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埋了十多年的雷，就这样突然炸响，“好日子”就此到头？

继“女首富”张美兰以270亿美元骗局引爆金融系统后，又一头“灰犀牛”冲向越南经济心脏——第二大房地产企业——诺娃房产（Novaland）正式暴雷。

越南政府监察总署上周五发布的最新报告证实，该公司通过1.5万亿越南盾（约40.5亿元人民币）企业债，把资金经多层空壳公司，输送到关联贸易实体，最终用于填补庞氏融资黑洞。

最先把这层 “好日子” 伪装撕开的，是 “越南女首富” 张美兰。这女人之前名头特别响，被称作 “越南版董明珠”，手上握着个叫康福金融的公司，对外说做的是消费金融、房地产投资，还搞了些看起来很厉害的 “科技项目”，吸引了一大堆越南老百姓把钱存进去 —— 毕竟是 “女首富”，大家觉得跟着她有钱赚，有的老人甚至把一辈子的养老钱、孩子的学费都投了进去。结果去年底这事儿爆了雷：哪是什么正经投资，根本就是个玩了十多年的庞氏骗局！用新投资者的钱给老投资者付利息，拆东墙补西墙，一骗就骗了 270 亿美元，这数儿可不是小数，差不多相当于越南全年 GDP 的 3% 还多！

这事儿一炸，越南金融系统直接慌了神。老百姓发现自己的钱拿不回来了，有的在康福金融门口拉横幅维权，有的跑去银行挤兑，生怕自己存在银行的钱也没了。更麻烦的是，不少越南本地银行跟康福金融有牵连，要么是给它放了贷款，要么是帮它卖理财产品，现在康福倒了，这些银行的坏账一下子堆成了山，有几家小银行差点直接倒闭，还是越南央行紧急注资才稳住。那时候大家还以为只是个例，想着 “只要稳住金融，日子还能回到以前”，可没等这口气喘匀，更大的雷又炸了 —— 这次冲的是越南经济的心脏，房地产。

炸响这颗雷的，是越南第二大房地产企业诺娃房产（Novaland）。要是说康福金融是 “小打小闹”，那诺娃房产就是 “重量级选手”—— 在越南房地产圈里，它跟老大 VinGroup 齐名，手上握着一大堆项目，从胡志明市的高档公寓到河内的商业综合体，再到海边的度假楼盘，到处都有它的招牌。之前越南房价涨得最疯的时候，诺娃的房子得靠 “抢”，首付付了还得排队等交房，不少外资也跟着投钱，觉得稳赚不赔。结果今年初，越南政府监察总署出了份报告，直接把诺娃的底裤扒得干干净净：这家公司发了 1.5 万亿越南盾的企业债，换算成人民币差不多 40.5 亿，然后把这些钱通过一层又一层的空壳公司倒来倒去，最后全填进了自己的庞氏融资黑洞里。

啥意思？就是诺娃早就没钱了，靠发新债还旧债过日子，跟张美兰的套路差不多，只不过它是房企，还能靠 “卖期房” 圈钱。现在企业债爆了，期房项目也停了工，买了诺娃房子的人直接傻了眼 —— 有的付了 50% 的首付，有的还了两年贷款，结果到工地一看，塔吊停着，工人跑了，连个地基都没打完。胡志明市有个诺娃的大盘，几百个业主拉着 “还我血汗钱” 的横幅堵在售楼处，警察来了都没用，毕竟大家一辈子的积蓄都砸进去了。

诺娃这一暴雷，整个越南房地产行业直接垮了半边天。要知道，越南这些年的经济，差不多有三分之一靠房地产拉动 —— 盖房子能带动水泥、钢铁、装修行业的就业，卖房子能拉动消费，连政府的财政收入都靠卖地。可越南的房企早就把路走歪了，几乎没几家是靠卖房回款过日子的，全靠发债融资，有的房企负债率都超过 150%，比中国之前爆雷的房企还夸张。现在诺娃倒了，没人敢买房企的债券了，银行也不敢给房企放贷款了，结果就是一批小房企直接断了资金链，要么申请破产，要么把项目低价甩卖。

更要命的是，外资也开始跑路了。之前外资来越南，一半是冲制造业，一半是冲房地产和股市，现在一看越南金融不稳、房地产爆雷，赶紧撤资 —— 去年一年，外资从越南股市和债市撤了差不多 50 亿美元，胡志明市的房价也开始跳水，之前炒到每平米 4 万人民币的高档公寓，现在打七折都没人要，有的楼盘甚至直接腰斩。制造业那边也受影响，本来想搬去越南的工厂，一看这经济形势，又犹豫了，毕竟工厂要盖厂房、要招人，要是越南经济一直不稳，风险太大。

其实这些雷不是一天两天埋的，足足埋了十多年。早从 2010 年开始，越南政府就一门心思想搞经济增速，觉得房地产来钱快、拉动效应强，就对房企特别 “宽容”—— 不仅鼓励它们发债，还放宽了土地审批，甚至有的地方政府跟房企合作，一起炒地皮。监管部门更是跟不上，房企搞多层空壳公司转移资金、发债的时候造假，这些事儿没人查，直到窟窿大到堵不住了才发现。而那些房企老板和金融骗子，比如张美兰、诺娃的管理层，就是瞅准了这个漏洞，一门心思圈钱，根本不管项目能不能成，反正先把自己腰包塞满再说，结果把整个行业、甚至整个经济都拖进了泥潭。

之前越南那 “好日子”，说白了就是靠泡沫堆起来的 —— 房地产泡沫、外资泡沫，看着热闹，其实根基虚得很。现在泡沫一破，才露出里面的烂摊子：经济增速从之前的 7% 掉到去年的 4.7%，今年能不能保住 5% 都难说；年轻人失业率飙升，尤其是房地产和建筑行业，好多工人没活干，只能回老家；政府想救市，又是降息又是出台政策帮房企融资，可根本不管用 —— 老百姓不敢买房，怕买到烂尾楼；外资不敢进来，怕钱砸进去收不回；房企的窟窿太大，政府那点钱根本填不满。

之前还有人喊 “越南要取代中国成为世界工厂”，现在这话没人提了 —— 连基本的经济稳定都保不住，连自己国内的烂尾楼都解决不了，怎么吸引企业把工厂搬过去？更别说越南的产业链还没完善，很多原材料还得从中国进口，现在经济一乱，产业链也跟着受影响，有的工厂甚至因为缺材料停了工。

所以说，越南埋了十多年的雷，这一炸就把 “好日子” 炸没了。不是说越南经济彻底不行了，而是之前那种靠房地产泡沫、庞氏融资撑起来的虚假繁荣，肯定是到头了。接下来越南要面对的，是收拾一个烂摊子：要处理银行的坏账，要安抚维权的购房者，要重新整顿房地产行业，还要找到新的经济增长点 —— 不能再靠房地产，得靠真正的制造业、靠科技创新，可这些都不是一天两天能搞定的，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年八年，才能缓过劲来。

之前那种随便搞个房地产项目就能赚钱、外资扎堆涌入、人人都觉得 “日子会一直好下去” 的 “好日子”，恐怕再也回不来了。这事儿也给其他依赖房地产拉动经济的国家提了个醒：泡沫早晚要破，靠虚的撑不起长久的好日子，经济要想稳，还得靠实打实的产业、靠规范的监管，不然埋在地下的雷，总有一天会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