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雨薇，你到底去不去娘家过年？"婆婆张母坐在沙发上，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妈，我已经说了，今年我想回娘家。"我放下手中的碗筷，尽量保持平静。
"那你就别回来了！"她突然站起身，指着我说道。
谁也没想到，这句气话竟然成了我们婚姻的终结点。
更没想到的是，一年后当我穿着婚纱再次走进婚礼殿堂时，我的前夫会以一种特殊的身份出现在现场，而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有趣。
01
我叫林雨薇，今年二十八岁。
三年前嫁给张志强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那时候他会在我加班时给我送夜宵，会在我生病时陪我去医院，会在我委屈时抱着我说没关系。
可是结婚后我才发现，这些温柔都是有条件的。
条件就是，不能和他妈妈的意见发生冲突。
张志强三十岁，在一家销售公司做经理。
说是经理，其实就是个业务员头目，每个月拿着不到八千的工资，在这个城市连买个厕所都困难。
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听妈妈的话。
不管什么事，只要他妈妈开口，他就点头。
我起初觉得这是孝顺，后来才明白这叫没主见。
婆婆张母五十二岁，退休前在纺织厂上班。
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管别人的事，尤其是我的事。
我买什么衣服，她要管。
我几点回家，她要管。
我和朋友出去吃饭，她也要管。
按她的话说，这叫关心。
按我的理解，这叫控制欲。
结婚三年，我们一直住在她的房子里。
一套八十平的老房子，两室一厅。
我和张志强住主卧，她住次卧。
客厅是她的地盘，厨房也是她的地盘。
我唯一能待的地方就是卧室。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不像个儿媳妇，更像个房客。
还是那种经常被房东找茬的房客。
我的娘家在三百公里外的一个小城市。
爸爸妈妈开了一家小餐馆，生意还算不错。
我是独生女，从小被宠着长大。
爸妈总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要一辈子疼着。
结婚后，我一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是我不想回，是张母不让回。
她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老往娘家跑算什么事。
我说我是独生女，有义务照顾父母。
她说她也只有一个儿子，凭什么让儿媳妇往外跑。
这种争论每次都以我的妥协结束。
因为张志强从来不站在我这边。
他的理由很简单：妈妈年纪大了，让着点。
我有时候想，什么时候我也能年纪大了，让别人让着我。
去年春节，我回了娘家。
但只待了三天。
因为张母每天给张志强打电话，哭诉我不孝顺。
张志强受不了，天天催我回去。
我只好提前结束假期，回到那个我越来越不想待的家。
前年春节，我连娘家都没回。
因为张母说春节期间儿媳妇就应该在婆家，这是规矩。
我问她哪里的规矩，她说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我想反驳，但看着张志强一脸为难的样子，还是忍了。
那个春节我过得很憋屈。
看着别人家的女儿回娘家团聚，我心里酸酸的。
妈妈给我打电话，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失落。
她说家里准备了我爱吃的菜，但是没等到我回去。
我在电话里哭了，但是不敢让她听出来。
今年年底，我下定决心要回娘家过年。
这个决定在我心里酝酿了很久。
我不想再委屈自己，也不想再让父母失望。
十二月的时候，我试探性地跟张志强提了这件事。
"志强，今年春节我想回娘家。"
他正在玩手机，头也不抬地说："你不是去年就回过了吗？"
"去年我只待了三天。"
"那也是回了啊。"
"我是说在娘家过年，除夕、初一都在那边。"
这时候他才抬起头看我，眉头皱了起来。
"我妈会不高兴的。"
"那你妈高兴重要，还是我爸妈高兴重要？"
"你这话说的，她是我妈。"
"我爸妈就不是我爸妈了？"
我们没有继续争论下去，因为张母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明显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脸色很难看。
"雨薇，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跟着她走到厨房。
她背对着我洗碗，语气平静但是带着威胁。
"我告诉你，我们张家的媳妇从来没有回娘家过年的先例。"
"妈，我只是想..."
"我不管你想什么，规矩就是规矩。"
"可是我是独生女，我爸妈也需要我陪。"
她转过身，眼神很冷。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嫁过来？既然嫁了，就要守我们家的规矩。"
我想说什么，但是她已经走开了。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
想起结婚时我妈哭着说，女儿嫁人了要受委屈。
我当时还笑她想太多，觉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有那么多委屈。
现在我才明白，有些委屈是无法避免的。
除非你有勇气拒绝。
02
第二天，我主动找张母谈话。
"妈，关于春节回娘家的事，我们再商量一下好吗？"
她正在客厅看电视，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没什么好商量的，我的话说得很清楚了。"
"妈，我结婚三年了，只有去年回过一次娘家，还只待了三天。我爸妈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我想回去陪陪他们，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她冷笑一声，"你知道隔壁老王家的儿媳妇吗？嫁过来十年了，从来没在娘家过过年。人家是懂事的媳妇。"
"每个家庭情况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是老理。你要是想当个好媳妇，就老老实实在我们家过年。你要是想当个白眼狼，那就回你娘家去，以后别回来了。"
她的话很重，但是我没有退缩。
"妈，我不是白眼狼，我只是想做个好女儿。"
"好女儿？"她音调提高了，"你现在是张家人，不是林家人！你要分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
"妈，我提个建议，我们轮流过年怎么样？今年在我娘家，明年在这里。"
"轮流？"她像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事情，"我活了五十多岁，从来没听过这种说法。媳妇就应该在婆家过年，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们的对话越来越激烈，声音也越来越大。
张志强从卧室走出来，看起来很不耐烦。
"你们又在吵什么？"
"你问问你媳妇，她想做什么！"张母指着我说。
张志强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责备。
"雨薇，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妈妈不同意，你就别提这事了。"
"志强，我只是想回娘家过个年，这个要求真的很过分吗？"
"不是过分不过分的问题，是我妈不高兴。"
"那我不高兴呢？我爸妈不高兴呢？"
"她是我妈，我不能让她不高兴。"
我听着这句话，心一点点变凉。
原来在他心里，他妈妈的高兴比我的高兴重要。
比我父母的高兴重要。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我是一个外人。
一个随时可以被牺牲的外人。
"志强，我是你妻子，不是你家的保姆。"
"我没说你是保姆，但是你也要懂事一点。"
"什么叫懂事？放弃自己的父母叫懂事？"
"没人让你放弃，但是春节就应该在我们家过。"
我看着他，这个我曾经以为会保护我的男人。
现在他站在我面前，却让我感到陌生。
"志强，如果今年我坚持回娘家过年，你会支持我吗？"
他愣了一下，眼神在我和他妈妈之间游移。
这个犹豫已经说明了一切。
"雨薇，你就听我妈的话，好吗？"
我笑了，一种很苦涩的笑。
"好，我知道了。"
我转身走向卧室，留下母子俩在客厅。
我听见张母在跟张志强说话。
"志强，你看见了吧？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像话了。"
"妈，她可能只是想家了。"
"想家？她现在的家在哪里？还分不清楚吗？"
"可能过几天就好了。"
"我告诉你，这种女人不能惯着。你要是惯着她，她以后更不把我们当回事。"
我在卧室里听着这些话，心里五味杂陈。
我想起刚结婚的时候，张志强还会为我说几句话。
现在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了。
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过真正的勇气。
他只是在没有冲突的时候表现得像个好丈夫。
一旦出现分歧，他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他妈妈那边。
因为那样最省事。
我在床上躺了一下午，想了很多。
想起我爸妈这三年来每次问我过得好不好，我都说很好。
想起我妈妈说想我的时候，我只能在电话里安慰她。
想起每年春节，我在这个家里看春晚，心里想的都是自己的家。
我突然觉得很累。
累的不是身体，是心。
为什么结婚要让一个人放弃那么多？
为什么爱一个人要连同接受他的所有家人？
为什么做儿媳妇就意味着要委屈自己？
这些问题我想了三年，还是没有答案。
晚上吃饭的时候，张母的态度比平时更冷淡。
她没有给我盛饭，也没有跟我说话。
仿佛我是空气。
张志强也沉默不语，埋头吃饭。
我自己盛了饭，坐在桌边。
整个餐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我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我吃好了。"
"你才吃几口？"张志强终于开口。
"没胃口。"
我起身准备去厨房洗碗，张母突然说话了。
"雨薇，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今年春节你到底回不回娘家？"
03
我停下脚步，感觉到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这是最后的摊牌。
我知道如果我说回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也知道如果我说不回去，我会后悔一辈子。
"我回。"
两个字，很轻，但是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很重。
张母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好！很好！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们就把话说清楚。 "
她走到客厅，从抽屉里拿出什么东西。
是结婚证。
"志强，过来。 "
张志强战战兢兢地走过去。
"妈，你这是..."
"我告诉你们，这个家容不下一个不听话的媳妇。 既然她想回娘家，就让她回去吧，永远别回来了。 "
她把结婚证扔在茶几上。
"明天就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
我站在原地，有点被这个转折震到了。
我知道她会生气，但是没想到她会直接提离婚。
"妈，不至于吧？"张志强的声音有点颤抖。
"什么叫不至于？她都不把我们当一家人了，还结什么婚？"
"雨薇只是想回家看看父母..."
"看看？她想的是在娘家过年！这是什么概念你知道吗？这是公然违抗我的意思！"
张母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
"我这一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人！我把她当女儿一样疼，她却一心想着娘家！"
我很想反驳这句话。
什么叫当女儿一样疼？
三年来，她对我好过吗？
除了挑剔还是挑剔，除了指责还是指责。
"妈，你冷静一点，我们好好商量。 "张志强试图调解。
"没什么好商量的！要么她听我的，在我们家过年。 要么她滚回娘家去，我们离婚！"
她把话说得很绝。
我看向张志强，希望他能说些什么。
希望他能站出来保护我，哪怕一次。
"志强，你说句话。 "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愧疚，有无奈，但是没有坚定。
"雨薇，要不你就...听我妈的话？"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
我瞬间清醒了。
原来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他妈妈。
"志强，我问你，你觉得我的要求过分吗？"
"这个...我..."
"你只要回答我，过分还是不过分。"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妈妈不高兴，我也很为难。"
这不是答案，但也是答案。
他不敢说我的要求不过分，因为那样就是承认他妈妈无理取闹。
他也不敢说过分，因为他心里知道我没有错。
所以他选择逃避。
用"为难"这两个字来掩盖自己的懦弱。
我笑了，那种笑比哭还难看。
"志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今天我妈妈也在这里，她要求我不准在婆家过年，必须在娘家过年，你会怎么选择？"
他愣住了，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我..."
"你是不是想说，你会站在我这边，反对我妈妈？"
"这..."
"但是现在轮到你妈妈提无理要求，你就让我妥协。这公平吗？"
他说不出话来。
因为道理很简单，简单到连他都能理解。
但是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
"志强，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如果我坚持回娘家过年，你支持我吗？"
这个问题我问了很多次，但是这次不一样。
这次是最后一次。
他看看我，又看看他妈妈。
张母在一旁冷眼旁观，等着看儿子的选择。
"雨薇，我..."
"你只要说支持还是不支持。"
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我...我觉得还是听我妈的话比较好。"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不是愤怒，不是委屈。
是失望。
对这个男人彻底的失望。
"好。"我点点头，"我知道了。"
我走到茶几前，拿起结婚证。
"明天我们去民政局。"
"雨薇！"张志强惊叫一声。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
"你真的要离婚？"
"你妈妈说得对，这个家确实容不下我。"
"你别冲动，我们再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我把结婚证放进包里。
"今晚我去酒店住，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见。"
我回到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的个人物品本来就不多。
衣服、化妆品、几本书。
其他的东西，我都不要了。
包括这三年的感情。
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卧室的时候，张志强站在客厅里，一脸不知所措。
张母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
"雨薇，你冷静一点，我们有话好好说。"张志强拦住我。
"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真的要为了回娘家过年，跟我离婚？"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
"志强，你搞错了。我不是为了回娘家过年要跟你离婚。"
"那是为了什么？"
"我是因为看清了一个人的真面目，才决定离婚。"
04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什么真面目？"
"一个永远不会保护妻子的男人的真面目。"
"我..."
"你从来没有站在我这边过，从来没有。每次我和你妈妈有矛盾，你都让我忍让。你以为这叫和谐，其实这叫懦弱。"
我的话很重，但是我不后悔。
有些话憋了三年，该说出来了。
"雨薇，我这么做是为了家庭和睦。"
"家庭和睦？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
"你心里只有你妈妈的感受，从来没有考虑过我。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外人，一个随时可以被牺牲的外人。"
张母突然开口了。
"雨薇，你说这些话对得起我们张家吗？我们家哪里对不起你了？"
我转向她，第一次这么正面地看着她的眼睛。
"张阿姨，你说哪里对不起我了吗？"
"你..."
"你觉得挑剔我的穿着是对我好吗？你觉得限制我的社交是对我好吗？你觉得阻止我回娘家是对我好吗？"
"我这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我冷笑，"你确定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控制欲？"
"你这个白眼狼！我..."
"够了！"我打断她，"我现在就是白眼狼，明天离婚以后，你就再也不用看见这个白眼狼了。"
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
"雨薇！"张志强跟了过来。
"还有什么事吗？"
"你真的决定了？"
"嗯。"
"那...那我们明天真的去办离婚手续？"
看着他一脸不舍但又不敢反抗母亲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有点可怜他。
"志强，其实你可以选择支持我的。"
"我..."
"但是你没有。这说明在你心里，我没有你妈妈重要。既然这样，我们还有什么必要继续下去？"
我打开门，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三年的房子。
"明天十点，民政局。不见不散。"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见房子里传来争吵声。
张志强在跟他妈妈说什么，声音很激动。
但是我已经不想听了。
我拖着行李箱走向电梯，心情复杂。
有解脱，有难过，有不舍，也有对未来的未知。
但是我不后悔。
有些路，必须一个人走。
有些决定，必须自己承担后果。
我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躺在酒店的床上，我给爸妈打了电话。
"爸，是我。"
"雨薇？这么晚了怎么想起给我们打电话？"
我本来想告诉他们离婚的事，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没什么，就是想你们了。"
"傻孩子，春节不是快到了吗？到时候..."
"爸，今年春节我回家。"
"真的吗？志强也来吗？"
"他...他有事，来不了。"
"那太可惜了，我们还准备了他爱吃的菜。"
听着爸爸的话，我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的父母永远是这样，想的都是怎么对别人好。
而有些人，想的只是怎么让别人听自己的话。
"爸，我想在家多待几天。"
"当然可以，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这是你的家，永远欢迎你回来。"
挂了电话，我哭了。
不是因为离婚而哭，是因为感动而哭。
原来家的感觉是这样的。
不是控制，不是要求，不是妥协。
是无条件的接纳和包容。
第二天上午，我准时到达民政局。
张志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脸色憔悴，看起来一夜没睡好。
"雨薇，你来了。"
"嗯。"
"你...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我们一起走进婚姻登记处。
工作人员是个中年女性，看起来很有经验。
"你们是要办理离婚手续吗？"
"是的。"我回答。
"有孩子吗？"
"没有。"
"财产分割有争议吗？"
"没有。"
她看看我们，又看看手里的材料。
"你们确定要离婚吗？看起来都还很年轻。"
"确定。"
整个过程很快，不到半小时就办完了。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三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走出民政局，张志强突然拉住我。
"雨薇，我们真的不能再试试吗？"
我看着他，这个曾经让我动心的男人。
"志强，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
"我可以...我可以跟我妈说，让她不要管得太多。"
"你觉得她会听吗？"
"我会努力说服她。"
我摇摇头。
"志强，问题不在你妈妈身上，在你身上。"
"我？"
"你永远不会真正站在妻子这边，这是你的性格决定的。就算我们不离婚，将来还会有其他的矛盾。"
"我会改的。"
"有些东西是改不了的。"
我伸出手。
"志强，祝你幸福。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愿意完全听你妈妈话的女人。"
他握了握我的手，眼里有泪光。
"雨薇，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们只是不合适。"
我转身准备离开，他又叫住我。
"雨薇，你会后悔吗？"
我想了想。
"不会。我只会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做这个决定。"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站在民政局门口，我深呼吸了几口气。
05
从今天开始，我又是一个自由的人了。
一个可以为自己做决定的人。
春节前三天，我回到了娘家。
爸妈看到我的行李，有点惊讶。
"雨薇，你带这么多东西回来？"
"嗯，我想在家多待一段时间。"
"志强呢？"
"他工作忙，来不了。"
我还是没有告诉他们离婚的事。
我想等过完年再说。
那个春节是我三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次。
没有人管我几点起床，没有人挑剔我的穿着，没有人限制我的行动。
我可以和朋友聚会，可以和爸妈聊天到深夜，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
大年三十晚上，我和爸妈一起包饺子、看春晚。
妈妈说："还是女儿在身边好，家里有人气。"
我抱着妈妈的胳膊，说："妈，我以后每年都回来陪你们过年。"
"真的吗？"
"真的。"
那一刻我是真心的。
因为我已经自由了。
春节后，我没有急着回去。
我在家里待了半个月，帮爸妈打理餐馆，重新感受家的温暖。
半个月后，我才回到城市。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房子。
我不能再住在那个压抑的地方了。
很快我就找到了一套一居室的公寓，虽然不大，但是很温馨。
最重要的是，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空间。
没有人能在这里指手画脚。
搬家的时候，我把在张家的东西都留下了。
除了我的个人物品，其他什么都没带走。
包括那些不愉快的回忆。
新生活开始了。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有点不适应。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睡觉。
有时候会感到孤独。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孤独比压抑要好得多。
至少我可以选择自己的孤独。
工作上，我比以前更专注了。
没有了家庭的烦恼，我把更多精力投入到事业中。
我开始学习新的设计软件，参加各种培训课程。
同事们都说我变了，变得更有自信，更有活力。
我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终于做回了自己。
六个月后，我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
工作上有了新的突破，生活上也找到了自己的节奏。
我开始重新相信，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那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公司组织了一个行业交流会。
我作为设计部的代表参加。
会议在市中心的一个酒店举行，来了很多同行业的人。
我正在和一个客户聊方案，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请问你是林雨薇吗？"
我转过身，随后愣住了，心跳在耳边咚咚作响，仿佛要冲破胸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