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多分拆迁款,表妹找我“借老公”,可谁知道:有借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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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凌薇打来电话时,窗外正下着那年夏天的第一场暴雨。

雨水疯狂地敲打着玻璃窗,发出急促又沉闷的声响。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兴奋,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姐,拆迁款……快到账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握着手机的手心莫名有些潮湿。

这不是我们一直期盼的消息吗?可为何她的语气听起来如此奇怪。

紧接着,她压低声音说:“就是睿渊那边……可能还需要再等一阵子。”

电话那头传来她母亲——我姨妈董琦模糊的催促声:“让她再帮帮忙……”

不等我追问,凌薇便匆匆挂了电话,只留下一串忙音。

我站在窗前,看着雨水中模糊的城市夜景,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三个月前,也是在这个客厅,表妹声泪俱下地哀求我。

那时我觉得这只是一场荒唐却无害的交易,帮亲戚一个忙而已。

可现在,回想凌薇闪烁的言辞和姨妈急切的催促,我开始不安。

陈睿渊最近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每次都说是帮凌薇处理拆迁的琐事。

他真的只是在帮忙吗?这场“借老公”的戏码,会不会早已偏离了轨道?

雨越下越大,我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有些事情,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01

我们这片老城区要拆迁的消息,是像初夏的风一样,不经意间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最初只是邻居间窃窃私语的传闻,没人当真,毕竟这消息传了快十年。

直到那天早上,我买菜回来,看见巷口围了一群人,对着墙上的公告指指点点。

红头文件,鲜红的印章,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旧城改造项目正式启动。

我拎着菜篮的手微微一抖,芹菜叶子上的水珠滴落在鞋面上,凉丝丝的。

“沛菡,看见没?咱们这破房子真要拆了!”对门的张阿姨兴奋地拍着我的肩。

我勉强笑了笑,心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住了三十年的老房子,终究是留不住了。

中午陈睿渊下班回来,我一边摆碗筷一边跟他说了这事。

他倒是很平静,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慢悠悠地说:“拆就拆吧,这房子也老了。”

“就是不知道能补偿多少,”我叹了口气,“咱们还得重新买房子呢。”

正说着,手机响了,是表妹杨凌薇打来的。电话那头的声音雀跃得像只百灵鸟。

“姐!你看到公告了吗?真的要拆了!我们家这下可要翻身了!”

我都能想象出她此刻眉飞色舞的模样,这丫头从来藏不住心事。

凌薇比我小五岁,从小就是个活泼性子,做事风风火火,脑子转得特别快。

她家就在我们隔壁巷子,一栋比我们还要老旧的小平房,住了她和她母亲董琦姨妈。

自从姨父十年前因病去世后,她们母女俩的日子就一直过得紧巴巴的。

“凌薇让你晚上过去吃饭,”我放下电话,对陈睿渊说,“说是有好消息要庆祝。”

陈睿渊点点头,他是个温和的人,对亲戚朋友的要求从来不会拒绝。

晚上的凌薇家热闹非凡,不大的客厅里挤满了前来打探消息的邻居。

董琦姨妈脸上泛着红光,不停地给客人倒茶递瓜子,仿佛已经看到了好日子。

“按户口本上的人头算,一个人补偿四十平!”凌薇拉着我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她掰着手指头算:“我和妈两个人,就是八十平,按照周边房价折算成现金...”

“差不多能拿两百多万呢!”她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语气里的兴奋。

我笑了笑:“那不错啊,你们可以换套好点的房子了。”

凌薇却摇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精明:“光是换房子怎么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陈睿渊坐在一旁喝茶,偶尔附和几句,他向来不太参与这些家庭算计。

回家的路上,月色很好,初夏的晚风带着栀子花的香味。

“凌薇好像有什么打算,”我挽着陈睿渊的胳膊,“她那眼神我太熟悉了。”

陈睿渊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她一直都是这样,脑子活络,随她去吧。”

我点点头,却没有他那么轻松。凌薇那发亮的眼神,总让我觉得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很微妙,像夏夜里若有若无的蚊鸣,明知存在,却又捉摸不定。

02

一周后的政策解读大会在社区活动中心举行,能容纳两百人的大厅挤得水泄不透。

我和陈睿渊到的时候,只能站在最后排,踮着脚才能看见主席台。

凌薇和董琦姨妈早早占了前排位置,不停地朝我们招手。

“姐,这边!我给你们留了位置!”凌薇的声音穿过嘈杂的人声。

我们费劲地挤过去,凌薇得意地指着旁边的两个空座位:“怎么样,我聪明吧?”

她今天穿了件鲜亮的黄色连衣裙,在灰扑扑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主席台上,拆迁项目的负责人马磊正在讲解政策细则,台下鸦雀无声。

“补偿标准严格按照户口本上在册人口计算,”马磊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大厅,“每人四十平方米。”

台下响起一片窃窃私语,有人欢喜有人愁。人头多的家庭已经开始眉开眼笑。

凌薇的脸上一直带着自信的笑容,直到马磊接下来说出那个关键条件。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马磊推了推眼镜,“必须是领证结婚的配偶才算数。”

大厅里顿时炸开了锅,抱怨声、质问声此起彼伏。

“那离婚的怎么算?”“未婚的呢?”“这太不合理了!”

马磊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政策就是这样规定的,我们也没有办法。”

我下意识地看向凌薇,她的笑容僵在脸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

“什么意思?”她喃喃自语,“离过婚的就不算了吗?”

董琦姨妈的脸瞬间白了:“你爸走了这么多年,咱们家就剩两个人头...”

凌薇离婚已经三年了,前夫带着孩子去了南方,再也没有联系。

这意味着,她们家只能按两个人头计算,比那些完整的家庭少了一大截。

“这不公平!”凌薇猛地站起来,声音尖利,“离婚的就不是人了?”

周围的人都转过头来看她,眼神各异,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

陈睿渊轻轻拉她坐下:“凌薇,别激动,先听听具体怎么说。”

凌薇重重地坐回椅子,胸口剧烈起伏,眼睛死死盯着主席台。

接下来的讲解,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

散会后,人群熙熙攘攘地往外走,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来涌去。

我们一家还能按三个人头算,”我试图安慰凌薇,“到时候可以多帮衬你们。”

凌薇却像没听见一样,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眼神空洞。

董琦姨妈拉着她的手,不停地叹气:“这都是命啊,命里无时莫强求。”

“什么命不命的!”凌薇突然甩开母亲的手,“我就不信这个邪!”

她的眼睛里重新燃起火焰,那种不顾一切的光芒让我心惊。

陈睿渊轻声对我说:“先回去吧,让她们冷静冷静。”

我点点头,看着凌薇倔强的背影,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回家的路上,我们三个人都很沉默,只有脚步声在夜色中回响。



03

接下来的几天,凌薇都没有动静,这反而让我有些担心。

以她的性子,遇到这种事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认输。

周六下午,门铃响了。我开门一看,凌薇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

“姐,我买了些水果,还有睿渊哥爱吃的酱牛肉。”她笑容满面,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让她进屋,她熟门熟路地把东西放进厨房,又给我泡了杯茶。

“姨妈还好吗?”我试探着问,“上次看她心情不太好。”

凌薇的笑容淡了一些,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妈就是爱瞎操心。”

她捧着茶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眼神有些飘忽。

“姐,你说这政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她终于切入正题,“离婚的怎么了?”

我点点头:“是有点不合理,但现在政策已经定了,咱们也没办法。”

凌薇突然放下茶杯,凑近了些:“姐,我听说隔壁小区有人为了多分面积假离婚呢。”

我心里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那种事风险太大了,弄假成真怎么办?”

“只要两个人感情好,怕什么?”凌薇不以为然,“离婚证就是一张纸而已。”

我皱了皱眉,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凌薇,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

她立刻笑起来:“我能动什么歪心思?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这时陈睿渊从书房出来,凌薇立刻站起来,笑容更加甜美。

“睿渊哥,我买了你爱吃的酱牛肉,晚上让我姐给你炒个蒜苗牛肉。”

陈睿渊温和地笑笑:“太客气了,以后来不用带东西。”

凌薇看着他,眼神突然变得柔和:“睿渊哥总是这么体贴人。”

她的语气让我有些不舒服,但我没表现出来,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饭。

晚饭时,凌薇格外活跃,不停地给陈睿渊夹菜,讲着各种趣事。

陈睿渊被她逗得直笑,饭桌上的气氛倒是很轻松。

“还是你们家好,”凌薇突然叹了口气,“热热闹闹的,哪像我们家,冷清得很。”

我给她盛了碗汤:“你要是觉得孤单,就常来吃饭,添双筷子的事。”

凌薇接过汤碗,手指不经意间碰到的我的手,冰凉的。

“姐...”她突然压低声音,“如果我有个像睿渊哥这样的丈夫就好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抬头看着她。她却已经转向陈睿渊,笑靥如花。

饭后,凌薇抢着洗碗,哼着歌在水池边忙碌,像个快乐的女主人。

陈睿渊在阳台浇花,夕阳给他的背影镀上一层金边。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却说不出具体原因。

送凌薇出门时,她突然抱住我,声音有些哽咽:“姐,你对我最好了。”

我拍拍她的背:“傻丫头,咱们是亲人,不说这些见外的话。”

她松开我,眼睛红红的,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光彩:“是啊,咱们是亲人...”

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拐角,那句意味深长的“亲人”却一直在我耳边回荡。

04

接下来的周末,凌薇几乎天天来我家,每次都带着不同的借口。

有时是送她妈做的拿手菜,有时是咨询陈睿渊工作上的事。

她对待陈睿渊的态度越来越亲昵,偶尔还会开些暧昧的玩笑。

“睿渊哥,你要是没结婚,我肯定追你。”她笑着说,眼睛却瞟向我。

陈睿渊只当是玩笑,每次都摆手:“别拿我开涮了,我都老头子了。”

但我能感觉到,他对凌薇的示好并不反感,甚至有些享受这种崇拜。

周日下午,我们三人正在看电视,凌薇突然说起了拆迁的最新消息。

“听说下个月就要开始登记了,”她叹了口气,“这一登记,可就板上钉钉了。”

我点点头:“早点定下来也好,省得大家天天猜来猜去的。”

凌薇突然坐直身子,眼神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姐,睿渊哥,我有个想法...”她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

我和陈睿渊都看向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如果我和睿渊哥假结婚,”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一样炸开,“就能多分一个人的面积。”

客厅里顿时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陈睿渊手里的遥控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电池滚了出来。

我猛地站起来,声音都在发抖:“凌薇!你胡说八道什么!”

凌薇却异常平静:“姐,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她也站起来,拉住我的手:“只是走个形式,等拆迁款下来就离婚。”

“你疯了!”我甩开她的手,“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陈睿渊终于回过神,脸色很难看:“凌薇,这个玩笑开过头了。”

“我不是开玩笑!”凌薇突然激动起来,“凭什么别人家能分那么多,我们就活该吃亏?”

她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声音带着哭腔:“我妈身体不好,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我冷着脸:“缺钱可以想办法,但这种歪门邪道绝对不行!”

凌薇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把我吓了一跳。

“姐,我求你了,”她抱着我的腿,“就帮我们这一次,我一辈子感激你...”

陈睿渊赶紧去拉她:“快起来,像什么样子!”

凌薇死死抱着我不放,眼泪打湿了我的裤脚:“就当是借睿渊哥用几个月,有借有还...”

“借老公?”我气得浑身发抖,“你把婚姻当什么?把我們当什么?”

最终,我和陈睿渊费了好大劲才把凌薇拉起来,送她回家。

临走时,她站在门口,幽幽地说:“姐,你再考虑考虑,这可是双赢的事。”

我砰地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心跳得像打鼓一样。

陈睿渊走过来,轻轻抱住我:“别生气了,凌薇也是一时糊涂。”

我抬头看他:“你不会...不会真的考虑过这个荒唐提议吧?”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正常,却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可能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



05

不出所料,两天后的晚上,董琦姨妈提着大包小包上门了。

她比以前苍老了很多,头发白了大半,背也微微佝偻着。

“沛菡,睿渊,”她局促地站在门口,“我能进来坐坐吗?”

我连忙请她进屋,给她倒了杯热茶。她的手粗糙得不像五十岁的人。

“姨妈,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预感到她为什么而来。

董琦姨妈捧着茶杯,手指微微发抖,半天没说话。

最后还是陈睿渊先开口:“是为了凌薇说的那件事吧?”

董琦姨妈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滴在茶杯里,荡起细小的涟漪。

“沛菡,你知道的,凌薇她爸走得早,我一个人把她拉扯大...”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述这些年的艰辛,如何省吃俭用供凌薇上学。

如何在她离婚后独自承受邻里闲话,如何为她们的未来发愁。

“这次拆迁是唯一的机会了,”她擦着眼泪,“以后可能再也没有这种好事了。”

我默默听着,心里五味杂陈。董琦姨妈确实不容易,这些我都知道。

“可是姨妈,”我尽量委婉地说,“假结婚是违法的,而且风险太大了。”

董琦姨妈突然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心布满老茧,硌得我生疼。

“不会的,就是走个形式,”她急切地说,“凌薇是你亲表妹,还能坑你们不成?”

陈睿渊在一旁沉默地抽烟,这是他心烦时才有的习惯。

“睿渊啊,”董琦姨妈转向他,“你是个好孩子,姨妈从小看着你长大的。”

她开始细数陈睿渊小时候的事,如何帮她换煤气罐,如何修水管。

“你就当帮姨妈一个忙,好不好?”她的声音带着哀求,“我不会让你们白帮忙的。”

陈睿渊掐灭烟头,声音有些沙哑:“姨妈,这不是钱的问题...”

“我知道,我知道,”董琦姨妈连连点头,“主要是太委屈沛菡了。”

她重新转向我,眼泪又涌了出来:“沛菡,你就当可怜可怜姨妈,行吗?”

看着姨妈布满皱纹的脸和花白的头发,我的心一点点软了下来。

陈睿渊叹了口气:“沛菡,要不...我们再考虑考虑?”

我惊讶地看向他,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避开我的目光,低头摆弄打火机。

董琦姨妈见状,立刻加大了攻势,几乎要给我们跪下。

最终,我勉强说:“让我们再商量商量吧,这不是小事。”

送走姨妈后,我和陈睿渊相对无言。客厅里烟雾弥漫,气氛压抑。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我终于问出口,“你真觉得这事可行?”

陈睿渊揉了揉太阳穴:“我就是看姨妈太可怜了...而且,就是走个形式...”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原来,他并不是完全排斥这个荒唐的提议。

那一刻,我第一次对我们的婚姻产生了不确定感。

06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家里的气氛变得很微妙。

陈睿渊变得格外沉默,经常一个人坐在阳台抽烟,一坐就是半天。

凌薇和董琦姨妈几乎天天打电话,语气一次比一次恳切。

社区主任韩蓉也上门做工作,不过不是为了假结婚的事。

“听说你们家在为拆迁的事发愁?”韩蓉是个精干的中年女人。

我请她坐下,苦笑着说:“主要是凌薇家的情况比较特殊。”

韩蓉点点头:“我了解过了,离婚的单身女性确实比较吃亏。”

她话锋一转:“但是政策就是政策,我们都要遵守,不能钻空子。”

我明白她是在暗示假结婚的事,看来这事已经在社区传开了。

送走韩蓉后,陈睿渊突然说:“其实韩主任说得对,不能钻政策空子。”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他:“那你之前为什么动摇?”

他叹了口气:“主要是看姨妈太难了...而且凌薇保证就是走个形式。”

“保证?”我敏锐地抓住这个词,“她什么时候跟你保证的?”

陈睿渊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就是...前两天打电话的时候。”

我的心猛地一沉。凌薇居然背着我直接联系陈睿渊,这已经越界了。

晚上,凌薇又来了,这次她带来了一个厚厚的信封。

“姐,睿渊哥,”她把信封推到我面前,“这是五万块钱,算是定金。”

我看着那个信封,像看着一团火:“你这是什么意思?”

“等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们二十万,”凌薇急切地说,“绝对不会让你们白忙活。”

陈睿渊皱起眉头:“凌薇,把钱收起来,我们不是图这个。”

凌薇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嫌少吗?那三十万怎么样?我可以贷款...”

“够了!”我猛地站起来,“凌薇,你把我们当什么了?人贩子吗?”

凌薇愣住了,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睿渊赶紧打圆场:“沛菡,你别激动,凌薇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我气得浑身发抖,“她这是在侮辱我们!”

凌薇突然跪下,抱着我的腿:“姐,我错了,我不该提钱...我就是太着急了...”

她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衣襟,声音哽咽得说不下去。

陈睿渊看着她可怜的样子,眼神软了下来:“沛菡,要不...就帮她们一次?”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睿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避开我的目光,轻声说:“就是走个形式,几个月而已...而且能帮到姨妈...”

凌薇趁机加大哭声:“姐,求你了...我保证不会影响你们的生活...”

看着跪在地上的表妹和态度松动的丈夫,我突然感到一阵无力。

最终,我哑着声音说:“让我再想想...你们都出去,让我静一静。”

那天晚上,我彻夜未眠。窗外的月亮很圆,却照不进我心里的阴霾。



07

经过三天激烈的思想斗争,我终于做出了让自己后悔终身的决定。

也许是因为姨妈哭肿的双眼,也许是因为凌薇的苦苦哀求。

也许,是因为陈睿渊那句“就是走个形式,几个月而已”。

我们在家里拟了一份简单的协议,约法三章:

第一,这只是权宜之计,拆迁款到位后立即办理离婚手续。

第二,在此期间,陈睿渊和凌薇只有法律名义上的关系。

第三,整个过程必须严格保密,不能让外人知道真相。

凌薇签协议时手都在发抖,但签完字就破涕为笑,抱著我不停道谢。

“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有非分之想,睿渊哥永远是你的。”

陈睿渊的表情很复杂,既有如释重负,也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接下来就是办理我和陈睿渊的离婚手续。那天的记忆很模糊。

只记得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问:“考虑清楚了吗?”

我和陈睿渊对视一眼,同时点头。那个瞬间,我的心刺痛了一下。

红色的结婚证换成了暗紫色的离婚证,轻飘飘的,却重如千斤。

一周后,陈睿渊和凌薇去领了结婚证。我没有去,一个人在家发呆。

他们回来时,凌薇手里拿着鲜红的结婚证,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姐,你看,拍得还不错吧?”她把结婚证递到我面前。

照片上,陈睿渊勉强笑着,凌薇却笑靥如花,头微微偏向他的肩膀。

我移开目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收起来吧,别让人看见。”

凌薇小心翼翼地把结婚证收进包里,像捧着什么珍宝。

董琦姨妈做了一桌好菜庆祝,饭桌上气氛诡异,每个人都强颜欢笑。

“沛菡,委屈你了,”姨妈给我夹菜,“等这事完了,姨妈好好补偿你。”

凌薇也给陈睿渊夹菜,语气亲昵:“睿渊哥,多吃点,最近都瘦了。”

陈睿渊低着头吃饭,没有接话。我能感觉到他的不自在。

那天晚上,陈睿渊还是住在家裡,但我们第一次分房睡了。

他抱着枕头站在客房门口,欲言又止:“沛菡...我...”

我摇摇头:“睡吧,明天还要去拆迁办登记呢。”

关上门,我靠在门板上,听着他在隔壁房间的动静,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第二天去拆迁办登记时,负责人马磊仔细查看了他们的结婚证。

“刚结婚?”他随口问了一句,眼神犀利地扫过我们三人。

凌薇赶紧说:“是啊,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马磊没再说什么,但在登记表上做了个记号,这个细节让我有些不安。

登记很顺利,凌薇家的补偿面积果然多了一个人份。

回家的路上,凌薇兴奋地计划着怎么用这笔钱,买房、投资、旅游...

陈睿渊一直很沉默,直到分手时才说:“凌薇,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凌薇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更加灿烂:“当然不会忘,睿渊哥你就放心吧。”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突然有种预感:这个约定,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履行。

08

拆迁协议签订得出乎意料的顺利,首批补偿款很快打到了凌薇账户上。

她第一时间来到我家,当着我的面给陈睿渊转账十万。

“说好的,这是第一笔感谢费,”她笑得眼睛弯弯,“等全款到了再付剩下的。”

陈睿渊想推辞,但我按住了他的手:“应该的,这是他应得的。”

凌薇又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递给我:“姐,这是我特意给你挑的项链。”

我打开盒子,是一条足金项链,吊坠是朵精致的莲花。

“太贵重了,”我合上盒子推回去,“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个不能要。”

凌薇硬塞进我手里:“你必须收下,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推辞了几下,我还是收下了。项链沉甸甸的,像压在我心上的石头。

那段时间,凌薇确实遵守约定,很少打扰我们的生活。

只是偶尔需要陈睿渊出面签字时,才会来家里接他。

每次都是彬彬有礼,客客气气,当着我的面从不过分亲近。

但我注意到一些细微的变化。比如陈睿渊的手机响得更频繁了。

有时深夜还有短信,他总是看一眼就快速删除,说是工作上的事。

再比如,凌薇看陈睿渊的眼神,从最初的感激慢慢多了些别的东西。

那是一种女人看男人的眼神,带着欣赏和若有若无的暧昧。

中秋节那天,凌薇和董琦姨妈来我家过节,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饭桌上,凌薇自然地给陈睿渊剥虾,倒酒,举止亲昵得像真正的妻子。

“睿渊胃不好,少喝点酒。”她拿走陈睿渊的酒杯,语气温柔。

陈睿渊愣了一下,居然没有反驳,默默地吃着她剥的虾。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但碍于节日氛围,没有表现出来。

饭后,凌薇帮着我收拾厨房,哼着歌,心情很好的样子。

“姐,等钱全部到位了,我打算开个小店,”她一边洗碗一边说,“你觉得花店怎么样?”

我敷衍地点点头:“挺好的,你一直喜欢花。”

她转过身,眼睛亮亮的:“睿渊哥也说好,还说可以帮我筹划呢。”

我的手一滑,盘子差点掉在地上:“陈睿渊懂什么花店的事情。”

凌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睿渊哥懂得可多了,这段时间多亏他帮忙。”

窗外月亮很圆,但我觉得这个中秋节格外寒冷。

国庆节前,全部拆迁款终于到账了。凌薇家的账户上多了三百多万。

她再次来到我家,这次带来的不仅是剩下的二十万,还有一大堆礼物。

“姐,睿渊哥,真的太感谢你们了,”她真诚地说,“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董琦姨妈也跟着抹眼泪:“是啊,你们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我看着那个装钱的信封,没有接:“钱我们不要了,你们留着开店吧。”

陈睿渊惊讶地看着我,凌薇也愣住了:“那怎么行?说好的...”

我笑了笑:“都是一家人,这么见外干什么。只要你们过得好就行。”

其实我是想用这种方式提醒凌薇:该履行约定了。

凌薇果然听懂了,眼神闪烁了一下:“姐你放心,手续的事我记着呢。”

她看了看手机:“不过最近太忙了,等过了国庆假期,我就去办。”

国庆长假,陈睿渊说要加班,每天早出晚归。

直到我在商场撞见他和凌薇一起逛街,才知道他所谓的“加班”是什么。

他们站在珠宝柜台前,凌薇试戴着一枚钻戒,笑得像个幸福的新娘。

陈睿渊站在她身边,眼神是我很久没见过的温柔。

我躲在柱子后面,手脚冰凉,终于明白什么叫“有借无还”。



09

国庆假期结束后,我主动给凌薇打电话,询问办理离婚手续的时间。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很嘈杂,像是在某个装修现场。

“姐,我最近太忙了,”凌薇的声音带着歉意,“看中的店铺正在装修,脱不开身。”

我压着火气:“手续很快的,半天时间就够了。”

“可是我这周约了供货商,下周要去看设备,”她为难地说,“下个月行吗?”

我直接戳破她的借口:“凌薇,你是不是不想办手续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响起凌薇夸张的笑声:“姐你说什么呢!我当然想啊!”

她信誓旦旦地保证:“等忙完这阵子,我一定第一时间去办手续。”

挂了电话,我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陈睿渊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一言不发。

“你都听到了?”我问她,“她明显是在拖延时间。”

陈睿渊头也不抬:“她确实很忙,新店开张事情多,我们再等等吧。”

“等等?”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睿渊,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他终于放下手机,眼神有些闪躲:“我没忘,但是...总要给人一点时间吧。”

那天晚上,我们爆发了恋爱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我指责他变了心,他怪我小题大做,不相信他和凌薇。

最后他抱着枕头去了客房,这是我们“假离婚”后第一次真正分居。

第二天,我直接去找了董琦姨妈。她正在新房里监督工人装修。

一百多平的新房,装修得相当豪华,完全不像是节俭一辈子的姨妈的手笔。

“沛菡来了?”姨妈有些慌乱,“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

我开门见山:“姨妈,凌薇什么时候去办离婚手续?”

姨妈的眼神躲闪着:“这个...等装修完吧,现在实在抽不出时间。”

“手续只需要半天,”我坚持道,“我不信连半天时间都抽不出来。”

姨妈叹了口气:“沛菡啊,其实...凌薇是真的喜欢上睿渊了。”

尽管早有预感,亲耳听到这句话时,我还是像被泼了一盆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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