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骨折住进我家后,
家门口每天都会有一束花。
好兄弟打趣我:“你们老夫老妻还这么腻歪,真羡慕。”
可我清楚,结婚十年,老婆从未送过我一朵花,说不讲究浪漫。
直到老婆终于出差归来,打来电话说带了伴手礼。
我以为她终于开窍,兴冲冲下班赶回家。
却看见她把一束花和一双限量版球鞋送给好兄弟:
“之前的花都收到了吧?今天过节我特意挑了束大的,
庆祝你节日快乐!也祝你早日康复!”
我拎着刚买的菜站在门口,看着他俩。
眼前的景象仿佛他们才是夫妻,而我只是个照顾他们的管家、下人。
察觉到我的目光,黎薇薇提着一个纸箱子走过来。
“你也有礼物!”
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台破壁机。
“记得你说过破壁机坏了,这不给你买了个新的,以后你就能用它给靳云舟打豆浆喝了!”
破壁机上个月就坏了,我提醒了好几次,她总是不记得买。
如今靳云舟一住进来,她立刻就买了。
我沉默地回到厨房,机械一般搅动着锅里的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糊味儿传来。
我扔掉锅铲,一巴掌将锅打翻在地。
“发生什么事了?”
黎薇薇听到声响走过来。
看到地上的粥后,“多大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赶紧收拾了再做一锅,别饿着靳云舟!”
我烫红的脚趾露在外面她看不到。
她只担心靳云舟能不能按时吃上饭。
我转身走进卧室,用被子将自己裹成蚕蛹。
没过一会儿,黎薇薇推门进来。
“怎么回事?厨房还没收拾,饭也没做!”
我拉下被子,“黎薇薇,我欠你们的是吗?”
她皱眉,“你在说什么?好好的你发什么疯?”
我掀开被子跳下床,冲出了家门。
给自己买了一管烫伤膏,抹到脚上后我坐在公园椅子上发呆。
手机一声没响,连条微信都没有。
仿佛一切都是我在无理取闹。
我差点也信了。
如果不是三天前,我意外得知老婆的初恋就是我的好兄弟靳云舟。
当时所有人都在劝我,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没必要计较。
连老爸也开导:
“他俩都分手那么久了,而且是你们恋爱结婚之前的事,你就不要去在意了!”
“这些年薇薇也没做出格的事的,为了孩子咱要往前看,你说是不是?”
我听进去了,所以没有找黎薇薇质问。
可我没想到她会把骨折的靳云舟带回家。
她对他悉心呵护,却把我当下人一样使唤。
夜深人静,路灯一盏盏熄灭。
我站起身往家里走去。
多想任性一次,来个离家出走。
可我不能,我还有儿子康康要照顾。
他还没吃饭,作业也没检查,澡也没洗。
我不回去,没人会做这些事。
推开家门,从客厅传来阵阵欢笑声。
黎薇薇点了外卖,和靳云舟、康康吃得正欢。
旁边的平板播放着一部搞笑电影。
三人一边吃一边谈笑,其乐融融得就像一家人一样。
没人理我,也没人问我吃没吃饭。
只有黎薇薇投来一个轻蔑的眼神。
仿佛在说:让你作,还不是自己乖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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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瞬间变得冰凉。
进门之前我还对黎薇薇抱有一丝幻想。
而此刻只剩下满满的失望。
如果包容和退让换来的是欺骗和白眼。
那我又何必再委屈自己。
晚上,我睡在了儿子房间。
黎薇薇在小区群里发消息,求推荐靠谱的钟点工。
就那么一点粥,她宁可花钱雇人,也不愿自己动手清理。
半夜,黎薇薇来到卧室,推了推我。
“靳云舟要睡了,你去帮他洗个澡吧!”
我拿过手机一看,凌晨两点。
靳云舟喜欢熬夜,所以无论多晚,我都要伺候他洗漱是吗?
他只是瘸了一条腿,不是双手断了。
“你出去!”
我用被子蒙住头,任她怎么说都不理她。
黎薇薇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叹口气,出去了。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收拾行李。
儿子问我:“爸爸你要去哪里呀?”
“爷爷生病了,爸爸过去照顾他几天,你在家跟着妈妈要乖乖的,听到没?”
黎薇薇听到这话,拧着眉毛走进来。
“你不能走,你走了谁来照顾靳云舟?谁来照顾康康?”
我冷冷地看着她,“你是死人吗?”
她眼一瞪,“程砚修你搞清楚,靳云舟是你好兄弟,不是我好兄弟!”
“那就让他走好了!”
我站起身,“我现在就去跟他说!”
“不行!”黎薇薇急忙拽住我。
“他可是你多年的好兄弟,你忍心赶他走吗?”
我冷笑,“他只是我的好兄弟吗?我看你比我还紧张他!”
黎薇薇一愣,眼神飘了飘。
“你别乱讲,我一直都把你的朋友当成自己的朋友!”
“那你就替我好好照顾他吧!”
说完我提着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老爸上周查出腹股沟疝,需要手术切除。
黎薇薇早就知道这件事。
可手术当天,她连个关心的电话都没打来。
我在医院陪了老爸七天。
出院那天,我打算去他那里继续照顾他一段时间。
康康的班主任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他说康康最近上课不好好听讲,作业也不写。
成绩下滑得厉害。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是他妈妈说的,作业爱写不写,不想写就玩儿!”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怒气直冲头顶。
“还有,康康最近的个人卫生也很差劲,头发不梳,牙也不刷,衣服脏了也不换。”
“同学们都躲着他,说他身上有味儿,谁也不愿意跟他做同桌。”
我揉了揉眉心,解释说最近太忙了,没顾上管他。
以后绝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挂断电话,我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
明明孩子是两个人生的,被困住的却只有我。
我把老爸带回了家。
黎薇薇冷着脸把我拽进卧室。
“程砚修你做事不过脑子吗?靳云舟需要静养,你把你爸带过来干什么?”
“他刚做完手术,需要人照顾。”
“请护工不就行了!”
“他有儿子为什么要请护工?你怎么不让靳云舟请护工?”
黎薇薇:“他一个可怜人,在这个城市举目无亲,你忍心把他丢给一个陌生的护工吗?”
可怜人?三十八岁的可怜人吗?
我恶心得差点把昨晚的饭吐出来。
“黎薇薇你别忘了,当初买这套房子我爸出了一半的首付!”
那是他半辈子的积蓄,一分不剩地给了我们。
婚后他更是把黎薇薇当亲女儿一样对待。
如今他只是来养几天病,又不让她照顾,她都不愿意。
黎薇薇垂下眼皮,不语。
我冷冷地剜她一眼,转身走出卧室。
走到老爸房间门口,靳云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程叔,我说句实话您别怪我,没有年轻人喜欢跟老人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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