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突然病重,抢救前,她拉着我的手,让我务必把裴度叫来,她有话要交代。
我在手术室外给裴度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可始终无人接听。
直到医生出来,朝我遗憾地摇了摇头。
我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突然,电话接通了,说话的却是夏宁心,
“乐怡姐,师父为了帮我应付家长催婚,喝多了。”
“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我看着妈妈的尸体,声音冰冷,
“告诉裴度,我妈去世了,他要是还想要那些实验器材,就到医院来。”
可直到我妈下葬,裴度也没有出现。
我妈去世到下葬,不过短短三天,可这三天,裴度却一直没有出现。
亲戚朋友颇有微词,我只能装作没听见。
可我明白,和裴度这段貌合神离的婚姻,是时候到头了。
拟好离婚协议后,我就试图再次联系裴度。
可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大概在忙。
我刚给他找好借口,推开门,就看见门口摆着他的皮鞋,皮鞋旁边有双秀气的小白鞋。
不是我的。
我换鞋进屋,却看见消失了半个月的裴度袖子挽在臂间,正专心致志地洗着一条染血的内裤。
真巧,这也不是我的。
看见我,他有些意外,手上动作却不停,
“乐怡,你今天怎么有空?没在医院陪妈?”
妈?
我妈都已经下葬了,去哪儿陪?地狱还是天堂?
我预设过和裴度见面后的情景,大概会争吵、痛哭、声嘶力竭。
可我现在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平静到连质问他为什么要给别的女人洗内裤的域网都没有了。
见我盯着盆里的内裤,裴度云淡风轻道,
“宁心生理期不小心染上了,女孩子这时候碰不得凉水,我就帮她洗洗。”
碰不得凉水,也没有热水了?
我嗯了一声,
“你洗吧,洗完我有事和你商量。”
裴度眼睛一亮,
“是那批实验器材到了吗?太好了,我正需要它们。”
“乐怡,你直接让人送到我的研究室,有人接收。”
“有了它们,接下来的项目会顺利很多。”
裴度是个实验狂,如果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非要排个序的话。
以前我是第一,后来实验是他的第一,但现在……有待考量,毕竟多了个能让他这个大教授亲自洗内裤的小徒弟。
“师父父,你洗好没有呀,那个特效药好像有点问题,你的蛇蛇都死光光啦。”
蛇?
我大脑叮了一下,猛地冲向宠物室。
却看到夏宁心穿着裴度的白衬衫,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咬着手指皱眉趴在玻璃柜上,手里还拿着一根在滴不明液体的针管。
而原本生龙活虎的几条宠物蛇,此刻奄奄一息的蜷缩在角落。
“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我几近崩溃地推开夏宁心。
她装模做样的拍了拍胸脯,笑得一脸无辜。
“乐怡姐,你好凶啊。”
“我只是想试验一下新研发的特效药而已啊。”
特效药?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玻璃柜,几条宠物蛇突然疯狂扭动身子,嘴里吐着白色泡沫,然后一动不动。
它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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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夏宁心脸上无辜恶劣的笑刺激到了,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裴度闻声赶来时,就看到夏宁心捂着脸,掉着泪。
“师父,乐怡姐打得我好疼啊。”
裴度一脸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皱眉不满道,
“乐怡,宁心只是个学生,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打她做什么?”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蛮不讲理了?”
我蛮不讲理?
我指着玻璃柜,怒目圆睁,
“她弄死了我养了五年的宠物,你知道它们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只是扇她一巴掌已经很仁慈了。”
“裴度,我倒想问问你,谁让你把她带进我家的?”
夏宁心是裴度带的研究生,她叫裴度师父,却从不叫我师母。
她有事没事就给裴度发消息打视频,故意穿着暴露夹着嗓子,说些暗示性的话。
她那点小心思,我看得透透的。
我提醒过裴度,给她换个导师。
可裴度却笑着打趣我太敏感了,说夏宁心只是他的学生,让我不要什么人的醋都吃。
我自认为了解裴度,他爸妈在他五岁那年就离婚了,所以他对感情格外忠贞,我信他。
可信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为了夏宁心让我妈到死都没见到他,还害死了我养了五年的宠物蛇。
裴度趴在玻璃柜上,表情凝重。
这些蛇都是我托人从各国运来的,品种非常珍贵,他也知道我有多宝贝它们,养的有多小心。
可现在,夏宁心轻飘飘的一管针下去,我的所有心血付出全都白费了。
夏宁心抹着泪,肩膀一耸一耸的,
“师父父,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乐怡姐养的,我以为是你拿来做实验的。”
“我只是想在发布会前确保特效药真的研发成功了,我以为它们和实验室的小白鼠一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宁心。”
她声音越来越小,咬着唇,红着眼,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可我一点都心疼不起来,反而心中怒火更甚。
“呵,不是故意的?但凡是个人,都知道在别人家要有礼貌守规矩,主人家的东西不能乱碰,不该进的地方不能乱进。”
“夏宁心,你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别告诉我这点规矩都不知道。”
她一脸无助的揪着衬衫下摆,下面风光快要遮不住,求助的看向裴度。
“师父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
“好了。”裴度拍了拍我的肩,带着息事宁人的味道,“乐怡,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宁心怎么办?她也不是故意的。”
“几条宠物蛇而已,死了我再给你买新的不就好了?”?
“你是个总裁,管几千号人,这点度量都没有吗?”
我怔了怔,纵然已经对裴度彻底失望,可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厌烦,我心里还是难受了一下。
青梅竹马,七年夫妻,我竟还比不过他的一个学生。
真是可笑。
我抹了把脸上的泪,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了他。
“裴度,我们离婚吧。”
裴度怔了怔,不可置信地把离婚协议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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