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 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妈，没事的，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坏人啊。”
我的女儿林月，一个心地善良，温柔美好的小学语文老师，就是带着这份对世界的善意，独自住在教师公寓里。
01
我的女儿，叫林月。
月亮的月。
我给她取这个名字，是希望她能像天上的月亮一样，干净，明亮，温柔。
她做到了。
她长成了一个，比我能想象到的，还要好的姑娘。
她从小，就很懂事，也很善良。
她学习成绩很好，考上了省城的师范大学，毕业后，成了一名小学语文老师。
她很爱她的工作，更爱她的那些学生。
她是我们这个小城里，所有家长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她的同事们都说，林月老师啊，是我们学校最温柔，也最有耐心的老师。
她的学生家长们，提起她，也都是赞不绝口。
“林老师真是个好老师，我们家孩子以前最怕写作文，现在天天盼着上林老师的语文课。”
“是啊，我家孩子要不是林老师给他免费补课，这次期末考试，肯定不及格。”
她对所有人都很好，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温暖的笑容。
她一个人，住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老旧的教师公寓里。
房子不大，但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阳台上，还种满了各种各样，好看的花。
她还收养了一只，在楼下垃圾堆捡来的，流浪猫。
她就是这样一个，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善意的，傻姑娘。
我总说她，一个人在外面住，要多长个心眼，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
她总笑着对我说：“妈，没事的，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坏人啊。”
我没想到，就是她这份，对世界毫无保留的善意和信任，最终，害了她。
也毁了我。
02
那一年，是2012年的春天。
林月，二十八岁。
接到学校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家里，准备给她做她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电话是她们学校的校长打来的，问我林月是不是回家了，为什么她今天没来上课，电话也打不通。
我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我的女儿，工作十年，从来没有迟到早退过一次，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旷课。
我立刻，就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我赶到她的公寓，门是锁着的。
我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屋子里，很整齐，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阳台上的花，浇了水。
那只她捡来的流浪猫，正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睡觉。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正常。
除了，主卧室的门，是紧闭着的。
我推开了，那扇门。
然后，我的整个世界，就塌了。
我看到了，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最恐怖的，一幕。
我的女儿，我那个干净，明亮，像月亮一样的女儿。
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她的眼睛，还睁着，望着天花板，眼神里，充满了，来不及散去的，惊恐。
她的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
但被子下面，隐约透出的，是挣扎过的痕迹，和已经干涸的，暗红色的血迹。
我甚至，没有勇气，去掀开那床被子。
我只感觉，天旋地转。
我甚至，都没有哭出声。
因为，极致的悲痛，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
接下来的事情，我记得，就有些模糊了。
我只记得，警察来了很多。
他们在我的房子里，进进出出，拉起了警戒线。
一个年轻的，看起来很精干的，姓王的警官，给我披上了一件衣服，把我，带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他问了我很多问题。
我都，麻木地，一一回答了。
我听到，他们在房间里，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是在昨天深夜。”
“死因，是机械性窒息。”
“现场，有明显的，被性侵的痕跡。”
“门窗完好，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凶手，很可能是，熟人作案，或者是，骗开了门。”
“现场很干净，没有留下指纹，但我们在受害者的体内，提取到了，完整的，属于嫌疑人的，生物样本…”
那个王警官，一直陪着我。
他向我保证。
“阿姨，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拼尽全力，抓住凶手，给林老师，一个公道。”
我看着他，那张年轻，又充满了正气的脸。
我点了点头。
我相信他。
我也只能，相信他。
03
案子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王警官和他手下的那些警察，几乎把我们这个小城，翻了个底朝天。
他们排查了，林月所有的，社会关系。
她的同事，她的朋友，她以前交往过的，那个早已分手的，男朋友。
甚至，她班上，所有学生的家长。
所有有作案时间，和作案可能的人，都被他们，叫去警局，问了话，采了血样。
但，没有一个，是对得上的。
那个，像魔鬼一样的凶手，就像一个幽灵一样。
他悄无声息地，闯入了我女儿的生命，残忍地，摧毁了她。
然后，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他唯一留下的，就是那份，充满了罪恶的，DNA样本。
那成了，我们抓住他的，唯一希望。
那段时间，我几乎是以泪洗面，整个人，都垮了。
我每天，都会去警察局。
我就坐在，警局门口的台阶上，等着。
我看到王警官，和他那些同样年轻的同事们，每天都熬红了眼，进进出出。
我知道，他们尽力了。
王警官每次看到我，都会走过来，蹲在我身边。
他会给我买一瓶水，或者一个面包。
他会，用他那还不算太成熟的方式，笨拙地，安慰我。
“阿姨，您先回家吧。有任何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阿姨，您要相信我们，也给我们，一点时间。”
“阿姨，我向您保证，只要我还穿着这身警服一天，这个案子，我就一天，都不会放弃。”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熬夜和压力，而长满了胡茬的，年轻的脸。
我知道，他没有骗我。
我只是，等不了。
我的心，像是被放在火上，日夜不停地，煎熬着。
我一闭上眼，就能看到，我女儿，最后那个，充满惊恐的，眼神。
我恨。
我恨那个，毁了我女儿，也毁了我下半辈子的，畜生。
我也恨我自己。
我恨我，为什么，没有坚持，让女儿，搬回家来住。
如果，案发那天晚上，她是在家里。
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但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就是“如果”。
04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公平，也最残忍的东西。
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悲伤，而停留一分一秒。
转眼间，十三年，过去了。
十三年，四千七百多个，日日夜夜。
足以，让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长成一个，青涩的少年。
也足以，把我这个，原本还算硬朗的中年女人，熬成一个，头发花白，步履蹒跚的，老太婆。
我的心，也在这漫长的，毫无希望的等待中，慢慢地，死了。
我不再，去警察局门口，坐着了。
我也不再，对任何人，抱有希望了。
我只是，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活着，守着我女儿的那些遗物。
守着，那个我们母女俩，曾经充满了欢声笑语的，空荡荡的，家。
而当年那个，年轻的，王警官。
也已经，不再年轻了。
他成了，王支队长。
眼角，爬上了皱纹，两鬓，也添了些许的，风霜。
这十三年里，他一直，没有放弃。
每年的清明节，他都会，提着一束白色的菊花，去我女儿的墓前，看一看。
他会，一个人，在墓碑前，站很久。
然后，再来家里，看看我。
他每次来，都会对我说，同一句话。
“阿姨，您放心，我们还记着呢。”
我知道，他记着。
我也知道，这可能，只是一个，永远都无法兑现的，承诺了。
直到，那一天。
那是一个，和十三年前，那个案发的日子一样，很普通的，春天。
我接到了，王队长的，电话。
他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听起来，异常的，激动。
激动得，甚至，都有些，微微地颤抖。
他说：“阿姨…我们…我们好像…找到了。”
我握着电话的手，猛地一抖。
我那颗，已经死了十三年的心，在这一刻，竟然，又重新，微弱地，跳动了起来。
王队长告诉我，这些年，国家的刑事科学技术，发展得非常快。
全国的DNA数据库，也越来越完善。
就在上个星期，他们把当年那个凶手的DNA样本，再次输入系统，进行例行比对的时候。
系统，弹出了提示。
找到了一个，远亲关系的，部分匹配者。
那个人，是凶手的一个远房堂侄，前段时间，因为打架，被另一个城市的警方，采集过血样。
虽然，只是一个远亲。
但这，就像是在一片，漆黑的，无边无际的大海上，突然，看到了一座，遥远的，灯塔。
有了方向。
王队长和他手下的那些刑警们，顺着这条，唯一的线索。
花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绘制出了一张，庞大的，家族关系图谱。
他们把所有符合年龄，又在案发时间段，在我们这个城市，生活过的，男性亲属，都列为了，重点排查对象。
最终，他们把目标，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
05
抓捕的过程，异常地顺利。
那个，隐藏了十三年的魔鬼，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面目狰狞。
他只是一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中年男人。
有工作，有家庭，甚至，还有一个，正在上初中的，女儿。
警察，是在他下班的路上，把他带走的。
他没有反抗。
甚至，连一丝的惊讶，都没有。
他好像，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在确凿的，不容辩驳的，DNA证据面前。
他很快，就交代了，所有的，犯罪事实。
十三年前那个晚上，他喝醉了酒，路过我女儿的公寓。
他看到，我女儿的窗户里，还亮着灯。
一个罪恶的，魔鬼般的念头，就突然，窜进了他的脑子里。
他用一种，我至今，都无法想象的，卑劣的手段，骗开了我女儿的门。
然后，犯下了，那桩，足以让他下十八层地狱的，滔天罪行。
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王队长，在第一时间，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来我的家里，亲自，把这个，我等了十三年的，结果，告诉了我。
“阿姨，我们，抓到他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眶，是红的。
我听完，没有哭，也没有笑。
我只是，整个人，都瘫坐在了沙发上。
我感觉，我那根，紧绷了十三年的，弦。
终于，断了。
我只有一个，请求。
“王队长，”我说，“我想，见他一面。”
“我想亲眼，看一看，这个毁了我女儿一辈子的，畜生，到底，长什么样子。”
王队长，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知道，这是我，支撑我活到今天的，最后一个，执念。
他开车，把我，带到了市局。
他把我，领到了一间，带着单面透视玻璃的，观察室里。
他说：“阿姨，您就在这里看。他看不到你。”
我点了点头。
我走到那面，冰冷的，玻璃墙前。
我看到，审讯室里，坐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囚服，手上，戴着手铐。
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脸。
王队长，似乎是，对我身边的，另一个警察，示意了一下。
那个警察，通过对讲机，对审讯室里的人，说了一句话。
“让他，抬起头来。”
审讯室里，那个男人，听到了指令。
他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他的头。
当他的那张脸，完完整整地，暴露在我的眼前时。
我感觉，我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凝固了。
我眼前，一黑。
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我死死地，用手，撑住面前的玻璃墙，才没有，立刻倒下去。
我看着玻璃墙后面，那张，我曾经，无比熟悉的脸。
那个，毁了我女儿，让我痛不欲生的，魔鬼。
竟然，会是他。
我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我指着他，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哀鸣。
“这……这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