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揉着眼睛问"妈妈你们在干嘛",妻子赶紧把他搂在怀里轻声哄睡。第二天早上妻子还在嘀咕:"以前一大家子挤一张炕,这种事可怎么办?"这话真把我问住了。
正赶上奶奶来送包子,她每周都来两次,知道小孙子最爱吃她包的豆沙馅。老人家挎着布袋子刚进门,小家伙就欢快地扑上去喊奶奶。妻子从阳台过来打招呼,顺手给奶奶倒了杯温水。看着祖孙俩亲热的样子,我忍不住问起过去一大家子睡炕的事。
"那时候你爸兄弟三个加上你姑,六口人挤一张炕。"奶奶捧着水杯,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像是回到了那些年,"炕头烧得热乎乎的,炕梢堆着被褥。夜里要起来好几次给你们盖被子,哪还有心思想别的?"她说那时候公公天不亮就要下地干活,天黑才回来,累得倒头就睡,呼噜打得震天响。
妻子好奇地问:"孩子大点是不是就跟老人睡了?"奶奶点点头说可不是嘛,孩子长到十来岁就分屋睡了,那时候房子虽然小,但孩子们懂事,夜里醒了看见大人在旁边,翻个身又睡着了。不像现在的孩子,一点动静就醒。
看着小儿子津津有味地啃着奶奶带来的包子,我突然觉得现在的日子真是好多了。我们住的房子宽敞明亮,孩子有自己的玩具房,等明年上幼儿园就能给他准备张小床。奶奶说得对,时代在变,但家人之间的温情永远不会变。
周末我们特意带儿子去乡下看老房子,让他摸摸那个年代的大炕。小家伙好奇地拍打着炕面说"好硬啊",我告诉他这就是爸爸的爷爷奶奶当年睡觉的地方。回家的路上,看着在后座熟睡的儿子和靠在我肩上的妻子,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是挤在一张炕上,还是住在宽敞的房子里,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那些曾经让我们尴尬的小插曲,终将成为最温暖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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