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背回个姑娘,屠夫送块肉,隔天死在梁上,全村人给树挂满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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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民国年间,我爹从村口那棵人人忌讳的老槐树下,背回一个痴傻的漂亮女人。

我娘急得直跳脚:“当家的!那树底下的东西你也敢捡?不要命了!”

我爹却倔得像头牛,非要把人留下。

当晚,村里最横的张屠夫就提着块肉,色眯眯地摸进了女人的柴房。

我们全家敢怒不敢言,只当是惹不起的祸事。

可谁也没想到,真正的恐怖,是从第二天开始的。

张屠夫一家四口,竟整整齐齐吊死在自家房梁上!

而柴房里那个傻女人,却冷冷地盯着我们,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那句话,让我至今想起来都浑身发冷……



01

民国初年的光景,像是一张被揉皱了的旧报纸,处处都是褶子,有的地方光鲜,有的地方却烂得掉了渣。槐树村,就是那烂掉渣的地方之一。

它缩在几座秃山的山坳里,穷得叮当响。村子名字的由来,是因为村口长着一棵三百多岁的老槐树。那树的皮皱得像老人的脸,枝丫张牙舞爪地伸向天,村民们都说,那树根子底下不干净,连着阴曹地府。

这天是秋收后的一个傍晚,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山尖上,把整个村子都染上了一层半死不活的黄。十八岁的栓子刚从山上砍柴回来,远远就看见他爹老栓,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家走。可他爹的背上,好像还驮着个什么东西。

走近了,栓子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那是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女人。头发像一团乱草,衣服破破烂烂,脸上糊满了泥,只露出一双空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一动不动。

“爹,你这是……”栓子的话卡在了嗓子眼。

老栓没停步,只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槐树底下。还有气。”

这五个字像惊雷一样在栓子娘的耳朵里炸开。她正从灶房里端着淘米水出来,一听这话,手一抖,木盆“哐当”掉在地上,淘米水溅湿了她的裤脚。“当家的!你疯了!”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声音又尖又利,“全村谁不知道那老槐树底下邪性!你敢把那的东西往家里捡?你是想害死我们一家子吗!”

老栓像是没听见,径直把背上的女人背进了院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柴房门口的草堆上。他累得够呛,靠着墙喘着粗气,点上旱烟袋,“吧嗒吧嗒”地猛抽。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更加固执和苍老。

“是个活人。”他终于又开口了,声音沙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冻死在那儿。”

“活人?谁知道是人是鬼!”栓子娘绕着那女人走了两圈,像是在看一个什么怪物,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不关我家的事,不关我家的事……”

栓子蹲下身,好奇又有些害怕地打量着那个女人。她约莫二十出头,虽然满脸污垢,但隐约能看出五官长得挺清秀。只是她的眼神,空得吓人,你跟她说话,她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一个没有魂的泥娃娃。

老栓捡回个傻女人的消息,比秋风跑得还快。不出半个钟头,老栓家的破院子门口就围上了一圈看热闹的村民。大家伸着脖子往里瞅,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老栓真是老糊涂了,那地方的东西也敢碰。”

“你看那女的,长得倒是不赖,就是看着邪乎。”

“八成是外头逃难来的,染了什么不干净的病吧?”

说话间,村里辈分最高的三爷拄着根油光发亮的拐杖,慢悠悠地踱了过来。人群自动给他让开一条道。三爷咳嗽了两声,浑浊的眼睛在女人身上扫了一圈,然后落在老栓脸上。

“栓子他爹,”三爷的口气不容置疑,“村有村规。这女人来路不明,又是从哪地方来的,不吉利。要是招了什么祸事,可不是你一家能担待得起的。听我一句劝,趁天还没黑,把她送走,送得越远越好。”

老栓蹲在地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烟雾把他的脸熏得模糊不清。他既不抬头,也不回话,像一尊顽固的石像。栓子娘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想劝又不敢,只能一个劲儿地给老栓使眼色。

院子里的气氛僵住了。太阳彻底落了山,暮色像一张大网,把整个槐树村都罩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壮硕的身影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一股子血腥味和酒气也跟着飘了过来。

是村里的屠夫,张屠夫。

张屠夫三十多岁,生得一脸横肉,膀大腰圆,常年杀猪宰羊,身上总带着一股子煞气。他是村里的混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力气,平日里横行霸道,没人敢惹。

他手里提着一块还滴着血的五花肉,咧着一张油光光的嘴,笑嘻嘻地朝老栓走来。

“叔,听说你行善积德,捡了个俊俏的傻妹子?”他的声音又粗又响,那双小眼睛不安分地往柴房门口的女人身上瞟,眼神里的贪婪和欲望,像钩子一样,赤裸裸的,不加任何掩饰。

老栓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没吭声。

张屠夫也不在意,他把那块肉往老栓面前的石磨上一放,发出一声闷响。

“大侄子我啊,心善,看这妹子可怜,特地送块肉来给她补补身子。”他说着,已经不耐烦地朝柴房走去。

“你……你干啥去!”栓子娘壮着胆子喊了一声。

张屠夫回头,冲她龇牙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婶子,我这不是去看看‘亲戚’嘛。再说了,一个傻子,我还能吃了她不成?”

他说完,根本不给老栓夫妇反映的机会,一把推开柴房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闪身就钻了进去。门“砰”的一声在他身后关上了,把所有人的视线都隔绝在外。

院子门口的村民们见状,都识趣地散了。这种事,没人敢管。栓子站在屋檐下,死死地攥着手里的柴刀,指节都发白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混杂着恐惧、愤怒和屈辱的火,正在自己胸膛里烧。

02

张屠夫进了柴房,就像一块石头扔进了深井,只听见一声响,之后便是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寂。

老栓一家三口坐在堂屋里,谁也没点灯。窗外的月光惨白惨白的,照得屋里的一切都像蒙上了一层霜。没人说话,空气黏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栓子娘坐在小板凳上,两只手绞在一起,嘴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作孽啊,真是作孽啊……”她的声音很低,像蚊子哼哼,却一下一下地敲在栓子和他爹的心上。

老栓蹲在门槛上,一袋旱烟接着一袋旱烟地抽。烟锅里的火光一明一灭,映着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更显阴沉。他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老狼,明明怒火中烧,却只能隐忍着,用尼古丁来麻痹自己。

栓子坐不住,他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柴房里偶尔会传来一两声模糊不清的呜咽,很轻,像小猫的叫声,但更多的时候,是张屠夫那压抑着的、令人作呕的低笑声。每一下笑声,都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栓子的耳朵里。

他有好几次都想抄起墙角的扁担冲出去,可每次一动,他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就会死死地盯住他,那眼神里有警告,有无奈,还有一种深沉的无力感。栓子知道,他爹是在告诉他:忍着。在这个村里,他们这样的老实人,除了忍,还能做什么?

栓子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他恨张屠夫的无法无天,恨村民的冷漠旁观,更恨自己的懦弱无能。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柴房的方向,那个可怜的女人,她甚至连求救都不会。

栓子忽然觉得,在她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或许并不是什么都没有,那里面可能装着比整个槐树村加起来还要多的痛苦,只是没人能看懂罢了。

时间过得异常缓慢,堂屋里的挂钟每“滴答”一下,都像是在凌迟。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更久。柴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张屠夫心满意足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襟,嘴里还哼着不知从哪个戏班子听来的淫靡小调。

他走到堂屋门口,看见老栓一家三口都黑着脸坐在那儿,非但不觉得尴尬,反而更加得意。他走到老栓跟前,伸出油腻的手,重重地拍了拍老栓的肩膀。



“叔,”他凑到老栓耳边,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炫耀的劲儿,“别说,你家这个‘亲戚’,身子骨还挺结实。”说完,他发出一阵哈哈大笑,扬长而去。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嚣张又刺耳。

老栓猛地站起来,抓起地上的旱烟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烟锅碎成了几块。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最终还是一拳砸在了土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一晚,谁也没敢进柴房去看那个女人。

栓子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耳朵里,一遍遍回响着女人微弱的呜咽和张屠夫得意的笑声。

他用被子蒙住头,那声音却像是钻进了他的脑子里,怎么也赶不走。黑暗中,他睁着眼睛,心里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沉得他喘不过气来。

就这样,一直熬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栓子娘一夜没合眼,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总觉得不去看一眼,心里不踏实。她从锅里盛了一碗温热的稀粥,迟疑了半天,最终还是端着碗,脚步轻轻地走向柴房。

她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颤抖着手,推开了那扇木门。

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栓子娘往里看了一眼,下一秒,她手里的粗瓷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米粥混着泥土,流了一地。

她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眼睛瞪得大大的,指着柴房里面,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娘!你怎么了?”栓子听到声音,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从屋里冲了出来。

他跑到柴房门口,顺着母亲手指的方向往里看去,整个人也瞬间僵住了。

柴房里,那个痴傻姑娘正安安静静地坐在草堆上。她身上的衣服虽然还是那件破烂的,但已经被整理得干干净净,脸上的泥污也擦掉了,露出一张清秀却毫无血色的脸。她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瓷娃娃,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可是,她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房梁。她的眼神不再是昨天的痴傻和空洞。那是一种栓子从未见过的眼神,一种让人从脚底板一直凉到天灵盖的、彻骨的冰冷。

03

就在栓子一家三口被柴房里姑娘那诡异的变化吓得手足无措时,村东头,张屠夫家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那声音凄厉得不像人声,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划破了槐树村清晨的宁静。

“出事了!”老栓最先反应过来,抓起一件外套就往外冲。

整个村子像是被这声尖叫给唤醒了,家家户户的门都开了,人们睡眼惺忪,脸上带着惊疑,纷纷朝着声音的来源跑去。栓子也顾不上柴房里的姑娘了,跟着人群,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东头跑。

张屠夫家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他老婆,那个平日里也一样泼辣的女人,此刻正瘫坐在门槛上,披头散发,面如死灰,像是丢了魂一样。

村里几个胆大的男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一咬牙,推开了虚掩的院门。

当他们推开堂屋大门的那一刻,院子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声音此起彼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栓子个子高,从人群的缝隙里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只一眼,他的胃里就翻江倒海,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上后脑勺。

只见堂屋的正中央,那根最粗的横梁上,吊着四个人。

张屠夫、他老婆,还有他两个半大的孩子,一男一女。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地并排吊着,脖子被绳子勒得紧紧的,舌头都伸得老长,脸色青紫,双脚在离地半尺的地方轻轻晃荡。

清晨的微光从门口照进去,刚好打在他们身上,那四具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的尸体,构成了一幅静谧而又恐怖到极点的画面。



“报……报官啊!”有人颤抖着声音喊道。

三爷也赶来了,他脸色铁青,拄着拐杖走进去,在屋里转了一圈。栓子跟着几个胆大的后生也溜了进去。屋里的一切都摆放得好好的,门窗都从里面插着,没有丝毫被撬动的痕迹。八仙桌上还摆着昨晚吃剩下的饭菜,其中一盘,正是那块血淋淋的五花肉,上面撒着葱花,似乎没怎么动过。

地上,墙上,都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这根本不像是一场凶杀,倒像是这一家四口,是自己商量好了,然后排着队,安安静静地站上凳子,把头伸进绳套里的。

“邪门,太邪门了……”一个老汉哆哆嗦嗦地说道,牙齿都在打颤。

这个发现让整个槐树村彻底炸开了锅。如果说早上那声尖叫是惊吓,那么现在,就是铺天盖地的恐惧。这不是普通的命案,普通人哪有本事让一家四口这样悄无声息地吊死在自己家里?

村民们从最初的震惊,迅速转变为巨大的、无法言说的恐惧。大家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声音里都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是鬼……肯定是鬼干的!”

“张屠夫平日里坏事做绝,杀生太多,这是遭报应了!”

“不对,不对……这事儿太蹊跷了,肯定是村里找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忽然用一种又惊又怕的语调,尖声喊了一句:

“是那个傻子!肯定是老栓家昨天捡回来的那个傻子带来的!”

这句话像一颗火星,瞬间掉进了堆满干柴的火药桶里。

04

那一声尖叫,仿佛为村民们无处安放的恐惧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对啊!一切的诡异,不都是从那个傻女人被捡回来之后开始的吗?昨天她刚来,当晚张屠夫就去找了她。今天一早,张屠夫全家就这么邪门地死了。这两件事之间,要说没有关联,鬼都不信!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那一道道目光,像淬了毒的箭,充满了敌意、恐惧和愤怒,齐刷刷地射向了人群后面脸色煞白、手脚冰凉的栓子。

“是妖女!她就是个妖女!”

“我就说老槐树底下的东西不能碰,这下好了,招来祸害了!”

“烧死她!必须烧死她,不然我们全村都得跟着倒霉!”

人群的情绪被彻底点燃了。以三爷为首,一群被恐惧冲昏了头脑的村民,抄起了手边的棍棒、锄头、扁担,气势汹汹地朝着老栓家涌去。他们脸上的表情狰狞而扭曲,仿佛要去讨伐的不是一个弱女子,而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老栓家的小院很快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老栓!把你家那妖女交出来!”

“快点交出来!不然我们连你家房子一起烧了!”

叫骂声、嘶吼声此起彼伏。栓子娘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躲在屋里捂着脸,一个劲儿地哭。

老栓抄起一把磨得锃亮的柴刀,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堵在自家大门口。

他赤红着双眼,胸膛剧烈起伏,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我看谁敢!她是我捡回来的人,要动她,先从我老栓的尸体上跨过去!”

他平日里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可此刻,那股子护犊子的倔劲儿,竟让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村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院子里吵得翻了天,可那间小小的柴房里,却是一片死寂。

栓子退回院里,透过柴房门上一条狭窄的缝隙往里看。那个姑娘,她依旧安安静静地坐在草堆上,对外面震天的喧嚣充耳不闻。她只是低着头,神情专注地用一根小树枝,在潮湿的泥地上缓缓地画着什么,那神情,专注得近乎诡异。

双方就这么对峙着,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弦,随时都会绷断。

最终,还是三爷站了出来。他挥手制止了身后蠢蠢欲动的村民,那双浑浊的老眼,越过人群,死死地盯住了村口那棵巨大的、沉默的老槐树。

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地说道:“都住手!这事……不是人能解决的。”

村民们都安静下来,看着他。

“你们忘了张屠夫昨天干了什么?”三爷的拐杖重重地在地上顿了一下,“他冲撞了老槐树底下的人!这是老槐树在发怒,在给咱们槐树村降下惩罚!屠夫一家,只是个开始!”

这个说法,比“妖女”更让人信服,因为它触及了槐树村村民心中最根深蒂固的恐惧。

“那……那可怎么办啊,三爷?”有人颤声问道。

“祭树!”三爷的声音斩钉截铁,“必须祭树!用最红的布,挂满老槐树,求它老人家息怒,饶了咱们全村老小!”

这个充满迷信色彩的决定,立刻被惊恐万状的村民们奉为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当晚,槐树村出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

天一黑,家家户户都拿出了压箱底的红布, 或是新媳妇的嫁妆,还是孩子过年的新衣,全都毫不吝惜地撕成了长长的布条。

在三爷的带领下,全村的男女老少,举着火把,脸上带着虔诚而又恐惧的神情,在一片死寂中走向村口。

他们一言不发,将成百上千条红布条,恭恭敬敬地系在了老槐树的每一个枝桠上。

夜风吹过,满树的红幡“呼啦啦”地飘动起来,像无数跳动的火焰,又像是流不尽的鲜血。

那棵平日里就阴森的老槐树,此刻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得狰狞可怖,仿佛一个活过来的、喜怒无常的巨大鬼神。

村民们跪在树下,磕头如捣蒜,嘴里念念有词,祈求着虚无缥缈的原谅。

05

祭树之后,槐树村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张屠夫一家的尸体被草草掩埋,没人敢多提一句。村民们像是遵守着一个无声的契约,白天把自己锁在家里,天一黑就早早熄了灯,连狗都不敢多叫一声。老栓家更是成了村里的禁区,门前那条路,宁可绕远,也绝无人再靠近。

在这死一样压抑的氛围里,栓子反而成了最“清闲”的人。他不用下地,不用上山,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透过门缝,悄悄观察那个姑娘。

他发现,她真的变了。不再是那种对外界毫无反应的痴傻状态。栓子娘送饭过去,她会自己伸手接过来,安安静静地吃完。草堆乱了,她会自己整理好。她的动作很慢,甚至有些僵硬,但不再是那个需要人照顾的泥娃娃了。

更多的时候,她会坐在柴房门口,目光清明地望向窗外,望向村口那棵挂满了红布的老槐树。栓子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很多复杂的东西。有悲伤,有刻骨的仇恨,甚至还有一丝……报复得逞后的快意。

栓子心里那个“她就是凶手”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可他不敢问,也不敢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让张屠夫一家四口悄无声息地吊死在自家房梁上?这太不合常理了。

一天夜里,栓子又失眠了。他索性披上衣服,悄悄来到柴房外。今晚的月色很好,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破洞,刚好洒在柴房的地上。

他看到,那个姑娘正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捏着一小截干枯的树枝,正借着月光,在湿润的泥地上写着什么。她的神情极其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她笔下的字。

栓子看不懂她写的那些歪歪扭扭的字,像鬼画符。可就在她抬起手腕的时候,栓子的心猛地一跳。

他看见了!在姑娘用来写字的右手手腕内侧,有一个已经褪了色、但依然清晰可辨的刺青。

那是一朵小小的、精巧的桃花。

这个图案!这个图案他见过!

栓子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想起来了,就在张屠夫家那个吊死的女儿的手心里!他当时看得真真切切,有人用红色的颜料,在那个女孩小小的手心里,画了一朵一模一样的桃花!

这个发现让栓子浑身冰冷,牙齿都开始打颤。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诡异,在这一刻全都串联了起来。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恐惧。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柴房的门。

“吱呀——”

姑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动,写字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栓子。

月光下,她脸上的痴傻和空洞,像面具一样片片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和她柔弱外表完全不符的、深不见底的冷静和沧桑。

这是她来到这个家后,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和人对视。

栓子被她看得心头发毛,他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声音颤抖地问:“你……你到底是谁?屠夫家……是不是你干的?”

姑娘看着他,那双曾经空洞的眼睛里,此刻像是有两簇冰冷的火焰在燃烧。

她张开干裂的嘴唇,喉咙里发出一阵生涩的摩擦声,像一台许久没有运转的机器,最终,用一种沙哑、缓慢,却无比清晰的声音,说出了她来到槐树村之后的第一句话:

“下一个,是村西头的王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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