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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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私生女,没错,我妈就是人人喊打的小三。
她当时只是个酒店实习生,结果遇上了某个集团的CEO,我爸。
听说那天我爸喝多了,两个就废了春宵,结果我妈就成了他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当年我妈年轻又漂亮,男的谁都挡不住她这么主动扑上来的艳福。
我爸也想得挺简单,花点钱养个小情人,没什么大不了。
结果我妈心大着呢,为了掰弯局势偷着怀孕。
人家没给她机会,她干脆一哭二闹三上吊,只为了把我生下来。
我早产了一个月,因为我妈听说我爸的老婆生孩子了,急忙跑医院做剖腹产。
麻药刚过,她就打电话逼我爸来认我。
结果我爸居然关机了。
说实话,我根本一点儿不恨我爸。
换谁遇见我妈这种难缠的女人,谁不想把当初脱了的裤子穿回去啊?
可惜,因为我这个孩子,他甩不掉我妈。
我妈说了,要是他敢甩我们母女俩,她就抱着我从他公司二十九层跳下去。
她在这种寻死觅活的事情上一直特别拼,嘴上说着,动作也跟上了。
至少动静做足了,效果还挺明显。
我爸把我们安排在一间小公寓,每个月给点生活费。
我妈靠着那种彪悍劲儿和死皮赖脸,才让我们母女有了个落脚的地方。
我对我爸的最早记忆,就是我妈一连一个月疯狂打电话,用三瓶安眠药和两次割腕威胁,最终把我爸逼到我们小破屋里。
他来了,一脸不耐烦,甩给我们几叠钱,说:“难不成就是要钱?跟我秘书说,别烦我。”
我妈开始翻旧账,声音尖得跟火车汽笛似的冲到房顶:“谢海明,你良心被狗吃了吧,想当初……”
我爸眉头紧皱,听都听腻了,忍着说:“今天是妮妮生日,我得赶紧回去。”
妮妮,就是他老婆的女儿,谢心妮,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
我妈一把揪我过来,举得跟旗子似的,“你就知道家里那个老婆孩子,早把这个也是你亲骨肉的我给忘了吧!这么多年,你连我都不瞧一眼,我也是你的孩子,都跟你姓呢!”
我爸脸色铁青,正准备走,结果被我妈抱住腿,像个祥林嫂一样哭诉这些年受的委屈,说他始乱终弃,把她害成单亲妈妈,毁了她一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蹭了一裤子。
可是,没人管我这个“工具人”。
我走到茶几前,看着那几叠钞票,抬头问我爸:“你很有钱吗?”
他有点犹豫,眼神不太自在地冲我点了点头。
我抓起那堆钱,踮着脚费劲地把它们递到他手里,“我吃得不多,这钱用不着。
你能陪陪我吗?哪怕就几分钟也行。”
我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
他默默犹豫了几秒钟,整个人像是绷紧了劲儿,坐到了沙发上。
我翻出一本被翻得有点破的小册子,那是超市里送的广告,上头画着卡通人物,故事简单易懂。
我爬到沙发上,靠近他坐下,把画册递给他。
没讨好,也没撒娇,就像所有渴望爸爸陪伴的孩子那样自然地说:“能给我讲个故事吗?”
他真的开始干巴巴地念了几句。
我认认真真地听着,慢慢地靠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要走的时候,我喊住他,从桌上拿起一块被奶油挤得花花绿绿的蛋糕,庄重地递给了他。
他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今天也是你生日?”
我害羞地点头。
他顿时有点局促,搓着手说:“来的太急了,没带什么礼物。”
我得意地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画册,“这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第二天,我收到一个比我还高的洋娃娃。
那年,我五岁。
有些天赋真是与生俱来的,比如看人眼色,懂人心思。
那以后,我爸每个月会来一两回,跟我妈几乎没话,但倒是会给我讲故事,聊聊天,偶尔还会带我出去吃饭。
我妈是个狠角色,有次又趁着雨夜狠狠灌醉了我爸。
第二天,我爸从我妈床上醒来,整个人都崩溃了。
所以啊,人真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回。
十个月后,弟弟出生了。
第一次看到这个皱巴巴的小家伙,我觉得他丑极了。
他张着没牙的小嘴哭得通红。
我伸出一根指头轻轻碰了他的脸,他立马不哭了,转头叼住我的手指,用力吸了起来。
弟弟来了之后,我爸给咱们换了个大点儿的公寓,生活费也翻了番,条件比以前好太多。
我妈抱着弟弟,又重新燃起了当年的豪情壮志。
她亲着弟弟的小脸,一边得意洋洋地对我说:“你爸家那只母老虎就生了谢心妮一个女儿。
可老娘我厉害,生了个顶呱呱的带把儿的。
看着你弟弟,你爸不得把我排在那母老虎前面?”结果她又想多了。
老爸根本没打算离婚娶她,还怒气冲天地警告她:“王玉艳,你给我老实点儿。
要是敢把这事儿告诉杜岚,我绝对不饶你。
你那整天寻死觅活的劲儿,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杜岚是我爸的老婆。
我后来才知道,我爸是靠他丈人家撑起来的,根本不可能离婚的。
我妈疯了一样,把弟弟往我怀里一塞,冲着我爸就一头撞上去,“老娘不活了,你打死我们母子几个算了。”
弟弟吓得哭得撕心裂肺,我紧紧抱着他,眼睛冷冷地盯着面前这场撕扯。
要是可以选父母,我肯定不会选他们俩。
这场混战最后我妈鼻青脸肿,我爸脸上也是血流成线。
从那以后,我妈终于消停了。
她明白了,我爸无论怎样也不会娶她,生了儿子也没用。
清醒过后的我妈不再把我爸当成生命中的目标。
她说:“我看开了,什么名分不名分的,你们俩是他种的,他不认都难。
以后我就吃他的喝他的,那个王八蛋的钱不花白不花。”
于是她转去天天赌麻将,整晚整晚泡在四方城。
她不再在意自己的容貌和身材,以前我去找她的时候,总看到她一边吆喝着“幺鸡,红中”,一边狼吞虎咽着烧鹅和米粉。
从小学起,我就得无奈肩负起照顾弟弟的责任。
别人家孩子第一次叫爸妈,我弟弟说的第一句话是“姐姐”。
别的孩子一哭马上找父母,弟弟哭了只会找我。
我曾经特别讨厌这个累赘,因为有他,我根本没童年,不能像别的孩子那样出去玩。
放学回家,如果我不在,我妈就把两三岁的弟弟一个人锁在家,任他哭断嗓子,弄得满身屎尿。
有一次,下着大雨,我妈去打牌没回来。
我缩在被窝里发抖,外头雷声轰隆隆,我从小就怕雷,觉得那声音像野兽咆哮,随时能把我吞了似的。
忽然,一个小小的身影爬上我的床,软软的躺进我怀里。
像我哄他睡觉那无数次一样,他轻轻拍着我背,嘴里嘀咕:“别怕,姐姐不怕,有轩轩呢,轩轩保护姐姐。”
我哭了,紧紧把他抱住。
那年,弟弟才五岁,是他让我懂了兄弟姐妹的真正意义。
轩轩十二岁那年,我考上了上海FD大学金融系。
新的生活让我充满了期待和向往。
可是,心里最牵挂的还是轩轩。
想着他得跟我妈那样的人一起生活,连三顿饭都不一定有着落,我就放心不下。
轩轩刚上中学,性格还没变得叛逆,还是个圆滚滚的小孩子模样。
可他居然像个大人似的安慰我:“姐,你放心去上海吧,我能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妈。”
我用暑假打工挣的钱请了个阿姨做饭,然后带着满肚子的担心和不放心,踏上了去上海的路。
大学生活丰富又精彩,让我像重获新生一样,十八年的人生头一次活出了样子。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我私生女的身份,也没人嘲笑或欺负我。
我不用面对那个赌桌上赖皮喝酒的妈,也不用理会那个没担当没责任感的爹。
可没想到,走了不到一个月,杜岚终于发现了我们的存在。
其实这些年她没发现也不是我爸藏得多好,而是他根本不在意我们,任由我们像野草一样随意生长。
事情败露,还是我妈惹的祸。
她打麻将输了不少钱,向我爸要钱没要到,竟跑去找了我爸的老婆杜岚。
杜岚亲自来到我们住的公寓,给我妈开出十万块让她带着轩轩滚蛋的条件。
我妈根本不吃这一套,嚷嚷着:“十万?你当我是乞丐?我给老谢生了两个孩子,老二还是男丁呢。
私生子又怎么了?别以为我不清楚,私生子也是有继承权的,轩轩将来可是能继承老谢家业的。”
杜岚冷哼两声,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她回去怎么跟我爸说的。
没过多久,杜岚又来了,这次给我妈开出了五十万,但条件是要把轩轩带走。
我妈被债主逼得没路可走,眼看见这五十万,眼睛都亮了。
等我知道消息想去阻止的时候,都已经晚了。
轩轩被杜岚接走,带回了她和我爸的家。
我在电话里质问我妈:“轩轩才十二岁,你就这么让他去寄人篱下。
你想想杜岚,她凭什么会对你爸的私生子好?”
我妈倒是一副轻松样,说:“她凭什么不对轩轩好?轩轩是你爸的儿子,是谢家的唯一男丁。
你弟弟跟着你爸享福去了,那大房子里有保姆伺候着。
你也别眼红,谁让你是个闺女呢,传宗接代的事他们才不管。
等你弟弟在谢家站稳了脚,咱娘俩也能跟着打算过日子。”他有钱了,难道就不管你了?你毕竟是亲姐姐啊!我急得不行,“你赶紧去把轩轩接回来,就算吃糠咽菜,也得把他留在身边!”
我妈还是她那套赖皮脾气,“接回来?给你送去?我告诉你,别毁了你弟弟的前途。
他跟着你爸,那才是亲爹。
我养了你们姐弟俩十几年,是时候该你爸接手了。
再说,那五十万我已经花光了,你还真指望我去要你弟弟?要真得要,人家要钱怎么办?你掏这五十万?”
我气得“啪”一声挂了电话。
冷静了一会儿,我又拨通了我爸的电话,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杜岚到底想干什么。
我爸抱怨说,“还不是王玉艳那个傻女人,非找杜岚去要钱,这才让杜岚知道你们存在。
这几天我都快被这事烦死了。
杜岚愿意接轩轩过来算是她大度,不计前嫌。
我还能说啥?借这个机会让轩轩认祖归宗也好,毕竟是我儿子。”
听他这么说,我才明白,我爸也是这个打算,还对杜岚的大度感激得不行。
事情到这地步,我只能认清形势,压下心里的焦虑,故意放柔了语气劝我爸,“爸,轩轩现在跟您住,多照顾他点呗。
他才十二岁,正是需要爸爸指引的年龄。
您成功有成,他的成长肯定能沾您的光,变得跟您一样优秀的。”
这话我自己都觉得虚伪到想吐,可我太懂我爸那膨胀得快炸的虚荣心,他就是吃别人夸奖和崇拜这套。
远在上海的我没办法,只能寄希望我爸能真心对轩轩好,别让杜岚和谢心妮那些人欺负他。
我天天给轩轩打电话,刚开始他还叽叽喳喳地跟我说新家不习惯。
杜阿姨总板着脸,妮妮姐姐也不喜欢他,他几乎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后来,轩轩的话越来越少,只回我“很好”,“新家的饭菜很好吃”。
有一天,他突然在电话里说:“姐,我想回家,我不想住这了。
我自己会做饭,会炒蛋炒饭,还会做西红柿炒鸡蛋!”
听着听着,我都心疼得要命,只能哭着对他说:“轩轩,给姐姐四年时间,等我学业结束,一定接你过来陪我。”
轩轩沉默了好一会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姐,我等着你呢。”
几天后,我正在肯德基打工,手机突然响了,是我妈打来的电话。
“妍妍,出大事了,你弟弟出事了……”
我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石化了,耳边都是她断断续续哭喊的声音,“我命咋这么苦,儿子的福没享上就走了,白养了十二年……”
花了好几分钟,我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轩轩在我爸家吃了个杏仁派,过敏得厉害,最后没能救回来。
记得轩轩两岁那年,我给他喂花生糊,不一会儿他满身起疹,小脸胀得像馒头一样。
我吓坏了,急忙叫我妈从牌桌上回来,把他送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轩轩对坚果类食物过敏,幸亏送得早,不然喉头水肿会导致窒息,差点要了命。
从那以后,坚果就彻底从轩轩的饮食里剔除了。
我爸妈都知道轩轩过敏这事,我还三番五次叮嘱他,他自己也特别小心。
其实,随着他长大,偶尔沾一点也没事,可我真想不通他这次到底吃了多少才出这么严重的状况。
电话在我手里滑落,我猛地撑着桌子,差点没站稳。
那种痛,像刀割一样,从心底往全身蔓延。
那个雷雨天会安慰我别怕的弟弟,那个说会等我的弟弟,最终还是没等到我把他带回身边。
六年后,我带着学士和硕士学位踏进这座城市。
过去这六年,我在外地念书,学费全靠自己打工挣,没回来过,也没跟任何家里人联系,害怕面对。
轩轩就像心口上的一道伤疤,羽翼未丰,我不敢碰那伤口,怕一碰就疼得受不了。
我妈还住在那个老公寓,四十多岁的年纪却看着像五十多,常年熬夜打牌,加上生活乱七八糟,年轻时的漂亮脸蛋早没影了。
她打开门看到是我,愣在那儿足足一分钟,然后愤怒又失落地擦眼泪,“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还记得你有娘吗!你弟弟比你还懂事,要是他还在……”
“他六年前就走了。”我冷冷一句话,打断她。
再一次走进这间公寓,只觉得人是变了,物是人非。
我妈擦干泪,热情招我坐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你这么多年都在念书,终于出息了,老娘指望着你养老呢。”
我瞥了一眼堆满脏衣服的沙发,坐进餐桌旁的椅子,拦住正要倒茶的她,“别忙了,我来就一个问题。
当年你把轩轩送走的时候,有没有告诉杜岚他们,轩轩对坚果过敏?”
“怎么可能没说?”我妈瞪大眼睛,“我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了,那孩子坚果过敏,花生啊腰果啊,带壳的一个都不能碰!”杜岚当初答应得挺坚持的。
再说轩轩那会儿都十二岁了,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毛病,一直都挺小心的。
我没说什么,没理会我妈那不停唠叨的挽留,离开了那个曾经的家,只带走桌子上那张轩轩的照片。
那是他十二岁生日时,我给他拍的。
照片里的轩轩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露着一口雪白的小牙齿。
我自己那里也藏着这张照片,只是不想再把他留在那个公寓里。
后来我约了我爸在咖啡厅见面,他倒是没怎么变,还是那个模样。
男人果然更抗老。
他一坐下来就急着跟我解释,“那真的是个意外。”他好像非得证明自己没错似的,“我早就叮嘱家里的张姐,轩轩不能吃坚果。
偏偏那次张姐做了杏仁派放桌上,忘了跟轩轩说有杏仁。
轩轩直接就吃了。
第二天早上,张姐去喊他起床,结果……”
我忍不住问了,“那您呢?前一晚就没发现他有啥异样吗?”
我爸眼神躲闪,“那天晚上我正好在外面应酬,没在家一起吃饭。
听杜阿姨说,轩轩吃了晚饭,脸上还有点皮疹,没啥别的反应。
他也没说哪里不舒服,就自己回屋睡了。”
我一边用勺子搅着眼前的黑咖啡,心里却像被狠狠攥了一下。
一个人活活憋死,得难受成啥样?轩轩是不是独自一人挣扎了整整一夜?他有没有试着求助大人?有没有想给我打电话?
这些问题,我六年来都不敢碰、不敢想。
现在全像洪水一样,瞬间淹没了我。
“出事后,杜岚立刻解雇了张姐。”我爸又强调一遍,“这真的是意外。
你杜阿姨和妮妮姐姐都很喜欢轩轩。
轩轩走了,妮妮哭得最厉害。”
我抿了一口咖啡,苦涩满口。
努力压下心里的波澜,我换了副体贴的样子,“爸,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大家都难过。”
我爸听了,松了口气,“好好好,别说了别说了。
对了,你这次回来打算怎么办?”
我冲他微微一笑,“我学的是金融管理,想进您公司。”
他脸色顿时复杂起来。
我叹了口气,“轩轩以前常说,跟您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
他很崇拜您,可您总是那么忙。
现在他不在了,我想待在您身边,也算替他尽个孝。
而且,您事业那么成功,在整个X城都响当当,我也想多向您学习。”
看我爸神情渐渐松弛,我趁势补充道,“我打算从最基层的普通员工做起,绝不会打着您的旗号胡来,给您丢脸。
我会跟公司说我叫王心妍,姓王,不用您担心我惹麻烦。”
我爸也不好再推辞了,但他没像我希望的那样,把我安排进立新集团的总公司。
其实,他并没有直接安排我进入开发部门,而是偷偷把我放到了他手下的风投公司,从最基层的业务员做起。
兆晟投资公司的HR是跟我爸共事多年的老员工,帮我保密了身份。
没人知道我是谢海明的女儿,连我的学历也没对外透露。
我主要的工作就是站在大街上发放调查问卷,然后回收并做可行性分析。
工作简单又无聊,同事们大多应付了事,随便拉几个学生去街角发问卷,看到行人就像苍蝇一样缠着问,问得路人烦不胜烦,很少有人愿意认真填写。
我倒是认真研究了问卷设计,针对目标人群精准投放。
比如电商项目主要面向年轻人,早教项目找新手妈妈,共享电动车针对上班族。
几次做的数据分析都挺有作用,客户都挺满意。
没过多久,公司经理刘桐就注意到我了。
一次汇报时,我无意中透露自己毕业于FD大学,他吃惊极了,“985的毕业生跑来干问卷调查,可太浪费了。”于是他提拔我当了小组长。
我花了两个月带着小组硬是攻下了两个项目,整公司对我刮目相看。
合同签了之后,我通过HR又让刘桐发现了我的硕士学位。
“刚来的时候怎么没说你学历这么高?”刘桐问,“说不定你起点更高呢。”
我从容地回答:“学历说明不了什么,实力才是硬道理。
很多新人刚入职,人家都觉得他们眼高手低,我只想靠实力一步步走。”
就这样,半年不到,我成了刘桐的助理。
跟着他接触的项目不再是几十万的小合同,而是上市公司的大单子,资源和圈子一下子上了好几个档次。
某次和客户聊天时,我获悉星耀集团有一个上亿的投资项目,准备做评估。
星耀晚上要举办一个酒会,正好我换上了当季新款的酒红色GUCCI裹身裙,做了蓬松的长卷发,妆容也画得精致又带点复古气质。
酒会在四季酒店举行,我本以为这身打扮已经足够让我轻松混进去,没想到门口安保严格,得看请柬才放行。
我被拦住了。
“女士,请出示您的请柬。”
我微笑着打开包假装找,目光却偷偷扫向旁边。
刚好一个身材高瘦挺拔的男人走过,他手里没拿请柬,安保也没拦他,就这么大步走过了我身边。
我快步追上两步,挽住他的胳膊,笑着打趣:“你走得这么快,怎么也不等我一下?”
男人诧异地回过头来。
三十岁上下,五官立体深邃,最吸引人的是一双迷人的眼睛。
安保看着我跟他一起进了宴会厅,竟然一句话也没说,直直放行了我。
离开了安保的视线,我才惊讶地轻声「啊」了一下,随即松开了那个男人的手臂,“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他嘴角轻轻勾起,眼神深邃又锐利,仿佛能看穿我的内心。
接着他轻轻鞠了一躬,说:“这是我的荣幸,祝你今晚愉快。”然后就消失在人群中。
环顾整个酒会,我很快在人群里找到了目标。
星耀集团的太子爷靳烨磊,二十五岁,刚从国外学成归国。
他是我爸大女儿谢心妮的未婚夫。
听说两家是世交,生意往来紧密,他和谢心妮算是青梅竹马。
我从服务生托盘上接过一杯鸡尾酒,躲过靳烨磊背后的视线盲区,悄悄走到他身边。
他看起来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完全不像那种企业家子弟,更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正专心和对面的人聊着,偶尔带着微笑点头。
大概他感觉到有人靠近,余光扫了我一眼,顺势一把搂住了我的腰。
我低声「啊」了一下。
他猛地一惊,扭头看我,脸都红了,赶紧把手收回来,连声道歉:“对,对不起,我还以为是……”这时,一个女人迅速走过来,脸色很不爽,气势汹汹地挽住他的胳膊,像是在宣誓主权。
正是我只在照片里见过的谢心妮,我爸的大女儿,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靳烨磊的未婚妻。
我对靳烨磊笑了笑,“没关系。”接着瞥了一眼谢心妮,嘴角露出淡淡笑容,悠然自得地走开了。
谢心妮咬紧嘴唇,微微拉了拉身上的酒红色GUCCI裹身裙。
没错,我们撞衣了。
我从爸爸那打听到谢心妮是GUCCI的死忠粉,立刻去查了她的订单,发现她买了这款当季的新款裹身裙。
于是我找名品店商量,租了同款裙子。
毕竟这裙子动辄六位数,买不起啊。
就算是租金也得花光我一个月工资,还得配上高跟鞋和手包。
唉,这次我真是拼了。
同样的衣服穿在不同人身上,效果可不一样,还难免让人忍不住比较。
谢心妮身材偏丰满,这裙子穿她身上显得艳丽妖娆;而我平时跑步健身,身材紧实,穿这裙子更显玲珑有致,小蛮腰barely能握住。
再说了,谢心妮把头发梳成花苞发髻,戴着钻石发卡,项链、耳环、手链一件不差,虽然华丽但很刻意。
反观我,一身素净,没戴一件饰品,乌黑的头发配上红唇,肌肤白皙如雪,显得自然大方,活力满满。
谢心妮压低声音对靳烨磊说了几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宴会厅,往休息室走去。
我猜应该是去换衣服了。
像她这么有背景的千金小姐,参加宴会通常会准备好几套礼服备用。
我走到自助餐台,拿了些水果正准备吃,靳烨磊也悄悄走到我旁边,夹了几片凤梨递给我。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他说。
我转头冲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比起被陌生男人突然搂了一下,更尴尬的是我们俩居然撞衫了。”我歪了歪头,调皮地眨了眨眼,“你是不是觉得女人很麻烦,还很矫情?”
他忍不住笑了,那笑容在他年轻帅气的脸上显得特别真诚又温暖。
“其实这事根本不怪你,我是特意走过去想接近你的。”我一边咬着水果一边跟他说。
他顿时脸红了,像个不知所措的大男孩,低声嘟囔着。
“喂,可别想歪了。”我假装害羞地责怪他,“我可是风投公司的投资顾问,听说你们集团有个投资项目,就借这个机会跟你聊聊。”
他松了口气,“哦,原来是这样!不过那个项目我们已经决定交给立新集团旗下的兆晟投资公司评估了。”
“巧了,我就是立新集团兆晟投资公司的。
怎么样,有兴趣聊聊公事吗?就当提前对接一下。”我挑了挑眉,有点得意,结果又逗得他笑了。
“好啊,就明天上午,我办公室,随时欢迎你。”他说得认真又诚恳。
正巧谢心妮换了一身粉色裙子,从休息室走了出来。
我还不想和她过早交手。
既然目标达成,我也不再纠缠,只对靳烨磊说:“明天见,不见不散。”
走之前,我从餐台上取了一杯红酒递给靳烨磊,“这是法国Mouton Rothschild酒庄产的波尔多葡萄酒。
虽然这酒庄很有名,但它的酒口感不太稳定,好的时候让人惊喜,不好的时候又平淡无奇。
说实话,我其实不太喜欢酒里那种特别的咖啡香味。
不过拿它配凤梨,应该能碰撞出点惊喜。”
靳烨磊接过酒杯,愣了一下,然后在我身后轻声问:“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冲他挥了挥手,“明天再告诉你。”
走出宴会厅时,我感觉到有双灼热的目光一直盯着我。
我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带我进来的男人。
他看到我看他,举起手里的高脚杯微微一笑,像是刚看完一场好戏。
我也回以一笑,举杯回应,然后把酒杯随手放回侍者托盘,径直离开了宴会厅。
第一战顺利告捷,接下来简直轻松多了。
我早就说过,有些天赋就是与生俱来的。
特别是在察言观色、洞察人心这块儿,我从小就有一套自己的门道。
如今长大了,把这技能用到勾引男人身上,简直游刃有余。
想吸引一个男人没那么复杂,只要记住三点:第一,投他所好;第二,制造惊喜;第三,激起他的保护欲。
第二天我去了星耀,穿了一套干净利落的职业装,淡淡的妆容,看起来清爽又干练,和前一天那种自由奔放的样子完全不同。
靳烨磊的助理领我进了他的办公室,他已经在等着我了。
星耀集团准备在本地启动一个新能源项目。
关于市场前景、同类产品对比、项目可行性分析、启动流程、资金投入周期和市场推广方案……我因为提前做了充分准备,所以能侃侃而谈,提出了很多自己的看法。
靳烨磊频频点头,我们一聊就是整整三个小时。
“天哪,时间过得真快,已经中午十二点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要不要一起吃个工作餐?”
“不了,谢谢。”我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我还得赶回公司,和同事们汇报项目进展,争取早点把可行性分析报告交给您。”
“把这个新能源项目交给兆晟,绝对是星耀最正确的选择。”他诚恳地说。
我在心里忍不住冷笑,废话,不交给你未来老丈人的投资公司交给谁呢?但是脸上依旧笑得甜美,“我会把您的话转告给我的经理,就当作是客户对我工作态度和能力的认可吧。”
他笑着给我倒了一杯葡萄酒,“那就提前庆祝一下我们未来愉快的合作吧。”
我轻轻晃动着高脚杯,啜了一小口,让酒液在嘴里慢慢散开,随即惊喜地说:“Haut-Brion。”
他有些意外,“这款酒比较小众,国内知道的人不多。
喝过的也只是知道它中文名叫侯伯王。”
“其实Haut-Brion原来叫红颜容,估计销售商觉得这个名字不够气派,所以改成了侯伯王。
我倒更喜欢它的旧译名。
侯伯王太有土豪味儿,反倒破坏了这酒细腻柔和的氛围。”我又喝了一口,细细品味,“单从品质和口感来说,Haut-Brion可以说是无敌的,单宁细腻,回味悠长,还夹着清新的果香。”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早在半年前就开始搜集靳烨磊的各种资料,对他几乎了如指掌。
无论是他小时候上的幼儿园、出国就读的常春藤大学,还是他的性格、品德乃至爱好,样样都没落下。
光是因为知道他喜欢红酒,我就研究了欧洲各大酒庄,还看了无数知名品酒师的点评。
一个平时只买超市几十块钱红酒的人,竟通过网络搜刮资料,在靳烨磊面前成功塑造成了一个红酒达人。
他还喜欢帆船、打高尔夫,最爱听Smooth Jazz……天知道,我这个连国门都没出过的土著,为了搞懂他这些爱好,工资都得算着花,才能撑到月底。
查了多少资料,熬了多少个通宵,真是累惨了。
不过,这些努力都是值得的。
很快,靳烨磊就会发现,他喜欢的东西我也一样爱,他知道的我也能答上几句。
经常是他话刚说半截,我就能接话下半句。
投其所好,这只是第一步。
想了解一个男人的爱好其实并不难,只要你用心听,大多数男人都挺乐意自我表现,像孔雀开屏一样,恨不得把自己所有优点都亮出来。
你再适时地夸几句,“哇,你真厉害!”“你知识好渊博。”“原来是这样,我以前都不知道。”保证男人听了之后,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得不行。
但真正难的是,把自己打造成为他喜欢的那种类型。
常说男人花心,牡丹玫瑰都想采。
玩起来当然想百花齐放,但能让男人真心动的,永远是同一种类型的女孩。
生活中就能看到,一个男人换了好几个女朋友,最后还是喜欢同一类人。
他前脚抱怨前任太粘人、没主见,后脚找的新女友,依然是粘人没主见。
这就是“宛宛类卿”,是一种感知上的吸引和偏爱,很难改变。
跟靳烨磊接触几次后,我很清楚,他喜欢的不是谢心妮那样的傲娇公主,也不是什么清新小白花。
他更喜欢有头脑、独立的女生,最好还能偶尔流露出一点娇憨,带点风情。
这个设定我拿捏得挺轻松。
我之前还担心他喜欢傻白甜,那可完全违背我的本性,演起来会累死。
结果还没等项目正式启动,他看我时的眼神已热烈而黏人。
也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作为星耀的太子爷,他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了太多关注和精力,只为能多接触我。
第二步,是制造惊喜。
了解了他的喜好后,想策划惊喜其实太简单了。
花点心思,花点时间就行。
一个精心烤好的栗子蛋糕,一张爵士乐演奏会的门票,一道突然划过天际的彩虹,一场雨中共撑一把伞的漫步……
我织出一张温柔的网,诱他一步步陷进来。
当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跌进陷阱时,已经没法自拔。
他开始犹豫,开始痛苦,还开始故意回避我。
负责跟进投资项目的换成了他公司的业务经理,他则以繁重的工作强行填满自己。
猎物已经入局,我这个猎手并不着急收网。
我把靳烨磊抛到脑后,把心思都放回工作上。
必须加快布置了。
他无意间告诉我,谢心妮很快也会进立新,逐渐熟悉这边的业务。
我得抢在她之前,先抓到立新的核心产业。
几个大项目接连成功,刘桐鼎力支持,我在兆晟简直是风头无两。
回总公司做季度总结报告那会儿,刘桐自然带上了我,还让我做主讲。
我一出现在立新的会议室,我爸看着我,眼神都僵了,整个人尴尬得不行,生怕我会跑上去认他。
我径直走上讲台,开始汇报兆晟的季度情况,讲得头头是道,语气自信沉稳,还不时来几个幽默的小段子,气氛轻松活跃。
下台时,已经有人好奇地去问刘桐:“这是你们新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笑着伸手,“我是王心妍,到兆晟还不到一年。”
那人大赞:“年轻有为,现在的小姑娘真不简单。”
这次述职让我在立新火速圈了人脉,后面去了立新办事,一进大楼就被人拦住,“王小姐吧?”
我回头一看,正是上次打听我的开发部经理方同斌。
上回开会时我就注意到,他对我那眼神藏不住的欣赏。
方同斌热情地招呼我跟他进去,一边走一边介绍公司里的各个部门。
我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腼腆地笑着,就像刚踏入社会的女孩被他的成熟魅力吸引,那氛围让他更有兴致。
说实话,女人想往上爬,确实有捷径,只看你能不能跨得过去内心那道坎,愿不愿意低头认命。
对我来说,这梯子不蹬白不蹬。
几次意外碰面后,方同斌开始大胆撩我,“妍妍,怎么老能遇见你,咱俩是不是有缘分?”
我忍着心头的反感,却还得装出一脸天真,“我觉得是我真诚努力,才有机会向您请教。”
他抛橄榄枝,“来立新开发部做我的助理吧。”
我摇摇头,半开玩笑地说,“您逗呢,我在兆晟已经能独当一面,怎么能只做您的助理?”
他哈哈笑,“小丫头心气儿还挺高啊。”
面对这种自以为是的中年男人,我就保持若即若离,上赶着绝对不是好买卖。
后来他忍不住了,找理由辞退了开发部副经理,然后找我爸,要求把我调过去。
我爸一开始不同意,他忌讳我私生女的身份,怕杜岚知道,更怕影响他的声誉。
我又在他面前上演苦情戏,“爸爸,难道我这一辈子都不能见光吗?我和妮妮姐姐,和轩轩一样,都是您的孩子,给我个机会留在您身边好吗?我只想证明自己足够努力,足够优秀,配做您的女儿。”
轩轩,抱歉姐姐又把你当筹码,冲那个男人开炮。
我知道我爸对轩轩很内疚,也有遗憾,比起对我,他更看重轩轩这个唯一儿子。
他长叹一口气,终于同意让我以借调身份去立新开发部。
方同斌虽然人品不咋地,但能力确实牛,我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
只是得时刻提防他,这人总是借工作机会搞暧昧,以为年轻姑娘都会上他的套。
方同斌对我越来越有执念,简直就是想把我揽在怀里不放。
他还说我像条滑不留手的鱼,我根本不搭理他,干脆装傻到底,根本不和他正面回应。
中年男人一旦油腻起来,真是让人恶心得不行,就像老鼠掉进了油罐,浑身上下都腻得慌。
半年后,谢心妮拿到了一个国外大学的硕士学位,然后直接去了立新报到。
那所学校的名字我都没听过,特地上网查了一下,才知道那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野鸡大学。
谢心妮居然还晚毕业了一年。
我爸让谢心妮挂上副总经理的头衔,明显就是在培养她做接班人。
谢心妮根本没什么工作经验,上班就不是装腔作势地代表公司会见合作伙伴,就是开会训斥各部门经理废物一个个。
大家都知道她是总裁的女儿,谁敢和她较真?都得像侍候公主那样巴结着她。
这么一来,她的自我感觉特别好,自信满满,真以为自己是创业奇才,只要她出面,啥事儿都能搞定。
半年下来,我已经对立新的业务和运作模式了解得透透的,也在各部门扎实建立了自己的人脉。
现在冷眼看着谢心妮这个职场小白,想给她挖坑根本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再次碰见靳烨磊,是他来送谢心妮上班时。
我们两个迎面走过,眼神一碰,他顿了下,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惊喜,压抑。
谢心妮嫌我挡路了,不耐烦地挥手让我靠边站,“你新来的吗?这么没规矩。”
我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谢总早。”
可笑吧?人家刚进公司没几天,就成谢总了。
靳烨磊低下眼皮。
谢心妮趾高气扬地进了公司,他才从后头追了上来,“我去兆晟找过你,他们说你调到立新了。”
我不理他,径直往前走。
他两手插裤兜,低着头跟着我,“对不起,我知道当时不该丢下那个项目,我只是……”
我猛地停下,回头,他差点撞到我,“心妍……”他叫我的名字,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别叫我。”我抹了一把眼泪,脸上又痛又倔,“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大老板,逗弄我一个小职员好玩吗?”
他慌乱了,“我没有……”
“没有?”我上前一步,鼻尖差点碰他鼻子,“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谢心妮的未婚夫?为什么没拒绝我的音乐会门票?为什么收了我的栗子蛋糕还装得一副惊喜的样子?天天和我谈红酒、谈音乐、谈理想……说说,你那时候到底怎么想的?你知道当我从别人那听说你是我们总裁乘龙快婿时,我是什么感受吗?我放弃了兆晟的职位,调到总公司,就是想躲开星耀,躲开你。
你为什么还要死缠烂打地出现在我面前?我求你,别再纠缠我了!”
话说完,我转身走了,留他愣在原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现在我能确定,他心里已经有人了,但光靠这份感情,还不够让他悔婚。
他们这种家族企业的继承人,联姻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就在这时,谢心妮站在公司大门口,眼睛紧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好极了,我就是见她出来,才下狠心掐了自己一把大腿,逼着自己流出眼泪。
我早就知道,今天谢心妮要到开发部视察,特意在她办公桌上放了个相框。
照片里的我穿着一年前参加星耀酒会时那条酒红色的GUCCI裹身裙,微卷的发梢被我轻轻拨弄着,笑得妩媚又灿烂。
我相信,哪怕谢心妮记不住我,至少会记住这条我们当年撞衫的裙子。
谢心妮和靳烨磊到底怎么吵闹,我不清楚,也懒得管。
反正在公司里,她开始对我处处刁难,处处针对。
可她偏偏舍不得把我开除。
眼不见心不烦是件省心的事,但她更喜欢把我留在身边,随时拿捏,这样才能解她的气。
何况,她还怕我脱离视线跑去勾引靳烨磊,不如贴身盯着我,敲打我,逼着我不敢乱来。
谢心妮明里暗里的嘲讽,让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是狐狸精——靠男人走上位。
以前在兆晟,是跟刘桐搭上了线,现在则是方同斌。
唉,俗话说得好,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吠。
谢心妮倒是挺幸运,生在富贵人家,进了公司就是接班人。
要不是这样,以她的心计,估计连小职员都做不成。
这些名声我根本不在乎,工作上被掣肘只能忍着,小心翼翼也认了。
可就是因为她这么弄,方同斌变得更加放肆,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加掩饰。
男人就是这样,没被咬过的馒头才会被珍惜,愿意花时间和精力。
可现在,他觉得我是被刘桐咬过的馒头,再咬一口算什么?
算了,我忍了他半年了,是时候收拾他了,顺便还能推靳烨磊一把。
公司有个发布会,发布会结束后还有与合作方的宴会。
谢心妮第一次参加立新的大派对,早早就准备好要一举艳压全场。
上次我翻她那条GUCCI裙子信息可是费了不少劲。
这次毕竟是一家公司,通过内网直接黑进谢心妮的电脑查她购物记录简直轻松得不得了。
这回她狠下心来,定制了一条DIOR的雪蓝色一字肩礼服,面料带着微微闪光,就像阳光下晶莹剔透的雪山。
看到价格那一刻,我都吓了一跳。
虽然薪水不低,但根本买不起。
而且是定制款,去名品店租也不可能租到。
我直接抄了款式,从网上找到家国内高端礼服定制公司,虽然不求一模一样,但至少八九分相似。
发布会就是我的舞台,作为幕后筹备人兼现场讲解,我穿了一身干练的白色职业装,看起来稳重又专业。
发布会进行得非常顺利,大家纷纷来向我祝贺。
靳烨磊也来了,他的目光就像贴在我身上一样,一直没离开过我,完全无视了旁边脸色阴沉得吓人的谢心妮。
晚上宴会开始,谢心妮果然没让人失望,一身雪蓝长裙惊艳了全场,配上一整套蓝宝石饰品,看起来贵气逼人。
我换了件款式差不多的裙子,不得不说,现在国内服装制作水平真是越来越高,不是专业人士根本分辨不出和大牌的差别。
虽然比不上谢心妮的奢华,但我放下了长发,只在一边耳朵上戴了一只钻石耳坠,长长的流苏轻轻扫在雪白的肩膀上。
刚一走进宴会厅,整个场子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一瞬间,谢心妮脸上的表情真是耐人寻味,气得七窍生烟都不足以形容。
可她还得在人前保持体面,忍得那叫一个辛苦。
我们错身而过时,她恶狠狠地在我耳边嘀咕:“你怎么这么贱?上次我还以为是撞衫,结果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
你这条裙子跟你一样,都是山寨货。
赶紧脱了,别在这儿恶心人。”
我嘴角轻轻一勾,几乎是悄声在她耳边回了一句:“我要是不脱呢?”
她没料到我敢这么顶嘴,愣了愣,气得彻底失控,猛地扯住我的裙子,“那你就给我滚出去!”
“刺啦”一声布料撕开的响声,我裙子从肩膀处滑落,露出了里面白皙的真丝打底。
我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捂住胸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投向了我们。
站在近处的靳烨磊见状,立刻脱下西装盖在我身上,转头怒视谢心妮,“你疯了吗!”
谢心妮没了理智,反唇相讥:“你才疯了,干嘛偏袒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我紧裹着他的西装,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朝周围的人说道:“不好意思,我的礼服出了点小状况,先去换件衣服,容我失陪了。”
我早就在休息室准备了一件浅灰色的大方礼服,换好后却没急着回来,而是坐在沙发上调整表情,手里还拿着靳烨磊的西装。
不一会儿,靳烨磊敲门进来,神情带着尴尬,“你没事吧?刚才……”
“没事。”我打断了他,故意吸了吸鼻子,把西装递还给他,说:“谢谢,给你还回去。”
“心妮她也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她那脾气,就是不喜欢别人跟她穿一样的衣服。”他干巴巴地解释着。
“我知道。”我努力笑了笑,压着声音里的哽咽,歪着头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是不是觉得女人挺麻烦,还矫情?”
眼前的场景和对话,跟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