以刚正不阿、不畏权贵闻名,一向是皇后手中的一把快刀。

奏疏中,将弘历的博闻强记,描绘成了“年纪尚幼,却对军国大事了如指掌,其情可疑”,将他的远见卓识,曲解为“少年妄言,好高骛远”。

更歹毒的是,奏疏中还牵扯出弘历平日里与几位支持甄嬛派系的年轻宗室往来过密,时常在府邸中聚会,将这些少年间的正常交往,污蔑为“结交外臣,妄议军国大事”,其心可诛。

消息通过甄嬛安插在养心殿的眼线,第一时间传到了景仁宫。

彼时,甄嬛正在暖阁里,教导着弘历练习书法。

她听完槿汐在她耳边的低声禀报,握着毛笔的手,只是微微一顿,一滴浓墨便从笔尖滴落,在洁白的宣纸上晕开一个刺眼的墨点。

“知道了。”她放下笔,接过槿汐递来的丝帕,擦了擦手指,声音依旧平静得听不出喜怒。

弘历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停下笔问道:“额娘,出什么事了?”

甄嬛看着儿子那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却更加英气勃发的脸,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你方才那个‘永’字,捺写得太急,失了力道。为娘一时走了神。”

她打发弘历继续练字,自己则起身走到外间。

“娘娘,这次恐怕来者不善。”槿汐的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忧色,“皇后一党沉寂了这么久,一出手,就拿阿哥开刀,还是用‘结党’这么重的罪名。这分明是冲着您来的,想断了您的根啊!”



甄嬛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那棵已经开始落叶的合欢树,冷冷地说:“我知道。他们是觉得我这几年太顺了,是觉得弘历太出色了,碍了某些人的眼。这盆脏水,泼得又急又准,看来是蓄谋已久了。”

当晚的宫宴,是为蒙古一位王爷接风。

席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气氛看似热烈,实则暗流涌动。

皇帝虽然依旧对甄嬛和颜悦色,不时为她布菜,但看向弘历的眼神里,却多了一丝不易察察的审视与疏离。

君王之心,深不可测,再多的宠爱,一旦碰上皇权与猜忌,也会变得不堪一击。

皇后则是一副悲天悯人的国母模样,她端着酒杯,袅袅婷婷地走到甄嬛身边,用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几位妃嫔都听见的声音“关切”地说道:“妹妹,本宫听闻了一些关于十六阿哥的闲话。哎,你说这孩子,聪慧是好事,可到底年纪小,有些事,还是不要过早接触的好。这军国大事,岂是他们这些黄口小儿能随意议论的?免得被人利用了,给咱们皇家惹来非议,那就不好了。”

这话听似关心,实则句句带刺,像是在提前为弘历宣判。

甄嬛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缓缓站起身,举杯回敬:“多谢姐姐教诲。弘历顽劣,少年不知事,若有言行不当之处,也是臣妾平日里管教不严的过失。往后,臣妾自会对他严加管教,让他闭门思过,不再多言。”

她将“言行不当”归为“管教不严”,巧妙地将政治指控,淡化为了家庭教育问题。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平静的表面下,是无声的刀光剑影。

甄嬛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一场巨大的政治风暴,已经无可避免。

而这一次,风暴的中心,不再是她自己,而是她的命根子——弘历。

03

接下来的几日,景仁宫的上空,仿佛笼罩了一层厚厚的阴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皇后一党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拥而上,攻势一波猛过一波。

一本又一本的奏疏,雪片般飞向皇帝的御书房。

他们罗列出各种所谓的“证据”,桩桩件件都指向弘历“图谋不轨”。

有的说,弘历的伴读,其父乃是当年甄嬛父亲的门生,此乃“任用私人,培养心腹”;有的说,弘历与某位宗室贝勒在府中观看沙盘推演,此乃“私相授受,演练兵事”;甚至连他生辰时,一位交好的叔王送他一匹宝马,都被曲解为“输送利益,结党营私”。

谎言说了一千遍,便会有人信。

一时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弘历从一个原本前途无量、备受夸赞的优秀皇子,被迅速描绘成了一个“野心勃勃,城府深沉,意图不明”的危险人物。

甄嬛动用了自己这些年苦心经营的所有政治资源,暗中斡旋。

她派人收买言官,试图在朝堂上为弘历辩解;她深夜拜访太后,希望得到这位宫中最后定海神针的支持。

但这一次,效果甚微。

皇后一党准备得极其充分,每一项指控都环环相扣,逻辑自洽,让人找不到明显的破绽。

她安插在各处的眼线,也不断传来坏消息。

她发现,所有“证据”的源头,都指向了几个看似不起眼的小人物——一个看门的小厮,一个传话的太监,一个酒楼的说书先生。

再往下查,线索就戛然而止,仿佛被人用利刃斩断。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张精心编织的无形大网死死罩住,越是挣扎,网就收得越紧。

深夜,她独自一人坐在空旷冰冷的殿内,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她甚至开始后悔,当初是不是不该让弘历表现得那么出色,是不是该让他学着韬光养晦,藏起锋芒,做一个平庸的皇子,或许还能得一世平安。

可她又立刻否决了这个念头,生在皇家,平庸本身就是一种原罪。

她派人去探望被禁足在自己宫里的弘历。

少年第一次经历这等阵仗,又惊又怕又怒,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

甄嬛心中刺痛,却无能为力。



她必须保持镇定,她是儿子唯一的依靠,她不能倒下。

在巨大的压力和焦虑之下,七年前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又一次清晰无比地浮现在她眼前。

那时,她刚刚在宫中站稳脚跟,却因为派系内一位重臣在处理南方水患时犯下大错,导致整个派系遭到政敌的猛烈攻击。

皇后一党借机发难,罗织罪名,皇帝震怒,下旨彻查。

眼看就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满门倾覆。

她被软禁在自己的宫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看着窗外凄风苦雨,一度以为自己和家族都将在劫难逃。

就在最危急、最绝望的关头,身为重要成员的果郡王允礼,挺身而出。

他当着满朝文武,将所有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声称一切都是他年轻气盛,思虑不周,误信了小人,才导致了那样的后果。

随即,他长跪于金銮殿冰冷的地砖上,自请前往环境最艰苦、战事最频繁的北境戍边,“以己之身,赎同僚之过”。

皇帝本就有意削弱宗室势力,对允礼的才华与声望早有忌惮。

允礼的“自请”,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台阶,既彰显了皇恩浩荡,又拔掉了眼中钉。

他“恩准”了允礼的请求,一场足以颠覆朝局的风波,就此平息。

允礼临行前,曾借着向太后辞行的机会,在御花园的假山后,与她匆匆见了一面。

那天的风很大,吹得他玄色的衣袍猎猎作响。

他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缱绻与不舍,却又带着一种毅然决然的坚定。

“我这一去,可保你和众人平安。你在宫中,务必保重。”他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样子刻进灵魂里,然后又补上一句,声音低沉而坚定,“等我回来。”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背影决绝,再未回头。

那场“为爱牺牲”的壮举,不仅保住了甄嬛和她的派系,也让允礼从此在朝野上下,博得了一个“痴情亲王”、“忠义典范”的美名,成了无数人心中高洁的象征。

回忆的悲壮,与现实的无力,形成了鲜明而残酷的对比。

甄嬛苦笑一声,泪水悄然滑落。

七年前,有允礼用自己的锦绣前程为她交换生机;可七年后,当灾难再一次降临时,她却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孤立无援。

她越发思念那个远在天边的“守护神”。

如果他还在京城,以他的智慧和在宗室中的声望,或许还能为自己出谋划策,在皇帝面前说上几句话,挽回局面。

可如今,远水救不了近火。

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04

最坏的消息,还是如同催命符一般,传进了景仁宫。

皇帝下旨,命宗人府、刑部、都察院三司会审弘历“结党”一案。

旨意一出,后宫震动。

谁都明白,一旦由三司会审,那便是正式的问罪,是国法层面的审判,不再是后宫妃嫔间的争风吃醋。

一个皇子,一旦被打上“结党谋私”的烙印,这辈子便与储位再无任何关系,甚至连身家性命都难以保全。

皇后终于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她特意派人送来一碗“安神汤”,并让心腹太监传话,言语间满是假惺惺的惋惜:“哎呀,贤妃妹妹,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弘历那孩子,平日里看着多机灵,怎么就犯了这等糊涂!你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别太伤心了,气坏了自己可不值当。”

甄嬛面无表情地命人将那碗汤倒掉,心中却是一片冰冷的杀意。

她知道,这是皇后一党最后的总攻,她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再退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当晚,她遣走了所有宫人,连槿汐也打发了出去。

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需要在这死局之中,找到那唯一的一线生机。

空旷的大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殿外,秋风呼啸,吹得窗棂呜呜作响,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

殿内,炭火明明烧得极旺,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觉得寒气从四面八方涌来,浸透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手中,下意识地紧紧攥着那串允礼送来的崖柏佛珠。

这串佛珠,是她这几日唯一的慰藉。

每当心烦意乱、六神无主之时,她便会一遍遍地捻动佛珠,感受那清冽的香气和温润的触感,仿佛那个男人,就跨越了千山万水,陪在她的身边,给予她无声的力量。

这是他高洁、坚韧、深情的象征,是她在这冰冷深宫里,唯一的情感寄托。

绝望、愤怒、不甘、恐惧……种种情绪在她心中疯狂翻腾,像一锅煮沸的毒药。

她恨皇后的阴险毒辣,恨皇帝的无情猜忌,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为什么?为什么她苦心经营多年,斗倒了那么多敌人,权倾后宫,却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保不住?!

这富丽堂皇的后宫,这至高无上的皇权,就像一个巨大而精密的绞肉机,无论你爬到多高的位置,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碾得粉身碎骨,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

盛怒与绝望之下,她的手猛然收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骇人的白色,几乎要将那串佛珠捏碎在掌心。

只听“啪”的一声极其清脆的响声,那串被她日夜摩挲、视若珍宝的佛珠,竟被她生生捻断了穿绳!



十几颗打磨光滑的崖柏珠子,瞬间挣脱了束缚,如同决堤的洪水,噼里啪啦地崩裂开来,四散飞溅,散落了一地。

在寂静得可怕的宫殿里,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显得格外刺耳。

甄嬛一愣,随即被这声音惊醒。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又看了看满地的狼藉,心中的滔天怒火,瞬间被一阵巨大的懊悔和失落所取代。

这是他送的……是他在北境苦寒之地,还惦念着她,特意托人送来的唯一信物……就这么被自己给……毁了……

她缓缓蹲下身,长长的护甲划过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发出一阵刺啦声。

她忍着心中的剧痛与酸楚,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颗,一颗,将那些调皮的珠子重新捡拾起来。

当她捡到最后一颗,也就是那颗用来收束整串佛珠、比其他珠子略大一些的“母珠”时,她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颗母珠掉落在地砖上时,发出的声音不是其他珠子那种沉闷厚实的“笃笃”声,而是一种更轻、更空洞的“叩叩”声。

她将母珠拿到烛光下仔细端详。

这颗珠子比其他的略大一些,颜色也更深沉,表面布满了细密如蛛网的纹理,看似与寻常的崖柏珠子并无二致。

但当她用指甲轻轻敲击珠身时,里面传来的,确实是一种清晰可辨的中空回响。

一个荒谬而可怕的念头,毫无征兆地在她心中一闪而过。

她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仿佛被人攥住了心脏。

她屏住呼吸,将那颗中空的母珠放在两指之间,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捻——

只听“咔”的一声极其轻微的裂响,那颗看似坚硬无比的崖柏母珠,竟然从中间一道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被木纹完美掩盖的合缝处,裂成了两半。

它不是实心的!里面是空的!

在珠子空洞的内壁,严丝合缝地塞着一粒被蜡封住、卷成细棍状的东西。

甄嬛的心跳在这一刻彻底停止了,整个世界都仿佛失去了声音。

她颤抖着手,用头上那支白玉簪子的尖端,小心翼翼地、屏着呼吸,将那粒小小的蜡丸挑了出来。

蜡丸很轻,上面还带着佛珠内壁的木屑,散发着浓郁的崖柏香气。

她将蜡丸放在掌心,用指尖的温度将其慢慢融化。

一层薄如蝉翼的丝绢,展现在她眼前。

丝绢上,没有她想象中的情话,没有半句问候,只有一行用特殊药水浸泡过后才能显形的、细如蚁足的小字。

她认得,这是他们年少时,在宫外为了游戏所自创的一种密文,用花草汁液书写,只有用特定的草药熏蒸,或是像现在这样,用体温捂热,才能显现。

除了他们两人,世上再无第三人知晓。

她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一种混杂着期待与恐惧的复杂情绪,瞬间攫住了她。

他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一定是有什么至关重要的嘱托!

她凑近烛火,借着摇曳的光,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着。

当她辨认出第一个词时,她脸上的血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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