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
“爸爸,后面真的有东西在响!”“别吵了!”我烦躁地呵斥着一路吵闹的儿子。为了让他彻底死心,我在鲁州服务区停下车,没好气地掀开后备箱。
可当我看到里面的东西时,预想中的行李并未出现,眼前的一幕让我大脑空白,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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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二零一二年的夏天似乎比往年更熬人一些,黏稠的暑气从柏油马路蒸腾起来,连卷进车窗的风都带着一股焦灼。周五下午,我特意跟单位请了半天假,赶在晚高峰彻底堵死城市主动脉之前,接上了刚放暑假的儿子乐乐。
我开的是一辆老款的别克凯越,银灰色的车身在烈日下泛着陈旧的光。这车跟了我快六年,勤勤恳恳,没出过什么大毛病,就是空调不太给力,开到最大档也只能吹出些许凉意。
我们要连夜赶回几百公里外的鲁州老家,参加我堂哥儿子的百日宴,算是家族里一件挺重要的事。妻子单位临时有紧急项目,实在走不开,只能买了第二天一早的火车票,我们父子俩就成了先行部队。
出发前,我在小区的露天停车场里,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后备箱塞满。两个硕大的行李箱占据了半壁江山,剩下的一半空间,被我见缝插针地塞进了给老家亲戚带的各种特产礼盒、一箱给侄子们买的牛奶,还有乐乐那个装满了奥特曼和恐龙模型的玩具整理箱。
最后,一个大伯点名要的紫砂茶壶,我用旧衣服裹了一层又一层,小心翼翼地放在最上面。关后备箱的时候,我甚至要用上全身的力气,把厚重的箱盖往下用力一压,直到听见“咔哒”一声清脆的落锁声,才长舒一口气,拍了拍手上的灰。
那时候,我来回搬东西上楼取东西,后备箱就那么敞着,在闷热的地下停车场里晾了足有十几分钟。我心里只想着赶紧装完赶紧走,丝毫没有留意到周围有什么异常。
傍晚六点,车子终于汇入了通往京海高速的车流。夕阳把天边烧成一片瑰丽的橘红色,城市的轮廓在身后渐渐模糊。我从储物格里翻出一张刻录的CD,塞进了播放器里。
是当年红遍大江南北的凤凰传奇,激昂高亢的旋律瞬间充满了整个车厢。我跟着哼唱起来,试图用这种方式驱散即将到来的长途驾驶的疲劳。乐乐坐在后排的儿童安全座椅上,手里拿着一个霸王龙模型,自己跟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一切看起来,都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周末归途的开始。
02
车子在高速上平稳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有路灯在头顶一盏盏飞速后退,拉出长长的光影。CD机里的歌声正唱到高潮,后排的乐乐突然探过小脑袋,凑到驾驶座的靠背旁。
“爸爸,后备箱里有声音。”他的声音不大,混在音乐里有些模糊。
我下意识地把音乐音量调低了两格,侧耳听了听。除了轮胎压过路面发出的“沙沙”声,以及高速行驶带来的风噪声,车里安静得很。
“什么声音?”我有些心不在焉地问。
“就是……一种声音,咚咚的。”乐乐努力地形容着。
“那是东西没放稳,路上颠簸,晃动的声音。”我没太在意,随口解释道,“后备箱塞得那么满,有点声音很正常,别大惊小怪。”
说完,我重新把音乐声调了回去,心里只觉得小孩子就是想象力丰富,一点小动静都能被他放大成故事。车子继续向前飞驰,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远处的城市灯火像是洒在地平线上的一把碎钻。
我喝了一口放在杯架里的浓茶,提了提神,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一小片路面。夜间开车需要百分之百的专注,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理会一个六岁孩子天马行空的幻想。
可是,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乐乐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爸爸,又有声音了,这次不一样。”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是‘咔哒……咔哒……’的,好像什么东西在抓门。”
“抓门?后备箱里哪有门给你抓?”我的耐心开始受到挑战,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了一些,“乐乐,别瞎想了,是你自己听错了。可能是哪个玩具掉地上了。”
“没有掉,我的玩具都在这儿。”他小声地辩解,然后又补充了一句,“真的,爸爸,你仔细听。”
我把音乐彻底关掉,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我屏住呼吸,努力分辨着后方的声音。除了发动机的低吼和风声,我什么都没听到。或许,偶尔会有一两下因为路面不平导致的、行李箱轻微碰撞的声音,但在我听来,那完全在正常范畴之内。
“什么都没有!”我有些烦躁地断言,“你要是再吵,我就掉头回去了,不回老家了!”
这句话很管用,乐乐立刻闭上了嘴,缩回了后座。我从后视镜里能看到他小小的身影,抱着他的霸王龙,低着头,不再说话。一丝愧疚在我心头闪过,但很快就被长途驾驶的疲劳和烦闷给冲散了。
我重新打开音乐,但心里已经有些不痛快。孩子在车上吵闹,是所有长途司机的噩梦。我只希望他能赶紧睡着,让我安安静静地开完剩下的路程。
03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车厢里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安静。音乐在响,乐乐却没再发出任何声音。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可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他又一次开口了,声音比之前更小,带着一丝怯懦和固执:“爸爸……那个声音……还在。”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夜已经深了,连续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我的眼睛开始发酸,脖子也僵硬得像块石头。疲劳和困意像是两只无形的手,不断拉扯着我的神经,让我的情绪变得异常脆弱和易怒。
“你有完没完!”我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大得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说了是东西晃!是东西晃!就你耳朵灵是不是?全车就你一个人能听见!”
我猛地一打方向盘,将车并入最右侧车道,减了减速,用一种威胁的口吻说:“你要是再乱说话,等下到了服务区,我就把你后备箱里的玩具全都扔了!一个都不留!”
这次,乐乐被彻底吓住了。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肩膀微微一抖,把头埋得更深了,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儿童座椅里,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之后,他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我偶尔瞥一眼后视镜,总能看到他时不时地、紧张地扭头朝车后方看。
车厢里只剩下音乐声和我的呼吸声。我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既气他不听话,又气自己没能控制住脾气。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话已经说出口,我也拉不下脸来道歉。我只能把这份烦躁,发泄在油门上,车速不知不觉又快了一些。
就在这时,前方一辆大货车突然毫无征兆地向我的车道并线,它庞大的身躯像一堵黑色的墙,猛地压了过来。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猛踩刹车,同时向左急打方向盘。
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身剧烈地一晃。我死死地握着方向盘,心脏狂跳不止。
就在车身趋于平稳的瞬间,后备箱里传来“哐当”一声沉闷而响亮的巨响!
那声音非常大,绝不是普通的行李晃动能发出的动静。更像是什么沉重的东西,在剧烈的摇晃中被狠狠地摔在了后备箱的铁皮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难道是那个紫砂壶碎了?还是哪个行李箱的轮子被撞坏了?
我下意识地想靠边停车检查一下。可看了一眼导航,距离下一个服务区还有四十多公里,在这漆黑的高速公路上随意停车,实在太危险了。
“肯定就是哪个行李箱倒了,砸到车壁了。”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或者是那个装茶叶的铁皮罐头,没什么大不了的。”
归心似箭的情绪压倒了那一丝疑虑。家族聚会很重要,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耽误行程。只要车还能开,没有出现机械故障的警报,那就不是问题。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稳住心神,把车开回了行车道,继续朝着既定的方向飞驰。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和后备箱的巨响,被我强行归结为旅途中的一个意外插曲,抛在了脑后。
04
又往前开了一段路,夜色愈发深沉,高速公路上的车辆也变得稀稀拉拉。在发动机持续的轰鸣和风声中,我似乎也听到了一点异样的声音。
那声音很细微,断断续续,不像是金属或者塑料的碰撞声,更像是一种……摩擦声。有点像用指甲轻轻刮过毛玻璃的感觉,“沙……沙沙……”的,很轻,但很有穿透力。
我立刻关掉了音乐,竖起耳朵仔细听。
那声音又消失了。
车厢里恢复了寂静,只有轮胎匀速滚动的声音。我皱了皱眉,难道是刚才太紧张,产生了错觉?或者是哪个零件老化了,发出的异响?我的这辆老凯越,也确实到了该好好检修一下的年纪。
我试图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但它就像一个狡猾的幽灵,在我专注的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在我分神的时候又冷不丁地冒出来一下。
“沙沙……咔哒……”
这一次,我好像听得更清楚了些,两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我猛地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乐乐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小嘴微微张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看来不是他的恶作剧。
我的心底开始泛起一丝不安。这声音,确实是从车后方传来的。乐乐之前说的,难道是真的?
一个荒诞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不会是后备箱里进了什么东西吧?比如……老鼠?或者流浪猫?
我随即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我亲手关上的后备箱,严丝合缝,怎么可能进得去活物。就算真有老鼠,在刚才那一下急刹和巨响中,也早该没动静了。
“肯定是自己太累了,精神紧张,出现幻听了。”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给自己找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连续几个小时的高度专注,让我的感官都开始变得迟钝和混乱。
此刻,我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抵达下一个服务区。我需要下去抽根烟,用冷水洗把脸,让自己的大脑彻底清醒一下。什么异响,什么怪声,等我休息好了,也许就都消失了。
导航屏幕上显示,距离“清河服务区”还有不到十公里。我踩下油门的脚,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凌晨一点多,我的别克凯越终于亮着转向灯,缓缓驶入了灯火通明的服务区。停车场很大,但过夜的车辆并不多,显得有些空旷。我找了一个靠近卫生间和便利店的车位,稳稳地停好车,然后熄火。
拧下钥匙的瞬间,发动机的轰鸣声戛然而止,世界瞬间安静下来。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我转过身,轻轻拍了拍后座的乐乐:“乐乐,醒醒,到了,下去尿尿。”
乐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揉了揉眼睛,被我解开安全带,抱下了车。
05
双脚踩在坚实的地面上,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感觉紧绷了一路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夜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很舒服。
“走,先去上厕所。”我拉着乐乐的手,准备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可乐乐却挣脱了我的手,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没有走向卫生间,而是径直跑到了车尾,小小的手指着那扇紧闭的后备箱盖。
他的脸上没有了睡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严肃和执拗。他看着我,小声但异常坚定地说:“爸爸,声音就是从这里来的。”
我所有的疲劳和放松感,瞬间被他这句话给点燃了。一股压抑了一路的火气,在此刻彻底爆发。我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被他那反反复复的“怪声”给消磨殆尽。
“你还有完没完了?”我没好气地朝他吼道,“睡了一觉起来还惦记着这事!我看你就是不做噩梦不甘心!”
我大步流星地走到车后,从口袋里掏出那串叮当作响的钥匙。我的老凯越,后备箱还需要用机械钥匙来开启。
“行!行!行!”我咬着牙,把钥匙插进了后备箱的锁孔里,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今天我非打开给你看清楚不可!让你心服口服!我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能藏着个什么妖魔鬼怪!”
我的动作粗暴而急躁,完全是带着一股赌气的情绪。我就是想让他亲眼看看,后备箱里除了行李什么都没有,好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别再用这些无稽之谈来烦我。
“看好了!”我冲着站在一旁的乐乐喊了一声,然后握住钥匙,用力一拧。
“咔”的一声,锁芯弹开。
我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完成一个庄严而又愤怒的仪式,手上用足了力气,猛地向上掀开了那扇沉重的后备箱盖。
“你看!里面能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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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后备箱盖弹开的瞬间,我脸上所有的不耐烦、愤怒和嘲讽,全部凝固了。一股混杂着尘土、闷热以及某种难以名状的腥臊气息的空气,猛地从箱子里扑面而来,呛得我几欲作呕。
预想中因为颠簸而变得凌乱的行李并没有出现,整个后备箱里的东西,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过一样,变形地堆在一起。而在那堆行李箱和礼品盒的缝隙最深处,在服务区惨白灯光的照射下,我看到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在黑暗中,因为灯光的突然照射而反射出幽绿光芒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惊恐、迷茫,以及一丝……凶狠。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手脚冰凉,呼吸都停滞了。我直勾勾地盯着那双眼睛,身体僵硬得像一尊雕塑。
紧接着,一个巨大、黑色的轮廓在行李的缝隙中猛地一动,伴随着一阵因极度恐惧和缺氧而发出的、沙哑低沉的“嗬嗬”声。那声音就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拼命拉扯,充满了痛苦和威胁。那个黑色的轮廓试图从狭小的空间里挣扎起来,它的动作带动了整个后备箱的行李,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我终于看清了它的一部分,那是一颗硕大的、覆盖着浓密黑色毛发的头颅,还有一张因为缺氧而微微张开、露出森然白牙的嘴。它的体型远超我所见过的任何猫狗,像一头小牛犊一样,蛮横地塞满了后备箱里所有剩余的空间。
我的大脑彻底当机了。握着后备箱盖的手一软,那扇沉重的铁皮门失去了支撑,“砰”的一声又重重地砸了回去。
巨大的关门声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神经上。我如梦初醒,一股无法遏制的恐惧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两大步,双腿一软,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整个人几乎是瘫坐在了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像擂鼓一样狂跳,浑身上下被冷汗瞬间浸透。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再次紧闭的后备箱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是什么东西?
06
魂飞魄散。
我想,这个词就是为我此刻的状态量身定做的。我瘫坐在地上,大脑里反复回放着刚才那惊悚的一幕:那双绿油油的眼睛,那巨大的黑色头颅,那沙哑的威胁般的低吼,还有那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臊味。
那绝对不是什么流浪猫或者老鼠!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我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反应,就是逃离。
我一把拉过站在旁边,同样被吓得目瞪口呆的乐乐,像是拎小鸡一样将他拽到怀里,然后疯了似的拖着他,向着远离我那辆银灰色凯越车的方向跑去。我甚至不敢回头再看一眼,生怕那扇后备箱门会自己弹开,从里面冲出一个怪物。
我们一口气跑出几十米,躲在一辆大货车的后面。我将乐乐紧紧地护在身后,自己则探出半个脑袋,惊魂未定地望向我的车。
它就静静地停在那个车位上,在明亮的灯光下,看起来那么普通,那么无害。可只有我知道,在那扇紧闭的后备箱门后面,藏着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
我的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我靠着货车冰冷的轮胎,大口喘着气,试图平复这山崩海啸般的恐惧。
“爸爸……那……那是什么?”乐乐的声音带着哭腔,小手死死地抓着我的衣角。
“别怕,乐乐,别怕,爸爸在。”我用颤抖的声音安慰他,可我自己都怕得要死。
我该怎么办?报警?说我的后备箱里有个怪物?警察会相信吗?他们会不会以为我是喝多了或者吸了什么不该吸的东西?还是就这么开车走掉?可万一那东西在路上把后备箱弄坏了跑出来,或者……死在里面……
一个个混乱的念头在我脑子里横冲直撞。我缓了足足有两三分钟,才感觉自己的双腿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待着,我必须得做点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我必须找人帮忙。
我安顿好乐乐,让他躲在货车后面千万不要出来,然后自己壮着胆子,快步跑向不远处那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便利店门口,一个穿着蓝色保安制服的师傅正靠在椅子上打盹。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冲了过去。
“师傅!师傅!”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尖锐刺耳。
保安师傅被我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一脸迷茫地看着我:“干……干嘛?抢劫啊?”
“不是!不是!”我语无伦次,双手不停地比划着,“我……我的车……我的车里……后备箱!后备箱里有东西!”
“有东西?什么东西?忘了拿了?”保安师傅显然没理解我的意思,皱着眉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不是!是个活物!活的!大家伙!”我急得满头大汗,说话都结结巴巴,“黑色的,眼睛发绿光,还会叫!就在我后备箱里!”
保安师傅听完我的话,脸上的表情从怀疑变成了警惕。他站起身,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凑近闻了闻,好像在确认我身上有没有酒气。
“小伙子,你没喝多吧?大半夜的在这儿说什么胡话呢?后备箱里怎么会有活物?”
“我没喝酒!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我儿子也看见了!他从一上高速就说有声音,我还不信!刚才我打开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死!师傅,求求你了,你快帮我看看吧!”
看我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脸煞白,浑身哆嗦,保安师傅的表情也渐渐严肃了起来。
07
那位保安师傅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十几秒,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实性。我的眼神里除了恐惧,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我。
“你在这儿等着,别乱跑。”他对我撂下一句话,然后转身走进了旁边的保安室。
很快,他带着另一个同样穿着制服,但看起来更年轻、更壮实一些的保安走了出来。年轻保安的手里,还提着一根黑色的橡胶警棍和一把光线很强的长柄手电。
“老张,就是他?”年轻保安指了指我。
“嗯,他说他车后备箱里有个大家伙。”年长的保安,也就是老张,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我,“小伙子,你带我们过去看看。你可别是报假警,寻我们开心啊。”
“绝对不敢!我说的千真万确!”我连忙摆手,领着他们小心翼翼地向我的车走去。
我们三个人,呈一个品字形,慢慢靠近那辆银灰色的凯越。每走一步,我的心跳就加快一分。越是靠近,那股若有若无的腥臊味就越是明显。
走到离车还有五六米的地方,老张停下了脚步,举手示意我们也停下。他让年轻保安用那把强光手电,先从车窗的缝隙往后备箱的方向照。
雪亮的白色光柱穿透了后挡风玻璃,但因为后备箱里塞满了东西,加上角度问题,手电光根本照不透,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隐约看到一些行李的轮廓。
“什么都看不到啊。”年轻保安说。
“里面……里面肯定有东西。”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那声音,那味道,错不了。”
老张沉吟了片刻,他显然比年轻保安更有经验,也更谨慎。他对我说:“小伙子,你再把后备箱打开一次。”
“我?”我吓得连连后退,“我不敢!刚才就是我打开的,那东西……那东西差点扑出来!”
“不打开怎么知道里面是什么?你站远点。”老张显得很镇定,他从年轻保安手里拿过了那根橡胶警棍,紧紧地握在手里,然后对年轻保安说,“小王,你拿手电照着,我来开。一有不对劲,你就赶紧往后退。”
小王点了点头,摆出了一个随时准备撤离的姿势。
老张又看向我:“钥匙给我。”
我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给了他。老张接过钥匙,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了车尾。小王则站在侧后方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将手电的光束死死地锁定在后备箱的锁孔上。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地盯着老张的每一个动作。他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
“咔哒。”
锁开了。
老张没有立刻掀开,而是用警棍的顶端,小心翼翼地抵住后备箱盖的边缘,然后猛地向上一挑!
“砰!”
后备箱盖应声弹开!老张瞬间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