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晓雨，把那五金的钱转给我。"
婚礼现场，我正在化妆间做最后的补妆，婆婆王秀兰突然推门而入，神色严肃地对我说道。
我手里的口红停在半空，透过镜子看着她那张写满坚决的脸。
"现在？"我转过身，白色的婚纱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对，现在，马上。"她掏出手机，"我把收款码给你。"
我没有犹豫，直接拿出手机扫码，三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一分不差地转了过去。
"好孩子。"她满意地点点头，收起手机就要往外走。
"阿姨。"我突然开口叫住她，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你们还是找别人吧。"
王秀兰的脚步瞬间停住，慢慢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从满意变成了震惊。
"什么意思？"
我开始解婚纱上的纽扣，一颗，两颗，三颗。
"意思就是，这婚我不结了。"
01
三年前的春天，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第一次见到张伟民。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正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文件。
"你就是晓雨吧？"他抬起头，露出温和的笑容，"我是伟民。"
那是朋友安排的相亲，我本来是拒绝的，但架不住闺蜜李娟的软磨硬泡。
"你都26了，总不能一直单着吧？"李娟说，"这个男的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公务员，有房有车，人品也好。"
见面的感觉确实不错，张伟民话不多，但很有礼貌，也很体贴。
他没有问那些让人尴尬的问题，比如工资多少，为什么还单身之类的。
我们聊了两个小时，从工作聊到兴趣爱好，气氛很轻松。
"下次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一起看电影。"分别时他这样说。
第二次见面是看电影，他提前买好了票，还准备了爆米花和可乐。
电影结束后，他送我回家，在楼下停下车。
"今天很开心，谢谢你。"他说。
我点点头，"我也是。"
第三次见面，我们去了公园，沿着湖边走了很久。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他突然停下脚步，"你觉得我们合适吗？"
我看着湖水，想了想，"我觉得还不错。"
"那我们试试吧？"他的声音有些紧张。
我转过头看着他，他的眼神很真诚，没有那种急躁的感觉。
"好。"我点头答应了。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恋爱关系。
张伟民是个很稳重的人，从不迟到，约会总是安排得很周到。
他记得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什么，记得我的生理期，会在那几天给我买红糖水。
三个月后，他带我见了他的父母。
02
第一次去张伟民家，我特意买了很多礼品。
他家住在老小区，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
"爸妈，这是晓雨。"伟民拉着我的手介绍。
张叔叔是个憨厚的中年男人，开出租车为生，话不多，但很热情。
"快坐快坐，第一次来，不用买这么多东西。"他接过我手里的礼品。
王阿姨就是现在的婆婆，当时她看起来很和蔼，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
"哎呀，这孩子长得真好看。"她拉着我的手，"快坐下，我去给你们倒茶。"
那天的饭菜很丰盛，王阿姨明显是花了心思准备的。
"晓雨是做什么工作的？"她问。
"设计师，在一家广告公司。"我如实回答。
"那挺好的，现在设计很吃香。"她笑着说，"工资应该不错吧？"
我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回答了，"还可以，够自己用。"
"那就好，现在小年轻压力大，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饭后，王阿姨拉着我到阳台上说话。
"晓雨啊，你觉得我们家伟民怎么样？"她问。
"挺好的，人很老实。"我说。
"那就好，他从小就听话，从来不让我们操心。"她的语气里带着骄傲，"你们要是能成，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我们才刚开始，还早呢。"我有些害羞。
"不早了，你们都不小了，该考虑结婚的事了。"她说，"我跟你说，伟民这孩子，你要是跟了他，绝对不会受委屈的。"
那时候的王阿姨看起来真的很和蔼，说话也很温暖。
我甚至有些羡慕伟民，能有这样疼爱他的母亲。
从他家回来后，伟民问我感觉怎么样。
"你妈妈人很好。"我说。
"那就好，她一直很想见你。"他松了一口气，"其实她比我还紧张。"
"为什么？"
"因为她怕你不喜欢我们家的条件。"他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我们家就是普通家庭，没什么特别的。"
我握住他的手，"我又不是那种势利的人。"
"我知道，所以我才更喜欢你。"他说。
那天晚上，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03
交往一年后，伟民提出了结婚的想法。
"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合适？"他问。
"你想什么时候？"我反问。
"其实我觉得现在就可以，我们彼此都了解了，条件也都具备。"他说，"而且我们年龄也不小了。"
我想了想，确实，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了，相处得很和谐，他人品不错，工作稳定，结婚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那就结吧。"我点头同意了。
伟民很高兴，当天晚上就给他父母打了电话。
几天后，两家人坐在一起商量婚礼的事。
"按照我们这边的习俗，男方要给女方彩礼。"王阿姨说，"你们家有什么要求吗？"
我妈妈陈慧是个很温和的人，"我们没什么特别要求，意思意思就行。"
"那怎么能行呢？"王阿姨显得很大方，"该给的一定要给，不能让晓雨受委屈。"
最后商定，彩礼八万八，还有五金，就是金项链、金手镯、金耳环、金戒指和金脚链。
"五金我们去商场选，要买好一点的。"王阿姨说，"这是给儿媳妇的，不能马虎。"
我当时很感动，觉得王阿姨真的把我当自己人看待。
选五金的时候，王阿姨确实很大方，挑的都是款式好看、分量足的。
"这套项链配手镯怎么样？"她问我。
"挺好看的，但是不会太贵了吗？"我有些不好意思。
"不贵不贵，给儿媳妇买的，值得。"她爽快地刷了卡。
最后五金加起来花了三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一个吉利数字。
"晓雨，这些都是给你的，以后就是你的了。"王阿姨把包装好的五金交给我，"好好保管，传给下一代。"
我接过来，心里暖暖的。
那时候我真的觉得，能嫁到这样的家庭是我的福气。
王阿姨对我这么好，张叔叔也很和蔼，伟民更是体贴入微。
准备婚礼的过程很顺利，两家人配合得很好。
我觉得我的婚姻一定会很幸福。
04
婚礼定在春天的一个周末，酒店、婚纱、摄影都已经安排妥当。
就在婚礼前一个月，发生了第一件让我有些不舒服的事。
"晓雨，我想跟你商量个事。"王阿姨打电话给我。
"什么事，阿姨？"
"就是那个五金，你先别戴，放着保值。"她说，"结婚那天戴一下拍照就行了，平时就收起来。"
我有些疑惑，"为什么？"
"哎呀，这么贵的东西，天天戴容易坏，而且万一丢了怎么办？"她的理由听起来很合理，"放在保险柜里，既安全又保值。"
我想想也对，确实很贵重，小心一点也好。
"那放在哪里？"我问。
"放我们家吧，我们有保险柜，比较安全。"她说。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还是我自己保管吧，我会小心的。"我说。
"你一个女孩子家，保管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安全。"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坚持，"还是放我们家保险柜里比较好。"
我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阿姨，这是我的东西，我想自己保管。"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行吧，那你自己小心点。"她的语气明显冷了下来。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第二件事发生在婚礼前两周。
王阿姨又打电话给我，"晓雨，婚礼那天的五金钱，你能先转给我吗？"
"什么意思？"我完全不明白。
"就是买五金花的那三万多，你先转给我，等婚礼结束再说。"她说得很自然，好像这是很正常的事。
"为什么？"我问。
"哎呀，最近家里有点事情需要用钱，你先帮忙周转一下。"她说，"过几天就还给你。"
我更加疑惑了，"那五金呢？"
"五金还是你的啊，我就是借用一下那个钱。"她说得云淡风轻。
我觉得这个要求很奇怪，但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阿姨，我现在手头也不宽裕，准备婚礼花了不少钱。"我试图委婉地拒绝。
"你就说愿不愿意帮这个忙吧。"她的语气变得不耐烦。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考虑考虑。"
"有什么好考虑的，都是一家人。"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伟民，他也觉得很奇怪。
"我回去问问我妈到底什么情况。"他说。
第二天他告诉我，"我妈说家里确实有点急事，过几天就还。"
"什么急事？"我问。
"她没细说，但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显得有些不自在，"要不你就先借给她吧？"
我看着他，感觉他也不太相信自己说的话。
最终我没有转账，但心里已经开始不安。
05
婚礼当天上午，我正在酒店的化妆间做准备。
李娟陪在我身边，帮我整理婚纱。
"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一定要美美的。"她说，"伟民这小子有福了。"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情其实很复杂。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我对这个家庭有些担心，但婚礼在即，我只能把这些想法压在心底。
"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我说。
就在这时，王阿姨推门进来了。
她穿着一身深红色的礼服，脸上的妆容很精致，但表情很严肃。
"晓雨，把那五金的钱转给我。"她直截了当地说。
我和李娟都愣住了。
"现在？"我转过身看着她。
"对，现在，马上。"她掏出手机，"我把收款码给你。"
李娟想要说什么，被我拦住了。
我拿出手机，扫了她的收款码，三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一分不差地转了过去。
"好孩子。"她看到到账信息，满意地点点头，收起手机就要往外走。
但就在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昨天晚上，我无意中听到王阿姨在和张叔叔打电话。
她说："明天一定要把那个钱要回来，小丽那边还等着用呢。"
张叔叔问："这样不太好吧？"
她说："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东西还是她的，我们就是用用那个钱。"
当时我以为她说的是别人，现在想起来，小丽是张伟民的表妹，最近在开店。
原来如此。
我看着王阿姨要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要这个钱，不是因为什么急事，而是要拿去给表妹用。
而且从她的语气来看，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还。
她把我当什么了？
一个可以随意支配的提款机吗？
我想起这一年多来的种种细节，王阿姨对我的好，对我的关心，原来都是有目的的。
她要的不是一个儿媳妇，而是一个能为这个家庭付出的工具人。
"阿姨。"我突然开口叫住她。
王阿姨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刚才的满意笑容。
但当她看到我的表情时，那笑容逐渐僵住了。
我开始解婚纱上的纽扣，一颗，两颗，三颗。
手指有些颤抖，但我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想到了我的母亲，她辛辛苦苦把我养大，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工具。
我想到了我自己，这些年努力工作，独立生活，为的是什么？
不是为了被人利用，不是为了委曲求全。
我抬起头，看着王阿姨震惊的脸，我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有人正朝这边走来，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还有张伟民的声音在解释着什么，他们的对话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当门把手被人按下的那一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