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92年,李勇退伍后在省城做保安,日子清苦却安稳。
某天,一辆黑色奥迪停在宏泰大厦前,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下了车,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李勇,眼神复杂得让人心悸。
“你是……豫北的李勇?”他声音颤抖,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李勇心头一震,疑惑地问:“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没答,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明天上午10点,来我办公室!”
他扔下这句话,转身快步离开,留下李勇满心疑惑。
几天后,李勇在夜校复习时,无意间翻到一本旧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模糊的报纸,标题写着“1985年豫北抗洪英雄”。
他愣住了,那张报纸上的身影,似乎和某个雨夜的记忆重叠……
01
1985年的夏天,豫北山区被连日的暴雨笼罩了整整五天,泥泞的土地仿佛被水汽吞噬,整个世界都显得沉重而压抑。
李勇坐在军营的窗边,凝视着窗外黑压压的乌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李勇,气象站紧急通知!”通讯员小王冲进宿舍,手里攥着一张被雨水打湿的电报,声音急促地说道,“山洪预警,已经升到最高级别!”
李勇猛地站起身,22岁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作为侦察班的骨干,他多次参与救援任务,深知山洪的破坏力有多可怕。
“全体集合!”班长周铁柱的声音在暴雨中响彻营房,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到十分钟,二十多名战士全副武装站在雨中,雨水顺着钢盔淌下,模糊了他们的视线。
李勇背着沉重的急救包,腰间系着结实的救生绳,军装早已被雨水浸透,但他眼神依然坚定如磐石。
“同志们!”连长站在风雨中,声音铿锵有力,“王家村被洪水围困,村民危在旦夕,我们的任务是把人救出来!”
“是!”战士们的回应声在雨夜中如雷鸣般震撼,令人热血沸腾。
军车在泥泞的山路上艰难前行,车身颠簸得几乎要散架,李勇紧握车厢扶手,透过模糊的车窗,看到山谷中黄色的洪水如猛兽般咆哮。
“李勇,你水性好,待会儿下水救人就靠你了。”班长周铁柱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透着信任。
李勇郑重地点点头,他从小在黄河边长大,水性了得,但面对如此凶猛的洪水,他心里也有些忐忑。
车子开到村口时,道路已被洪水阻断,前方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村庄几乎被洪水吞没,只剩几处高地的屋顶还在水面上挣扎。
远处,村民的呼救声在暴雨的喧嚣中显得凄凉而绝望。
“分成三组行动!”连长迅速部署,“一组负责高地房屋救援,二组转移老人和孩子,三组……”他看向李勇,“你们负责水面救援!”
李勇带着四名战友冲向洪水边缘,水流湍急,夹杂着泥沙和断裂的树枝,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看哪儿!”战友老陈指向远处的一个屋顶,“有人在挥手求救!”
李勇眯起眼睛,透过暴雨,看到大约七十米外的一栋二层小楼顶上,三个模糊的身影正拼命挥手,呼救声断断续续传来。
“水流太急,橡皮艇根本过不去!”老陈试图推艇下水,但艇身被洪水冲击得东倒西歪,完全无法前行。
李勇果断脱下军装,动作迅速而坚定。
“李勇,你疯了?”老陈一把拉住他,急得声音都变了调,“这种水流,连专业救生员都会被冲走!”
“人命关天!”李勇甩开老陈的手,将救生绳牢牢系在腰间,另一端绑在岸边的一棵老槐树上,“你们拉紧绳子,我去救人!”
“太危险了!”班长周铁柱冲过来,试图阻止,“你这样下去就是送死!”
“班长,军人的天职是保护老百姓!”李勇说完,纵身跃入汹涌的洪水,冰冷的水流瞬间将他吞没。
洪水的冲击力超乎想象,李勇感觉自己像一片枯叶,被水流裹挟着向下游冲去,救生绳勒得他腰部生疼,几乎喘不过气。
水中的杂物不断撞击他的身体,一块尖锐的木板划过他的手臂,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但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向那栋房子游去。
整整三十分钟后,李勇终于摸到房子的外墙,洪水的冲击让他几乎抓不住墙面,但他死死扣住砖缝,艰难爬上屋顶。
屋顶上的情景让他心头一紧: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浑身湿透,紧紧抱着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女孩冻得小脸发青,瑟瑟发抖;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蜷缩在角落,脸色苍白得像纸。
“解放军!你们来了!”男人看到李勇,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声音颤抖地喊道,“求求你,救救我们一家!”
“别怕,我一定带你们出去!”李勇一边安慰,一边迅速观察周围,房子摇摇欲坠,随时可能被洪水冲垮。
但问题摆在眼前:救生绳承重有限,最多只能带两人,四个人的重量根本无法同时下水。
“叔叔,我想回家……”小女孩虚弱地哭着,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格外脆弱。
李勇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他当机立断:“我先带孩子和这位大姐过去,然后回来接你!”
“不行!”男人激动地摇头,声音哽咽,“水这么急,你还能回来吗?我们一家要死也要在一起!”
“没时间争了!”李勇看着水位不断上涨,语气坚定,“再不走,全都得没命!”
男人咬紧牙关,从怀里掏出一张被水浸透的纸条,递给李勇:“小兄弟,如果我们回不去,请把这个交给……”
话没说完,一个巨浪打来,纸条被洪水卷走,消失在黑暗中。
“来不及了!”李勇一把抱起小女孩,“孩子抓紧我,剩下的人拉好绳子!”
“女儿!”女人哭着扑过来,声音撕心裂肺。
“相信我,我一定把你们全家救出去!”李勇的话在暴雨中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下水的那一刻,李勇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四个人的重量让救生绳绷得几乎要断,水流的冲击几乎要将他撕碎。
小女孩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勒得他几乎窒息,但他咬牙坚持,一点一点向前游。
“叔叔,我好怕……”女孩在他耳边小声哭道,声音颤抖得让人心疼。
“别怕,叔叔在这儿,一定带你到安全的地方!”李勇一边奋力划水,一边安慰孩子,声音中透着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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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夫妇死死抓着他的腰带,女人几次差点被水流冲走,都被男人硬生生拉住。
“坚持住!岸边就在前面!”战友们的喊声从远处传来,给了李勇一丝力量。
经过四十五分钟的搏斗,四个人终于被拉上岸,李勇瘫倒在泥地上,浑身像散架了一样,大口喘着粗气。
“李勇!你没事吧?”班长周铁柱冲过来,焦急地拍着他的脸。
李勇费力睁开眼睛,声音虚弱:“他们……他们怎么样了?”
“都活着!全都没事!”周铁柱激动地喊道,“你小子,真是拿命在拼!”
李勇挣扎着坐起来,看到那一家三口被战友们裹在军大衣里,小女孩已经恢复意识,正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解放军叔叔!”女孩挣脱父母的怀抱,跌跌撞撞跑到李勇面前,紧紧抱住他,“谢谢你救了我们!”
李勇摸了摸女孩的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疲惫的身体仿佛又有了力量。
中年夫妇走了过来,男人紧紧握住李勇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小兄弟,这份恩情我们一辈子不会忘!我叫王建华,这是我妻子陈丽萍,女儿叫小雯。”
“这是我们该做的。”李勇虚弱地笑了笑,声音中透着真诚。
王建华从湿透的衣服里摸索着,想找些什么:“那张纸条被水冲走了,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部队番号是多少?我一定要找到你,好好报答!”
“救人不用回报,这是军人的本分。”李勇摆摆手,语气平静,“我叫李勇,至于其他的……以后有缘再会吧。”
洪水救援持续了五天,李勇和战友们一共救出六十多名村民,无一人伤亡。
但在那个通讯落后的年代,村民想找到救命恩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洪水退去后,李勇随部队返回营地,王建华一家被送到县城的临时安置点,很快就失去了联系。
多年后,每当李勇回忆起那个雨夜,依然能清楚地记得小雯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以及王建华握着他手时的温度。
他从没想过,那次不求回报的救援,会在七年后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彻底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02
1985年到1992年,对李勇来说,是人生中最充实却也最纯粹的七年时光。
洪水救援后,他在部队小有名气,连队的荣誉室里多了一面“英勇救人先进个人”的锦旗,上面用金线绣着他的名字。
“李勇,听说你要提副班长了!”战友小张羡慕地说,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李勇正在擦拭钢枪,闻言只是笑了笑:“当不当官不重要,能为老百姓做事就够了。”
这话听起来像口号,但从李勇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真诚。
1986年秋,邻县发生山体滑坡,李勇再次冲在救援最前线,从废墟中救出一个被困三天的老大爷,老人拉着他的手泪流满面。
1987年夏,华北遭遇大旱,李勇跟着部队参与抗旱救灾,背着沉重的水泵在烈日下走了四十里山路,为干涸的村庄打出救命的井水。
1988年冬,山区遭遇罕见暴雪,李勇扛着七十斤重的救援物资,在雪地里跋涉了三天两夜,为被困的村民送去粮食和药品。
每次救援,李勇总是第一个冲上去,战友们都叫他“拼命三郎”,但他从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在他看来,这只是军人该尽的职责,没什么值得夸耀的。
然而,命运总爱在不经意间设下转折。
1991年冬,李勇接到家里一封急电:母亲突发脑溢血,情况危急,急需手术。
李勇立刻请了探亲假,匆匆赶回老家,看到母亲躺在简陋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几乎说不出话。
“勇子,家里……真的撑不下去了。”父亲拉着他的手,声音哽咽,“你妈的手术费欠了四万多,你弟弟还得上学……”
四万块,在1991年的农村,是个天文数字,压得全家人喘不过气。
李勇看着病床上的母亲,又看看满脸愁容的父亲,心中像被刀割一样。
部队的津贴微薄,根本无法承担这笔开支,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
“爸,我知道该怎么办。”李勇紧紧握住父亲的手,眼神坚定。
1992年春,李勇向部队提交了退伍申请。
“李勇,你疯了?”班长周铁柱急得拍桌子,“你马上要提排长了,这时候退伍?”
“家里需要我。”李勇语气平静,眼中透着无法动摇的决心。
“你有大好前途啊!凭你的本事,再干几年,说不定能当连长!”周铁柱急得直跺脚。
李勇摇摇头:“父母的养育之恩比天大,部队教给我忠诚和担当,现在我要为家里担起责任。”
退伍手续办得很快,临走前,连长特意找李勇谈话。
“李勇,部队永远是你的家,家里的事处理好了,随时可以回来。”连长拍着他的肩膀,眼中满是不舍。
“谢谢首长。”李勇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但我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1992年6月,李勇脱下穿了七年的军装,背着简单的行李包,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窗外的田野飞速后退,他的心却沉甸甸的,不是因为离开部队的不舍,而是对未来的迷茫。
一个退伍的农村青年,在这个改革开放的年代,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吗?
回到家后,李勇先在县城的砖厂找了份搬运工的活儿,每天扛着上百斤的砖块,月薪只有120块。
但这点微薄的收入,已经能让家里稍微喘口气,母亲的手术顺利完成,虽然留下了后遗症,但总算保住了性命。
弟弟李小刚也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学业有了希望。
“哥,我一定好好读书,将来让你和爸妈过上好日子!”十六岁的李小刚握着他的手,眼神坚定。
“你好好学习就行,其他的事有哥呢。”李勇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心中既欣慰又沉重。
在砖厂干了八个月后,李勇听说省城的机会更多,工资也更高,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去省城闯一闯。
1992年10月,李勇带着一丝忐忑来到省城,这座城市正在飞速变化,高楼林立,街上满是创业的活力。
但对一个没有背景、没有技术的退伍兵来说,这座城市也冷酷得让人心寒。
李勇租了个火车站附近的地下室,每天拿着薄薄的简历四处求职,工厂嫌他没技术,商店嫌他没经验,办公室更是连门都不让进。
一个月过去,身上带的钱几乎花光,工作却一点着落都没有。
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一则报纸上的招聘广告点燃了他的希望:“宏泰房地产有限公司招聘保安若干名,要求:退伍军人优先,品行端正,责任心强,月薪180元,包吃住。”
180元!在当时,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收入,更何况“退伍军人优先”这几个字,让李勇看到了机会。
第二天一早,李勇来到市中心的宏泰大厦,这栋三十层的高楼在当时的省城堪称地标,气派非凡。
面试出乎意料地顺利,人事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翻看了李勇的退伍证和荣誉证书,满意地点点头。
“在部队干过什么兵种?”科长推了推眼镜,问道。
“侦察兵。”李勇站得笔直,回答得干脆。
“参加过什么任务?”
“抗洪救灾、抗旱救援、雪灾抢险……”李勇一一列举,语气平静。
“不错,你被录用了。”科长在简历上盖了个章,“明天来上班。”
就这样,李勇成为宏泰房地产有限公司的一名保安,穿上了蓝色制服,戴上了保安帽,开始了新的生活。
保安的工作很简单:守在大厦门口,检查进出人员,维护秩序,每天从早上六点干到晚上十点,十六个小时从不懈怠。
大厦里的员工对这个新来的保安印象不错,他总是笑脸迎人,从不因为工作“低微”而自卑。
“小李,你这么年轻,又是退伍兵,干嘛非当保安?”老保安老张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工作不分贵贱,只要肯干,总能干出点名堂。”李勇笑着回答,眼中透着真诚。
老张摇摇头,觉得这个年轻人太老实,在这个浮躁的时代,这种性格要么大成,要么被埋没。
李勇住进公司提供的宿舍,180元的工资,他每月寄120元回家,剩下的60元留给自己,日子过得清苦但踏实。
下班后,他报名了夜校,学起了英语和基础的计算机知识,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什么时候能用上,但他相信多学点总没错。
“李勇,你也太拼了吧?”同宿舍的小刘看着他埋头背单词,忍不住调侃,“学英语又不出国,费这劲干嘛?”
“技多不压身,说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了。”李勇头也不抬,语气坚定。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李勇以为生活会一直这么平静地继续下去,直到攒够钱回老家开个小店,或者等弟弟大学毕业,一家人能过上安稳日子。
但命运的安排,总是出人意料。
03
1992年12月的一个下午,李勇正在保安亭里整理当天的访客登记表,冬日的阳光洒在桌上,暖洋洋的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嘿,那不是王总吗?”同事小刘指着楼外,语气惊讶。
李勇抬头一看,一辆崭新的黑色奥迪停在大厦门前,在当时,这可是顶级的豪车,整个省城开得起的人屈指可数。
车门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西装革履,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透着成功人士的自信。
“王总?哪个王总?”李勇随口问道,目光回到登记表上。
“王建华啊,咱们公司的大股东,平时很少露面。”小刘羡慕地说,“听说他在外地还有好几家企业,身家得上千万!”
李勇点点头,继续低头工作,王建华这个名字让他觉得有点耳熟,但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王建华走进大厦大厅,径直走向电梯,但经过保安亭时,他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直直地落在李勇身上。
这一看,足足持续了十几秒,像是要把李勇的脸刻在心里。
李勇感受到那道炽热的目光,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看到王建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震惊,又像不敢相信。
“王总,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李勇站起身,礼貌地问道。
王建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摇摇头,深深看了李勇一眼,快步走向电梯。
“这是怎么回事?”小刘好奇地凑过来,“王总干嘛那样盯着你?”
李勇摇摇头,皱着眉:“不知道,可能觉得我长得像谁吧。”
但他心里也泛起了嘀咕,王建华的眼神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怎么也抓不住那丝记忆。
从那天起,王建华来公司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原本半年才来一次,现在几乎每周都要露面。
每次经过保安亭,他都会有意无意地看李勇几眼,眼神里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像是在确认什么。
有一次,王建华甚至停下脚步,假装翻看登记表,实际上却在偷偷观察李勇,当李勇抬头时,他又赶紧移开目光,显得有些不自然。
“这个王总是不是有啥毛病?”小刘私下里嘀咕,“老盯着你看,怪吓人的。”
李勇苦笑着摇头:“别管他,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但他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重,王建华的行为太反常了,可他又不好直接问一个大股东为什么总盯着自己看。
1993年1月的一个傍晚,李勇正准备下班,王建华的奥迪又停在了大厦门前,这次他没急着上楼,而是在车里坐了许久,目光透过车窗,凝视着保安亭的方向。
李勇假装没看见,继续整理手头的工作,但他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如影随形。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王建华终于下车,径直走到保安亭前,脸上带着一丝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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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王建华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
“王总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李勇站起身,礼貌地回应。
王建华犹豫了一下,手在口袋里摸索着,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说什么。
“你是哪里人?”他终于开口,问了个看似随意的问题。
“豫北人。”李勇老实回答。
王建华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豫北?哪个县?”
“安阳县。”
“当过兵吗?”
“当过,85年入伍,去年刚退伍。”
王建华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仔细端详后,又看向李勇,眼神复杂。
“你在部队的时候,参加过救灾吗?”王建华的声音有些发抖。
李勇点点头:“参加过好几次,抗洪、抗旱、雪灾救援都有。”
“85年夏天,豫北的那场大洪水……”王建华说到这里,声音几乎哽咽,“你参加了吗?”
李勇的心脏猛地一跳,那场洪水救援是他军旅生涯中最深刻的记忆,他救了一家三口,其中有个七岁的小女孩……
“参加了。”李勇的声音也不由得有些不稳,“您……您怎么知道这件事?”
“李勇……”王建华顿了顿,声音低沉,“明天上午你有空吗?”
“有,明天我休息。”李勇点头。
王建华深吸一口气,像是在下定决心,“明天上午十点,你来我办公室一趟,二十五楼,总经理办公室。”
李勇有些疑惑:“王总,有什么事吗?”
王建华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我们得好好谈谈。”
说完,王建华转身走向电梯,留下李勇一人站在保安亭前,心中百感交集。
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五分,李勇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二十五楼,这是他第一次踏足公司的高层办公区,豪华的装潢让他有些拘谨。
“请问王总在吗?”李勇对秘书问道,声音略显紧张。
“您是李勇先生吧?王总在等您。”秘书微笑着,带他走向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缓缓打开,王建华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门口,听到脚步声,他慢慢转过身。
李勇局促地站在沙发前,双手紧紧攥着保安帽,低着头不敢直视。
“坐。”王建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目光始终没离开李勇的脸。
“王总,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李勇刚要开口解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你右手腕那道疤,是怎么来的?”王建华突然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探究。
李勇愣了一下,低头看向右手腕,那道浅浅的疤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这是小时候爬树摔的,划在了石头上……”
“85年夏天,你在哪儿?”王建华又问,声音更低了些。
“在部队,豫北军区……”李勇越发困惑,王建华的问题让他摸不着头脑。
王建华缓缓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旧信封,手微微颤抖,像是在捧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李勇看着那个信封,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像是七年前的某个片段在脑海中闪过。
王建华将信封递到李勇面前,声音低沉:“你……还记得这个吗?”
李勇接过信封,目光触及信封的瞬间,他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心跳几乎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