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福州:古厝与自然的完美交融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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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闽江大桥的晨雾,福州的气息便裹着茉莉的清甜与海水的咸润而来 —— 不是攻略里 “海滨城市” 的刻板标签,是清晨鼓山的晨钟撞碎薄雾,是正午三坊七巷的瓦当映着阳光,是午后平潭岛的涛声漫过礁石,是暮色西禅寺的香火绕着佛塔,是星夜上下杭的灯影缀着古巷。五日的漫游像摩挲一块浸过闽江水与古厝墨痕的老木牌,每处景致都不是精心包装的 “打卡点”,是能触摸的石板温润、能闻见的檀香清冽、能听见的闽语绵软,藏着福州最本真的闽都密码。
鼓山:晨雾里的石阶与山林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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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的晨雾还没散,我已跟着护林员老郭往鼓山的十八景步道走。他的帆布包晃悠悠蹭过带露的杜鹃,巡山杖敲在石阶上发出笃笃声:“要趁日出前上山,雾没散时,摩崖石刻能映出树影,这山里藏着二十年的守护故事,得细品。” 他的掌心覆着厚茧,指节处缠着磨旧的创可贴,那是每天往返二十公里巡山路磨出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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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中,鼓山的石阶像条青灰色的丝带,从山脚蜿蜒至山顶,路边的马尾松泛着潮润的光,偶尔有山雀从雾里掠过。“以前这步道全是碎石,下雨就打滑,” 老郭指着石阶旁的排水沟,“十年前重修时,工人顺着山势挖沟,用的都是山里的青石板,不破坏植被。” 雾气渐薄时,他忽然停在一块刻着 “忘归石” 的岩壁前:“这是宋代的石刻,文革时被人用水泥糊了,后来文物局用特制溶剂洗了三个月才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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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涌泉寺的山门,老郭蹲下身指着寺前的千年铁树:“这树有八百岁了,每年清明都开花,去年台风天我们搭了脚手架才护住它。” 山门前的石桌上摆着几张老照片,“这是九十年代的鼓山,好多树被砍了烧炭,现在的林子是我们一代护林员种的。” 不远处的瞭望台,同事正举着望远镜巡查,老郭笑着打招呼:“老李,东麓的马尾松没异常吧?上次发现有白蚁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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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升起时,老郭带我看 “喝水岩” 的泉眼 —— 阳光照在冒泡的泉水上,像撒了把碎银。“这泉是鼓山的魂,” 老郭说,“以前寺里的僧人靠它煮饭,现在装了过滤装置,游客也能尝着山泉水。” 我摸着石阶上被磨平的纹路,忽然懂了鼓山的美 —— 不是 “福州地标” 的头衔,是石阶的古、泉流的清、守护者的韧,是福州人把最执着的坚守,藏在了晨雾里的山林间。
三坊七巷:正午的瓦当与古厝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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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鼓山驱车半小时,三坊七巷的木屐声已在正午阳光里轻响。古厝修复师陈叔正坐在林觉民故居的门廊下补漆,鬃毛刷蘸着桐油,在褪色的梁木上轻轻涂抹:“来得巧,日头最烈时漆干得快,这巷藏着百年的修复故事,得细品。” 他的袖口沾着油迹,指节处嵌着洗不净的木屑,那是修复二十多处古厝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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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南后街往里走,三坊七巷的院落像幅展开的水墨画,“二梅书屋” 的马鞍墙透着雅致,廊柱上的雀替雕着花鸟,青石板路被行人磨得发亮。“这古厝讲究‘修旧如旧’,” 陈叔指着屋檐的瓦当,“你看这‘福禄寿’纹样,坏了要找老窑工复刻,不能用机器做的新瓦。” 正午的阳光照在水榭戏台的藻井上,木雕的龙纹泛着金光,陈叔忽然拉我到墙角:“这墙是‘空斗墙’,中间填着贝壳灰,比实心墙隔热,以前夏天住这儿不用扇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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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冰心故居的书房,木质书桌泛着包浆,墙上挂着的旧照片透着墨香。“这书桌是原物,” 陈叔摸着桌角的裂痕,“文革时被村民当柴烧,幸好有人偷偷藏在柴房,修复时用了传统的鱼鳔胶黏合。” 不远处的 “小黄楼”,几位工匠正铺地砖,陈叔说:“这砖要‘横三竖四’铺,缝隙用糯米浆填,这样百年都不会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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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风穿过庭院的紫藤,陈叔教我辨木材的 “门道”。手指点着梁木:“这是福州特有的荔枝木,坚硬耐腐,以前大户人家才用得起;那边的是杉木,轻便适合做楼板。” 他递给我一块旧瓦当:“这是从拆下来的老墙里捡的,比新瓦重二两,烧窑时加了海泥才这么结实。” 我摸着冰凉的瓦当,忽然懂了三坊七巷的美 —— 不是 “明清古街” 的标签,是木雕的精、瓦当的古、修复者的诚,是福州人把最厚重的文脉,藏在了正午的阳光里。
平潭岛:午后的涛声与海岛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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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市区驱车两小时,平潭岛的海风已在午后阳光里漫开。老渔民林伯正坐在龙王头沙滩补渔网,梭子在网眼间穿梭,咸湿的海风拂动他的白发:“来得巧,退潮时能捡贝壳,这岛藏着一辈子的打鱼故事,得细品。” 他的掌心覆着老茧,指节处缠着布条,那是拉了五十年渔网磨出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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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沙滩往里走,平潭岛的石屋像撒在海边的珍珠,屋顶盖着厚厚的瓦片,墙缝里塞着贝壳防潮。“这石屋是‘石头厝’,” 林伯指着墙面的石块,“你看这大小搭配,大的当基础,小的填缝隙,台风天也吹不倒。” 午后的阳光照在海面上,浪涛拍打着礁石,林伯忽然指着远处的风车:“那是风力发电站,以前靠煤油灯,现在岛上的电一半是风能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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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猴研岛的观景台,几块巨石立在海边,“祖国大陆离台湾最近的地方” 的石刻在阳光下醒目。“以前这儿只有渔民路过,” 林伯捡起一块贝壳,“现在修了栈道,好多人来拍照,但贝壳不能捡太多,要留给海鸥。” 不远处的渔排上,几位渔民正收渔获,林伯笑着打招呼:“阿明,今天的螃蟹肥不肥?昨晚我梦见大丰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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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渐起时,林伯教我辨潮水的 “脾气”。手指点着浪痕:“这是‘涨潮线’,水漫到这儿就要赶紧撤;要是浪头带白色泡沫,就是要起风了。” 他指着远处的渔船:“那船挂着红灯笼,是晚归的渔船,以前没有 GPS,全靠星星辨方向。” 我摸着温热的贝壳,忽然懂了平潭岛的美 —— 不是 “海滨度假地” 的噱头,是涛声的壮、石屋的实、渔民的勤,是福州人把最质朴的生活,藏在了午后的海风里。
西禅寺:暮色的佛塔与禅院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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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平潭岛驱车三小时,西禅寺的钟声已在暮色里漫开。僧人悟明正坐在放生池旁喂鱼,馒头碎撒在水面,激起阵阵涟漪:“来得巧,日落时佛塔最静,这寺藏着千年的禅意故事,得细品。” 他的袖口沾着檀香,指节处缠着棉线,那是在寺里住了二十年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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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青石板路往里走,西禅寺的庭院像块静谧的玉,放生池的碧水泛着幽光,千手观音像立在池中央,香火缭绕。“这放生池有百年历史了,” 悟明指着池中的鱼群,“你看那几条大鲤鱼,是三十年前香客放生的,现在有一米长了。” 暮色的阳光照在报恩塔上,这座十五层的石塔泛着青光,悟明忽然压低声音:“塔下藏着五代的舍利子,每年只有初一能瞻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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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藏经阁,玻璃柜里的经书泛着墨香,其中一本《药师经》的封皮透着华贵。“这是康熙御笔,” 悟明摸着玻璃柜,“文革时被僧人藏在佛像肚子里,才没被毁掉。” 不远处的罗汉阁,五百尊罗汉像神态各异,悟明说:“这是清代工匠雕的,每尊都有名字,以前香客会找和自己长得像的罗汉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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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沉入西山时,悟明带我看观音阁的铜佛。“这尊千手观音重二十九吨,” 悟明说,“铸造时用了十吨黄铜,工匠花了三年才完工。” 他递给我一杯禅茶:“这是寺后老茶树的叶子,用山泉水泡的,能解乏。” 我摸着温热的茶杯,忽然懂了西禅寺的美 —— 不是 “千年古寺” 的虚名,是佛塔的高、香火的静、禅意的远,是福州人把最悠远的信仰,藏在了暮色的殿宇里。
上下杭:星夜的灯影与市井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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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禅寺驱车半小时,上下杭的灯笼已在星夜里亮起。肉燕手艺人王婶正坐在铺前包肉燕,竹刀在肉馅上轻剁,木桌发出笃笃声:“来得巧,夜里人少能细做,这巷藏着三百年的手艺故事,得细品。” 她的袖口沾着淀粉,指节处缠着胶布,那是包了四十年肉燕磨出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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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古巷往里走,上下杭的店铺像串起来的珍宝,油纸伞挂在檐下,酱坊的香气漫过街巷。“这肉燕的皮要‘薄如纸’,” 王婶拿起一张燕皮,“得用猪后腿肉捶打两个小时,加淀粉才能擀这么薄。” 星夜的灯光照在燕皮上,透着粉色的光,她忽然拿起竹刀:“肉馅要加虾米和葱花,咬开才有汤汁,以前过年才舍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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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铺后的厨房,几口大缸里泡着酱油,王婶指着缸沿的刻度:“这酱油要晒半年,夏天每天要搅拌,冬天要盖棉被保温。” 不远处的古厝改造成了茶馆,几位老人正喝着茉莉花茶,王婶笑着打招呼:“李伯,今天的肉燕要不要加辣?你上次说不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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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古巷渐渐安静,王婶收起工具。“以前上下杭是码头,” 她说,“船工最爱吃热乎的肉燕,我奶奶就在码头摆摊,现在这手艺传给我女儿了。” 我摸着还带着温度的木桌,忽然懂了上下杭的美 —— 不是 “仿古街区” 的标签,是燕皮的薄、酱油的醇、手艺人的勤,是福州人把最鲜活的市井,藏在了星夜的灯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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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福州那天,我的包里装着老郭的马尾松针、陈叔的瓦当碎片、林伯的贝壳、悟明的禅茶、王婶的肉燕干。车过闽江大桥时,回头望,上下杭的灯影还在星夜里闪烁,鼓山的晨雾藏在记忆里。五日的漫游让我懂得,福州的美从不是 “海滨城市” 的单一标签 —— 是鼓山的韧、三坊七巷的厚、平潭岛的壮、西禅寺的静、上下杭的暖。这片土地的美,藏在江海与古厝的相拥里,藏在传承与生活的交融里,藏在没有商业化包装的本真里。若你想真正读懂它,不妨放慢脚步,去爬一次晨雾的鼓山、摸一块古厝瓦当、捡一片海岛贝壳、品一杯禅茶、吃一碗热肉燕,去触摸那些江海与古厝间的闽都长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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