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浸洛城残片坠,风惊书案秘纹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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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元三年的秋雨,把洛阳城泡得发沉,像块吸饱水的棉絮,连屋檐垂落的雨线都带着黏腻的凉意。
苏慕远坐在府衙书房里,指尖摩挲着案头《武周秘器录》的蓝布书脊 —— 书脊上有道浅痕,是三年前他从大理寺辞官时,老上司亲手递给他的,扉页还夹着张泛黄的党项文字条。这些年他闲得发慌,照着字条认过些西夏字,只当是解闷,却没料到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腰间的玉佩随他翻书的动作晃了晃,那枚刻着螺旋纹的玉佩是祖传的,只知道与党项拓跋部有关,母亲临终前只说 “保管好它,将来能辨亲疏”,却从没人说清来历。
他原是大理寺评事,三年前因一桩涉及武周秘器的旧案被构陷 —— 有人指控他私藏 “九龙抬棺” 残片,虽最后洗清冤屈,却也心灰意冷,辞了官来洛阳当个闲散的文书官,日子过得像这秋雨般平淡。
忽然 “啪嗒” 一声,卷宗堆里滑落下块巴掌大的青铜片,砸在砚台上,溅起几滴墨汁。
苏慕远捡起来的瞬间,眉头就拧成了疙瘩。指腹蹭过残片表面,密密麻麻的夔龙纹硌得指尖发疼,还带着河泥的湿冷,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这残片是三日前漕运衙门送来的,说是黄河底清淤时捞的陪葬物件,可内侧竟刻着九龙抬棺的浮雕 —— 跟《武周秘器录》里记载的妖棺图鉴一模一样!
他用指腹蹭了蹭残片边缘,水渍居然没干,甚至能闻到淡淡的土腥气,仿佛昨夜刚从墓里挖出来的。
“大人!漕运那边出大事了!”
书房门 “哐当” 被撞开,侍卫沈砚浑身是水地闯进来,雨顺着他的额发滴进衣领,裤脚还在滴着泥汤子,怀里揣的密信能拧出水来,递过来时手都在抖:“清淤队在邙山段…… 挖出九具铁索连起来的青铜棺,漕运司的人说,这残片是从清淤队队长身上搜出来的,他见纹样奇怪,怕送府衙路上丢了,特意让我先带给您核对……”
话没说完,沈砚的袖子里又滑出块东西,“当啷” 砸在案上,与苏慕远手里的残片严丝合缝地拼在了一起。
拼接处的浮雕突然完整 —— 九条螭龙绕着棺盖,龙鳞上还刻着细如发丝的纹路,竟是武周时期就失传的《璇玑图》暗纹!
此时更漏 “咚” 地敲了十二下,子时到了。
案头的烛火突然无风自动,火苗歪歪扭扭地在墙上投出九道龙影,像要从墙里钻出来似的。苏慕远攥着残片的指尖冰凉,指节泛出青白 —— 九龙抬棺纹是武周皇室专用,民间绝不敢用,这绝非普通的陪葬品,怕是与当年那桩旧案背后的秘事,真的扯上了关系。
第二章 策马邙山观九棺,探黏辨铁玉珠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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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马!去邙山!”
苏慕远抓起伞就往外走,沈砚早已牵好了马,马背上的鞍鞯都被雨水打湿。两人踏着暴雨冲进夜色里,马蹄踩在青石板路上,溅起的泥点糊在裤脚,凉得刺骨。
山道泥泞得能陷住马蹄,每走一步都得使劲拔脚,雨水顺着斗笠边缘往下淌,砸在马鬃上噼啪响。沈砚勒着马缰,突然凑近苏慕远耳边:“大人,我娘是党项拓跋部的,小时候她跟我说,爷爷当年是‘铸棺匠’,三十年前突然失踪 —— 我来您身边当侍卫,就是想找他的下落。”
苏慕远心里一动,还没来得及细问,前方就传来了衙役的呼喊声。
等赶到邙山黄河段时,天已经蒙蒙亮,塌方的河床断面像道撕开的伤口,九具青铜棺椁正半悬在那里,铁索绷得笔直,仿佛随时会断裂。
“大人您看!” 沈砚举着火把跑过去,火光把棺身照得发亮,棺上的夔龙纹在光线下泛着冷光。
每具棺椁都嵌着跟残片一样的夔龙纹,粗粗的铁索贯穿棺身的青铜环扣,九具棺材排成个奇怪的形状 —— 苏慕远眯眼一看,竟是北斗九星的方位!最右侧那具棺椁的缝里,正往外渗着黑色的黏液,滴在青石板上 “滋滋” 响,转眼就腐蚀出蜂窝状的小洞,连石板缝里的青苔都瞬间枯黑。
“这是什么鬼东西?” 一个年轻衙役攥着腰间的半块铜牌,往前凑了两步。他叫王小二,十年前他爹因 “私藏武周秘器” 被砍头,铜牌背面刻的夔龙纹,跟棺身一模一样,“大人,我…… 我想看看棺上的纹,是不是跟我爹的铜牌一样。”
他刚想伸手,就被沈砚一把拽住后领拉了回来:“别动!这黏液有毒!”
苏慕远掏出随身带的银簪,小心翼翼拨开黏液。簪头刚碰到黏液,瞬间就泛出诡异的绿光,像淬了毒似的。“是玄铁。” 他沉声道,“用西域秘术炼过的玄铁,比普通铁器重三倍,还带毒性 —— 当年在大理寺,我验过党项部落进贡的玄铁,就是这种泛绿光的特性,党项人常和西域通商,技法本就相通。”
沈砚突然指着棺椁的锁链:“大人,这锁链不是随便串的!”
苏慕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果然 —— 所有铁索都以中间那具最大的主棺为轴心,绕成了螺旋状,每根铁索末端都系着枚刻卦象的玉珠,玉珠上的纹路还沾着新鲜的泥。
王小二咽了口唾沫,还想往前凑:“大人,我爹的铜牌…… 说不定能认这纹……”
“别碰!” 苏慕远刚喊出声,那几枚玉珠突然 “嗡嗡” 地响起来,像有无数只蜜蜂藏在里面。紧接着,主棺盖的缝隙里喷出股带着硫磺味的白烟,呛得众人直捂鼻子,白烟落在地上,连泥土都泛起了黄泡。
第三章 斩索开棺见抓痕,寻踪入洞闻警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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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斩断铁索!” 苏慕远当机立断,指尖捏着罗盘看了眼方位 —— 罗盘指针围着主棺转得飞快,“玄铁会干扰磁石,指针转得越急,棺里的玄铁越多,这棺椁怕是实心的,根本没装尸体。”
沈砚拔剑出鞘,剑光闪过,最粗的那根铁索 “当啷” 断开,断口处还冒着火星,一股铁锈味混着硫磺味飘过来。
就在这时,九具棺椁突然同时发出 “咔嗒咔嗒” 的声响,像无数齿轮在转动。主棺盖 “轰” 地一下掀开,露出里面鎏金的椁板,上面用朱砂画着密密麻麻的星宿图,跟《璇玑图》的纹路隐隐相合。
可苏慕远的目光,却死死钉在椁板内侧 —— 那上面全是指甲抓出来的痕迹,深的地方能看见木头的纹路,最显眼的一道里,还嵌着半片带血的指甲盖,指甲缝里还沾着点玄铁碎屑!
“这是…… 活葬?” 沈砚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声音像被冻住似的 —— 他小时候在党项草原见过 “尸蛊”,当时牧民的声音就是这样,又尖又抖,像被狼盯上的羊,火把都被他攥得发颤。
苏慕远还没回话,远处突然传来 “哗啦 —— 哗啦 ——” 的声响,像铁链在地上拖曳,又像毒蛇在草丛里游走。
“谁在那儿?” 沈砚举着火把照过去,火光所及之处,泥泞里印着九道新鲜的车辙印,沟里还沾着黄泥,显然是刚载着重物碾过没多久,深深浅浅地延伸向山腹。
“追!”
苏慕远带头往前跑,车辙印一直通向个天然溶洞。洞口飘出股奇怪的味道,像陈年老灰混着腐烂木头的味道,还夹着淡淡的血腥味。
溶洞里黑得能攥出墨来,火把的光像被吞了似的,只能勉强照见身前两步远的石壁 —— 石壁上满是湿滑的青苔,指尖碰上去凉得刺骨,还黏着些细碎的骨渣。水珠顺着钟乳石往下滴,“滴答、滴答” 落在地上,混着远处传来的 “咯吱” 声,倒像有人躲在暗处磨指甲。
九道车辙在石壁上压出了深凹的沟痕,沟壁上还挂着玄铁碎屑,显然是棺椁蹭上去的。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前方突然出现了亮光 —— 竟是座用青铜砖砌成的竖井,井口垂着的铁链上,缀满了人骨做的风铃,每节指骨都穿在铁链上,风一吹就 “叮铃” 响,声音脆得像小孩的笑声,听得人后颈发毛。
“叮铃 —— 叮铃 ——”
地底传来轻微的震动,风铃跟着响起来,所有风铃都朝井底方向摆,铁链绷得笔直,像有东西在下面拉。苏慕远凑到井壁前,借着光看上面刻的铭文 ——“河图洛书” 四个字刻得较浅,边缘还能看见西夏文字的痕迹,显然是后来有人刻意用新铭文盖住了旧的。
他刚要伸手摸,沈砚突然一把拽住他往后退:“大人小心!”
井里 “腾” 地升起一团黑雾,雾里慢慢显出个人影,穿着武周时期的钦天监官服,脸被黑雾裹着,眉眼轮廓全糊在一团黑气里,只能看出个官服的大致形状。
“是…… 钦天监的张监正!” 苏慕远攥着罗盘的指尖突然发力,盘边被捏得发皱 —— 这人三十年前就失踪了,传闻是因泄露天机被处死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虚影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像刮铁皮:“九棺…… 镇不住……” 他抬起手指向井底,刚说完这句话,就被黑雾吞了进去,连个影子都没剩,只留下股淡淡的硫磺味。
第四章 井底祭坛揭秘卷,石纹玉佩显亲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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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砍断井边的藤蔓,牢牢系在腰间,又拽了拽确认稳固:“大人,我下去看看,您在上面等着 —— 要是我喊三声没回应,您就赶紧带人回洛阳!”
他抓着藤蔓滑下去,火把的光渐渐变小,过了会儿传来他的喊声:“大人!下来看看!这里有祭坛!”
苏慕远把罗盘塞进怀里,抓着藤蔓往下滑,脚刚落地,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 井底是个巨大的祭坛,九具青铜棺椁整整齐齐嵌在祭台的凹槽里,棺盖全翻在一边,鎏金椁板上的星宿图被抓得乱七八糟,只有中央主棺的椁板还算完整,上面刻着行新鲜的字 —— 武周天授四年,刻痕里还沾着未干的墨。
“这日期……” 苏慕远皱起眉,喉结动了动,咽下去的唾沫都带着凉意 —— 天授四年正是武则天称帝的第三年,也是他爹当年参与 “璇玑阁案” 的年份。
他伸手摸了摸主棺的夹层,指尖突然碰到了个软乎乎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卷用油布包着的羊皮卷,油布上还绣着拓跋部的族徽。展开羊皮卷,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还能看清大意:武则天当年用九龙抬棺,镇压的根本不是妖物,是一群懂《璇玑图》秘术的璇玑阁术士,全是活祭!
“造孽啊……” 沈砚盯着椁板上的指甲痕,眼前像晃过那些术士被活埋时的样子,心里堵得慌 —— 他突然注意到主棺的铜环上,刻着个小小的 “沈” 字,跟他爷爷留下的木工凿子上的字一模一样,“大人,这棺环上的字……”
苏慕远还没回话,目光突然落在羊皮卷末尾的朱砂批注上,刚看清 “九棺连心时,铜椁化血” 几个字,那些字突然渗出了鲜血,顺着羊皮卷往下淌,滴在祭台的青石板上,瞬间被吸收,石板缝里竟冒出了细小的银蓝色火苗。
“不好!”
他刚想把羊皮卷扔了,九具棺椁突然同时 “嗡嗡” 地共振起来,祭台的石块都跟着颤,主棺缝的黑黏液开始 “爬”,顺着棺身纹路往地面漫,所到之处,青苔瞬间枯黑,连玄铁碎屑都被腐蚀得冒白烟。
“叮铃哐当 ——”
井口的人骨风铃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井壁上的 “河图洛书” 铭文 “簌簌” 地往下掉渣,露出了后面密密麻麻的西夏文字!苏慕远盯着那些文字,突然想起《武周秘器录》里的党项字条 ——“星” 字在西夏文里是 “圆圈套三角”,“锁” 是 “铁链缠玉”,他用银簪在地上画着,“这行字是‘星锁对应棺位’!”
“大人你看!这些字的排布……” 沈砚突然压低声音,剑尖指着石壁下方,声音发颤,“跟我爷爷画的铸棺图一模一样!”
苏慕远凑近细看,心脏猛地一缩 —— 那些看似杂乱的西夏字符,竟顺着黑色黏液流淌的轨迹,隐隐构成了北斗九星的方位,与棺椁排列丝毫不差。更诡异的是,每颗 “星位” 上的字符都刻得格外深邃,其中一枚形如 “龙盘铁” 的字样,边缘还嵌着细碎的青铜粉末,与残片材质如出一辙。
“抓挠声慢了!” 沈砚突然惊呼。
苏慕远循声望去,棺椁的震动果然减弱了几分,而石壁上那些蠕动的文字,正随着黏液的干涸渐渐凝固。他急忙用银簪挑起一点未干的黏液,抹在最显眼的一行文字上 —— 那些扭曲的字符竟慢慢清晰,露出类似汉字 “星”“锁”“血” 的轮廓,末尾还跟着个奇特的符号,像极了党项拓跋部的族徽,跟他腰间玉佩的螺旋纹隐隐相合。
“这不是普通的铭文。” 苏慕远指尖抚过冰凉的石壁,指腹蹭到字符的刻痕,“是镇棺的秘语,也是预警。”
他突然想起铁索末端的玉珠卦象,急忙掏出羊皮卷对照 —— 羊皮卷边缘的磨损痕迹,竟与石壁上某片文字的凹陷完全吻合。当他将羊皮卷按北斗方位贴在石壁上,那些西夏文字突然发出细碎的银光,原本模糊的字迹瞬间连贯起来:
“天授四年,拓跋助周,以玄铁为棺,以星图为引,镇璇玑之魂于洛水之阴。九棺连心,需借卦珠之力分其气;若遇血启,则以党项贡玉镇主棺七星位。”
“拓跋助周?” 沈砚瞪大了眼睛,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 他爷爷真的帮武则天铸了棺?可娘说爷爷是被武周人杀的,“难道当年是党项人帮武则天铸的这些棺椁?那我爷爷……”
话音未落,主棺突然发出刺耳的 “咯吱” 声,鎏金椁板上的新鲜刻痕开始渗血,顺着星宿图的纹路蔓延,正好与石壁上 “血” 字的位置对应。苏慕远猛地看向铁索末端的玉珠,每枚玉珠的卦象都清晰可辨:坎、离、震、巽、乾、坤、艮、兑,唯独中央主棺的玉珠刻着个 “太极” 符号,卦象跟星宿位对不上。
“是八卦分气法!” 苏慕远突然明白,“张监正说‘镇不住’,是因为玉珠的卦象乱了,分不了棺椁的邪气!”
他刚要伸手去调整玉珠,井底突然剧烈震动,人骨风铃的响声变得急促而尖锐,王小二突然喊起来:“大人!我的铜牌发烫!”
苏慕远回头一看,王小二手里的铜牌正贴着主棺,“滋” 的一声,棺缝的黑黏液瞬间退了半寸,铜牌上竟浮现出一行小字:“玄铁贡自西夏,血启则化”。
“原来这棺椁的玄铁是西夏进贡的!” 苏慕远攥着羊皮卷的指尖冰凉,“‘铜椁化血’根本不是诅咒,是玄铁吸收人血后激活的秘术!”
“大人快看主棺!” 沈砚的惊呼让苏慕远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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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中央主棺的椁板正在缓慢合拢,那些指甲抓痕里渗出的鲜血,正顺着椁板上的星宿图流向边缘,在棺身形成一道血色的夔龙纹 —— 与残片上的纹样完全重叠。而苏慕远腰间的玉佩突然发烫,贴在皮肤上像块烙铁,玉佩上的螺旋纹竟与石壁文字末尾的族徽完全重合,发出银蓝光。
石壁上的西夏文字此刻终于停止了蠕动,最顶端的一行字符在火光下格外清晰,末尾那枚拓跋族徽仿佛在滴血:“武后崩,秘器迁,九棺寻主,西夏当兴。”
苏慕远的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连火把的光落在脸上,都觉得烫不热心口的冷 —— 他终于明白,镇不住的从来不是术士的亡魂,而是西夏与武周之间那段被刻意掩埋的秘事,这些棺椁根本不是墓葬,是武则天借党项秘术布下的风水阵,如今却成了西夏图谋中原的引子。
“大人,玉珠该怎么摆?” 沈砚的剑已经出鞘,警惕地盯着缓缓合拢的主棺,目光落在主棺铜环的 “沈” 字上,“我爷爷的凿子…… 说不定能撬开棺缝!”
苏慕远抬头看向石壁上的北斗方位,又看了看主棺上的血色纹路,突然指向最右侧的棺椁:“先移兑位玉珠到离位 —— 当年党项分置十州,兑位对应庆州拓跋部,离位正是夏州平夏部的方向!”
就在沈砚伸手去碰玉珠的瞬间,主棺突然 “轰” 地一声完全合拢,井底传来震耳欲聋的龙吟,石壁上的西夏文字骤然亮起,将整个祭坛照得如同白昼。苏慕远的目光落在最后一行亮起的文字上,瞳孔骤然收缩 —— 那行字写着 “拓跋氏血脉,可解九棺锁”,末尾竟刻着与他腰间玉佩完全相同的螺旋纹。
这枚祖传的玉佩,他只知道是党项拓跋部的旧物,却从未想过,自己的血脉,竟与这镇棺秘事紧紧绑在一起。
镇不住的,到底是西夏的野心,还是流淌在他骨子里的拓跋血脉?
井底的震动越来越厉害,祭台的石块开始往下掉,沈砚扶着苏慕远往藤蔓边退:“大人!先上去!留得命在才能查清楚!”
苏慕远抓着藤蔓,回头看向那九具青铜棺椁 —— 主棺的棺缝里,正渗出银蓝色的光,像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里盯着他们的背影。他摸了摸腰间发烫的玉佩,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保管好它,将来能辨亲疏,也能…… 断生死。”
亲疏是谁?生死又该断谁?
雨还在往井底灌,带着凉意的风卷着人骨风铃的响声,像无数个声音在耳边低语:“九棺寻主…… 九棺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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