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中午定16分钟闹钟睡觉,不敢多睡。睡过头晚上就睡不着,可总忍不住补觉。醒来脑袋发胀,麻团儿在沙发看电视,也不说话。我们俩在家一天说不到十句话,他除了吃饭就是看手机打牌,现在连牌都不打了。
昨天午睡后我吃剩苹果,问他:“就这样一天天过吗?”他烦了,说别总说丧气话。我气得一整天没理他。下午他倒是主动点蚊香,可还是闷头玩手机。
今天早上我煮了麦片粥,留纸条说出去玩,背着包坐公交去了九莲塘公园。路上买了煎饼,坐在湖边吃完。买了三个烧卖,年纪大了吃不下,带回家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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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太大,浑身黏糊糊的,我又坐公交回来。到家时麻团儿在吃麦片,问我怎么这么快回来。我说不愿意就再走,他没说话,进厨房了。
麻团儿以前爱打斗地主,现在连游戏都不玩了。问他天热在家等凉快了再出去,他也不回答。晚上就剩各玩各的,看电视打牌,连吵架都懒得吵。
我年轻时还能和他聊聊天,现在他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看他玩手机也烦。前几天路过财富广场的小吴煎饼店,想着他以前爱吃的,就网上订了张家山店的。
他以前总说老了有个伴儿好,现在倒好,连句话都懒得说。要真病了躺在床上,他能不能给我倒水都难说。
昨天在公园看见一对老夫妻散步,还能说说笑笑。我拍了张照片,不是我,就是觉得他们俩挺像样的。
晚上麻团儿还是看手机,我躺床上数羊。睡不着就睁眼看着天花板,听见他翻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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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又定16分钟闹钟,还是睡过头了。麻团儿醒了又睡,电视开着没声音。我下楼买了烧饼,他问我去哪儿,我说买吃的。
他偶尔抬头看我一眼,又低头玩手机。我坐下喝粥,他没说话。
周末邻居来串门,问我们俩怎么总冷冰冰的。麻团儿说习惯了,我说习惯了也难受。
现在每天就等天黑,天亮了又得面对这沉默。
我翻出年轻时的照片,那时候他还爱说话。现在问他一句答半句,倒像是我打扰他玩手机了。
前天路过九莲塘,煎饼摊还在。我想买又不想一个人吃,转身走了。
晚上麻团儿说肚子饿,我给他热了剩烧卖。他说我不在家时冰箱里没吃的,我说明天去买。
他点点头,继续看手机。
我打开电视,播的是老年大学的广告。他说太吵,我关了。
就这样,一天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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