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嘉靖年间,博平县内正值隆冬,天寒地冻,漫天飞雪,一个少年穿着单薄的衣衫,在原野艰难地走着,张望着。他被继母赶出来寻捕山鸡野兔,茫茫雪海,除了他身后深浅不一的脚印和阵阵寒颤,其他什么也没看到。
他担心自己今天无法交代,少年不觉一行泪下......
这个少年叫朱劲,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病死,父亲朱大刚是个铁匠,手艺人的日子辛苦,但温饱不是问题。母亲死后,父亲朱大刚娶了寡妇刘氏,刘氏本身有个儿子和朱劲同岁,结婚后又生了个女儿,这样一家五口过日子也是不易,父亲朱大刚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努力挣钱上,家里大小事务都由刘氏做主。
有句话说:“刀子嘴,豆腐心”。而对刘氏而言,把这句话反过来说:“豆腐嘴,刀子心”倒是很合适。在外人看来,她总是有说有笑,为人和气,以为她一碗水端平,而其实她只偏心自己的女儿和儿子,而对于朱劲完全当家里的佣人长工使。
上山砍柴、下河挑水,洗衣等等各种家务刘氏都只吩咐朱劲做,如果朱劲稍有动作慢了,就会遭骂,刘氏对朱劲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真不知道我遭了什么孽,养了你这么个懒鬼。”而她自己的儿子和朱劲同岁,整天什么也不用做,还学着他妈的口气“懒鬼懒鬼”地朝着朱劲喊。
朱劲有时真想向父亲诉诉苦,可是他看到父亲每日早出晚归,一身疲惫,实在不忍心再让父亲操心,所以也只能忍着。
有一天,朱劲刚刚挑了一满缸水,接着刘氏就让他去河边网鱼,朱劲说:“我刚刚担水时不小心滑到摔了一跤,膝盖摔破了很疼,能不能先歇会儿,而且河里结着冰,也很难网到鱼。”
那刘氏就来劲了:“哎呀,就是叫不动你,也是啊,我是后妈!”一顿阴阳怪气的。
“哥,你哪里伤到啦,看你挺好的啊,骂我妈还挺大声地哦!”刘氏的儿子也跟着起哄。
朱劲不想再说下去,只得拿起网,冒着寒风冷雪,朝村外的小河边走去。寒风中,他不停的朝两手哈气取暖,可是根本无惧于是,两手冻得通红嘴唇发紫。他顺着小河向下,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凡是看见薄冰的地方,他都用棍棒锤开冰面,撒一网下去试试,一直到下午日落前拖住又饿又累的身子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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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村子附近的旧茅草棚时看到一对母女偎依在寒风中,那母亲看着朱劲一幅老实的庄稼人模样就问:“这位小哥,我们沿路乞讨至此,实在饿得不行,能给点什么吃的吗?”
朱劲看到蓬头垢面的老妇人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小女孩,心想原来还有比我还苦的人,实在可怜,忙说:“有的,有的,您莫急,我家在附近,这就跑回去拿来给您!”
朱劲急急忙忙跑回家,看到锅你有馍馍,本想和刘氏说一下,可是刘氏带着俩个孩子出去串门了,不在家。他便自己吃一个,抓了两个给乞丐母女送去,同时还给他们拿了一壶热水,匆匆忙忙地赶出去。
“实在多谢你,小哥!”乞丐母女接过馍馍和热水,边吃边喝起来,朱劲看着那母亲温和地提醒自己女儿多喝点热水,突然心中一阵暖,想到自己的母亲曾经也是这么温和地对自己,不觉一阵眼圈发热,又立刻回家拿了一床旧被子来给这母女防寒。
等他再回家时,刘氏带着孩子回来了。
刘氏看到锅里馍馍少了好几个,而渔网里一条鱼也没有,立刻来气地问:“鱼一条也没有,而馍馍都吃光了,你怎么那么能吃,真是个好吃懒做的废物。”
“我不是废物!那馍馍我送给可怜的乞丐了!”朱劲有些不服气刘氏对自己的辱骂,小声的反驳到。
“什么你还敢骂我了!”刘氏尖声吼道,正在这时朱劲的父亲朱大刚回来了。
刘氏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朱大刚,你看看,我天天为这家忙前忙后的,我容易吗,你儿子还没长大就骂我,将来长大还有我的好吗?”
朱大刚一听,脸色一沉,朝朱劲吼道:“快去给娘道歉,不孝的东西!”
朱劲听父亲也这样骂自己,委屈憋红了脸说道:“我没有骂娘!我没有不孝,我只是送给两个可怜的乞丐馍馍而已!”
“对不起,娘,我看他们实在饿得可怜才这样的”朱劲继续委屈的解释着。
“哎呀,我看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说一句,你怼一句,哎哟,谁都说后娘难当,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我走,我走,把这家还给你好了!”刘氏简直是又哭又闹,所有戏码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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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朱大刚也被刘氏的哭闹给带动起来了,怒气匆匆地走上去就是两巴掌。他可是个铁匠,手劲儿可大着呢,打得朱劲眼冒金星,鼻冒血,直吼道:“滚,滚出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看到父亲满脸的怒容,似乎自己拿的不是两个馍馍,而是两块金砖,父亲的眼神全是陌生的,似乎他俩从来就不是父子。
朱劲看了父亲一眼,委屈和心酸溢满心头,:“好,我走!”说完,倔强地转身跑出了家门。
刘氏见状,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收了哭声,转而安慰朱大刚:“娃他爹,你也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我去给你拿馍馍,你坐下歇歇吧!”
刘氏转身,带着一丝胜利的得意进了厨房。
朱劲跑出家后,也没地方可去,只得顺着村口的路,边走边哭。
在路过旧棚时,被那乞丐看到,那母亲走过来问:“小哥,你这是怎么啦?哭得这么伤心!”
朱劲正伤心无人可诉,就把事情对那母女说了一遍,那母亲听完,叹了口气:“她这私心太重,容不下你啊!孩子,如不嫌弃,你帮我们走出这里,送我们回到家,到时候自会让你有一技之长吃饭穿衣不是问题。”
朱劲正走投无路,忙应道:“愿意愿意!”
那乞丐母亲从怀里掏出一个金簪子,说这是自己唯一的值钱物,让朱劲拿去按照她的吩咐,带领他们走出村子,用簪子到镇上雇了一辆马车,按着他们给的地址送他们回去。
这样朱劲谁也没说,就这么离开了村子,离开了家。
朱大刚气消之后,见儿子好久也没回来,担心起来,刚要出去找,就被刘氏给拦住了:“他那么大了,不过是到外面找人玩找人耍去了,平时你不在家,他都是一出去半天一天的,再说男孩子就该在外面受点苦,才知道什么是为他好。”
朱大刚觉得刘氏说得有道理,也就作罢。
而刘氏想着,这么大的雪,不饿死,也会冻死,终于将眼中钉给拔掉了,将来女儿一出嫁,这里的一草一木就全由自己儿子继承了。
几天之后,朱劲把马车赶到冠县的一个大宅子门口,乞丐母亲和小女孩领着朱劲径直往大门走去,看门的人立刻拦住了他们:“什么人,走开,走开”。
那母亲道:“老张头,你不认识我了吗?”
那守门的两个中一个年长的老头过来仔细一看:“啊,是,是,是夫人吗?夫人您可回来啦!”他朝院中大喊一声。
“夫人,您这是怎么啦?怎么这幅模样?”院中的其他人也迎了出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安排了好几波人去找,都说没看见,正着急得不行。”一个中年男子大步迎过来,紧紧搂住母女俩,这人就是张仁贵,是乞丐母亲的丈夫,乞丐女儿是他们的女儿,叫张小菲。
原来乞丐母亲张氏是这家宅子的女主人,那小女孩便是府中小姐。他们带着家丁出趟远门去平阳城看亲戚,不想回来的路上遭了贼匪,家丁们为了保护夫人小姐和贼匪厮打,让夫人带着小姐先走,夫人丢下金银细软给贼匪求放条生路,便亲自架马车赶路,不想情急之中马车翻车掉下悬崖,好彩悬崖不大,母女只是受点皮外伤,只是马受惊跑了,母女俩就只有一路乞讨,但又怕再遭贼匪,只能是小心翼翼看人乞讨。那日在朱劲村外,看到朱劲年纪不大,模样实诚,张夫人才敢开口乞讨。
也幸亏朱劲给他们馍馍吃才缓过来,已经两天没吃东西又冷又饿又怕再遭坏人。后来又见朱劲身世可伶,张夫人想着如此善良的一个孩子却遭如此不待见,如果他能帮自己顺利回家,将来一定会善待他,就这样三人虽然在路上也吃了不少苦头,但也总算顺利到家。
张仁贵在县城有间商行,经营茶叶和食品类,生意一直不错,膝下一儿一女,儿子张顺16岁,女儿张小菲11岁,朱劲十四岁刚好可以和他们一起玩,也不觉孤单。
晚上吃饭时,张仁贵夫妇不停给朱劲夹菜,让他把张府当自己家,不用拘束,他们的热情让朱劲感动不已,感受到了久违的家庭温暖,这种温暖还只是在母亲在世时有过,朱劲心头暖暖的。
接下来,朱劲在张仁贵的安排下,和张小菲,张顺一起读书识字。一段时间后,张仁贵找朱劲问他愿不愿去店里帮忙,学学经营的本事。朱劲早就想去干活,毕竟穷人家的孩子,总觉得干活让人踏实。
这样朱劲和张顺去了张仁贵的店里,跟着掌柜一起学经营。
朱劲为人勤快,做事踏实,很得店里掌柜喜欢,也乐意教他,进货、验货、收藏存放等等一系列的经验。
一晃八年过去了,朱劲也长成了大小伙儿了,张顺也娶了本地女子为妻,成家了。
在这八年里,朱劲学会了如何验货,茶叶的成色,香味,区分新茶和陈茶,成色不同,价格差距很大,这些靠品、闻、验,大有学问。还帮助收购山货,朱劲收购山货从不短斤少两,明码实价,山民们愿意卖给他,积攒了一批稳定的货源。自从识字之后,朱劲还养成每日记录的习惯,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和经营感受都记录了下来。
一天,军爷要一批普洱茶,订单是一个更大的茶商拿到,想到自己普洱茶不多,货又要的急,便联合本地几家茶商共同吃下这张订单。张仁贵便被要求在列。
这天,张仁贵让张顺和朱劲按照订单要求备好货,运到集中点,等待军爷验货。张仁贵带着张顺和朱劲,与其他几家商行老板一起边喝茶边等着验货。
朱劲见大家都闲聊,自己没事就去再看看自家的货物。这一看,吓他一跳,其中一个箱子开着没封,他打开一看,包茶饼的纸是自己家的,印有商号名称,但是里面的茶饼居然有股霉味。朱劲想这不可能啊,每一块茶饼都是自己亲自验过的,都是保存完好的,怎么会有发霉的茶饼在这里呢?
朱劲回想着自己进来时刚好有个人出去,自己不认识也没太在意,正想着忽听到外面喊军爷验货开始了。情急之中,朱劲赶忙拿出了这箱茶,跑出去搬来一件备用的茶叶填补进去。再检查其他茶叶都密封完好。当做完这些,刚好来验他家茶叶。
军爷验了两箱正要满意地离开,只见旁边一男子喊道:“张老板的货最多,后面的几箱您也看看,多看看放心点!”说完脸上露出一丝旁人察觉不到的狡黠的笑。
“是,是,您往里面看!”张顺也随声附和。在他们的提醒下,军爷走到后面,翻开几箱看看,确定也没问题,就走了。那男人满脸疑惑和失望地随众人出去。张家顺利交货。
回家路上,朱劲把自己的发现和做法告诉了张老板。张老板大吃一惊,他闻了一下那块霉味的茶饼,说:“自己店里从来没有过这么发霉的茶饼,而且这饼比自己家的茶饼薄一些,应该是有人故意掉包的。”
晚上,回到家,餐桌上,张仁贵说:“朱劲啊,此次多亏你发现及时,又灵活处理才使张家免受灭顶之灾啊,我要好好感谢你。”
这批货据说是要进贡给朝廷去的,如果被军方发现以次充好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顺儿,你以后也要多跟朱劲学学,细心谨慎做事,我们做事不伤人,但是暗箭还是要防的!”张仁贵对自己儿子张顺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是,爹,我会向朱劲兄弟学习的。”虽然对于爹表扬朱劲让自己不舒服,但张顺还是表面很高兴。
“现在生意由朱劲接手,我可以放心啦!”张仁贵望着朱劲眼神里满是喜欢和肯定。本来父亲表扬朱劲已经让张顺酸溜溜了,这会儿一听说要把生意教给朱劲,更让张顺嫉妒得不行,心想:“哼,别得意太早!”
从那以后,张仁贵对朱劲更是喜欢和信任,见朋友办事情总会让朱劲作陪,常常会把重要的事情交给朱劲去办理,没事的时候,喝茶聊天也会带着朱劲,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朱劲才是他儿子。
一天,张老板让儿子张顺和朱劲到外县娶验收取货,这次是船运,要自己人到运河边去取货。二人带好盘缠,一早出去了,八天之后,张顺一个人回来了,一进门就喊:“爹,您可有见朱劲兄弟,我和他好几日前就走散了,我等了他两日没见人,就回来了!”
“没有,他不是和你一起去运河边取货吗?怎么就不见了呢。”张氏夫妇不解的问。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他自己老家去了,毕竟取货点离他老家更近些。”听他这样说,张氏夫妇也觉得有道理,只是张仁贵觉得朱劲想回家也应该和张顺打声招呼,突然之间不见人,很是担心,但也只能等等看。
夜里,张小菲望着月亮双手合十,虔诚地祈求保佑朱劲平安归来。这一幕刚好被张顺看到,他明白小菲的心思,知道小菲喜欢朱劲,他摇摇头走开了。庆幸自己动手快,否则这张家商行就改姓朱了。
他经过父亲的书房听到母亲说:“唉,这朱劲也真是没福的人,竟就这样走了,本来我还觉得他和菲儿蛮合适的。”其实张顺早就看出了母亲和妹妹的心思,所以才一直寻找机会让朱劲从张家消失。
两个月后的一天,张仁贵的商行来了位特殊的客人,点名只和张仁贵本人谈生意,送来邀帖并配了两包安溪红茶和半盒酥饼。看到安溪红茶和半盒酥饼,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邀约见面的地方是离商行一里地的一家茶馆。
张仁贵带了老管家和自己一起去。老管家留在茶馆门口等着,自己去二楼见客人,一看,张仁贵惊呆了,是朱劲,自己预感对了。
朱劲见张仁贵立刻双手抱拳上前行礼。
在张仁贵收到安溪红茶和半盒酥饼时,就有预感要见的客人是朱劲。几年前,张仁贵第一次去安溪谈生意就是和朱劲去的,当时在回来的路上,住在一个客栈遭了贼,值钱的物件全没了还抵押了一个随身的玉佩给客栈,就剩下两包安溪红茶和半盒酥饼。就凭着半盒酥饼,和路边河沟的水,两人度过了两天,走到了县城才解了围。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他俩谁也没有提起过这段经历。
张仁贵说:“你即回来,为何不直接回家,还要在此地见面?遇到什么难事赶快和我说说!”
朱劲便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仁贵。
原来,那次他和张顺出去验好货,办好取货手续以后,天色已晚,张顺提议在那里住一晚,明早返程。
晚上,张顺约朱劲去运河边谈事情,朱劲等了很久,张顺才抱着一箱茶叶走过来说去桥上给他看,那里干净好放箱子。张顺站在桥的围栏边,将箱子放在细细的木杆上,一只手扶着。朱劲刚一伸手去摸箱子,箱子就掉入水中,张顺大喊:“快,快,捞起来,好贵重的。”
朱劲来不及多想就跳了进去,他跳下去以后刚要伸出头露出水面,就被张顺用木棒不停往下压,还用木棒朝他乱打,他怕被打伤也只能让,因为水势急加上自己不熟水性,在水里挣扎了几下,很快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朱劲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被鱼民救了上来。
“你呀,躺了四天啦,醒了就喝点粥吧!”一位大婶端着一碗热粥,笑盈盈地朝他走来。
救他的那人,就是去给张仁贵送信的人,叫付大茂,忙时务农,闲时打鱼。那天他在河边网鱼,看到一个人躺在岸边草地上,他探了探鼻息,发现只是昏迷过去,就把他背回了家,让自己父母帮忙照顾,那端粥的大婶就是付大茂的娘。
因为又呛水又受寒,朱劲身体元气大伤,在那里调养了好久,也趁此机会思考了那次落水的前因后果,怎么想也像是张顺故意为之,周围没有别人,就只有张顺在,而且自己在水中挣扎时有一瞬看到张顺正拿木棒往下面打,所以才想了个办法私下见约见张老板。
张仁贵听后,很气愤地说:“作孽,作孽,我定要他给你一个交代!”
张仁贵带着朱劲回家。刚刚回到,管家进来悄悄在张仁贵耳边耳语几句,告诉他上次换茶饼的事情终于查出来了,是竞争对手万家。那次在军爷验货时故意引导的那人就是万家少爷的心腹强子。
那万家商行比张老板家开得早,但是张家商行生意发展快,生意好,这让万家商行很不乐意,一直想找机会挤掉张家。
万家少爷的心腹强子总是有意接触张顺请他喝酒,称兄道弟,一来二去,张顺也就把强子当成了兄弟,把他对朱劲的不满全告诉了他。那日就是强子帮他出的主意,货全部让朱劲备齐,让朱劲验货封箱之后,强子安排了一个手下去换的货。没想到朱劲突然又进去看货,才使那人匆忙离开,没来得及封箱。
张顺想着张家最多不过是订单取消,不会有大损失,茶叶还是可以再买出去的。但是如果货有问题,那父亲一定会非常生气朱劲,以后就不会重用他了。
而强子想的是借此机会可以让军爷把张家商行的招牌给拿掉,一个以次充好的商行,是不会有好名声的,从此就很难再站起来,严重点张家可以从县城消失。
张仁贵知道那件事情自己儿子也有参与以后,更是气愤不已。
晚上,张仁贵特意让厨房做了一桌子菜,等张顺回来。张顺因为自己心愿达成,走路都哼着歌,心情特别好,进门看到一大桌子菜问:“今天是什么大喜的日子啊?”
张仁贵什么也没说,只是喊张顺快坐下,等到张顺坐下,朱劲就端着一盘酒从里面暗处款款走来,张顺一看,吓呆了,指着朱劲问:“你,你,你不是淹死了吗?你是人是鬼!”
张仁贵盯着张顺问:“你怎么知道他淹死了?”
“我,我....”张顺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张仁贵生气地一拍桌子,“好了,实话实说,不枉我培养你一场,否则我立刻报官!”
张顺见真相已经暴露,立刻跪在父亲面前求饶,把自己心里的委屈,怨恨和设计报复朱劲都说了出来。
等他说完之后,他母亲张夫人走过来说对张仁贵说:“还请家主看在顺儿年幼不懂事的份上原谅他这回吧!”张仁贵气恼不语。
张夫人转过身来一巴掌打在张顺的脸上,并说:“我不是教训你,而是要打醒你!”
原来张顺是张夫人娘家哥哥的孩子,当时张夫人嫁过来不久,哥嫂因病先后去死,张夫人就把哥嫂的孩子抱来抚养,为了让他健康成长,并不打算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没想到张顺嫉妒心强差点害了张家商行,还差点害死朱劲,这让张夫人都觉得羞愧,不得不将张顺的身份说出来,希望他以后好之为之,懂得感恩。
张顺听了张夫人的一席话,自己都懵了,自己一直以张家少爷自傲,没想到自己根本就不配,一时羞愧难当。
这时张仁贵走过来说,自己愿意给他一次机会,但他必须求得朱劲的谅解,才能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张顺转过身给张仁贵和朱劲鞠躬道歉,然后踉踉跄跄地带着媳妇回乡下自己的老家去了。不久,听说他媳妇嫌弃那地方穷苦住不惯,被娘家人接回娘家了,只剩下张顺一个人在那里孤苦伶仃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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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走后,张小菲走过来,一把抓住朱劲的衣袖,满脸含泪地说:“我终于把你给求回来了,谢谢月亮姑娘!”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朱劲心疼地拭去小菲脸上的泪痕,大胆地拉着小菲的手,跪在张仁贵和张夫人面前,请求他们把女儿嫁给他。
张仁贵和张夫人早就眉开眼笑地直点头。
每个人的好运都要靠自己去努力争取,但不应该有伤害人的执念。努力过了,此生不遗憾,但财来财去不必强求。不得不说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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