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送落魄书生一箱旧书,论斤卖给纸浆坊,才发现每页都暗藏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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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住手!”

他疯了一样扑过去。

那纸不是纸。

那书也不是书。

阳光下,纸页的夹层里透出异样的银灰色光泽。

上面印着几个微缩的红色篆字。

他猛地回头,望向那满满一车即将被化为纸浆的旧书。

呼吸瞬间停滞。

他为自己六年的愚钝,付出了何等惨痛的代价。



01

风是京城冬日里最不值钱的东西,刮起来却像索命的刀子,从茅屋的破窗纸洞里钻进来,呜呜地响,跟野地里孤狼夜嚎一个调。

屋里的油灯捻子已经剪到头了,豆大一点昏黄的光,照着陆文昭那张青白的书生脸。

他身子前倾,几乎要趴在那口大樟木箱子上,眼睛死死盯着箱子里摊开的一本旧书,像是要从那密密麻麻的宋体字里抠出金子来。

他已经这样看了六年。

这六年,足以让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长成能满地乱跑的顽童,也足以把一个心怀壮志的书生,熬成一个偏执的疯子。

箱子是六年前和府的管家送来的。

那会儿他爹,一个在刑部当了辈子笔帖式的小老头,刚咽下最后一口气。

临终前,老头子攥着他的手,气若游丝,说起一桩陈年旧事,说是和大人还没发迹的时候,在街上被一群泼皮欺负,是他爹恰好路过,仗着身上那身吏役的皮,吼散了那伙人。

他爹并没有因此攀附,事后也从未提起。

“人情,人情这东西,你不用,它就在。你用了,就没了。但有时比命重。”老头子说完这话,眼就闭上了。

陆文昭遵着爹的遗愿,写了封信,信里没敢提什么当年的恩情,只是把他爹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然后恳切地表达了自己对科考之道的迷茫,不敢奢求什么,只盼着和大人能念及旧情,在他科考的路上稍稍点拨一二。

信送进去,石沉大海一般。就在陆文昭以为这事成了个笑话,连街坊邻居都开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时,和府的马车停在了他家那破落的门前。

管家下了车,皮笑肉不笑,身后两个仆役抬下一口沉重的樟木箱。

“和大人说了,”管家捏着鼻子,嫌弃地扫了一眼这四处漏风的家,“陆先生所求之道,皆在书中,望好自为之。”

说完,人就走了,留下那口箱子,跟一口棺材似的横在屋子中央。

陆文昭的心一下子就活了。

和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禅机啊!是点化!

他觉得和大人看穿了他的功利心,所以没有直接给他推荐信或是银子,而是要用这种方式来磨砺他的心性,考验他的智慧。

他打开箱子,一股陈腐的霉味混着木头的香气扑面而来。

满箱子的旧书,纸页泛黄,边角卷翘,有《论语》的注疏,有过时的《广舆图》,甚至还有几本前朝的才子佳人小说。

他当时就认定,这里面必有玄机。

这不是普通的书,这是通天的阶梯。

或许是某本孤本的批注里藏着今科的考题,或许是某张地图上标记着不为人知的龙脉气运,再不济,也是和大人想考验他的悟性,看他能否从这堆故纸中悟出治世安邦的“大道”。

他把这箱书当成了自己的命。芸娘从里屋走出来,把一件刚补好补丁的小衣裳放在桌上。

她瞅着丈夫那魔怔了似的样子,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里屋床上,他们五岁的儿子小宝又咳了起来,那咳嗽声又干又涩,像一把破锯子在拉扯着芸娘的心。

“文昭,”她终于还是开口了,声音很轻,“油就快见底了。”

陆文昭头也不抬,手指划过书页上的字,嘴里念念有词:“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北辰……北辰是紫微星,帝王之星……众星共之,难道是说要我找到书中那颗‘北辰’,其他的自然迎刃而解?”

芸娘叹了口气,走到灶台边,揭开米缸的盖子。

缸底只剩薄薄一层米,能照出人影。

她默默地把盖子合上。这六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陆文昭的世界里只有这箱书,芸娘的世界里只有丈夫、儿子和空空如也的米缸。

第二年,陆文昭放弃了寻找字面标记的笨办法。

他觉得和大人不会这么肤浅。

他开始研究这些书的共性,发现很多书的页数都是九的倍数。

九为极数,这一定是暗示!

他开始用九宫格去拆解书页上的文字,试图拼凑出什么经天纬地的大道理。

那一年,他卖掉了家里最后一件像样的家具——一张红木八仙桌。

第三年,他迷上了谐音。

他觉得书名、作者、甚至是书里角色的名字,都可能藏着和大人想告诉他的话。

《广舆图》的“舆”通“遇”,是说他会有奇遇?

才子佳人小说《枕中记》的“枕”,通“珍”,是说珍宝就在书中?

那一年,芸娘把她娘家陪嫁的最后一对银耳环也当了,给小宝抓了三服退烧的药。

她第一次对陆文昭说:“文昭,要不……我们别看了吧,你出去找个抄书的活儿,先让小宝吃饱饭。”

陆文昭勃然大怒,说她是妇人之见,看不到这背后的大富贵,是在动摇他的道心。

第四年,他的理论更加玄妙。

他开始计算每本书的字数,认为总字数加起来一定是一个特殊的数字,对应着某个天干地支,只要在那个时辰开悟,就能文运亨通。

02

他白天算,晚上也算,嘴里神神叨叨,邻居都说他疯了。

芸娘不再劝他,只是默默地去给大户人家浆洗衣裳,换几个铜板回来,买最便宜的糙米。

第五年,小宝的病更重了,郎中说孩子是先天不足,后天失养,郁结于内,需要名贵的药材温补。

陆文昭听了,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只有悟透了这箱书,得到和大人的赏识,才能救儿子的命。

他开始拜书,每天早晚三炷香,把这箱书当成了神龛。

他觉得是自己心不够诚,所以才迟迟不能开悟。

到了第六年,也就是现在,他几乎已经放弃了思考。

他只是麻木地、一遍又一遍地翻看这些书,把这当成一种仪式。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只是习惯了这种沉浸在故纸堆里的感觉,这能让他暂时忘记现实的残酷,忘记儿子的咳嗽声和妻子无声的眼泪。

第一年,陆文昭意气风发。

他将所有书分门别类,经史子集,一丝不苟地,每一本都用放大镜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寻找任何可能的标记、夹页或是字迹的深浅不同。



他坚信自己是天选之人,手握着通往荣华富贵的钥匙。

芸娘也满怀希望,每天把饭菜端到他手边,看他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第二年,他乡试落榜了。

榜上那些名字,有些他连听都没听过。

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出来后眼睛通红,对芸娘说:“是我悟性不够,和大人是在磨我的心性。”

他又一头扎进了书堆里,比之前更疯魔。

芸娘的眼神里,崇拜淡了些,多了些担忧。她开始在夜里偷偷抹泪。

到了第三年,家里的积蓄彻底花光了。

芸娘开始接一些浆洗缝补的活计,一双原本细嫩的手,被皂角水泡得又红又肿。

有一次,她实在撑不住了,小宝发烧,家里连买一贴最便宜的甘草水的钱都拿不出来。

“文昭,要不……我们把那些书里不打紧的小说,拿去当铺问问?”她试探着说。

陆文昭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芸娘的鼻子骂:“妇人之见!你懂什么!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说不定玄机就藏在那最不起眼的地方!这是圣贤书!是和大人指给我的登天梯!你竟想拿去换几个臭钱!”

芸娘被他骂得眼圈一红,抱着病怏怏的儿子,坐在门槛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外头的风,吹得她心里一片冰凉。

她不懂什么微言大义,她只知道儿子饿了要吃饭,病了要吃药。

书不能吃,书也不能治病。

从那以后,争吵的次数多了,家里的空气就跟那箱子里的霉味一样,又沉又闷。

陆文昭的性子也变得愈发古怪,清高又执拗,看谁都像是看俗物,觉得全世界只有他一人在求索大道。

他不再和邻里来往,别人跟他打招呼,他只当没听见,眼睛永远望着天,仿佛在思考什么宇宙洪荒的大问题。

左邻右舍看着他,都摇着头,说陆家这秀才,是读书读傻了。

到了第五年,芸娘把她娘家陪嫁的最后一支银簪子也当了。

那天是除夕,别人家都是鞭炮齐鸣,肉香四溢。

他们家,只有一碗清得能看见碗底的稀粥,和一碟咸菜。

小宝眼巴巴地望着窗外,问:“娘,为什么别人家有肉吃,我们没有?”

芸菜心如刀绞,只能把孩子搂在怀里,说:“宝儿乖,等你爹考上状元,我们天天吃肉。”

陆文昭就坐在旁边,对着那箱书发呆,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芸娘看着他那落魄又固执的背影,心里的火苗,一点点地熄灭了。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第六年的冬天来了。

小宝的病来得又凶又急,咳着咳着,就喘不上气了,小脸憋得发紫。

芸娘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孩子就往同仁堂跑。

坐堂的老郎中捻着胡须,给小宝把了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最后长长叹了口气。

“寒邪入肺,病入膏肓了。”老郎中摇着头,“寻常药石怕是无力回天,要想吊住这孩子的命,得用一味虎狼药。”

“什么药?大夫,求求您,只要能救我儿子,砸锅卖铁我也认!”芸娘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紫河车。”老郎中吐出三个字,“得是上好的,炮制过的,起码……要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

芸娘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瘫坐在地上。

五两银子,对现在的陆家,不啻于一座金山。

她抱着昏睡过去的小宝,失魂落魄地走回家。

一进门,看见陆文昭还在那看书,她心里的委屈、绝望和愤怒一下子全爆开了。

她冲过去,一把将陆文昭手里的书打掉在地。

“陆文昭!”她嘶吼着,声音都变了调,“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小宝就快没命了!你听见没有!”

书掉在地上,摔得书页散开。

陆文昭愣住了,他看着状若疯狂的妻子,又看了看她怀里脸色灰败的儿子。

03

“郎中说……要五两银子……买紫河车……”芸娘的吼声变成了泣不成声的哀求,“文昭,我求求你了,你醒醒吧!我们把书卖了好不好?就当我求你了!”

陆文昭的目光从妻子脸上,移到儿子脸上。

小宝的呼吸微弱得像风中的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他六年来的坚持,他所有的清高和理想,在儿子这张没有血色的小脸面前,轰然倒塌。

他读的圣贤书里说,人命大于天。

他却为了这些不能吃不能穿的死物,差点把亲生儿子的命都搭进去。

他慢慢地蹲下身,捡起那本被打掉的书,用手抚平上面的褶皱,动作轻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然后,他站起身,双眼赤红,像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

“卖……把书……卖了。”

芸娘怔怔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

陆文昭找出家里那辆只剩一个轮子的独轮车,把那口樟木箱子里的书,一摞一摞地搬出来。

每一摞书,都像是他身上的一块肉。



这是他登天的梯子,这是他黄金屋的基石,这是他六年不曾熄灭的希望。

今天,他要亲手把它们送进能把一切化为乌有的纸浆池里。

芸娘在旁边默默地帮他用草绳捆扎,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泛黄的书页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车子装满了,沉甸甸的。陆文昭推起车,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独轮车发出“吱嘎吱嘎”的呻吟,像是在为这些即将消亡的文字送行。

他没敢回头看芸娘,他怕自己一看,就没了走下去的力气。

他推着车,走在京城清晨的薄雾里。

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

他路过贡院,那朱红的大门紧闭着,像一张嘲笑他的大嘴。

他路过曾经和他一起高谈阔论的同窗的家门口,里面传出孩子读书的声音。

他路过一个包子铺,热腾腾的香气钻进他的鼻子,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加快了脚步,像是在逃离这个他曾经无比向往,如今却处处刺痛他的世界。

城南的“通源纸浆坊”还没开门,门口已经堆着不少收来的废纸旧物。

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混着纸浆发酵的味道,熏得人头晕。

陆文昭把车停在门口,靠着墙根坐下,像一尊失了魂的泥塑。

他看着车上的书,六年来的日日夜夜,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他曾以为自己是天选之人,手握着通往荣华富贵的钥匙。

到头来,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

和大人,和大人,你究竟是要点拨我,还是在戏耍我?

日头渐渐升高,坊门开了。

王掌柜打着哈欠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陆文昭和他那车书。

“哟,这不是陆秀才吗?”王掌柜皮笑肉不笑地走过来,“怎么,想通了?要把你的宝贝疙瘩卖了?”

陆文昭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脸埋在阴影里。

王掌柜捏着鼻子,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满脸的嫌弃:“都是些不值钱的旧书,字还小,费眼睛。也就是回炉做纸浆的命。”

他掂了掂手里的书,又看了看满车的书,伸出三个指头。

“三十斤,算你三十斤。一斤两文钱,总共给你六十个铜板。看你可怜,这价钱,不能再多了。”

六十个铜板。连买药的零头都不够。

陆文昭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为了小宝,他只能认。他屈辱地,再次点了点头。

“行吧。”王掌柜朝里头喊了一嗓子,“小六!出来干活!把这些倒进池子里去!”

一个叫小六的伙计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车上的书,嘟囔了一句:“又是这些破烂玩意儿。”

他随手抱起最上面的一摞书,转身就往院里走。

院子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化浆池,池子里是翻滚着热气的灰白色浓浆,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小六走到池子边,胳膊一扬,就要把怀里的书扔进去。

陆文昭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就在书本即将脱手的那一瞬间,捆书的草绳不知怎么的,突然松了。

最上面的一本书滑了出来,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啪”的一声,书脊重重地磕在了池边的青石板上。

那声音,清脆里又带着一丝沉闷,很古怪。

陆文昭猛地睁开眼。

小六也“咦”了一声,停下了动作。只见那本摔在地上的书,从中间裂开了。

可那裂口,却不是书页散开,而是……而是每一张书页,都从中间裂成了两层!

那本是前朝的一本通俗小说,纸张本就粗糙厚实。

04

这一磕,像是把原本黏合在一起的两层纸给震开了。

陆文昭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

小六也觉得奇怪,他蹲下身,好奇地捡起那本书,用粗糙的手指捻了捻那裂开的书页。

“嘿,这纸还是夹层的?”他嘟囔着,想把那两层纸彻底分开。

他手上用了点劲,“嘶啦”一声轻响,表层那印着字的纸页被他揭开了一个角。

阳光恰好从院墙上方照下来,一缕金光落在那被揭开的纸角上。

陆文昭的心跳,漏了一拍。

被揭开的那一角里层,没有字,没有画,什么都没有。

它透出一种异样的、极其细腻平滑的纹理,和一种……淡淡的银灰色光泽。

那光泽,绝不是普通纸张该有的。

小六也愣住了,他把书凑到眼前,又多撕开了一点。

那片银灰色的光泽下,赫然印着几个用朱砂印上去的、小得像蚂蚁一样的红色篆字。

伙计不认得那是什么字,只觉得好看。

陆文昭却认得!那四个字,他曾在父亲的故纸堆里见过无数次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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