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帮弟弟还债,我偷卖家电凑钱,老公没闹还笑了,隔天转30万给我

分享至

引言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不重要,陈阳,重要的是我能给你什么。”

那晚的月光像一层薄薄的霜,涂抹在阳台的栏杆上,他的声音在夜风里显得有些飘忽,仿佛随时会被吹散。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弯月形的红痕。

屋子里有一种熟透了的果实即将腐烂的气味,甜腻,又带着一丝不安的预警,那是我闻了三年的味道,是我们婚姻的味道。



01

那个电话是在一个黏稠的、仿佛永远不会天亮的午夜打来的。

南方的回南天,空气里能拧出水来,墙壁上挂着一层薄薄的水珠,像是一张巨大的、正在流汗的皮肤。

我和陈阳睡在两床独立的薄被里,这是他为了我的睡眠质量做出的妥协,他说我睡觉像一条搁浅的鱼,总是不停地翻动,会把他的被子全部卷走。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的时候,发出一种沉闷的、如同昆虫垂死挣扎般的嗡嗡声。

我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地睁开眼。

黑暗中,陈阳的呼吸平稳而悠长,像远处的海潮。

我蹑手蹑脚地拿起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我额前被汗水濡湿的碎发。

是母亲。

我的心脏立刻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这只手我无比熟悉,它由愧疚、责任和一种无法摆脱的血缘宿命感交织而成。

我把手机揣进睡衣口袋,赤着脚,踩在冰凉潮湿的地板上,走到了阳台。

“喂,妈。”我的声音被夜风吹得有些散。

电话那头先是长久的、压抑的沉默,然后,母亲王秀兰那标志性的、带着哭腔的、仿佛被生活的水蛭吸干了精气神的声音就钻进了我的耳朵。

“薇薇啊……”她一开口,我就知道,那个无底洞又一次张开了它黑漆漆的嘴。

“怎么了,妈。这么晚了。”我靠在冰冷的栏杆上,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你弟弟……你弟弟他……”母亲的声音哽咽着,像一台生了锈的鼓风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耳的杂音。

我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林峰。

我的弟弟,林峰。

这个名字像一颗永远也消化不了的石子,沉甸甸地坠在我的生命里。

“他又怎么了。”我的语气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已经干涸的、没有水分的疲惫。

“他……他跟朋友在外面……沾了不干净的东西……欠了人家钱……”母亲的哭声终于决堤,变成了嚎啕,“人家说,三天之内不还钱……就要……就要卸他一条胳膊啊。薇薇。我的儿啊。”

我的大脑有一瞬间是空白的。

只有阳台外面那棵老樟树的叶子在风里沙沙作响,像无数张嘴在嘲笑着什么。

“多少钱。”我听见自己问,声音平静得像在问今天菜市场的白菜多少钱一斤。

“六……六万。”母亲吐出这个数字的时候,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六万。

这个数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耳膜上。

六万块钱,对于我和陈阳这个小家庭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们结婚三年,这座城市的房价像一头疯长的巨兽,我们倾尽所有,又背上了三十年的贷款,才勉强拥有了这个一百平米的“家”。

每个月的房贷、车贷、生活开销,像一把精密的梳子,把我们的工资梳理得干干净净,所剩无几。

“薇薇,你得救救你弟弟啊。他就你这么一个姐姐啊。你要是不管他,他就真的完了啊。”母亲的哭声里充满了道德绑架的黏液,把我紧紧包裹住。

“我知道了。”我说,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你可千万别跟你老公说啊。陈阳那孩子……心思重,我怕他……我怕他看不起我们家……”母亲不忘小心翼翼地叮嘱,她的算计总是那么精准,像一把手术刀,总能找到最让我痛苦和为难的地方。

“我知道了。”我重复了一遍,然后挂掉了电话。

夜色像浓稠的墨汁,把我整个人都浸泡在里面。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我回到房间,陈阳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什么。

我躺回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因为潮湿,有一小块墙皮微微鼓起,像一个长在皮肤下的、不为人知的脓包。

我开始在脑子里疯狂地盘算。

我的工资卡里只有不到三千块的零用钱。

家里所有的积蓄,都在陈阳那里,他是一个对数字和规划有着近乎偏执的狂热的人。

每一笔开销,他都会记账。

向他开口要六万块,去填补我那个无赖弟弟的赌债窟窿?

这个念头只在我的脑海里闪现了一秒钟,就被我掐灭了。

我太了解陈阳了。

他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但他是一个极度讲究“理”的人。

他会问,为什么欠钱。

赌博。

他会问,以前有没有过。

有过,无数次。

他会问,这次还了,下次呢?

我答不上来。

我能想象到他听完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他不会对我大吼大叫,他只会用一种平静的、带着一丝失望和怜悯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条理清晰地告诉我,这是一个无底洞,我们不能跳下去。

他的理性,会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把我那点可怜的、摇摇欲坠的亲情和面子,切割得支离破碎。

我不能让他看到我如此狼狈的一面。

我是他的妻子,林薇,是那个在公司里做事干练、在朋友面前温柔得体的林薇,不是一个被原生家庭拖累得气都喘不过来的“扶弟魔”。

这个标签,像一件爬满了虱子的旧棉袄,我绝不能让陈阳看见我穿上它。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去上班。

一整天,我的灵魂都像被抽走了,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在电脑前机械地敲击键盘。

屏幕上的报表和数据,在我眼里都变成了一个个狰狞的“60000”。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给陈阳打了个电话。



“老公。”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

“嗯?怎么了老婆,想我了?”电话那头传来他敲击键盘的声音,背景里还有同事讨论工作的嘈杂声。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我结结巴巴地说,“我们家……现在大概还有多少存款啊。”

键盘声停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怎么突然问这个。”陈阳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情绪。

“没什么,就是昨天看了一个理财的帖子,想着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让钱生钱什么的。”我编造了一个蹩脚的理由,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

“哦。”陈阳应了一声,然后说,“流动资金大概有十万出头,其他的都在一些定期的理财里,暂时动不了。怎么,你看上什么理财产品了?年化多少?风险高不高?”

他一连串专业的问题,让我瞬间哑口无言。

“没……没什么,我就是随便看看,我也不懂。那你先忙吧。”我仓皇地挂掉了电话。

坐在食堂嘈杂的人群里,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孤岛。

陈阳的理性,像一堵高墙,把我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都挡在了外面。

十万。

流动资金有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颗罪恶的种子,在我的心里迅速生根发芽。

我不能告诉他。

我必须自己解决。

这个念头一旦形成,就变得无比清晰和坚定。

回到家,陈阳还没有回来。

我站在我们精心布置的客厅里。

墙上是我们结婚时的照片,照片上的我笑得一脸幸福,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那台65寸的索尼电视,是我们当时咬着牙买下的,陈阳说,他要让我在家也能有影院级的享受。

那个双开门的西门子冰箱,里面永远塞满了我喜欢吃的零食和水果。

角落里那台戴森的吸尘器,是陈阳去年年终奖发下来后,送给我的礼物,他说,不想让我的腰因为做家务而劳损。

还有那套Bose的音响,周末的午后,陈阳喜欢用它放一些舒缓的爵士乐,我们就窝在沙发里,什么也不干,耗上一整个下午。

这些家电,每一个都承载着我和陈阳之间甜蜜的回忆。

它们是这个“家”的血肉。

而此刻,在我的眼里,它们变成了一堆冰冷的、可以换算成人民币的数字。

一个疯狂的念头,像一条毒蛇,缠住了我的心脏。

我可以卖掉它们。

趁着陈阳下周要去邻市出差三天,我可以把它们都卖掉。

等他回来,我就说……就说家里遭贼了。

不,这个谎言太拙劣了。

我可以告诉他一部分真相。

我可以告诉他,我弟弟出了点急事,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先斩后奏,把家电变卖了,等以后有钱了,我们再买回来。

他会生气,会暴怒,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又能怎么样呢?

只要能先把弟弟那边的窟窿堵上,保住他的胳膊,保住我妈摇摇欲坠的精神世界,我愿意承受陈阳的一切怒火。

我的心跳得很快,像是在打鼓。

一种混杂着恐惧、羞耻和孤注一掷的快感,传遍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即将奔赴刑场的赌徒,赌注是我们三年的婚姻。

机会很快就来了。

周一的早上,陈阳拖着行李箱,在门口给了我一个拥抱。

“老婆,我走了。在家乖乖的,按时吃饭。”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胡茬扎得我有点痒。

“嗯。路上小心。”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感觉自己的脸部肌肉都是僵硬的。

他走后,我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屋子里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我像一个幽灵一样,在房间里飘来飘去。

我抚摸着电视冰冷的屏幕,打开冰箱,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食物,听着音响里流淌出的最后一支曲子。

我在跟它们告别。

也是在跟我过去三年的安稳生活告别。

我打开手机,在同城的二手交易平台上,发布了一条信息。

“因个人原因,急出全套九成新品牌家电,电视、冰箱、洗衣机、音响、吸尘器……打包带走,价格可刀。”

我没有标价,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它们值多少钱。

我只知道,我需要六万块。

很快,就有人联系我了。

是一个说话带着浓重口音的男人,他说他是专门做二手家电回收的。

我们约好了第二天上门看货。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

我躺在空旷的大床上,仿佛能听到那些家电发出的微弱的、悲伤的嗡鸣。

它们像一群即将被送上屠宰场的羔羊,而我,就是那个为了换取几枚银币,而出卖了它们的犹大。

02

第二天,那个回收家电的男人带着两个工人来了。

他们穿着肮脏的工作服,身上散发着汗水和尼古丁混合的气味。

他们在我家里走来走去,用挑剔的、如同审视牲口般的目光,打量着我曾经视若珍宝的一切。

“你这电视,型号老了点,现在都4K了,你这个还是1080P的。”



“冰箱还行,就是这儿有个划痕,得扣点钱。”

“音响这东西,最不保值了,我们收回去也不好卖。”

他们每说一句话,都像一把钝刀子,在我的心上割一下。

我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任由他们对我的“家”进行估价和肢解。

最后,那个老板模样的男人,朝我伸出五根粗壮的手指。

“打包价,五万。不能再多了。我们拉回去,也得担风险。”

“不……不够。”我的声音在发抖,“我需要六万。”

“六万?”男人笑了,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妹子,你这是卖二手,不是卖新的。六万,我去商场都能买一套新的了。”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能哭。

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的软弱。

“再……再加一点吧。大哥。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求求你了。”我的尊严,在那一刻,被我亲手踩在了脚下,碾得粉碎。

男人似乎看出了我的绝望。

他沉吟了片刻,吐了一口烟圈。

“这样吧。看你也是个实在人,遇到了难处。六万块,我给你。不过,你得把那个扫地机器人,还有厨房那台咖啡机也搭上。”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好。”

钱货两清。

他们开始动手搬东西。

电视被从墙上粗暴地拆下来,屏幕上还留着我的指纹。

冰箱里的东西被一股脑地倒在地上,酸奶流了一地,草莓滚得到处都是。

音响的连接线像被扯断的神经,凌乱地垂在地上。

整个过程,我像一个被抽离了灵魂的木偶,麻木地看着。

不到一个小时,原本满满当-当的客厅,就变得空空如也。

墙上留下了挂电视的支架,像一道丑陋的疤痕。

地上是各种电器留下的印子,颜色比周围的地板要深一些,像一块块无法愈合的皮肤病。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尘土和汗水的味道。

工人们走了。

那个老板把一沓厚厚的、带着各种味道的现金塞到我手里。

“妹子,点点数。”

我捏着那六万块钱,感觉它们像一沓烧得滚烫的冥币,烙得我的手心生疼。

我把钱存进了银行,然后立刻转到了母亲的卡上。

做完这一切,我瘫坐在空无一物的客厅中央。

地板冰凉。

巨大的空旷感,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我淹没。

我看着手机上银行转账成功的提示,没有丝毫的轻松。

我感觉自己不是拯救了我的弟弟,而是把他欠下的那笔债,用一种更沉重的方式,背在了自己身上。

我不知道该如何向陈阳交代。

这个空荡的家,就像我被掏空了的、一片狼藉的内心。

我在等待一场审判。

陈阳回来的那天,下着小雨。

雨丝细密得像牛毛,把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令人窒息的湿气里。

我一整天都坐立不安,心脏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疯狂地撞击着我的肋骨。

我想象了无数种陈阳回来后的场景。

他会震惊。

他会愤怒。

他会对我大吼:“林薇,你是不是疯了!”

他会摔门而去,留我一个人在这个空壳般的房子里。

每一种想象,都让我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和恶心。

我甚至提前打好了腹稿,准备了一套说辞,关于我的痛苦,我的无奈,我的别无选择。

我试图用这些语言,为自己编织一件能够抵挡他怒火的、薄薄的蓑衣。

傍晚时分,我听到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咔哒。

那声音,像法官敲响了法槌。

我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了的弓。

03

门开了。

陈阳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头发上沾着细碎的雨珠,看起来有些疲惫。



“老婆,我回来了。”他一边换鞋,一边习惯性地喊道。

然后,他抬起头,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客厅。

他的动作停住了。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玄关处,像一尊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的雕像。

我能看到他的瞳孔在瞬间收缩了一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空气里只剩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我们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压抑的呼吸声。

我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我的喉咙发干,准备好的所有说辞,都卡在了嗓子眼,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暴风雨就要来了。

我想。

陈阳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缓缓地扫过整个客厅。

从墙上那道丑陋的疤痕,到地板上那些深色的印记。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努力理解眼前这幅超现实的画面。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等待着那声必然会到来的怒吼。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陈阳把行李箱放在墙边,脱掉了风衣。

然后,他转过头,看着我。

他的脸上,没有我预想中的任何一种表情。

没有震惊,没有愤怒,没有失望,也没有鄙夷。

他的嘴角,竟然慢慢地,勾起了一个弧度。

那是一个笑容。

一个极其古怪的、难以捉摸的笑容。

那个笑容里,似乎带着一丝无奈,又似乎带着一丝了然,甚至,我还从中读出了一点……宠溺?

不,不可能。

我一定是疯了。

“回来晚了,累了吧?”他朝我走过来,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仿佛我们眼前的不是一个被搬空了的家,而只是一个寻常的、下着雨的傍晚,“我去做饭。”

他说完,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那个空旷得可以打羽毛球的客厅,径直走进了厨房。

我愣在原地,像被一道看不见的闪电劈中了。

这……算什么?

他为什么不问?

为什么不骂我?

为什么是这样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比任何一种暴怒,都让我感到恐惧。

它像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雾,把我团团围住,让我完全看不清他的内心。

厨房里很快传来了切菜的声音,笃,笃,笃,像沉稳的心跳。

我僵硬地挪动脚步,走到厨房门口。

陈阳正系着围裙,背对着我,熟练地切着番茄。

他的背影宽厚而安稳,和这个一片狼藉的家,形成了巨大的、荒谬的对比。

“陈阳……”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

“嗯?”他没有回头。

“客厅……客厅里的东西……”

“嗯,我看到了。”他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我看到今天下雨了”。

“我……”

“先别说。”他打断了我,终于回过头,脸上依然挂着那种让我心慌的、温和的笑容,“天大的事,也要先填饱肚子。你肯定一天没好好吃饭了吧?看你这脸色,白得像张纸。”

他伸出手,用指背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

他的指尖是凉的,带着水汽。

我却感觉像被烙铁烫了一下,猛地后退了一步。

我看不懂他。

我完全看不懂他。

这个温柔的、不闻不问的陈阳,比那个暴跳如雷的陈阳,要可怕一百倍。

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面对一只掉进陷阱的、惊慌失措的兔子,不急于捕捉,只是耐心地、微笑着,看着它在陷阱里徒劳地挣扎。

那顿晚饭,我吃得食不知味。

陈阳做了我最喜欢吃的番茄炒蛋和可乐鸡翅。

我们坐在餐桌前,周围是巨大的、令人尴尬的空旷。

他像往常一样,给我夹菜,跟我聊他出差时遇到的趣事。

他绝口不提那些消失的家电,仿佛它们从来没有存在过。

而我,则像一个提线木偶,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饭,味同嚼蜡。

他越是正常,我内心的恐惧和愧疚就越是翻江倒海。

这是一种比争吵更磨人的酷刑。

他用他的温柔和沉默,在我心里建起了一座密不透风的牢笼。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们依然躺在两床独立的被子里。

我背对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投射在我背上的目光,那目光像实质一样,沉重,灼热,让我无法呼吸。

我一整夜都没有合眼。

我在黑暗中反复咀嚼着他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试图从中解读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真实情绪。

是宠溺吗?“我的傻老婆,又去闯祸了,没关系,有老公给你兜着。”

是无奈吗?“唉,摊上你这么个拎不清的老婆,我还能怎么办呢?”

是嘲讽吗?“林薇啊林薇,看看你干的好事,真是可笑又可悲。”

还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他只是在积攒怒气,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给我致命一击。

我的大脑像一团被猫玩弄过的毛线,乱成一团。

04

第二天早上,我是在一阵手机的震动声中惊醒的。

阳光已经透过没有窗帘遮挡的窗户,刺眼地照了进来。

我头痛欲裂,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搅了一整夜。

陈阳已经不在床上了。

我拿起手机,是一条银行的短信提醒。



我眯着眼睛,看清了屏幕上的那行字。

【XX银行】尊敬的客户,您的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于X月X日07:15分转入人民币300,000.00元,当前余额300,002.85元。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

三十万。

我反复数着那一连串的“0”,生怕自己看错了。

三十万。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心脏狂跳不止。

我点开短信的详情,看到了转账人。

陈阳。

而在转账备注那一栏,清晰地写着三个字,却让我顿时泪崩了——

付费解锁全篇
购买本篇
《购买须知》  支付遇到问题 提交反馈
相关推荐
无障碍浏览 进入关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