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他风尘仆仆地从“新加坡”回来,递给我一条昂贵的丝巾,笑着说:“老婆,出差太累了。”
我接过礼物,帮他倒上一杯他最爱的红酒,就像过去十五年的每一次一样温柔。
等他惬意地靠在沙发上,我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这次去马尔代夫,天气还好吗?你知道,苏蔓她有艾滋吗?……”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
01
我叫林青,今年三十九岁。
在别人眼里,我的人生堪称完美范本。
丈夫陈凯是一家科技公司的销售总监,事业有成,英俊儒雅;儿子朗朗十四岁,品学兼优,懂事体贴;我们住在这个城市最好的小区,窗外是无敌的江景。
而我,作为这个完美家庭的全职女主人,将家里打理得一尘不染,把生活过成了一首诗。
我曾经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廊策展人,对美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
十五年前,我爱上了陈凯,为了他,我心甘情愿地收起了自己的锋芒,将这份对艺术的苛求,全部倾注到了经营我们的婚姻和家庭上。
这十五年来,我将它打造成了我最得意、最完美的一件艺术品。
故事的开始,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周末早晨。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正在衣帽间里,为陈凯熨烫他下周要穿的几件衬衫。
蒸汽熨斗发出“咝咝”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高级衣物柔顺剂的清香。
儿子朗朗在自己的房间里安静地做着作业。
一切都如同过去五千多个日夜,宁静,安逸,完美得像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陈凯走进来,从身后轻轻地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上,带着一丝撒娇的口吻说:“老婆,下周一我又要出差了,去新加坡,谈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大概要一周左右才能回来。”
我侧过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叮嘱道:“又去那么远,自己要注意身体,那边天气湿热,别贪凉。你的胃不好,记得按时吃饭。”
“知道了,管家婆。”他笑着,语气里满是依赖。
我放下熨斗,开始为他收拾行李箱。
衬衫、西裤、领带、内衣,甚至是他习惯用的剃须水和洗面奶,我都分门别类,用收纳袋装好,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箱子里。
他总说,有我在,他出门什么心都不用操。
就在我准备把他的护照放进公文包时,我想起他的维生素片好像快吃完了,便转身去了他的书房,拉开了他平时放保健品的那个抽屉。
也就是这个不经意的举动,让这幅完美的油画,出现了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裂痕。
在抽屉的最角落,压着几张票据。
我本没在意,可其中一张粉色的购物小票,却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家我从没去过的高端美妆集合店的小票,上面购买的,是一套价格不菲的女式高倍防晒霜。
小票的下面,还压着一张旅游保险的订单,目的地是马尔代夫,七日游,被保人是两个人的名字,被一张药盒压住了,看不真切。
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咯噔”一声。
我拿着那张小票和保险单走出去,状似无意地问他:“老公,这是什么?”
他正靠在沙发上看手机,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表情非常自然地笑了:“哦,这个啊。我们公司市场部的一个女同事,求我帮忙用我的会员卡买的,说是员工福利有内部折扣。她正好要去马尔代夫度蜜月,就顺便一起买了保险。怎么了?”
他的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合情合理。
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帮年轻的女同事一点小忙,再正常不过。
我笑了笑,把票据放回了抽屉里:“没什么,随便问问。”
我选择了相信他。
毕竟,这是我爱了十五年、信任了十五年的丈夫。
我们的婚姻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我绝不允许任何无端的猜忌,给它染上一点瑕疵。
可是,那颗怀疑的种子,就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被一阵不起眼的微风,悄悄地,吹进了我的心里。
02
陈凯“出差”的第三天,天气有些阴沉。
我接到闺蜜苏蔓的电话,她在那头火急火燎地说:“青青,救命啊!我临时要去外地跟一个紧急的公关项目,家里的那几盆宝贝兰花没人照顾,能不能先寄养在你家几天?你知道的,除了你,我谁也信不过。”
苏蔓是我大学同窗,我们是睡上下铺的兄弟,是无话不谈的闺蜜。
她单身,是个事业心极强的女强人,自己开着一家公关公司,活得风生水起。
她总是对我说,我是她见过最幸福的女人,说陈凯这样的好男人都快绝种了。
我笑着答应了她,让她助理把花送了过来。
看着那几盆娇贵的兰花,我不禁莞尔,苏蔓要去外地项目,陈凯要去新加坡项目,时间还正好重合,真是巧。
下午,我给兰花浇完水,准备打扫一下客房。
在客房的床头柜上,我看到了苏蔓几个月前落在我家的备用iPad。她一直说要来拿,却总也忘了。
我拿起那台iPad,想着好久没见她更新朋友圈了,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些什么。
鬼使神差地,我按下了开机键。
屏幕亮了,不需要密码。
我点开她的社交软件,却发现她设置了三天可见,什么也看不到。
我有些失望,正准备关掉,目光却被屏幕上的一个邮箱图标吸引了。
我点开了它。
我本以为会需要输入密码,可没想到,她的私人邮箱竟然保持着登录状态。
收件箱里,满满的都是各种工作邮件。我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准备立刻退出。
可就在我准备点击“退出登录”按钮时,收件箱最顶端,一封刚刚收到的、来自一家知名旅游公司的邮件,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伤了我的眼睛。
邮件的标题是:“尊贵的客人,您的马尔代夫之旅即将开启,请查收您的电子行程单!”
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
我的手指,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抖得不成样子,点了进去。
邮件的正文,是一段热情洋溢的欢迎语,而欢迎语的下面,是一行用加粗黑体打印出来的字:
“尊敬的陈凯先生、苏蔓女士,祝您在马尔代夫宁静岛的旅途愉快!愿您二位在此度过一个浪漫而难忘的假期!”
邮件的附件里,是他们两个人的电子机票,和那个七星级水上别墅的酒店确认单。出发日期,就是陈凯跟我说去新加坡的那一天。
“轰”的一声,我的世界,在那一刻,无声地、彻底地,崩塌了。
丈夫所谓的重要项目是假的,闺蜜所谓的紧急公关也是假的。
他们两个人,我生命中最信任的两个人,此刻,正在那个我梦寐以求、他却总说没时间陪我去的马尔代夫,享受着阳光、沙滩,和他们肮脏的恋情。
那件完美的艺术品,被砸了个粉碎。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又在瞬间褪去,手脚冰凉得像一块冰。
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地反胃。我冲进卫生间,扶着马桶,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浑身发抖地回到客房,拿起那台iPad。
我不相信,我要找到更多的证据。我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像个疯子一样,翻看着她的邮件、她的相册、她的备忘录。
最后,在一个被她命名为“My Secret”的加密文件夹里,我看到了一份让我感到不解的PDF文件。
文件的名字,叫“体检报告”。
为什么要给一份体检报告加密?我的心里,升起一种比被背叛更加不祥的预感。
我点开文件,屏幕上跳出了一个密码输入框。
我颤抖着手,试了苏蔓的生日,错了。试了我的生日,也错了。试了陈凯的生日,还是错了。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几乎要放弃。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
我输入了陈凯那辆宝马的车牌号。那个车牌号,是苏蔓陪着他一起去选的,说是她的幸运数字。
文件夹,解开了。
PDF文件缓缓地加载出来。
那是一家专业的体检中心出具的报告,抬头,是苏蔓的名字。
我一页一页地往下滑,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直到我看到最后一页,在最醒目的“核心诊断结果”那一栏里,我看到了一行用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宋体字打印出来的结论:
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抗体 ———— 阳性。
03
那行黑色的、如同死亡判决书一样的文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瞬间刺穿了我的心脏,然后在我身体里疯狂地搅动。
最初是长达几分钟的、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
紧接着,不是心痛,不是愤怒,也不是恶心。而是一种从骨头缝里冒出来的、刺骨的冰冷和恐惧。
我从一个被丈夫和闺蜜双重背叛的、可怜的妻子,瞬间变成了一个站在地狱悬崖边上,随时可能坠入万丈深渊的人。
我没有哭,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我的第一反应,是扔掉手里的iPad,像触碰了什么剧毒的物体一样,然后踉踉跄跄地冲进主卧的卫生间。
我反锁上门,打开所有的灯,疯了一样地脱光自己所有的衣服,站在镜子前,一遍又一遍地、疯狂地检查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有没有红点?有没有淋巴结肿大?有没有任何异样?
镜子里,是一个脸色惨白、眼神涣散、歇斯底里的疯女人。
那一刻,对陈凯和苏蔓的恨,被一种对自己和儿子朗朗可能面临的、毁灭性的健康威胁的巨大恐惧,彻底淹没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卫生间里待了多久。
直到我的腿麻木得失去了知觉,我才扶着墙,慢慢地站起来。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眼神从最初的恐慌和崩溃,一点一点地,冷却下来,最后变成了一片死寂的、不起波澜的冰面。
之后的三天,我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最漫长的七十二个小时。
我上网查了所有关于艾滋病的资料,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着我的眼睛。
然后,我戴上口罩和帽子,打车去了离家最远的市疾控中心,用一个假身份,做了匿名的HIV快速检测。
护士抽血的时候,针扎进我的胳LI臂,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告诉我,结果要等几天才能出来。
等待结果的那几天,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一种酷刑。
我吃不下任何东西,也睡不着觉。
我整夜整夜地坐在客厅的黑暗里,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幽灵。
我无数次地想,如果……如果我的结果也是阳性,我该怎么办?我的朗朗,我那才十四岁的儿子,他该怎么办?
每当想到儿子,我的心就会被揪成一团。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知道,我不能倒下。
为了我的儿子,我必须活着,而且要好好地活着。
我开始冷静地、有条不紊地,为我即将到来的战争,布局。
我约见了一位我通过朋友关系找到的、本市最好的离婚律师。
我将那份体检报告和旅游订单都拍了照,发给了她。
她告诉我,这些都是最致命的证据。
我开始在家里,搜集陈凯这些年婚内出轨和悄悄转移财产的证据。
我发现,他名下的一张银行卡,在过去的两年里,有几十笔大额消费,收款方都是苏蔓的公司。
他还背着我,给他乡下的父母和弟弟,全款买了两套房子。
我将家里所有贵重的、属于我的婚前财产,包括一些珠宝、名画,还有我们两个人的房产证、结婚证,我自己的身份证件,全部都装进了一个箱子里,悄悄地转移到了我父母家。
我表现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每天按时起床,为朗朗准备营养均衡的早餐,送他上学。下午,我去超市买菜,接他放学,辅导他做功课。
朗朗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好几次问我:“妈妈,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好差。”
我都会摸着他的头,笑着说:“没有,妈妈只是有点累。”
只有在夜深人静,我走进他的房间,看着他熟睡的、稚气未脱的脸庞时,我的眼泪才会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我一遍又一遍地,用指尖轻轻地描摹着他的眉眼。
我的儿子,我的铠甲,也是我的底线。为了他,我可以变成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
04
陈凯和苏蔓回来的前一天,我接到了疾控中心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静,通知我可以去取报告了。
我感觉我的心脏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发抖:“医生,您……您能直接告诉我结果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女士,您的检测结果是——阴性。”
当听到“阴性”两个字时,我紧绷了七天的神经,瞬间断了。
我瘫软在地毯上,手机从手里滑落。
压抑了整整一周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我抱着膝盖,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那是劫后余生的泪水,是庆幸,是委屈,也是告别。
![]()
哭完,我从地上爬起来,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睛红肿,却眼神无比坚定的女人,我知道,审判的时刻,到了。
陈凯回家的那天,我起了个大早。
我花了一个多小时,给自己化了一个无比精致的妆容,遮住了所有的憔悴和黑眼圈。
我从衣柜的最深处,翻出了那条他最喜欢我穿的、真丝的香槟色连衣裙。
然后,我去了我们家附近最高档的进口超市。
我买了他最爱吃的澳洲牛排,法国的生蚝,还有最新鲜的有机蔬菜。
我做了一大桌子丰盛的、堪比米其林餐厅的菜肴。
我还从酒柜里,拿出了那瓶他珍藏了许多年,一直舍不得喝的顶级红酒。
傍晚,儿子朗朗放学回家,看到这一桌子的菜,惊讶地问:“妈妈,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不是节日。是爸爸出差回来了,我们庆祝一下。”
门铃响了。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陈凯。
他晒黑了一些,脸上带着一丝旅途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心满意足的、容光焕发的笑容。
他看到我,眼睛一亮,走上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婆,我回来了。”
我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恶心,僵硬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背,对他露出了一个完美的、温柔的微笑。
他从那个巨大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我:“给你带的礼物,新加坡最新款的丝巾。喜欢吗?”
我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笑着说:“喜欢,谢谢你。快去洗手吧,可以吃饭了。”
饭桌上,气氛好得不可思议。
我们一家三口,看起来依然是那个外人眼中幸福美满、羡煞旁人的模范家庭。
陈凯给我和朗朗讲着他在“新加坡”的见闻,说项目谈得多么成功,对方客户多么欣赏他。
他略带黝黑的脸上,始终洋溢着那种志得意满的笑容。
我安静地听着,不时地微笑着点头,给他夹他最爱吃的菜。
只是我的手,在餐桌底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的肉里。
晚饭后,朗朗很懂事地回房间去做作业了。
客厅里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温暖而明亮的光芒。
我收拾好餐桌,洗了水果,泡了一壶陈凯最喜欢的普洱茶。一切都和我过去十五年里,做过无数次的一样,熟练而自然。
陈凯心满意足地靠在客厅那张昂贵的真皮沙发上,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享受着这“完美”的回归。
他打开电视,看着无聊的财经新闻,对我感叹道:“还是家里舒服啊。老婆,这次出差真是把我累坏了。”
我端着茶,走到他面前,将一杯茶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然后,我拿起那瓶已经醒好的红酒,又给他续上了一杯。
![]()
我将酒杯端到他面前,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只是在闲聊一句最普通的家常:
“这次去马尔代夫,天气还好吗?”
我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苏蔓她……玩得开心吗?”
空气,在那一刻,仿佛凝固了。
陈凯脸上那副惬意放松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又像一个被打碎了的石膏像。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张了张嘴,试图用他那套熟练的谎言来辩解:
“老婆,你……你说什么呢?马尔代夫?我不是去的新加坡吗?苏蔓……我怎么会跟她一起……”
我没有理会他那苍白无力的辩解。
我只是端着酒杯,将身体微微向前倾,凑近他,用一种极轻、极缓,却又无比清晰,足以让他听清每一个字的声音,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出了那个问题:
“我只问一句:”
“她有艾滋,你知道吗?”
就在我说出“艾滋”这两个字,陈凯的瞳孔,猛然收缩到了极致,小得像针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