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黑暗,是我过去三个月里唯一的朋友。
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夺走了我的光明,也将我推入了深渊。
他们以为我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以为我听不见病床边的窃窃私语。
以为我感觉不到深夜里,那只伸向我氧气管的冰冷的手。
直到那天,一缕光刺破黑暗,我看见了。
我看见了丈夫脸上伪善的担忧。
看见了婆婆眼底恶毒的算计。
更看清了,那个每晚都想让我永远沉睡的魔鬼,究竟是谁。
我没有声张。
因为,当猎物睁开眼睛,游戏才真正开始。
这一次,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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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滴……滴……滴……”
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像是我生命倒计时的钟摆,单调而冰冷,一下下敲在我的耳膜上。
这是我唯一能感知到的,来自这个世界的规律。
三个月了。
自从那辆失控的货车迎面撞上我的驾驶座,我的世界就只剩下一片无尽的虚无和黑暗。
医生说,我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但视神经严重受损,复明的希望……微乎其微。
从一个事业有成的项目经理,到一个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的废人,这种落差,足以将任何一个正常人逼疯。
但我没有。
因为,比起失明,更让我感到彻骨冰寒的,是身边这些所谓的“亲人”。
“妈,您别累着了,擦身这种事,让护工来就行。”我丈夫贺俊彦的声音在床边响起,语气里带着一贯的“体贴”。
紧接着,是我婆婆丁秀梅那尖酸刻薄的腔调,像一把生锈的锉刀,狠狠刮擦着我的神经。
“我能不累吗?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个扫把星进门!好端端的,开个车都能撞成这样,现在瘫在床上,每天花钱如流水,拖累我们一大家子!”
“妈!您小点声,诗凝她……她能听见。”
“听见又怎么样?我说的是事实!一个瞎子,废物!要不是看在你还念着夫妻情分的份上,我早把你俩的离婚协议书拍她脸上了!我们贺家可不养闲人!”
丁秀梅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我的心里。
我能感觉到她粗糙的手拿着毛巾,在我胳膊上胡乱地擦拭,那力道,与其说是照顾,不如说是发泄。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用疼痛来压抑喉咙里翻涌的腥甜。
不能反驳。
我现在是个瞎子,是个需要仰仗他们鼻息生存的废物。
任何一点反抗,都只会招来更恶毒的羞辱。
贺俊彦沉默了。
一如既往的沉默。
这个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在我和他妈的矛盾中,永远扮演着一个“孝顺”的隐形人。
他的沉默,就是对我婆婆行为的默许,比任何恶毒的言语都更伤人。
“哥,妈,你们快来看,我新买的包包,好看吧?”小姑子贺佳琪咋咋呼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一股廉价香水的味道。
“哎哟,我的宝贝女儿,真好看!这得不少钱吧?”丁秀梅的语气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充满了谄媚和宠溺。
“不贵啦,也就两万多。反正我哥说了,以后家里我说了算,嫂子那点工资卡,早就不够看了。”贺佳琪咯咯地笑着,那笑声像魔音穿耳。
我的工资卡……
我年薪五十万,所有的钱都存在那张卡里,交给贺俊彦“理财”,他说这样是为了我们更好的未来。
现在,却成了他妹妹炫耀的资本。
我的心,一寸寸沉入冰窖。
这就是我的家人。
一个尖酸刻薄的婆婆,一个毫无担当的丈夫,一个骄纵蛮横的小姑子。
我在他们眼里,恐怕连个物件都不如。
夜深了。
他们大概是觉得我睡着了,说话也渐渐没了顾忌。
“俊彦,保险那边怎么说?赔偿款什么时候下来?”是丁秀梅压低了的声音。
“快了,妈,手续在走了。这次事故对方全责,赔偿金加上她自己的意外险,应该有两百多万。”贺俊彦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对妻子伤情的难过,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两百多万……哼,她这条命还真值钱。正好,拿这笔钱给佳琪买套房,也算了了我们一桩心愿。”
“妈,这钱……毕竟是诗凝的……”
“什么她的我的?她人都是我们贺家的,她的钱自然也是!一个瞎子,留着那么多钱干什么?难道还想带进棺材里去?俊彦,我警告你,你可别犯糊涂!你忘了梁芷柔是怎么说的了?”
梁芷柔!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我混沌的脑海!
梁芷柔,贺俊彦的大学同学,他的白月光,那个他嘴里永远的“好妹妹”。
我以为他们早就断了联系,没想到……
我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妈,您别提她了。”贺俊彦的语气有些慌乱。
“怎么不能提?要不是这个扫把星横插一脚,你跟芷柔早就成双成对了!芷柔哪点比不上她?人家现在可是大公司的总监,又温柔又体贴,比这个女强人好一万倍!”丁秀梅的声音里满是惋惜和不甘。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原来,在他们心里,我始终是个外人,是个阻碍他们一家奔向“幸福生活”的绊脚石。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病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脚步声很轻,带着一丝刻意的收敛,慢慢靠近我的病床。
我屏住呼吸,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是谁?
这么晚了,会是谁?
一股熟悉的,属于贺俊彦的男士古龙水味飘了过来。
是他。
他想干什么?
我感觉到他站在我的床头,沉默地注视着我,那目光仿佛带着实质性的重量,压得我喘不过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突然,我感觉到一丝凉意拂过我的脸颊。
一只手,一只冰冷的手,正缓缓地、缓缓地伸向我维持呼吸的氧气管。
我的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几乎要停止跳动!
他想干什么?
他想……杀了我?!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我脑中炸响,让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我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只能僵硬地躺着,任由那只手离我的生命线越来越近。
那只手在氧气管的阀门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犹豫。
最终,它还是轻轻地、试探性地拧动了一下阀门。
输氧管里“嘶嘶”的声音,瞬间变小了。
我的胸口立刻传来一阵窒息般的沉闷。
虽然只是拧动了一点点,但对于依赖它呼吸的我来说,每一丝氧气的减少都清晰可辨。
那只手很快就缩了回去,脚步声也随之远去,直到病房门被轻轻关上。
整个世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心电监护仪“滴滴”的警报声,和我在死亡边缘急促的喘息。
恐惧,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但在这无边的恐惧之中,一簇小小的、名为“恨”的火苗,却悄然燃起。
贺俊彦,丁秀梅,贺佳琪……
还有那个,梁芷柔。
你们,都想让我死。
可如果,我不死呢?
黑暗中,我缓缓地、无声地勾起了嘴角。
02
从那天晚上开始,我陷入了一场无声的战争。
白天,我是那个温顺无害、任人摆布的瞎子。
任由丁秀梅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用最粗鲁的动作“照顾”我。
任由贺佳琪带着她的朋友来病房参观,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对我指指点点,发出刺耳的嘲笑。
“你们看,这就是我那倒霉嫂子,以前可威风了,现在还不是个废物。”
“长得也就一般嘛,怎么我哥当初看上她的?”
“谁知道呢,估计是会耍手段呗,不过现在报应来了,哈哈哈……”
贺俊彦则继续扮演着他的“深情好男人”角色。
每天准时送来三餐,虽然都是些医院食堂的残羹冷饭。
他会坐在我床边,握着我的手,用那种我曾经无比迷恋的温柔嗓音,说着最虚伪的谎言。
“诗凝,你再坚持一下,医生说会有奇迹的。”
“医药费你别担心,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给你治。”
“老婆,我爱你,我不会离开你的。”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那个恐怖的夜晚,我几乎要被他精湛的演技所蒙蔽。
可现在,他每一次的触碰,都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却在冷笑。
演,继续演。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出戏,能演到什么时候。
而到了夜晚,当整个医院都陷入沉睡,真正的噩梦才会降临。
那个神秘的“访客”,变得越来越大胆。
他不再只是试探性地拧动阀门。
有一次,他甚至直接拔掉了我的氧气管。
窒息的感觉瞬间攫住了我的喉咙,我的肺部像要炸开一样,拼命地想要吸入一丝空气。
心电监护仪发出了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楼层。
我能感觉到那人动作里的慌乱,他手忙脚乱地想把管子插回去,却怎么也对不准接口。
值班护士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在走廊里响起,由远及近。
在护士冲进病房的前一秒,他终于成功了。
新鲜的氧气涌入我的肺里,我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
“喻小姐!你怎么了?”护士焦急地检查着我的各项体征。
我无法回答,只能用剧烈的喘息来掩饰我内心的惊涛骇浪。
是贺俊俊彦。
我能百分之百确定。
那股熟悉的古龙水味,那慌乱的呼吸声,都和他一模一样。
他真的,想置我于死地!
这次的“意外”,被定性为“仪器故障”。
没有人怀疑到我那“二十四孝”好老公的头上。
贺俊彦第二天甚至还为此大闹了医院,要求他们给我换最好的设备,那副为我打抱不平的模样,逼真到连我都差点信了。
可我知道,这是警告。
他在警告我,我的命,就捏在他的手里。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在黑暗中等待着那个随时可能降临的“死神”。
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精神也濒临崩溃。
丁秀梅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少,来的时候,嘴里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真是个赔钱货!医药费一天天跟流水似的,我看干脆别治了,拉回家等死算了!”
“就是,哥,你为了她都瘦了,真不值得。我看那个梁芷柔姐姐就挺好的,人家说了,不图你什么,就图你这个人。”贺佳琪在一旁煽风点火。
他们开始毫不避讳地在我面前讨论我的“身后事”。
讨论那笔巨额赔偿款如何分配。
讨论贺俊彦应该什么时候和梁芷柔结婚。
我就像一个活着的幽灵,听着他们为我谱写好的死亡剧本。
绝望,像藤蔓一样将我紧紧缠绕,几乎要让我窒息。
我甚至开始想,也许,死了才是一种解脱。
就在我意志最薄弱的时候,转机,却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了。
那天下午,医院安排我做一次脑部CT复查。
在被推去做检查的路上,推床的护工大概是接了个电话,随手将移动病床停在了走廊的一个拐角。
突然,一个清洁工推着清洁车,大概是没注意到,重重地撞在了我的床头。
“砰”的一声巨响。
我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冰冷的金属床栏上。
一阵天旋地转,剧痛袭来,我眼前瞬间一片金星乱冒。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清洁工吓坏了,连声道歉。
护工也赶忙跑了回来,对着清洁工一顿训斥。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争吵。
因为,在那阵剧痛和眩晕过后,我的世界,发生了一丝微小的、却足以颠覆一切的变化。
那片笼罩了我三个月的,铁板一块的黑暗,似乎……裂开了一道缝。
一道极其微弱的,模糊的光线,从那道裂缝中,顽强地挤了进来。
我愣住了。
是不敢置信。
是狂喜。
是汹涌澎湃的,绝处逢生的希望!
我下意识地眨了眨眼,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那道光,晃动了一下,变得更加清晰了。
虽然依旧模糊,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但我能勉强分辨出窗户的轮廓,和窗外透进来的、柔和的阳光。
我……我能看见了?
这个念头让我激动得浑身颤抖。
我几乎要放声大笑,想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全世界!
但是,就在我即将开口的那一刻,丁秀梅和贺俊彦的脸,以及那只伸向我氧气管的冰冷的手,瞬间闪过我的脑海。
一个激灵,让我瞬间冷静下来。
不。
不能说。
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如果他们知道我复明了,我还有什么筹码?
他们只会用更直接、更残忍的方式,来彻底堵上我的嘴,闭上我的眼!
假装。
我必须继续假装看不见。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是上天赐予我的,反击的武器!
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是潜伏在黑暗中的猎人。
而他们,都将成为我的猎物。
回到病房,我依旧闭着眼,表现得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贺俊彦给我喂饭,我“笨拙”地张开嘴。
丁秀梅给我擦脸,我“温顺”地一动不动。
没有人发现我的异常。
他们不知道,在那双紧闭的眼皮下,一双淬了冰、燃着火的眼睛,正冷冷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贪婪地看着这个阔别了三个月的世界。
看着贺俊彦脸上那虚伪的笑容背后,隐藏的厌恶和不耐。
看着丁秀梅刻薄的嘴角,和她眼里毫不掩饰的贪婪。
看着贺佳琪身上那件我从未见过的新款大衣,吊牌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剪掉。
一切,都如此清晰,如此……丑陋。
到了晚上,我不再恐惧。
我甚至有些……期待。
我将手机调成静音,藏在枕头下面,打开了录音功能。
然后,我调整好呼吸,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死神”的再次降临。
这一次,我要清清楚楚地看看,你究竟长着一副什么样的嘴脸!
03
奇迹,是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姿态降临的。
那道最初的光缝,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一点点扩大。
从模糊的光影,到能分辨出物体的轮廓,再到逐渐清晰的色彩……我的世界,正在被重新点亮。
我像一个初生的婴儿,贪婪地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我偷偷地、在没人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聚焦。
看清了天花板上灯管的纹路。
看清了床头柜上那瓶早已枯萎的康乃馨。
也看清了镜子里,自己那张苍白、消瘦,却眼神锐利如鹰的脸。
为了不被人发现,我付出了十二万分的努力。
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我现在还是一个“瞎子”。
走路要“摸索”,拿东西要“试探”,被人触碰时要表现出“茫然”。
有一次,贺佳琪故意把一杯滚烫的水放在我手边,想看我出丑。
我凭着眼角的余光早已察觉,却还是“不小心”地碰倒了杯子。
“啊!”
热水溅在我的手背上,火辣辣的疼。
但我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哎呀!嫂子你没事吧?都怪我,忘了你看不见。”贺佳琪假惺惺地惊呼,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没……没事。”我忍着痛,低声说道。
贺俊彦闻声赶来,看到我被烫得通红的手背,只是皱了皱眉。
“佳琪,以后小心点。”他不咸不淡地说了妹妹一句,然后转向我,“疼吗?我叫护士来给你上点药。”
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没有心疼,没有愤怒,只有例行公事般的敷衍。
我“听话”地点点头,任由他拉着我的手。
在他的目光死角,我冷冷地看着贺佳琪那张幸灾乐祸的脸。
这笔账,我记下了。
你们现在施加在我身上所有的痛苦和羞辱,将来,我都会百倍、千倍地奉还!
我的演技越来越精湛,骗过了所有人,包括每天来查房的医生和护士。
而这双重获光明的眼睛,也成了我最强大的武器。
我开始观察。
观察他们每个人的微表情,每个细微的动作。
贺俊彦接电话时,会下意识地走到阳台,压低声音,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讨好。
不用猜也知道,电话那头,一定是梁芷柔。
丁秀梅每天下午三点,都会雷打不动地出去两个小时。
有一次我透过门缝看到,她回来时,手里拎着一个不属于我们这个消费层次的奢侈品纸袋,然后做贼心虚地藏进了柜子最底层。
贺佳琪则越来越肆无忌惮,她开始公然地用我的电脑,登录我的购物账号,清空我的购物车。
那些我收藏了很久,舍不得买的包包、首饰、护肤品,都被她毫不客气地据为己有,收货地址,写的全都是贺家。
他们就像一群贪婪的秃鹫,盘旋在我这具“尸体”上空,迫不及待地想要分食我的一切。
而我,只是冷眼旁观,将这一切都默默记在心里。
除了观察,我还开始了我的反击计划。
第一步,就是要拿回我的经济主导权。
我的手机,在车祸后就一直由贺俊彦保管。
我必须想办法拿回来。
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天,贺俊彦在给我削苹果,梁芷柔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拿着手机冲进了卫生间。
我能隐约听到他极力压抑的、谄媚的笑声。
“宝贝,我在医院呢……对,还在照顾她……烦死了,跟个活死人一样……快了快了,等赔偿款下来,我就跟她摊牌……”
我的心,没有一丝波澜。
因为,我已经麻木了。
等他打完电话出来,我装作虚弱地咳嗽了几声。
“俊彦……我……我想听听音乐,你把我的手机……给我用一下好吗?”
贺俊彦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情愿。
“你想听什么,我给你放。”
“不……我就想用我自己的手机……里面有我存的歌单。”我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表现出一个长期卧病在人的脆弱和偏执。
他大概是觉得一个瞎子也玩不出什么花样,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解锁后塞到了我的手里。
“给你,别乱按。”
“嗯。”我乖巧地点点头。
等他一走,我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凭着肌肉记忆和恢复的视力,开始操作手机。
第一件事,就是修改所有银行APP、支付宝、微信的登录密码和支付密码。
人脸识别?
正好,现在这张脸,只有我能用。
我查了一下我那张工资卡的流水。
果然,近三个月,大额支出一笔接着一笔。
给贺佳琪买包,两万。
给丁秀梅买金手镯,三万。
最大的一笔,是五十万,转账对象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但当我看到那个名字的缩写时,我瞬间就明白了。
梁芷柔!
贺俊彦,你真是好样的!
拿着我的血汗钱,去讨好你的白月光!
我气得浑身发抖,但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需要做的,是把属于我的一切,都拿回来。
我将卡里仅剩的三十多万,迅速转移到了我母亲名下的一个秘密账户里。
这个账户,是我婚前就设立的,贺俊彦他们根本不知道。
做完这一切,我才松了一口气。
这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我要收集证据。
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开始利用一切机会,用手机录音、录像。
他们在我面前讨论如何侵吞我的财产。
他们在我面前嘲笑我、侮辱我。
贺俊彦和梁芷柔那些恶心又露骨的聊天记录,我也截了图,上传到了云端。
每一条证据,都是射向他们的子弹。
现在,子弹已经上膛。
我只需要等待一个,扣动扳机的最佳时机。
而那个每晚都会降临的“死神”,也给了我一个绝佳的“表演”机会。
那天晚上,贺俊彦又来了。
他像往常一样,悄无声息地走到我的床边。
我闭着眼,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犹豫和挣扎。
这一次,他没有立刻动手。
他在床边站了很久,久到我几乎以为他要放弃了。
然后,我听到他拿出手机,似乎在发信息。
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我看到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
“我下不去手,她毕竟……”
信息还没发完,对方似乎就回了过来。
贺俊彦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我看到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狠厉而决绝。
他收起手机,那只冰冷的手,再一次,毫不犹豫地伸向了我的氧气管。
就是现在!
在的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阀门的那一瞬间,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在黑暗中,因为愤怒和仇恨而闪闪发亮的眼睛!
“贺俊彦,你要干什么?!”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炸雷,在死寂的病房里轰然响起!
04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贺俊彦那只悬在半空中的手,僵硬得像一尊石化的雕塑。
他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一片骇人的惨白。
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急剧收缩,嘴巴微微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副表情,活像是大白天见了鬼。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
我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但我的眼神,却像两把最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凌迟着他虚伪的灵魂。
他的惊恐,他的心虚,他的罪恶,在我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你……你……”
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不成调的音节,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你能……看见了?”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极尽嘲讽的笑容。
“怎么?很意外吗?”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冰冷的穿透力,让他整个人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不……不是的,诗凝,你听我解释……”
他终于反应过来,慌忙收回手,语无伦次地想要辩解。
“我……我只是看你的管子好像有点松,想帮你拧紧一点,对,就是这样!”
他找到了一个自认为天衣无缝的理由,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真是可笑。
到了这种时候,他还在把我当傻子。
“是吗?”我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反问,“是想帮我拧紧,还是想直接……拔掉?”
我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又白了几分。
“你……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
“怎么不会?”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贺俊俊彦,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这么做了吧?”
“我……”他张口结舌,冷汗顺着额角涔涔而下。
“别演了。”我的声音里充满了厌恶,“你以为我瞎了,聋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你们一家人,每天在我耳边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我记得一清二楚!”
“你和梁芷柔的那些龌龊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们想等我死了,拿走我的赔偿款,给你的好妹妹买房,然后双宿双飞,我说的对不对?!”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射入他的胸膛。
他的防线,在我的逼问下,节节败退,最终彻底崩溃。
“噗通”一声。
他竟然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我的病床前。
“诗凝!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抱着我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起来。
“我都是被猪油蒙了心!是梁芷柔那个贱人勾引我的!还有我妈,都是我妈逼我的!她说你要是活着,就是我们家的拖累,我……我才一时糊涂啊!”
他开始疯狂地甩锅,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两个女人的身上。
看,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
一个懦弱、自私、毫无担当的废物。
我看着他痛哭流涕的丑态,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深入骨髓的恶心。
“放开。”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诗凝,你原谅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跟梁芷柔断得干干净净,我把妈送回老家,我们……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哭得更厉害了,仿佛真的是幡然醒悟。
可我知道,他只是怕了。
怕我揭穿他的真面目,怕他失去现在的一切。
“贺俊彦。”我平静地看着他,“你知道吗?车祸那天,我本来是去给你买生日礼物的。”
他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给你订了你最喜欢的那块手表,还订了餐厅,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可是,我等来的,却是一辆失控的货车。”
我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泣血。
“那辆货车的刹车,为什么会失灵?那个司机,为什么会肇事逃逸?你……知道答案吗?”
贺俊彦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比刚才更加浓重的恐惧。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催眠自己。
我笑了。
那笑容,一定比魔鬼还要狰狞。
“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
我缓缓地举起一直藏在被子下的手机,屏幕上,正是我前几天无意中录下的一段视频。
那是贺俊彦和丁秀梅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吵架。
“……你确定都处理干净了吗?那个司机不会乱说话吧?”
“放心吧妈,我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跑路了,警察找不到他的。刹车也是找了最专业的人做的手脚,天衣无缝,只会定性为一场意外。”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没想到,这个贱人命这么大,居然没死……”
“没死又怎么样?一个瞎子,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等赔偿款一到手,我就……”
视频播放到这里,贺俊彦的脸,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死灰般的颜色。
他像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瘫软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一条濒死的狗。
“所以,”我盯着他,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那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蓄意谋杀。”
“谋杀我的,就是我的丈夫,和我丈夫的母亲。”
“贺俊彦,我说的,对吗?”
他完了。
他知道,他彻底完了。
证据确凿,他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不……不要……”他挣扎着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哀求,“诗凝,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你放过我……”
“放过你?”我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那你拔我氧气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放过我?”
“你们策划车祸,想让我死无全尸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放过我?”
“贺俊彦,你和你那恶毒的妈,还有那个蛇蝎心肠的梁芷柔,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里回荡,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
就在这时,贺俊彦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来电显示上,赫然是“梁芷柔”三个字。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下意识地想要挂断。
“接。”我冷冷地命令道。
他不敢不从,颤抖着手指,按下了接听键,并且,按了免提。
“喂,俊彦,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梁芷柔那娇滴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显得格外刺耳。
“那个废物,死了没有?你可得手脚干净点,别留下什么把柄。”
贺俊彦面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电话那头的梁芷柔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
“俊彦?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对着贺俊彦,做了一个口型。
——告诉她,我死了。
贺俊彦浑身一颤,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不敢违抗我的命令。
他用一种近乎扭曲的声音,对着电话说道:“她……她死了。”
电话那头,传来梁芷柔如释重负的笑声。
“太好了!俊彦,你真是我的英雄!那笔赔偿款,应该很快就能到账了吧?我们说好的,用那笔钱给我爸的公司周转一下,等公司上市了,我们俩就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了!”
原来如此。
不仅仅是为了奸情,更是为了谋财。
真是好一出郎情妾意、狼狈为奸的大戏!
我心中最后一点残存的温度,也彻底消散。
然而,就在我以为这就是全部真相的时候,梁芷柔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她用一种带着炫耀和得意的语气,轻笑着说道:“对了,俊彦,我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天,谭博文医生就会亲自来见喻诗凝了,可惜啊,她看不到了。”
谭博文!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记忆深处一个尘封的角落!
谭博文,我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也是国内最顶尖的脑科专家!更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那份“遗产”的唯一知情人!
他怎么会突然要来见我?梁芷柔又是怎么知道的?
梁芷柔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谭医生这次来,就是要当面宣布,因为喻诗凝‘意外’身故,她父亲留下的那份‘星辰计划’的最终继承权,将自动转移到……我的名下!俊彦,我们就要发了!那是价值上百亿的项目啊!”
上百亿的项目?
继承权转移给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一个巨大的、超出我想象的阴谋,正缓缓拉开序幕。
这场车祸,拔掉氧气管的“报复”背后,竟然还隐藏着如此惊天的秘密!
梁芷柔,她为何一边唆使贺俊彦折磨我,一边又似乎对我的“遗产”了如指掌?
明天要来见我的谭博文医生,他到底是敌是友?
这个人的出现,将会揭开一个怎样尘封多年的真相?这个真相,不仅关系到“星辰计划”的归属,更直接关系到我和梁芷芷柔之间,那不为人知的真正恩怨!
这个秘密,足以颠覆我的所有认知!
想知道真相吗?
想看我喻诗凝如何在这场惊天阴谋中绝地反击,揭开最终的谜底吗?
精彩,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