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有点长,耐心看完,可能你就明白一二。
首先声明,我没有批判我父亲的意思,毕竟他已经走到了人生最至暗的时刻,也仅剩半条命了。
仅仅当做一场追溯,从我的角度客观看一下前世的“因”,今天的“果”。
有友友在后台问:你没有兄弟姐妹吗?或者问:为什么兄弟姐妹不一起承担?
是的,我有一个姐姐,也有姐夫。他们在老家的市里生活,过着四平八稳的日子;儿子已经成人,在外地奋斗。当然我也有老公,也有自己的女儿。能跟父亲搭上边的亲人也就这么多了。
为什么在这三个多月里,父亲生病以来,只看到我在这里上窜下跳,踌躇满志,痛苦纠结,或者说劳苦压抑的样子~
先说说姐姐吧。姐姐比我大一岁,小时候因为太穷了,自己本身也不怎么上进,上完初中,父亲也没能给她出50块钱的职高学费,就进入社会了。
现在在当地一个保健品单位做销售,就是驻扎在各药店卖保健品,卖出去就拿点提成,卖不出就拿基本工资;三线小城,收入能维持家用;我的姐夫,是一个大型商超的保安,从年轻就做这个职业,收入可想而知。好在,他们结婚时有父母给置办的一套房子,解决了人生最大的消费。所以这些年,没有大起大落,平平淡淡过着小市民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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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年轻时,姐夫到我家过年,有一个晚上,和我的老公去河沿,两人信誓旦旦地说:你看,我们俩娶了她俩,就是他们最亲的人了,以后咱岳父母老了靠谁,还不是靠我们?并拍着胸脯保证,以后他们就是我们的靠山。
当然,这也许是他们的酒话吧。
只是多少年以后,每逢家里遇到什么事情,不管是母亲屡次生病,还是父亲屡屡生病,他们两个,反而都成了局外人,特别是两位老人每次来在这边治疗,期间,姐夫从不会过问,哪怕打过电话或者问候一声,至于费用,更不会提起。
要么是我这边无声无息地消化了,要么是我姐象征性地出一点。
后来我母亲重病后期,在乡下大部分是我姐出的力,每月回去子换之类的。
所以我和我姐,没有分得那么清楚,我能承受不会麻烦他们,她能出力,就不会喊我回去。
当然我也不会怪姐夫,虽然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这样说,我家有两个女婿,至少也算一个儿了吧!其实也要看情况。老人们经常说:两好搁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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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好,另一个一定不会主动示好。客观说,造成父亲今天这样的局面,完全也是他自作。活了这么多年,他的很多行为,以及给家人带来的伤害,生生活成了一个人人都不愿意搭理的臭狗屎(可能这话不中听,但事实就这样)。
举几个例子吧!提起这些,都是泪两行,每当提起他做过的事情,除了伤心就是绝望,还有喘不过气来的压抑和自卑。
先说我姐家的儿子,为什么对外公不理不问。
大约十多年前。我的女儿正上小学,我姐家的儿子(我的外甥)也上小学。暑假期间,邀请父亲和外甥来南京家里玩。
那时,我比现在更加在乎他们的生活,更加希望他们经常出来到处转转,玩玩,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
当时我们一家还租住在一个比较简陋的房子里。他们过来以后,一到周末或者下午,哪怕请假,都会开着车子带他们出去玩。
孩子们开心,父亲也很开心。
那些年,我母亲还在世,只是多年的脑梗折磨得她走路不稳,身体已经垮了,在家一个人勉强能自理。
他们来之后,白天我去上班,他们三个就在家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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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嗜酒成性,一天三顿酒雷打不动。有一天,我正在上班,女儿打电话给我,一边哭一边说,我外公和弟弟(我的外甥)打起来了!
我放下手里的工作就往家赶。
到了家门口,两人还在打,外甥拿着大扫把,父亲拿着一个棍棒(当时记不得了),打得不可开交。外甥虽然才十来岁,但从小体壮,长得高大,父亲喝过酒了,身体重心不稳,脸上被抓了几道血印子 ;外甥倒没有受什么伤,就是胳膊青了一片。
我看这架式上去就拉,好容易拉开两人,一边是老人,一边是孩子,各自劝了半天。
父亲那边气不过,嚷嚷着要回家,骂我为什么要将这个**(我外甥)带过来,他不是个玩意儿!骂了很多难听的话。
后来,我带着外甥和女儿去外面吃了口饭,在公园里待了一下午,问起打架的原因,外甥还小,也很憨,没说出所以然。女儿说,当时他俩在房间里玩游戏。父亲在外面的床上睡觉,睡醒了之后,他让弟弟给他拿一下手机过来,弟弟没拿,外公就发火了。
弟弟也不是好惹的,在家里从来没有人对他呼三喝四,受不了,两人就争起来,最后动了手。
我听了一股怒火直涌心头!我太了解我的父亲了!就是一个老子为大的人。从前在家里,他对任何人都颐指气使,谁不听他的指令,他立刻瞪眼,嘴里开始口吐莲花,一直不停地骂,再不听话,直接动手打。
我,姐姐,母亲,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被他摧残得苦不堪言!因为一句话不合他心意,他会骂;因为一件事没按他的意志做,他会骂;一骂开开来,陈年烂谷子的事就反复提,全是别人的错,全是别人在害他,别人全是呆子,是傻子,是蠢货,全是自己劳苦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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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酒后,那更是没完没了,能躺在床上骂一夜,掀桌子,砸玻璃,摔碗筷,动刀子,拿棍子、用皮带~
有一段时间,我和母亲睡觉时,我的床头都是放着防身的棍子的[捂脸]
曾经,我姐被他踢断过腰;我母亲被他烫伤过脚,摔断过胳膊;我被他赶出家门无数次,寄宿在亲戚家不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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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最深的是我的母亲。自从我上学离家后,她在家里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辱骂,一辈子都没在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面前抬起头!
那天回到家后,我喊了同事过来劝父亲,不要闹了,消消气,劝了半天,这边同事刚走,那边父亲就嚷嚷着要回家。
一千多里路,哪能说回就回,可他却不管你什么情况,说做就必须做。
没办法,我喊回正在上班的老公,两人开车送他们回老家。
开了十来个小时到家了,先将父亲送到乡下,外甥到了家门口不肯进家门,坐在大街上托着腮帮子发呆;我的母亲蹒跚着出去,端了一碗饭给外甥吃了。
这件事被我姐姐和姐夫知道,得多心疼!自己的亲爹啊,纵然孩子再不懂事,也不能动手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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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件事还没完,自此他们就结了怨。在一个孩子心里,自己的外公如这般做人,他心里会造成什么影响!
那年年底,我们一家三口、姐姐带着外甥回娘家过年了。大年夜,记不得因为什么事情,父亲也是喝了很多酒,几乎是烂醉如泥,和外甥又打起来了!
当时我姐在跟前,听到动静,都去拉架。我母亲也因为拉架被摔在地上。我上去拉架时,正好碰到我父亲扔水壶,一瓶开水从我头上浇了大半,一直淋到脖子上。还好还好,我戴着围巾,便也起了好几个水泡。
最后,我姐打了110,当地的警察来了,对我父亲呵斥,我父亲当时那个趋炎附势的德性和嘴脸我到现在忘记不了。毕竟是家事,当时平息了,父亲也把警察哄走了。
走了之后又开始闹腾起来了。这次父亲作得自己也趴下来,躺在地上说快不行了,连夜开着车子送他到了市里医院输液~
姐姐也伤心地带着外甥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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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入院,家里的人都折腾得不得了,我一个叔叔也深更半夜地爬起来从家里来到医院,看了看瘫在床上跟死尸一样吊水的他,直摇头。
再举个例子吧!
我怀孕期间,突然失去了工作,生活开支只靠老公,和老公在出租房里过着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有一天,我姐打电话过来,说,母亲又被父亲赶出来了,衣服都扔在大街上,一夜没回家。
她是高血压,不能生气,更不能熬夜。我听了心一下子紧了!哭的稀里哗啦!姐说,给咱妈买张票让她去你那里住一段时间吧。我欣然答应。
我母亲就拎着包袱,坐着绿皮车一个人颠簸一夜过来了。
当时住在县城,房子又黑又小,是一个单位的仓库改造的家属宿舍,两间。这是我出来后母亲第一次过来。以这样的方式。
进家后,母亲说了一句:唉,跟逃荒似的。因为她没想到,我的条件这么差!
后来,我就跟母亲在家里待产,她陪着我,我特别踏实!我们一起上街买点廉价的菜,一起做饭。
好日子没过两天,父亲的电话就追过来了。电话是邻居家的,那时只有固话。平时我会到邻居家,借用他们的电话打给家里,所以他知道电话号码。
在电话里,威胁加恐吓,母亲再不回家,就过来烧了我的房子,打断我妈的狗腿之类的恶毒的语言,被邻居两口子听得清清楚楚。男邻居是老公的同学,两人见了面尴尬不已,而我更是抬不起头,弄得整个巷子的邻居都知道了。
而他的电话却总不停地打来,邻居又不好挂断。最后实在摄于他的淫威,母亲含泪要回家!回家怎么能放心!万一被他打了,我怎么交待!
在一个夜色里,母亲又拎着包,坐在老公的踏板车上,去了火车站。
我待在路边哭得昏天黑地!
没办法,赶紧打电话求我老家的表哥,待母亲到家后,一起陪护着她回家~我表哥在我父亲面前说尽好话!
母亲回家时,我已七个多月了,这边刚走,那边就大出血入院保胎。
生女儿时,难产,疼得死去活来,差点下不来手术台。老公给父亲打电话告知一下情况,父亲居然说,是死是活我们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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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太多太多的事,真的不想再提!我父亲就是这么一个极度自私的人,又极度暴力,六亲不认的人。眼里永远只有自己,永远不会把别人放在心上,永远自以为是,永远都是打压别人的人!
我姐夫之所以不待见他,在他们之间,也发生过一些事情,比如喝着酒就干起架来,姐夫深更半夜赌气从乡下走到城里,听说走了一夜。还有就是,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在村里做了太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整条大街,得罪了半数人家。姐夫也不愿意回家,回去觉得街坊邻居都看不起,自己没面子。
一桩桩,一宗宗,放在谁身上,谁能容忍得了他呢!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我是女儿,不接手,谁会管他死活呢!
只是谁接手,谁痛苦,不是我来受,就是别人来受,别人不受,就是他自己受!
再说我老公,本身就是一个被公婆宠坏了的人,不怎么担当,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兼职,脾气古怪,情绪不稳定。最近几个月身体不好,几乎天天晚上去吊水。其他事,最多接送一下儿子,其他事,一律不会插手。
这就是我的处境了,也是实际情况。
好了友友们,说多了,感谢一直以来对我的关注,以及祝福,好听的,不好听的都悉数接纳。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只愿大家安康,幸福!不要与我一样,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原生家庭的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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