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无意间发现儿子酷似邻居,愤怒砍死邻居后,DNA结果让他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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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郝峰通红着双眼,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几乎要将那本老旧的相册捏碎。

相册摊开的那一页上,是一张二十年前的毕业照,照片里的林珊笑得一脸青涩,而她身边站着的,正是邻居张磊。

林珊被丈夫突然爆发的怒火吓了一跳,眼圈瞬间就红了。

“你疯了?不就是一张老同学的毕业照吗?能有什么怎么回事?”

“老同学?”郝峰冷笑一声,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看是老情人吧!”

他猛地抓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狠狠砸在地上,苹果摔得四分五裂。

“我再问你一遍,郝亮……到底是谁的儿子!”

林珊浑身一颤,脸上血色尽褪,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郝峰粗重的喘息声。

他不知道,这个让他发疯的问题,在未来,会以一种何其残忍的方式,给他一个血淋淋的答案。

而这一切,都得从两个月前,那个闷热的夏夜说起。

01

怀舟市的夏天总是黏糊糊的,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尤其对于住在城西“建工家园”这种老小区的居民来说,更是煎熬。

没有地下车库,车子在太阳下暴晒一天,傍晚坐进去,屁股像是挨了烙铁。

郝峰把公司的黑色轿车小心翼翼地停进狭窄的停车位,熄了火,却没有马上下来。

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将白天在老板那儿受的气,连同车里的热浪,一并排出体外。

“明天要是再把客户送错了地方,你就给我滚蛋!”

老板的咆哮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人到中年,就是这么憋屈。

不敢顶嘴,不敢辞职,因为一家老小都指望着他这份不好不坏的死工资。

郝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推开车门。

一股热风卷着小区里特有的、饭菜和垃圾混杂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抬头看了看自家五楼的窗户,橘黄色的灯光已经亮起,像一只温暖的眼睛,驱散了他心中不少的阴霾。

那是他的家,有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



妻子林珊,儿子郝亮。

“爸,你回来啦!”

刚掏出钥匙,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是郝亮。

郝峰心头一热,白天所有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他笑着把儿子抱起来掂了掂:“哎哟,又重了,是不是又偷吃冰淇淋了?”

郝亮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嘿嘿直笑:“妈给我买的!”

厨房里传来林珊的声音:“回来了?赶紧洗手,就等你了,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好嘞!”郝峰应了一声,抱着儿子走进屋。

九十年代建的房子,格局不大,两室一厅,但被林珊收拾得井井有条。

饭桌上,郝亮叽叽喳喳地讲着学校里的趣事,林珊时不时给他夹一块烧得软烂入味的五花肉。

郝峰默默地看着,听着,心里觉得特别踏实。

这就是他奋斗的意义。

为了这个家,在外面受再大的委屈都值了。

吃到一半,头顶的灯突然“滋啦”一声,灭了。

“又停电了。”林珊抱怨了一句,熟练地从抽屉里摸出蜡烛点上。

老小区就这样,线路老化,一到用电高峰期就闹罢工。

郝亮倒是挺兴奋,在摇曳的烛光里扮鬼脸。

郝峰扒拉完最后一口饭,说:“我去楼道看看是不是跳闸了。”

他摸索着打开门,楼道里漆黑一片。

“郝哥,停电啦?”对门邻居老李也开了门。

“是啊,估计又是保险丝烧了。”郝峰说。

“这破小区,真该改造了。”

正说着,楼上传来一阵稳健的下楼脚步声,一道手机电筒的光照了过来。

“叔叔们,是停电了吗?”一个洪亮的声音问道。

是住在六楼的张磊。

张磊今年也四十出头,是个健身教练,身材练得跟健美先生似的,一身的腱子肉。

他老婆前几年跟人跑了,就他一个人住。

他人倒是挺热心,街坊邻居谁家有事,只要喊一声,他都乐意搭把手。

郝峰说:“是啊,小张,估计又是总闸那边的问题。”

张磊把手机光调亮,说:“我下去看看,以前我爸在电厂干过,我懂点。”

说完,他就蹬蹬蹬地下楼去了。

没过几分钟,楼道里的灯“啪”地亮了,紧接着,屋里的空调也重新发出了“嗡嗡”的轰鸣声。

“来电喽!”郝亮欢呼一声。

对门老李探出头:“嘿,小张可真行!”

郝峰也笑了笑,心里对这个邻居多了几分好感。

他回到饭桌前,林珊正收拾碗筷。

“是张磊把电弄好的?”她随口问。

“嗯,还是人家有本事。”郝峰答道。

林珊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夏夜,谁也没想到,一点微小的、甚至都算不上异常的涟漪,正在悄然扩散。

02

停电的风波很快就过去了。

但老小区的夏夜,真正的热闹在断电之后才刚刚开始。

没了空调,屋里像个蒸笼,家家户户都搬着小板凳、拿着大蒲扇,到楼下通风的小花园里纳凉。

郝峰一家也不例外。

郝亮像只刚出笼的鸟,跟几个小伙伴在花坛边追逐打闹,笑声清脆。

林珊和几个相熟的女邻居坐在一起,聊着谁家的孩子考了多少分,哪家超市的鸡蛋又便宜了。

郝峰则跟几个老哥们凑在一块抽烟,吹牛。

“哎,老郝,听说你们老板又换新车了?这次换的啥?”一个邻居问。

郝峰弹了弹烟灰,自嘲地笑笑:“换了个大奔,我这辈子是开不上了,摸摸方向盘还行。”

“知足吧你,好歹是给老板开车,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比我们强多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些养家糊口的烦心事。

这时,一身运动背心和短裤的张磊也从楼上下来了,他刚冲完凉,头发还湿漉漉的。

他手里提着个小音箱,放着节奏感很强的音乐。

“张教练,又去哪锻炼了?”有人打趣道。



张磊笑着亮了亮自己粗壮的胳膊:“生命在于运动嘛,王叔,你这啤酒肚也该减减了。”

他跟谁都聊得来,很快就融入了纳凉的队伍。

几个大妈甚至热情地要给他介绍对象,都被他笑着岔开了话题。

郝亮追着皮球,一不小心跑到了张磊脚边。

张磊弯下腰,很轻松地就把皮球抄在手里,然后笑着对郝亮说:“小朋友,传球不是用脚尖踢,要用脚弓推,像这样。”

他说着,还给郝亮做了个示范。

郝亮学得有模有样,一大一小,很快就在空地上玩了起来。

林珊坐在不远处,看着儿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她对旁边的李大妈说:“我们家这孩子,就是好动,一天到晚没个停的时候。”

李大妈是个热心肠,也是个大嘴巴,她眯着眼看了看远处玩得正开心的郝亮和张磊,突然笑着说:

“小林啊,你别说,你家小亮这眉毛眼睛,跟楼上小张年轻的时候还真有点像,都有股机灵劲儿。”

这话声音不大,但刚好被旁边抽烟的郝峰听见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人用针扎了一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郝峰下意识地扭过头,仔细地朝儿子和张磊看去。

夏夜的灯光昏暗,看不太真切。

但他发现,郝亮笑起来的时候,鼻子微微皱起的样子,似乎……似乎真的和张磊有那么点神似。

这个念头就像一颗有毒的种子,一旦落下,便开始在他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

他猛吸了一口烟,烟头的火星明明灭灭,映着他阴晴不定的脸。

林珊也听到了李大妈的话,她笑着摆摆手:“李大妈您真会开玩笑,孩子像我多一点。”

李大妈哈哈一笑:“都像,都像,说明你们夫妻俩有夫妻相嘛!”

一场邻里间的闲谈,很快就被其他话题盖了过去。

可郝峰却再也坐不住了。

他把烟头狠狠地摁在地上,站起身,冲儿子喊了一嗓子:“郝亮,别玩了,回家写作业去!”

郝亮玩得正高兴,一脸的不情愿。

张磊把球还给郝亮,笑着说:“快听你爸的话,回家去吧。”

郝亮这才抱着球,一步三回头地往回走。

回家的路上,郝峰一直沉默着。

林珊觉得他有点奇怪:“怎么了?跟人聊天不开心啊?”

“没什么。”郝峰闷声闷气地回了一句。

他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一遍又一遍地打量着走在前面的儿子。

那走路时微微摇晃的肩膀,那后脑勺的弧度……

他越看,心里越是发毛。

他甚至开始回忆,十年前,儿子出生的那个晚上,他因为紧张和激动,在产房外喝得酩酊大醉。

他真的看清了儿子第一眼的样子吗?

他不敢再想下去。

回到家,郝峰一头扎进卧室,翻箱倒柜。

“你找什么呢?”林珊跟了进来。

“找……找相册。”郝峰含糊地说。

他终于在一个落满灰尘的箱子底,翻出了那本承载着家庭记忆的相册。

他一页一页地翻着,手心全是汗。

从郝亮刚出生时皱巴巴的红皮猴子样,到满月,到一百天,到一岁……

他把自己的童年照片和儿子的照片放在一起对比。

像。

肯定是像的。

嘴巴,下巴,都像他。

郝峰长长地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被邻居一句玩笑话就搞得疑神鬼祟。

他合上相册,准备放回去。

就在这时,一张照片从相册的夹层里滑了出来,飘落在地。

是一张合影。

郝峰捡起来,照片已经有些泛黄。

背景是怀舟一中的校门口,照片上,年轻的林珊扎着马尾辫,笑靥如花。

而在她身旁,同样穿着校服,搭着她肩膀,笑得一脸灿烂的少年……

正是张磊。

郝峰的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尖大小。

03

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郝峰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大脑一片空白。

林珊和张磊是高中同学?

这件事,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结婚十几年,他自以为对妻子的过去一清二楚,可这张照片就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脸上。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林珊看到照片,先是一愣,随即坦然地笑了笑:“哦,这个啊,我们高中毕业照,那时候我和他是一个班的。”

“一个班的?”郝峰的音调不自觉地拔高了,“那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

林珊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解释道:“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有什么好提的。再说了,我们也就是普通同学,毕业后都没怎么联系,要不是几年前他搬到咱们楼上,我俩走在路上都未必认得出来。”

普通同学?

郝峰心里冷笑。

照片上,张磊的手那么自然地搭在林珊的肩上,两个人的头凑得那么近,那叫普通同学?

“没怎么联系?”郝峰追问道,“他搬来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说他是你一个远房亲戚介绍来的!”

林珊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有些不自然地说:“我……我那不是怕你多想嘛。你想啊,一个单身男人,跟我又是老同学,住一个单元,我怕你心里不舒服。”

怕我多想?

这句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得郝峰的心滋滋作响。

如果心里没鬼,为什么要撒谎?

如果只是普通同学,怕我多想什么?

无数个问题在郝峰的脑子里炸开,但他一个都问不出口。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那张照片重新塞回相册,然后把相册扔回了箱底。

从那天起,郝峰就像变了个人。

他话变得更少了,烟抽得更凶了,看林珊和郝亮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他开始像个侦探一样,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身边的一切。

他发现,张磊每天早上都会在小区里晨跑,而林珊总是恰好在那个时间段下楼倒垃圾。

他们会在楼下碰到,笑着打个招呼,说上几句话。

以前他觉得这是正常的邻里交往,现在看来,却处处透着诡异。

他发现,儿子郝亮最近迷上了打篮球,而张磊以前就是学校篮球队的。

有一次,他看到张磊在楼下教郝亮投篮,两个人有说有笑,那画面,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甚至开始偷偷翻看林珊的手机。

聊天记录很干净,通话记录也很正常。

但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

越是干净,不就越说明有问题吗?也许她早就把证据都删掉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猜忌和想象的浇灌下,长成一棵遮天蔽日的毒树。

郝峰被这棵毒树的阴影笼罩着,日夜不宁。

他在公司开车,好几次都因为走神闯了红灯,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

回到家,他看到林珊对他的关心,也觉得是一种心虚的掩饰。

他看到儿子天真的笑脸,心里却像刀割一样疼。

他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脑子里反复播放着那张毕业照,播放着张磊和郝亮一起打球的画面。

他觉得自己的世界正在一点点崩塌。

林珊也察觉到了丈夫的变化。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上不顺心?”她不止一次地问他。

郝峰总是摇头,说:“没事。”

他没法说。

他怎么开口?去质问妻子,你和那个男人到底什么关系?去质问,养了十年的儿子,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

他不敢。

他怕那个最坏的答案,会将他这个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家,彻底摧毁。

他只能把所有的痛苦和猜疑都压在心底,任由它们发酵、腐烂,散发出恶毒的臭气。

直到有一天,这份压抑,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04

那天是周六,郝峰公司临时有事,让他去机场接一个重要客户。

他早上六点就出了门。

车开到一半,公司又打来电话,说客户的航班晚点了,让他先回去,下午再出发。

郝峰调转车头,往家的方向开。

快到小区门口时,他鬼使神差地没有开进去,而是把车停在了街对面的一个隐蔽角落。

一个疯狂的念头,毫无征兆地从他心里冒了出来。

他想看看,自己不在家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他就那么坐在车里,像一个潜伏的猎人,眼睛死死地盯着小区的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看着小区里的居民进进出出,买菜的,遛狗的,上班的……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正常得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十足的傻子。

他自嘲地笑了笑,正准备发动车子回家。

就在这时,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是林珊和郝亮。

林珊穿着一条连衣裙,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

郝亮背着小书包,跟在妈妈身边。

看样子,是林珊要带孩子去上辅导班。

郝峰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可就在母子俩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另一个人出现了。

张磊。

张磊穿着一身运动服,似乎是刚晨跑回来。

他笑着跟林珊母子俩打了个招呼,然后,极其自然地从林珊手里接过了那个购物袋。

林珊也没有拒绝。

三个人,就像一家人一样,并排朝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

阳光下,张磊和林珊说着什么,不时发出笑声。

郝亮跟在旁边,仰着头,似乎也在参与他们的话题。

那一瞬间,郝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的手死死地攥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看着那三个人的背影,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外人。

愤怒和屈辱像两条毒蛇,疯狂地啃噬着他的理智。

他猛地推开车门,想要冲过去,当场戳穿他们。

可他刚迈出一步,又停住了。

他没有证据。

就凭人家帮忙提了一下东西?就凭人家一起去等公交车?

说出去,只会被人当成笑话,当成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三个人走远,上了同一辆公交车,然后消失在街角。



郝峰回到车里,双手捂着脸,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那天下午,他魂不守舍地去机场接了客户,又把客户送到了酒店。

回家的路上,怀舟市下起了雷阵雨。

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窗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就像他此刻混乱的心。

他回到家,林珊和郝亮已经回来了。

林珊正在厨房做饭,看到他浑身湿透,连忙拿了毛巾给他。

“怎么淋成这样?给你打电话怎么也不接?”

郝峰没有回答,他看着妻子,眼神冰冷得像一块铁。

“你今天,带亮亮去哪了?”他问。

林珊一边帮他擦头发,一边随口答道:“去上英语辅导班啊,还能去哪。”

“就你们俩?”

“对啊……哦,出门的时候碰到张磊了,他正好也要去市里办事,就跟我们一起坐的公交车。”

林珊说得云淡风轻,丝毫没有意识到丈夫语气里的异常。

“是吗?”郝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冷笑,“他可真是个热心肠啊,还帮你提东西。”

林珊的动作停住了。

她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抬起头,看着丈夫布满血丝的双眼,心里咯噔一下。

“郝峰,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郝峰一把推开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想说什么?林珊,你把我当傻子耍了这么多年,有意思吗?”

林珊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郝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正在客厅看电视的郝亮,“你敢发誓,亮亮是我的亲生儿子吗?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跟那个姓张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客厅里的电视声戛然而止。

十岁的郝亮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遥控器,一脸惊恐地看着突然争吵起来的父母。

林珊浑身发抖,她看着丈夫扭曲的面孔,又看了看儿子煞白的脸,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她冲着郝峰,用尽全身力气,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郝峰,你疯了!”

05

“疯了?”

郝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绝望和凄厉。

“对,我是疯了!被你们这对狗男女给逼疯了!”

他像一头困兽,在不大的客厅里来回踱步,双眼猩红地扫视着这个他曾经无比珍视的家。

墙上,还挂着一家三口的合影。

照片上,他抱着年幼的郝亮,林珊依偎在他身边,三个人笑得那么幸福。

现在看来,这张照片就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爸……妈……你们别吵了……”

郝亮带着哭腔的声音,像一根细细的针,扎在郝峰已经快要爆炸的神经上。

他停下脚步,死死地盯着儿子。

这张他看了十年的脸,此刻却变得无比陌生。

那双眼睛,那个鼻子……他越看,越觉得那上面全是张磊的影子。

“你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

一句淬了毒的话,从他嘴里冲口而出。

郝亮“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林珊的心像是被人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她冲过去把儿子紧紧搂在怀里,对着郝峰怒吼:“你混蛋!你怎么能对孩子说这种话!他才十岁!”

“十岁?”郝峰一步步逼近,眼神里的疯狂让林珊感到恐惧,“他身上流着谁的血,你比我清楚!林珊,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了你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郝峰的脸上。

是林珊打的。

她的手在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脸上写满了失望和痛苦。

“郝峰,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我是哪种人?”郝峰摸着火辣辣的脸颊,彻底被这一巴掌点燃了所有的理智,“我就是个傻子!一个替别人养了十年儿子的窝囊废!”

他嘶吼着,转身冲向门口,一把拉开门,冲了出去。

“你干什么去!”林珊在后面惊恐地大喊。

郝峰没有回答,他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去找张磊。

他要去杀了那个毁了他一辈子的男人!

他发疯似地冲上六楼,用拳头狠狠地砸着张磊家的防盗门。

“张磊!你给我滚出来!你这个缩头乌龟!”

门开了。

张磊穿着家居服,一脸错愕地看着门口状若疯魔的郝峰。

“郝哥?你这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郝峰的拳头已经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张磊被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迅速地肿了起来。

“你他妈疯了?”张磊也火了。

“我疯了?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到底疯没疯!”

郝峰的理智已经完全被怒火烧光,他冲进张磊的家,随手抄起门边的一个哑铃,朝着张磊的头就砸了下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尖叫声,哭喊声,钝器击打身体的闷响声,在狭窄的楼道里回荡。

当警察和救护车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张磊躺在血泊之中,早已没了呼吸。

而郝峰,则像一尊雕塑,浑身是血地愣在原地,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凶器。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不相信是它们,终结了一条生命,也彻底葬送了他自己的人生。

怀舟市第一看守所,会见室。

冰冷的铁窗,灰色的墙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郝峰穿着蓝色的囚服,戴着手铐,形容枯槁地坐在椅子上。

短短几天,他像是老了二十岁,两鬓已经斑白。

他对面坐着他的辩护律师。

律师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语气沉重地说:“郝峰,案子的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你属于激情杀人,但后果非常严重。现在,有一个情况对你非常关键。”

郝峰的眼神空洞,没有任何反应。

律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的家人,为你申请了一份亲子鉴定。她们认为,你当时的精神状态,是受到了‘儿子非亲生’这个错误认知的刺激,如果能证明这一点,或许……或许能在量刑上,为你争取一点点主动。”

亲子鉴定。

听到这四个字,郝峰的身体猛地一颤,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律师。

几天后。

律师再次坐在了他的对面。

这一次,律师的手里,多了一个密封的牛皮纸文件袋。

“结果……出来了。”律师的声音有些艰涩。

郝峰的心跳,在那一瞬间仿佛停止了。

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他只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他的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在律师的帮助下,才撕开了文件袋的密封条。

他颤抖着,抽出那张薄薄的、却承载着他全部命运的A4纸。

他的目光,越过那些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死死地、死死地落在了最后一栏的结论上。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一秒。

两秒。

“啪嗒。”

那张鉴定报告,从他无力垂下的手中,飘然滑落。

郝峰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和力气,瘫软在了冰冷的铁椅上。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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