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文|徐 来 编辑|徐 来
阿拉伯世界几乎人人用同样的语言，血缘相近，却在过去千多年始终各自为政。
历史上动静闹得都很大，最后总归各管各的。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背后有多少鲜活人物和故事？
帝国野心与分散的力量
早年间，阿拉伯世界出现过极具雄心的角色。
埃及的穆罕默德·阿里，算是最懂经营的“大老板”。
军队训练，财政改造，把埃及变成了中东最硬核的强国。
他不是只想做地方豪强，手下将领一路打到阿拉伯半岛，拿下麦加、麦地那。
圣城的象征意义，换成任何人都无法拒绝。
当时谁掌握圣城，谁就能在名头上喊得最响。
但这片土地从来不缺“搅局者”。
奥斯曼帝国坐镇伊斯坦布尔，阿拉伯世界的“终极大老板”。
地方上不少人称臣，骨子里都想自己说了算。
帝国的办法，是让部落酋长、地方贵族自己打理地盘。
这些地头蛇手上都有家底，子弟兵、亲信、亲戚一大堆。
中央想管，地方总能“拖一拖”。
外部势力见有机可乘，英、俄、法都下场。
穆罕默德·阿里拿下大半块地，列强跳出来，开会定调，最后让埃及收手。
奥斯曼治下，阿拉伯人的世界表面归一。
实际上一块块区域早已分得清清楚楚。
宗教、部落、家族、山地、沙漠，边界里外“各过各的”。
地方领袖，谁都能左右乡里，谁都没兴趣把地盘交出去。
即使家族背景再深厚，比如哈希姆家族的圣裔头衔，在自己的地盘上呼风唤雨，出了门大家客气，真想合为一体，难。
部落忠诚，远比“民族”这个概念更有粘性。
说是同文同种，但一到利益分配、地盘争夺，亲情在前，理念在后。
强人出现就打上一阵，强人倒下，地盘依然回归碎片状态。
后面沙特家族崛起，抢下圣城，把哈希姆赶出麦加、麦地那。
部落武装、骑兵冲锋，几轮血战后局势逆转。
哈希姆只能远走他国，带着家族的荣誉另寻出路。
沙特坐稳后，继续把国家变成“家族企业”。
宗教和石油给了支撑，但更看重家族与部落间的微妙平衡。
新强权用旧部落模式管理国家，统一这种事，成了“口号”多于现实。
就这样，想要统一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最后都撞上千丝万缕的地方利益。
历史舞台不断换人，阿拉伯世界始终在“家族企业”“部落俱乐部”间流转。
强人难以彻底收编每一个角落，分散始终是主旋律。
民族主义浪潮和泛阿拉伯的短命联姻
到了现代，阿拉伯世界迎来了“新思路”——民族主义登场。
加玛尔·阿卜杜勒·纳赛尔横空出世，埃及的广播电台铺天盖地宣传“阿拉伯兄弟一家亲”。
纳赛尔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绝对是最会造势的一个。
各种会议，宣言，甚至拉起埃及、叙利亚组建“阿拉伯联合共和国”。
不少普通人听得热血沸腾，感觉明天就能抱成团。
实际操作起来，问题暴露得快。
埃及和叙利亚一合并，官僚、军队、经济政策马上分歧不断。
资源怎么分？
政策谁说了算？
两地政客心里都有小算盘。
表面兄弟，内心各自盘算。
叙利亚政坛觉得被“带节奏”，埃及政策一路压过来，地方上情绪越来越大。
一场联姻，三年内解体。
两国官员甚至在广播里互相甩锅，昔日兄弟变脸说散就散。
不仅如此，阿拉伯世界别的国家看着纳赛尔声势浩大，也试着组建各种联合体。
伊拉克和约旦拉起“阿拉伯联邦”，结果伊拉克政变一来，老国王没了，联邦两国立刻各奔东西。
利比亚、叙利亚、埃及也凑成一个“阿拉伯共和国联邦”，联名文件写得漂亮，实际没人真愿意交出军队、财政和权力。
最后，只能“合照留念”，两国领导人各自回家。
最尴尬的场面，是开会时各国代表口号喊得响，会议一结束，回到本国机场，立刻变脸。
外表兄弟，实际竞争。
阿拉伯国家多喜欢自己的王冠、军衔、总统头衔，谁也不愿做“小弟”，谁也不让资源外流。
国家、家族、部落，永远站在前面。
统一变成一张永远悬着的支票，兑现不了。
这些大合唱，每一次都激情四射。
台上高喊一体，台下你防我我防你。
阿拉伯世界的“统一”成了历史上最容易激起情绪、最难落地的承诺。
纳赛尔走下神坛，阿拉伯国家的合唱队依然定期开张，每次都少了点期待，多了点无奈。
民族主义的理想，一直被现实里千丝万缕的利益纠葛“割裂”，再没人相信明天就能合体成一个国家。
外部势力和复杂边界
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英法等列强陆续进场。
一纸协议，把阿拉伯世界切割成好几块。
麦克马洪给侯赛因家族写信，承诺支持建立阿拉伯王国。
转身就和法国签署赛克斯-皮科协定，背地里把势力范围划分得清清楚楚。
一边让阿拉伯人去起义，一边悄悄分地。
战争结束后，英法公开进驻，托管叙利亚、黎巴嫩、巴勒斯坦、伊拉克等地。
费萨尔带着王国理想刚在叙利亚坐稳，法国军队直接兵临城下，把新王国推翻。
阿拉伯半岛上的王朝与部落，也在一波波势力冲突里不断洗牌。
哈希姆家族守了几百年圣城，被沙特骑兵打得节节败退。
沙特最终攻下麦加、麦地那，哈希姆家族只得辗转他乡。
各地权力重心就这样定格。
沙特、埃及、伊拉克、叙利亚等国家，谁都不肯把地盘交出去。
家族、部落、宗教身份每一层都让统一之路增加难度。
王朝之间隔空较劲，谁都想当带头大哥。
本地部落酋长握着军队、资源，不轻易向外人低头。
外部势力扶植新政权，只要利益受威胁，随时换人。
现代国家边界定下，老传统、老恩怨、老矛盾全留了下来。
阿拉伯世界的地图，不再是单一颜色，而是变成一张拼图。
英法撤走以后，新国家看起来都独立，实际上一摊散沙。
缺乏统一认同，缺乏共同机制，缺乏压倒性的领导者。
谁都没法用一次战争、一次谈判解决根本问题。
阿拉伯国家就这样在列强遗产、家族仇怨、利益冲突里继续前行。
联合口号一轮又一轮，实际谁也不愿放下戒备。
制度障碍与无效联合
阿拉伯联盟成立，表面要团结所有阿拉伯国家，每年开会，合影，发表声明，热热闹闹。
实际遇到重大争议，联盟只能“劝劝架”“拉偏架”。
军事行动、经济整合、统一外交，每次提出都被拖到下一届会议。
成员国之间矛盾多得数不清。
有的是边界冲突，有的是宗教纷争，有的是领导权之争。
有时候几个国家背后支持对立阵营，阿盟成了摆设。
统一机制一推再推，联盟实权有限。
经济层面合作，各国自己搞自己的。
君主制和共和国制度相互对立。
沙特等保守国家看重家族、宗教威望。
埃及、叙利亚等共和国追求民族主义和强人路线。
一旦矛盾激化，各自为战。
纳赛尔和沙特当年冷战，各自拉帮结派。
谁都想做阿拉伯世界的核心，谁都舍不得自己家里的军队和钱袋。
新联合体一成立，没多久就因政策分歧、资源争夺变成一纸空文。
表面上各种“阿拉伯共和国”“联邦”“同盟”轮番登场。
实际上，国家主权牢牢抓在各自手里。
军队、财政、行政、外交全是自家说了算。
统一方案成了“会议桌上的游戏”，下了会场立刻归零。
即使再有统一呼声，也没有哪一个政权能完全说服所有人。
一千多年过去，阿拉伯世界依然保持着最多样的“散装”模式。
新的矛盾、新的利益冲突，继续在这片土地上上演。
参考信息： 《一场阿拉伯版“分久必合”大戏》·澎湃新闻·2022-09-27 《沙特阿拉伯统一过程：哈希姆家族与沙特家族的较量》·观察者网·2023-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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