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跟情夫跑了,28年都没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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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陈秀慧那个贱人跟野汉子跑了,真是丢尽了咱们陈家的脸!」

二十八年前的那句话,像把锋利的刀片,割破了我那颗十五岁的心。

那个夜晚,父亲把家里的瓷器砸了个稀巴烂,颤抖的双手在祖宗牌位前狠狠划掉了二姐的名字。

「从今天起,我没有这个逆女!」

「她走之前真的什么都没留下吗?」我偷偷拽着母亲的衣袖,压低声音问。

母亲红着眼眶,从怀里掏出一张揉皱的纸片塞到我手里。

「就这个,上头就两个字——云城。」

二十八年过去了,我从苏州大学退了休,终于能腾出时间去寻找这个用自己的青春成全我未来的姐姐。

「听人说镇东边有家中药铺,女老板是二十多年前从外省过来的。」桃源镇上的老大爷指着远处一栋青砖老宅,「她男人腿脚不利索,常年待在屋里不见人。」

推开那扇落满灰尘的木门,二姐虽然满头白发,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二姐!」

我们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

可当我听见里屋传来一声男人低沉的咳嗽时,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警觉。

那个传说中的「姘头」,到底是什么人?

「二姐,我能见见他吗?」

二姐的表情变得复杂而纠结。

「婉秋,有些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她顿了顿,眼神飘向里屋。

「等你见到他,一切就都明白了……」

她这番话让我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他凭什么值得二姐抛弃一切,二十八年不回家看一眼?



01

退休那天下午,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收拾了整整三个小时。

那些泛黄的教案、布满笔记的参考书、学生们交上来的论文,构成了我三十二年教书生涯的全部痕迹。

几个研究生围在旁边帮忙,眼圈都红了。

「陈老师,真的特别舍不得您。」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抽泣着说。

我笑着摆摆手,把最后一本教材塞进纸箱。

「人都要退休的,明年开学你们就有新老师了。」

把东西收拾完,办公室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只剩下我书桌上那个银色相框。

相框里是我和老公林浩然的合照,八年前去欧洲度假时拍的。

我拿起相框,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小心翼翼放进包里。

走出校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初夏的风裹挟着柳絮,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我在校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回头看了看这个陪伴我三十五年的地方。

苏州大学,从二十二岁教到五十五岁,从青涩的语文老师到中文系的教授。

校门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

林浩然摇下车窗,朝我挥挥手。

「陈婉秋,上车。」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今天正式结束了?」

林浩然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

「嗯,都弄完了。」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那今晚咱们去外面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不用那么麻烦,在家随便做点就行。」

林浩然瞥了我一眼。

「怎么了?心情不太好?」

「没有,就是突然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林浩然笑了笑。

「这不挺好的吗?辛苦了大半辈子,现在可以好好享受退休生活了。」

我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窗外的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来。

到家后,我径直走向书房,继续翻找我的东西。

林浩然在厨房里忙活,很快就飘出了饭菜的香味。

我在书房角落翻出一个布满灰尘的旧木箱。

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里面装着一些发黄的老照片和童年的物件。

打开箱子,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我从里面翻出一沓泛黄的照片,在灯光下仔细辨认。

一张全家福映入眼帘。

那是我十五岁那年拍的。

照片里,父亲板着脸站在中间;母亲站在旁边,脸上带着农村妇女特有的朴实;大姐陈秀兰抱着年幼的弟弟;三姐陈秀梅站在后排,一脸冷漠。

我的目光定格在照片角落的二姐陈秀慧身上。

那时她二十一岁,扎着两根粗粗的麻花辫,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布褂子,脸上挂着羞涩的笑容。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二姐,二十八年了,她现在在哪里呢?

那年她二十一岁,正是最好的年华,却因为一场「私奔」,从此在我们家消失。

父亲暴怒之下,甚至在祖宗牌位上抹去了她的名字,发誓这辈子不认这个女儿。

我轻轻摩挲着照片上二姐的脸,回忆像潮水般涌来。

那时候,我家在江苏省北部的一个小村庄,叫翠竹村。

我们家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父亲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

大姐早早就出嫁了,三姐性格孤僻,不爱说话。

我排行老四,从小就喜欢读书,但在那个年代,农村女孩读书简直是天方夜谭。

是二姐陈秀慧一直在背后支持我,鼓励我好好念书。

她比我大六岁,初中毕业就辍学回家,跑到镇上的纺织厂打工,把赚来的钱都贴补家用,供我上学。

记得每到周末,她都会从镇上带回一些书给我看。

有时候是课外读物,有时候是杂志报纸。

「婉秋,好好念书,将来考上大学,离开这个穷地方,到城里过好日子。」

二姐总是这样鼓励我。

我使劲点头,对二姐说。

「姐,等我考上大学了,一定带你去城里玩。」

二姐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姐不行,姐没文化,只能在这村子里待一辈子了。」

我那时候太小,没有理解二姐话里的无奈。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父亲早就答应把二姐嫁给村支书的儿子,换取村支书的照顾和好处。

村支书的儿子已经三十五岁,脑子有毛病,平时在村里疯疯癫癫的,经常对女孩子动手动脚。

二姐知道这件事后,偷偷哭过很多次,但她没有反抗的勇气。

就在订婚前一个星期,二姐突然不见了。

有人在长途汽车站看到她和一个男人一起上了车,从此杳无音信。

村里人议论纷纷,都说二姐跟情夫私奔了,给我们家丢尽了脸面。

父亲气得住了院,母亲整天以泪洗面,念叨着。

「秀慧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只有我,偷偷在枕头下找到了二姐留给我的一张纸条。

「婉秋,好好念书,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记住我永远爱你。」

纸条背面写着两个字:云城。

我知道那是一个城市的名字,但在那个年代,对我来说太遥远了。

从那以后,我更加拼命读书,仿佛这是对二姐最好的回报。

高考那年,我考上了苏州大学,成为村里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女孩。

临走前,母亲拉着我的手说。

「婉秋,如果你在城里碰到你二姐,告诉她,妈不怪她……」

我使劲点头,眼泪止不住地流。

那时候我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二姐,告诉她我考上大学了,告诉她母亲不怪她。

可是,大学毕业后,我留在了苏州工作,后来又结婚生子。

生活的琐碎渐渐淹没了这个承诺。

父亲在九年前去世,临终前还在念叨着。

「秀慧,你怎么就不回来看看我呢……」

母亲比父亲晚走三年,走之前拉着我的手说。

「婉秋,去找找你二姐吧,告诉她,我和你爸都原谅她了……」

我抱着母亲,泪如雨下,再一次承诺要找到二姐。

但工作和生活的重担,又一次让这个承诺被搁置。

如今,我终于退休了,是时候兑现这个承诺了。

「婉秋,吃饭了!」

林浩然在客厅喊道。

我擦干眼泪,把照片放回箱子里,只留下那张全家福。

饭桌上,林浩然给我盛了一碗鱼汤。

「尝尝,按你口味做的,放了酸菜。」

我喝了一口,点点头。

「挺好喝的。」

林浩然看我心不在焉,开口问道。

「怎么了?从书房出来就闷闷不乐的。」

我把手里的照片递给他。

「我在想二姐的事。」

林浩然接过照片,看了几眼。

「你不是一直想找她吗?现在退休了,时间多得很。」

「嗯,我打算去云城市找找看。」

「云城?为什么是那里?」

「二姐走的时候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云城。」

林浩然皱起眉头。

「都二十多年了,谁知道她还在不在那里。」

「不管在不在,我都要去看看。这是我对妈的承诺。」

林浩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摇摇头。

「不用,你不是还要上班吗?我自己去就行。」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我都五十五岁了,又不是小孩子。再说,我就是去打听打听消息,不会有什么危险。」

林浩然想了想,妥协道。

「好吧,那你去几天就回来,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笑了笑。

「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林浩然又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过两天吧,我先整理下行李,准备准备。」

「云城那么大,你要怎么找?」

我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里全是二姐的身影,想象着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是不是还记得我这个小妹妹。

我害怕时间太久,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又害怕找到她时,她已经过得很不好,不愿意见我。

各种担忧和期盼交织在一起,让我辗转反侧。

窗外,初夏的夜风掀动着窗帘,月光洒在床前。

我想起了小时候和二姐一起躺在院子里乘凉,数星星的情景。

那时候她总是给我讲故事,讲城里的高楼大厦,讲外面的世界多么精彩。

现在,我要去寻找她,告诉她我已经亲身体验了那些她曾向往的生活。

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支持和鼓励。

02

四天后,我独自一人坐上了开往云城市的高铁。

林浩然开车送我到火车站,依依不舍地说。

「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

「放心吧,最多一周就回来。」

高铁缓缓启动,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

我看着手中那张全家福,心情复杂。

车厢里人不多,我对面坐着一对老夫妻,正在分享一个苹果。

老太太注意到我在看照片,好奇地问。

「姑娘,看照片呢?」

「嗯,老照片,看看家人。」

「是回老家吗?」

「不是,我去找我姐姐。」

「哦,多久没见了?」

我顿了顿。

「二十八年了。」

老太太吃惊地瞪大眼睛。

「这么久?怎么不联系啊?」

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含糊地说。

「失联了,现在退休了,想去找找看。」

老太太理解地点点头。

「亲人啊,无论多久,总是放不下的。」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高铁行驶了五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云城站。

下车的那一刻,一股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

云城市位于长江以南,气候湿润,夏天比北方闷热得多。

我拖着行李箱,走出火车站,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送我去市中心附近便宜点的旅馆。」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热情地问。

「第一次来云城啊?」

「嗯,来找亲戚。」

「云城变化可大了,这些年发展特别快。您亲戚住哪个区啊?」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在云城市。」

司机有些惊讶。

「云城这么大,光市区就有八九个区呢,这可不好找啊。」

「是啊,所以我打算先住下来,然后慢慢打听。」

司机摇摇头。

「那可真是大海捞针了。不过您别担心,我老张在这开了二十多年车,云城的大街小巷我都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这个叫老张的司机给了我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电话,您要是找人需要用车,随时给我打。」

「谢谢师傅。」

车子驶入市区,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霓虹灯闪烁,与二十八年前的云城肯定已经天差地别。

老张把我送到了一家名叫「家和旅馆」的地方。

「这家旅馆干净实惠,老板娘人也热情,您在这住挺合适的。」

我谢过老张,拖着行李进了旅馆。

前台是个四十五岁左右的女人,见我进来,热情地招呼。

「住店吗?」

「是的,有单间吗?」

「有,标间一百五一晚,单间一百二。要哪种?」

「单间吧,我一个人。」

办理入住手续时,前台女老板注意到我的身份证。

「您是苏州来的啊?来云城旅游?」

「不是,来找人。」

女老板有些好奇。

「找什么人啊?」

「我姐姐,二十八年前来云城的,一直没联系上。」

女老板的眼睛瞪得老大。

「哎呀,二十八年?这么久?那可真不好找啊。」

「是啊,我就是来碰碰运气。」

女老板递给我钥匙。

「您住几天?」

「不好说,找到人就回去,找不到可能会多住几天。」

女老板同情地看着我。

「云城这么大,您有什么线索吗?」

「就知道她叫陈秀慧,二十八年前来的云城,今年应该六十岁了。」

「这可真是……」

女老板欲言又止。

「不过您别着急,慢慢找,说不定有转机呢。」

我苦笑一下。

「但愿如此。」

房间虽小但整洁,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思考明天的计划。

云城确实太大了,该从哪里开始找呢?

我翻出手机,搜索云城市的街道办事处和社区服务中心,准备明天一个个去问。

虽然希望渺茫,但总要试试。

夜深了,我躺在陌生的床上,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喇叭声,久久不能入睡。

二姐,你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吗?

你过得好吗?

你还记得我吗?

带着这些疑问,我终于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出发了。

按照计划,我先去了云城市最老的城区——云江区。

如果二姐二十八年前来到云城,最有可能是在老城区落脚。

云江区的街道狭窄拥挤,两旁是各种老式建筑,与市中心的高楼大厦形成鲜明对比。

我找到了云江区的街道办事处,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接待了我。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我拿出那张全家福。

「我想找一个人,我姐姐,二十八年前来云城市,可能住在这一带。」

工作人员看了看照片。

「这照片太老了,看不清楚。有没有新一点的照片?」

「没有,我们已经二十八年没联系了。」

工作人员为难地说。

「大姐,这么久远的事,很难查的。您知道她的身份证号码吗?」

「不知道。」

「那现在住哪里?」

「我也不知道,就是来碰运气的。」

工作人员叹了口气,思考了一下,建议道。

「您可以去民政局查查,如果您姐姐在这里结婚或者办过什么证件,可能会有记录。」

「在哪里?」

「云江区民政局,往东走三个路口就到了。」

我谢过工作人员,又去了民政局。

但结果同样令人失望。

没有陈秀慧的任何记录。

接下来的三天,我几乎跑遍了云城市所有区的民政局和街道办,但都没有任何线索。

我又跑去当地的报社,花钱在云城晚报上登了寻人启事,但连续几天过去,没有任何回音。

每天晚上回到旅馆,我都累得精疲力尽,却又不甘心放弃。

女老板看我每天早出晚归,很是同情。

「大姐,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没有,就像石沉大海一样。」

「要不您去问问老云城人?就是那种在云城住了几十年的老人,他们可能知道一些事情。」

「在哪里能找到这些老人呢?」

「老城区的茶馆,那里经常有老人聚在一起聊天下棋。」

第五天,我按照女老板的建议,来到了云江区的一家老茶馆。

茶馆里确实坐着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喝茶下棋。

我点了一杯茶,坐在他们旁边的桌子上,仔细听他们的对话。

他们正在聊云城这些年的变化。

「记得以前这一带全是平房,现在都是高楼了。」

「可不是,老云城人越来越少了,都搬到新区去了。」

「我就不搬,住了一辈子了,舍不得。」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打断他们的谈话。

「几位老人家,打扰一下,我想打听一个人。」

几位老人抬头看我,其中一位戴着老花镜的老大爷问。

「打听谁啊?」

我拿出那张照片。

「我姐姐,二十八年前来云城的,叫陈秀慧,今年应该六十岁了。」

几位老人凑过来看了看照片,都摇摇头。

「照片太模糊了,看不清楚。」

「二十八年前啊,那时候我还在外地呢。」

「云城这么大,人这么多,不好找啊。」

我失望地准备离开,一位穿着灰色对襟褂的老人突然开口。

「等等,你说二十八年前是吧?那时候云城有个地方叫桃源镇,是郊区的一个小镇子,很多外地人都去那里定居。」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桃源镇?在哪里?」

「现在归新区管,从市里坐公交车,五十多分钟就到了。现在那里变成旅游区了,好多农家乐和客栈。」

「谢谢您!」

我激动地道谢。

老人又说。

「不过也别抱太大希望,那么多年了,人来人往的,很难找的。」

「我知道,但总要试试。」

桃源镇。

这个名字让我想起了一些模糊的记忆。

似乎小时候二姐曾经对我说过,她喜欢桃花,希望有一天能住在桃花盛开的地方。

那时候我们村子边上有一片桃树林,每到春天,满山遍野的桃花开得灿烂。

二姐常常带我去那里玩耍,坐在桃树下给我讲故事。

「桃源镇。」

我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第二天一早,我就坐公交车去了桃源镇。

车窗外,高楼大厦渐渐变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绿油油的田野和零星的村庄。

五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个叫「桃源镇站」的地方。

下车后,眼前是一片缓坡,坡上种满了桃树。

虽然现在已经过了桃花盛开的季节,但仍能想象春天时这里的美景。

桃源镇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已经从一个普通的乡镇发展成了一个旅游小镇,有不少新建的商铺和客栈。

我沿着镇子的主街慢慢走着,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正当我犹豫时,看到路边有一家小超市,店门口坐着一位老奶奶,正在晒太阳。

我走过去,礼貌地打招呼。

「老人家您好,打扰一下。」

老奶奶抬头看我,笑呵呵地说。

「姑娘,买东西啊?」

「不是,我想打听一个人。」

我拿出那张照片给老奶奶看。

「这是我姐姐,二十八年前来云城的,我想问问您见过她吗?」

老奶奶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照片,然后摇摇头。

「没见过,照片太老了,看不清楚。」

我有些失望,准备离开。

老奶奶又问。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陈秀慧。」

老奶奶思索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

「陈秀慧?等等,镇东边有户人家,女主人好像是外地来的,二十多年前就来了,开了个中药铺。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真的?她今年大概多大年纪?」

「六十出头了吧,头发有些花白了,但看起来还挺精神的。」

「她跟谁一起住?」

「听说是跟她男人一起,不过她男人很少出门,好像是腿脚不方便。」

这个信息让我既兴奋又紧张。

「老人家,您能带我去那家吗?」

「行啊,反正我也没事做。」

老奶奶慢悠悠地站起来,带着我往镇子东边走去。

一路上,她跟我讲着桃源镇这些年的变化。

「以前这里就是个小镇子,住的人不多,后来因为风景好,就慢慢发展起来了。」

「那个陈秀慧,是个好人,她开的药铺价格公道,有时候还给镇里的贫困户免费送药。」

「她男人听说是个中医,很少出门,但医术挺好的,镇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找他看病准管用。」

我听得心跳加速。

难道真的是二姐吗?

老奶奶带着我走过一条小巷,前面出现了一座古朴的青砖老宅。

院墙不高,墙边种着一排桃树,院子里隐约可见晾晒的药材。

老奶奶指着老宅说。

「就是这家,你自己去敲门吧,我就不去了。」

我感激地谢过老奶奶,然后深吸一口气,走向那座老宅。

站在门前,我的手微微发抖。

二十八年了,如果门后真的是二姐,我该说些什么呢?

她还认识我吗?

她会责怪我这么多年不来找她吗?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我的心脏砰砰直跳。

最终,我鼓起勇气,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没有回应。

我又敲了敲,这次力度大了一些。

「咚咚咚!」

终于,里面传来脚步声。

门,慢慢地开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女子站在门口,穿着朴素的棉布衣裳,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

但那双眼睛,那熟悉的眼睛,让我瞬间湿润了眼眶。

女子先是疑惑地看着我,随后那双眼睛瞪大了,嘴巴微微张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小秋?」

她声音颤抖着喊出我的小名。

我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二十八年的思念、担忧、期盼,在这一刻全部化作泪水。

我们姐妹紧紧相拥,无言,只有眼泪在诉说一切。

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了,只有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二十八年的分离,在这一刻终于画上了句号。

03



「进来吧,别站在门口。」

二姐擦了擦眼泪,拉着我的手进了院子。

院子打扫得很干净,一角摆放着晾晒的草药,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二姐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着我。

「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这么瘦。」

我也看着二姐,她已经不是记忆中那个年轻的姑娘了。

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手上的老茧厚厚的,显然这些年过得并不容易。

但她的眼睛依然明亮,笑容依然温暖。

「二姐,我找了你好久。」

「进屋说,进屋说。」

二姐拉着我进了堂屋。

堂屋里摆设简单,一张方桌,几把木椅,墙上挂着几幅字画。

角落里放着一个药柜,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药材。

二姐让我坐下,给我倒了杯茶。

「喝点茶,润润嗓子。」

我接过茶,泪眼婆娑地看着二姐。

「二姐,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二姐在我对面坐下,笑了笑。

「挺好的,就是苦了点,不过现在日子越来越好了。」

她又问。

「你呢?看你穿得这么体面,在城里一定生活得不错吧?」

「我在苏州大学当教授,前几天刚退休。」

「教授?」

二姐眼睛一亮。

「真了不起!我就知道你能出息!」

她的自豪让我鼻子一酸。

「二姐,这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支持我念书,我不可能有今天。」

二姐摆摆手。

「别这么说,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沉默了一会儿,二姐轻声问。

「爹妈还好吗?」

我低下头。

「爹九年前去世了,妈比爹晚走三年。」

二姐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

她哽咽着说。

「我……我连爹妈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妈临终前让我告诉你,她不怪你,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念叨你。」

二姐捂着脸,无声地哭泣。

我也跟着流泪,二姐这一哭,似乎把二十八年的委屈和思念都哭了出来。

我们姐妹俩就这样哭了一会儿,二姐才渐渐平静下来。

「对不起,我失态了。」

她擦干眼泪。

「家里其他人呢?」

「大姐走得早,得了肺癌,三姐还在老家,照顾着老房子。」

「原来如此。」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

「二姐,你当年为什么突然离开?村里人都说……」

「都说我跟人私奔了,是吧?」

二姐苦笑一声。

「我知道他们会这么说。」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姐叹了口气。

「说来话长。那时候爹要把我嫁给村支书那个傻儿子,我不愿意,但又不敢反抗。」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被迫离开了家乡。」

「是跟……跟那个人一起走的吗?」

我小心地问。

二姐的眼神变得复杂。

「嗯,是跟他一起走的。」

「他是谁?」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但不敢确定。

「二姐,你该不会是说……」

二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来。

「你饿了吧?我去做点吃的。」

「不用麻烦了,我……」

「别客气,你大老远来找我,我当然要好好招待你。」

说着,二姐走向厨房,留下我一个人在堂屋。

我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墙上的一幅字画上。

画的是桃花,笔触简洁有力,旁边题诗一首。

「桃花落尽春雨来,不悔当年同心苦。」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堂屋通往里屋的门微微开着。

里面隐约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我好奇地站起身,走近那扇门。

「有人吗?」

我轻声问道。

没有回应,只有更清晰的咳嗽声。

我犹豫了一下,推开门往里看。

里屋光线有些暗,只有一盏台灯亮着。

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人,背对着门口,身上盖着被子。

听到门响,那人似乎想转过身来,但动作很费力。

「是秀慧吗?」

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

「不是,我是……」

我刚要回答,厨房里传来二姐的声音。

「婉秋,来厨房帮我拿个碗!」

我只好退出来,关上门,走向厨房。

厨房里,二姐正在切菜,见我进来,递给我一个碗。

「帮我把这个拿出去,放桌上。」

我接过碗,犹豫地问。

「二姐,里屋是……」

二姐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切菜。

「是我丈夫,他身体不好,不太方便见人。」

「他怎么了?」

「老毛病了,这些年一直这样。」

二姐的语气很平淡,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心事。

我没再多问,端着碗出去了。

回到堂屋,我再次看向里屋的门,心中充满疑惑。

二姐的丈夫是谁?

难道真的是村里传说的那个「姘头」?

如果是,那他又是谁?

为什么二姐不愿意让我见他?

带着这些疑问,我帮二姐把桌子摆好。

很快,二姐端着几道家常菜出来了。

青菜炒肉、红烧茄子、一碗鸡汤,朴素但香气四溢。

「吃吧,家常菜,别嫌弃。」

二姐给我盛了一碗饭。

「二姐做的菜,我小时候就爱吃。」

吃饭时,我继续打听二姐这些年的情况。

「你们是一直住在桃源镇吗?」

「不是,刚来云城的时候,我们住在城里,在一个工地上打工。」

「后来呢?」

「后来他学了点中医,我们就来了桃源镇,开了个中药铺,一直到现在。」

「你们……有孩子吗?」

二姐的眼神闪了闪。

「有一个女儿,今年二十九岁了,在市里的医院当护士,嫁了个好人家。」

「那很好啊,你有外孙了吗?」

「还没有,他们工作忙,说再等几年。」

「我什么时候能见见我外甥女?」

二姐笑了。

「她知道你来了,肯定会回来看你的。」

吃完饭,我帮二姐收拾碗筷。

「二姐,你丈夫不出来吃饭吗?」

「他吃过了,他作息跟我们不太一样。」

我点点头,没再多问。

二姐领我参观了她的药铺,就在院子的一角,药柜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草药。

「这些都是我自己采的,有些是从药商那里进的。」

二姐介绍着。

「生意不大,但在镇里有些口碑了。」

「你怎么会想到开药铺?」

「他懂中医,教了我不少。再说这桃源镇地处山区,有不少药材,我们省了不少成本。」

参观完药铺,天色已晚。

二姐把我带到客房。

「你就住这里吧,明天我带你去镇里转转。」

「谢谢二姐。」

「跟我还客气什么,快休息吧,你今天坐了那么久的车,肯定累了。」

二姐离开后,我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的种种。

找到二姐,我很开心,但也有很多疑惑。

二姐的丈夫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如此避讳提起他?

带着这些疑问,我渐渐睡去。

半夜,我被一阵轻微的说话声惊醒。

声音很小,但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是二姐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药喝了吗?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然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听不清说了什么。

「婉秋来了,她现在是大学教授了,你说我们当初的选择到底对不对?」

又是一阵男人的声音,依然听不清内容。

「我知道,我知道……」

二姐的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哽咽。

我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房门口,试图听得更清楚一些。

「……你别担心,她不会怪我们的。」

「……我明白,但总要让她知道实情……」

实情?什么实情?

我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正当我想靠近一点时,不小心碰到了门边的凳子,发出了一声响动。

说话声戛然而止。

我赶紧回到床上,假装睡着了。

没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是二姐来查看我的情况。

我装作熟睡的样子,听到二姐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关上门离开了。

那晚,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二姐和那个男人之间有什么秘密?

他们口中的「实情」又是什么?

还有,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这些问题在我脑海中不断盘旋,直到天亮。

04



第二天一早,我被院子里的鸟叫声吵醒。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线。

我揉揉眼睛,想起昨晚听到的对话,心中的疑惑依然没有消散。

起床后,我洗漱完毕,走出房间。

院子里,二姐正在浇花,见我出来,笑着说。

「起来啦?睡得好吗?」

「挺好的。」

我撒了个谎。

「饭已经做好了,去吃吧。」

堂屋的桌上摆着早餐,一碗小米粥,几个小菜,还有两个刚出锅的馒头,热气腾腾。

我坐下来吃早餐,二姐坐在对面,看着我,眼里满是疼爱。

「二姐,你丈夫不一起吃吗?」

我再次问道。

二姐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作息不太规律,一会儿我单独给他送过去。」

我点点头,没再多问。

吃完早餐,二姐提议带我去镇里转转。

「桃源镇这些年变化很大,已经成了旅游区了。」

我跟着二姐走出院子,沿着镇子的主街慢慢走着。

路上遇到不少镇民,都热情地跟二姐打招呼。

二姐一一介绍我是她妹妹,来探亲的。

镇民们都很友好,夸我长得漂亮,像二姐。

我们走到镇子的中心广场,那里有一棵巨大的古桃树,树下摆着几张石桌石凳,几位老人正在下棋。

「这棵桃树有几百年历史了,是桃源镇的标志。」

二姐介绍道。

我们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休息。

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上。

「二姐,你在这里住得习惯吗?」

我问。

二姐点点头。

「习惯了,这里山清水秀,人也朴实,比城里舒服多了。」

「你们……你和你丈夫,从来没想过回老家看看吗?」

二姐的眼神黯淡下来。

「想过,但回不去了。」

「为什么?」

「爹把我从族谱上除名了,说我给家里丢人,这辈子都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可是妈一直念叨你,爹虽然嘴上说不认你,但心里也牵挂着你。」

二姐苦笑一声。

「我知道,但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没法改变。」

我握住二姐的手。

「二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跟那个人一起离开?」

二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

「婉秋,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为什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能理解。」

二姐摇摇头。

「不是你能不能理解的问题,而是……」

她顿了顿。

「而是我需要一点时间准备。」

我不解地看着二姐。

「准备什么?」

「准备让你见他。」

二姐说。

「他其实一直想见你,但他的身体状况不太好,需要一点时间调整。」

「他是谁?」

我直接问道。

二姐看着远方。

「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我知道二姐不会再多说什么,只好转移话题。

「二姐,我打算在这里住几天,可以吗?」

二姐的脸上露出喜色。

「当然可以!你想住多久都行!」

「那我明天去城里把行李拿过来。」

「好啊,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我们又在镇里转了转,二姐带我去了镇里的小学、卫生所、还有她经常去的药材山。

一路上,我发现很多镇民都认识二姐,对她很尊敬,称她为「慧大夫」。

「你在镇里很受欢迎啊。」

我说。

二姐笑了笑。

「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跟大家都熟了,再说我卖的药便宜,有时候还给镇里的贫困户免费送药,大家都挺照顾我的。」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姑娘骑着电动车过来,热情地跟二姐打招呼。

「慧姐,这是您妹妹吧?长得真像您年轻时候!」

二姐笑着介绍。

「这是小米,镇上的志愿者,经常帮我送药。」

小米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扎着马尾辫,笑容灿烂。

「阿姨好!慧姐跟我们说过您,说您是大学教授呢!」

我笑着点头。

「你好,小米。」

「阿姨,您要在这住几天吗?到时候我带您去山上采药材玩!」

「好啊。」

小米又跟二姐说了几句话,就骑车走了。

中午时分,我们回到二姐家吃饭。

二姐又做了几道可口的家常菜,我们边吃边聊。

「二姐,你女儿什么时候会来?」

「她知道你来了,说这两天就回来看你。」

「她叫什么名字?」

「叫王小雨,在市中心医院当护士,是个好孩子。」

「那很好啊,继承了你丈夫的医术。」

二姐笑了。

「她比她爹有出息多了,大专毕业,正经的护士。」

吃完饭,二姐说要去药铺整理一下药材,让我在家休息。

我回到客房,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

醒来时已是下午四点多,院子里很安静。

我走出房间,发现二姐不在堂屋。

「二姐?」

我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我走到院子里,看到药铺的门开着,但里面空无一人。

正当我疑惑时,听到厨房里传来说话声。

「药熬好了,喝了吧,趁热。」

是二姐的声音。

然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听不清说了什么。

「我知道你想见她,但你的身体状况……好吧,明天吧,明天我让她见你。」

我轻轻走近厨房,想听得更清楚些。

「她不会怪我们的,你放心。」

二姐的声音充满温柔。

我的心跳加速,明天,我终于可以见到那个神秘的人了。

就在这时,一块木板突然从我脚下发出「吱呀」一声响。

厨房里的对话戛然而止。

「谁在那儿?」

二姐的声音有些紧张。

我只好现身。

「是我,二姐。」

二姐从厨房里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笑容。

「醒了?渴不渴?我给你倒杯茶。」

我点点头。

「好。」

二姐给我倒了杯茶,然后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厨房的方向。

「二姐,你丈夫在厨房吗?」

「嗯,他……」

二姐犹豫了一下。

「他想见你,但他身体不太好,明天吧,明天让你们见面。」

我点点头。

「好。」

晚饭后,二姐送我回客房。

「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去城里取你的行李。」

「嗯,二姐也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脑海中全是关于那个神秘男人的猜测。

第三天清晨,我和二姐一起去城里取我的行李。

公交车上,二姐问我。

「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还没想好,可能一周左右吧。」

二姐笑了。

「住久一点,好不容易见面,多住几天。」

「二姐,你今天会让我见你丈夫吗?」

二姐点点头。

「会的,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他是谁?为什么你这么避讳提起他?」

二姐深吸一口气。

「婉秋,有些事情,你见到他就会明白了。」

我不再追问,但心里的好奇和疑惑越来越强烈。

中午时分,我们回到了桃源镇。

一进门,二姐就把我安顿在堂屋,然后匆匆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她端着一碗药走向里屋。

「稍等一下,我给他送药。」

二姐进了里屋,轻轻关上门。

我坐在堂屋里,心跳加速,知道重要的时刻即将到来。

约莫二十分钟后,二姐从里屋出来,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表情。

「他想见你了。」

我站起身,深吸一口气。

「好。」

二姐走到厨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婉秋,你能帮我把这副药送进去吗?我得去做午饭,他中午必须吃点东西。」

我犹豫地接过药碗。

「他……不是不愿意见人吗?」

二姐叹气。

「都是亲人,没关系的。也该让你们见见了。」

我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从未进入过的里屋门。

「药来了……」

我轻声唤道,却在看清房内人的瞬间——

时间仿佛被骤然冻结。

我的目光撞上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血液似乎在瞬间倒流。

我猛地瞪大了双眼,全身的肌肉瞬间僵硬,如同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

指尖的控制权彻底消失,提着的药碗「啪」地一声滑落在地。

我死死地盯着这个腿脚不便的男人,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呢喃:

「怎……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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