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手机屏幕上,林晓雨的朋友圈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口。
精心摆拍的照片里,各种礼物盒堆成小山,正中央空出一个位置,旁边摆着打印出来的Chanel经典款包包图片。
配文写得清清楚楚:"感谢家人朋友的祝福,今天收到好多礼物就差一个Chanel经典款了,人生就圆满了。"
手机震动不停,家族群里婆婆已经@我三次:"婉婉,晓雨生日你准备什么礼物啊?"
亲戚们纷纷晒出自己送的礼物,从口红到香水,从衣服到首饰,每一条消息都像在提醒我这个嫂子的"失职"。
我的私信也炸了。
林晓雨发来一个害羞的表情:"嫂子,你看到我朋友圈了吗?其实我就是随便说说啦,不过如果你想送的话,我也不会拒绝的哦~"
我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三年来的画面一幕幕闪过。
那些"无意"的暗示,那些"刚好"看中的东西,那些"可惜"买不起的叹息。
还有婆婆昨晚和林晓雨打电话时说的那句话——"你嫂子工资高,多要点没关系,反正你哥的钱也是她在管,不要白不要。"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击。
当我点下发送键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了一秒。
这个回复,将彻底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将揭开这个家庭三年来小心翼翼维系的平衡。
而这一切,究竟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呢?
01
故事要从三年前那场婚礼说起。
我嫁给陈浩的时候,林晓雨刚大学毕业,穿着粉色伴娘服站在我身边,笑得天真烂漫。
"嫂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她挽着我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
那时我觉得,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姑子,也挺好。
婚后第一个月,林晓雨就开始频繁来我们家。
"哥,嫂子,我来蹭饭啦!"她总是笑嘻嘻地推开门,手里空空如也。
一开始我不在意,年轻人嘛,没什么礼节观念很正常。
我做好饭菜,她吃得开心,夸我手艺好,我心里也高兴。
但渐渐地,我发现不对劲。
吃饭的时候,她的眼睛总往我身上瞟。
"嫂子,你这条项链真好看,是什么牌子的?"她夹着菜,目光却锁定在我脖子上。
"施华洛世奇的,商场打折买的。"我如实回答。
"哇,好漂亮啊。"她的语气里带着羡慕,"我也想要一个呢,可惜工资不够。"
说完这句话,她就低头扒饭,不再说话。
空气里飘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陈浩在旁边咳了一声:"晓雨,你自己攒钱买啊。"
"哥你真小气。"林晓雨撇撇嘴,眼睛又瞟向我,"不像嫂子,肯定很大方对不对?"
我笑着应付过去,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在暗示我应该送她?
第二天,我还是去商场给她买了一条类似的项链,价格不贵,五百多块。
林晓雨收到礼物时确实很开心,抱着我叫了好几声"嫂子最好了"。
我以为这事就过去了。
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一周后,她又来了。
这次她盯上了我的口红。
"嫂子,你的口红色号是什么?好显白啊。"
"YSL12号,上次逛街买的。"
"哇,大牌口红就是不一样。"她叹了口气,"我只能买平价的,涂出来效果差好多。"
我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心里叹气。
又是这样。
这次我忍住了,没有立刻表态。
但晚上婆婆打来电话。
"婉婉啊,晓雨说你口红很好看,你下次去商场,帮她也买一支呗。"
"妈,晓雨工作了,可以自己买。"我试图拒绝。
"哎呀,她一个小姑娘,刚工作工资不高,你是嫂子,照顾照顾妹妹怎么了?"
婆婆的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
我捏着手机,说不出话来。
陈浩在旁边听到了,过来搂住我的肩:"老婆,要不你就买一支?妹妹还是个孩子。"
"她二十三了,不是小孩子了。"我压着火气。
"就一支口红,三百多块钱,不算什么吧。"陈浩不以为意。
我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陌生。
三百多块钱,确实不算多。
但这种被道德绑架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最后我还是买了。
不为别的,只是想维持表面的和平。
可我没想到,我的一次次妥协,换来的是林晓雨越来越过分的要求。
02
接下来的几个月,林晓雨来我家的频率越来越高。
每周至少三次,有时候甚至连着来。
她总说自己一个人住出租屋太孤单,想回家吃饭。
婆婆也支持,说一家人就该多聚聚。
可她每次来,都会"无意"提起一些东西。
"嫂子,你的包包好有质感,是Coach的吧?"
"嫂子,你的耳环在哪买的?我也想要一对。"
"嫂子,你的香水味道好好闻,能让我喷一下吗?"
每一句话后面,都跟着那句标准台词:"可惜我工资不够。"
一开始,我还会送一些小礼物。
平价的耳环,打折的香水,仿品的包包。
但林晓雨的态度变了。
她收到礼物时,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敷衍。
"哦,谢谢嫂子。"她拿着我送的耳环,翻来覆去看了看,"这个牌子我没听说过诶。"
"是国产品牌,质量不错。"我解释。
"哦。"她把耳环随手放在桌上,再也没碰过。
下次来的时候,她还戴着原来那副旧耳环。
我送的,被她丢在了某个角落。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
她要的不是礼物本身,而是那个品牌,那个价格,那个能拿出去炫耀的标签。
可我不想惯着她这个毛病。
我自己用的奢侈品,都是攒了好几个月工资才买的。
凭什么她张张嘴,我就要送?
我开始有意识地避开话题。
她说"我也想要",我就装作没听见。
她说"好羡慕嫂子",我就笑着岔开话题。
但林晓雨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开始升级策略。
家族聚会上,她当众比较。
"表嫂上个月送了表姐一个LV的包,好贵的,要一万多呢。"她看着我,意味深长,"表姐真幸福啊,有个这么大方的嫂子。"
全桌人的目光都转向我。
婆婆笑着打圆场:"婉婉也很好啊,对晓雨可疼了。"
"那是。"林晓雨接话,"嫂子送过我好多东西呢,虽然都不是大牌,但心意在嘛。"
她这话说得,把我架在火上烤。
什么叫"虽然都不是大牌"?
言下之意,我送的东西都是便宜货?
我握紧筷子,努力保持微笑。
陈浩在旁边踢了踢我的脚,示意我别在意。
可我怎么能不在意?
这是赤裸裸的PUA。
饭后,我和陈浩在车上吵了一架。
"你妹妹今天那话什么意思?她是嫌我送的东西不够贵?"我压抑了一晚上的火气爆发出来。
"她就是随口说说,你别往心里去。"陈浩专心开车,语气敷衍。
"随口说说?她是在所有亲戚面前暗示我小气!"
"哪有那么严重,你想多了。"
"我没想多,是你根本没把我的感受当回事!"
"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她还是个孩子。"陈浩提高了音量。
"她二十三了!不是三岁!"我也吼了起来。
车里陷入死寂。
红绿灯的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我突然觉得心很累。
这个男人,是我老公。
可他站在的,从来不是我这边。
03
矛盾继续发酵。
林晓雨不再满足于当面暗示,她开启了微信轰炸模式。
每天都会给我发各种"种草"链接。
"嫂子,这个包包好好看,你觉得呢?"
"嫂子,这条裙子好适合我,可惜有点贵。"
"嫂子,这双鞋是今年的新款,我好想要啊。"
每条消息都配着可怜兮兮的表情。
一开始我还回复"好看"、"不错"之类的敷衍话。
后来干脆不回了。
但她不死心。
看我不回消息,她就发语音。
"嫂子,你在忙吗?看到消息记得回我哦。"
"嫂子,我就是想问问你的意见嘛,你别不理我。"
"嫂子,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哪里做错了吗?"
她的语气委屈得要命,好像我欠了她什么似的。
我盯着手机屏幕,深呼吸。
忍。
为了家庭和睦,忍。
可有些事,越忍越过分。
林晓雨发现微信攻势无效,又换了新招数。
她开始在家族群里发东西。
"姐妹们,你们觉得这个包怎么样?"
配图是一个Gucci的新款,价格标签清清楚楚:一万五。
群里立刻有人回应。
表姐说:"好看是好看,就是贵了点。"
表妹说:"晓雨眼光真好,喜欢就自己攒钱买呀。"
林晓雨发了个哭泣的表情:"攒钱太慢了,不知道要攒到什么时候。"
然后,她@了我。
"嫂子,你觉得这个包怎么样?"
我看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
回还是不回?
回了,等于掉进她的陷阱。
不回,就是当众不给她面子。
我正犹豫,婆婆发话了。
"晓雨眼光确实好,不过这个价格太贵了,不实用。"
表面看是在劝林晓雨,实际上话里有话。
果然,下一秒婆婆又说:"婉婉,你平时不是也背这个牌子吗?给晓雨讲讲这个包实不实用。"
又把球踢给我。
我深吸一口气,打字:"这个款式不适合晓雨的风格。"
回复发出去,我立刻退出了聊天界面。
可我知道,这事没完。
晚上,陈浩回家就黑着脸。
"我妈说你在群里不理晓雨,什么意思?"他把包往沙发上一甩,语气很冲。
"我回复了。"我在厨房做饭,头也不抬。
"那种回复跟没回有什么区别?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她天天要这要那,我还得好声好气?"我放下锅铲,转身看着他。
"她只是跟你分享她喜欢的东西,你别想太多。"
"分享?她是在暗示我送她!"
"就算是暗示,你就当哄妹妹玩不行吗?"陈浩不耐烦地说。
"哄妹妹玩?一万五的包,你给我钱我去哄?"
"你自己工资不低,送点东西怎么了?"
这话像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原来,在他心里,我的工资就是应该用来给他妹妹买礼物的。
我们自己攒钱买房的首付呢?
我们自己计划要孩子的储蓄呢?
在他眼里,都不如他妹妹的一个包重要。
"陈浩,我问你一句话。"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你到底把我当老婆,还是当提款机?"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那么想了?"
"那你现在就是这么做的。"我一字一句地说,"你妹妹要东西,你妈施压,你就让我出钱。我的感受呢?你考虑过吗?"
"我不是考虑家庭和睦吗?"
"家庭和睦就是牺牲我?"
我们对视着,空气凝固。
最后,还是他先移开了视线。
"我去洗澡。"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进了卫生间。
我站在厨房里,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锅里的菜糊了,冒出焦味。
可我一点都不在乎。
我在乎的是,这个家,还有我的位置吗?
04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陈浩进入了冷战期。
他每天早出晚归,回家也不怎么说话。
我也懒得主动开口。
但林晓雨的攻势没有停止。
她开始更频繁地往家里跑,每次都带着目的。
"嫂子,这是我新画的妆,你觉得怎么样?"她转着圈给我看。
"挺好的。"我敷衍地回答。
"我用的是Dior的粉底,超级好用,就是有点贵。"她叹气,"我这瓶快用完了,下次不知道买不买得起。"
又来了。
我装作没听见,低头玩手机。
林晓雨不死心,凑过来坐在我旁边。
"嫂子,你平时用什么牌子的粉底?推荐一下呗。"
"我用平价的。"我简短地回答。
"真的吗?"她眼睛一亮,"什么牌子?效果好吗?"
"还行。"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起身去倒水。
林晓雨跟在我身后,继续说:"嫂子,你对我真好,总是毫无保留地跟我分享。不像有些人,生怕别人学她。"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
我端着水杯转身,看着她。
"晓雨,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吗?这是我哥家,也是我家啊。"她理直气壮。
"那你请便。"我端着水回房间,关上了门。
隔着门板,我听到她在外面抱怨。
"嫂子今天怎么这么冷淡,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陈浩的声音传来:"可能工作累了,你别在意。"
"我哪敢在意啊,嫂子是长辈。"林晓雨的语气委屈极了。
我坐在床上,闭上眼睛。
累。
真的很累。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几天后,家里来了一个快递。
我打开一看,是一套高档护肤品,价值三千多。
是陈浩买的。
"给你的。"他难得主动跟我说话,"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我看着这套护肤品,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他以为一套护肤品就能解决问题吗?
他以为给我点补偿,我就能继续忍受他妹妹的索取?
"谢谢。"我冷淡地说。
陈浩愣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周末,婆婆打电话来,说要来家里吃饭。
我知道,这是要来"调解"了。
果然,婆婆一到就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婉婉啊,妈知道晓雨有时候不懂事,但她也没恶意。你是姐姐,多担待一点。"
"妈,她二十三了,不小了。"我重复了无数遍的话。
"我知道,但她从小被宠着长大,有些事确实不懂。"婆婆叹气,"你和她不一样,你懂事,妈相信你能理解。"
这话听起来是在夸我,实际上是在道德绑架。
懂事的人就该吃亏吗?
"妈,我理解,但不代表我要一直付出。"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晓雨想要什么,可以自己赚钱买。我不是她的提款机。"
婆婆的脸色变了。
"你这话说的,谁把你当提款机了?一家人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
"帮助和索取是两回事。"我据理力争,"我送过晓雨很多东西,但她从来没有感恩过,只有更多的要求。"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计较?"婆婆提高了音量,"你工资不低,送妹妹点东西怎么了?"
又是这句话。
我突然笑了。
"妈,你知道我月工资多少吗?"
婆婆愣住。
"你知道我们每个月要还多少房贷吗?"
婆婆不说话了。
"你知道我们打算要孩子,正在攒钱吗?"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
我看着婆婆,看着陈浩,心如止水。
"我不是不愿意帮晓雨,但我有我的生活,我的计划。我不可能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心,放弃我们的未来。"
说完,我起身回了房间。
身后传来婆婆抹眼泪的声音,还有陈浩安慰她的话。
可没有人来安慰我。
05
那次争吵之后,表面上风平浪静了几天。
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林晓雨没有再当面要东西,但她的朋友圈越来越"精彩"了。
每天都在晒各种奢侈品。
今天是新买的口红,明天是朋友送的香水,后天是商场试戴的项链。
每一条配文都意味深长。
"有的人就是命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羡慕那些有好嫂子的人。"
"同样是嫁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我看着这些朋友圈,嘴角泛起冷笑。
她这是在暗示我吧?
可她以为我会看不出来吗?
我点开她的朋友圈,仔细翻看起来。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她晒的那些奢侈品,照片角度都很奇怪。
不是在专柜拍的,就是只拍局部。
从来没有在家里或者日常场景中使用的照片。
我突然想起什么,打开某个二手平台,搜索"奢侈品租赁"。
果然,跳出来一堆店铺。
包包、首饰、衣服,什么都能租,按天收费。
我又打开林晓雨的微博、小红书,一个个平台翻查。
发现她在多个社交平台都用类似的方式"要礼物"。
在小红书上,她关注了一堆"如何让男朋友送礼物"、"怎么暗示家人买东西"的博主。
在微博上,她加入了好几个"奢侈品交流群",里面都是讨论如何用最少的钱营造精致生活的人。
原来,她的那些"精致生活",都是演出来的。
我继续挖掘,在一个租赁平台上,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昵称。
是林晓雨的微信昵称。
点进去,她的租赁记录清清楚楚。
上个月租了一个LV的包,租期三天,花了两百块。
两个月前租了一条Tiffany项链,租期一天,花了一百五。
所有她在朋友圈炫耀的东西,都是租来的。
我截图保存,心里五味杂陈。
她这么虚荣,这么爱慕虚荣,值得吗?
更讽刺的是,她向我要的那些东西,她根本不是真的喜欢。
她要的,只是在朋友圈炫耀的资本。
这时,手机震动。
婆婆打来电话。
"婉婉,晓雨生日快到了,你准备送什么礼物?"
又来了。
"我会准备的,妈不用担心。"我敷衍地说。
"那就好,晓雨这孩子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期待着呢。"婆婆笑着说,"她平时对你多好啊,你可别小气。"
我握紧手机,没有说话。
对我好?
她哪次对我好过?
挂了电话,我打开网上银行,查看这三年来的支出记录。
我建了一个Excel表格,把所有送给林晓雨的礼物都记录下来。
项链,五百。
口红,三百五。
香水,八百。
耳环,两百。
包包,一千五。
护肤品,两千。
衣服,一千二。
鞋子,九百。
还有各种零零碎碎的小礼物,加起来至少五万块。
整整五万块。
而林晓雨,从来没有回礼过一次。
连句真心的感谢都没有。
我看着这串数字,心里升起一股悲凉。
我到底图什么?
图家庭和睦?
可我得到了吗?
我越付出,他们越觉得理所当然。
我越忍让,他们越觉得我好欺负。
这个家,从来没有把我当真正的家人。
我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取款机,一个可以随意索取的对象。
够了。
真的够了。
06
林晓雨的生日在下周五。
她从一个月前就开始铺垫了。
先是在家族群里发消息:"还有一个月就是我生日啦,好期待"
然后隔几天就发一次倒计时。
"还有三周就是我生日~"
"还有两周就是我生日~"
"还有一周就是我生日~"
每次都配上可爱的表情和图片。
群里的亲戚们纷纷回应,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她每次都说:"随便啦,你们的心意最重要。"
说是这么说,但她开始频繁地在朋友圈发各种大牌包包的图片。
Chanel、Hermes、Gucci、LV,轮番上阵。
每一张图片都配着"种草"、"好想要"、"梦想清单"之类的文字。
这暗示还能更明显吗?
家族群里,气氛越来越热烈。
表姐说:"我已经准备好礼物了,晓雨一定会喜欢。"
表妹说:"我也准备好了,保密~"
小姨说:"大家都这么用心,我也得好好挑选一下。"
只有我,一直没有发言。
林晓雨大概等不及了,私聊我。
"嫂子,你看到群里的消息了吗?"
我回:"看到了。"
她发来一个害羞的表情:"那你准备送我什么呀?我好期待。"
我没有回复。
过了一会儿,她又发消息。
"嫂子,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有压力哦。"
"不过我看你平时用的东西都很有品味,你推荐的我肯定喜欢。"
"嫂子,你在忙吗?怎么不回我?"
我关掉手机屏幕,深呼吸。
她还没完没了了。
晚上,陈浩回家提起这事。
"晓雨生日快到了,你准备送什么?"
"我会准备。"我淡淡地说。
"别又送什么平价品牌,丢人。"他皱眉。
"丢人?"我抬头看着他,"给她送礼物还要看品牌?她是公主吗?"
"我没那个意思。"陈浩被我的眼神吓到,"我就是说,你平时用的东西挺好,送她一样的,她会高兴。"
"我平时用的东西,是我自己赚钱买的。"我一字一句地说,"她想要,让她自己赚钱买。"
"你
怎么这么固执?"陈浩烦躁地说,"就一个生日礼物,至于吗?"
"至于。"我站起身,"因为这不是一个礼物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
"什么原则?"
"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没有义务满足她所有的虚荣心。"
陈浩愣住了,看着我,半天没说话。
最后他叹了口气:"随你吧。"
他转身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我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
林晓雨又发来消息。
"嫂子,我看到一个包包,超级好看,就是有点贵。"
配图是一个Chanel经典款,价格两万八。
我盯着那个价格看了很久。
两万八。
够我们三个月的房贷了。
够我们未来孩子半年的奶粉钱了。
她张口就要两万八的包?
我突然很想笑。
她以为她是谁?
我没有回复,直接关掉了对话框。
第二天,婆婆又打来电话。
"婉婉,晓雨说你没回她消息,是不是忙?"
"嗯,最近工作比较忙。"我敷衍。
"那你也不能不理孩子啊。"婆婆的语气有些不满,"她生日快到了,你上点心。"
"我知道,我会准备礼物的。"
"那就好。"婆婆语气缓和了些,"晓雨说她看中一个包,我看了看价格,是贵了点。但这孩子平时也不乱花钱,一年就这么一次生日,你就大方一点。"
我握紧手机:"妈,那个包两万八。"
"我知道。"婆婆理所当然地说,"你工资不低,拿出两万八不难吧?"
"不难,但我不想花在这上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苏婉,你什么意思?"婆婆的语气冷了下来。
她很少叫我全名,一叫就代表生气了。
"我的意思是,两万八太贵了,我不会买。"我很平静。
"你是嫌钱多还是嫌晓雨不配?"婆婆的声音提高了。
"我没说她不配,我只是说这个价格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
"承受范围?"婆婉讽刺地笑了,"你自己背的包就是这个价位的,怎么给晓雨买就承受不了了?"
"因为我的包是我自己赚钱买的。"我的耐心快到极限了,"我有权决定我的钱怎么花。"
"你这话说的,我们晓雨不配让你花钱是吧?"
"我没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婆婆彻底怒了,"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小气!"
"妈,我不是小气,我只是不想当冤大头。"我也不装了,"晓雨要这要那,从来没有满足过。我送再多,她都觉得不够。这种无底洞,我填不起。"
"你!"婆婆气得说不出话。
"而且,我查过了,晓雨朋友圈晒的那些奢侈品,都是租来的。她根本不是真的想用这些东西,她只是想炫耀。"
电话那头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婆婆才开口:"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晓雨?"
"不是怀疑,是事实。"我把截图发了过去,"这是她在租赁平台的记录,你自己看。"
等了几分钟,婆婆没有回话,直接挂了电话。
我知道,这下彻底撕破脸了。
可我一点都不后悔。
有些话,早该说了。
07
挂了电话后,家族群炸了。
婆婆把我的话转述给了所有人。
林晓雨在群里发了一大段话。
"我没想到嫂子会这么想我。那些东西确实是我朋友的,我借来拍照怎么了?我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好一点,有错吗?"
"我承认我是虚荣了一点,但我从来没有强迫嫂子给我买东西。"
"我只是表达了我的喜欢,是嫂子自己要送我的。"
"现在她反过来说我贪心,我真的很难过。"
配了好几个哭泣的表情。
群里立刻有人站队。
小姨说:"晓雨,别哭,你没做错什么。"
表妹说:"就是啊,借朋友的东西拍照很正常,谁还没点虚荣心?"
姑姑说:"婉婉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晓雨还是孩子,你跟她计较什么?"
又是"还是孩子"。
二十三岁了,还要当孩子到什么时候?
我看着这些消息,没有参与。
这时,表姐发了一条消息。
"我觉得婉婉说得没错。晓雨,你是该学会独立了。"
群里安静了几秒。
表姐继续发:"我记得你去年生日也要过一个很贵的礼物,前年也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送你礼物也是有压力的?"
"表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我贪心?"林晓雨回复。
"我没说你贪心,但你确实该想想别人的难处。"表姐说,"婉婉和你哥结婚才三年,房贷压力很大,你作为妹妹,应该体谅他们,而不是一味地索取。"
"我什么时候索取了?我只是说了我喜欢!"林晓雨在群里发了好几个愤怒的表情。
"喜欢就自己买,不要总想着别人送。"表姐的话很直接。
群里彻底乱了。
有人支持林晓雨,有人支持我,吵成一团。
我默默退出了群聊,关掉手机。
烦。
真的很烦。
晚上陈浩回来,脸色难看得要命。
"你满意了?现在全家都知道你和晓雨闹翻了。"他摔下公文包,冷冷地看着我。
"我没有和她闹翻,我只是说了实话。"我很平静。
"实话?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揭晓雨的短,这就是你说的实话?"
"她本来就在撒谎,我只是揭穿她而已。"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她才二十三岁,你这么说她,让她以后怎么在家里抬头?"
"她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后果。"我看着陈浩,"而且,我想问你,你到底站在哪边?"
"我是你老公,我当然站在你这边。"陈浩说,"但你这次做得确实过分了。"
"过分?"我笑了,"我过分?那她这三年来对我做的事呢?你觉得不过分?"
"她是妹妹,不懂事很正常。"
"又是这句话。"我摇头,"陈浩,她不是不懂事,她是装不懂事。她知道你们会护着她,所以她肆无忌惮。"
"你这是在狡辩。"
"我没有狡辩,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站起身,"既然你觉得我过分,那好,晓雨的生日礼物你来准备。你想送什么送什么,我不管了。"
"苏婉,你别任性。"
"我任性?"我看着他,眼泪突然掉了下来,"陈浩,这三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我为了和你妈、和你妹妹搞好关系,忍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吗?"
"我每次累得要死,回到家还要做饭、打扫、照顾你们的情绪,你关心过我吗?"
"我送了你妹妹那么多东西,你说过一句谢谢吗?"
"现在我终于忍不住了,你说我过分?"
陈浩愣住了,看着我泪流满面的样子,半天说不出话。
"对不起。"他最后憋出这三个字。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擦掉眼泪,"陈浩,我真的很累。我需要一个站在我这边的老公,而不是一个只会和稀泥的老公。"
"我知道,我以后会改。"他试图抱住我。
我推开了他。
"不用了。"我转身进了卧室,关上了门,"这次的事,我会按我自己的方式处理。谁都别拦我。"
隔着门,我听到陈浩在外面叹气。
但我不在乎了。
这三年来,我在乎得太多了。
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次了。
08
林晓雨的生日终于到了。
生日当天上午,她就开始在朋友圈发各种动态。
早上八点:"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九点:"谢谢大家的生日祝福,爱你们❤️"
十点:"开始收礼物啦,好期待~"
我看着这些动态,面无表情。
中午,她发了一条长文。
配了九张图,全是她收到的礼物。
表姐送的香水,表妹送的口红,小姨送的项链,姑姑送的衣服。
每一件都拍得精致无比,摆放得整整齐齐。
文案写得更是煽情。
"感谢家人朋友的祝福,今天收到好多礼物,每一件都是满满的爱意。"
"虽然有些东西我没有明说,但你们都懂我的心思,真的很感动。"
"不过嘛,还有一个小小的遗憾..."
"就差一个Chanel经典款了,人生就圆满了"
最后一张图,是她精心布置的。
所有礼物堆成一个半圆形,正中央空出一个位置。
那个位置上,摆着一张打印出来的Chanel包包图片。
图片上还贴了一张便签,写着:"reserved"。
保留。
保留给谁?
不言而喻。
朋友圈下面,评论炸了。
"哇,晓雨好幸福啊!"
"这么多礼物,太让人羡慕了!"
"Chanel经典款,我也想要!"
"晓雨,你一定会得到的!"
我盯着那张图片,手指在屏幕上悬停。
这一刻终于来了。
她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就是在逼我表态。
要么送,要么在所有人面前丢脸。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评论区。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
每一个字,都是我憋了三年的情绪。
当我打完最后一个字,我没有犹豫,直接点了发送。
"看到了!Chanel专柜地址发你了,上海国金中心三楼,营业时间10:00-22:00"
第一条发出去,我紧接着发了第二条。
"还给你存了三家店的电话,可以提前预约,记得带身份证哦!"
然后是第三条。
"姐支持你靠自己的努力买到梦想的包!加油!"
三条评论,像三颗炸弹,瞬间在在朋友圈炸开了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