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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用我嫁妆给小叔子买房,还怪我陪嫁少,拆迁款到账我全给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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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死丫头,一百八十万说给就给了,你安的什么心?"

李秀芬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邻居家的门缝里都探出了好奇的眼睛。她站在我家门口,手指着我的鼻子,脸涨得通红。

我平静地看着这个曾经叫了十年"妈"的女人,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波澜。

"当初你小叔子买房,你的嫁妆我们都没说什么,现在拆迁款你就这么给了娘家?"李秀芬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你对得起俊成吗?对得起这个家吗?"

我轻笑一声:"妈,您说我嫁妆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能一样吗?你那点嫁妆才值几个钱,这可是一百八十万!"她的眉毛都竖起来了。

我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十年了,该算清楚的账,今天终于可以算了。

01

我叫陈婉清,出生在豫南的一个小村庄。

爸爸陈大山是个实诚的庄稼汉,妈妈张桂花勤劳善良。虽然家里不富裕,但父母对我这个唯一的女儿疼爱有加。

小时候,我最喜欢坐在妈妈身边看她绣花。她的手很巧,绣出来的牡丹花栩栩如生,蝴蝶像要飞出布面。每当有人夸奖妈妈的手艺,她总是骄傲地说:"这是要给我闺女做嫁妆的。"

"妈,什么是嫁妆呀?"六岁的我仰着小脸问。

妈妈放下手里的绣花绷子,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嫁妆啊,就是妈妈给闺女准备的宝贝,等你长大嫁人了,这些都跟着你到婆家去,让你在婆家有底气。"

"那我不嫁人了,就在家陪爸爸妈妈。"

妈妈笑得眼角都弯成了月牙:"傻丫头,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但不管你嫁到哪里,你都要记住,你是爸妈的宝贝女儿,腰杆要直,人要活得有尊严。"

从那时起,妈妈开始为我准备嫁妆。她绣了十几床被褥,每一床都用料上乘,针脚细密。爸爸虽然不懂女人的这些心思,但看妈妈这么用心,也默默支持着。农忙时他干完地里的活,还要去镇上打零工,就为了给我多攒点嫁妆钱。

高中毕业后,我考上了省城的大学。虽然学费不低,但父母二话不说就卖了家里的两头猪。

"闺女有出息,这钱花得值。"爸爸憨厚地笑着说。

大学四年,我一直记着父母的话,努力学习,品学兼优。毕业后,我在省城找到了工作,认识了现在的丈夫王俊成。

俊成人老实,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对我也很好。交往两年后,我们决定结婚。当我带他回家见父母时,妈妈高兴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妈妈拉着我的手说,"妈给你准备的嫁妆,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那时候,妈妈已经为我准备了十八床被褥,两箱子衣服,还有各种生活用品。最珍贵的是一个红木箱子,里面装着妈妈攒了二十多年的钱——整整六万八千块。

"这些钱是我和你爸这么多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都给你做嫁妆。"妈妈的眼中满含不舍,"到了婆家,你要好好过日子,但也不能让人看轻了。"

我抱着妈妈哭了很久。六万八千块,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是多么巨大的数字。这是父母二十多年的心血,是他们对女儿最深沉的爱。

结婚前夜,妈妈坐在我床边,一件件地收拾着我的嫁妆。

"婉清啊,妈妈这辈子没什么出息,但我知道一个道理。"妈妈的声音有些哽咽,"女人嫁人,不是去当牛做马的,是去过日子的。你有嫁妆,在婆家就有底气。如果有人瞧不起你,你记住,你爸妈永远是你的靠山。"

我紧紧握住妈妈的手,心中满怀感动。

02

二〇一四年春天,我和王俊成举行了婚礼。

婚礼虽然不算豪华,但也算体面。俊成家在市区有套两居室的房子,虽然不大,但在当时已经算是不错的条件了。

婚礼当天,妈妈亲自把嫁妆装车。十八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红木箱子里的六万八千块用红纸包得严严实实。看着满满一卡车的嫁妆,围观的村民们都啧啧称赞。

"老陈家对闺女真是舍得啊!"

"这嫁妆在咱们村可是头一份!"

爸爸挺直了腰板,脸上满是自豪。妈妈虽然眼含不舍,但看到我穿着婚纱的样子,还是欣慰地笑了。

到了婆家,李秀芬接收嫁妆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让我有些在意。她翻看着被褥,虽然嘴里说着"不错不错",但眉头却微微皱着。

"就这些?"当她看完所有的嫁妆后,这样问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妈,还有现金六万八千。"

李秀芬的眼神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淡下去:"现在结婚,人家女方都是十几万的嫁妆,你这..."

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俊成在旁边劝着:"妈,婉清家里条件就那样,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知道农村条件不好,但结婚是大事啊。"李秀芬叹了口气,"算了,嫁都嫁了,还能怎么办。"

那一刻,我心中涌起一阵委屈。六万八千块,是父母倾尽全力的爱,在她眼里竟然还嫌少。但想到刚刚结婚,不宜起冲突,我忍住了没说话。

婚后的生活,总体来说还是平静的。俊成对我很好,婆婆虽然偶尔会念叨几句,但也没有过分为难我。我辞去了工作,专心在家相夫教子。

但那个红木箱子里的钱,却成了我心中的一根刺。

婚后不久,我偶然发现那六万八千块被婆婆拿去做了理财。当我询问时,她理直气壮地说:"放在家里又不生利息,我帮你们理财有什么不对?"

"可是那是我的嫁妆钱。"我小心翼翼地说。

"什么你的我的,现在都是一家人了,还分那么清楚干嘛?"李秀芬不以为然,"再说了,你现在也用不着钱,放着理财等以后用不是更好?"

俊成在一旁劝我:"妈说得对,理财比放在家里强。"

我没有继续争执,但心里开始有了芥蒂。那是父母给我的嫁妆,是他们的心血,怎么就这样被人做主了?

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李秀芬开始频繁地在我面前抱怨我的嫁妆少。逢年过节亲戚聚会,她总是要提一句:"婉清嫁过来的时候,嫁妆真的不多,我们俊成可是亏了。"

每当这时,我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扇了耳光一样。

有一次,俊成的表嫂来家里串门,李秀芬又开始了老调重弹:"现在的姑娘结婚,嫁妆动不动就十几二十万的,我们家婉清当时就带了几万块钱,唉,也不知道俊成图什么。"

表嫂尴尬地笑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终于忍不住了:"妈,您如果觉得我嫁妆少,当初为什么同意这门亲事?"

李秀芬被我怼得一愣:"你这孩子,我什么时候说不同意了?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那您觉得多少合适?"我追问道。

"这个...最少也得十几万吧。"她底气不足地说。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我父母是农民,一年收入就几万块钱,为了我的嫁妆,他们省吃俭用了二十多年。六万八千块,已经是他们的全部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不容易。"李秀芬连忙摆手,"但是结婚是大事,总得有个样子不是?"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了很久。我想起妈妈说过的话:"你有嫁妆,在婆家就有底气。"可现在,我的嫁妆不仅没有给我底气,反而成了被人嫌弃的理由。

我开始明白,在有些人眼里,爱的分量是用金钱来衡量的。

03

二〇一九年春天,一个消息彻底改变了我们家的格局。

王俊华,我的小叔子要结婚了。

俊华比俊成小六岁,长得比较精神,做销售工作,收入还不错。他的女朋友叫刘敏,是个护士,两人谈了两年恋爱,准备结婚。

消息传来的时候,李秀芬高兴得合不拢嘴。她逢人就说:"我小儿子要结婚了,女方人长得漂亮,工作也好。"

但很快,问题来了。

刘敏的父母要求必须有婚房,而且必须写女方的名字。这对于俊华来说,是个不小的难题。他虽然有些积蓄,但要在市区买房,还远远不够。

"妈,您得帮我想想办法。"俊华愁眉苦脸地说,"刘敏家里条件好,如果我连房子都买不起,这婚估计就结不成了。"

李秀芬也急了。俊华是她的心头肉,小儿子的婚事怎么能耽误?

"要不我们把老房子卖了?"她试探着问俊成。

俊成摇头:"老房子能卖几个钱?而且卖了我们住哪儿?"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俊华打光棍吧?"李秀芬在屋里走来走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我们卧室里的红木箱子上。

"对了,婉清的那些钱!"她突然眼前一亮。

我心中一惊:"妈,您说什么?"

"就是你的嫁妆钱,理财这些年也有收益了,现在应该有十几万了吧?"李秀芬兴奋地说,"加上俊华的积蓄,付个首付应该够了。"

"不行。"我断然拒绝,"那是我的嫁妆钱。"

李秀芬的脸立刻变了:"什么叫你的钱?你现在是我们王家的人,还有什么你的我的?"

"嫁妆就是嫁妆,这是规矩。"我寸步不让。

"什么破规矩!"李秀芬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俊华是俊成的亲弟弟,帮弟弟买房天经地义!"

俊成看着我们婆媳俩剑拔弩张,左右为难:"婉清,要不然..."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说,"那是我爸妈的血汗钱,不是用来给别人买房的。"

李秀芬气得脸都绿了:"别人?俊华是别人吗?他是你小叔子!"

"小叔子买房关我什么事?"我也火了,"他要结婚是他的事,凭什么要用我的嫁妆钱?"

"你这个死丫头,心怎么这么狠!"李秀芬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当初你嫁过来的时候嫁妆就少得可怜,现在还不肯帮助家里!"

"我嫁妆少?"我被彻底激怒了,"我父母为了我的嫁妆省吃俭用二十年,六万八千块对一个农村家庭意味着什么您知道吗?"

"知道又怎么样?现在买房动辄几十万,你那点钱算什么?"李秀芬毫不示弱。

争吵越来越激烈,最后俊成不得不出面调解。他拉着我到一边劝道:"婉清,俊华真的很着急,刘敏家里催得紧。我们帮帮他,以后他会记我们的好。"

"那是我的嫁妆钱。"我固执地重复着这句话。

"我知道,我知道那是你父母的心血。"俊成耐心地说,"但现在家里确实需要用钱,你就当借给他,等他以后有钱了再还给你。"

"他什么时候能还?"我问。

"这个...总会有的。"俊成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我看着俊成的眼睛,心中一片冰凉。结婚五年来,我为这个家任劳任怨,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可现在,连我的嫁妆钱都保不住了吗?

但看着俊成为难的样子,我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但必须写借条,要有利息,还要有还款期限。"我咬着牙说。

李秀芬不高兴了:"什么借条不借条的,一家人搞得这么清楚干嘛?"

"必须写借条,否则免谈。"我态度坚决。

最后,在我的坚持下,俊华写了一张十万块钱的借条,承诺三年内还清,年利息百分之五。

但我心里清楚,这张借条可能永远都不会兑现。

果然,俊华用我的嫁妆钱付了首付,买了一套九十平米的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刘敏的名字,俊华每月还着房贷,小两口过得挺不错。

而我,却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还钱的任何消息。

每当我提起这件事,李秀芬总是找各种理由搪塞:"俊华刚买房压力大,等他缓缓再说。"或者"小两口刚结婚,花销大得很,你就别催了。"

渐渐地,我也不再提了。因为我知道,在这个家里,我的嫁妆钱已经变成了"家里的钱",再也要不回来了。

但那根刺,却在我心里越扎越深。

04

二〇二四年三月,一个意外的消息让所有人都兴奋不已。

我们住的老小区要拆迁了。

消息刚传出来的时候,大家都不敢相信。这个建于九十年代的小区虽然地段不错,但房子老旧,大家早就盼着能拆迁改造。

"真的假的?"俊成拿着手机,兴奋地给我看新闻,"咱们小区真的要拆了!"

我也激动得睡不着觉。拆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这些老住户能够分到新房子,还有补偿款。

很快,拆迁办的工作人员就上门测量登记了。我们家的房子虽然只有八十五平米,但由于地段好,拆迁补偿相当可观。

按照拆迁政策,我们可以选择要房子或者要现金。如果选择现金补偿,我们能拿到一百八十万。如果选择房子,可以置换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新房,地段更好,装修也更现代。

"我觉得还是要房子比较好。"俊成经过深思熟虑后说,"现在房价这么高,一百二十平米的新房,以后肯定升值。"

李秀芬也同意:"对,房子保值。现金放在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花完了。"

但我却有不同的想法。

这些年来,关于我的嫁妆钱,心中的那根刺一直在提醒着我一个事实:在这个家里,我没有话语权。我的嫁妆被挪用给小叔子买房,到现在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现在,拆迁款来了,整整一百八十万。这笔钱,足够我做很多事情。

"我想要现金。"我平静地说。

俊成一愣:"为什么?房子不是更实用吗?"

"我有我的想法。"我没有详细解释。

李秀芬立刻警觉起来:"婉清,你想拿这笔钱干什么?"

我看着她的眼睛,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

"给我娘家。"我一字一句地说。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你说什么?"李秀芬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说,拆迁款我要全部给娘家。"我重复了一遍,语气依然平静。

"你疯了吗?"俊成跳起来,"那是咱们家的钱!"

"是啊,就像当年我的嫁妆钱一样。"我冷笑一声,"不是都说一家人不分彼此吗?"

李秀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您比我清楚。"我站起身来,"当年我的嫁妆钱被用来给俊华买房的时候,您不是说一家人不分彼此吗?现在我要把钱给我娘家,也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那能一样吗?"李秀芬的声音变得尖锐,"俊华是俊成的亲弟弟,你娘家是外人!"

"外人?"我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我爸妈养我二十四年,给我六万八千的嫁妆,他们是外人?俊华花我的嫁妆钱买房给别的女人住,他不是外人?"

俊成想要过来拉我:"婉清,你冷静点,咱们好好商量。"

我躲开他的手:"没什么好商量的。拆迁款我已经决定了,全部给娘家。"

"凭什么?"李秀芬彻底急了,"这房子是我们王家的,拆迁款也是我们王家的,你一个外嫁女凭什么做主?"

"外嫁女?"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当年要我嫁妆钱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时候不是说我已经是王家人了吗?现在又成外嫁女了?"

"你...你这是报复!"李秀芬指着我,手都在颤抖。

"是的,我就是在报复。"我承认得很干脆,"我爸妈的血汗钱被你们拿去给别人买房,我凭什么不能报复?"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俊成不停地劝我,李秀芬时不时就要念叨几句。但我心意已决,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那几天我经常想起妈妈说过的话:"女人嫁人,不是去当牛做马的,是去过日子的。"

可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的嫁妆被挪用,我的付出被忽视,我在这个家里没有丝毫地位。

现在,机会来了。

一百八十万,足够我爸妈过上舒服的晚年生活。弟弟陈小强一直在外打工,也该娶媳妇成家了。这笔钱,能让我的家人都过得更好。

更重要的是,这是我的反击。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委屈和愤怒,终于有了出口。

我开始联系银行,准备转账手续。当李秀芬知道我是认真的时候,她彻底崩溃了。

"你不能这样做!"她冲到我面前,眼泪都流出来了,"那是一百八十万啊,你怎么能说给就给?"

看着她的眼泪,我心中没有丝毫动摇。

"当年您说我嫁妆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父母的眼泪?"我冷冷地说,"现在您知道心疼钱了?"

当天下午,我就把一百八十万全部转给了父亲的账户。

电话里,爸爸的声音都变了:"婉清,这么多钱,你...你这是..."

"爸,这是女儿孝敬您和妈的。"我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您和妈辛苦一辈子,该享享福了。"

妈妈在电话那头哭得说不出话来。

而我,看着银行转账成功的短信,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感。

这就是我的反击。迟到了十年,但终于来了。

05

转账完成后的第二天傍晚,我正在厨房准备晚饭,门铃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俊成去开门,很快就传来了李秀芬愤怒的声音。

"俊成,你媳妇是不是疯了?一百八十万说给就给了?"

我放下手中的锅铲,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一刻终于要来了。

李秀芬气冲冲地冲进厨房,眼睛红红的,显然已经哭过了。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婉清,你赶紧把钱要回来!那可是一百八十万啊!"

我平静地看着她:"要不回来了,钱已经到我爸的账户上了。"

"你怎么能这样做?"李秀芬的声音都变了调,"那是咱们家的钱,是拆迁补偿,你凭什么给娘家?"

"就凭这是我应得的。"我淡淡地说。

"应得的?你应得什么?"李秀芬几乎是在咆哮,"你一个外嫁女,在我们家吃了十年,住了十年,现在拿着我们家的钱去贴补娘家,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听到"外嫁女"这三个字,我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外嫁女?"我冷笑一声,"当年要我嫁妆钱的时候,您怎么不说我是外嫁女?"

"那能一样吗?"李秀芬理直气壮地说,"你的嫁妆本来就应该给这个家,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天经地义?"我的声音越来越冷,"那俊华用我的嫁妆钱买房给别的女人住,这也是天经地义的?"

"俊华是俊成的弟弟,是一家人!"

"那我爸妈就不是一家人了?"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我爸妈养了我二十四年,他们不是一家人,俊华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他就是一家人?"

李秀芬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但很快又找到了新的理由:"反正你现在是我们王家的媳妇,就应该为这个家着想!一百八十万你说给就给了,你让我们老两口以后怎么办?"

"您当年让俊华花我嫁妆钱的时候,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反问道。

"你那点嫁妆能和一百八十万比吗?"李秀芬脱口而出。

这句话一出口,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看着她,心中涌起一种悲哀的愤怒:"您终于说出真心话了。在您眼里,我父母二十年的血汗钱,就是'那点嫁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秀芬想要解释。

"您就是这个意思。"我打断了她,"在您眼里,我父母的付出一文不值,但您儿子的需要就是天大的事。当年您嫌我嫁妆少,现在又来怪我给娘家多了。您觉得这公平吗?"

李秀芬急了,她转向俊成:"俊成,你说句话啊!你媳妇把钱都给娘家了,你就不管管?"

俊成为难地看着我:"婉清,妈说得也有道理,一百八十万不是小数目..."

我失望地看着俊成:"你也觉得我做错了?"

"我没说你做错了,但是...这确实太冲动了。"俊成的声音很小。

我忽然觉得很累,很失望。结婚十年来,我以为俊成至少会理解我,但现在看来,在金钱面前,所有的理解都变得苍白无力。

"好,那您说说,我应该怎么做?"我看着李秀芬,"我的嫁妆钱被用来给俊华买房,到现在一分钱都没还。现在有了拆迁款,我就应该老老实实地交给这个家,让您继续支配是吗?"

"拆迁款本来就是这个家的钱,你当然应该..."李秀芬说着说着,忽然停住了。

因为她看到了我的眼神。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漠,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妈。"我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十年前我嫁到这个家的时候,带来了我父母二十年的积蓄做嫁妆。那时候您嫌少,说别人家都是十几万的嫁妆。"

"五年前俊华要买房,您说一家人不分彼此,要用我的嫁妆钱给他付首付。那张借条到现在还在我手里,一分钱都没还过。"

"现在拆迁款到了,您又说这是咱们家的钱,我不能给娘家。"

"那我想问您一句话。"我一字一句地说,"在您心里,到底什么是我的,什么是这个家的?"

李秀芬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我接着说:"我的嫁妆钱,在您需要的时候就是'家里的钱';我的娘家,在您不高兴的时候就是'外人';我在这个家的十年付出,在您算账的时候就是'应该的'。"

"那现在,我用拆迁款报答我的父母,怎么就不应该了呢?"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李秀芬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颤抖着声音说:"你...你这是在报复我们。"

我点点头:"是的,我就是在报复。"

"但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把所有的钱都给娘家啊!"李秀芬几乎是在哀求,"一百八十万啊,你留一半行不行?"

我摇摇头:"不行。当年俊华用我嫁妆钱的时候,您有给我留一半吗?"

"那...那我让俊华把钱还给你!"李秀芬急切地说。

"现在才想起来还钱?"我冷笑,"五年了,您一次都没提过还钱的事,现在说还就还?"

看着李秀芬绝望的表情,我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有报复的快感,也有多年委屈终于得到宣泄的释然。

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走到李秀芬面前,看着这个曾经叫了十年"妈"的女人。

"您知道吗?我一直想问您一个问题。"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

李秀芬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满含泪水。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当年您嫌弃我嫁妆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

话说到一半,门铃又响了。

李秀芬一怔,然后快步走向门口。我听到她在门口和什么人说话,声音很激动。

很快,她带着两个人回到了客厅。一个是俊华,另一个是他的妻子刘敏。

"嫂子,我妈说你把拆迁款都给娘家了?"俊华一进门就直奔主题。

我看着他们一家四口站在我面前,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

这就是我生活了十年的"家人"。当我的利益受损时,没有人为我说话;但当他们的利益受损时,全家都来兴师问罪。

"是的。"我平静地承认。

"你疯了吗?"刘敏尖声说道,"那可是一百八十万!"

我看着她,心中涌起一阵讽刺的情绪。这个住着我嫁妆钱买的房子的女人,现在来指责我把钱给自己的父母。

"我没疯,我很清醒。"我淡淡地说。

"清醒?"俊华的声音提高了,"嫂子,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哥吗?"

我转头看向俊成,他正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对得起?"我重复着这三个字,"俊华,我问你,五年前你用我的嫁妆钱买房的时候,你对得起我吗?"

俊华一愣:"那...那不是借的吗?我写了借条的。"

"借条?"我走到卧室,拿出那张早已发黄的纸条,"你是说这张吗?三年期限,五年了一分钱没还,利息也没给过。这就是你的借?"

俊华的脸红了:"嫂子,我...我最近手头紧..."

"手头紧?"我冷笑,"你手头紧的时候可以用我的钱,我要给我爸妈钱就不行了?"

"那能一样吗?"刘敏插话道,"我们是一家人,你娘家是外人!"

听到"外人"这两个字,我彻底被激怒了。

我慢慢走向门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我。

到了门口,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们四个人。

06

我缓缓抬起手,指向了门口的鞋柜旁边。

那里放着一个小小的鞋套盒,是我前几天专门买来的,为了保持家里的卫生。

"外人要讲卫生。"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静得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李秀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说,外人要讲卫生。"我重复了一遍,语气依然平静,"进我家,请先套上鞋套。"

"你把我当外人?"李秀芬的声音几乎是在尖叫,"我是你婆婆!"

"婆婆?"我轻笑一声,"刚才您不是说我是外嫁女吗?既然我是外人,那您自然也是外人了。"

俊华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的脸涨得通红:"嫂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我看着他们四个人,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从今天开始,你们来我家,要么套鞋套,要么别进来。"

"这是我儿子的家!"李秀芬激动得浑身发抖,"我凭什么套鞋套?"

"您儿子的家?"我转头看向俊成,"这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们夫妻俩的名字,什么时候成了您儿子一个人的家了?"

俊成想要说话,但被我的眼神制止了。

"而且,"我接着说,"既然您说我是外嫁女,那我就是外人。外人的家,您当然也是外人。外人来外人家做客,讲点卫生不过分吧?"

刘敏终于忍不住了:"嫂子,你这是在羞辱我们!"

"羞辱?"我看着她,眼中满含讽刺,"你住着我嫁妆钱买的房子,现在跑到我家来指责我给我亲生父母钱,这不是羞辱?"

"那房子是俊华买的!"刘敏辩解道。

"用我的钱买的。"我冷冷地说,"十万块钱的首付,一分钱都是我父母的血汗钱。你们感激过我吗?还过钱吗?没有。不但没有,还说我嫁妆少。"

我环视着他们四个人,心中的话如泉水般涌出:

"五年来,你们把我的付出当作理所当然,把我的忍让当作软弱。我的嫁妆钱可以随便用,我的感受可以随便践踏。但现在我要为我的父母做点什么,就成了罪人?"

"婉清,你冷静点..."俊成想要过来拉我。

"不要碰我!"我后退一步,"我很冷静,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

我看着李秀芬,声音越来越坚定:

"您知道吗?十年来,我一直在努力成为你们眼中的好儿媳。我辞去工作在家相夫教子,我把我的嫁妆钱无条件地贡献给这个家,我忍受您一次次地嫌弃和指责。"

"但是今天,我想明白了。"我的眼中闪着泪光,但声音依然坚定,"在你们眼中,我永远都是外人。我的付出不被珍惜,我的感受不被尊重,我的娘家不被认可。"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照外人的规矩来相处吧。"

李秀芬彻底崩溃了,她冲过来想要抓我的胳膊:"婉清,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婆婆,我养了你十年!"

"养了我?"我避开她的手,"您养了我什么?这十年来,我吃的每一粒米,穿的每一件衣服,用的每一分钱,有哪样是您给的?"

"你住在我们家..."

"我住在我们夫妻俩的家。"我纠正她,"这房子是我和俊成婚后共同财产,不是您的。"

俊华在一旁急得跳脚:"嫂子,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妈为了这个家操了多少心?"

"操心?"我冷笑,"您妈为俊华操的心,比为我操的心多一百倍。俊华要买房,她操心怎么弄钱;俊华要结婚,她操心怎么办婚礼;俊华夫妻俩吵架,她操心怎么调解。"

"那我呢?我的嫁妆钱被挪用的时候,她操心过我的感受吗?我被她一次次嫌弃的时候,她操心过我的委屈吗?"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被我的话震住了。

我继续说道:"十年来,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好,足够忍让,就能被这个家接纳。但我错了。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个外人,一个可以随意使用和指责的外人。"

"那既然我是外人,咱们就按外人的规矩办事。"我的声音越来越坚定,"想进我家,先套鞋套。不想套的话,门口谈话。"

07

李秀芬看着我,眼中的愤怒和不敢置信交织在一起。

"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是你婆婆,是你的长辈!"

"长辈?"我看着她,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一个真正的长辈,会这样对待儿媳妇吗?"

我走到茶几旁,拿起一本相册,翻到结婚那天的照片。

"您看看这张照片。"我把相册举给她看,"十年前的婚礼上,您笑得多开心。那时候您说,终于有了个女儿。"

李秀芬看着照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可是这十年来,您有一天把我当女儿看过吗?"我的声音开始颤抖,"女儿的嫁妆钱,您会随便拿去给别人买房吗?女儿想孝敬娘家,您会这样阻拦吗?"

"我...我..."李秀芬想要辩解,却说不出话来。

"您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这个家的人。"我合上相册,"在您眼里,我就是个免费的保姆,还要自带嫁妆的那种。"

俊成终于忍不住了:"婉清,你说得太过分了。妈她...她也不容易。"

我转向俊成,眼中满含失望:"你觉得我过分?那你告诉我,这十年来,你妈对我哪里不过分了?"

"她嫌弃我嫁妆少的时候过分不过分?她随便动我嫁妆钱的时候过分不过分?她一次次说我是外嫁女的时候过分不过分?"

俊成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看着他们四个人,心中忽然涌起一种悲哀。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把一百八十万全给娘家吗?"我缓缓说道,"不仅仅是因为报复,更是因为我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刘敏问。

"血缘关系是不会变的,但其他关系都会变。"我看着李秀芬,"我的父母,不管我做什么,他们都是我的父母。他们会心疼我,会为我着想,会无条件地爱我。"

"但是你们呢?"我环视着他们,"你们对我的态度,完全取决于我对你们的价值。我有用的时候,我是好儿媳;我不顺你们意的时候,我就是外嫁女。"

李秀芬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婉清,我...我真的把你当儿媳妇看待的。"

"是吗?"我轻笑,"那您把俊华当儿子,把我当儿媳妇,为什么待遇差这么多?俊华要买房,您想方设法帮他筹钱;我的嫁妆钱被用了,您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俊华是我儿子,我当然要帮他。"李秀芬下意识地说。

"对,他是您儿子,我不是您女儿。"我点点头,"所以我们本来就不是一家人,既然不是一家人,为什么我要把拆迁款给你们?"

这句话彻底击中了要害,所有人都沉默了。

过了很久,俊成才开口:"婉清,那你想怎么办?离婚吗?"

听到"离婚"两个字,我心中一震。说不震惊是假的,毕竟这是十年的婚姻。

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解脱的感觉。

"你想离婚?"我反问。

"我没有!"俊成急忙摇头,"我只是...只是觉得你现在的状态..."

"我现在的状态很好。"我打断他,"十年来,我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夕阳。

"你们知道吗?当我把钱转给我爸的那一刻,我心中涌起的不是报复的快感,而是一种久违的踏实感。"

"因为我终于为我最爱的人做了件事,而不是为了迎合别人而委屈自己。"

我转过身,看着他们四个人:

"这十年来,我活得太累了。我要迎合婆婆的期望,要维护丈夫的面子,要帮助小叔子的困难。但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我想要什么,我开不开心。"

"现在,我终于为自己活了一次。"

李秀芬擦了擦眼泪,声音有些颤抖:"那...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我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女人,确实不是什么恶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偏心自己的儿子,这也算人之常情。但问题在于,她从来没有真正接纳过我,从来没有真正把我当成这个家的一分子。

"以后?"我轻声说,"以后我们就按照现在的方式相处吧。你们是你们,我是我。"

"那俊成呢?"俊华问,"他是我哥,也是你老公。"

我看向俊成,他正焦急地看着我。

"俊成是我的丈夫,这不会改变。"我说,"但他也是你们的儿子和哥哥,这也不会改变。"

"所以,他可以继续孝敬你们,我不会阻拦。但我也会继续孝敬我的父母,你们也别干涉。"

"各走各的路,各尽各的责任。"

俊成走过来,想要握我的手:"婉清,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

十年的婚姻,说没有感情是假的。但是经过今天的事情,我也看清了一些东西。

"可以。"我点点头,"但有个前提。"

"什么前提?"

"从今天开始,我们的经济独立。你的钱你做主,我的钱我做主。你要孝敬你妈,用你的钱;我要孝敬我爸妈,用我的钱。"

俊成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我又转向李秀芬:"还有,我们之间的关系重新定位。我不会再叫您妈了,叫您阿姨。您也别把我当儿媳妇,就当我是俊成的妻子就行了。"

"为什么?"李秀芬的眼中满含不解。

"因为儿媳妇这个身份,对我来说太沉重了。"我苦笑,"我承担不起,也不想承担了。"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消化着我说的话。

过了很久,李秀芬才开口:"那...那我能进来吗?"

我看了看她的脚,她还穿着外面的鞋子。

"套上鞋套。"我指了指门口的鞋套盒。

李秀芬看了看鞋套,又看了看我,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

最终,她走到门口,弯下腰,慢慢地套上了鞋套。

08

看着李秀芬套上鞋套的那一刻,我的心情五味杂陈。

这个简单的动作,对她来说可能是屈辱,但对我来说,却是一个象征——我们关系的重新定义。

"请坐。"我指了指沙发,语气平静但不再温暖。

李秀芬坐下后,房间里安静得可怕。俊华和刘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站在一旁。

"婉清。"俊成试探着开口,"既然大家都在,不如我们把话说开吧。"

我点点头:"好,那就说开。"

我走到茶几旁,拿出那张发黄的借条。

"俊华,这张借条你还记得吗?"

俊华的脸红了:"记得。"

"十万块钱,三年期限,年利息百分之五。现在五年了,本金加利息应该是十二万五千块。什么时候还?"

俊华支支吾吾地说:"嫂子,我...我现在手头紧..."

"手头紧可以理解。"我打断他,"但这笔债必须还,哪怕分期付款也行。"

"为什么现在突然要还?"刘敏不服气地说,"以前不是都没提过吗?"

我看着她,冷笑一声:"以前我以为我们是一家人,家人之间不计较这些。但现在既然你们说我是外人,那就按外人的规矩办事。债务关系,天经地义。"

李秀芬想要说话,但被我的眼神制止了。

"还有。"我继续说,"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承担这个家的任何额外费用。俊成的工资用来还房贷和家庭开销,我找工作赚的钱是我自己的。"

"你要出去工作?"俊成惊讶地问。

"当然。"我理所当然地说,"我才三十四岁,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工作?这些年在家当全职太太,已经够了。"

"那家里怎么办?"李秀芬忍不住问。

"家里?"我看着她,"阿姨,这里是我和俊成的家,不是您的家。您的家在您那里。"

这句话说得很重,李秀芬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至于家务,我和俊成会重新分配。"我接着说,"我不再是免费的保姆。"

俊华终于忍不住了:"嫂子,你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是的,我变了。"我承认得很干脆,"以前的我太傻了,以为只要我足够好,就能得到相应的尊重和爱护。但现在我明白了,一味的付出和忍让,只会被人当作理所当然。"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

"你们知道我这些年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我没有回头,"就是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低了。我以为嫁到这个家,就应该感恩戴德,就应该为这个家倾尽所有。"

"但我忘了,我也是这个家的一分子,我也有权利得到尊重和关爱。"

转过身,我看着他们四个人:

"今天的一百八十万,对你们来说可能是个天文数字,但对我来说,它的意义远不止金钱。它让我找回了自己,找回了做人的尊严。"

"我的父母养育了我二十四年,给了我生命,给了我教育,给了我做人的品格。他们从来没有嫌弃过我,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为他们做什么。"

"而你们呢?"我的声音开始颤抖,"我嫁到这个家十年,付出了青春,付出了事业,付出了我的嫁妆,得到的却是无尽的嫌弃和指责。"

"所以,当我有能力报答我父母的时候,我不会犹豫,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

李秀芬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婉清,我...我知道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

"没有但是。"我摇头,"阿姨,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结束了。不是婆媳关系,不是母女关系,就是普通的亲戚关系。"

"我尊重您是俊成的母亲,但我不会再把您当成我的长辈。同样,您也别把我当成您的儿媳妇。"

"这样对大家都好。"

俊成走过来,想要抱住我,但被我轻轻推开了。

"俊成,我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这种新的关系。"我说,"今晚你去你妈那里睡吧。"

"婉清..."俊成的眼中满含不舍。

"我没有要和你离婚的意思,只是需要冷静一下。"我解释道,"这十年来发生的事情,不是一天就能消化的。"

"那明天呢?"俊成问。

"明天我去找工作。"我的语气很平静,"我要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看着他们四个人复杂的表情,我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这十年来,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完整的、独立的个体,而不是谁的附属品。

"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吧。"我看了看手表,"记得把鞋套放在门口的垃圾桶里。"

李秀芬站起身,默默地走向门口。在脱鞋套的时候,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满含复杂的情感。

"婉清。"她轻声说,"我...我会让俊华还钱的。"

我点点头:"谢谢。"

等他们都离开后,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

十年的婚姻,就这样走到了一个转折点。说不心痛是假的,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解脱的感觉。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妈,是我。"

"婉清?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妈妈的声音里满含关切。

"妈,我今天做了一件事,想告诉您。"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什么事?"

"我把拆迁款全给您和爸了,一分都没留。"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妈妈的哭声。

"傻丫头,你这是何苦呢?那是你的家啊。"

"妈。"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您和爸才是我的家。那个家,从来就没有真正接纳过我。"

"婉清..."妈妈的声音更加哽咽了。

"妈,您还记得我结婚前您说过的话吗?您说,女人嫁人不是去当牛做马的,是去过日子的。腰杆要直,人要活得有尊严。"

"记得,妈记得。"

"今天,我终于明白您这句话的意思了。"我擦了擦眼泪,"妈,我要重新开始了。"

"好,闺女,妈支持你。"妈妈的声音变得坚定起来,"不管什么时候,爸妈都是你的靠山。"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明天,太阳还会升起,我的新生活也将开始。

这一次,我要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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