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客厅里，七八个亲戚把我围在中间。
姑姑抹着眼泪，声音越哭越大："晓雨啊，姑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忍心看他三十岁了还娶不上媳妇？你那彩礼钱放在手里也是放着，帮帮你堂哥，以后他会记你一辈子的情！"
二姑附和道："就是啊，都是一家人，你哥买了房，以后还不是你们姐弟俩的？"
奶奶拐杖重重地敲着地板："林晓雨，你个死丫头片子，翅膀硬了是吧？你爸妈养你这么大，就养出个白眼狼！"
我妈脸色铁青地护在我身前："妈，这是晓雨的彩礼钱，凭什么给别人？"
"别人？"姑姑猛地站起来，指着我妈的鼻子，"林浩是你亲侄子！你嫁出去这么多年，心都偏到姓王的那边去了？"
我爸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我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用力甩在茶几上。
纸张散落开来，银行转账记录、房产证复印件，每一页都在诉说着一个秘密。
我盯着姑姑，一字一句地说："姑姑，你女儿结婚收了一百万嫁妆，还有一套房，咋不拿出来给你儿子？"
客厅里的空气在瞬间凝固。
姑姑的脸刷地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奶奶的拐杖停在半空，愣愣地看着茶几上的文件。
二姑第一个反应过来，弯腰捡起一张转账记录："这、这是真的？一百万？"
"林晓雨，你胡说什么！"姑姑扑过来要抢那些文件。
我往后退了一步，冷笑着看她："我胡说？三年前表姐结婚，你在家族群里发了多少红包？逢人就说女婿家有钱，光嫁妆就给了一百万现金，还有市中心的房子！现在装什么穷？"
堂哥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向姑姑："妈，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姐姐那边也困难，帮不了我吗？"
姑姑嘴唇颤抖着，突然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而我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01
三个月前，我还以为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嫁给许明远。
订婚那天，许明远的父母特地从老家赶来，带着十八万彩礼和满满的诚意。
许妈妈拉着我的手，眼眶都红了："晓雨啊，明远这孩子从小就老实，以后要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这彩礼钱不多，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我妈连忙说："亲家母，您太客气了，孩子们能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两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顿饭，临走前许明远握着我的手说："晓雨，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十八万彩礼，对于我们这个小城市来说已经不算少了。
我妈说要给我添置嫁妆，至少得准备二十万，剩下的钱我们小两口留着装修新房。
一切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一周后，姑姑打来电话。
"晓雨啊，在忙吗？"姑姑的声音格外热情。
我正在公司整理文件："没忙，姑姑您说。"
"听说你订婚了？恭喜恭喜！"姑姑笑得很大声，"改天姑姑请你吃饭，好好庆祝庆祝。对了，男方家彩礼给了多少呀？"
我心里咯噔一下，姑姑从来不是会关心这些的人。
"也不多，就是个意思。"我含糊地说。
"哎呀，别不好意思嘛，都是一家人。"姑姑追问道，"十万有吗？"
我沉默了几秒："姑姑，您有事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着周末去你家坐坐，你爸妈在家吧？"
挂了电话，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晚上回家，我把这事告诉了我妈。
我妈正在厨房做饭，听完脸色就变了："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妈，姑姑能有什么事？"
我妈停下手里的活，转过身看着我："晓雨，你记住妈的话，你那彩礼钱一分都不能给别人。"
"我知道。"我点点头，"这是我的钱。"
"你姑姑这个人，从小就自私。"我妈叹了口气，"你奶奶重男轻女，你爸是老大，下面三个妹妹，就你姑姑最会装。小时候你爸挣的钱都给家里，供她们上学。结果呢？你姑姑嫁人后，一次都没帮衬过咱家。"
我以前听我妈说过一些，但从来没见她这么严肃。
"前几年你堂哥要买车，你姑姑跑来找你爸借钱。你爸那时候刚做完手术，家里正缺钱，你姑姑知道了转身就走，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我妈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我走过去抱住她："妈，您放心，我不会把钱给别人的。"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姑姑家的条件其实不差，姑父是做生意的，虽然生意不算大，但这些年下来也攒了不少钱。
堂哥林浩今年三十岁，在本地一家公司做技术，月薪七八千。
表姐林静嫁得好，老公是外地的，家里有好几套房。
姑姑这个时候突然关心我的彩礼钱，到底是为什么？
02
周六下午，姑姑真的来了，还带着堂哥。
我妈一开门，脸上就挂不住笑容。
"嫂子在家呢？"姑姑提着水果进门，笑得特别灿烂，"好久没来了，怪想你们的。"
堂哥跟在后面，低着头叫了声："婶婶好。"
我从房间里出来，叫了声姑姑和哥。
堂哥看了我一眼，又快速移开视线，神色很不自然。
姑姑坐在沙发上，目光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哎呀，你们家越收拾越好看了。对了，晓雨，听说你订婚了？什么时候办酒席？"
"还没定，可能要到明年。"我坐在我妈旁边。
"那可得早点准备。"姑姑笑着说，"现在办喜事花钱的地方多，你们俩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妈接话："还行吧，慢慢筹备。"
"男方家彩礼给得还行吧？"姑姑终于问到了重点。
客厅里的气氛突然有点僵。
我妈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还行。"
"具体多少啊？"姑姑追问，"现在行情都是十几万吧？"
我心里冒火，但还是忍住了："姑姑，这个不太方便说。"
"哎呀，有什么不方便的？"姑姑摆摆手，"都是一家人，姑姑还能问你要钱不成？"
堂哥在旁边坐立不安，手指不停地抠着裤腿。
我妈放下茶杯："你今天来就是问这个？"
"不是不是。"姑姑连忙摆手，"主要是浩浩这边也有点事，想跟你们商量商量。"
"什么事？"我爸从卧室出来，语气不太友好。
姑姑看到我爸，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哥啊，你来得正好。是这样的，浩浩谈了个女朋友，两家都见过面了，女方家要求在城里买房才能结婚。"
我爸点了根烟，没说话。
"房子我们看好了，总价一百二十万，首付要四十万。"姑姑说着说着，眼圈红了，"我和他爸这些年做生意，也攒了点钱，但前段时间生意不好，手头紧。现在只凑了二十万，还差二十万。"
她抹了抹眼角："浩浩今年都三十了，好不容易找到个合适的姑娘，不能因为房子的事吹了啊。"
我妈冷笑一声："所以你是来借钱的？"
"不是借。"姑姑连忙说，"是想着，晓雨这彩礼钱不是刚拿到手吗？反正她还没用，不如先拿出来帮浩浩把房子买了，等我们手头宽裕了再还给晓雨。"
我直接笑出声："姑姑，您这不还是借钱吗？"
"怎么能叫借呢？"姑姑急了，"浩浩是你亲哥，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买了房不也有你的好处？以后你要是在外地待不下去了，还能回来住你哥的房子呢。"
"我不需要。"我冷冷地说，"我有自己的房子。"
姑姑的脸色变了："晓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姑姑养你哥这么大容易吗？现在让你帮个忙，你就这个态度？"
"凭什么帮？"我妈拍了下桌子，"那是晓雨的彩礼钱，凭什么给你儿子买房？"
"都是一家人！"姑姑声音也大了起来，"嫂子，你别这么绝情。当年哥上学的时候，家里不也供着我们姐妹几个吗？现在轮到你们帮忙了，就推三阻四？"
我爸狠狠吸了口烟："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那时候是爸妈让我供你们，我没说过一个不字。但晓雨的钱，我管不着，也不会让她给你。"
"哥！"姑姑站起来，"你真要这么对我？"
堂哥突然开口："妈，算了，我们走吧。"
"走什么走！"姑姑瞪了他一眼，"你自己不争气，三十岁了还要家里操心，现在连你妹妹都不肯帮你！"
我被她这话气笑了："姑姑，请您搞清楚，我不是不肯帮，是没有义务帮。堂哥买房是他自己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姑姑指着我，"你个没良心的，小时候你哥让着你，好吃的都给你，现在他有困难了，你就翻脸不认人？"
我妈再也忍不住了："你给我出去！出去！"
"我不走！"姑姑坐回沙发上，"今天这事要是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了！"
客厅里一片混乱，我爸的烟头都烫到了手指。
03
僵持了半个多小时，我爸终于开口："行了，都少说两句。"
姑姑立刻收了收情绪，眼巴巴地看着我爸。
我爸叹了口气："这钱我是不会让晓雨出的，但浩浩的事我也不能不管。这样吧，我这边想想办法，能借你个三五万。"
"三五万？"姑姑的声音拔高了，"哥，你打发叫花子呢？我差的是二十万！"
"我没那么多。"我爸面无表情。
"晓雨有！"姑姑转向我，"晓雨，你就当借给你哥的，我保证一年之内连本带息还给你，行不行？"
我还没说话，我妈就炸了："你做梦！一分钱都别想！"
"嫂子，你别太过分！"姑姑也站起来，"我是来借钱的，不是来要饭的！再说了，这钱本来也是男方家给的，又不是你们自己的，凭什么这么护着？"
"那是我女儿的彩礼钱！"我妈气得浑身发抖。
"彩礼钱怎么了？"姑姑冷笑，"还不是要拿出来过日子？现在拿出来帮你侄子，以后你女儿有困难，我儿子不也得帮吗？"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姑姑，您说完了吗？"我盯着她，"我不借。"
姑姑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借。"我一字一句地重复，"这是我的彩礼钱，我想怎么花是我的事，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林晓雨！"姑姑的脸气得通红，"你居然这么对你哥？从小你哥对你多好，你都忘了？"
"我没忘。"我平静地说，"但我记得更清楚的是，去年我爸住院，手术费不够，您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姑姑的表情僵住了。
我继续说："还有我上大学那年，学费没凑够，我妈打电话问您能不能先借两万，您说手头紧，一分钱都没借。现在让我拿二十万出来，姑姑，您觉得合适吗？"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
堂哥低着头，肩膀在微微颤抖。
姑姑嘴唇动了动，半天才说："那、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我妈冷笑，"都是亲戚，怎么需要帮忙的时候你找不着人，现在要钱了就想起我们来了？"
"你们！"姑姑气得说不出话，"好，好得很！我算是看清楚了，你们就是一家子白眼狼！"
她拉起堂哥就要走。
堂哥犹豫了一下，转身对我说："晓雨，对不起，是我妈太冲动了。"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们走出家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泪掉了下来。
"这个家，还能不能好了？"
我爸抽着烟，一言不发。
我坐在我妈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妈，别难过，我们没做错。"
但我心里清楚，这事不会就这么结束。
果然，当天晚上，家族群里就炸了锅。
姑姑发了一大段语音："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有些人是真的不把亲戚当回事。我儿子要买房，我去借钱，居然被赶出来了！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我看啊，近亲还不如陌生人！"
紧接着，二姑、三姑都冒出来了。
二姑："怎么回事啊？谁欺负你了？"
三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姑姑又发了一条："还能怎么回事？浩浩要买房，差二十万首付，我去找我哥借钱，他们一家子把我骂出来了！我这个当姑姑的，白疼晓雨这么多年了！"
群里瞬间安静了几秒。
然后，奶奶的消息跳了出来。
奶奶不会打字，让人帮她发的："让老大一家给我打电话，马上打！"
我妈看着手机，脸色铁青。
我爸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奶奶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奶奶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林国栋，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你妹妹来借钱，你就这么对她？你对得起我吗？"
我爸耐着性子解释："妈，不是我不借，是她张口就要二十万，我哪有这么多钱？"
"没钱？你女儿不是刚拿了彩礼吗？"奶奶的声音尖锐，"那钱拿出来给浩浩买房，不是正好吗？"
"妈，那是晓雨的彩礼钱。"
"彩礼钱又怎么了？"奶奶不依不饶，"她一个丫头片子，拿那么多钱干什么？浩浩是你侄子，你不帮他谁帮他？"
我听不下去了，抢过电话："奶奶，那是我的钱，我凭什么给别人？"
"你个死丫头，还敢顶嘴！"奶奶气急败坏，"我告诉你，这钱你必须拿出来，不然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孙女！"
说完，电话就挂了。
我握着手机，手都在发抖。
我妈一把搂住我："晓雨，别怕，有妈在。"
但我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04
接下来的一周，我的生活彻底被打乱了。
每天都有亲戚打电话来劝，说得好听点叫劝，说得难听点就是施压。
二姑打来电话，声音温和："晓雨啊，二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你想想，你哥都三十了，这要是娶不上媳妇，你姑姑得多着急啊？你就帮帮忙，以后你哥肯定会记得你的好。"
三姑更直接："晓雨，你一个女孩子家，拿着这么多彩礼钱也不合适。不如拿出来给你哥用，反正你以后嫁人了，这钱还不是要给男方管？"
还有一些远房亲戚，平时连话都说不上几句，这时候都冒出来了。
"晓雨啊，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恭喜。对了，你哥买房的事你帮帮忙吧，都是一家人。"
"小雨啊，你姑姑那个人是嘴硬心软，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你哥的事你能帮就帮一把，以后大家还要走动呢。"
我一开始还会解释几句，到后来直接挂电话。
我妈更是被烦得不行，最后干脆把手机设置成了勿扰模式。
那天下班回家，我发现家门口站着好几个人。
奶奶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姑姑站在旁边,还有二姑、三姑，连几个堂表兄弟姐妹都来了。
我心里一沉，硬着头皮走过去。
"奶奶，您怎么来了？"
奶奶看到我，眼泪立刻掉下来："我的好孙女哎，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奶奶在这等你三个小时了！"
我看了看时间，才晚上六点，她们最多等了一个小时。
但我没拆穿，只是说："奶奶，您有话进屋说，外面冷。"
"进什么屋？"姑姑冷笑，"怕我们把你家门槛踏烂了？"
我深吸一口气，掏出钥匙开门。
一群人呼啦啦地涌进来，把不大的客厅挤得满满当当。
我妈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看到这阵势，脸色刷地就变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
"嫂子，别紧张。"二姑笑着说，"我们就是来聊聊天，说说话。"
"说什么话？"我妈冷着脸，"该说的都说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怎么没有？"姑姑拉着奶奶坐在沙发上，"妈，您说。"
奶奶拍了拍大腿，又开始抹眼泪："国栋啊，你妹妹来找你帮忙，你怎么就这么冷血呢？浩浩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就忍心看他娶不上媳妇？"
我爸站在卧室门口，点了根烟："妈，不是我不帮，是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
"晓雨不是有吗？"姑姑接话，"彩礼钱十八万呢，拿出来给你侄子买房，这不是应该的吗？"
"凭什么应该？"我终于忍不住了，"那是我的彩礼钱，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呢？"奶奶用拐杖敲着地板，"没大没小！"
"我没大没小？"我气笑了，"那姑姑来要我的钱，就有大有小了？"
"谁要了？我是借！"姑姑嚷嚷起来，"一年之内连本带息还你，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您有借条吗？"我冷冷地问，"有还款计划吗？有担保人吗？"
姑姑被问得一愣："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信你姑姑？"
"不是不信，是想搞清楚。"我说，"姑姑，您做生意的，应该明白借钱要有凭证吧？"
三姑在旁边说："晓雨，你这就太见外了。都是一家人，要什么借条啊？"
"就是。"二姑附和，"再说了，你姑姑能说出这话，肯定会还你的。你现在这么逼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看着这些亲戚，心里涌起一股悲哀。
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用亲情绑架我，用所谓的孝道压我，却从来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过分？"我笑了，"那去年我爸住院，你们在哪？我上大学缺学费，你们在哪？现在来跟我讲一家人，你们配吗？"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
奶奶的脸涨得通红："你个死丫头，反了天了！"
姑姑指着我："林晓雨，你今天把话说清楚，这钱你到底借不借？"
"不借。"我一字一句地说，"一分钱都不借。"
"好，好得很！"姑姑站起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掏出手机，在家族群里发了一大段文字。
我的手机也响了，打开一看，群里已经炸开了锅。
姑姑："今天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白眼狼！我儿子要买房，我侄女有钱不借，还说什么一家人不配！各位亲戚评评理，这是人说的话吗？"
消息一发出来，群里立刻有人开始回应。
"怎么回事啊？"
"晓雨怎么能这么说话？"
"这孩子是不是被惯坏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觉得可笑又可悲。
这些人，从来不问缘由，只会跟风站队。
我妈夺过我的手机，在群里打字："我女儿的彩礼钱，我们自己做主。谁要是不服气，可以来找我！"
发完这条消息，我妈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05
我以为事情会就此平息，但我太天真了。
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公司，就接到许明远的电话。
"晓雨，你家是不是出事了？"许明远的声音很焦急。
我心里一紧："怎么了？"
"我妈刚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家有人找到我家去了，说你不孝顺，让我妈考虑清楚要不要让我娶你。"
我的大脑嗡地一下。
姑姑，居然找到了许明远家里！
"明远，你听我解释……"
"我相信你。"许明远打断我，"但我妈那边，你可能需要亲自去说明一下。"
挂了电话，我请了半天假，直奔许明远家。
许妈妈看到我，脸色复杂："晓雨来了，坐吧。"
我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阿姨，今天早上来的那个人，说了什么？"
许妈妈叹了口气："她说她是你姑姑，说你们家人品有问题，她儿子要买房借钱，你们一分都不肯借，还把她赶出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许妈妈听完，沉默了很久。
"晓雨啊，阿姨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人。"许妈妈拍拍我的手，"你的为人，我们看得见。但是……"
她顿了顿："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们家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但我希望，这些事不要影响到你和明远。"
"不会的，阿姨。"我连忙保证。
但我心里清楚，姑姑这一招，是想让我难堪，让我在许家面前抬不起头。
从许家出来，我直接打车去了姑姑家。
姑姑家住在老小区，楼道里贴满了小广告。
我敲门，姑父来开的门。
"晓雨？"姑父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姑父，我姑姑在家吗？"
姑姑从里屋走出来，看到我，脸色一变："你来干什么？"
"姑姑，您今天去了许家吧？"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姑姑冷笑："去了又怎么样？我就是要让你男方家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什么样的人？"我盯着她，"我不借钱给您，您就要毁了我的婚事？"
"我没有毁你的婚事。"姑姑理直气壮，"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不肯帮你哥，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那您为什么不说，您多年来从来没帮过我们家？"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您为什么不说，我爸住院的时候，您连个电话都没打？"
姑父在旁边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住口！"姑姑尖叫起来，"我养我儿子容易吗？现在让你帮个忙，你就这么对我？"
"我不欠您的！"我也吼了出来，"您养您儿子是您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我拿钱给他买房？"
姑姑气得浑身发抖，突然扑过来要打我。
姑父连忙拉住她："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我打死她！打死她这个白眼狼！"姑姑挣扎着。
我后退几步，冷冷地看着她："姑姑，您要是再去许家闹，我就报警。"
说完，我转身下楼。
身后传来姑姑的咒骂声，我闭着眼睛，眼泪掉了下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就因为我不肯拿彩礼钱给堂哥买房，我就成了全家人的罪人？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手机里，家族群的消息一条接一条。
有人说我不懂事，有人说我被男方家惯坏了，还有人说我妈把我教坏了。
只有表姐林静，给我发了条私信。
"晓雨，我是你表姐。方便的话，我们见个面，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最后回复："好。"
06
周末，我和表姐约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
表姐林静比我大五岁，三年前嫁给了外地的一个富二代。
她穿着一身名牌，化着精致的妆,但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晓雨，好久不见。"表姐坐下来，给我点了杯咖啡。
"表姐，您找我有事？"
表姐沉默了一会儿，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推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
我打开纸袋，里面是一沓文件。
银行转账记录，房产证复印件，还有一些聊天记录的截图。
我快速翻看着，心跳越来越快，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