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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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灵是京城里最惹人喜欢又最招宠的红玫瑰。
她长得绝美,那眼神一转,轻轻松松就能吸引一大票男人,人们都说跟着她的男人,从二环排到五环数都数不过来,可她这个盛大小姐根本懒得抬眼看一眼。
直到有一天,她闺蜜跟她打赌:“灵灵,要是你能勾到我小叔祁京寒,我车库里那几辆宝贝随你挑!”
祁京寒—— 祁氏财团的掌门,冷若冰霜,傲气十足,是无数名媛心里的高岭之花,听说他身边连只小蚊子都进不了。
可盛灵笑了,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输过。
不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赌约刚一立,她就看见了被下药的祁京寒,本来就打算靠近他的她,结果阴差阳错,成了他的解药。
那一晚之后,祁京寒这座万年冰山,仿佛被她生生凿开了一道裂缝。
三年里,两人亲密得像无话不谈的伴侣。
盛灵的心,也在无数亲密的时刻里,一点点沦陷。
她以为,这个被人人当神明一样的男人,也注定属于她。
直到今晚,他们刚在车里缠绵过,她捡起他落下的蓝宝石袖扣,正想给他送过去。
走廊尽头那包厢门微微虚掩,她正要推开,就听见里面传出笑声。
“京寒,刚从温柔乡下来吧?你看盛灵那丫头,平时骄纵得像只小野猫,谁都不放在眼里,可在你面前又娇又甜,真让人心痒痒。你啥时候准备娶她啊?”
盛灵脚步顿一顿,心跳莫名加速。
然后,她听见了那个熟悉得让人骨头发凉的冷嗓音。
“床伴而已,怎么会娶?”
七个字,说得轻飘飘,可像七把冰冷的刀子,狠狠扎进她的心脏,瞬间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包厢内顿时陷入诡异的沉默,连他那帮兄弟都愣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小心翼翼地问:“不、不是真的吧,寒哥?都三年了…… 你、你心里还…… 还放着那位白月光?”
白月光…… 这词在盛灵脑海里炸开,她一片空白。
祁京寒…… 还有白月光?
她像个失了魂的傀儡,呆站在门口,听着祁京寒淡淡地答:“当年分手,她说给她三年时间,去试试别人,也让我试试别人。三年后,如果还喜欢彼此,就复合。”
“她爱闹,没安全感,我就答应了。”
“三年了,我试完了。” 他说,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期待,“她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盛灵像被雷劈中,整个人冰凉到骨头,连手指都在发抖。
这三年缠绵中,所有她以为的心心相印,竟然只是他试验别人感情的一场游戏?
“那盛灵怎么办?她那性子,骄纵得像颗炸药,一旦知道了……”
“砰!”
话没说完,包厢的门被盛灵一把推开。
房间里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盛灵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得吓人,只有那双桃花眼,红得仿佛要滴血。她没有看任何人,目光死死地盯着坐在主位上的那个男人。
祁京寒穿着那套挺括的西装,背脊笔直,身姿从容淡定。他面对她的突然出现,脸上没有丝毫惊讶或慌乱,依旧保持着那种即使泰山崩于面前也不动声色的冷漠气质。
可正是这份沉稳冷静,像是在她鲜血淋漓的心口上撒了一把盐。毕竟,只要他对她有一点点喜欢,绝不可能会表现成现在这样!
她走到他面前,看着这张自己爱了整整三年的脸,声音有些嘶哑:“祁京寒,你就真的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祁京寒抬起眼,平静地看着她。
“没什么好说的,就跟你听到的一样。”
“我们只是床伴关系。我一直都以为你很清楚。”
“晚晚和你打赌,说只要拿下我,她车库里的豪车随你选。如果你觉得豪车还不够……” 他修长的手指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黑色银行卡,轻轻推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这里有一个亿。就当这三年的‘随叫随到’的报酬吧。”
“从此,我们彻底结束了关系。”
说完,他站起来准备离开。
但就在他经过她身边的那一刻,盛灵猛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手冰凉,力气大到手指都发白。
祁京寒的脚步顿住了。
然后,她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抓住他这根唯一的浮木,声音破碎却坚定地回荡在寂静的包厢里:
“可是…… 我动心了!”
祁京寒,我真的动心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那颗心到底是什么时候掉的。
可能是那个冬天,她懒得穿鞋,他半蹲下来,温热的手掌握住她冰凉的脚踝,帮她穿上拖鞋的时候;
也许是她阑尾炎手术,疼得迷迷糊糊,醒来的第一眼看到他守在床边,眼里藏着浅浅忧伤的时候;
也可能是无数个深夜,他应酬回来,身上还沾着酒气,却记得她怕打雷,把她搂进怀里时……
那些点滴的、平凡的细节,累积成了汹涌的浪潮,把她完全淹没。
可他却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告诉她,自己不过是床伴而已?
祁京寒,你真是残忍至极!
祁京寒薄唇微微动了动,刚想开口,却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他拿起手机,屏幕亮起,待机界面上那条新消息预览赫然出现在盛灵眼中:
【京寒,三年了,我试过了,还是只喜欢你,我们复合吧。】
那一瞬间,盛灵觉得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
祁京寒的目光停留在屏幕上,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慢慢掰开了盛灵紧紧抓着的手指。
“抱歉。” 他说,“我没有动心。”
话音刚落,他毫不留恋地转身,大步离开。
他说,没有动心。
也就是说,这三年里,只有她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在这场他导演的戏里,倾注了全部的真心与感情。
盛灵站在那里僵住了,望着自己空空的手掌,那里还留着他手腕的余温,可此刻却像被火烙了一样,灼痛得令人窒息。
下一秒,她猛地抓起茶几上那瓶昂贵的洋酒,狠狠地砸向地面!
视线里的杯子、果盘、摆设…… 所有能砸的东西,全成了她泄愤的祭品。包厢里的人全愣住了,没人敢上前阻止。
时间过了多久,盛灵都不知道。她终于累到不行,眼神空洞,脸上全是泪痕,可她嘴角还是带着一丝低低的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从会所里走出来的。
夜风一吹,脸上冰凉凉的,她胡乱擦了擦眼泪,拦了辆出租车。“跟上面那辆迈巴赫。” 她心里咚咚直跳,非得亲眼看看,那个男人三年都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到底是谁!
司机看盛灵状态怪怪的,也没多问,踩油门跟着前面车跑。平时冷静又稳重的祁京寒,这回开车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他…… 这么急着去见他的白月光吗?
车最终停在了国际机场的到达层。盛灵付完钱,跌跌撞撞地下了车,躲到了柱子后边。
她看到祁京寒站在出口,接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看起来温柔又柔弱的女人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看到那女人的脸,盛灵如遭雷击!
不仅因为祁京寒见到她扑过来赶紧张开双臂稳稳接住,还低头亲了亲她的发丝,那动作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
更要命的是,那个被他这么珍重搂在怀里,作为他白月光的女人—
竟然是盛音!
她名义上的姐姐,是她这辈子最厌恶,最不愿意扯上关系的人!
当年,母亲出车祸去世还没半年,父亲就把一个女人带回了家,那个女人还带着一个比她大三岁的女儿,正是盛音。
父亲解释说,那女人是他的初恋,盛音是他的亲生骨肉;要不是她妈妈当年“强取豪夺”,他也不会让初恋怀孕后跟他分手。
这解释多荒唐多可笑啊!
盛灵比谁都清楚真相。
当年父亲创业急需钱,走投无路,连饭都吃不上了,主动去找追了他很久的母亲,承诺只要母亲娘家帮忙注资,他就娶她。
母亲为他付出了资金,付出了全部的爱,甚至后来车祸中为了推开他,付出了生命!
结果呢?母亲刚刚离开,父亲就转身用母亲的嫁妆和遗产当聘礼,风风光光地娶了那个所谓的初恋。
祁京寒…… 他喜欢谁都行,可他偏偏喜欢盛音!
盛灵咬紧下唇,嘴角渗出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
出神间,祁京寒已经接过盛音的行李,搂着她的腰往停车场走去。
盛灵像是走火入魔一样,又拦了辆车,继续尾随他们。
因为跟得近,她透过车窗,看见祁京寒在前方车里侧过头,温柔地跟盛音说话,甚至伸手帮她理了理耳边乱糟糟的碎发。
那些极其细腻的动作,是她跟他在一起三年,压根没得到过的温柔关怀。
她的心,像是被放在磨盘上反复碾磨,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正当她死死盯着前方,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时,前面的路口突然出了乱子!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和撞击声紧接着响起!
盛灵乘的出租车猛然追尾了前面的车,紧接着又被后面一辆车猛烈撞上!
“砰 ——!”
剧烈的冲击扑面而来,盛灵只觉得额头狠狠撞在前座靠背上,疼得钻心,温热的液体瞬间流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周围一片混乱,尖叫声不断。
她透过破碎的车窗,看见前面那辆熟悉的迈巴赫车门打开了。
祁京寒第一个下车,快速绕到副驾驶,把盛音小心地抱了出来。
他一边抱着盛音,一边检查她的伤势,眉头紧锁,脸上满是心疼。
正当他抱着盛音准备离开事故现场时,脚步无意间停了一下,和被困在变形出租车后座、浑身血肉模糊的盛灵对上了眼。
盛灵从他那双平静得像湖水的眼睛里,看到了瞬间的惊愕,但很快就消失了。
怀里的盛音似乎察觉到他的停顿,小声问:“京寒,怎么了?是不是看见什么熟人了?我没事,只是磕破点皮,要是有熟人在,你还是去看看吧…… 我听说有辆出租车撞得特别严重……”
祁京寒沉默了几秒,收回目光。
“没看到什么熟人。”
“都是不相关的人。”
说完,他抱着盛音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这片乱成一团的现场。
盛灵望着他决绝的背影,心里想笑,可眼泪却夹着血水无声滑落。
“原来这三年,在他心里,我一直只是个不相关的人啊……”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医院里。
护士正在调节她手背上的点滴,见她醒了,便说:“盛小姐,您终于醒了。伤势挺重,需要住院观察,还得联系家属交医药费……”
盛灵呆呆盯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没有回应。
护士又叫了她一遍:“盛小姐……”
“医药费我已经交过了。”
一个低沉又熟悉得让她心脏剧烈抽搐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响起。
盛灵猛地转头,看见祁京寒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形挺拔地站在门口。
护士见状,识趣地离开了病房。
祁京寒走进来,目光扫过她包扎的伤口,伸手似乎想摸摸她的额头。
盛灵偏过头躲开,“祁总日理万机,来照顾个不相关的人干什么?”
话一出,祁京寒的动作顿住了。
“我不来,你还指望谁来?”
他一句话,就像利刃扎进盛灵心里最软的地方。
是啊,她还有谁呢?
母亲早亡,父亲偏心,继母做作,那所谓的家早已不是她的港湾。
她只能靠骄纵和叛逆来伪装自己,假装不需要任何人,不在乎任何事。
这三年来,是他,祁京寒,一次次出现在她最需要的时候,让她开始依赖他,误以为自己找到了避风港。
可现在,却是他,亲手把她推回了深渊。
盛灵的心痛到几乎麻木:“就算没人来,也用不着你管。是你说过,我们已经结束了!祁总,我没那么犯贱,你说不喜欢我,我也不会死皮赖脸地倒贴你!”
她深吸一口气,拼命维护着最后一点骄傲,嘴里狠话不断:“你难道真以为我之前说动心了?不过随口说说而已。你把我当床伴,我也把你当按摩棒,技术就那么回事!等我好了,自然会去找个更好、更年轻的按摩棒!”
祁京寒看着她故作凶狠,却眼眶通红的样子,眉头微微皱了皱。这时候,护士急匆匆地推门进来说:“祁先生,盛音那边检查结束了,一直在找您呢。”
盛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瞪了他一眼,“你去陪你的白月光吧,我这儿不需要你!”
祁京寒沉默了几秒,声音冷淡:“我来陪你,真的没别的意思。”
“晚晚是你的闺蜜,她托我照顾你。”
盛灵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笑得全身发抖,伤口痛得厉害,却比不上心口那种撕裂般的疼痛。
“祁京寒,你放心……” 她止住笑,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眼神冰冷又破碎,“我没那种自作多情。”
祁京寒心口微微一颤,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淡淡的情绪,转瞬即逝。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盛灵流泪。
以前就算在床上被他折腾得狠,她也只是眼角泛红,咬紧嘴唇,从不轻易让泪水落下。
现在,看着她脸上清晰的泪痕,他眉头皱得更紧,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跟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望着他决绝的背影,盛灵终于撑不住,瘫软在病床上,任由泪水无声地浸湿枕头。
她以为自己会哭很久,可奇怪的是,眼泪很快就干了。
剩下的,只是一片死寂的冰冷。
接下来几天,她一个人待在医院,自己换药,自己照顾自己。
换药时疼得满头冷汗,吃饭时味同嚼蜡。
偶尔听见护士们在走廊上小声议论,说盛音在隔壁VIP病房多幸运,祁先生多体贴,亲自喂饭喂水,还陪夜照顾,简直像捧在手心的小宝贝。
有一次,她路过那间病房,从门缝里看到祁京寒坐在床边削苹果,盛音靠在他肩膀上,笑得那么温柔。
那一幕像一根烧红的铁钉,狠狠地钉进她眼睛,疼得视线模糊,心像被扯紧了一样抽搐。
但她没有哭。
盛灵最大的优点,就是爱得起,也放得下。
从此以后,她不会再为祁京寒流一滴眼泪。
出院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办签证。
这座城市,她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签证办完,回到家,一进门就碰上了妆容精致的继母。
她见到盛灵,习惯性地开始唠叨:“灵灵,你还知道回来?都这么多天了还夜不归宿,一个女孩子家,像什么样子……”
盛灵根本没看她一眼,直接冲玄关那个半人高的青瓷花瓶狠狠一摔!
砰的一声巨响,花瓶碎成一地。
林婉一听,吓得一声尖叫,连忙后退了两步。盛灵眼神冷冷地盯着她,那张明艳的脸上全是讥讽和寒意:“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毁人家庭的第三者,也配来教训正室的女儿?”
她的话刀刀见血,直刺林婉的心口,“林婉,记住,只要我盛灵还在这个家一天,你就别想有脸做人!” 林婉被气得脸色惨白,浑身都在颤抖。
“盛灵!你又犯什么病了?” 盛父听见声音,急忙从书房冲出来,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林婉,怒视盛灵,“一回来就让这个家鸡飞狗跳!你能不能识相点?”
盛灵看着父亲护着那个女人的模样,心已经凉透了,满是讽刺。
她冷笑着回道:“我搅得鸡犬不宁?” 顿了顿,语气轻飘飘,“好啊,只要你马上把家产给我分了,我就出国,再也不回来打扰你们。”
盛明宏愣了愣,脸上立刻堆起假惺惺的关切,“胡说什么呢?出国?你一个女孩子家跑到外面去干嘛?留在这里,这才是你的家,我们是家人……”
“家人?” 盛灵嗤笑,那声音里满是嘲讽,“别装了,盛明宏。你、她,和盛音,才是一家人。我妈死了,我就没家了。” 她目光坚定,“直接开价吧,我要我应得的那份。”
盛明宏脸色变得难看,沉默了一会儿才假模假样地说:“爸爸知道你对家里有怨气…… 这样,先给你五百万,出去散散心怎么样?”
“五百万?” 盛灵嗤之以鼻,“盛明宏,你现在能有今天,靠的是我外公家的钱,靠的是我妈带来的嫁妆!你这条命,都是我妈用命换来的!”
她冷声道,“你拿着我妈的钱,养着那个小三和私生女,住着我妈买的房子,就想用五百万打发我亲生女儿?”
“你的脸呢?!” 盛明宏脸色潮红,被戳中痛处,怒火中烧,“你到底想要多少?直说!”
盛灵早有准备,冷静地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一字不差地念出一连串数字和股权名称。
“你疯了!这不可能!” 盛明宏彻底炸了,“你这是要掏空半个盛氏!” 盛灵却不动声色,走到窗边,望着楼下花园,语气飘渺,“不同意?也行。”
“我在别墅外埋了炸弹。” 她淡淡地说。
“要么,给钱,签字。”
“要么,我们一起死在这里。你选。”
盛明宏瞳孔猛然收缩,手指颤抖着指着她,“你…… 你这个疯子!” 盛灵坦然承认:“对,我就是疯子。” 她眼神决绝,“被你们逼疯的。”
盛明宏脸色黑得吓人,呼吸急促,死死盯着她,似乎在衡量她话的真假。
最终,他对死亡的恐惧压倒一切,颓然跌坐在沙发上,冷汗直流,颤抖着手,在盛灵递过去的财产分割协议上签了字。
“赶紧把炸弹拿走!” 他的声音都抖了。
盛灵拿起协议,仔细翻看签名,脸上浮现出一抹冷嘲热讽的笑,“放心,没有炸弹。” 她又补了一句,“骗你的。”
“毕竟,你当初也是这么骗我妈跟你结婚的,不是吗?有其父必有其女。” 盛明宏这下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气得差点没晕过去,指着她咋咋呼呼地喊了半天,最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盛灵根本懒得搭理他,转身就往楼上走。
“站住!” 盛明宏一把喘着粗气喊她,压着气说,“你姐姐今天带男朋友回来吃饭!你之前那套胡闹我不管,但这次你得给我好好把这顿饭吃完!”
他说话时故意加重语气,带着警告:“她男朋友是祁京寒!祁家在京市可不是吃素的,你得知道我们不能得罪他们!把你那股反骨劲儿收起来,别再惹事了!”
盛灵脚步一顿,背影立刻僵住。祁京寒…… 他今天竟然以这身份,来盛音家登门拜访了?
下一秒,门开了。盛音挽着祁京寒的胳膊,满脸笑意走了进来。
“爸,妈,我回来了!”
盛父和刚刚缓过神的继母立马换上热情洋溢的笑容,迎上去,嘘寒问暖地招呼盛音,对祁京寒又是恭恭敬敬,脸上满是讨好。
只有祁京寒,他看盛灵那会儿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也是从这个时候才知道,盛灵竟然是盛音的妹妹。
吃饭的时候,长长的餐桌上,盛音和祁京寒自然坐一边,盛灵一个人坐对面。
整顿饭,盛灵就眼睁睁看着祁京寒细心地给盛音夹菜,帮她剥虾,嘴角沾上酱汁时,还顺手拿起餐巾给她擦掉。
林婉看见这阵势,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忍不住问:“音音,你和祁先生是怎么认识的?跟妈妈说说呗。”
盛音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晕,声音柔柔的说:“是在一次慈善晚宴上,我看到一只流浪猫卡在树上,就想去帮忙,结果自己差点摔下来,是京寒接住了我…… 后来,他要了我的联系方式。”
说着,她含情脉脉地看了祁京寒一眼。
盛灵却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心里清楚,盛音可是从小讨厌小动物,小时候还虐待过自家的猫,怎么可能主动去救什么猫?
要么这是她精心设计的戏码,要么就是想“救” 了再另作它用。
她讥讽的笑声在安静的餐厅里异常刺耳,大家都朝她看过来。
盛音眼色微变,笑了笑:“灵灵,你呢?这些年谈过男朋友吗?什么时候也带回来让我们看看?”
盛灵嘴角微勾,笑容明媚又带几分张扬:“带回来?那可不行。”
盛音不解:“为什么?”
盛灵笑得更放肆了,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祁京寒,又回望盛音,声音轻佻道:
“因为,太多了啊。”
“我可不像你那么没魅力,三年了才带回来一个。”
“我啊,” 她拖长声音,像个调戏人生的小妖精,“背后排着队追我的,从这盛家别墅排到法国巴黎。实在是带不过来。”
“盛灵!” 盛明宏气得脸都铁青了,猛地一拍桌子。
林婉气得胸口起伏。
盛音表情委屈,眼眶微红,无助地朝祁京寒看去。
祁京寒放下筷子,拿餐巾擦擦手,在众人目光聚焦下,握住了盛音那只放在桌上的手。“音音根本不需要跟任何人比魅力。”
“在我心里,没有人能比得上她,她就是最好的,没人能超越。”
这一句话,就像是最后的判决,狠狠地把盛灵推进了无底的深渊。
盛音哭着笑了笑,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脸上满是幸福和得意。
盛灵看着他们紧握的手,心脏仿佛被瞬间碾碎,疼得她几乎撑不住脸上那张骄傲的面具。
晚饭后,全家四口其乐融融地坐在客厅里聊着天。
盛灵没心情陪他们演这出阖家欢乐的剧,起身走向了花园。
晚风吹来,带着初夏的微凉,可这风却吹不散她心头的压抑和窒息。
没过多久,盛音也跟了出来,脸上带着胜利者般温柔却又刺眼的笑。
“灵灵,一个人在这里吹风啊?” 她声音软软的,但语气里藏着明显的挑衅,“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爽,圈子里的人都告诉我了,你和京寒那三年的事。”
盛灵背着她,身体微微一僵,却没回头。
“说实话,刚听到时,我还真挺担心的。” 盛音走到她身边,打量着她明艳却苍白的侧脸,“毕竟,我的灵灵妹妹这么漂亮,哪个男人见了不心动?”
“可惜啊,白长这么张脸。你妈比不过我妈,你也比不过我。这三年,不过是我施舍给你玩的罢了。正主回来了,你这个赝品,是时候退场了。”
盛灵慢慢转身,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刺眼,没有盛音期待的愤怒或悲伤,只有冰冷的讥讽。
“施舍?” 她嘴角扬起,字字铿锵,“盛音,你是不是在国外待久了,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一个靠着妈妈当小三才进门的私生女,一个靠耍心机才能抓住男人的可怜虫,也配在我面前谈施舍?”
“你妈拣我妈不要的垃圾,你拣我不要的男人,你们母女俩倒是血脉相承,专拣别人剩下的。”
“你!” 盛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没想到盛灵都被踩到泥里了,嘴还这么硬!
“我什么我?” 盛灵逼近一步,气势凌厉,“你以为你赢了?不过是我盛灵玩剩下、不要了的男人,你捡了还以为捡了宝,到处炫耀。盛音,你的眼界,也就这样。”
盛音被她这一通连珠炮反击气得浑身发抖,维持已久的温柔假象全崩了。
盛灵懒得再搭理她,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盛音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额头狠狠撞上花园那块石凳的边缘,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音音!”
几乎同时,祁京寒、盛明宏和林婉从客厅冲出来。
盛音倒在地上,捂着额头哭得泪眼模糊:“爸,妈,京寒…… 不是灵灵的错,是我自己没站稳……”
林婉立刻扑过去抱着女儿,哭喊着:“音音!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帮着她说话!”
盛明宏脸色铁青,指着盛灵怒吼:“盛灵!你这个逆女!你又对你姐姐做了什么?”
盛灵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这场精心编排的陷害,心冷得像一块冰。她的目光先是扫过那张怒火中烧的父亲脸,然后落在满脸虚伪的继母身上,最后停留在了祁京寒身上。
祁京寒蹲在盛音身边,仔细检查着她的伤口。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看不出一丝往日的温柔,多的只有刺骨的冷漠和审视。
那一刻,她的心凉到了骨子里。
他…… 竟然也不相信她。
没错,盛音才是他心尖上的那个人,他凭什么相信自己呢?
盛灵嘴角微微一勾,忽然笑了出来。
下一秒,她一步步走到盛音身边,抓起旁边一个沉甸甸的陶瓷花盆,毫不犹豫地朝着盛音刚刚碰破的额头狠狠砸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盛音更加凄厉的惨叫,还有众人震惊到倒吸凉气的声音。
“听好了,” 盛灵放开手,把碎裂的花盆丢到一边,声音冷得可怕,眼神像是浸了毒的刀,“刚才不是我动的手。”
“但现在,是我下手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祁京寒。
盛灵丢下手中残留的陶瓷碎片,转身欲走,结果手腕忽然被一股大力狠狠攥住,疼得她骨头都在叫。
祁京寒攥着她,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他盯着盛明宏,声音冰冷得刺骨:“盛董,您家千金做出这种事儿,要是不管管,我可能也不会善罢甘休。”
盛明宏既心疼盛音,又害怕祁京寒这个有权有势的人,赶紧连连点头哈腰:“祁总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育这个不懂事的逆女!”
说罢,他立刻命令保镖:“给我抓住她!拉到祠堂跪着!”
“你敢!” 盛灵拼命挣扎,瞪着自家父亲,那眼神凶得吓人。
盛明宏却转头对祁京寒阿谀奉承地说:“祁总,您看…… 让她跪祠堂反省,这惩罚……”
祁京寒抱着额头血流不止的盛音,目光冰冷地扫过盛灵,薄唇轻启,话刺耳得让人心凉:“太轻了。”
“我刚才看到书房挂着那根马鞭,别告诉我那是摆设。”
说完,他抱着盛音,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盛灵傻在当场,难以置信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
他…… 他竟然就在暗示,叫盛明宏用马鞭抽自己?
盛明宏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朝保镖吼道:“听见没?先抽三十鞭!然后拖去祠堂跪着!没我允许,谁都不准起来!”
“放开我!盛明宏!你不是我爸,你是畜生!” 盛灵拼命挣扎,可还是被保镖死死按住。
她被强行拖到偏厅,林婉拿着那根沉重结实的马鞭,脸上写满了得意和狠毒。
“小贱人!跟你那个死鬼妈一样不懂事!今天我就帮你爸好好‘教育’你!” 林婉冷冷说道,手中的鞭子狠狠扬起,砸在盛灵的背上!
啪!
皮肤绷裂的剧痛瞬间袭来,盛灵疼得几乎黑了眼睛,咬紧下唇才没喊出声。
一鞭,两鞭,三鞭……
林婉像是在发泄多年来的怨恨,每一下都用尽全力,仿佛要把盛灵的肉都抽下来似的。
盛灵全身痉挛,冷汗湿透了衣服,意识开始模糊。
忽然她想起,祁京寒以前曾隐约知道她与继母关系不好,皱着眉问过她:“要不要我帮你处理?”
还记得那次她心情差,半夜偷偷跑去母亲墓地,不知道他怎么找到她,冒着大雨,脱下外套裹着她,默默开车带她回家。
想起他那些偶尔流露出来的,原本她以为是关心的瞬间…… 那时候的他,可曾想过,有一天,他会亲手把她推向这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咳……” 喉咙像被什么割了一般,一股酸甜的味道涌上来,她咳出一口鲜血,却突然低低笑了起来。
林婉被她这笑声吓得从心底发冷,恨得牙痒痒:“你笑什么!你这小贱人!”
盛灵抬起满是汗水和血污的脸,眼神像饿狼一样凶狠地盯着她,咬牙切齿地骂道:“我笑你们 —— 你们母女俩,一辈子就只能拿别人用剩下的…… 垃圾过活!”
“你!” 林婉气得全身颤抖,扔下手上的鞭子,冲着旁边的佣人大吼:“去!把电棍拿来!”
“夫人!不行啊!大小姐会没命的!” 一个年长的佣人忍不住劝说。
“滚开!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林婉一把推开她,抢过保镖递过来的电棍,毫不留情地朝着盛灵身上狠狠劈去!
“呃啊 ——!”
电流瞬间穿透全身,那刺骨的疼痛让她清楚地听见肋骨断裂的声音,她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眼前渐渐黑了下去。
再次醒来,盛灵发觉自己躺在房间的床上,全身疼得像被碾碎了一样。
佣人张妈偷偷给她上药,边哭边劝:“大小姐…… 你还是跟老爷求求情吧…… 别再受这份罪了……”
盛灵虚弱地摇摇头,声音沙哑:“求情?在这个家妥协,只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她顿了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过挨了这一顿打,盛音也被我打破了头,不亏,我…… 还能撑得住。”
说完,她艰难地从枕头下摸出一张银行卡,塞进张妈手里:“张妈…… 这个你先拿着……”
张妈吓了一跳,连忙推开:“大小姐!这可不行!我怎么能要你的钱!”
“拿着。” 盛灵语气坚定,“这是我…… 早就准备好的……”
“我要出国了…… 估计…… 不会再回来了……”
“你是我妈从娘家带来的老人…… 现在在这里…… 她们也不会给你好脸色…… 这笔钱…… 足够你安享晚年了……”
“听我的…… 辞职…… 离开这里……”
张妈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卡,再看看床上伤痕累累、却还挂念着她的盛灵,眼泪止不住流,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盛灵赶紧伸手阻止,声音虽弱,却带着一丝撒娇:“张妈…… 我有点想喝…… 你熬的莲藕排骨汤了……”
“好!好!我这就去熬!马上就去!” 张妈擦着眼泪,赶紧站起来,快步往厨房走去。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盛灵抬头看着那装饰得华丽又冰冷的天花板,慢慢闭上眼睛,任由绝望和难过一点点淹没自己。接下来几天,她基本都躲在房间里养伤。
疼痛始终忍着,她一点点把行李收拾好,又把祁京寒送给她的那些贵重东西全都整理出来。说真的,他是不爱她,但出手倒挺大方的,这些东西加起来差不多值上亿。
原本她想直接扔,可转念一想,还是给常去的那家高级会所打了电话。听说他们最近要做慈善拍卖,于是她说自己也有一批东西准备拍卖。
对方回复很快,告诉她今晚正好有场活动,让她过去一趟。
傍晚,盛灵带着几大箱子去了会所。把东西交给拍卖负责人后,她转身,冤家路窄,正巧碰上祁京寒和盛音手牵手走过来。盛音依偎在祁京寒怀里,见到盛灵时,眼里闪过一丝挑衅和得意。
盛灵手指下意识地掐进掌心,但又很快松开。今天她没心情跟他们纠缠,有正事要办,不值当。
祁京寒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停顿了会儿,随即淡淡移开。
她刚坐下,灯光忽然暗了。主持人上台,很兴奋地说拍卖开始前,会场有个三分钟的亲吻环节,邀请在场情侣尽情秀恩爱。
盛灵楞了。
追光灯在昏暗的会场里随意扫过,照亮一对对相拥亲吻的男女。她本能地转头,远处正好看到盛音笑着搂着祁京寒脖子,祁京寒低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几乎察觉不到的笑,然后俯身吻了上去。
那一刻,盛灵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无数祁京寒和她纠缠亲吻的画面间断涌现—— 有激烈的,有霸道的,有带欲望的,但却从没出现过这样温柔且藏着珍惜的吻。
正当她沉浸这复杂心绪时,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纨绔凑上来:“盛小姐,一个人多孤单,哥哥陪你……”
盛灵猛地挣扎:“滚开!”
可那男人力气大,眼看要得逞,忽然灯光又暗了,紧接着传来一记一脚踹飞那纨绔的声音,然后有人迅速把他拖了出去。
盛灵心头一紧,抬头认出出手的是祁京寒的贴身保镖。她本能地朝祁京寒望去,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依旧搂着盛音。
灯光再亮时,祁京寒神色冷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跟他毫无关系。
盛灵心里一震,随之涌上一股浓浓的讽刺:他这是什么意思?一边护着白月光,一边又帮着她?真是笑话。
还没来得及细想,拍卖会正式开始。
第一件拍卖品,正是盛灵捐出的那堆属于祁京寒的“礼物”,起拍价直接标了个亿。
全场哗然。
祁京寒眼神瞬间变得锐利,眯起眼睛望向盛灵,明显认出了这些东西的来源。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盛灵却坦然回望,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笑意。
有人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出价,盛音拉着祁京寒的袖子,小声嘴甜地说:“京寒,你看那条蓝钻多漂亮,我真喜欢……” 祁京寒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举起了手里的号牌。
最终,这一堆东西以十亿天价,被祁京寒拍下,转手送给了身边笑得像盛开的花一样的盛音。盛灵心里嘲讽:这算不算是另类的物归原主呢?
中场休息时,她起身去洗手间补妆。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祁京寒靠在走廊墙壁上抽烟,烟雾朦胧地模糊了他冷峻的轮廓,却遮不住他那沉沉的目光。
盛灵没看他,打算直接走过去,谁料手腕被他一把抓住。
“为什么一定要把那些东西拍卖?” 他的声音沉稳。
盛灵没有直接答话,而是抬起眼,冷嘲热讽地反问:“刚才为什么帮我顶上?”
祁京寒皱了皱眉,正要开口,盛灵抢先说道:“又要说因为我是晚晚的闺蜜?她拜托你照顾我?”
她往前逼近一步,仰头看着那张冷峻的脸,嘴角勾出一抹冰冷的笑:“她还可以拜托你照顾我的感情生活吗,祁总?”
祁京寒眉头按了按,显得有些疲惫,最终只是说:“盛灵,你总像刺猬,浑身都是刺,这样对你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没有好处。可要是她不是个刺猬,早就被那个家,被他心爱的盛音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盛灵刚想回嘴,祁京寒继续说道:“你上一个男人是我,下一个,不能比我差。刚才那种货色配不上你。如果你缺男人,我可以给你介绍。”
盛灵先是一怔,随即像听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带泪的声响。
他以为他是谁?在她心上捅了最深的一刀之后,还来教她怎么选男人?这是占有欲?还是觉得她丢了“祁大总裁” 的脸面?
“祁京寒,” 她止住笑,眼神冰冷而破碎,“我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也不用管我。”
“至于男人,” 她语气轻佻带着自暴自弃的玩笑,“我想要多少有多少。天高皇帝远,以后你也管不着。”
祁京寒听到“天高皇帝远”,语气沉下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到底准备去哪儿?”
盛灵一句话没说,狠狠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回到座位上,她只想赶紧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可是,下一件拍品一亮相,盛灵的目光瞬间僵硬!
那是一条蓝宝石项链,古典又优雅,是她母亲生前最珍爱的遗物!
她猛地看向盛音,对上对方得意洋洋的眼神,顿时明白:肯定是她父亲盛明宏,偷偷把母亲的东西给了盛音,而盛音竟然拿出来公开拍卖!
盛灵只能逼自己冷静,重新坐下,参加竞拍。
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的遗物落入别人的手中。
几轮激烈的拉锯后,盛灵几乎花了市场价好几倍的价格,终于把项链拍下。
她松了口气,正准备上台领取,却看到盛音猛地站起身。
“等等,” 盛音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恶意,“主持人,抱歉,我拿错拍卖品了。”
“这条项链我不想拍了,是我私人珍藏,拿混了。” 她说完,手里握着那条项链,冲着盛灵露出得意的笑容,转身就往外走。
盛灵立刻追出去,在会所外拦住她。
“盛音!把项链还给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盛灵急切地喊。
盛音玩弄着项链,笑容里透着狠毒:“我不缺钱。”
她走到旁边的人工湖边,看着那些浑浊的湖水,转头对盛灵说:“你不是最爱美、最喜欢漂亮,还最骄傲吗?要的话,就自己跳下去捡吧。”
话音刚落,盛音一挥手,毫不犹豫地把项链扔进了湖里!
周围人都惊讶地看着这场面,竟然没等多想,盛灵直接跳进冰冷的湖水!
她拼命在浑浊的水里摸索,裙子被污泥弄脏,妆容也花了。
祁京寒抽完烟出来,眼神一紧,快步走过来,伸手朝她招呼,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盛灵!快上来!”
盛灵甩开他,没头没脑地继续找。
终于,当她的手指碰到一个冰凉的硬物,她仿佛抓到宝贝一样紧紧握住,浑身湿漉漉地爬出湖面。
祁京寒这才看清楚,她拼死跳湖捡回的不过是一条小宝石项链,看起来甚至有些陈旧。
他的心里莫名一股火起,抓住她胳膊怒吼:“上亿的东西你说扔就扔!现在为一条小项链连命都不要了?”
盛灵用力甩开他,冷得发抖,气得发颤:“你什么都不懂!别在这里冷嘲热讽!”
“是你说我们结束了!那就拜托你放过我!别再管我!别再主动找我说话 ——” 她盯着他的眼睛,话字字分明:“姐、夫!”
祁京寒听到这个称呼猛地一怔,瞳孔微缩,刚要开口,盛音悠然走过来,满脸无辜又得意:“灵灵,谢谢你帮我捡回东西。”
她伸手想拿盛灵死死抓着的项链。
“这是我的!” 盛灵死死攥着不肯松。
盛音委屈地看祁京寒:“京寒,这是我妈妈给我的……”
祁京寒看着盛灵倔强的眼神,又看了看盛音期待的神情,眉头紧锁,最终,他伸手,狠狠抓住盛灵的手腕。
“放手。” 他的声音冷冰冰。
“不!” 盛灵红着眼睛瞪着他。
祁京寒用力,几乎是蛮力,一根根掰开她紧握的手指!
“啊 ——” 痛得她闷哼一声。
他的手腕竟然被硬生生掰断了!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她脸色惨白,冷汗直冒,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盛音趁机抢走项链,得意地瞥了一眼盛灵,然后挽住祁京寒的胳膊,柔声说:“京寒,我们进去拿外套走吧。”
祁京寒点头,看了一眼痛得蜷缩的盛灵,神色复杂,最终转身准备和盛音离开。
却就在他们走进会所的时候,头顶上一盏沉重的铁艺灯架不知为何突然松动,直直朝盛音砸了下来!
祁京寒反应极快,猛地把盛音推开,但灯架还是擦到了她的后脑勺。“音音!” 祁京寒脸色一变,急忙抱起盛音,直奔停车场送医院。
盛灵捂着自己断了的手腕,疼得几乎要晕过去,也被路人好心送往医院。
接骨医生看着她的手腕,忍不住摇头说:“这伤…… 谁这么狠心,居然把你弄成这样?”
盛灵脸色苍白,嘴唇不停颤抖,心里的痛远远超过肉体的伤。
医生叹了口气,说手腕伤得很严重,要住院观察几天。
于是,盛灵只能无奈地住了下来。
刚进病房没多久,祁京寒就带着冷意冲了进来。
他的脸阴沉得让人害怕,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
“盛灵,我看了监控,是你贿赂了会所的工作人员,故意松了灯架,想要砸死音音,对不对?”
盛灵觉得这话荒唐极了,眼神冷冰冰地瞪着他:“我没有!”
“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狠心对音音?盛灵,我真是小看你了,居然能做出这种事!”
“我说了我没有!你没资格污蔑我!”
“污蔑?” 祁京寒眸色冷得刺骨,“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才不会乖乖说实话。”
说着,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冷声吩咐:“联系公安局,盛家二小姐盛灵涉嫌故意伤害,派人来,让她关几天清醒清醒。”
“祁京寒!” 盛灵惊恐地看着他,完全不敢相信,他竟然想用关系把她送进拘留所!
可是,她的挣扎、解释和哭喊根本没用。
不一会儿,穿制服的人来了,完全不顾医生劝阻和她的伤势,硬是把她带走了。
接下来几天,对盛灵来说真是地狱。
她这个曾经娇纵的盛大小姐,在里面吃尽苦头。
同监房的人像是受了特别指示,百般欺凌她,拳打脚踢,她本来就受伤的手腕,被人恶意踩踏,一次次被碾碎,骨头寸寸断裂。
几天后她被放出来时,已经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几乎不成人形。
支撑她走出那个地狱的,是手机里刚收到的一条信息—— 她的签证,终于通过了。
她打车回了家,准备收拾行李去机场。
刚打开门,就遇到了刚环球旅行归来,得知这一切匆忙赶来的闺蜜祁晚晚。
祁晚晚看到她这副模样,顿时泪流满面,抱着她不停道歉:“灵灵,对不起,是我不好!“
“当初我不喜欢小叔前女友,知道他还放不下她,就故意激你去招惹他…… 我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我根本不知道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就是盛音!要是我早知道,我早死都不让你去的……”
盛灵摇了摇头,声音干涩沙哑:“不怪你,都过去了,我已经…… 放下了。”
“晚晚,我决定出国了,估计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祁晚晚愣了愣,急忙挽留:“灵灵,你别走,留在国内,我照顾你保护你……”
“不用了。” 盛灵轻声道,“这里,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祁晚晚哭得更厉害了,但看到盛灵眼底的绝望和决绝,也知道再怎么挽留都留不住她了。她只能红着眼睛,和盛灵一起收拾着最后的行李。
临走前,盛灵回头看了眼那个充满童年回忆的房子—— 现在,却被她父亲带着小三和私生女霸占了。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汽油,不理会佣人的劝阻,脸上没什么表情,直接泼洒开来,然后点着火。
火光瞬间窜起,烧掉了所有过去的一切。提着最后的行李,盛灵毅然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