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酒店的化妆间里,刘睿翔最后整理了一下胸前的领结。
镜中的男人,西装笔挺,眉眼间藏着些许岁月的痕迹,但更多的是沉稳。
今天是他和许瑾萱的日子,是他告别过去、开启新生的日子。
门外的喧闹声隐约传来,是宾客们欢快的交谈声,夹杂着司仪试音的低语。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心底最后那一丝因过往婚姻而生的唏嘘压下去。
那场婚姻,耗尽了他的热情,也让他对“责任”二字有了刻骨铭心的理解。
他本以为一切都已尘埃落定,界线划得清清楚楚。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场精心准备的婚礼,会成为一个更大的风暴眼。
一个他以为早已翻篇的人,正潜伏在喜庆的觥筹交错之间,准备用最不留情面的方式,将他拖回不愿回首的过去。
悬念的种子,已悄然埋下,只待那个身影冲上台的那一刻,轰然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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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化妆间的灯光很柔和,打在刘睿翔略显疲惫的脸上。
他轻轻抚平西装前襟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褶皱,动作缓慢而慎重。
窗外,初夏的阳光正好,透过高大的落地窗,在地毯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他能听见大厅里传来的悠扬钢琴曲,是许瑾萱最喜欢的《卡农》。
这首曲子让她感觉安稳,她说过,像是无论走多远,最后都会回到原点。
而刘睿翔觉得,他和瑾萱,就是在彼此人生绕了很大一圈后,终于相遇的原点。
门被轻轻敲响,伴郎张凡探进头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睿翔,准备好了吗?新娘子可已经到位了,美得不像话!”
刘睿翔转过身,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马上就好。”
张凡是他多年的好友,见证过他上一段婚姻的起落,也最清楚他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
“紧张了?”张凡走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轻松点,瑾萱是个好姑娘,你们以后肯定会幸福的。”
“不是紧张,”刘睿翔摇摇头,目光再次投向镜中的自己,“只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这种不真实感,并非源于对许瑾萱的爱有任何疑虑。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她太好了,温柔、体贴、独立,从不向他索取超出界限的东西。
她的存在,像是一道温暖的阳光,照进他曾经阴霾遍布的生活。
让他恍惚间觉得,之前那段充斥着索取、抱怨和无力感的婚姻,仿佛是一场漫长的噩梦。
他还记得第一次带瑾萱去见自己父母的情景。
母亲拉着瑾萱的手,眼里满是欣慰,悄悄对他说:“儿子,这次你是真的找对人了。”
是啊,找对人了。刘睿翔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可为什么,心底深处总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忐忑,像是害怕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会被什么打断?
或许是过去留下的阴影太深了。
前岳母蔡红梅那张总是充满各种要求的脸,前妻周可馨那习惯性依赖又带着埋怨的眼神,
甚至前岳父陈洪生沉默却沉重的病躯,都曾是压在他心上的巨石。
离婚时,他几乎是带着一种解脱的心情,尽管也伴随着失败感的刺痛。
他 冷静地处理了所有财产分割,明确了自己在法律和道义上需要承担的责任边界。
他以为划清界线后,就能各自安好。
“走吧,”张凡催促道,“时间差不多了,客人都到齐了。”
刘睿翔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镜子。
镜中的男人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今天是他和瑾萱的日子,他不允许任何阴影破坏它。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挺直脊背,拉开了化妆间的门。
门外,婚礼进行曲的前奏恰好响起,如同他迈向新生活的号角。
走廊尽头,身穿洁白婚纱的许瑾萱在岳父的陪伴下,正含笑望向他。
那一刻,刘睿翔的心被巨大的幸福感充盈,暂时将那一丝不安驱散得无影无踪。
02
婚礼大厅被布置得宛如初夏的花园,香槟色的玫瑰与清新的绿植交织。
柔和的灯光从天顶洒下,宾客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祝福的笑容。
刘睿翔站在鲜花拱门下,看着他的新娘挽着父亲的手臂,一步步向他走来。
许瑾萱的婚纱并不繁复,简洁的剪裁更衬得她气质温婉动人。
头纱下,她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红晕,眼神明亮,坚定地望向他。
岳父将瑾萱的手郑重地交到刘睿翔手中,低声说:“睿翔,我把女儿交给你了。”
老人的手心有些粗糙,传递过来的是沉甸甸的信任。
刘睿翔紧紧握住瑾萱的手,感受到她指尖传来的微凉和轻微的颤抖。
他用力回握了一下,用眼神告诉她:“别怕,有我在。”
司仪是位经验丰富的中年人,用温暖而庄重的声音引导着仪式。
“刘睿翔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许瑾萱女士为妻,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爱她,珍惜她,直到永远?”
刘睿翔凝视着瑾萱的眼睛,清晰地回答:“我愿意。”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沉稳,像是许下了一个一生都不会动摇的诺言。
轮到瑾萱时,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但同样坚定:“我愿意。”
简单的三个字,却蕴含了无尽的情感与承诺。
交换戒指的环节,刘睿翔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简约而精致的铂金戒指,戴在瑾萱的无名指上。
冰凉的金属贴上皮肤,随即被两人的体温捂暖。
他低头亲吻新娘的手背,抬头时,看到瑾萱眼中闪烁着幸福的泪光。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亲朋好友们为这对新人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张凡在伴郎席上冲他挤挤眼,笑容灿烂。
刘睿翔的父母坐在第一排,母亲不停地擦拭着眼角,父亲则欣慰地笑着。
一切都完美得像个童话。司仪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刘睿翔轻轻撩起瑾萱的头纱,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温柔而珍惜的吻。
掌声再次雷动,彩色的纸屑从空中飘落,如同一场缤纷的花雨。
刘睿翔拥抱着他的新娘,感觉像是拥抱了整个世界。
过往的阴霾在这一刻似乎被彻底驱散,新生活的光芒无比耀眼。
他沉浸在巨大的幸福里,甚至没有注意到,在宴会厅靠近角落的一桌,
一个并不起眼的身影,正默默地注视着台上发生的一切。
那个身影穿着一条略显过时的连衣裙,眼神复杂,手指紧紧攥着酒杯,指节有些发白。
周遭的欢声笑语仿佛与她隔绝,她自成一片沉默而压抑的小天地。
司仪幽默地调侃着新人,引得台下阵阵笑声。
刘睿翔和许瑾萱相视而笑,甜蜜的氛围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谁也没有预料到,这场温馨浪漫的婚礼,即将迎来一场谁也无法预料的疾风骤雨。
而风暴的中心,正是那个角落里的沉默身影,刘睿翔的前妻——周可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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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婚宴正式开始,服务员们穿梭着端上精美的菜肴。
刘睿翔和许瑾萱换上了一套中式礼服,开始逐桌向宾客敬酒。
每到一桌,都是笑语盈盈,祝福声不绝于耳。
伴着这热闹,一些不请自来的记忆碎片,却悄悄浮现在刘睿翔的脑海。
或许是眼前的喜庆场面,与过往那些沉重的家庭画面形成了过于鲜明的对比。
他记得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去周可馨家过年。
那时他和可馨刚结婚不久,事业也刚有起色,对未来充满憧憬。
前岳母蔡红梅做了一大桌子菜,热情得让他受宠若惊。
饭桌上,蔡红梅不停地给他夹菜,嘴里念叨着:“睿翔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可馨她爸身体不好,我年纪也大了,以后这个家,可就指望你了。”
当时他只觉这是长辈的信任和亲近,还憨厚地点头答应。
“妈,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可馨,也会孝顺您和爸的。”
现在回想起来,那句“指望你了”,更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早早地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婚后的日子,最初也是甜蜜的。
可很快,蔡红梅的“指望”就开始具体化,且层出不穷。
小到家里水管坏了、灯泡灭了,一个电话就打给他,哪怕他正在加班。
“睿翔啊,你爸(指陈洪生)弄不了这个,你有空赶紧来一趟。”
大到陈洪生每年例行的住院调养,蔡红梅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该由他主要负责。
联系医院、找专家、垫付医药费、甚至陪夜,她都觉得是刘睿翔分内的事。
“女婿是半子嘛,这些事你不操心谁操心?”蔡红梅总是这么说,语气理所当然。
有一次,陈洪生半夜突发心脏病,情况危急。
蔡红梅的电话打到刘睿翔那里,带着哭腔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那时他正在外地谈一个重要的项目,连夜开车几百公里赶回来。
在医院忙前忙后三天,直到岳父病情稳定,他才疲惫不堪地返回工作地。
而那个项目,因为他的临时缺席,最终泡了汤,损失不小。
当他略带抱怨地跟周可馨提起时,可馨却蹙着眉说:
“项目丢了可以再找,我爸的命要紧啊!你就不能分个轻重吗?”
那一刻,刘睿翔看着妻子,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孤独。
他似乎永远无法让她们明白,他的付出并非理所当然,他也需要有自己的人生和事业。
蔡红梅甚至对他和可馨的小家事务也横加干涉。
从房子的装修风格,到什么时候要孩子,她都要发表“指导性意见”。
如果刘睿翔稍有不同想法,她就会摆出伤心的姿态:
“唉,我这也是为你们好,既然你不听,那我以后就不说了。”
然后周可馨便会过来埋怨他:“你就不能顺着点妈吗?她年纪大了。”
这种模式一次次重复,刘睿翔感觉自己不像个丈夫和女婿,更像是个需要不断满足雇主需求的雇员。
而他的付出和牺牲,似乎永远达不到她们的期望值。
“睿翔,怎么了?”许瑾萱温柔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回。
她敏锐地察觉到丈夫瞬间的失神,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
刘睿翔回过神来,对上瑾萱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没事,”他笑了笑,举杯向面前的亲友示意,“只是觉得有点吵。”
他抿了一口酒,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
眼前的瑾萱,从来不会把他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
她独立经营着自己的小花店,遇到困难总是先自己想办法解决。
即使需要他帮助,也会用商量的、带着感谢的语气。
她的家人更是通情达理,从不给他添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这种清晰的边界感和相互尊重,是他上一段婚姻中极度匮乏的。
他感激地捏了捏瑾萱的手,低声说:“谢谢你,瑾萱。”
谢谢你的出现,让我知道,一段健康的关系应该是什么样子。
许瑾萱虽然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道谢,但还是回以一個温柔的理解的笑容。
敬酒继续进行,欢声笑语掩盖了刘睿翔心中刚刚翻涌起的苦涩记忆。
04
敬酒到了同学和朋友这一区,气氛更加活跃起来。
几个老同学起哄着让刘睿翔讲讲恋爱经过,引得大家阵阵笑声。
趁着这股热闹劲,刘睿翔的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得更远。
如果说前岳母蔡红梅是将他视为“提款机”和“免费劳力”的直接推手,
那么前妻周可馨在其中的角色,则更让他感到心寒和失望。
周可馨是家里的独生女,从小被父母宠着长大,习惯了被照顾。
恋爱时,他觉得她小鸟依人,需要保护,激发了他的男子气概。
可步入婚姻后,这种“依赖”逐渐变了味,成了缺乏担当和界限感的“依附”。
在每一次家庭矛盾中,周可馨几乎毫无例外地站在父母一边。
每当刘睿翔对蔡红梅过于干涉他们小家的生活表达不满时,
周可馨总会说:“那是我妈啊,她也是为我们好,你就不能忍忍吗?”
当刘睿翔因为频繁被岳父母家的琐事牵扯精力,影响到工作时,
周可馨反而会埋怨他:“工作就那么重要吗?比我爸妈还重要?”
最让刘睿翔感到无力的一次,是他们打算换一套大点的房子。
刘睿翔看中了一个离他公司较近、学区也不错的新楼盘。
但蔡红梅极力反对,说那个区离她家太远,不方便她过去照顾(或者说干涉)。
她坚持要他们买在她家同一个小区的一套二手房,尽管那房子又旧又贵。
刘睿翔据理力争,陈述了新楼盘在升值空间、居住环境等方面的优势。
那晚,他和周可馨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那是我妈!她就我这一个女儿,想离我们近点有错吗?”周可馨哭着说。
“想近点没错,但不能以此为由干涉我们的决定啊!”刘睿翔试图讲道理。
“什么叫干涉?她吃的盐比我们吃的米还多,经验不比我们丰富?”
“这是两码事!这是我们自己的家,应该由我们俩来决定!”
“刘睿翔!你现在是嫌弃我妈了是吧?觉得她是负担了?”
争论最终演变成了互相指责,不欢而散。
最后,房子还是买在了蔡红梅家的小区,用的是刘睿翔大部分的积蓄,
而蔡红梅甚至还提出,希望房产证上能加上她的名字,说是“留个保障”。
这一次,刘睿翔强硬地拒绝了,引发了更大的家庭风波。
周可馨为此和他冷战了足足一个月,最后还是他妥协道歉才缓和。
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像冰冷的潮水,一次次淹没他。
他试图和周可馨沟通,希望她能作为妻子,在他和她原生家庭之间起到缓冲和桥梁的作用。
但周可馨根本无法理解他的诉求,她觉得丈夫就应该无条件接纳她的一切,
包括她那个索取无度、界限不清的原生家庭。
裂痕,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直到无法弥合。
离婚是刘睿翔提出的,在那个又一次因为给岳父支付一笔高昂的康复器材费用而争吵的夜晚。
他累了,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累,是一种耗尽了所有热情和希望的疲惫。
周可馨当时难以置信,哭闹,指责他无情无义,质问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他平静地否认,只说了句:“可馨,我撑不下去了,这样对彼此都是折磨。”
离婚过程并不顺利,蔡红梅和周可馨试图争取更多财产,
但刘睿翔这次异常坚决,在律师的帮助下,最终还是厘清了界线。
“睿翔,发什么呆呢?王胖子叫你半天了!”张凡用手肘碰了碰他。
刘睿翔猛地回神,看到大学室友王胖子正举着杯,咧着嘴笑:
“新郎官,娶了这么漂亮的弟妹,可得好好喝一个!是不是想起以前咱们的苦日子了?”
众人大笑。刘睿翔也笑了,举杯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划过喉咙,仿佛也烧灼掉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他看着身边巧笑倩兮的许瑾萱,心底暗自庆幸。
庆幸自己终于走出了那段令人窒息的关系,迎来了真正懂得相互尊重和支持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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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敬酒过半,刘睿翔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便和许瑾萱暂时到休息区稍作歇息。
服务员贴心地送上两杯温水。许瑾萱递给他一杯,轻声问:“累吗?”
“还好,”刘睿翔接过水杯,指尖碰到她温热的手,心里感到无比踏实。
看着瑾萱温柔细致的侧脸,他不禁想起与她相识相知的经过。
那是离婚后大概半年多的时候。
虽然法律上已经解除了关系,但蔡红梅和周可馨并未完全“放过”他。
尤其是前岳父陈洪生,身体一直不好,有次需要做一个心脏支架手术。
蔡红梅又习惯性地把电话打到了刘睿翔这里,语气焦急又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睿翔啊,你爸(她还是这么称呼)这回情况有点严重,医生说必须做手术。”
“医院的专家号挂不上,你以前不是认识那个心内科的李主任吗?”
“你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手术费……前期可能也比较紧张……”
若在以往,刘睿翔可能又会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但那次,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尽量平和但坚定的语气说:
“阿姨,(他改换了称呼)我现在和可馨已经离婚了,这些事,您应该找可馨和她现在的……或者想办法自己解决。”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蔡红梅提高了音调的抱怨:
“刘睿翔!你怎么能这么无情?老头子以前对你可不薄啊!”
“这才离婚多久,你就翻脸不认人了?这点忙都不肯帮?”
刘睿翔感到一阵烦躁,但还是克制着:“阿姨,不是不帮,而是这不应该是我的首要责任了。”
“我和可馨离婚时,财产分割得很清楚,我也一次性支付了协议规定的费用。”
“如果您在经济上有困难,应该由可馨作为女儿来主要负责。”
“我可以出于过去的情分,帮忙打听一下李主任的门诊时间,但其他的,抱歉。”
他说完,不等蔡红梅再反驳,便挂断了电话。
手心里竟然微微出汗,心跳也有些快。
那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强硬地拒绝前岳母的要求,感觉像打了一场仗。
但同时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担。
后来,他还是托人问到了李主任的出诊信息,发短信告诉了周可馨。
周可馨只回了一个冷冰冰的“谢谢”。
就是在那家医院,他帮一个朋友看望病人时,偶然遇到了许瑾萱。
当时瑾萱的父亲也在住院,她一个人忙前忙后,办理手续、照顾老人,井井有条。
他看到她拿着几张缴费单,在走廊尽头微微蹙眉计算着金额,神情专注而坚韧。
不知怎的,他主动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许瑾萱先是惊讶,随后礼貌地婉拒了,笑容温婉而独立。
后来几次在医院碰面,他们会点头打招呼,偶尔聊几句。
他了解到她是一家花店的老板,父母是普通退休教师,家庭简单温馨。
她也知道他刚经历了一场失败的婚姻,但从未过多探询,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和她相处,刘睿翔感觉非常舒服。
她不像周可馨那样需要时刻被照顾、被呵护,她有自己的事业和生活重心。
她善解人意,能敏锐地察觉他的情绪,却又不会过度介入。
她的爱是成熟、包容且有界限的,给予他充分的尊重和空间。
正是这种健康的关系模式,逐渐治愈了刘睿翔在上一段婚姻中留下的创伤。
让他相信,爱情和婚姻并不总是伴随着无止境的索取和沉重的负担。
“休息好了吗?”许瑾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我们还得去敬那边几桌长辈。”
刘睿翔点点头,站起身,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掌心相贴的温度,传递着彼此的爱意和支持。
他目光扫过热闹的宴会厅,宾客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经过前面几章的回忆铺垫,他愈发觉得眼前的幸福弥足珍贵。
他也更加坚定了要守护好这份幸福的决心。
过去的,就应该让它彻底过去。
06
主舞台的背景屏幕上,循环播放着刘睿翔和许瑾萱的婚纱照电子相册。
照片里,他们在海边追逐,在夕阳下相拥,笑容灿烂而真挚。
司仪拿着话筒,用热情洋溢的声音宣布进行互动游戏环节,邀请单身青年上台抢捧花。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和善意的哄笑,年轻人跃跃欲试。
大厅里的气氛被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
刘睿翔和许瑾萱被安排坐在主位的沙发上,看着这热闹的一幕。
许瑾萱轻轻靠在他肩头,低声说:“真好,大家都这么开心。”
刘睿翔揽住她的肩膀,嗅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内心一片宁静祥和。
此刻,他是真的觉得,那些不愉快的过往,已经被他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离婚后的头一年,他确实度过了一段艰难的适应期。
不仅仅是生活习惯的改变,更多的是心理上的调适。
他需要习惯没有人等他回家的夜晚,需要习惯不再被各种家庭琐事电话轰炸。
同时也面临着周围一些人对他“离婚”身份的好奇或怜悯的目光。
但他没有沉溺于负面情绪,而是将更多精力投入工作,业余时间健身、看书。
渐渐地,他找回了单身生活的节奏和乐趣,也重新审视了自己对婚姻的期待。
遇到许瑾萱,更像是命运对他历经波折后的一份犒赏。
她让他明白,一段好的关系,是相互滋养,共同成长,而不是单向的消耗和透支。
他们交往初期,刘睿翔也曾坦诚地告诉过许瑾萱自己上一段婚姻的情况。
包括前岳父母家那种近乎“绑架”式的索取,以及前妻在其中的角色。
许瑾萱听完,没有发表过多的评论,只是握着他的手说:
“都过去了。以后我们有我们自己的日子要过。”
她的理解和包容,让刘睿翔倍感温暖。
他也曾顾虑过,前段婚姻的关系是否会影响到他和瑾萱的未来。
尤其是蔡红梅和周可馨,偶尔还会因为一些事情(主要是陈洪生的健康问题)联系他。
虽然他已经极力划清界限,但难免会有交集。
许瑾萱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信任和处理智慧。
她从不无理取闹,也不会过度敏感,只是提醒他处理好分寸即可。
有一次,周可馨因为父亲手术费用的问题,又给刘睿翔发信息,语气颇有些抱怨。
刘睿翔感到有些烦躁,许瑾萱看到后,平静地说:
“按照离婚协议和情理,该帮的、能帮的,我们问心无愧就好。”
“但超出界限的要求,你有权利拒绝。不要让过去的阴影影响我们现在的生活。”
她的话总是能恰到好处地点醒他,给他力量。
也正是因为许瑾萱的这种成熟和大气,刘睿翔才更加笃定,她就是那个对的人。
舞台上,捧花被一个活泼的小姑娘抢到,她兴奋地尖叫着,满脸通红。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和祝福的笑声。
刘睿翔侧过头,看着许瑾萱温柔秀美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他忍不住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许瑾萱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泛起红晕,娇嗔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却满是甜蜜。
司仪在一旁看到了,趁机打趣道:“看来我们的新郎新娘已经迫不及待要进入二人世界了!”
台下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
刘睿翔也笑了,他紧紧握着许瑾萱的手,觉得人生从未如此圆满过。
他几乎可以肯定,和周可馨相关的一切,都已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完全沉浸在当下的幸福里,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在宴会厅的角落,
周可馨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脸色苍白,眼神死死地盯着台上亲密的新人。
她手中的酒杯微微颤抖,酒液晃动着,仿佛映照出她内心剧烈的波澜。
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即将冲破所有掩饰,降临在这场本该完美的婚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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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互动环节结束,宴会进入了相对自由交流的时间。
宾客们享用着美食,相熟的人聚在一起聊天,气氛轻松愉快。
刘睿翔和许瑾萱也起身,准备再去和几位远道而来的亲戚打个招呼。
就在这时,司仪拿着话筒,笑容可掬地说:
“接下来,让我们再次用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今天最美的新娘许瑾萱小姐,”
“为我们单独献上一首歌,表达她对爱情的感悟和对各位来宾的感谢,好不好?”
掌声雷动。许瑾萱落落大方地走上舞台,从司仪手中接过话筒。
她选择的是一首旋律舒缓、歌词温暖的情歌。
音乐响起,她清澈温柔的嗓音透过音响传遍大厅,众人渐渐安静下来,沉浸在她的歌声里。
刘睿翔站在舞台侧下方,仰头看着灯光下专注演唱的瑾萱,眼中满是爱意和欣赏。
然而,这温馨宁静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
歌曲接近尾声时,一个身影突然有些踉跄地离开座位,径直朝着舞台方向快步走去。
是周可馨。
她的动作很快,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脸上混杂着激动、委屈和一种莫名的愤慨。
有几个靠近舞台的客人注意到了她的异常,投去诧异的目光。
刘睿翔也看到了,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想上前阻拦,但已经晚了。
许瑾萱刚唱完最后一句,对着台下鞠躬致意。
掌声响起的同时,周可馨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舞台!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她一把从尚未反应过来的许瑾萱手中夺过了话筒!
动作之急促,甚至让话筒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响。
“嗡——”的一声,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台上这个不速之客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许瑾萱惊愕地看着周可馨,又疑惑地看向台下的刘睿翔。
刘睿翔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想冲上台。
“刘睿翔!”周可馨带着哭腔的声音通过话筒放大,响彻整个宴会厅。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明显的控诉意味。
“你不能这样!你不能结了婚就什么都不管了!”
宾客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议论声像潮水般低声蔓延开来。
蔡红梅和陈洪生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蔡红梅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似乎对女儿的举动有些意外,但又没有立刻上前制止。
陈洪生则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攥紧。
“可馨!你干什么?下来!”刘睿翔压低声音,带着怒意喝道。
他想上台把她拉下来,但被身边的张凡和几位亲友微微拦住。
这种情况下,男方亲属上台拉扯,场面只会更难看。
“我干什么?”周可馨眼泪涌了出来,举着话筒,像举着武器。
“刘睿翔,我今天必须要当着大家的面问你一句!”
“你和我离婚了,是不是连我爸妈的死活你都可以不管了?”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
就连背景音乐也不知被谁识趣地关掉了。
“我爸心脏病又犯了,比以前更严重!医生说要尽快做搭桥手术!”
“手术费要十几万!后续康复还要多少钱?”
“我妈身体也不好,高血压天天吃药!”
“你就这么狠心?看着他们二老等死吗?”
周可馨声泪俱下,语速又快又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以前你没钱的时候,我爸妈是怎么对你的?”
“现在你发达了,娶了新老婆,就要把我们一脚踢开?”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