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小哥跳河救起轻生女子,女子上岸后说他耍流氓,结果报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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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的调解室里,空气冷得像冰。

柳月身上裹着一条厚厚的灰色毯子,头发湿漉漉地贴在惨白的脸上,整个人像一朵被暴雨打过的娇嫩花朵,瑟瑟发抖,惹人怜爱。

她颤抖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屋子另一头的何建军。

“警察同志,就是他!就是他!”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限的委屈和恐惧。



“他……他趁着在水里救我的时候,对我……对我动手动脚,他耍流氓!”

一瞬间,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利剑一样,齐刷刷地刺向了何建军。

何建军浑身湿透,廉价的蓝色外卖工作服还在滴着水,在脚下汇成一小滩污渍。他脸上、手臂上全是救人时被抓挠出的血痕,嘴唇冻得发紫,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

他看着那个自己拼了命从河里救上来的女孩,又看了看周围审视、怀疑的眼神,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想解释,喉咙里却像是被水泥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要说清楚这盆脏水到底是怎么泼过来的,一切都得从半小时前,那座滨江大桥上的一声尖叫说起。

01

半小时前,滨江市的太阳毒得像个火炉。

柏油马路被烤得发软,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味。

何建军骑着他那辆快要散架的电动车,在车流中飞驰。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来,蜇得眼睛生疼,他也顾不上擦。

手机导航里,那个机械的女生正在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语调催促着:“您已超时2分钟,请尽快送达。”

又是一个差评预定。

何建军心里叹了口气,手上的油门却拧得更紧了。

他不是没想过换辆新车,或者换个好点儿的手机。

可他不敢。

乡下母亲的风湿病越来越严重,医生说最好做个关节置换手术,费用要七八万。

这笔钱,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每天早上六点出门,跑到凌晨两点才收工,一顿饭掰成两顿吃,租的是城中村最便宜的隔断间,夏天连空调都舍不得开。

就这么一分一分地攒,到现在,离手术费还差着一大截。

“叮铃铃——”

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



何建军把车停在路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瞬间堆起了憨厚的笑容。

“喂,妈!”

“建军啊,吃饭了没?你那边天气热,可别中暑了。”电话那头是母亲熟悉的、带着浓浓关切的声音。

“吃了吃了,刚吃完大鸡腿!”何建军笑着撒谎,其实他兜里就揣着两个早上买的、已经冷掉的馒头,“妈,我跟你说个好事儿!我们站长看我表现好,说下个月要提我当副队长呢!工资能涨一大截!”

“真的啊?那可太好了!”母亲的声音里透着由衷的喜悦,“你这孩子,就是有出息!不过也别太累了,身体是本钱。”

“知道的妈,我壮得跟牛一样!”何建军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您就放心吧,手术的钱,我保证年底前给您凑齐!”

挂了电话,何建军脸上的笑容,才慢慢地垮了下来。

他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晃得他眼睛发晕。

他拧开水壶,把最后一口水喝干,然后发动车子,继续朝着导航上的地址冲去。

他的人生,就像这趟即将超时的外卖,永远都在拼命追赶,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02

何建军其实不叫“喂”,他有自己的名字。

退伍证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何建军,男,28岁。曾服役于东南战区猛虎特战旅,荣获三等功一次,优秀士兵两次。

照片上的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眼神锐利,神情坚毅,和现在这个被生活压得有些佝偻的外卖小哥,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三年前,在工地当钢筋工的父亲,从三楼摔下来,摔断了脊椎,他现在,或许已经是连队的骨干,是战友们最信赖的兄弟。

可生活没有如果。

为了给父亲治病,为了撑起这个家,他拿着部队给的退伍金,告别了热爱的军营,回到了滨江市。

他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技能,一身的力气和骨子里的正直,在这个社会上,似乎并不值钱。

他干过工地,搬过砖,扛过水泥。

后来听人说送外卖挣钱多,就咬牙买了一辆二手电动车,成了一名穿梭在城市里的骑手。

苦,是真的苦。

累,也是真的累。

但他从没抱怨过。

用他的话说:“比起在训练场上扒掉几层皮,这点累,算个屁!”

房东陈大爷是个退休的铁路工人,总喜欢搬个马扎,坐在院门口,看着何建军像一阵风似的冲出去,又像一滩泥似的在半夜被拖回来。

“建军啊,慢点骑,安全第一。”

“你这孩子,就是太实诚了。”

“听大爷一句话,钱是挣不完的,别把身体搞垮了。”

何建军每次都只是嘿嘿地笑,嘴上应着“知道了陈大爷”,第二天,依旧是那个拼命三郎。

他心里有数。

父亲瘫痪在床,每月的康复治疗和医药费,是个无底洞。

母亲身体又不好,手术的钱,更是不能再拖了。

他不敢慢,也慢不下来。

他就像一头被拴上了绳索的牛,身后是沉重的犁,前方是望不到头的田。

他能做的,只有埋着头,一步一步,咬着牙,往前走。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等母亲的手术做完了,父亲的病稳定了,他能攒点钱,开一家小小的面馆。

不用太大,能摆下四五张桌子就行。

店里卖他最拿手的红烧牛肉面,分量给得足足的,让每一个像他一样,为生活奔波的劳动者,都能花最少的钱,吃上一碗热腾腾的、能暖到心窝里的饱饭。

这个梦想,他藏在心里,谁也没告诉过。

那是他在这座冰冷坚硬的城市里,给自己留的,最后一点温暖的念想。

03

滨江大桥是连接滨江市新城和老城的主干道。

何建军骑着车,正从桥上飞速通过。

导航上那个该死的订单,已经超时八分钟了。

顾客的电话,已经催了三次,语气一次比一次不耐烦。

何建军心里急得像着了火,恨不得给这辆破车插上一对翅膀。

就在这时,前方桥中间的非机动车道上,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跑车,突兀地停在那里。

车边,一对年轻男女正在激烈地争吵。

男人穿着一身名牌,手腕上亮闪闪的金表,刺得人眼睛疼。

女孩则穿着一条漂亮的白色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但此刻,脸上却挂满了泪水。

“张伟!你把话说清楚!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女孩的声音尖利,带着哭腔。

“跟你有什么关系?”男人一脸不耐烦,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我管得宽?我是你女朋友!我凭什么不能管?”



“女朋友?”男人轻蔑地笑了一声,吐出一个烟圈,“柳月,你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给你买包,给你钱花,是让你陪我开心的,不是让你来给我当妈的。”

“你……你混蛋!”

女孩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她扬手想给男人一巴掌。

男人却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甩。

“别给脸不要脸!惹毛了我,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我随时都能收回来!”

男人说完,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转身就要上车。

女孩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她忽然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尖叫,转身,像一只疯了的蝴蝶,越过护栏,毫不犹豫地,从几十米高的大桥上,纵身跳了下去!

“噗通!”

一声巨响,江面上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这一切,就发生在何建军眼前,前后不过十几秒。

他甚至能看到女孩跳下去时,那双空洞、绝望的眼睛。

他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

但军人的本能,却在下一秒,接管了他的身体。

他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猛地刹车,把电动车往地上一撂,甚至来不及拔钥匙。

他冲到桥边,脱掉身上碍事的外卖服,看准女孩落水的位置,没有丝毫犹豫,也跟着翻过护栏,跳了下去!

在他身体坠入空中的那一刻,他听到了自己口袋里,那台老旧的手机,发出了“您有新的差评订单”的提示音。

但他已经顾不上了。

救人。

这是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04

江水比想象的要湍急、冰冷。

何建军一入水,就打了个冷战。

他奋力地朝着柳月落水的方向游去。

柳月显然是不会游泳的,正在水里拼命地挣扎,一起一伏,眼看着就要沉下去。

何建军用尽了在部队里学到的所有游泳和救援技巧,终于游到了她身边。

他从背后,一把揽住了柳月的脖子,想把她的头托出水面。

但求生的本能,让柳月变成了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她死死地抓住何建军,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手脚并用,拼命地往他身上缠,把他整个人往水下拖。

何建军被她缠得根本施展不开,呛了好几口又冷又腥的江水。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要完蛋。

危急时刻,他一咬牙,用尽全力,一个侧翻,强行挣脱了柳月的“死亡缠绕”。

然后,他瞅准时机,用手肘,狠狠地击打在柳月的后颈上。

柳月闷哼一声,挣扎的力度,小了很多。



何建军趁机再次从背后牢牢地控制住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拖着这个已经半昏迷的女孩,一点一点,朝着江边游去。

这个过程,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等他终于拖着柳月,爬上江边满是淤泥的浅滩时,他整个人,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了。

他把柳月平放在地上,用急救知识,按压她的胸口。

“咳……咳咳……”

柳月吐出了几口江水,悠悠地转醒。

何建军看到她没事,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那辆白色的玛莎拉蒂,像一头愤怒的公牛,冲到了江边的公路上。

张伟从车上跳下来,看到浑身湿透、满身污泥的柳月,和旁边同样狼狈的何建军,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冲过来,不是关心,而是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

“柳月!你他妈疯了是不是?想死也别死在我面前!晦气!”

柳月刚刚从死亡线上被拉回来,惊魂未定,又被男友如此辱骂,一时间,又怕又委屈,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一个个都举着手机,对着他们拍照、录像。

张伟看着周围的镜头,似乎更加烦躁了。

他不能让这件事,影响到自己的名声。

他的眼珠子一转,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指着旁边还在喘气的何建军,对柳月使了个眼色。

柳月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就明白了男友的意思。

她的眼神,瞬间变了。

那种刚刚经历生死的脆弱和后怕,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淬了毒一般的怨恨。

她猛地坐起来,指着何建军,用尽全身力气,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啊!流氓!救命啊!他非礼我!”

何建军正在喘气,听到这声尖叫,整个人都懵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柳月已经连滚带爬地扑到了张伟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阿伟,就是他!他……他刚才在水里,趁着救我,对我……对我动手动脚……呜呜呜……”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的手机镜头,都从柳月身上,齐刷刷地,对准了那个还坐在地上、一脸错愕的外卖小哥。

05

何建军的人生,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坠入了地狱。

那段被断章取义的视频,在滨江市的本地社交网络上,像病毒一样疯狂传播。

标题一个比一个悚人。

《震惊!外卖小哥见义勇为还是趁火打劫?落水女子哭诉被其非礼!》

《人性的沦丧!英雄光环下的龌龊之举!》

视频里,只有柳月梨花带雨的哭诉,张伟义愤填膺的咆哮,和何建军那张百口莫辩、狼狈不堪的脸。

至于他如何跳下几十米高的大桥,如何在湍急的江水中搏斗,如何拼上性命把人救上岸,这些,都没有。

网络上的评论,几乎是一边倒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老实,没想到是这种人!”

“肯定是在水里动了歪心思,不然人家姑娘能冤枉他?”

“严惩!必须严惩这种败类!”

何建军的名字、电话、家庭住址,很快被人肉了出来,公之于众。

他工作的外卖站点,电话被打爆了。

公司为了平息舆论,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处理决定:无限期停职,并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平台也封禁了他的账号。

房东陈大爷被找上门的记者和网络主播烦得不行,直接下了最后通牒,让他三天之内,必须搬走。

何建军把自己锁在那个狭小的出租屋里,三天没出门。

他想不通。

他真的想不通。

他救了人,他拼了命去救人,为什么,换来的是这个结果?

他那台掉进江里的手机,是他唯一的清白。

可现在,他静静地躺在江底,和他那颗被冤枉得千疮百孔的心一样,冰冷,死寂。

柳月和张伟,则以“受害者”的身份,高调地接受了本地电视台的采访。

在镜头前,柳月哭诉着自己的“遭遇”,张伟则搂着她,愤怒地表示,一定要让“流氓”付出代价。

他们请了最好的律师,正式向何建军提起了诉讼,要求他公开道歉,并赔偿五十万的精神损失费。

五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新的大山,轰然倒塌,将何建军最后一点生机,也彻底掩埋。

他所有的积蓄,加上卖掉老家房子,也凑不够这个数。

他完了。

这辈子,都完了。

这天下午,医院又打来电话,催促母亲的手术费。

何建军知道,不能再等了。

他从床底下,翻出一个落满灰尘的铁盒子。

盒子里,是一块老式的、军绿色的军用手表。

这是父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是当年父亲从战场上,带回来的。

他拿着表,像拿着自己全部的人生,走出了出租屋。

他要去典当行。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然而,当他按照地址,找到那家全市最大的典当行时,却发现,厚重的玻璃门上,挂着“今日盘点,暂停营业”的牌子。

何建军拿着那块旧军表,茫然地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感觉全世界,都抛弃了他。



就在他绝望得想要一头撞死在路边时,一辆黑色的、不起眼的奥迪A6,在他身边,缓缓地停了下来。

后排的车窗,悄无声息地降下。

里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面容威严的中年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得体的中山装,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他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何建军,目光,最终落在了他攥在手里的那块军表上。

男人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复杂。

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难以察戒的……激动。

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带着巨大压迫感的语气,沉声开口道:

“这块表,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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