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武工队藏身城隍庙,日军挨个房间搜查,一个老兵敲了敲供桌,回头对众人说:准备走,阎王爷收不了咱们!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文中所有情节、人物、地点均为艺术创作,不与任何真实历史事件或人物挂钩。故事旨在呈现特定情境下的人性与智慧,不代表任何立场,请勿与现实对号入座,理性阅读。
“完了,是佐佐木那个狐狸!” 年轻的战士声音发颤,手里的枪几乎要握不住。
黑暗中,一个苍老却沉稳的声音压了下来:“嘘……别慌,进了庙,就得按庙里的规矩来。这殿里的事,得问菩萨,也得问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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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冀中平原的雨,说来就来,没半点征兆。
豆大的雨点子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浑浊的泥花,转眼间就连成一片,把整个县城都泡在了水里。
雨幕中,几道黑影贴着墙根,像受惊的野猫,在深一脚浅一脚的泥泞里飞奔。
他们是李振带领的武工队。
最前面的李振三十出头,身形算不上高大,但每一步都踩得极稳。
他侧着脸,任凭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脸颊,耳朵却像雷达一样捕捉着身后的动静。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老赵,快五十的人了,头发已经花白,步子却不慢。
他的眼神不像李振那样锐利,反而有些浑浊,像是没睡醒,可谁都知道,队伍里最不能小瞧的就是他。
队伍末尾是小马,还不到二十岁,这是他头一回跟着出来执行这么大的任务,紧张和雨水混在一起,让他浑身都在哆嗦。
半小时前,他们刚端了鬼子的一个小型军火库。
爆炸的火光几乎照亮了半个县城,也彻底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一个藏在城里的叛徒,把他们撤退的路线卖了个干净。
现在,整个县城的鬼子和伪军都疯了似的,撒开一张大网,正从四面八方朝他们收拢过来。
“队长,前面是城隍庙!”老赵的声音被雨声压得很低,却清晰地传进李振耳朵里。
李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巷子口已经有手电筒的光柱在晃动,夹杂着日语的呼喝和狗的狂吠。
没得选了。
他咬了咬牙,低喝一声:“进!”
城隍庙那两扇朱漆斑驳的巨大庙门虚掩着,仿佛是专门为他们留的。
李振一马当先,用肩膀猛地撞开门,一股夹杂着陈年香灰和木头腐朽味道的阴冷空气扑面而来。
队员们鱼贯而入,最后一个人闪进来的瞬间,李振和老赵合力将沉重的门闩给插上了。
“轰隆!”
一声惊雷在头顶炸响,震得庙宇的屋梁都在嗡嗡作响。
庙内,总算暂时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队员们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几条被扔上岸的鱼。
“小马,把伤口处理一下。”李振的声音很平静,他走到队伍里一个叫张诚的队员身边,撕开对方湿透的褂子。张诚的胳膊上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是在翻越一道铁丝网时挂的,血水混着雨水,把半边袖子都染成了暗红色。
小马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急救包,里面是用油纸包着的止血粉和纱布。
他想给张诚包扎,可手抖得厉害,半天解不开油纸。
老赵走过来,默不作声地接过油纸包,三两下打开,将黄色的药粉均匀地撒在伤口上,然后用纱布一圈圈缠好,最后用牙齿咬断,打了个结实的死结。
整个过程,他一句话没说,动作却麻利又稳当,像个干了一辈子活计的老手艺人。
小马看着他布满老茧的手,心里的慌乱莫名地就平复了一些。
“队长,咱们……咱们被堵死了。”另一个队员靠在门上,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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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动静确实越来越大了。
日军的皮靴踩在积水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一声声都像是踩在队员们的心尖上。
军犬的吠叫声此起彼伏,显然是循着他们的气味追到了庙门口。
接着,几道刺眼的光柱透过门缝和高处的窗棂射了进来,在大殿里来回扫动,把一尊尊面目狰狞的神像照得忽明忽暗,更添了几分诡异。
“都别出声,藏到神像后面去!”李振压低声音下令。
主殿里供奉着巨大的城隍爷和判官、小鬼的塑像。
队员们立刻手脚并用地爬到巨大的神像基座后面,把自己蜷缩在最深的阴影里。
老赵靠着冰冷的泥塑,顺手在基座上摸了一把,捻了捻手上的灰尘,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
庙门外,一个清晰的日语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种特有的傲慢和狡猾:“佐佐木中尉命令,把这里团团围住!他们跑不了了,肯定是躲在了里面。不要开枪,我要抓活的!”
小马一听“佐佐木”这个名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佐佐木中尉是新调来的宪兵队军官,出了名的难缠,外号“狐狸”,据说他对中国人的心思琢磨得很透,死在他手上的抗日分子,比前几任加起来都多。
佐佐木没有下令撞门,他很有耐心。
队员们能听到他在门外来回踱步,然后用带着手套的手敲了敲庙门。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是大日本皇军的佐佐木。我知道你们是炸毁军火库的勇士,我敬佩你们的勇气。现在出来,我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庙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雨水顺着屋檐滴落的声音,嗒,嗒,嗒。
佐佐木等了一会儿,发出一声冷笑:“看来你们想在神佛面前顽抗到底。也好。搜!从东西厢房开始,一间一间地搜,给我一寸一寸地找!就算是老鼠洞,也要用刺刀给我捅三下!”
命令一下,外面立刻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很快,东边厢房的门被“哐”的一声巨响踹开,紧接着就是桌椅被掀翻的声音,瓷器摔碎的脆响,还有日军刺刀捅进草堆里发出的“噗嗤”声。
那声音,像一根无形的鞭子,一下下抽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他们知道,厢房搜完,就是偏殿,偏殿搜完,就轮到他们藏身的这座主殿了。
死亡的脚步声,正沿着固定的路线,一步一步,不可阻挡地向他们逼近。
小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像擂鼓,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旁边的李振,则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只有那双在黑暗中格外明亮的眼睛,死死盯着主殿的入口,冷静地计算着什么。
而老赵,依旧靠在那里,眼睛闭着,胸口平稳地起伏。
他仿佛不是被困在绝境里,而是在自家炕头上午睡,那份与周围紧张气氛格格不入的平静,反而让小马觉得有些心慌。
他不知道,老赵的耳朵其实一直在微微抽动,像猫一样,分辨着雨声、风声、脚步声,甚至还有木头发出的最细微的呻吟声。
“哐!”西厢房的门也被踹开了。
新一轮的打砸声传来,比刚才更加狂暴。
时间,在所有人的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02
东西厢房和前后两个偏殿都搜完了,一无所获。
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庙宇内外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这种寂静比之前的喧闹更可怕,因为它预示着最后的审判即将到来。
果然,主殿那两扇沉重的殿门,在外面几人的合力推动下,发出“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巨响,缓缓地向内打开了。
一股夹杂着雨夜寒气的风倒灌进来,吹得殿内几盏长明灯的火苗一阵摇曳。
佐佐木中尉站在门口,身披一件雨衣,雨水顺着他的帽檐滴落。
他没有立刻进来,而是像一头谨慎的野兽,先探头朝里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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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后,站着两排端着三八大盖的日本兵,枪口的刺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李振的心沉到了谷底。
主殿里实在太开阔了,除了几尊巨大的神像和正中央那张宽大的供桌,几乎一览无余。
他们藏身的神像基座虽然巨大,但只要敌人走进来绕上一圈,根本无所遁形。
他悄悄给队员们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准备拼命。
到了这个地步,除了拉几个垫背的,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小马看到手势,把怀里的最后一颗手榴弹掏了出来,攥得紧紧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佐佐木终于迈步走了进来。
他的军靴踩在铺着青砖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在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没有急着去搜查神像后面,而是背着手,像个游客一样,在大殿里踱起步来。
他先是抬头看了看房梁,又绕着一根盘龙柱子走了一圈,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大殿正中央那张巨大的红木供桌上。
那是一张非常气派的供桌,看木料和雕工,少说也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了。
桌子很宽,上面摆着一些铜制的香炉、烛台和几个空空的果盘,因为庙里久无人打理,上面积了薄薄的一层灰。
佐佐木走到供桌前,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在桌面上轻轻拂过,然后把手指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庙里的香火,似乎断了很久了。”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身边的人说,“灰尘的味道,很纯粹。”
他说着,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一寸一寸地扫过桌面。
突然,他的视线停在了供桌靠近神像那一侧的桌角。
那里的灰尘,似乎比别处要更淡一些,有一个很不显眼的、半月形的痕迹,像是有人在匆忙躲藏时,衣角不小心蹭过留下的。
这个痕迹太细微了,如果不是佐佐木这样心思缜密到变态的人,根本不可能发现。
佐佐木的笑容更深了,他脸上的表情混合着一种猫捉老鼠的得意和残忍。
他没有声张,甚至没有看向神像后面,只是转过头,对跟在身后的一个日本兵轻轻使了个眼色,然后用下巴点了点那张供桌。
那个日本兵立刻会意,上前一步,走到供桌前。
他弯下腰,双手抓住了沉重的桌沿,手臂上的肌肉瞬间贲张起来。
藏在神像后面的武工队员们,心跳几乎都停止了。
他们清楚地知道,这张供桌是他们和敌人之间最后的、也是最脆弱的一道心理屏障。
一旦这张桌子被挪开或者掀翻,神像后方那狭窄的藏身空间将彻底暴露。
那时候,他们将像笼子里的耗子一样,被十几支步枪指着,连举枪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小马的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疼。
他已经把手榴弹的拉环套在了手指上,只要李振一声令下,他就准备和冲上来的鬼子同归于尽。
李振的后背也已经被冷汗湿透。
他死死盯着那个日本兵的动作,大脑在飞速运转。
拼,还是不拼?
拼,是立刻就死,或许能拉上一两个垫背的。
不拼,也是死,而且会死得更窝囊。
他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盒子炮,准备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凝固成一块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那个日本兵手上青筋暴起的画面,在队员们眼中成了一个慢动作。
就在那名日本兵深吸一口气,腰部发力,即将把那张沉重的供桌掀起来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谁也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一直靠在神像基座上闭目养神,仿佛与世隔绝的老赵,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此刻没有半点慌乱,反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他没有拿枪,也没有看身边的队友,而是整理了一下衣襟,从阴影里坦然地站了起来,径直朝着供桌走了出去。
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振的瞳孔猛地一缩,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拉,却已经来不及。
小马更是张大了嘴,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以为老赵这是扛不住压力,要出去投降。
就连门口那些端着枪的日本兵,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佐佐木中尉也愣住了,他挥手示意那个准备掀桌子的士兵暂停动作。
他那双狐狸般的眼睛眯了起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主动走出来的、衣衫褴褛的中国老头,想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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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老赵不慌不忙地走到了供桌前。
他没有看任何人,仿佛这满殿的日本兵都只是空气。
他伸出那只布满了厚厚老茧的右手,弯起指关节,在那张巨大的红木供桌的桌面中心偏左的位置上,不轻不重地叩击了三下。
那声音——“叩、叩、叩”——在死寂的大殿里显得异常清脆,带着一种古怪而独特的节奏感,不像是随意的敲击,更像是一种约定好的暗号。
做完这个看似毫无意义的动作,老赵甚至连看都没看佐佐木一眼,而是缓缓转过头,隔着供桌,望向神像后方李振他们藏身的方向,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
他压低了声音,用不大但足够让队友听清的音量,笃定地说道:“准备走,阎王爷不收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