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二百五!就二百五!大哥,你看这婆娘,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身段还在,皮肤也白净,买回去,不管是下地还是暖炕,绝对值!”
油腻的人贩子,像个牲口贩子一样,掰开陈淑芬的嘴,检查着她的牙口,一只脏手还在她身上不规矩地拍打着。
被迷药弄得浑身无力的陈淑芬,眼中充满了绝望。
买家,一个五十多岁的光棍,猥琐地搓着手,一双小眼睛在她身上来回扫荡:“能生不?”
“能!绝对能生!你看这屁股,一看就是好生养的!”
光棍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
就在这时,一个雷鸣般的声音在院外炸响,带着滔天的怒火:
“我看你们谁敢动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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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三天前,陈淑芬还住在市中心价值三千万的江景豪宅里。
她今年五十二岁,但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因为常年练习瑜伽和精心保养,她的皮肤依旧紧致白皙,身材也保持着年轻时的婀娜,风韵犹存。随便穿上一件旗袍,都能引来一片惊艳的目光。
她的丈夫赵卫东,是本市有名的房地产大亨,身家数十亿。
在外人看来,陈淑芬就是那个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的女人,嫁入豪门,衣食无忧,活成了所有女人都羡慕的样子。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栋装修得金碧辉煌的豪宅,不过是一个华丽的牢笼。
结婚三十年,赵卫东早已从当初那个对她呵护备至的穷小子,变成了一个满身铜臭、心思深沉的商人。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身上的香水味也越来越杂。
他会在酒后,一边粗暴地占有她的身体,一边用最恶毒的语言嘲讽她:
“陈淑芬,别给老子摆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是怎么从乡下跑出来的?你那点破事,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要不是老子看你还有几分姿色,能带出去撑场面,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当这个赵太太?”
陈淑芬的心,早已被这些话,伤得千疮百孔。
她不敢反抗,也不敢离婚。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旦离开了赵卫东,就一无所有。她就像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金丝雀,除了这个牢笼,无处可去。
唯一的儿子,也早已被赵卫东送到国外,一年到头,连个电话都难得打回来。
这个家,冷得像冰窖。
年关将至,赵卫东又以“去南方谈生意”为由,早早地出了门。偌大的豪宅里,只剩下陈淑芬和几个对她毕恭毕敬、却毫无感情的保姆。
除夕那天,窗外是万家灯火,绚烂的烟花照亮了夜空。
陈淑芬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餐厅里,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却感觉不到一丝年味。
她突然,无比怀念起小时候,在乡下老家,虽然穷,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着热腾腾的猪肉炖粉条的场景。
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她想去买点年货,去人多的地方,沾沾烟火气。
她换下昂贵的定制套装,穿上了一件普通的羽绒服,悄悄地,离开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家”。
她没有想到,这一走,竟踏上了一条通往地狱的“回家”路。
02.
城隍庙的年货市场,是这个城市最有年味的地方。
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叫卖声、砍价声、孩子们的嬉笑声,混杂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热闹的人间交响。
陈淑芬挤在人群里,看着琳琅满目的年画、春联、糖果、炒货,闻着空气中飘散的各种食物的香气,她那颗冰冷孤寂的心,仿佛也渐渐有了一丝温度。
她买了一串糖葫芦,像个小女孩一样,小口小口地舔着。酸甜的滋味,让她想起了遥远的童年。
就在她沉浸在这种久违的快乐中时,一个不小心,被人流狠狠一撞,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
等她站稳,才发现,手里那部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已经不翼而飞。
陈淑芬顿时慌了。
她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三十年,但除了几个固定的高档商场和美容会所,她对其他地方,几乎一无所知。没有手机,她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人群也开始慢慢散去。
陈淑芬站在陌生的街头,看着周围陌生的建筑,一股巨大的无助和恐惧,将她淹没。
就在这时,一辆面包车,缓缓地停在了她的身边。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看起来十分和善的中年妇女的脸。
“大妹子,嘎哈呢?天都黑了,咋还不回家?”妇女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热情地问道。
“我……我的手机丢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陈淑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哎呀,那可咋整!”妇女一脸同情,“看你穿得这么好,不像本地人吧?家在哪儿啊?要是顺路,嫂子捎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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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淑芬犹豫了一下,但看着对方那张朴实热情的脸,又看了看街上越来越少的行人,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报出了自己豪宅所在的小区名字。
“哎呀妈呀,那可不顺路,离这老远了!”妇女一拍大腿,“不过看你一个女人家怪不容易的,上来吧!嫂子今天就当回雷锋,给你送回去!”
说着,她和善地拉开了车门。
陈淑芬千恩万谢地上了车。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上车的那一刻,驾驶座上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嘴角,露出了一抹阴冷的微笑。
车子发动后,并没有朝着她家的方向开去。
当陈淑芬发现不对劲时,为时已晚。
她刚想开口质问,后座那个刚才还热情似火的“好心嫂子”,就用一块浸了乙醚的毛巾,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她只听到那个刀疤脸男人,用贪婪而兴奋的声音说:
“妈的,发财了!看这娘们细皮嫩肉的,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03.
当陈淑芬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颠簸的面包车后座上。
她的手脚被粗糙的麻绳捆着,嘴也被破布堵住了。车里弥漫着一股汗臭和烟草混合的难闻气味。
前排,那个刀疤脸男人和东北妇女,正一边抽着烟,一边用她听不懂的方言,兴高采烈地聊着天。
“大哥,这回这货色,可真是极品!比咱们上回在火车站弄的那个黄毛丫头,强一百倍!”
“那是!等到了地方,卖给那些死了老婆的老光棍,少说也能卖这个数!”刀疤脸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万?”
“哼,五万?我老三出手,什么时候这么掉价过!是五十万!”刀疤脸得意地大笑起来。
陈淑芬的心,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她终于明白,自己是遇上了人贩子。
她开始拼命地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刀疤脸从后视镜里看到,不耐烦地骂了一句:“操!这娘们醒了!吵什么吵!再吵老子把你舌头割了!”
东北妇女也回过头,恶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老实点!告诉你,进了我们‘三哥’的手,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乖乖听话,少吃点苦头!”
陈淑芬的脸火辣辣地疼,但更疼的,是她的心。
她绝望地看着窗外。车子正行驶在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上,两边是连绵不绝的、光秃秃的大山。
这景象,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
随着车子越开越深,那种熟悉感,也越来越强烈。那座歪脖子山,那条干涸的河床,那片白桦林……
一个让她恐惧了三十年的地名,不受控制地,从她记忆的深处,浮了上来。
——李家坡。
不……不会的……怎么会这么巧?
陈淑芬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三十年前,她就是从这个叫“李家坡”的穷山沟里,头也不回地逃出去的。
当年,她还是村里最漂亮的一枝花,却被嗜赌成性的父亲,许给了一个大她二十多岁、还有暴力倾向的瘸子。
在新婚前夜,她和一个青梅竹马的、同样不甘于命运的穷小子,一起扒上了运煤的火车,逃离了这个让她绝望的地方。
她发过毒誓,这辈子,就算是死,也绝不再踏回这片土地一步。
没想到,三十年后,命运竟然以如此残酷和荒诞的方式,将她又送了回来。
面包车,最终在一个破败的、用黄土夯成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刀疤脸和东北妇女,像拖死狗一样,将她从车上拖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景象,闻着空气中那熟悉的、混杂着牛粪和柴火味的贫穷气息,陈淑芬的最后一丝精神支柱,也彻底崩塌了。
04.
院子里,闻讯赶来看热闹的村民,已经围了一圈。
这些人,大多是上了年纪的妇女和一些游手好闲的男人。他们看着被捆绑着的陈淑芬,就像在看一个稀奇的物件,眼神里充满了麻木、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三哥回来啦!又带回个婆娘!”
“哟,这个看起来可比上一个水灵多了!”
刀疤脸,也就是村民口中的“三哥”,显然是这个村子里的“能人”。他得意地拍了拍陈淑芬的脸,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出马!”
他将陈淑芬推到院子中央,对着一个缩在人群里,看起来五十多岁,满脸褶子,穿着一件破棉袄的光棍,喊道:“王老五!出来看货!”
那个叫王老五的男人,搓着一双满是污垢的手,嘿嘿笑着走了出来。
他绕着陈淑芬走了一圈,一双浑浊的小眼睛,在她身上那些被昂贵衣物包裹的关键部位,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三哥,这……这婆娘年纪可不小了啊,还能干活不?”他猥琐地问。
“废话!”刀疤脸一巴掌拍在陈淑芬的屁股上,那巨大的力道,让她差点摔倒,“你看这身子骨,结实着呢!下地是把好手,晚上……嘿嘿,更能让你快活似神仙!”
周围的村民,发出一阵哄笑。
这些污言秽语,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割在陈淑芬的心上。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赵卫东,他虽然也羞辱她,但至少,他还顾及着一层“体面”。
而眼前的这些人,则将人性中最原始的恶意,赤裸裸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王老五似乎有些心动,但又有些犹豫:“可是……我那点钱,都拿去买年货了……”
刀疤脸看他那穷酸样,也知道榨不出多少油水。再加上马上要过年了,他急着把这“烫手山芋”处理掉,好去镇上潇洒。
他眼珠子一转,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今天就当是新年大甩卖!给你个一口价!”
他伸出了两根手指,然后又比划了一个圈。
“二百五!就二百五十块!你把她领走!这婆娘,今天就归你了!”
“二百五?”
这个数字,像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了陈淑芬的灵魂上。
她陈淑芬,一个身家数十亿的豪门阔太,如今,竟然只值二百五十块?
这比杀了她,还要让她感到屈辱!
就在王老五喜出望外,准备掏钱成交的时候。
人群中,一个正在晒太阳的、眼花的老太太,突然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陈淑芬的脸,看了半天,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天哪!这……这婆娘,咋长得那么像……那么像三十年前,跟野男人跑了的李家大丫头,淑芬啊!”
这一声惊呼,像一块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池塘,瞬间激起千层浪。
所有村民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了陈淑芬的脸上。
05.
“李家大丫头?”
“哪个李家?就是那个三十年前,嫌贫爱富,把孩子生下来才三个月,就跟着城里人跑了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她!你看那眉眼,简直一模一样!没想到,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有风韵,怪不得当年能把男人的魂都勾走!”
村民们的议论声,像潮水一样,向陈淑芬涌来。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生了锈的刀,残忍地割开她尘封了三十年的、最不堪回首的伤疤。
她确实,在三十年前,生下过一个孩子。
那是她和那个瘸子丈夫的孩子。
她恨那个男人,连带着,也恨那个孩子。她觉得,是那个孩子的存在,将她和这个贫穷的山村,死死地捆绑在了一起。
所以,在逃走的那天夜里,她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躺在襁褓里,嗷嗷待哺的亲生儿子。
这三十年来,她刻意地,将这段记忆从脑海中抹去。她告诉自己,自己没有过去,没有孩子,自己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城里人。
但此刻,当现实以如此残酷的方式,被重新揭开时,她才发现,有些债,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偿还的。
刀疤脸看村民们都认出了陈淑芬,生怕这桩买卖黄了,急得大吼:“看什么看!管她是谁!今天二百五,谁给钱,谁领走!”
王老五也反应过来,连忙将几张皱巴巴的钱,塞到刀疤脸手里:“是是是,管她是谁!我买了!”
说着,他就伸出那双脏手,要去拉扯陈淑芬。
陈淑芬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就在这时,一个正在村口玩耍的小孩,听到这里的动静,连滚带爬地,朝着村委会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
“村长!村长!不好了!‘三瘸子’他……他又带了个女人回来卖!王老五要买!”
几分钟后。
就在王老五的手,即将触碰到陈淑芬衣角的瞬间。
一个高大健硕得像铁塔一样的身影,带着一股雷霆万钧之势,冲进了院子。
来人约莫三十出头,古铜色的皮肤,浓眉大眼,眼神锐利如鹰。他身上穿着一件半旧的迷彩大衣,脚上是一双沾满泥土的解放鞋,但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煞气。
正是李家坡的村长,李大岗。
他一进门,看到院子里的情景,尤其是看到那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眼神,死死地,锁在了陈淑芬的脸上。
那张脸,他曾在无数个夜里,对着一张早已泛黄的黑白照片,看过千遍万遍。
刀疤脸不认识这个新上任没几年的村长,见他挡了自己的财路,嚣张地骂道:“你他妈谁啊?敢管老子的闲事!滚一边去!”
李大岗没有理他。
他只是看着陈淑芬,那双铁打的汉子的眼睛里,瞬间涌上了滔天的巨浪。有震惊,有愤怒,有怨恨,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可见骨的,被遗弃了三十年的……痛苦。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对着身后闻讯赶来的、乌泱泱的几百号村民,发出了他这辈子,最撕心裂-肺的一声怒吼。
那声音,吼得山河变色,日月无光。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指着院子里的刀疤脸和王老五,咆哮道:
“李家坡的爷们都给老子听着!”
“把这院子,给我围死了!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村民们被他这股气势所震慑,下意识地,立刻围了上来,将整个院子堵得水泄不通。
刀疤脸和王老五,彻底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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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你他妈疯了!”刀疤脸色厉内荏地尖叫,“为了一个不相干的老娘们,你至于吗!她是你什么人啊!”
李大岗缓缓地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到陈淑芬的面前。
他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给了他生命,却又无情抛弃了他的女人。
然后,他当着全村人的面,用尽了三十年的委屈和愤怒,对着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人贩子,吼出了那个,足以让所有人,魂飞魄散的答案:
“找死!”
“——这是俺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