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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
年羹尧:从康熙旧臣到雍正刀下鬼,他的骄纵是怎么把自己作死的?
年羹尧的末路狂歌:一等公的头衔,为何抵不过“功高震主”的死局?
前言:年羹尧的真实历史结局为:雍正三年十二月十一日(1726年1月13日)被雍正帝以九十二款大罪赐自尽,终年47岁,其家族亦遭株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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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
年羹尧的最终命运:年羹尧作为雍正初期的权臣,因平定青海罗卜藏丹津之乱晋封一等公,权倾朝野。但因其居功自傲、结党专权,逐渐引发雍正帝的忌惮。雍正三年(1725年)四月,他被贬为杭州将军,同年九月被削官夺爵,押解进京。经廷臣会审,议定其罪状九十二款,包括大逆、欺罔、僭越等重罪。
最终他被赐狱中喝毒酒自尽,其长子年富被处斩,其余子孙流放边地,家产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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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
年大将军列传:从雪域到牢狱的富贵浮云 寒门进士入蜀道 青衫落拓志未消
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的春闱放榜那日,北京城的柳絮正扑簌簌落满长安街。顺天府贡院外的红墙上,"年羹尧"三个墨笔字在晨光里泛着金,惊得报喜的差役直跺脚——这年家小子才二十一岁,竟中了二甲进士!
成都将军府的后堂里,年遐龄攥着儿子的中举捷报,老泪把青布衫洇出个深色的"喜"字。"羹尧啊,"他拍着儿子瘦削的肩膀,"你爷爷当年在关外当骁骑校,连马缰绳都摸不全;你爹我熬到四品,还是靠的军功。如今你中了进士,可莫要学那些酸腐文人,要记着..."
"阿玛,"年羹尧打断父亲的话,指尖轻轻抚过案头《孙子兵法》的卷边,"学生记得您说的'将者,智信仁勇严'。可这科举文章,终究是纸上谈兵。"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年羹尧望着院中那株老梅树——去年冬月,他在树下读《吴子兵法》,雪落了半尺厚,竟没觉出冷。如今要去四川做翰林院检讨,说是清贵差使,实则是"充边才"的跳板。他摸了摸腰间半旧的玉佩,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咱家人丁单薄,你要给年家挣个荫庇。"
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的栈道比往年更险。年羹尧裹着羊皮袄,趴在马背上往下看,万丈深谷里腾起的雾气像条白龙。同行的老吏抹着汗:"年大人,这川陕栈道,每年都要吃掉几个官。您这单枪匹马来赴任,图个啥?"
"图个痛快。"年羹尧扯了扯冻硬的帽檐,望着远处层叠的雪山,喉结动了动,"我昨夜读了《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那卫青、霍去病...何等英雄!"
栈道边的茶棚里,卖担担面的老妇掀开竹帘,热气裹着椒香扑出来:"客官可是新上任的年大人?俺家男人在军屯当差,说您上个月帮着修了被山洪冲垮的粮道,连工钱都没要。"
年羹尧接过粗瓷碗,热汤烫得指尖发疼:"这有什么?粮道通了,军粮才能运到松潘。那些兵爷啃冻硬的馍馍,我看着心疼。"
老妇的眼眶红了:"您这样的官儿,俺们庄户人家烧高香都求不来。"
马蹄声碎,年羹尧望着山脚下渐起的炊烟,忽然想起幼时在辽阳老家的冬夜。那时他蹲在灶前添柴,母亲熬着包谷粥,说:"咱年家要是出个大将军,能把咱们的名字刻在城门楼上。"如今他离那梦想,到底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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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扬威定西藏 铁衣染血破胡笳
康熙五十六年(1717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拉萨布达拉宫的金顶在风雪里泛着冷光,十七岁的仓央嘉措蜷缩在经堂角落,听着窗外蒙古骑兵的马蹄声——准噶尔部的策妄阿拉布坦派了十万大军,要抢这雪域佛国。
北京紫禁城的养心殿里,康熙皇帝把茶盏重重一放:"年羹尧,你说这仗该怎么打?"
年羹尧跪在阶下,甲胄上的冰碴子簌簌往下掉:"陛下,准噶尔人缺粮,必经青海湖取粮。末将愿率五千精兵,先占洮河,断了他们的粮道。再分兵三路,一路出松潘,一路奔里塘,一路绕到巴塘,三面夹击。"
"好!"康熙一拍龙椅扶手,"朕给你补个四川巡抚,全权调度川陕军务。记住,朕要的是活的拉萨,不是焦土!"
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八月十五,中秋月圆。年羹尧站在打箭炉(今康定)城头,望着山下蜿蜒的队伍——三千绿营兵,两千川勇,还有五百蒙古骑兵。他摸了摸腰间的佩刀,刀鞘上还留着去年在川北剿匪时砍出的缺口。
"将军!"偏将宋可进骑马奔来,"探马报,准噶尔先锋已到折多山,约莫三千人。"
年羹尧眯起眼,望那雪线以上的山路:"传令下去,今晚子时,每人带三斤生羊肉,半袋炒面。天亮前,必须摸到敌人背后。"
三更时分,月隐星稀。年羹尧裹着羊皮大氅,跟着前锋队摸黑往上爬。山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像刀割似的。前头的斥候突然压低声音:"将军,前面有火光!"
借着雪地的反光,只见山谷里扎着百余顶毡帐,几个准噶尔士兵正围着火堆烤羊腿。年羹尧咬了咬牙:"放响箭!"
"嗖——"三支响箭划破夜空,埋伏在两侧的川勇立刻呐喊着冲下来。准噶尔兵慌忙抄刀,却被滚石檑木齐齐砸倒。年羹尧挥刀砍翻一个举着弯刀的百夫长,刀锋挑开对方的皮袄,里面竟是件绣着狼头的金袍——正是准噶尔的"狼纛"亲兵!
"拿下活口!"年羹尧踢了踢脚边的酒坛,马奶酒的香气混着血腥味弥漫开来。他捡起块烧红的炭,在羊皮上画着:"明日辰时,主力从正面压上,让降兵打着准噶尔的旗号往前冲。等他们的大营一动,咱们的伏兵就从左右杀进去!"
黎明前的黑暗里,年羹尧站在高处,望着自己的五千将士像一把钢刀,直插准噶尔大营。喊杀声震得雪峰簌簌落石,他听见有个士兵喊:"将军!那不是咱们的帅旗吗?"
顺着手指望去,果然见准噶尔的狼头旗正往山上撤。年羹尧抽出腰间佩剑,剑尖挑开身上的斗篷:"全体都有!跟我冲!"
这一仗,从清晨打到黄昏。准噶尔的两万前锋几乎全军覆没,连主帅的侄子都被砍成了肉酱。年羹尧站在尸山血海里,铠甲上溅满了血,却笑着对宋可进说:"你看,这雪山就是最好的屏障。等咱们到了拉萨,那些喇嘛见了咱们,怕是要把转经筒都摇断了。"
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正月,年羹尧率军进入拉萨。布达拉宫前的转经道上,藏民们跪伏在地,有的捧着酥油茶,有的举着糌粑。他勒住马缰,翻身下马,亲手扶起个白发苍苍的老喇嘛:"老人家,莫怕。我们是来护佛的。"
老喇嘛颤巍巍地摸出串佛珠:"活佛早有预言,说汉家会有位'穿金甲的龙王'来救我们。原来就是将军您啊!"
年羹尧望着布达拉宫的金顶在阳光下闪耀,突然想起幼时母亲说的话。他摸了摸怀里的玉佩,只觉得眼眶发热。这一路,他丢了半车行李,却得了藏民的心;折了百十个弟兄,却护住了雪域的佛音。这大概就是...他想当将军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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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楼凤阙沐恩光 锦屏深处藏机锋
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冬月,畅春园的梅花开了。年羹尧跪在阶下,听着内侍尖细的嗓音:"年巡抚,皇上叫你进去。"
养心殿里暖得像春天。康熙靠在软榻上,手里捻着佛珠:"羹尧啊,你这次平藏辛苦了。朕给你记头功,加兵部尚书衔。"
"谢陛下隆恩。"年羹尧伏在地上,额头触到冰凉的金砖,"这都是臣该做的。"
"起来吧。"康熙指了指旁边的绣墩,"年妃最近身子不便,你妹妹进宫陪她,可还惯?"
年羹尧猛地抬头,眼眶发酸。他妹妹年氏,前年嫁入雍亲王府,如今刚有孕三月。原以为要在王府里熬成个姨娘,不想竟得了圣宠。
"臣...臣替妹妹谢陛下。"他声音发颤,"年家祖坟冒青烟了。"
康熙笑了:"你妹妹是个有福的。对了,朕听说你最近在写《治平策》?拿来看看。"
年羹尧双手呈上奏疏,里面写着"军兴宜核虚实""粮储宜预为储备"之类的条陈。康熙翻了两页,点头道:"不错,有见地。不过..."他突然放下奏疏,"你可知,朕最恨什么?"
年羹尧心头一紧:"臣愚钝,请陛下明示。"
"最恨臣子不把朕当主子。"康熙的声音冷了下来,"你平藏有功,朕自然看重。可你要记住——"他指了指房梁上的宝剑,"剑是用来护主的,不是用来砍柱子的。"
年羹尧冷汗浸透了后背:"臣谨记陛下教诲。"
送走年羹尧,康熙对身边的太监低声道:"这孩子有本事,就是太急。你看他写的'帝王之业,莫大于得人心',倒像是说给朕听的。"
时光流转到雍正元年(1723年)。年羹尧站在西安将军府的露台上,望着远处飘扬的八旗旗号。他的妹妹年氏已是敦肃皇贵妃,住在永和宫,每月初一、十五都要进宫给皇帝请安。而他自己,刚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总督川陕甘军务,赐双眼花翎、四团龙补服。
"将军!"管家捧着个红漆盒子进来,"这是宫里送来的,皇上说您近日操劳,特赐人参鹿茸。"
年羹尧打开盒子,里面除了药材,还有张雍正的朱批:"年羹尧,朕不知如何疼你。"八个字力透纸背,墨迹还没干透。
"好,好。"年羹尧笑着把朱批收进怀里,"去把宋可进叫来,咱们商量下西宁的防务。"
宋可进进来时,年羹尧正对着地图发呆。青海的罗卜藏丹津最近很不老实,暗地里联络准噶尔,煽动蒙古各部反清。雍正刚即位,正是要立威的时候,这仗非打不可。
"宋兄弟,"年羹尧指着地图上的西宁,"咱们这次要打就打痛了。你带三千人守西宁,我带主力出湟源,直捣他的老巢。"
"将军,"宋可进犹豫道,"罗卜藏丹津有十万骑兵,咱们只有五万。再说,这西北的冬天来得早..."
"怕什么?"年羹尧拍了拍桌子,"去年在西藏,咱们连雪都挡不住,还怕他个蒙古鞑子?再说了,"他压低声音,"皇上给了咱尚方宝剑,谁敢拦着,就地正法!"
宋可进打了个寒颤。他跟了年羹尧五年,知道这位大将军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冒险。可看着年羹尧眼里跳动的光芒,他又想起康熙那句"最恨臣子不把朕当主子",忽然明白了——年羹尧这是在替皇上立威啊!
雍正元年(1723年)十月,年羹尧率军进驻西宁。他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山,对身边的亲兵说:"去,告诉弟兄们,打了胜仗,每人赏五两银子,还能回家探亲三个月。"
亲兵应了声,转身要走,又被年羹尧叫住:"等等,再添句——要是谁敢临阵脱逃,老子亲自砍了他的脑袋,挂在城门上!"
当天夜里,罗卜藏丹津的探马就回报:"清军大营灯火通明,年大将军亲自在城头巡视,连盔甲都没卸。"
罗卜藏丹津把酒碗一摔:"好个年羹尧!看来只能提前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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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烽火炼勋章 血浸征衣马革还
雍正二年(1724年)正月初三,青海湖的冰面还没化透。年羹尧站在西宁城外的校场上,望着黑压压的五万大军。士兵们穿着新发的羊皮袄,刀枪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弟兄们!"他的声音像炸雷,"罗卜藏丹津这个狗鞑子,要勾结准噶尔来抢咱们的地盘!今天,咱们就去他的老巢,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杀!杀!杀!"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震四野。
年羹尧拔出佩剑,指向东方:"出发!"
大军分三路进发:左路由宋可进率领,攻占碾伯(今乐都);右路由岳钟琪率领,直插郭隆寺;年羹尧自己带中军,直扑罗卜藏丹津的大本营——额母济河。
初七那天,岳钟琪的右路军遇到了硬茬。郭隆寺(今佑宁寺)里有三千多喇嘛武装,个个手持火铳,依托山势抵抗。清军的火炮打在厚墙上,只砸出个白印子。
"将军,"偏将纪成斌急得直跺脚,"这寺墙太厚,咱们攻不进去!"
岳钟琪望着山上飘扬的经幡,咬了咬牙:"放火烧!"
"不行啊!"纪成斌急道,"寺里有几千僧人,还有不少藏民,烧起来要出大事的!"
"你懂什么!"岳钟琪抽出刀,"罗卜藏丹津把这里当据点,里面肯定有粮草军械。今天不打下来,明天他就能调来援兵!"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时,年羹尧的中军突然从侧后方杀到。原来他绕开了敌人的主力,走了条牧民才知道的小路。年羹尧站在高处,挥剑大喊:"岳兄弟,放火!"
火借风势,很快烧着了寺外的草垛。喇嘛们慌了神,纷纷往山下跑。清军趁机冲上去,刀砍剑劈,直杀得天昏地暗。
年羹尧杀得兴起,拍马舞刀冲进人群。他的刀法是跟父亲学的,快如闪电,眨眼间就砍翻了七八个喇嘛。突然,斜刺里窜出个披着绛红袈裟的大喇嘛,举着禅杖朝他砸来。
"来得好!"年羹尧不躲不闪,挥刀格挡。"当"的一声,禅杖断成两截。
大喇嘛转身要跑,却被年羹尧揪住后领,一刀结果了性命。
"将军威武!"士兵们齐声欢呼。年羹尧抹了把脸上的血,望着满地的尸体,突然觉得有些恍惚。他想起在拉萨时,那个给他献酥油茶的老喇嘛,想起布达拉宫前跪伏的人群。可如今,这些人都成了刀下鬼。
"将军,"宋可进骑马过来,"罗卜藏丹津的老巢被咱们端了,他带着几十个亲兵往柴达木跑了。"
年羹尧抹了把脸上的汗:"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一仗,从正月初打到三月底,罗卜藏丹津的十万大军被打得只剩几百人。年羹尧的战报送到北京时,雍正正在养心殿批折子。他看完战报,猛地把笔一摔:"好!好!年羹尧真是朕的千里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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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
他立刻传旨:封年羹尧为一等公,赐双眼花翎、四团龙补服、黄带子,他的父亲年遐龄也封为一等公,妹妹年氏晋为皇贵妃。接着,雍正又在奏折上批道:"年羹尧此番功绩,超越历代名将。朕要让他知道,朕对他的恩宠,比天还高!"
君心难测陨星芒 血溅囚牢恨无穷
雍正三年(1725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晚。
西安的柳树刚抽出新芽,年羹尧就收到了调任杭州将军的圣旨。
"将军,"管家捧着圣旨的手直抖,"皇上说...说您近日跋扈,要收敛些。让您即刻启程去杭州。"
年羹尧接过圣旨,只觉得喉咙发紧。他望着将军府门前的石狮子,想起三年前自己刚到西安时,这里还是一片荒草。如今,府前的槐树已经有碗口粗,门房里的仆人见了他都点头哈腰,连陕西巡抚见到他,都要跪着汇报事务。
"备马。"他声音沙哑,"收拾行李,即刻出发。"
离开西安那天,百姓们挤在街道两旁。有的举着"年青天"的牌子,有的哭着喊:"年将军,您走了,谁来保我们平安啊?"可也有一些人交头接耳:"听说年大人最近收了好些官员的礼,连西安知府都跪了三天门,求他办事。"
年羹尧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议论,只觉得心口发闷。他想起去年冬天,自己在西安大摆宴席,用了八十种菜肴,喝的是百年老窖。有个老臣实在看不下去,劝他:"大将军,如今天下太平,该收敛些了。"他却笑着说:"你懂什么?这是在给皇上长脸!"
到了杭州,年羹尧才发现,这里的官员根本不把他当回事。以前他在西安,巡抚、藩司见了他都要跪;如今在杭州,连知府都敢跟他平起平坐。
"将军,"师爷递来帖子,"明天是浙江巡抚的寿宴,送了请帖来。"
年羹尧把帖子往桌上一摔:"什么玩意儿?他算什么东西?"
"将军息怒,"师爷赔笑道,"如今您是杭州将军,品级虽高,可巡抚是地方大员...再说,这寿宴上都是浙江的名流,您不去,怕是不给面子。"
年羹尧冷笑一声:"面子?老子当年在西宁,连罗卜藏丹津的头都砍了,还在乎这点面子?"他越说越气,抓起桌上的茶盏,"啪"地摔在地上。
师爷吓得脸色发白:"将军,您...您别生气。小的这就去回了巡抚,就说您身体不适..."
"回什么?"年羹尧吼道,"你去告诉那巡抚,就说我年羹尧明天要去,让他等着!"
第二天,年羹尧穿着簇新的官服,带着一百多个亲兵,浩浩荡荡杀到巡抚衙门。寿宴上,浙江的文武官员都站起来迎接,可年羹尧却坐在主位上,连眼皮都不抬。
"年将军,"巡抚赔着笑,"今日是卑职贱辰,没什么好东西招待。这坛女儿红,还是十年前藏的,您尝尝?"
年羹尧抓起酒坛,"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好酒!可惜啊,老子当年在西宁喝的马奶酒,比这带劲多了!"
酒过三巡,年羹尧突然把酒碗一摔:"你们这些人,平时一个个装得道貌岸然,背地里干的都是些什么勾当?"他指着巡抚,"你说你清廉?你家里的金银珠宝,够买下半个杭州城了吧?"
满座的官员都吓傻了。巡抚的脸色变得惨白:"年将军,您...您这是何意?"
"何意?"年羹尧站起身,抽出腰间的佩刀,"老子是奉皇上的命令,来查你们的贪赃枉法!来人!"
亲兵们一拥而上,把在场的官员都捆了起来。年羹尧挥着刀,指着巡抚:"你可知罪?"
巡抚吓得瘫在地上:"将军饶命!卑职有罪!卑职...卑职家里确实有几箱金银,都是...都是下属送的..."
"好啊!"年羹尧大笑,"原来你们都是这样的贪官!老子今天就替皇上清理门户!"
这场闹剧很快传到了北京。雍正看了奏折,气得把朱笔都折断了:"年羹尧!你眼里还有朕吗?你以为你是谁?"
他立刻下旨,把年羹尧的所有官职都革了,押解到北京听审。
年羹尧被关进大牢那天,杭州的百姓挤在路边。有的骂他是奸臣,有的哭着喊:"年将军,您怎么会变成这样?"可也有一些人拍手称快:"该!早就该治治他的骄横了!"
大牢里阴暗潮湿,年羹尧躺在稻草堆上,望着头顶的小窗。窗外的月亮又圆又亮,像极了当年在拉萨布达拉宫前的月亮。他摸了摸怀里母亲的玉佩,突然想起幼时母亲说的话:"咱家人丁单薄,你要给年家挣个荫庇。"
可如今,他挣来的荫庇,却要连累整个家族。他的妻子、儿女,还有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部下,都要因为他而遭殃。
"将军,"狱卒送来一碗馊饭,"您吃点吧。"
年羹尧没有说话。他望着碗里的饭,突然想起在西宁城头,士兵们啃着冻硬的馍馍,却笑着喊"将军威武"。想起在青海湖边,藏民们捧着酥油茶,跪伏在他马前。想起雍正在养心殿里,拍着他的肩膀说"朕不知如何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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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被赐死在大牢里
"啪嗒"一声,眼泪砸在碗里。他突然明白,自己这一辈子,就像那把尚方宝剑——平时是皇帝的宝贝,用完了,就该收进剑鞘里了。
雍正三年(1725年)冬月,年羹尧被赐死在大牢里。他死的时候,身上还穿着那件簇新的官服,怀里紧紧抱着母亲的玉佩。监斩官念完圣旨,他笑了笑,说:"我年羹尧,死而无憾。"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很快就把大牢的白墙染成了白色。有人说,那天晚上,西安的百姓梦见一个穿金甲的将军,骑着白马,朝着西方去了。也有人说,杭州的西湖边,有个白胡子老头,坐在湖边的亭子里,望着月亮发呆。
可这些都只是传说罢了。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年羹尧的故事,终究成了史书里的一段注脚——一个关于功高震主、骄纵致祸的注脚,一个关于君臣情分、富贵无常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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