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市早苗上台成定局？

文︱陆弃

日本政坛，又要迎来一出“换脸秀”。这次的主角，是那位一直喊着“要让日本重新伟大”的高市早苗，一个穿着和服也能把话说成战斗宣言的女人。她要上台了，成日本史上第一位女首相，听上去挺燃的。但问题是，这把火，烧的到底是希望，还是政治算计的烟火？

从共同社到路透社，消息一面倒：自民党和维新会谈妥了，联合执政，签约在即。维新会不进内阁，但帮着推政策，还要派人当首相助理。简单讲，就是——“我不结婚，但我能同居。”这份“内阁外协作”的关系，说白了，就是政治版的“暧昧期”：既不分手，也不负责任，先试试看。

高市早苗这次能坐上首相宝座，说是“民意所向”，不如说是“形势逼人”。公明党掀桌子走人，自民党差点没找着下家。这时候，维新会伸出橄榄枝，算是救命稻草。可问题是，这根稻草自己也想上岸。维新会这帮人，从大阪一路杀进东京，就是为了证明他们不是“地方小混混”，是能进中央的玩家。

这桩政治婚姻怎么看都不像真爱，更像是一场互相试探的联谊。高市需要维新会的票，维新会需要自民党的位置。两方笑得都挺僵——像是强行在婚礼上合影的前任与现任。外界都说这联盟“稳定性堪忧”，其实他们自己心里也门儿清：这场合作，从第一天起就写好了分手协议。

但不管怎么说，高市要上台的事实，已经难以逆转。日本第一位女首相，这标签太炸裂，足以让舆论嗨上好几天。媒体会拼命夸：“新时代”“女性力量”“日本政治的觉醒”。可真要剥开那些包装纸，你会发现，高市的政治气质，其实更像是“铁娘子”+“昭和复刻版”混合体。外表现代，骨子里还是旧思维。

她对内的政策是保守的，对外的口风是强硬的。尤其对中国问题，几乎每次讲话都要加一句“要防备中国威胁”。她的政治形象，几乎就是“日本民族主义的女代言人”。她在日本政坛混迹多年，靠的不是温柔，而是比男人更狠的嘴。有人说她是“安倍主义的继承者”，也有人说她是“穿高跟鞋的鹰派”。总之，没人敢低估她的野心。

不过，野心和实力是两回事。高市上台的政治结构，是靠拼出来的。没有公明党这个老盟友，她得靠维新会撑场子。可维新会的支持基础在地方，不在中央。再加上它对政策立场时左时右，合作一天算一天。换句话说，高市的首相椅，稳是稳，但坐不久。

她的上位，也暴露了日本政坛的焦虑：自民党连年丑闻、内斗不断，民众信任崩塌到谷底。岸田文雄被骂成“政坛透明人”，公明党又选择跑路。高市的出现，像一针强心剂，不是因为她多厉害，而是因为没人比她更能当“新面孔”。日本人需要点“变化”的幻觉，哪怕那变化只是换个性别。

维新会当然也很聪明。他们不急着进内阁，因为一旦出了事，他们就能立刻撇清：“那是自民党的锅，我们只是帮忙。”反之，如果高市能稳住局面，他们再“顺理成章”进内阁，吃蛋糕也不迟。政治嘛，谁都想吃好处，不想担风险。

这局面看着像合作，实际上更像共生的博弈。高市需要维新会帮她稳住议会票数，维新会则拿她做跳板，扩大影响力。大家都笑着签协议，心里都盘着退路。可以说，这次联合执政，是一场“互相利用的高配合演”。观众可能觉得热闹，演员其实都很冷静。

而日本社会对高市的态度，也相当矛盾。支持者把她当“新时代女性的象征”，反对者骂她“铁皮人没心肝”。女性首相这个称号确实稀罕，但她走的路，却不是柔性的突破，而是更强硬、更保守、更好斗的一种“女性权力”。她像是告诉日本：想赢，就得像男人那样冷血。

这种“表面进步、内核保守”的风格，其实很日本。表面上推女性上台，看起来在革新；骨子里仍是那套旧式的权力逻辑——谁更能抗压、谁能更狠，谁就能掌权。高市上位，也许是日本的“时代符号”，但未必是时代的“转折点”。

别忘了，日本的首相平均任期，短得像手机电池续航。岸田撑了两年多已经算长寿了，高市如果顶不住联盟内耗、民意反噬，随时可能“闪退”。她要应付的不只是政策，还要平衡两党关系、压制党内对手，还得给日本选民一个“她比男人更行”的理由。

这才是最难的地方。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可能被放大、被解读。日本社会习惯把女性放在“象征意义”的位置上，一旦她失误，就不只是她个人失败，而是整个“女性政治”的挫败。高市早苗，既是历史的幸运儿，也是被历史绑架的人。所以，当外界还在为“日本终于有女首相了！”拍手叫好时，日本内部的人都在算：她能撑多久？维新会什么时候反水？公明党会不会卷土重来？这才是真正的剧情主线。

高市早苗的上台，注定是一场日本政坛的“临时平衡”。她像是一根精心摆放的桥梁，连接两股互相防备的力量。但桥梁再稳，也撑不住潮水。维新会一旦觉得时机成熟，这段合作关系，可能比恋爱app上的暧昧期还短。

不过话说回来，日本政坛的魔幻程度，从来不缺戏剧。昨天岸田还在“努力稳政局”，今天高市就要“创造新时代”。每一次换人，都说要“重启日本”，可结果呢？换汤不换药，药效越来越短。

这一次，日本换了个“她”，但那套旧的政治机器还在那里转。只是这回，按下启动键的人，换成了一个口红颜色比以往都深的首相。也许，日本真的该变天了。可如果这场变天只是为了换张脸，那也就只能说——风，还是老风；只是吹到女人的头发上了。