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夫妇抛售私立医院,移居巴厘岛享受人生,结果却证明他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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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人活一辈子,总有那么个时候,觉得累了,乏了,想换个活法。就像一件穿久了的衣裳,哪儿哪儿都穿着不舒服,就想把它脱下来,换件新的。可这新衣裳,看着再好看,上身了才知道,是不是真的合身。

有的人以为从一个笼子跳出来,就能飞到天上去了,结果一头扎进了另一个笼子,那笼子瞅着还更漂亮些。人啊,有时候不是环境把你困住了,是你自己那个脑子,那颗心,走到哪儿都甩不掉。

01

沈存曜把那支签了字的笔,往桌子上一扔,发出一声轻响。他靠在皮椅里,闭上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那口气里头,有消毒水的味儿,有熬了几个通宵的疲惫味儿,还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解脱味儿。

他是个顶尖的心胸外科大夫,那双手,稳得就像焊在手术台上一样,能在针尖上跳舞,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不少人。可抢回来的人越多,他自己的精神头就越少。无影灯照在脸上,汗顺着额头往下流,一站就是十几个钟头。手术成功了,家属千恩万谢,他脸上笑,心里头麻木。他已经感觉不到喜悦了,就像一台不停运转的机器。



他的婆娘,林晚镜,也是个大夫,搞内科的,更擅长跟人打交道。俩人一块儿,办了这家在圈子里响当当的私立医院。医院越做越大,钱越挣越多,可俩人脸上的笑却越来越少。今天不是这边财务报表有窟窿,就是那边医患关系又紧张了。半夜里电话一响,林晚镜的眉头就拧成了疙瘩,不是律师打来的,就是哪个科室又出了急事。

俩人一年到头,说不上几句贴心话。饭桌上谈的,是新进的设备和下个季度的营收。卧室里聊的,是怎么应付卫生部门的检查。生活,早就被工作给挤兑得没影儿了。

他们书房的墙上,贴着一张画儿,贴了好多年了。画上是巴厘岛的一栋别墅,一个没有边的游泳池,蓝汪汪的水一直连到远处的大海。热带的花,开得跟不要钱似的,又红又紫。这幅画,就是他俩的念想,是后半辈子的指望。他们早就说好了,等干不动了,就把医院卖了,去那儿,过神仙日子。沈存曜要重新捡起年轻时没学成的油画,天天对着大海画画。林晚镜就侍弄她的花花草草,再也不想病历本上的事儿。

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医院转让的协议签了,一笔天文数字的钱打到了他们账上。他们办了个小小的告别宴,跟过去的同事朋友,体体面面地说了再见。席上的人,有的羡慕他俩,说他们是神仙眷侣,提前退休上岸了。也有的替医学界惋惜,说一下子少了两位顶梁柱。沈存曜和林晚镜端着酒杯,微笑着,客气着,心里头却像长了翅膀,早就飞到了那片蔚蓝的大海上头。

02

飞机一落地,一股又热又潮的空气夹着鸡蛋花的香味儿,就扑面而来。巴厘岛到了。

他们没去那些游客扎堆的热闹地方,直接坐车去了乌布山里。他们买下的那栋别墅,名叫“静谧之崖”,建在一处悬崖上,底下就是一望无际的印度洋。车子拐进一条开满鲜花的小路,眼前的景象,让看了一辈子人体内脏的沈存曜和林晚镜,都忍不住“哇”了一声。

这地方,比画上还要美。

别墅是敞开式的设计,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让海景一点遮拦都没有地闯进屋里。院子里,鸡蛋花树上挂着一串串又白又黄的花,风一吹,就往下掉。九重葛开得像一团火,还有那种叫天堂鸟的花,长得跟仙鹤似的。空气里全是花香,还有海风带来的那股子咸味儿,闻着就让人心里头舒坦。

一个穿着当地服饰的管家,领着厨师和园丁,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迎接他们。服务周到得恰到好处,既让你觉得舒坦,又不会过分打扰。

沈存曜和林晚镜,就像做梦一样。他们换下那一身憋屈的西装套裙,穿上宽松的棉麻衣裳。沈存曜真把从国内带来的画架支了起来,对着那片怎么也看不腻的大海,开始涂抹。他画得不好,那海浪画得跟一堆白菜似的,可他高兴,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林晚镜戴上宽边草帽,像个小姑娘似的,跟在园丁后头,兴致勃勃地问这花叫啥名,那草要怎么剪。

傍晚的时候,俩人泡在无边泳池里,水是温的,一点也不凉。太阳像个大红橘子,慢慢地沉到海里去,把整个天都染成了金色。他们手里端着香槟,轻轻碰了一下杯。气泡在杯子里“咝咝”地响,像是在为他们庆祝。

“老沈,”林晚镜靠在沈存曜肩上,轻声说,“你说,咱们前半辈子那么拼命,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一天?”

沈存曜喝了一口酒,看着远处的天,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觉得,前半生受的所有累,遭的所有罪,在这一刻,都值了。

那个园丁,叫科图,是个典型的巴厘岛汉子。皮肤晒得黑黝黝的,见人就笑,露出一口白牙,但话不多。他总是赤着一双大脚板,在花园里默默地干活,手脚麻利得很。林晚镜挺喜欢他,觉得他身上有股子这片土地特有的质朴和安宁。

03

这神仙日子,过了两天。第三天头上,出了一点小岔子。

那天下午,林晚镜正在回廊下看书,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声。她抬头一看,是园丁科图,抱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那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只脚丫子上全是血。

科图急得满头是汗,嘴里不停地用蹩脚的腔调说着:“痛……血……血……”

林晚镜放下书,赶紧迎了上去。她蹲下一看,那孩子的脚底板上,被什么尖东西划开了一道口子,大概有两三厘米长,还在往外冒血。伤口周围沾满了泥土和草屑。

林晚镜一看这伤口,那股子当了几十年大夫的本能,一下子就上来了。她脑子里根本没过别的事儿,第一反应就是:清创、消毒、止血、包扎。她冲着屋里喊了一声:“老沈,把咱们那个大急救箱拿来!”

沈存曜也闻声赶了出来,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他俩从国内带来的那个急救箱,是顶配的,里头的东西比得上一个小诊所。林-晚镜让管家打来一盆干净的水,她戴上一次性手套,先用生理盐水把孩子脚底的泥污冲干净,然后拿出碘伏,仔仔细细地给伤口消毒。孩子疼得直叫唤,科图在一边看着,脸都白了。

林晚镜一边消毒,一边用温和的声音安慰孩子,动作又快又稳,跟在手术台上一样。消毒完了,她又拿出无菌纱布和绷带,利利索索地给孩子包扎好。整个过程,不超过十分钟,专业得让旁边的管家都看傻了。沈存曜在一边也没闲着,他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确认没有伤到深处的肌腱。

做完这一切,林晚镜摸了摸那孩子的头,给了他一块糖。孩子很快就不哭了。科图抱着儿子,看着他们,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是一个劲儿地鞠躬。

第二天一早,科图两口子,领着那个叫瓦扬的孩子,提着一大篮子自家种的木瓜和芒果,又来了。他们一见到沈存曜和林晚镜,就“扑通”一声要下跪。林晚镜赶紧把他们扶起来。可那两口子,还是一个劲儿地鞠躬,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那眼神,不像是在感谢两个普通人,倒像是在朝拜活菩萨。

这份感激,实在太重了。重得有点反常。林晚镜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一个不算太严重的小伤口,怎么就至于这样?她跟沈存曜私下里说,沈存曜也觉得有点纳闷,最后俩人合计,大概是这儿的人淳朴,心眼实诚吧。他们也就没往深处想。

04

又过了一天,是他们住进来的第三天。林晚镜早上起来,在花园里散步。晨光下的鸡蛋花开得正好,空气清新得让人想大口大口地吸。她看见科图又在默默地修剪一丛九重葛,便笑着走了过去。

“科图,早上好。你儿子瓦扬的脚好点了吗?”她随口问道。

科图一见她,立刻停下手里的活,转过身,又是一个深深的鞠躬。他脸上带着那种极为真诚的、甚至有点卑微的笑容,说:“好了,太太,好多了。都是因为您。”

林晚镜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有点不好意思,摆摆手说:“哎呀,小事一桩,你不用这么客气的。”她又称赞了几句他把花园打理得如何漂亮,想让气氛轻松点。

科图听着她的夸奖,脸上的笑容却慢慢地淡了下去。他转过头,看着远处那片一望无际的大海,那双黑亮的眼睛里,浮起一丝悠远而悲伤的神色。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他那不太流利的、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的腔调,对林晚镜说了一段话。

他说:“太太,您是好人。是神明一样的好人。”

他又说:“瓦扬很幸运。在我们这里……一个小伤口,就可能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很多孩子,就是这样,先是发烧,烧个几天……然后,就去找神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

“我们只能祈祷。可是神……他太忙了,不总能听到我们的声音。”

这段话,像一道又冷又硬的冰锥,一下子戳进了林晚镜的心里。她脸上那轻松惬意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小伤口……发烧……然后就去找神了?

这几个简单的词,在她的脑子里,立刻就自动翻译成了另外一套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专业术语:伤口感染、细菌入血、破伤风、败血症、感染性休克……死亡。

这些在他们看来,只需要几块钱一针的破伤风抗毒素、几十块钱的抗生素,加上正确的清创消毒,就能百分之九十九避免的悲剧,在这里,竟然被轻描淡写地归结为“不干净的东西”和“神的旨意”。

林晚镜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着眼前这片美丽得不真实的大海,看着这些开得肆无忌惮的热带花卉。她第一次觉得,那带着咸味的海风吹在身上,是刺骨的冷。她感觉自己精心构建的那个“世外桃源”的幻梦,被科图这几句质朴得近乎残忍的话,砸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05

那天晚上,林晚镜把科图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沈存曜。

俩人躺在那张能看到星空的大床上,一夜都没合眼。

从这一刻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味儿。他们俩,就像是被人从眼睛上摘掉了一副彩色的墨镜,眼前这个世界,一下子露出了它真实而残酷的底色。他们再也没法像前两天那样,心安理得地当一个只顾着享受的游客了。他们摘下了游客的滤镜,下意识地,又戴上了那副他们戴了一辈子的、医生的“诊断镜”。

第二天,他们走出别墅,开车去镇上。眼前看到的,再也不是什么充满异域风情的画卷了。

路边那个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招揽生意的包车司机,沈存曜注意到,他走路有点跛。以前他会觉得这是当地人的常态,现在在他眼里,那分明就是小儿麻痹后遗症,或者是处理不当的陈旧性骨折。

市场里那个卖香料的老妇人,一边称重一边不停地咳嗽,咳得脸都憋红了。林晚镜听着那声音,心里就在判断,这多半是慢性支气管炎,搞不好还是肺结核。

稻田里,那些弯着腰插秧的年轻人,皮肤上有一块一块的白色斑块。以前他们会觉得那是热带阳光留下的印记,现在他们知道,那很可能是一种常见的真菌感染性皮肤病。

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症状、体征和病例。这片土地上的人,在他们眼里,不再是淳朴的土著,而是一个个潜在的、行走的“病人”。一个巨大的、无形的、却无处不在的病房,笼罩了整个巴厘岛。

他们开始不动声色地向别墅的管家和那个包车司机打听当地的医疗情况。得到的消息,让他们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最近的,能被称作“诊所”的地方,在二十公里外的一个小镇上。那所谓的诊所,就是一间破屋子,里头只有一个护士,连医生都没有。药品架子上空荡荡的,有什么药,全凭运气。

想要看正经的病,得去首府登巴萨。开车过去,不堵车也要两个多钟头。那里的公立医院,条件虽然好一些,但费用对这些一天挣不了几个钱的村民来说,就是天价。生一场大病,就意味着倾家荡产。

他们的那栋悬崖别墅,越是奢华,越是舒适,这种强烈的对比带给他们的罪恶感,就越是像刀子一样割着他们的心。

他们泡在清澈见底的无边泳池里,脑子里想的,却是这里的村民,可能连干净的饮用水都喝不上。

厨师端上精致得像艺术品一样的法国大餐,他们看着那些龙虾和牛排,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他们满脑子都是科图那句话:一个孩子,可能因为一个在中国只需要几块钱的抗生素,就那么没了。

他们花了几千万,一心一意要逃离的那个充满了病痛和无奈的世界,他们以为已经成功逃离了。可现在他们发现,他们只是从一个设施先进、秩序井然的“地狱”,逃到了另一个更加原始、更加赤裸裸的“地狱”。这个天堂,是建立在别人苦难之上的海市蜃楼。

06

这种巨大的精神折磨,像一根绳子,越勒越紧。他们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阳光和海风了。

事情发生在一个星期后。那天下午,科图又一次慌慌张张地跑来找他们。这一次,他不是为自己的儿子,而是为了邻村的一个老人,是他家远房亲戚。科图说,那老人已经发高烧好几天了,喘不上气,眼看就要不行了。村里人除了祈祷,什么办法都没有。

沈存曜和林晚镜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理了。这不仅仅是出于医生的责任感,更是他们为了挣脱内心那份负罪感,必须要做点什么。

他们决定,用自己的车,送那个老人去登巴萨的医院。

当他们开车到了那个村子,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心里又是一沉。那是一个非常破败的村落,土坯房,泥泞的路。老人就躺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身上盖着一块脏兮兮的布,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拼命。

他们把奄奄一息的老人抬上他们那辆价值不菲的豪华越野车。车里头,是柔软的高级皮革座椅,是永远恒温的空调冷气。车窗外,是颠簸不平的土路,是跟在车后头、满脸焦急和期盼的家属。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割裂感,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们的神经。

两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赶到了登巴萨的公立医院。还没下车,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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