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尽头皆成梦:周温袁苦守多年终放手,与白果的婚姻如泡影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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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在婚姻的围城里,有人为财产争得头破血流,有人却甘愿净身出户只为求个解脱——当爱情褪去华服,那些被撕裂的真心,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隐痛?”

婚后第五年,周温袁终于站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

这个曾经将妻子捧在手心的男人,此刻正攥着离婚协议书的手指微微发颤,律师办公室的灯光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阴影。

"周先生,您这份财产分配方案……"从业十二年的张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指尖在文件上重重划过,"名下三套房产、两辆豪车,还有价值千万的股权,您真的要全部放弃?"

周温袁扯了扯领带,喉结上下滚动。落地窗外霓虹闪烁,映得他眼底一片猩红:"只要她签字,我什么都不要。"

他翻到协议最后一页,指着"净身出户"四个加粗大字:"您真的想清楚了?这相当于把半生心血拱手让人。"

"想清楚了。"

"我就知道有些东西……早就不属于我了。"

"与其互相折磨,不如成全。"

"一个月太长了。"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明天我就把协议寄给您,后续流程全权委托。"

而此刻的白果,正在医院走廊来回踱步。

方旭包扎完伤口后沉沉睡去,她望着他安静的睡颜,突然发现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男人,眼尾竟也生出了细纹。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周温袁的短信:"离婚协议已寄出,照顾好自己。"

晨风穿过走廊,带着消毒水的气味。

白果突然打了个寒颤,这才惊觉自己竟在盛夏时节,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周先生,您这财产分配方案太不公平了,真要这么执行,往后您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没事儿,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痛痛快快地离了就成。"

在他的坚持下,律师只好帮他起草了一份条件极为不平等的离婚协议。

“双方签完字,是不是就进入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了?"

“没错,到时候您把协议寄给我,后续流程我来处理。"

周温袁微微垂下眼帘,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行,很快就能签好寄给你,麻烦你了。"

打印机“咔嚓咔嚓”地吐出纸张,律师整理好文件后,递给了周温袁。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律师满心疑惑。

以往经手的离婚案,双方不是争得不可开交,就是一方出轨后净身出户,像周先生这样好说话的客户实在少见。

没官司,没财产纠纷,看似对女方还有感情,提出的条件也都偏向女方,可目的却是尽快离婚,这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律师也只能自嘲地摇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还是专注服务客户吧。

周温袁抱着一摞资料,站在顾氏总裁办公室门口,心里有些犹豫。

"周温袁,一旦迈出这一步,可就没有回头路了,你想清楚了吗?"

他低声喃喃自语,完全没注意到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

白果脚蹬高跟鞋,身姿高挑地走到他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方旭挽着她的手臂,脸上挂着轻笑:“周哥,来了咋不进去呢?敲个门就行,我们能听见。"

周温袁没搭理方旭,目光直直地落在白果身上,这个与自己相伴了五年的女人。

白果皱了皱眉,伸手从他怀里抽出资料夹。

打开后看都没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阿袁,我不是说过嘛,以后找我签合同,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给我就行,我的时间可宝贵着呢。"

她语气轻柔,可周温袁却听出了其中的不耐烦,“我给你一间公司让你自由发挥,任何商业协议我都不干涉,我就负责签字,你也体谅体谅我,行不?"

周温袁心里一阵刺痛,白果,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签的,是我们的离婚协议啊?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方旭就拉了拉白果的衣角,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两人随即笑了起来,白果还轻轻敲了敲方旭的头,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只属于彼此的小秘密。

周温袁也扯出一抹笑容,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方旭笑眯眯地邀请他:“周哥,我们今天去西街吃饭,你一块儿来呗?"

白果的表情瞬间紧张起来,眼神里满是警惕。

周温袁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瞧啊,周温袁,你连和妻子一起吃饭的资格都没有了!

“不了,你们去吧,我今天得回家大扫除。"

周温袁强颜欢笑,婉拒了方旭。

方旭本来就不欢迎他,此刻笑得更具挑衅意味:“行,你好好干活,我会照顾好白果的。"

白果的表情这才放松下来,笑着轻声说:“大扫除找阿姨就行,何必自己动手呢,你早点休息。"

说完,没等周温袁回应,就和方旭离开了。

周温袁收起离婚协议,转身回家。

这场大扫除,只能靠他自己了,因为他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

爱了白果九年,结婚五年,一个月的时间,他要割舍掉这九年的感情。

白果,我要把我们的过往,彻底清除干净。

豪宅宽敞得让人心里发慌,却又空荡得令人窒息。

周温袁从屋内搬出一堆大纸盒,双手提起底部,猛地一倾倒,物品“哗啦啦”地散落在地板上。

这些都是他们曾经搜集的小玩意儿,有一起逛夜市套圈赢来的小玩具,有吃饭时抽中的情侣钥匙链。

周温袁坐在地上,拿起那对情侣钥匙链把玩着。

两只小猫的体内装着磁铁,只要一靠近,就会紧紧吸附在一起。

那时白果好奇地摆弄了好久,还开玩笑说他就像这小猫,总爱跟在她屁股后面。

周温袁笑着贴近她:“我就是想粘着你呀。"

两人笑得合不拢嘴。

一阵风吹过阳台,轻轻翻动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也唤醒了周温袁的思绪。

他已经在上面签了字。

周温袁苦笑着,将这对钥匙链分开,扔进了不同的垃圾桶。

都已经失去意义了,再“粘在一起”,不过是一种讽刺罢了。

也不知收拾了多久,许多回忆在周温袁眼前闪过,下一秒却又被他扔进垃圾桶。

大门开了,白果回来了。

她身上带着男士香水的味道,周温袁从不喷香水,那是方旭的味道。

她路过坐在地上的周温袁,还是问了一句:“翻这些旧东西干什么?"

周温袁笑了笑:“心血来潮,整理整理。"

白果又皱起眉头:“好好放着的,你还拿出来弄乱,真是多此一举。"

说完,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周温袁面无表情地把最后一个小玩意儿扔进垃圾桶。

洗完澡后,白果躺在床上。

周温袁不想吵醒她,轻轻掀开被子,放慢动作躺了下去。

两人背对背躺着,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周温袁以为白果已经睡着了,过了一会儿,白果冰凉的手突然摸上他的腰。

周温袁一僵,心里却没多少激动的感觉,他早就不指望她的靠近了。

白果贴了上来,周温袁正想开口拒绝,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方旭带着醉意的声音:“白果,今晚夜色很美,想和你一起看。"

白果身后的热度瞬间消失,她起身开始换衣服。

周温袁心中那一点点期待又彻底熄灭了。

“阿袁,他喝醉了,在外面不安全,我得去处理一下。"

白果说得轻描淡写,也没给周温袁回应的机会,转身就出了门。

身侧的温度消失了,周温袁一夜未眠。

他的手机很安静,白果出门后就没再给他发信息。

天亮的时候,周温袁刷到了方旭发的微博:“与你携手,踏入四周年。"

配图是一个模糊的女性身影,但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白果。

她忘了吗?

三天前是他们的九周年纪念日,那时白果没有任何表示,周温袁在家精心准备了一切,却只换来一句冷冰冰的“今晚不回家”。

现在怎么就能和方旭在网上秀四周年呢?

周温袁拖着疲惫的身体赶到公司,想和白果谈谈。

方旭依旧坐在她旁边。

"白果,网上那条微博什么意思?"

周温袁自认为自己的语气已经足够温和,可白果还是皱起了眉头。

“我和阿旭都是公众人物,偶尔搞点营销很正常。

又没说是什么关系的四周年,你紧张什么?阿袁,别太敏感了。"

方旭也笑着帮腔:“周哥,我们的运营方式和你开的自媒体公司不一样,你可别过度解读,影响我们的感情。

白果有事业心是好事,你可别太干涉她,得给她多些自由。"

这时律师的电话突然响起,周温袁赶忙接起来。"

周先生,今天方便把协议送过来吗?"

周温袁立刻回应:“已经签好字了,马上过去。"

白果突然站起身,直直地盯着周温袁,语气有些紧张:“阿袁,什么协议?"

周温袁愣了一下,然后说:“这是离婚协议书。"

白果眼睛睁得大大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可紧接着,方旭的话让她又恢复了平静。

"周哥真是热心肠,不过婚姻这事儿还是少管为妙,毕竟网上有句话说得好,别插手别人的家务事嘛。"

白果心中的紧张感一下子就消失了,原来周温袁只是帮朋友跑腿而已。

刚才他那落寞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地以为,周温袁想要和她离婚。

怎么可能呢?

周温袁那么爱她,怎么可能放手。

白果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太荒唐了,怎么会想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儿。

这段时间确实有点忽略他了。

她看着周温袁离去的背影,拿出手机,打算订晚上的餐厅,和周温袁一起吃顿饭。

方旭瞥了一眼白果的手机屏幕,笑着说:“这家餐厅的樱桃鹅肝挺好吃的,白果打算什么时候去?今晚不是还有公司聚餐吗?"

白果愣了一下,旁边几个同事路过,也笑着和她聊了起来。

"白总,我们都带家属来了,你什么时候也带对象来让我们见见啊?"

她想起了周温袁,一时间没说话。

要不要今晚让他一起来呢?正这么想着,方旭已经替她拒绝了:“你们白总可是有大事业要忙,哪有时间谈情说爱。"

白果心想,算了。

她又没招惹周温袁,哪来的负罪感。

本来就说好不公开的。

想到这,她也笑了笑:“别开玩笑了,我要忙事业,哪来的家属?"

同事们心照不宣地看了看她和方旭,然后一哄而散。

白果没注意到的是,她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预约成功的提示。

傍晚时分,餐厅的预订信息发到了周温袁的手机上,他去赴约时,却被告知白果没来。

那时候白果已经和同事们在包厢里坐满了,欢声笑语不断。

周温袁独自坐在窗边,表情有些复杂。

巧合的是,部门里一位同事的丈夫正好是周温袁委托的律师。

他工作忙,连材料都带到了饭局上。

李律师和周温袁沟通后,知道他也在这家餐厅,就想着出去一趟,把材料交给周温袁。

白果正照顾着喝了酒的方旭,想出去帮他拿牛奶,就主动接过了资料。

按照李律师说的路线走过去,白果就这样站在了周温袁面前。

周温袁抬头看到白果,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惊喜:“你咋来了?"

白果突然觉得他一个人吃饭的样子有点可怜:“我在包厢里聚餐呢,出来透透气。

你咋自己吃饭也不告诉我呢?早知道我就带你一起去了。"

周温袁有些讽刺地笑了笑,他们一进门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和白果举止亲昵的方旭。

带他进去?恐怕也只是说说而已。

“好啊。"

周温袁笑了笑,装出一副期待的样子,白果却愣住了。

她确实没想过带周温袁进去。

僵持了一会儿,她把手中的文件夹递给周温袁,主动转移了话题:“阿袁,这是什么文件?"

周温袁的笑容消失了:“白果,别紧张,我开玩笑的。

就算你真要带我去见你同事,我也不会去的,毕竟你一直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我尊重你"

白果有些尴尬,从袋子里拿出一盒酸奶递给周温袁:“我刚拿的牛奶。"

菠萝味的,周温袁最讨厌的味道。

他默默地接过,指了指文件袋:“你要是好奇,就拿出来看看是什么。"

白果想化解这尴尬的气氛,就顺着周温袁的话打开了纸袋。

“这是什么?"

“夫妻共同财产分割明细?"

白果的心里又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焦虑,而周温袁却露出了笑容,伸手接过了那些文件。

白果没多想,就把东西递给了他。

"这是帮朋友办的。"

白果松了一口气,正想继续和他聊几句,手机却响了,是方旭打来的。

电话那头,方旭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还带着一丝醉意:“白果,我头有点晕,你回来了吗?"

白果紧握着手中的袋子,紧张了起来。

看到周温袁随意地把文件放在桌上,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帮朋友做事也得细心点,别弄脏了。"

周温袁挥了挥手:“你快进去吧。

没事儿,他不会介意的,他都忍了好多回了。"

“人家都求你了,你也得认真对待啊。"

周温袁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白果脸上的急切显而易见。

不如早点让她回去照顾方旭。

“明白,毕竟是离婚的事儿,我会认真对待的。"

周温袁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继续低头吃饭。

工作群里,有同事发了一张照片,是方旭眼神迷离地靠在沙发上的样子。

白果终于忍不住,转身就走。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周温袁干脆回了家。

结账时,他瞥见了后侧包厢里的一幕。

那个叫方旭的男人露出脆弱的醉态,靠在白果的肩上,白果手里拿着一盒酸奶,正温柔地哄他喝下。

周温袁垂下眼帘,独自离开了餐厅。

家里空无一人,冷清得可怕。

周温袁按了几次开关,灯都没亮。

他本想去检查电闸,但刚走几步,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感涌上心头。

刚才就没吃几口饭,难怪老毛病犯了。

在漆黑的房子里,周温袁捂着肚子,艰难地摸索着。

最终还是一脚踩空,被台阶绊倒,天旋地转后,他躺在了地上。

在冰凉的地板上躺了许久,周温袁终于找回了一些理智。

他打开手机,看到白果的消息:“我们结束了,没看到你,你到家了吗?"

他拨通了白果的电话。

但电话那头,却是方旭的声音。

“周哥,白果现在在换衣服呢,刚才不小心被我弄脏了,你不介意吧?"

方旭的嗓音里带着笑意,“我们今晚玩得挺开心的,估计还得换个地方,毕竟气氛到了嘛,总得放纵一下。

哦对了,你找白果有什么事吗?我帮你转达。"

他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问起周温袁的目的。

周温袁沉默着挂断了电话,方旭也挑了挑眉,删除了这条通话记录。

脚踝和肚子都传来剧痛,周温袁拨通了120,在黑暗中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果然,不该抱有太多期待。

白果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方旭依旧躺在沙发上,紧闭双眼,脸颊潮红。

她拿起热毛巾,细心地擦拭着方旭额头上的薄汗。

"阿旭,去床上睡,这儿冷。"

白果费力地抬起方旭,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艰难地向卧室挪动。

终于把他放在床上,白果起身要走,却被方旭一把抓住:“白果,别走……我不想一个人……”白果感受着方旭滚烫的掌心,叹了口气,轻轻安抚着他。

她用空闲的左手打开手机,见没收到周温袁的回复,自顾自地打了几个字,发了过去。

"阿袁,我今晚不回家。"

哄睡了方旭后,白果走到阳台上吹风。

微凉的夜风慢慢安抚了她躁动的内心,白果打开手机,发现依旧没收到周温袁的回复。

生气了?

可是今晚实在走不开,她很少见方旭这么脆弱的模样,放心不下,已经决定陪他一晚。

回去好好解释就行了吧,阿袁脾气一向很好。

白果并不太担心。

楼下,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过。

醒来后,方旭感到非常尴尬,一个劲儿地向白果赔不是,担心自己的举动会破坏她和周温袁的关系。

白果却认为方旭挺懂得把握分寸,反而安慰了他好一会儿。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他们赶紧回到公司继续忙碌项目,这一忙又是好几天。

周温袁依旧没有回复白果的消息,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白果忙得不可开交,心里对周温袁也渐渐生出了一些不满。

她最近也没招惹他啊?

只是参加了一次部门聚餐,周温袁到底在气什么?

要是有怨气可以直接说出来,一直这么冷暴力算怎么回事?

白果并不知道,在她心里对周温袁有所埋怨的时候,周温袁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几天了。

"小伙子,你咋搞的?差点胃出血,腿也受伤了,咋还是一个人来的?家属呢?"

那天晚上,周温袁痛得几乎失去了知觉,脸色苍白,面对护士长的同情目光,他只说了一句:“她忙。"

连续几天,都没有人来看望他。

连其他病人的家属都忍不住私下讨论。

"那小伙子真惨,看起来也不像是缺钱的人,腿受伤了,做什么都不方便。"

“是啊,我老公胃病住院,我每天都熬粥送过来,他在这躺了几天了,吃的都是附近的快餐,也没人照顾。"

路过的护士也加入了讨论:“他病历上写的是已婚呢!看着真让人难受。"

后来是一位好心的大妈

后来是一位好心的大妈给他推荐了一位靠谱的护工,周温袁这才稍微轻松了一些。

他的腿在摔倒时被尖锐物品刮伤,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再加上没有人照顾,他在病床上躺了一周多,才恢复得差不多。

如果不是方旭说头晕,白果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发现周温袁住院了。

到了第七天,白果和方旭终于完成了那个大项目。

方旭一说头晕,白果就急忙带他去了医院。

在护士站,白果看到了拄着拐杖的周温袁。

"阿袁?你怎么会在这儿?"

白果很少看到周温袁这么狼狈的样子,一时间也忘记了之前的不满。

周温袁瞥了一眼她身后的方旭:“不小心扭到脚了。"

白果想了想,让方旭自己去办手续,她扶着周温袁回到了病房。

病房里还有其他两位病人,看到白果进来,都有些惊讶,有个大妈还莫名其妙地“嘁”了一声。

“阿袁,怎么回事?怎么住院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白果有些不知所措,邻床的大妈又“嘁”了一声。

"没见过这么不上心的!”

大妈被家人拉出了门,周温袁笑了笑:“我知道你忙,没事,已经快好了。"

如果白果此刻仔细观察周温袁,她就能看到他裤腿下那狰狞交错的伤口。

但她此刻脑子里很乱,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

她忽略了周温袁的愧疚,完成项目的疲惫,还有对方旭头疼的几分担心。

这些事都占据了她的内心。

“阿袁,我去给你买粥,你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回来。"

“想喝什么?海鲜粥还是皮蛋瘦肉粥?"

医生提醒过,为了促进伤口愈合,需要忌口,不能吃海鲜和皮蛋之类的食物。

周温袁低头:“我都吃不了。"

白果突然感到有些尴尬,这两种粥平时都是周温袁喜欢喝的口味,现在怎么还在口是心非地和她争辩?!

她拿起外套,没有再和周温袁多说,留下一句“等我”就出门了。

白果给方旭发消息,让他先自己拿药回家,后续公司会报销。

提着热气腾腾的海鲜粥走到病房门口时,里面隐约传来周温袁和别人的对话声。

“嗯,一定会离婚的,五年了,其实也差不多了,她本来就对我没感情。"

“之后的事?拿到离婚证再说吧,应该不会留在这儿了,换个城市生活吧。"

“她应该知道吧,也可能她没在意,反正协议是签了......”

离婚?离婚!

白果呼吸一滞,猛地推开病房的门,看向周温袁。

周温袁紧握着手机,扭头与白果目光交汇。

"小事一桩,咱们改天再聊。"

他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再见,随即挂断了电话。

“阿袁,你刚才跟谁通话呢?怎么提到离婚了?"

白果一个劲儿地追问,心里害怕听到周温袁嘴里说出她不想听的答案。

周温袁的声音显得格外寂寞,这让白果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难道周温袁真的打算离婚?

究竟为了什么?

最近他们有争执吗?

完全没有啊……

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不就是这样吗?

都已经五年了……

经过一段漫长的沉默,周温袁终于开口了。

"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只是和朋友随便聊聊,上次你不也看到那份财产分割清单了吗?"

他从床上下来,主动伸手接过白果手里的粥。

"白果,你买的是海鲜粥?让我尝尝这家做得怎么样。"

周温袁走路的样子有点笨拙,白果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装作不在意地问:“腿怎么了?"

“腿被压麻了。"

这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嘛。

白果又一次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明明她和方旭只是普通的工作关系,怎么老是因为在周温袁面前提起方旭而感到心虚呢?白果心想,她可能还是太宠周温袁了。

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摆出这种态度,让她一次又一次地猜测——周温袁又生气了,她又做错了什么?

想到这儿,她又回想起周温袁连续七天都没联系她,白果原本压下的怒火又冒了出来。

“阿袁,你帮点小忙就行,你又不是专业律师,少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万一他们最后和好了,你夹在中间就尴尬了。"

白果平时高高在上,一说起教诲的话,就不自觉地带上了那种气势。

她皱着眉头看着喝粥的周温袁,觉得他真是多管闲事。

周温袁却浑然不觉:“没事的,放心吧,他们不可能和好的。"

周温袁大口大口地喝着海鲜粥,这粥煮得很浓,味道鲜美,但他并不觉得特别好吃。

实际上,他从来不喜欢喝海鲜粥,只是因为白果每次和方旭应酬回来,都会在附近的夜宵店随便给他打包一份海鲜粥。

时间一长,这就成了所谓的“喜欢”。

手机不停地响着消息提示音,是方旭发来的信息。

他报告自己到了哪里,吃了什么,分享周围发生的趣事。

白果看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给方旭回复了几个摸头的可爱表情:“好好照顾自己,我忙完了就去找你。"

放下手机,白果看着周温袁认真喝粥的背影,他大口大口地喝着粥,虽然只是随便打包的,但在他面前却像是珍贵的佳肴。

她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酸楚。

自己是不是对他太苛刻了?

确实,刚结婚的时候,她是很不满意的。

这是长辈安排的婚姻,是她最不喜欢的感情方式。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周温袁对她的细心呵护,慢慢地也让她有了感情。

她开始愿意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喜怒哀乐,会对他撒娇,两人的相处越来越自然。

她最近似乎很久没有和他单独相处了。

方旭是方旭,周温袁是周温袁。

她再怎么关心方旭,也只是因为他是个人才,说到底,周温袁才是她的丈夫。

吃醋也是人之常情。

心软了,白果走到周温袁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我刚问了医生,再过四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来接你。"

“阿袁,吃完了好好休息,我公司还有事,得先走了。"

白果离开了病房,周温袁默默地收拾起桌上的垃圾。

白果不知道,她刚才站的地方附近有面镜子。

她和方旭的聊天内容,周温袁全都看到了。

当周温袁出院时,天空阴云密布,紧接着,雷声轰鸣,大雨倾盆而下。

他早已完成了出院的手续,医院的床位紧张,他也不想在候诊大厅里占据座位。

"白果应该快到了,何必进去添乱呢,里面那么多病人家属都没地方坐。"

他这样想着,站在保安室门口,静静地等待着白果的到来。

至少在这一刻,他心中还有一丝期待。

白果总不会在这种时候失约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势却丝毫未减。

白果没有出现。

一个小时过去了,雨势愈发猛烈。

白果依旧没有出现。

周温袁眼中的希望之光逐渐黯淡,他摆弄着手机,打开了打车软件。

雨实在是太大了,等车的人排起了长队,平台上显示预计等待时间长达一小时,而且附近没有司机愿意接单。

“小伙子,你家里人还没来吗?"

连保安都忍不住同情地问了几句。

周温袁犹豫了许久,最终决定给白果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漫长的忙音,最后是电子女声提示无人接听。

他打开微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方旭朋友圈的新动态,还特别提到了他。

白果在方旭家里。

照片里,白果围着围裙的背影十分熟悉,她挽着头发,正专注地给蛋糕裱花。

方旭面前摆满了精致的餐盘,一看就知道是白果的手艺。

"下雨天,家里只有我和你。"

“这种悠闲的生活,真的很幸福。"

周温袁不禁笑了。

他竟然还抱有幻想?他提起行李,准备走进瓢泼大雨中。

"等等!就这么走了?回家肯定还得病倒!这里有把伞,虽然旧了点,但还能用,你小心点!”保安叫住了周温袁,递给他一把旧伞。

周温袁道了谢,感到眼眶有些湿润。

只是一个相处了几个小时的陌生人,都能与他分享善意。

而与他同床共枕五年的妻子,却为了另一个男人将他遗弃在大雨中……

周温袁撑开伞,走进了雨幕。

雨真的很大,积水已经淹没了小腿。

他的伤口本来就没有愈合,被脏水一冲,更是剧痛难忍。

他就这样一步步拖着受伤的腿,回到了那个冷清的家。

到家后,周温袁掀起裤腿,简单地清理了一下伤口,又是无尽的痛苦。

他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他一瘸一拐地走进杂物间,拖出行李箱,忍着剧痛开始收拾行李。

他决定搬走。

婚前他在别处买了房子,但一直没人打理,搬过去估计也得好好收拾一番。

更何况,他现在行动不便,连收拾行李都困难重重。

地上的东西越来越多,周温袁想要仔细收拾,以免以后还得回来拿,又要面对那些不愉快的场景。

腿部又痛又痒,他仔细一看,伤口已经开始感染,边缘渗出了脓水。

"还不如继续在医院躺着呢。"

他自言自语,自嘲地笑了笑,一瘸一拐地找到医药箱,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

放下裤腿,他看起来依旧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

"阿袁?"

玄关处站着两个人,是白果和方旭。

周温袁对他们的亲昵行为已经习以为常,没有太大反应。

白果看到他沉默的样子,反而有些不忍:“雨太大了,阿旭那边停电了,我就先带他回家凑合一下。"

“嗯。"

周温袁没有说话。

白果想起她曾承诺过会去接周温袁出院的事,心里又多了些愧疚,努力找话题。

"回来多久了?没吃东西吧,我一会儿给你做,下雨天冷,吃点热乎的。"

周温袁眼底是化不开的失望。

原来他所期待的,只不过是白果轻描淡写的东西。

即使她没有履行承诺,也能轻易地忽略过去。

两人走进屋内,周温袁脚边的行李箱和散落一地的物品让白果大吃一惊。

"阿袁!这个时候你要去哪里?!”

周温袁突然间有种自暴自弃的念头,心里嘀咕着白果是不是真没把他放在心上?

他把行李箱随手一扔,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翻出来的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捐给需要的人得了。"

白果也笑了笑,走到周温袁身边,轻拍他的肩膀:“外面还下着大雨呢,收拾东西也不急于一时。你打算送到哪儿?我帮你联系搬家公司。"

周温袁说出了自己另一处住所的地址,白果似乎没察觉什么,就打电话叫货车。

方旭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但白果还是热情地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联系好搬家公司后,她转向方旭,温柔地问他想吃点什么。

方旭乖巧地说:“在家没吃到白果特制的甜品,真遗憾。"

白果心领神会,看了看雨势渐小,便拿伞出门。

“我去买点食材,很快就回来。"

她对方旭叮嘱了几句,还告诉他如果困了可以去卧室休息。

周温袁一直沉默着,没说一句话。

白果经过他时,还特意交代了一句:“阿旭是客人,可能不好意思,阿袁,你帮我多照看一下。"

周温袁没有点头,白果也没在意,就出门了。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方旭嘲讽的声音响起:“周哥,你这是要搬走吧?"

周温袁抬头看了方旭一眼,白果一走,他就不再掩饰,大胆地展示自己的敌意。

"那又如何?"

周温袁面无表情。

“没什么。"

方旭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周温袁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玩欲擒故纵?以为这样能让白果感到危机,以为这样能对我宣示主权?"

“周哥,这几年白果对我有多好,我想你心里有数。

我要是你,早就该主动退出了,白果不直说,那也是给你留面子,免得伤你自尊。"

白果知道她一直照顾的人私下是这种嘴脸吗?周温袁这么想着,不由自主地笑了。

"方旭,你知道你在破坏别人的家庭吗?"

“当小三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太少见了,你还是小心点,哪天遭到报应就笑不出来了。"

方旭被周温袁这么直白地嘲讽,有些恼羞成怒:“你以为白果爱你吗?我和她什么都做过了!你结婚五年的老婆,我早就把她看光了!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窝囊的男人?"

即使周温袁已经心如死灰,听到这些话,心还是忍不住狠狠地痛了一下。

原来这份感情早已不再纯洁......

看到周温袁神情恍惚,方旭更加得意。

"白果在床上亲口告诉我,她和你结婚只是迫于长辈的压力,从来不爱你。我才是最适合她的伴侣。周温袁,你信不信,哪怕我用最卑劣的手段和你争,白果也会信我?"

周温袁无意再和他争辩,拖着不便的腿想要从方旭身边离开。

大门开了。

下一秒,一杯热腾腾的开水从头浇在方旭身上,让他成了落汤鸡。

方旭迅速把玻璃杯砸在周温袁脚边,带着哭腔:“周哥,我真的没勾引白果啊!”

周温袁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耳光就打在了他脸上。

白果站在方旭前面,怒视着他。

"说声对不起!”白果帮方旭擦干净水迹后,脸色难看地对周温袁发出了命令。

"我可没对他怎么样。"

周温袁直视着白果的眼睛,坚定地说。

“没对他怎么样?你清楚那热水有多热吗?"

白果揪住周温袁的衣领,质问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小心眼?阿袁,你这个样子真让人恶心。"

“白果,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那句话,这事不是我做的。"

方旭蜷缩在沙发上,轻声说:“行了白果,周哥对我有意见也正常,以后咱们还是保持距离吧,你的家庭更重要。"白果听到方旭这番话,火气更大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道不道歉?"

周温袁还是坚持说:“我没欺负他。"

“好吧。"

白果抄起旁边的热水壶,一挥手,把热水泼了周温袁一身。

他那还没好的伤口,被这么一烫,疼得他几乎站不稳。

只是晃了一下,白果又找到了攻击周温袁的新理由:“装什么可怜?你泼了阿旭一脸,要是他毁容了怎么办?我只是泼了你腿上,让你也尝尝这滋味,别指望我会同情你!”

白果拉起方旭,准备带他离开。

周温袁终于撑不住了,倒在地上。

白果路过周温袁时,稍微停了一下,但紧接着,她迈的步子更大了。

直到门被关上,周温袁才拿出手机,又一次拨打了急救电话。

短时间内再次上救护车,连医护人员都认出他了。

他的伤口迅速恶化,连医生都忍不住责备他,怎么不好好休养,总是出事。

周温袁苦笑着,心想,有人故意为方旭出头,他也无法阻止。

白天,伤口清理干净后,他卷起裤脚,腿上又缠上了厚厚的纱布。

周温袁无处可去,拄着拐杖在楼下慢慢走着,享受着难得的好天气。

楼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位慈祥的老奶奶,和周温袁聊了起来。

老奶奶年纪大了,总爱回忆过去,周温袁也没什么事,就当起了听众。

“哎呀,这对小夫妻感情真好,看得我都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了!”顺着老奶奶的目光,周温袁突然看到了挽着方旭的白果。

他们正要走进的诊室是生殖科。

"小伙子,看你年纪应该也结婚了吧?有孩子了吗?"

周温袁死死地盯着白果的背影:“不巧,刚离了。"

他语气中带着自嘲,老奶奶却有些心疼地沉默了。

周温袁找了个借口,悄悄来到了生殖科旁边。

他想,已经够多次了,离婚冷静期也快到了,不如让自己彻底死心。

诊室里白果和方旭肩并肩坐着,从背影看,确实像是一对亲密的夫妻。

“医生,麻烦您帮我们看看,我们现在适合怀孕吗?"

白果小心翼翼地问:“我们已经戒烟戒酒一段时间了,每天也在规律运动,尽量早睡......”

她语气中的期待不像是假的。

周温袁不想再听下去,只觉得特别荒唐。

白果从没和他讨论过孩子的事,他一直在等,等她愿意敞开心扉,愿意完全接受他。

周温袁从医院病房的窗户向外望去,城市的喧嚣与他仿佛隔着一层玻璃。

他刚刚得知白果和方旭去生殖科的事,内心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痛得麻木。

曾经他无数次幻想能与白果有个孩子,组建一个完整的家庭,可白果总是对此避而不谈。

如今她却要和别人共同孕育下一代,这对周温袁来说,无疑是最沉重的打击。

恰在此时,手机屏幕亮起,是律师发来的消息。

离婚冷静期眼瞅着就要结束了,这几天就可以去交接相关资料。

律师还贴心表示,后续的事儿他能全权处理,周温袁不用再为这事儿耗费时间。

周温袁默默算了算日子,心说,也好,是时候给这段千疮百孔的婚姻画上句号了。

他办好了出院手续,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又一次回到那个曾经充满回忆,如今却冷冷清清的家。

推开门,屋内空荡荡的,仿佛他和白果这些年的生活痕迹,都被一阵风给吹没了。

周温袁走到柜子前,翻出那本结婚证书,证书的封面有些褪色,他轻轻摩挲着,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大半个月前,本该是他们结婚纪念日的那天。

他满心期待,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布置了浪漫的场景,可白果却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只冷冷地回了句不回家。

现在想来,那些期待都像笑话一样。

他拿起手机,给律师拍结婚证书照片,想着,就从这儿开始结束吧,有始有终,也算是给自己的这段感情一个还算体面的告别。

至少在这最后的日子里,他不想弄得太难看。

犹豫再三,周温袁拨通了白果的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白果有些冷淡的声音。

周温袁深吸一口气,说道:“白果,过几天是咱们结婚纪念日,你还记得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周温袁心里清楚,她肯定忘了。

果然,白果语气有些不自然地说:“啊……我给忙忘了。阿袁,之前的事儿,咱就翻篇儿吧。

我请几天假,陪你出去旅游,把这错过的日子补回来。"

周温袁听着她的话,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她敷衍的借口,但还是淡淡地说:“行,那就说好了,你可一定得守信用。"

说完,他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其实周温袁心里早就知道,白果大概率又会食言,他已经买好了回苏城老家的车票,压根儿就没指望她真能赴约。

到了去律师事务所交资料那天,周温袁刚走到事务所门口,就看见白果和方旭从一辆车上下来。

方旭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周温袁,阴阳怪气地说:“哟,周哥,好久不见啊。上次那热水的事儿,我可还记着呢。"

周温袁心里厌恶极了,但也懒得和他计较,干脆地说:“行,是我不对,给你道个歉。"

白果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发现周温袁变得太陌生了,对什么都好像无所谓的样子。

白果开口说:“阿袁,我们顺路,送你一程吧。"

方旭却抢先一步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白果有些尴尬,正不知道怎么办,周温袁已经自觉地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路上,白果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周温袁几眼,他目光平静地望着窗外,仿佛这世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白果心里一阵慌乱,可一想到两人约定好的纪念日旅行,又安慰自己,等旅行的时候,把误会都解释清楚就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白果一门心思都在方旭身上,早把和周温袁的约定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带着方旭四处游玩,把假期安排得满满当当,丝毫没察觉到,周温袁已经准备彻底离开这座城市了。

就在休假前两天,方旭在家装模作样地扭伤了脚,白果心疼得不行,赶忙给他放假,自己在公司也是心神不宁,工作都没心思做了。

休假前一天,快递员把一份寄给周温袁的文件送到了公司。

白果看到文件上周温袁的名字,好奇心作祟,就拆开看了看。

可还没等她仔细瞧,方旭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电话里方旭哼哼唧唧地喊疼,白果心急如焚,赶忙放下文件就跑了出去,那份文件就被留在了桌上,后来被风一吹,掉落在地,也无人问津。

休假第一天,周温袁早早起床,把行李收拾好,静静地坐在客厅等着白果。

他心里清楚,白果不会来了,但还是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一直等到中午,家里的电话和手机都没有响起。

周温袁无奈地叹了口气,拨通了白果秘书的电话。

秘书查了行程后,疑惑地说:“白总昨天买了两张去美国的机票,一早就和方先生出发了"

周温袁握着手机,那一刻,他心里最后一丝期待也破灭了,他苦笑着,心想,自己又猜对了,白果永远都不会来了。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再等了。

周温袁提起行李,锁上家门,头也不回地朝着车站走去。

到了车站,临上车前,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给白果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他说:“白果,我问了你秘书,知道你出国了。"

白果正舒舒服服地享受着方旭的按摩,听到周温袁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心虚地说:“阿袁,公司突然有点急事……国际长途挺贵的,等我回国再说吧。"

周温袁平静地说:“我没生气,咱们再聊几句吧,以后也不会打扰你了。

你还记得吗,我们在一起九年了,我刚想起以前的好多事儿,那时候真挺开心的。"

周温袁自顾自地回忆着,那些过往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放映,白果听着听着,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她突然意识到,这么多年,周温袁一直都深爱着她,可自己却忽略了他太多太多。

握着手机,白果暗暗下定决心,明天就回国,这次一定不能再食言,要好好弥补周温袁。

周温袁靠在候车室的墙上,越说越坦然,心里那些积压已久的情感,仿佛随着这些话一点点消散了。

"好了,不说了,国际长途确实费钱。"

周温袁主动挂断了电话。

白果还沉浸在刚才的回忆里,本想瞒着回国的事儿,给周温袁一个惊喜,却没想到,电话就这么突然断了。

"白果,你去玩吧,你想要的自由,我还给你了。"

周温袁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白果一头雾水,可再打过去,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这时,广播里传来“G1233次列车已经开始检票”的声音,白果恍惚间好像听到了这声音,但她不知道,周温袁已经提起行李,大步走进了检票口,汇入了人潮之中,一次都没有回头。

抵达苏城时,夜色已深。

周温袁特意选了晚班列车,在这几个小时的车程里,他终于有时间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

下了车,他深吸一口家乡的空气,心里暗暗发誓,要和过去的一切彻底告别。

回到家,父母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一家人围坐在桌前。

周温袁看着父母关切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爸,妈,我和白果,离婚了。"

母亲一听,眼眶瞬间红了,父亲则默默放下手中的筷子,拍了拍周温袁的肩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先别想这些了,吃饭,吃完饭好好睡一觉。"

周温袁心里清楚,父母是怕他伤心,不想在这个时候追问太多,想给他时间慢慢平复心情。

他吃着饭,可不知怎么的,饭菜的味道越来越咸,他才发现,自己的泪水已经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这么多年,在和白果的婚姻里,他受了多少委屈,又咽下了多少心酸,如今回到家,才感受到久违的温暖和关心。

这五年的感情,哪能说放下就放下啊。

父亲小声对母亲说:“这几天你多带小寒出去走走,散散心。"

母亲轻轻拍了父亲一下:“你别瞎操心,让孩子自己静一静。

他都长大了,咱得相信他能慢慢走出来。"

周温袁的腿伤还没好利索,本来也打算在家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在父母的陪伴下,他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每天帮着母亲浇浇花,晾晒衣物,日子过得简单又踏实。

母亲在外面经营着一个成人音乐学习班,这几天,她总是带回一些学生送的甜点,一股脑地塞给周温袁:“这些都是学生做的,太多了吃不完,你年轻,多吃点,他们说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

周温袁随手拿起一个团子尝了尝,眼睛一亮:“妈,这味道不错啊,叫什么呀?"

母亲笑着说:“沈裕做的,好像叫芋泥奶酪球,我尝了也觉得好吃。"

周温袁几口就把团子吃完了:“妈,你也学学,学会了教我做。"

母亲看着儿子难得有了点精神,笑着说:“就知道你爱吃甜食,一吃就嘴甜!”

而在遥远的美国,白果和方旭正站在极光下。

方旭兴奋地指着天空,说着浪漫的情话,可白果却心不在焉。

她想起周温袁,心里一阵愧疚。

方旭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递过来一杯巧克力奶昔:“白果,尝尝这个。"

白果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拒绝:“我不喜欢巧克力,吃了犯困,影响思维。"

方旭有些失落:“对不起,白果,是我不够了解你。"

白果摆了摆手,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她想着,周温袁前几天出院了,自己没去接他,他肯定生气了。

一想到这,白果就坐立不安,她决定,不管方旭同不同意,明天一早就回国。

第二天白果跟方旭说要提前回国,方旭一听就急了,拉着她不让走。

两人正拉扯着,方旭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手被旁边的杯子碎片划伤,鲜血直流。

白果看着受伤的方旭,又看看窗外陌生的城市,叹了口气,心里想着,算了,方旭都受伤了,现在回国也不方便。

反正周温袁在家,也不急这一时,等回去了再好好跟他解释,哄哄他就好了。

“方旭,你都成年了,怎么还得我哄你才肯出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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