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冰冷的股权转让协议就这么拍在我的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一块石头砸进我心里。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七年的男人,傅斯年。
他穿着我最喜欢的那件灰色羊绒衫,金丝眼镜后的那双眼睛此刻却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一丝温度。
“傅斯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没有看我只是低头,用那支我送他的万宝龙钢笔在签名处行云流水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三个字龙飞凤舞,却也斩钉截铁。
“没什么意思,乔菲,”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这家公司从今天起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我一个人的?你疯了吗?这是我们一起打拼出来的事业!”我激动地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就在三个小时前我还因为帮失业的男闺蜜邵阳解决了工作而感到开心。
邵阳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逃过课,一起在图书馆通宵,一起为了一个项目跟教授争得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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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才华横溢的设计师只是时运不济,上家公司倒闭,他待业了小半年,整个人都颓了。
昨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声音里满是醉意和绝望,“菲菲,我是不是个废物?我连自己都养不活了。”
我听着心疼几乎是脱口而出,“胡说什么呢,你来我这儿,我们公司正好缺个设计总监,你来,我给你留着。”
我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
我的公司也是我和傅斯年一起创立的公司,安排一个职位给我最好的朋友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
我甚至没想过要跟他商量,因为我觉得他会理解我。
毕竟邵阳也是他的朋友,他们也曾在一起喝过酒聊过天。
可我万万没想到,傅斯年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不是理解不是支持,而是釜底抽薪。
他要把自己从我们的事业里、从我们的生活里彻底剥离出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死死地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一丝一毫的玩笑意味。
但他没有,他只是将签好字的协议推到我面前,连同那支笔一起。
“签字吧,乔菲,”他语气淡漠,“以后公司的所有决策你一个人说了算,你想让谁来就让谁来,再也不用顾及我的感受。”
“顾及你的感受?”我气笑了,“傅斯年,你跟我谈感受?你现在这种做法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就因为我让邵阳来公司上班?”
“是,”他承认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就因为他。”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我认识傅斯年十年结婚七年,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他向来是温和的包容的,无论我做什么决定他都无条件支持。
他说,乔菲,你只管往前冲,身后的一切有我。
可现在他却因为邵阳要跟我划清界限。
“为什么?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我几乎是在乞求,“邵阳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还是你觉得他能力不行会拖累公司?”
傅斯年摇摇头,镜片后的目光深不见底。
“他的能力我很清楚,”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我只是不想看到他,尤其是不想在我的公司里看到他。”
这个理由荒唐得让我发笑。
“你的公司?傅斯年,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把股份都给我了,现在这是我的公司!”我被他的态度激怒,口不择言。
说完我就后悔了。
我看到傅斯年的身体僵了一下,他放在桌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然后他轻轻地说,“是,现在是你的公司了。”
他站起身没有再看我一眼,转身就走。
办公室的门被他轻轻带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那份刺眼的协议,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为什么?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只是想帮帮我最好的朋友,我做错了什么?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是邵阳。
我胡乱地抹了把脸接起电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
傅斯年不在。
这是七年来第一次他没有在家等我。
以前无论我加班到多晚,客厅里总会为我留一盏温暖的灯,厨房里总有他为我准备的宵夜。
可今天什么都没有。
只有冰冷的空气和无边的黑暗。
我在玄关处站了很久才慢慢地走进去,没有开灯。
我蜷缩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地埋进去。
我一遍遍地回想今天发生的事试图理清头绪。
傅斯年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仅仅是因为邵阳吗?
我不信。
我们和邵阳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学的时候我们三个人经常一起吃饭一起泡图书馆。
傅斯年那时候还开玩笑说,邵阳是我身边的一号护卫,有他在他很放心。
怎么现在就变成了“不想看到他”?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我的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怎么也想不通。
我拿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问个清楚。
可是拨号键按下去的瞬间我又退缩了。
我怕听到他冰冷的声音,怕他说出更让我绝望的话。
我们就这样陷入了冷战。
第二天傅斯年没有回家。
第三天依旧没有。
他只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他回了父母家需要冷静一下。
公司里我成了唯一的掌权者。
所有的文件都需要我签字,所有的决策都需要我来做。
我忙得像个陀螺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员工们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很奇怪,有同情、有好奇、有幸灾乐祸。
他们都在猜测我和傅斯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曾经被誉为业界神话的夫妻档怎么一夜之间就分崩离析了。
我没有解释也无从解释。
周一邵阳正式入职了。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和我前几天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个颓废男人判若两人。
他抱着一个纸箱走进设计部受到了同事们的热烈欢迎。
我站在办公室的百叶窗后静静地看着他。
看到他那么快就融入了新的环境,我心里感到一丝安慰。
至少我的牺牲并不全是白费。
中午邵阳来敲我的门。
“乔总,一起吃个饭?”他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好。”
我们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西餐厅。
“菲菲,看你这几天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邵阳切着牛排关切地问我。
“还好,”我勉强笑了笑,“公司最近事多。”
“是因为傅总吗?”他小心翼翼地试探。
我握着刀叉的手一紧没有说话。
“我听说了,”邵阳放下刀叉身体微微前倾,“公司里都在传,说傅总把股份都转给你了,他……要离开公司了?”
消息传得真快。
我点了点头心里一阵苦涩。
“菲菲,是不是因为我?”邵阳的脸上写满了自责,“如果是因为我,我明天就去辞职,我不能因为我的事破坏你和傅总的感情。”
“不关你的事,”我立刻否认,“邵阳你别多想,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和你没关系。”
我怎么能让他知道真相呢?
他已经够自责了,我不能再给他增加心理负担。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点,“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工作,用你的才华堵住所有人的嘴,也向傅斯年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
邵阳看着我眼神复杂。
“菲菲,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他轻声说,“你知不知道看着你这样我心里很难受。”
他的话像一股暖流缓缓淌过我冰冷的心。
这些天我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委屈却无处诉说。
傅斯年的冷漠、员工的议论、公司的重担,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邵阳的关心是这片黑暗中唯一的一丝光亮。
我的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我没事,真的,”我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回去,“快吃吧,菜都凉了。”
这顿饭我吃得食不知味。
回到公司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
下午四点我的助理敲门进来。
“乔总,傅……傅先生来了,在前台说要见您。”助理的表情有些为难。
我的心猛地一跳。
他终于肯来见我了?
“让他进来。”我故作镇定地说。
几分钟后傅斯年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的风衣衬得他愈发清瘦,脸色也有些憔悴。
他手上拿着一个文件袋。
“有时间吗?谈谈。”他站在离我办公桌几步远的地方语气疏离。
“坐。”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他拉开椅子坐下,将文件袋放到桌上推到我面前。
“这是我们的离婚协议,”他说,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扎在我心上,“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吧。”
离婚协议?
我以为他是来和好的是来跟我解释的。
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要和我离婚。
我的手颤抖着伸向那个文件袋,却又迟迟不敢打开。
我怕看到里面那些冰冷的条款,将我们七年的感情切割得一干二净。
“为什么?”我抬起头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傅斯年,我们到底怎么了?就因为邵阳你就要跟我离婚?”
“我不想再重复,”他避开我的目光看向窗外,“乔菲,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七年了,你现在才告诉我我们不合适?”
“是,七年了,我才看清,”他转回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疲惫,“有些事是我以前太天真了。”
“什么事?你把话说清楚!”我歇斯底里地吼道。
他却只是沉默。
他的沉默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紧紧包裹让我窒息。
办公室的门在这时被敲响了。
邵阳探进半个头来,“菲菲,晚上有个设计方案的会,你看……”
他的话在看到傅斯年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邵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傅……傅总。”他结结巴巴地打了个招呼。
傅斯年的目光从我脸上缓缓移到邵阳脸上。
那目光冷得像淬了毒的冰箭。
然后他笑了。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一种夹杂着嘲讽和悲凉的笑。
“乔总,”他重新看向我称呼也变了,“看来你很忙,我就不打扰了。”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桌上的离婚协议。
“协议你慢慢看,想好了随时联系我。”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和进退两难的邵阳擦肩而过。
傅斯年走后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邵阳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比我还难看。
“菲菲,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傅总在,”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是不是不该进来?”
我无力地挥了挥手连话都不想说。
我的目光死死地锁在那个牛皮纸文件袋上,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
离婚协议。
这四个字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
“你们……吵架了?”邵阳走进来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我没有回答只是觉得浑身发冷。
“都怪我,”他一拳砸在自己手心满脸懊悔,“我就不该来你们公司,我就知道会这样。”
“跟你没关系。”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我拿起那份协议手指都在颤抖。
我不想在邵阳面前失态,更不想让他觉得他是我们夫妻失和的罪魁祸首。
“这是我们自己的问题,”我把协议塞进抽屉锁上,“你别想太多,先去忙吧,晚上的会照常开。”
邵阳还想说什么,但看我脸色实在难看最终还是欲言又止地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七年的感情真的要以这样一种不堪的方式收场吗?
我不甘心。
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判了死刑。
我必须找傅斯年问清楚,他说的“以前太天真”到底是什么意思。
晚上的会我心不在焉。
邵阳作为新上任的设计总监第一次主持会议。
他确实很有能力,对项目的理解很深刻,提出的几个想法也很有创意,让在座的设计师们都眼前一亮。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为他感到骄傲。
可今天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会议一结束我就开车去了傅斯年父母家。
开门的是我婆婆。
看到我她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菲菲,你怎么来了?”
“妈,斯年呢?”我开门见山。
“他……他在书房呢,”婆婆侧身让我进去,又有些担忧地拉住我,“你们这是怎么了?斯年回来这几天一句话都不说,魂不守舍的。”
我的心又是一沉。
“我们有点误会,我来找他谈谈。”
我径直走向书房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回应。
我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傅斯年正坐在书桌前背对着我,肩膀的线条显得有些僵硬。
他面前的电脑亮着,屏幕上似乎是一些复杂的代码。
听到开门声他动了动,却没有回头。
“你来干什么?”他的声音比在公司时还要冷。
“我来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走到他面前将那份还没打开的离婚协议拍在桌上,“傅斯年,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解释我不会走的。”
他终于抬起头看我。
书房的光线很暗只有一盏台灯亮着,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我这才发现不过几天没见,他瘦了好多,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底也带着浓重的倦意。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生疼。
“解释?”他自嘲地笑了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乔菲,你不是已经做了选择吗?”
“我做什么选择了?”我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你选择了你的‘男闺蜜’不是吗?”他一字一句地说眼神锐利如刀,“为了他你可以不顾我的感受不顾公司的规定,直接把他安插到总监的位置上。现在为了他你连我们七年的婚姻都可以不要。”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我们的婚姻了?”我简直要被他气疯了,“傅斯年,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只是帮了邵阳一个忙,怎么在你嘴里就变成了我要为了他抛弃一切?”
“一个忙?”他站起身逼近我,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乔菲,你敢说你对他,就真的只是朋友之情吗?”
我被他问得愣住了。
“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清楚吗?”他的目光紧紧锁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大学的时候是谁在他失恋后陪他通宵喝酒?是谁在他生病时跑遍全城给他买药?又是谁在他创业失败后二话不说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去帮他还债?”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我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么清楚。
“是,这些都是我做的,但这能说明什么?我们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我为他做这些难道不应该吗?”
“应该?”傅斯年冷笑一声,“那我们的婚礼前夜你接到他喝醉的电话,立刻抛下我去陪他,这也是应该的吗?”
我彻底怔住了。
这件事我以为他早就忘了。
那天是我们的单身派对,我接到了邵阳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哭得撕心裂肺说他女朋友跟他分手了他活不下去了。
我当时急疯了,傅斯年拦着我让我别去,他说邵阳一个大男人失恋而已死不了。
可我还是去了。
我找到邵阳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在江边喝得烂醉。
我陪了他一整夜,第二天直接穿着礼服赶到婚礼现场。
这件事后来成了我们之间一个绝口不提的禁忌。
我一直以为他已经释怀了。
“你怎么现在又提这件事?”我的声音有些发虚。
“因为我到现在才明白有些事不是你不提就代表它不存在,”傅斯安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痛苦,“乔菲,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是不是无论什么时候只要邵阳一句话,你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抛下我?”
“不是的!”我急切地否认,“斯年,你和邵阳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他步步紧逼,“一个是你的爱人,一个是你的‘挚友’,可你的天平却永远向他倾斜。为了他你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忽视我伤害我。现在你还要把他带进我们共同的事业里,让我每天看着你们‘友谊情深’,乔菲,你是不是觉得我傅斯年就真的没有底线没有脾气?”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在他心里积压了这么多的委屈和不满。
我以为的理所应当在他看来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对不起,”我的眼泪掉了下来,“斯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些事会让你这么难受,我以为你……”
“你以为我不在意,”他替我说完了,“是,我以前是不在意,因为我爱你我愿意包容你的一切。可是乔菲,人的心是会冷的,失望攒够了就再也暖不回来了。”
他的话让我如坠冰窟。
“所以你就要跟我离婚?”我颤抖着问。
他沉默了。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我公公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斯年,你跟我出来一下。”他的语气很严肃。
傅斯年看了我一眼跟着他爸走了出去。
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书房里浑身冰冷。
原来我和傅斯年之间早就出现了这么大的裂痕,而我却一直懵然不觉。
我不知道自己在书房里站了多久。
直到婆婆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轻轻地放在我手边。
“菲菲,喝点东西暖暖身子吧,”她叹了口气在我身边坐下,“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一个老婆子本不该多嘴,可是……看着你们这样我这心里也难受。”
我接过牛奶,杯子的温度透过手心传到心里却驱散不了丝毫寒意。
“妈,斯年他……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我哽咽着问。
婆婆拍了拍我的手眼神里满是心疼。
“傻孩子,你们七年的感情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不过菲菲,有句话妈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妈,您说。”
“你和那个叫……叫邵阳的朋友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连婆婆都这么觉得吗?
“我们只是朋友,”我无力地辩解,“很多年的好朋友了。”
“妈知道你们是朋友,”婆婆的语气很温和,“可是菲菲,男女之间再好的朋友也要有个度。尤其你现在是结了婚的人,是斯年的妻子,你的一举一动不仅代表你自己,也关系到斯年的面子。”
“斯年是个男人他有他的骄傲。外人不知道你们的关系看到你跟别的男人走得那么近,会怎么想?会怎么说他?”
“他嘴上不说心里能一点疙瘩都没有吗?”
婆婆的话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将我浇醒。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我只想着我和邵阳是清白的、是坦荡的,却忽略了别人的眼光更忽略了傅斯年的感受。
我总是仗着他对我的爱和包容肆无忌惮地去做我认为对的事,却从未真正站在他的角度替他想过一分一毫。
“妈,我知道错了,”我抓着婆婆的手泪如雨下,“我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婆婆帮我擦掉眼泪,“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把话说开了就好了。斯年那孩子就是个闷葫芦,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你多跟他沟通沟通。”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书房的门开了,傅斯年走了进来,他身后没有跟着公公。
他的脸色比刚才缓和了一些但依旧没什么表情。
“妈,您先出去吧,我跟她谈。”
婆婆看了看我们起身走了出去,还体贴地帮我们关上了门。
书房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傅斯年,”我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我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冷。
“我承认在邵阳这件事上是我错了。我不该不跟你商量就把他弄进公司,我更不该这么多年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向你道歉,斯年,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他静静地看着我没有抽回手,也没有回应。
他的沉默让我心慌。
“至于邵阳,”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明天我就会让他离开公司。我会给他一笔钱,让他自己去创业也好做什么都好,总之我不会再让他出现在我们面前影响我们的生活。”
我说完紧张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判决。
良久他终于开口了。
“晚了,乔菲。”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瞬间将我打入地狱。
“什么……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让他离开公司已经晚了。”
他的话里似乎藏着别的深意。
我不解地看着他。
“为什么晚了?只要我开口他会走的。”
傅斯年却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我看不懂的弧度。
“你太不了解他了,乔菲,”他说,“或者说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看清过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
“没什么,”他抽回了手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引狼入室了。”
“引狼入室?”我皱起眉,“你把话说清楚,邵阳他到底怎么了?”
“他怎么了你以后会知道的,”傅斯年走到书桌前拿起那份离婚协议递给我,“现在我们只谈我们的事。这份协议我希望你尽快签字。”
他的态度比之前更加坚决。
我彻底绝望了。
我以为我的退让和道歉可以挽回我们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