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男孩被打成植物人,父母拒绝报案,第二天学校门口停五辆面包车

分享至

重症监护室外,医生摘下口罩,镜片后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语气冰冷得像手术刀。

“……患者颅内大面积受损,脑干功能部分丧失,自主意识苏醒的可能性低于百分之一。通俗点说,就是植物状态,家属要做好长期准备。”

“植物人”三个字,像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方建国妻子李秀梅的心上。她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瘫了下去。

亲戚们乱作一团,哭喊声、搀扶声响成一片。



病房门口,负责记录的民警看着那个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站得像一尊石雕的男人,公式化地问道:“家属,施暴者的信息我们已经掌握了,现在确定要立案,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吗?”

方建国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像一口枯井,看不见底。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吐出的两个字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报案。”

这个在景阳市老实了半辈子的男人,做出了让所有人无法理解的决定。而这一切,都源于三天前,儿子放学后打来的那个电话。

01

方建国是个木匠。

在景阳市这个日新月异的城市里,这算是个快要被淘汰的老旧行当。

他的铺子开在老城区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里,没有招牌,来的都是些街坊邻居和熟客。铺子里常年弥漫着一股木屑和桐油混合的香气,闻着让人心安。

方建国的手,是一双典型的匠人的手,粗大,布满老茧和细小的伤口,但握起刨子和刻刀的时候,却比外科医生还要稳。再普通的木料,到了他手里,经过一番切、削、磨、榫卯,就能变成一件有灵气的物件。

街坊们都说,老方这人,像他手里的木头一样,实诚,耿直,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

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不是那些价值不菲的红木家具,而是他的儿子,方磊。



方磊今年十七,在市一中读高二。小子长得高高大大,眉眼清秀,性格不像方建国那么闷,见人总是笑呵呵的,嘴也甜。学习成绩在班里一直都是中上游,懂事,从不让家里操心。

这天下午,方磊放学回来,看到方建国正在给邻居张大妈修一把散了架的老藤椅。

“爸,我回来了。”方磊放下书包,熟练地拿起扫帚,把地上的木屑扫到一堆。

“嗯。”方建国头也没抬,手里精巧地拼接好一个榫卯关节,严丝合缝,像是天生就长在一起。

“张大妈,您这椅子骨架是好料,就是这卯口松了,我给您加个木楔,再用个五十年都没问题。”方建国对一旁看着的张大妈说道。

张大妈笑得合不拢嘴:“那敢情好!建国啊,你这手艺,整个景阳市都找不出第二个!真是辛苦你了。”

“街坊邻居的,说这些就外道了。”方建国憨厚地笑了笑。

方磊看着父亲专注的侧脸,和那双仿佛有魔力的手,眼神里充满了崇拜。他从小就喜欢看父亲做木工活,那些木头在他眼里,比任何玩具都有趣。

等张大妈千恩万谢地搬着椅子走了,方磊才凑到父亲跟前。

“爸,今天物理测验,我考了班里第三。”他有些献宝似的说。

方建国这才放下手里的活,抬起头,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他伸出粗糙的大手,想摸摸儿子的头,又好像怕手上的木屑弄脏了儿子,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又收了回去,只是沉声说了一句:“好,争气。”

简单的两个字,对方磊来说,比什么奖励都珍贵。

他知道,父亲不善言辞,但那份深沉的爱,他一直都懂。

02

方家的晚饭,总是在七点准时开饭。

妻子李秀梅在一家纺织厂上班,每天下班回来,总会带点厂里发的处理布料,或是食堂里省下来的饭菜。

晚饭的餐桌上,三菜一汤,一荤两素,算不上丰盛,但收拾得干干净净,热气腾腾。

“多吃点肉,磊磊,看你最近打篮球,人都瘦了。”李秀梅不断地往儿子碗里夹着红烧肉。

“妈,够了够了,再夹就成小胖子了。”方磊扒拉着碗里的饭,嘴里塞得满满的。

方建国在一旁默默地喝着一小杯白酒,听着娘俩的对话,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这就是他的生活,简单,清贫,却也温馨。

“对了,建国,”李秀梅忽然想起什么,“今天听我们车间的刘姐说,一中那个叫张鹏的,又把人给打了,这次好像挺严重,把人家腿都给弄骨折了。”

方建国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哪个张鹏?”

“还能是哪个,就是建设局张副局长家的那个宝贝儿子呗!”李秀梅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听说那孩子家长找去学校,结果学校还向着张鹏说话,最后不了了之了。哎,这世道,有钱有势的就是不一样。”



方建国沉默了,他看了一眼正在埋头吃饭的方磊,问道:“磊磊,你们学校……有这事?”

方磊扒饭的动作停了停,抬起头说:“嗯,听说了。张鹏在我们学校是出了名的霸道,没人敢惹他。”

“你离他远点。”方建国叮嘱道,语气严肃,“在学校好好读书,别惹事。”

“知道了,爸。”方磊应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吃饭,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吃完饭,方磊回房间写作业,李秀梅在厨房洗碗。

方建国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抽着劣质的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眉头紧紧锁着。

他不喜欢这个城市。

如果不是为了方磊能接受更好的教育,他宁愿一辈子都待在老家那个山沟沟里。他们村子的人,虽然穷,但都讲一个“理”字,谁家受了欺负,全村的男人都会抄着家伙去给你把理讨回来。

不像这城里,人与人之间隔着一层冰冷的墙,理,要让位于钱和权。

他掐灭了烟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为了儿子,忍忍吧,他总是这么对自己说。只要儿子能平平安安,有出息,他受再多委屈都值。

03

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得开的。

麻烦,还是找上了方磊。

周三的体育课上,一场篮球比赛,方磊所在的班级和张鹏的班级打对抗赛。

比赛进行到最后,比分胶着。一个关键的篮板球,方磊跳得比张鹏高,稳稳地把球抢了下来。落地的瞬间,两人身体有了轻微的碰撞。

这本是篮球场上再正常不过的接触。

但张鹏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当场就把球砸在了地上,指着方磊的鼻子骂道:“你他妈没长眼睛啊?敢撞我?”

方磊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就是一个正常的抢篮板,谁也没犯规。”

“我说是你撞的,就是你撞的!”张鹏一脸嚣张,“给老子道歉!”

方磊的血也一下子上来了。他不是个惹事的人,但也绝对不是个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他迎着张鹏的目光,不卑不亢。

两个少年,就在球场中央对峙了起来。张鹏身边的几个跟班也围了上来,推推搡搡。眼看冲突就要升级,体育老师吹响了哨子,把两边的人都分开了。

一场球赛,不欢而散。

方磊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他低估了张鹏的睚眦必报。

从那天起,他的麻烦就接连不断。

先是新买的篮球,被人用刀划破了。接着是放在课桌里的复习资料,被人倒上了墨水。

方磊知道是张鹏干的,但他没有证据,找老师,老师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说了句“同学之间要团结”。

周五下午,他正在车棚取车,张鹏带着几个人把他围住了。

“小子,听说你挺横啊?”张鹏手里掂着一根棒球棍,一下下地敲着自己的手心,“我那双新买的AJ球鞋,那天被你踩了一脚,你说怎么办吧?”

“我没踩你鞋。”方磊握紧了车把。

“我说你踩了,你就踩了!”张鹏用棒球棍指着他,“五千块,拿来,这事就算了了。”

五千块?方磊心里又气又急。他家一个月的总收入,也才这么多。

“我没有钱。”

“没钱?”张鹏冷笑一声,“没钱就让你那个木匠爹来赔!我听说他手挺巧的,让他给我打一套家具,也行!”

侮辱他可以,但侮辱他的父亲,方磊忍不了。

“你别太过分!”他红着眼喊道。

“我就过分了,你能怎么样?”张鹏用棒球棍拍了拍方磊的脸,“给你三天时间,准备好钱。不然,我就让你躺着出这个校门!”

那天晚上,方磊犹豫了很久,还是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爸……”

“怎么了磊磊,这么晚打电话?”电话那头,方建国正在干活,背景音里是刺耳的电锯声。

听到父亲疲惫的声音,方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没事,爸。就是想问问您,活多不多,别太累了。”

“我没事,你好好学习就行。”

挂了电话,方磊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堵得难受。他决定,自己的事,自己扛。

04

方磊的忍让,并没有换来安宁,反而让张鹏觉得他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接下来的两天,张鹏的霸凌变本加厉。

方磊的自行车胎被人扎了,回家的路上,他只能推着车走回去。

食堂里,刚打好的饭菜,会被人“不小心”撞翻在地。

方磊选择了沉默和躲避。他开始提前到校,放学后最后一个离开,尽量避开和张鹏正面接触。

他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忍耐,等对方觉得无趣了,事情自然就会过去。

但他不知道,对于恶人来说,猎物的退缩,只会激发他们更残忍的施虐欲。

周一的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方磊收拾好书包,在教室里多磨蹭了半个小时,确认走廊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才起身离开。

他以为自己已经躲过了。

可当他走到学校后门那条僻静的小巷时,几个熟悉的身影,从巷子口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张鹏。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张鹏的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我等你半天了。钱呢?准备好了吗?”

方磊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今天这一劫,怕是躲不过去了。

他把书包护在胸前,挺直了腰板:“我没钱,我也不会给你钱。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张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说我们想干什么?”

他朝身后的几个跟班使了个眼色。

巷子里没有监控,行人稀少。

一个住在巷子附近的大妈,正在自家阳台上收衣服。她似乎听到了巷子里传来的闷响和少年压抑的痛呼,探出头看了一眼。

几个穿着一中校服的半大孩子,正对着一个倒在地上的男孩拳打脚踢。

她皱了皱眉,嘴里嘟囔了一句“现在的小孩真是不像话”,然后转身回了屋里,关上了窗户。

当方建国和李秀梅接到学校老师的电话,疯了一样赶到医院时,方磊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

急救室门口那盏红色的灯,像一只噬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对几近崩溃的夫妻。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

出来的,是满脸疲惫的医生。

他看着方建国夫妇,摘下口罩,说出了那句让他们坠入冰窟的话。

05

“……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自主意识丧失……通俗点说,就是植物状态,家属要做好长期准备。”

李秀梅的身体晃了晃,眼里的光瞬间熄灭了,她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秀梅!”方建国一把抱住妻子,嘶吼出声。

医院的走廊里,瞬间乱成了一团。亲戚们的哭喊声,医生护士的安抚声,混杂在一起,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方建国的心。

他抱着不省人事的妻子,看着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儿子,那个早上出门时还活蹦乱跳的少年,如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

方建国的眼泪,在那一刻流干了。

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表情,只剩下一种死寂的灰白。

闻讯赶来的民警,在了解完基本情况后,找到了依旧像石雕一样站着的方建国。

“同志,节哀顺变。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凶手。”民警打开记录本,“我们已经从学校那边拿到了几个嫌疑人的名单,为首的叫张鹏,对吧?只要您这边确认立案,我们马上就可以走程序抓人。”

所有亲戚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喊着。

“报案!必须报案!” “把那几个畜生抓起来!枪毙!” “建国,你快说话啊!”

方建国缓缓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民警的脸上。

“我们不报案。”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走廊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什么?”民警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不报案。”方建国一字一顿地重复道,眼神里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平静。

就在这时,走廊的另一头,一行人簇拥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是张鹏的父亲,市建设局的副局长张德海。他身后跟着的,是学校的校长和一位穿着西装、拎着公文包的律师。



张德海脸上没有丝毫歉意,反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他走到方建国面前,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事情我都了解了。小孩子不懂事,下手没轻没重。这样吧,医药费我们全包了,另外,这里是五十万,算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给孩子做后续的康复治疗。”

他身旁的律师,将一张银行支票递了过来。

“只要你们签了这份和解协议,不再追究这件事,这笔钱现在就是你们的。”

看着那张支票,再看看张德海那副施舍般的嘴脸,方建国身边的一个年轻亲戚气得当场就要冲上去,被几个人死死拉住。

方建国却只是看着他,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激动。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们不要钱。”他看了一眼那张支票,然后又对旁边的民警说了一遍,“警察同志,我们不报案。”

说完,他不再理会任何人,转身走到医院安静的楼梯间,从口袋里,摸出一部屏幕都有些泛黄的、老旧的按键手机。

他的手指,因为常年干木工活而显得有些粗笨,但在按键上,却异常地稳定。他从电话簿里翻出一个没有存名字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后,他没有哭,也没有吼,而是用一种异常嘶哑、平静的家乡方言说道:

“二叔,是我,建国……磊磊出事了……嗯,被人打的……怕是……醒不来了……你把村里还能开车的兄弟都叫上……对,明天早上七点,到景阳一中门口,等我。”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景阳市第一中学的校门口,背着书包的学生们正陆陆续续地进校,早餐摊的蒸气和学生们的说笑声混杂在一起,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突然,五辆一模一样的白色面包车,挂着外地的牌照,悄无声息地从街角转了出来。它们不快不慢,保持着整齐的队形,最终在校门正对面一字排开,停得整整齐齐,像一堵沉默的墙,刚好堵住了车辆进出的主要通道。

车没有熄火,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付费解锁全篇
购买本篇
《购买须知》  支付遇到问题 提交反馈
相关推荐
无障碍浏览 进入关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