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9月1日,德国从西边打进波兰,开了二战欧洲战场的头炮。
9月17日,苏联红军从东边进来。早在一个月前,苏德签了《互不侵犯条约》,里面有个秘密协议,分赃波兰领土。苏联占了波兰东部20多万平方公里土地,还抓了25万到45万波兰军人和平民。
其中军官和警察这些骨干被关进三个大营:科泽利斯克营关了5000多军官,斯塔罗别尔斯克营关了4000多军官,奥斯塔什科夫营关了6500多警察和边防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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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39年10月到1940年2月,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对这些人审了个遍,问政治立场、背景。放走了一些非波兰裔的,交给德国一些人,但留下的1.5万军官和警察被当成潜在威胁。
1940年3月5日,内务人民委员部头头拉夫连季·贝利亚给斯大林递报告,建议干掉营里和监狱里的2.57万“民族主义者和反革命分子”。
斯大林和其他政治局成员(莫洛托夫、卡冈诺维奇、沃罗希洛夫、米高扬、加里宁)全签字同意了。这报告说这些人都是苏联的死敌,以后可能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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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从4月3日开始,先分批筛选名单,重点盯那些有高等教育、当过领导或反苏记录的。
名单定好后,就开始转移。第一个批次是奥斯塔什科夫营的390人,装火车送到加里宁监狱。其他人也陆续从营地拉走,告诉他们是去新地方或释放,其实是去送死。
转移的时候,苏联人给他们发吃的、信纸,降低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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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到了现场,双手反绑,带进隔音房间,跪着从后脑勺近距离一枪。用的多是德国瓦尔特手枪,型号PP和PPK,从德国进口的,目的是以后发现尸体能推给德国。
首席刽子手瓦西里·布洛欣亲手干了7000多,在加里宁干了28天,每天几小时,穿皮围裙戴手套。
尸体马上拉到预先挖好的坑里,层层叠放,一个坑能埋几百。科泽利斯克的去卡廷森林,斯塔罗别尔斯克的去哈尔科夫,奥斯塔什科夫的去加里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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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挖得宽16米长28米,埋完盖土种松树,森林划成军事禁区不让进。
整个行动到5月底结束,总共杀掉21587人,其中14552是战俘营的,7305是监狱的。内务部还改记录,假装这些人被转移或释放了。
这些受害者里面军官占了大头,超过8000人,包括14名将军,比如布罗尼斯瓦夫·博哈特雷维奇、米奇斯瓦夫·斯莫拉温斯基,还有一名海军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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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参加过1920年波苏战争,立场坚定。警察和边防6000多,本来能维持社会秩序。还有300多医生、几百律师、工程师、老师、记者,20多名大学教授、100多名作家。
这些人都是波兰花大精力培养出来的,代表国家未来的领导力和文化传承。
苏联这么干,就是要消灭潜在反抗力量,确保东部地区长久控制。杀这些精英,比杀十万老百姓破坏力大多了,因为它直接断了波兰的重建根基,社会结构一下子就瘫了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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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完事,苏联就开始掩盖。
1941年6月22日,德国进攻苏联,波兰流亡政府通过英国要人,组建军队打德国。苏联先答应,但实际只放了395个幸存的人,这些是医生和技术人员留着干活的。
波兰追问其他人,苏联就推说人放了或丢了。实际斯摩棱斯克7月落入德国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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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4月13日,德国广播说在卡廷森林挖出4000多尸体,组织国际委员会调查,包括中立国专家,确认死亡时间是1940年春天,用苏联子弹。
苏联马上否认,说是德国1941年干的,还断了和波兰流亡政府的联系,指责他们跟纳粹勾结。
战后,苏联继续咬死是德国干的。1946年纽伦堡审判,苏联想起诉德国,但法庭没采纳。1953年斯大林死,贝利亚被枪毙,都没为此事挨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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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档案封得死,在波兰共产政权下,这事是禁区,说了就抓。
1959年,克格勃头头谢列平给赫鲁晓夫报告,建议销毁文件,留21,857个人的档案。西方盟国也帮着捂盖子,丘吉尔和罗斯福私下怀疑苏联,但为了联盟不深挖。
美国国会1951-1952调查,确认苏联责任,但没啥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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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1989年,苏联开始调查。1990年4月13日,戈尔巴乔夫承认是内务部干的,向波兰道歉,给部分文件。
1992年,叶利钦交更多档案,包括1940年批准文件和1959年谢列平报告。俄罗斯1990-2004调查,确认是内务部,但没定为战争罪,说凶手都死了。
2010年,俄罗斯杜马谴责斯大林和其他官员,下议院说这是斯大林命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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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2010年和波兰总理图斯克一起纪念,但没承认种族灭绝。俄罗斯还提“反卡廷”,说1919-1924波兰关苏联战俘死了1.6-2万,但这事规模和性质不一样。
波兰人恨这事,是因为苏联专杀精英,等于要灭波兰的种。
波兰军官多是储备役,大学毕业的知识分子,杀了他们,国家领导层没了,文化教育也断了。加上50年否认,波兰人觉得这是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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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产时代,波兰人偷偷纪念,十字架竖了拆,拆了竖。
1989年后,波兰议会定为种族灭绝,要求俄罗斯全开档案。关系一直紧张,2010年波兰总统卡钦斯基去斯摩棱斯克纪念,飞机坠毁死了96人,又添新恨。
2022年后,俄罗斯侵乌克兰,波兰更警觉。俄罗斯法院禁卡廷书,拆纪念碑上的波兰旗,还降级卡廷纪念地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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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俄罗斯媒体又翻旧账,说是德国干的,用所谓1941年的证词。
波兰历史跟俄罗斯纠缠几百年,分治、俄化、西伯利亚流放、普拉加屠杀、1919年侵略,这些旧账加上卡廷,就成了民族创伤。
苏联杀了波兰精英,是算计好要让波兰没法翻身。俄罗斯到现在档案没全开,调查也没全认罪,波兰人觉得正义没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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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后波兰在苏联控制下,发展歪,文化受压,卡廷成了象征,提醒波兰人苏联的野心和残酷。
2025年,距离这事发生已经85年了,波兰人年年纪念,要求真相。俄罗斯有些人还否认或淡化,说是普通犯罪时效过了。这让波兰更气,觉得俄罗斯没真反省。
廷屠杀的恨不是人数问题,而是战略性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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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要永久占东部,就先灭领导层。波兰人觉得这是亡国之祸,比杀百万平民还狠。加上长期谎言和压制,这恨传了几代。现在俄波关系因为乌克兰更糟,卡廷又成焦点。
波兰人恨俄罗斯,不是天生,是这些事一步步积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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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卡廷惨案”后的大国绥靖 经济观察报 2019-07-16
2、揭秘卡廷惨案真相:斯大林批准屠杀两万多人 天津网 2016-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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