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
银行短信提示音响起,看着卡里到账的420万,我和妻子激动得一夜没睡,以为这辈子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可我深知人心难测,更怕亲戚上门。
第二天三姑电话打来时,我心里一紧,随口就说:
“老房子,就补偿了100万。”
谁知,从那天起,一连三天,我们家就成了全家族的焦点。
七大姑八大姨,平日里一年也见不到一面的人,全都破天荒地张罗着请我们吃饭。
饭桌上,他们绝口不提一个“钱”字,只是那双精明算计的眼睛,总在我身上来回打量,热情得让我脊背发凉。我知道,这饭,不是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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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方敬秋,今年42岁,在市政公司当个普通职工,不好不坏,不上不下。
妻子沈晓雯是个全职主妇,女儿方可欣刚考上大学,正是花钱的时候。
我父母走得早,我是家里的独子,在江城市老城区守着一套父母留下来的70平老房子,一住就是三十多年。
初夏的江城,空气里开始弥漫着一股湿热的烦躁。
推土机的轰鸣声打破了老城区几十年的宁静,红色的“拆”字像一枚枚勋章,被印在了那些斑驳的墙壁上。
我家那栋住了三十年的老旧筒子楼,终于也被列入了拆迁范围。
房子是70平,面积不大,但位置好,补偿政策也给得足。
按照拆迁办给出的明细,房屋本身补偿280万,装修给了30万,搬迁费10万,还有一笔三年的过渡费,每个月3000块,总共10万8千。
最关键的是,我们选择了货币补偿,一次性结清,可以额外拿到总额20%的奖励。
七七八八算下来,实际到账的数字,是420万。
签约那天,我捏着笔的手一直在抖。
我和妻子沈晓雯看着合同上那一长串的零,激动得整个人都像是踩在云彩上,晕晕乎乎的。
这辈子,我们两口子别说见了,就是想都没敢想过这么大一笔钱。
晚上躺在床上,我俩翻来覆去,谁也睡不着。
“敬秋,你说这是真的吗?我怎么感觉像做梦一样。”
沈晓雯在黑暗中推了推我。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还在“怦怦”狂跳,我抓着她的手,说:“是真的,合同都签了,还能有假?晓雯,我们有钱了!可以给可欣交学费了,还能给她存一笔嫁妆。我们...我们也可以换个大房子了!”
我们聊着未来,聊着新房子要买在哪里,要买多大的,要怎么装修,一直聊到窗外泛起了鱼肚白。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
第二天下午,这笔巨款就打到了我的银行卡上。
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的那一刻,我正坐在单位的办公桌前。
我点开那条短信,反复数了好几遍那个“4”后面跟着的一长串“0”,确认无误后,我激动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立刻给沈晓雯打了个电话,她在那头也激动得语无伦次。
我们约定好了,这件事暂时谁也别说,等我们看好了新房子,把一切都安顿好了再说。
可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特别是拆迁这种大事。
短信收到的第二天,我三姑方桂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三姑是我父亲的堂妹,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她性格强势泼辣,在离我们老房子不远的地方开了个小超市,消息最是灵通。
“敬秋啊,在上班吗?”
三姑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热情高亢。
“哎,三姑,在呢。您有事啊?”
“没事没事,就是问问。我听人说,你家那栋楼定了,要拆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想起前几年女儿上学差了点钱,我跟三二八经的亲戚都张过口,那看人脸色的滋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02
有的说手头紧,有的说钱都投到生意里了。
只有三姑,最后不情不愿地借了我五千块,但从此以后,每次见到我都要旁敲侧击地提一下,生怕我忘了。
那一刻,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迅速成型。
我立刻装出一种既高兴又有点无奈的语气说:“是啊三姑,刚签完字。总算是盼到了。”
“哎哟,那可是大好事啊!敬秋,你这下可发财了!补偿了多少钱啊?”
三姑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我心里一紧,握着电话的手心都出了汗。
我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很实在的口吻说:“嗨,哪能发什么财啊。老房子嘛,就七十个平方,地段也不算最好。算上装修补偿什么的,乱七八糟加起来,也就给了100万左右。”
我说完这个数字,自己都觉得有点心虚。
但转念一想,100万对于我们这种普通家庭来说,也算是一笔巨款了,不至于显得太假。
“哎呀,100万也不少了!”
三姑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听起来很真诚,“那你小子也算是翻身了!准备在哪买新房啊?”
“还没看呢,这100万,在江城现在也就能买个小户型,还得背点贷款。钱不经花啊。”
我继续“诉苦”。
“也是也是,”三姑话锋一转,“行了,不耽误你上班了。你爸妈走得早,你一个人把家撑起来不容易,现在熬出头了,三姑替你高兴!改天带着晓雯和可欣,来姑家吃饭啊,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哎,好嘞,谢谢三姑。”
挂了电话,我长舒了一口气,后背的衣服已经湿了一片。
我为自己的“机智”感到一阵得意。
接下来的两天,仿佛是约好了似的。
我的手机就没怎么消停过。
六姨沈美娟、姨夫孙大伟、表哥齐冬生、表妹齐敏,甚至远在外地打工的堂弟方磊,都接二连三地打来了电话。
无一例外,都是先一番热情的问候,再一番真诚的恭喜,最后都不约而同地提出,要找个时间“一起吃个饭”。
每一次,我都用那套“一百万”的说辞应付过去。
晚上回到家,沈晓雯忧心忡忡地对我说:“敬秋,你说他们这一个个的,又是恭喜又是要请吃饭,不会都是冲着我们这笔钱来的吧?到时候饭桌上一开口借钱,我们是借还是不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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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胸脯,得意地对她说:“放心吧,所以我才说只有一百万。你想啊,一百万,我们买个新房子,首付加简单装修,去掉个七七八八,就跟他们说没剩多少了,还得留着给可欣上学用。他们总不好意思再开口了吧?”
沈晓雯听了,觉得有道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眉宇间还是藏着一丝不安。
三天后,我们家的“饭局车轮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一场饭局,是在第三天晚上,做东的是我三姑方桂香。
我们一家三口提着水果和牛奶走进三姑家时,她家那个不大的客厅里已经很热闹了。
03
三姑父老田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是个退休工人,一向话少,见了我们只是点了点头。
我那个做建材生意的表哥齐冬生也在,正翘着二郎腿在打电话,谈的好像是几十万的生意。
三姑一见我们,立刻从厨房里迎了出来,热情地拉着沈晓雯的手,嘴里嚷嚷着:“哎呀,可把你们盼来了!快坐快坐!可欣都长成大姑娘了,越来越漂亮了!”
饭菜很快就摆满了桌子。
红烧肉、清蒸鲈鱼、油焖大虾...丰盛得像过年一样。
三姑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热情得有些过分:“敬秋啊,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现在好了,你这次拆迁,可算是彻底翻身了!以后不用那么辛苦了!”
我心里有些发虚,嘴上谦虚着:“没有啦三姑,也就一百万,还要买新房子...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一百万?”
坐在一旁的表哥齐冬生突然笑了笑,他放下筷子,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精明和探究,“表弟,咱们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么藏着掖着的吧?你那片区的补偿标准,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我心里猛地一跳,感觉像是被人当场揭穿了谎言。
我的脸颊有点发烫,但我还是硬着头皮,端起酒杯说:“哥,真的就这个数。来,我敬你一杯,以后买建材,你可得给我便宜点。”
我试图用这种方式把话题岔开。
齐冬生笑了笑,没再追问,跟我碰了一下杯。
三姑见状,也立刻换了话题,她叹了口气,说:“对了,敬秋,说起来,你爸妈走得早,这些年,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没怎么帮上你的大忙。现在看你日子好起来了,我们是真的打心底里替你高兴啊。”
姑父老田也难得地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是啊,敬秋,好好过日子。”
这顿饭,我吃得如坐针毡,味同嚼蜡。
每一句关心和问候,在我听来都像是借钱前的铺垫。
但奇怪的是,从头到尾,无论是强势的三姑,还是精明的表哥,谁都没有提一个“钱”字。
他们只是不停地跟我回忆过去,展望未来,气氛融洽得让我感到一阵阵心慌。
饭局结束,回家的路上,沈晓雯小声问我:“敬秋,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三姑他们怎么光吃饭,不提借钱的事啊?”
我摇了摇头,心里也充满了疑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看我说只有一百万,不好意思开口吧。不管了,不提最好。”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的石头非但没有落地,反而悬得更高了。
第二天中午,第二场饭局接踵而-至。
这次是妻子的六姨沈美娟做东,直接在一家不错的酒店订了包间。
六姨在街道办工作,人脉广,消息灵通。
姨夫孙大伟和他们的女儿,也就是我的表妹齐敏也都在。
姨夫是个装修包工头,平时沉默寡言,但那双眼睛特别锐利,好像能看穿人心。
表妹齐敏在一家公司当会计,算盘打得比谁都精。
04
一进包间,六姨就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哎呀,晓雯,敬秋,快坐快坐!可欣没跟你们一起来啊?”
“她要补课,来不了。”
沈晓雯笑着回答。
菜很快就上齐了。
六姨端起茶杯,以茶代酒,笑呵呵地说:“晓雯、敬秋,首先要恭喜你们啊,这次拆迁可是件大好事!我在街道办工作,多少知道一点情况,你们那一片的补偿标准可不低哦。”
我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筷子差点没拿稳。
街道办的,这消息还能有假?
她肯定知道底细了。
我还没想好怎么接话,身边的沈晓雯已经很自然地帮我打起了圆场:“六姨,您说笑了。我们家那房子又老又小,也就补偿了一百来万。这不,正发愁新房子买在哪呢,江城的房价太贵了,一百万一买房,手里就没剩多少了。”
沈晓雯的语气非常真诚,连我都差点信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姨夫孙大伟,这时突然抬起头,开口问道:“新房子选在哪个楼盘了?定下来没有?我手下有好几个装修队,你要是信得过姨夫,我给你找个最靠谱的师傅,保证给你用最好的材料,价格上再给你们打个八折。”
他的话听起来是在示好,但我总觉得他那锐利的眼神像是在试探我。
我连忙摆手说:“还没定呢,姨夫,等定下来了,肯定第一个找您。”
饭桌上的气氛再次陷入一种微妙的安静。
这时,一直低头玩手机的表妹齐敏突然抬起头,看着我,很认真地说:“敬秋哥,其实...有件事,我想跟你说说,是关于你家那套老房子的。”
我浑身猛地一僵,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什么事?”
“哎,小敏,现在说这个干什么!”
六姨立刻摆了摆手,打断了女儿的话。
她转向我,脸上又挂起了那种热情的笑容,“今天就是一家人聚聚,不说别的。对了,明天晚上,你三姑那边做东,把咱们两家的主要亲戚都叫上了,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好好吃顿饭。到时候,有些事,咱们再坐下来,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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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话说清楚?”
我心里一沉,“六姨,到底是什么事?”
“好事,肯定是好事。”
六姨笑得高深莫测,端起杯子,“来来来,吃饭,吃饭。”
这顿饭,我比昨天吃得更加煎熬。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即将被公开审判的犯人,而审判的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
我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种未知的恐惧,比直接开口借钱更让我感到窒息。
第五天晚上,也就是拆迁款到账的第三天,我们迎来了第三场,也是最重要的一场饭局——全家宴。
地点还是在三姑家,但这次的阵仗比前天大多了。
不大的客厅里,挤满了人。
三姑、姑父、表哥齐冬生;六姨、姨夫、表妹齐敏;甚至连我那个在外地打工,几年才回来一次的堂弟方磊,都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乌泱泱的,来了七八个亲戚,几乎是方家和沈家的所有主要长辈和同辈都到齐了。
05
我看着这满屋子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我说不出的、复杂的笑容,心里更是虚得厉害。
我紧紧拉着沈晓雯的手,她的手心冰凉,也全是汗。
晚饭的气氛异常古怪。
大家嘴上都在说着客套话,夸赞着三姑的手艺,询问着彼此的近况,但眼神却总是不经意地往我和沈晓雯身上瞟。
那种感觉,就好像我们不是亲人,而是动物园里被围观的猴子。
饭吃到一半,一直作为主心骨张罗着大家的三姑方桂香,突然“啪”地一声放下了筷子。
清脆的响声让原本嘈杂的饭桌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身上。
三姑清了清嗓子,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敬秋啊,今天把大家伙都叫到这里来,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当面说清楚。”
气氛一下子凝重到了极点,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我握紧了手里的筷子,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一下下地撞击着我的胸膛。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三姑,您说。”
三姑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她儿子,我的表哥齐冬生,朝他使了个眼色。
齐冬生会意,他放下酒杯,从随身带来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已经微微泛黄的牛皮纸信封。
他将那个信封放在油腻的饭桌上,然后伸出两根手指,缓缓地,将它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的目光死死地锁在那个信封上。
它看起来很有年头了,边角已经磨损,上面似乎还带着一些陈年的印记。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这...这是什么?”
“你自己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三姑的表情很严肃,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我感觉全屋子的人都在盯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疼。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个信封时,感觉到一种冰凉的、属于过去的触感。
我花了好几秒钟,才把信封的封口撕开。
我从里面抽出一张折叠着的、同样泛黄的纸。
我小心翼翼地展开它,只看了一眼,我的脸色瞬间煞白,连嘴唇都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